,而没等周云卫缓过神来,那个村姑已经“砰”地一声摔上了门,把周云卫关在了门外。
水没有讨到,反而挨了一顿臭骂,而且因为刚才竭力解释的缘故,嗓子更加疼痛起来。饶是周云卫好性子,也不由怒气渐生。正巧那村姑门前倚着一个碌碡,周云卫不由计上心来:碌碡本是农家常用的器具,如果把它放到取用不到的地方,想来势必能让那臭婆娘头疼一番吧?打定了主意,周云卫便趁着四下无人,奋起两臂之力将那条碌碡举到了道旁的柿子树上,随即扬长而去。
再打这儿路过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了,因为在比试时技压群雄,同学们都说周云卫此次必然得中,按周云卫的原意本想留在省里看榜,谁知家里来报说母亲得了急病,周云卫是个孝子,忙收拾行李直往家赶。
离那个村子还老远,周云卫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村姑,正转着“可千万别再遇到她了”的念头,便看到村口云雾缭绕人头攒动,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无数男女围在一棵柿树边持香禳祷,一个个面容虔诚,间或还有在旁边三跪九叩的。
柿树有什么好拜的?素来不信鬼神的周云卫顺着树杆打量起来,不看犹可,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树杈上正架着半月前自己一时赌气放上去的那条碌碡——难道那些善男信女们叩拜的竟是这个玩艺儿?
象是要解释周云卫的怀疑一样,正有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周云卫身边走过,两个人的对话字字句句都清晰地传入了周云卫的耳中:
——老头子,到啦,就是这棵神树,听说灵得很呢。
——真的假的呀?我看不过就是柿子树嘛。
——嘘,小声点,别让神灵听见了生气……看树顶上那个碌碡,你想想,这东西平时至少个人才抬得动,现在听人说它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就上了树,不是树神显灵是什么?
——唉,真有这么灵就好了,儿子的病就全指望它了……
……
见鬼!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周云卫差点没有当场跳起来,自己当时本是因为生气不过,才发狠把碌碡架上了树,本意不过是要刁难一下那个可恶耍泼的村女罢了,谁知乡人愚昧,竟然就此把它当作神灵显圣,实在可笑!听方才那对老夫妻所言,似乎还有什么邪物假借着这棵树的名头在迷惑百姓,还是让自己上去说明真相吧。
刚刚打定主意准备迈步向前,周云卫的耳边忽然响起了细如游丝的声音:“先生请留步!”
周云卫游目四顾,却并没有看到人影,心中一跳,低喝道:“什么东西?”
“先生勿动怒。”那个声音并不曾因为周云卫的怒气而消退:“我其实只是个游魂而已,因为先生架了这条碌碡,让乡人误以为柿树有灵,日日盛供香火,让我得享血食,若先生肯包容不说破,小人不胜感激。”
“嗯——”周云卫想了想,侧头道:“那如果我一定要说破呢?”
“……先生马上就是新科举人老爷了,功名在身是为贵人,小人也奈何不得,但总要请周先生高抬贵手,总之我绝不会因此为非作歹就是了。”
听到对方如此软语相求,又得到了自己即将成为武科举人的消息,周云卫自然心情大佳,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过了柿子树。
果然几天后榜发,头名举人正是周云卫。
第一卷 750 捉弄人(定量更新,继续爆更)
我朋友的朋友曾经说过,他某个春节的晚上,在泉城广场上想了个着吓唬人。
他带了一个过去小孩子玩的吸血鬼的假牙,即使是假的,在晚上也是怕怕的。还有那种放在嘴里能把舌头变色的魔鬼糖,再就是一吧冥币。
他站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是夏利,那时济南还没换捷达。呵呵,可能已经有人猜到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
他叫到夏利后,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坐到了后面。“去泉城广场!”
注意:他当时就在泉城广场!
司机:“哦”开车就走。
他心想,“我不就在这里,司机想拉我去哪里?”
转念又一想“算了,咱是济南的,怕什么,老子哪里不熟?”
他乘司机不注意的时候,把那种魔鬼糖吃了,顺便放到嘴里吸血鬼的假牙。
当司机往后视镜中看的时候,就能 看见他的那副“鬼样”。
可是,他却发现,司机并不怎么怕,“恩?怎么办呢?难不成要掏车费了?”
“恩?这是。。。?”他发现司机竟然带他来到了千佛山的后山。就是从后山有条路上山,不用花门票钱的那条路(现在可能早就堵死了)老济南人都知道,从这里走不但能上千佛山,而且这里的掴蝈也比前山的多,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坟也比别的地方多吧。听老人们讲过,坟地里的小虫最厉害。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有一片高粱地,后来上了高中,就没什么印象了。
又说多了。
到了那条路后,车子左拐右拐来到一个他没见过的小路上。那条路的三面都是砖头起的墙,一面是他来的路,进到这个死胡同之前他看见路的右边还有一条大概是100米左右的路通向光明的大马路(应该是植物园东边的那条)
看见离“光明”不远,他就不怕了。(本来他就没怎么怕,要是俺,就pass了)
司机停到路的尽头,头也不回的说“到了,下车”
他跟我说,当时他以为司机是认为他是千佛山后那片荒坟的鬼,才给他带到那里去的。
他就一声不吭的下车,在关车门前,顺手把兜里的一把冥币扔向车里。
然后就大步走向“光明的大马路”。
他刚拐过路角,就忍不住的捂住嘴蹲着大笑。
这时,那辆夏利慢慢的到车到了过来,在离他不足使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冲他一乐“小子,行啊!?”
说完,司机就加速冲刚才的小路冲了过去。他当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他明白了那辆夏利是冲着那个死路开没影,也就是夏利穿墙而过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
事后,他说“幸好扔了把冥币,要不。。。”
第一卷 751 白日见鬼
有一次朱青云跟高西园一起在小溪边piapia散步。当时正值初春,河里的结冰开始溶化,溪水清澈如碧缓缓流淌。
高西园来情绪了,挺兴奋地说:
“这般景色倒让我想起了一首晚唐的诗:‘鱼鳞可怜紫,鸭毛自然碧’——你看啊,这两句诗没有一个字直接描写春天的河水,但河水那种朗朗的波光,那种滑润如玉的质感和颜色都好似就在眼前一般了。
可惜记不得这诗是谁所作了,青云知否?”
朱青云心说会两句诗这把你显摆的,干啥,考我啊?还知否,我知不否!——于是就扭着脸假装在那里思考,干脆没搭理高西园。
老高好容易想起两句这么应景的诗,你说就一个老朱还没稀得回复他。这正犯愁没人可以交流呢,就听河边一棵老柳树后面有人说话了:
“这两句是初唐刘希夷的诗,不是晚唐诗。”
老高一听,这可家伙有知音了,朝着老柳树就飞奔而去。到地方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啊。
朱青云有点害怕了:
“老高啊,这不会是大白天碰见鬼了吧?”
高西园很得意,微笑着说:
“这样的鬼,碰见了也是大大滴好事,我还怕人家不肯见咱们呢!”
说完对着柳树作了三个揖才离开。
回来后啊,翻开刘希夷的诗集,里面还真有这么两句。
这个事朱青云给我讲的,有一次也是闲唠嗑,我就把这个事儿告诉给戴东原了。
我的这帮八友也不知道都哪来那么多应景的故事,戴东原马上就回讲了个故事:
说有俩中文系的学生熄灯了也不睡觉,争论上了。
一个说化学系的好看,一个说还是法律系的气质胜出一筹……汗,窜俺们寝室去了。
人家争论的可不是这个啊,人家争论的是《春秋》上使用的到底是周朝的历法还是夏朝的历法。
他俩你来我往这算是掐上了,唾沫并板砖横飞,烂番茄共臭鸡蛋一色。
俩人势均力敌正掐至酣处,就听有人咣咣砸宿舍房门:
“别jb吵吵了,还让人睡觉不了?!左丘明是周朝人,他敢不用周代的历法吖?!你俩还争论个屁啊!”
这俩学生心说这哪个爹啊?哪个寝室熄灯后不神聊啊?——开门一看,走廊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坐在凳子上扶着拖把睡得正香。
第一卷 752 牛怪
天津青县的李老太太,乾隆丁巳、戊午(1737-1738)年间,在我家的厨房工作。
她说她们家乡有一户农民,就住在一座古墓的边上。
这户农民养的两头牛经常就跑到古墓顶上踩啊踩的。
这有一天夜里这家人就梦见来了个人斥责他们,说是看着点你家那两头牛,这房顶都漏雨了……
可他家一个乡下人愣头愣脑的,也没啥文化,也不懂这个啊,愣是没搭理这茬儿。
没过多久啊,这家可就招来邪门的事了,这一到晚上啊,就看两个大怪物——能有牛那么大——这俩怪物在他家的院子里可就欢起来喽,这个撒欢蹦跶!院子里的水缸咸菜罐子什么的全让这俩怪物踢得粉碎。
就这样连着做祸了好几夜,到后来把他家那大石磙子都给挪他家房顶上去了。
这家人正琢磨这把石磙子整房顶上这是要干啥呢?——就听砰——地一声,那大石磙子带着火光就砸下来了!
生生把他家的一台洗衣机砸稀碎……
这家人这回急眼了,借了不少鸟铳,天刚黑就埋伏下来了,就等着那俩怪物进入包围圈——要说当年咱们这冀中平原游击队打鬼子出名那可不是凭空来的,这都是有传统的——那俩怪物一出现,李向阳一手一把盒子炮……哦,窜了……就是这家人一个齐射,砰砰砰,那俩怪物应声就倒下了。
这家人这个高兴啊,本来还以为这俩怪物还不得反抗一下啊,没想到这么不禁打,拎着手电筒就出来了,这一看啊,你猜是啥?
就是他家那两头牛!
这之后啊,那怪物是不出来了,可那家就那两头牛值点钱,还依仗这两头牛交学费供孩子上大学呢,这回好,彻底没戏了。
要说那古墓里的那家人这招也够损的,让他家的那俩牛作妖,完了让他家人自己把那俩牛杀了……你说这玩意……可要说还是怪那家农民,要不是那么没文化又那么莽撞,那家死人这个损招也不能成功……你说对不,小纪大侄子?”
说实话啊,我听得直郁闷都,倒不是说这老李太太讲的这玩意太玄乎,主要是她那大嘴一顿“砰砰砰”的,唾沫星子全喷饺子馅里了!
所以啊,这老太太在我家干没到一年我就把她给辞退了。
第一卷 753 狠羊
要说这猪马牛羊鸡鸭鹅什么的家畜家禽被人类食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造物主让它们成为家禽家畜,目的就是让它们在人的肚子里再经历一次轮回,获得新生。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要是杀得不恰当,比如杀之前有虐待行为啦,杀动物不是为了给人食用而只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的心理啦,等等等等。这样的就是恶行了,就是违反《冥律》的违法犯罪行为了。
咱先不提这《冥律》咋惩罚这种人,咱就说这种不应该杀它们的人把它们杀了,那这些家禽家畜的也能来报仇呢。
乌鲁木齐驻军里有个叫茹大业的连长,他就说过这么一件事:
说他们部队的吉木萨师长派家奴到天山里面给他采雪莲,结果这个家奴在天山里就迷路失踪了。
有一天夜里,吉师长梦见这个家奴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了。
家奴对吉师长说:
“我是在某某山遇到玛哈沁了,让这帮凶残的玛哈沁都赶上侵占南京的那帮没有人性的日本鬼子了——把我弄死之后就给烤着吃了!剩下的骨头残骸还埋在桥南第几棵第几棵松树下面呢——吉师长你可一定要去看看啊!”
吉木萨师长醒了之后,真就派去一队士兵到桥南松树下检查发掘去了。
士兵们挖开松树下的土,果然,下面是一片血污,白骨腐肉什么的一片狼藉。
可令人不解的是,经专业人员勘验,这堆白骨血污根本就不是那个家奴的——哪时候虽然没有dna鉴定技术,可那堆骨头他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是一头羊的。
吉木萨师长也感到奇怪,命令追查到底,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调查结果出来了,是部队饲养场的两个士兵偷了一头公家的羊,在桥南松树底下把羊杀了改馋了。
吉师长处理了那两个士兵之后,还是疑虑他的那个家奴可能是被杀之后埋到别的地方了,他一时紧张给记错了。
两天之后,那个家奴在天上里转了数日后遇到了打猎猎人,就把他领出来了。
家奴回来之后,大家这才知道这就是那头被偷被杀的羊假冒是这个家奴的鬼魂给吉师长托梦,就是为了揭发那两个看羊圈士兵的罪行,为自己报仇啊!
第一卷 754 鳖宝
四川省的常务副省长张宝南是我奶奶的堂弟。这个张宝南——这么叫不尊敬了哈,论起来我还得管他叫舅爷呢。
我这个舅爷的老妈——这个我得咋叫啊?反正我奶奶管她叫大娘,我叫太太大娘?汗,还是叫张宝南他妈比较顺口。
这张宝南他妈啊,就喜欢吃这个王八汤——这老太太咋这么馋呢,不过人家是省长的老妈,爱喝王八汤也是可以理解的,总比福建那个富婆喜欢吃猫要好点。
这有一天啊,也不知道谁,可会送礼了呢,给这张省长的老妈送了一个大王八,能有洗澡盆那么大个儿。
张省长的老妈一看高兴的不行,淌着哈喇子就吩咐厨房赶紧给她做上。
这厨师也没做过这么大个的龟啊,都不知道怎么整死,后来心一横,招呼过来几个帮手把大龟按到案板上,厨师手起菜刀落,就把这个大……
靠,本来我觉得这大王八大王八的不好听,好心好意给改成龟了,结果更t难听!咱们还是王八得了。
手起刀落就把这王八脑袋给剁掉了!
本来厨师们都准备好了让王八血喷一身呢,可结果呢,一点血都没有!就顺着王八脖子往外冒淡绿色的粘液,然后爬出来一个小人——穿着衣服戴着帽子,就是浑身衣服帽子也都粘糊糊的——身高只有15厘米左右。
这个小人吱吱吱吱地惨叫着就跟有人踩着耗子了似的,一边叫一边发疯似的绕着那个大王八狂奔。
这场面你说谁能不害怕啊?——那个操刀剁王八脑袋的厨师当时就吓晕过去了,其他人也都四下逃散。
等到众人手执刀枪再进厨房把那个吓昏的厨师救醒之后,再找那个小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伙人奓着胆子把大王八给分解了,结果剖开王八的肚子发现那个小人就躺在王八肚子里呢——不过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奶奶的胆子比那些老爷们都大,还把那个小人的尸体从王八肚子里拿出来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当时我老妈也在我奶奶家呢,那时候她年纪还不大,也挤着挤着地凑过去看:
那个小人的穿戴有点像《职供图》里面的人的打扮……
这些服饰都纹理清晰如同图画,小人的面目手足也都清晰如画。
大家正惊奇纳闷间,这张省长家聘用的一个姓岑的家庭教师认识这个东西,岑老师就说了:
“这东西叫‘鳖宝’,它活着的时候啊,你找医院做个手术——把自己的胳膊剖开,完了把这鳖宝移植到胳膊里,然后再把胳膊缝上。
这样呢,这个小人就寄生在你的体内了,靠着吸食你的血液存活。”
这有人就说了:
“岑老师啊,这谁呆着没事闲的往胳膊里放个这玩意干啥啊?——想当王八?”
岑老师白了那些没文化的厨师们一眼,说:
“人的胳膊里有了这个鳖宝,那地底下的那些金银珠宝之类的值钱东西,甭管埋得多深,隔着土都能看见——等到这个鳖宝小人把他的寄主的血吸干了,那个人也就死了。
不过,这个人的子孙们还可以把那个死人的手臂剖开,把这鳖宝取出来,再移植到自己的手臂上。
所以说只要得到这个东西——必须得是活着的啊,像这样死了的可没用——这就能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的富裕下去。”
这帮厨师听完,这个后悔!差点就把那个鳖宝送医院抢救去了。
尤其那个操刀剁王八脑袋的厨师,每跟别人唠这个事的时候啊,都后悔得不行,动不动就自己扇自己大嘴巴:
“你说我咋就没这个财命呢!”
我的姥姥曹老夫人就劝这个厨师说:
“按那个岑老师的说法,这是用性命换钱财啊,人要是连性命都不要了,那招多去了——你是抢银行贩er干什么不比你在胳膊里养个王八强!”
可那个死心眼的厨师始终没能摆脱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心理冲击,竟然惆怅郁闷后悔而死。
第一卷 755 煞神
我有个表叔叫王弼伯,他的妻子就是我的这个表婶啊,得病去世了。
有算命跳神的人就告诉我表叔说了,说我表婶在某某天的半夜12点回煞——这个回煞也叫回魂,也就是说这天地府的police要带着我表婶的魂灵回家看这最后一眼。这个回煞的时候,全家人都应该避让,千万别看见这些东西。
表叔家有钱,这偷盗界的人士早就惦记上了。这头七回魂,全家人都出门避让,正是个好机会。
有一个相当专业的国际大盗,这天就来了。一袭仿香港飞虎队的黑色夜行衣,上书两个白色带夜光的大字:煞神。脑袋上还套个黑色的头套,上面还扣俩窟窿眼儿——嘴里还直门呜呜呜呜地叫唤:
“呜呜~煞神带人回魂来喽~呜呜~……”
这国际大盗一路畅行无阻翻墙越户撬门轧锁就进了我表叔家的卧室了。费了半天的劲可家伙把我表叔家的保险柜弄开了,这正往外划拉金条珠宝呢,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呜~呜~呜~呜~……”
大盗心说这是真的来了?——这么些年还真头回碰见这玩意呢,行了,安全第一,东西也不要了,撒丫子就往外跑。
刚跑到客厅,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类人的物体,衣服上也写俩大字:煞神。一看就知道这个是真的,为啥呢?人家那俩字的下面还有个对号呢,这还能错嘛!
这国际大盗当时就吓晕了,噗通一声就倒了。结果那个煞神一看他倒了,跟着也扑腾倒了。
一直等到天都快亮了,我表叔他们家人才回家。来到客厅一瞧,咦,这是怎么个状况啊?再这么仔细一看啊,哦,想明白了,介是俩小偷啊。
众人赶紧给这俩互相吓晕过去的“煞神”灌了点可乐,灌醒之后就给捆吧捆吧扭送公共安全专家局了。
这一道啊,这俩人就穿着那写着字的衣服,脑袋上还带着头套。沿途围观的群众这个乐啊。
这一开始那个国际大盗这回看明白了,异常不满地对后来的那个小偷说:
“我说哥们你下回整专业点不行吗?——你t穿身假耐克的运动服就敢出来装煞神?!”
第一卷 756 以理服人
老爸刚到云南的姚安市当市长的时候,他的幕僚下属们说市go-vern-nt大院里的香橼树下,每到月夜便有一个化妆化得一丝不苟打扮得漂漂亮亮红衣女子站在那里。看见有人,她便慢慢地身姿婀娜地七扭八拐地钻进土里了。
大伙议论纷纷,都说要把这香橼树底下的土刨开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老爸力排众议,没让这帮人动土。他自己带着酒来到树下,将酒缓缓撒在泥土里,自言自语地祈祷说:
“你看见人就躲起来,应该没有害人作祟的心思,我想你的本意是想展现一下你生前的美丽吧?可你这样频繁地现行出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暴露出你骸骨的祸害吗?——到那个时候,你的美丽形象可就全毁了啊!”
打那以后,那个红衣女子就真的没有在出现过。
还有个事,市go-vern-nt老爸住的地方有个书房,非常宽敞。但很久没人在那里住过了。
我舅舅安五章当时跟着我老爸在云南混。这南方的夏天闷热潮湿,我舅舅这个北方人及其难受,这可算熬到了晚上,我舅舅就跑到那个大书房里睡去了,那地方宽敞凉快啊。
舅舅脱光了衣服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着身子往席子上一躺——嚯,热了一天,这回可算痛快了。
舅舅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可这刚睡着, 舅舅扑棱一下子就吓醒了,这回是彻底不热了,都感觉冷了。以后是说什么也不去那个书房住了。
老爸就这两件事,还发了一通感慨呢:
“那香橼树下的女鬼可以晓之以理,书房里的那个鬼则能够以理服人——别看这姚安府是个边远落后的山区,可这里民风质朴,人们单纯真诚,没有心机。所以就连妖魅鬼怪也都能这样淳朴善良啊!” 就梦见一个人过来,穿得严严实实的,给我舅舅行了一个礼,说:
“我和您虽然是阴阳两路人,要说本来不该管您这个生活习惯上的事儿。可是你看我这一大家子,老婆女儿的都住在这儿,您这浑身一丝不挂的,赶上您也是年轻,睡着睡着你说你那第一性征还挺明显——这总不是个事儿啊!”
第一卷 757 鬼迷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院中老槐树上栖息的鸦鸟展开双翅扑楞楞地飞上了半空,随即房内有烛光亮了起来。
“谁呀,刚睡着……”张安秀咕哝着披衣而起,踔趿上拖鞋呵欠连天地走向了外院。
打开大门的一刹那,张安秀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随即便“咕咚”一声扑倒在地不省人事。跟在后面出来探看究竟的妻子花氏也紧接着厉声尖叫了起来:“鬼~~~~~~~鬼啊~~~~~~~~”
外院的动静惊起了全家,张家老夫妇、张安秀的两个弟弟,以及家中的几名长工都手持棍棒冲了出来,恶鬼上门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张安秀看来已经凶多吉少,不趁此时还未有其他人受害、及时灭除掉对方,可难保再会发生什么惨祸。正是人同此心,大家呼啸一声,便齐齐向着院门口那个形容狰狞的鬼怪扑了过去。
棍棒尚未着身,那个鬼先自发出了人声:“是我……是荔姐……爹……”
“……”张家人好容易才收住了势子,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起来,虽然对方的声音确实与荔姐有几分相似,可看那黑墨墨的颜面,血红的长舌,披散的乱发,还有系在脖子里正随着夜风飘荡的长长丝绦……
“还是鬼!”张父一声断喝,大家马上又举起了棍棒。
“哎呀,我真是荔姐呀!”边闪躲着棍棒,边手忙脚乱地在脸上擦抹了一通,须臾一张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你们看嘛!”
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内室,又用姜汤灌治救醒了张安秀,嫂嫂不免埋怨起小姑子来:“荔姐,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你哥哥平时那么疼你,你却半夜三更跑来装鬼吓他,真是……”
此刻荔姐已经整理好头发,又洗净了脸,看上去清丽端秀,与方才的可怕模样判若两人,听到嫂嫂的数落,荔姐低下了头:“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今天下午荔姐本来和丈夫约好同回娘家探视父母,偏偏丈夫忙于生意担搁在了店铺里,直到天色擦黑也没能回来,荔姐思念家人心切,想着去娘家的那条路虽然偏僻,却是平日里常来常往走惯了的,就和婆婆交待一声,独自动了身。
走到路程过半,荔姐刚想停下歇歇脚,偶然一回头间,却发现身后有条黑影远远缀了上来,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多半不是什么好路数。荔姐心中慌乱,不敢再多做停留,拎起裙幅下摆小跑了起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形踪,那个黑影索性也大摇大摆地追了上来,荔姐借着初升的月光一看,直吓得魂飞魄散——对方是镇上唐大户的儿子唐之明,平日里整天烂饮嫖赌游手好闲,大约是看到自己一个孤身女子黑夜独行起了歹念,若是落到他的手里……荔姐不禁打了个寒噤,愈加发力狂奔起来。
但女子终究足小力弱,哪里跑得过壮年男子?不到片刻功夫,荔姐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追越近,而四周望去一片空旷,只有前方道旁有几座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野坟,荔姐忙奔到坟后躲藏了起来。
“嘻嘻……小娘子,别躲了……你长得可真漂亮……嘻……出来吧……”大概是觉得荔姐已经稳稳落在了自己手中,唐之明倒并不着急去坟后搜寻,而是好整以暇地在口舌上占起便宜来:“乖乖出来吧,陪本少爷乐上一乐,少不了你的好处……”
……
听到这里,张家人都气得握紧了拳头,就连刚刚醒来的张安秀也怒骂着“畜牲”从床上直跳起来,张母则紧张地把女儿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女儿,你有没有……”
见母亲这样发问,荔姐不由羞红了脸:“当然没有……你们开门时都看到我那副样子了,我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出这个主意的——用地下的泥水涂脏了脸,又把腰里的丝绦系到脖子上,拆散头发,最后用随身带的红绢帕做了条假舌头,从坟头跳了出去——连哥哥刚才也被我吓死过去了,那个唐少爷一声没吭就摔倒在地……我也不敢去看他死了没有,一路狂奔到家里,结果忘记了这身装扮……真是对不住啦,哥哥。”
当张家人持着火把棍棒赶到那片坟地的时候,唐之明已经不见了,不过从地上倒伏的草叶来看,荔姐所言大致不虚。见女儿险遭毒手,张家人自然不肯罢休,一边派长工去荔姐婆家报信,一边准备集齐人手到唐家兴师问罪。
结果天刚放亮,镇上已经轰传开了惊人的消息:唐之明夜行迷路,遇上了缢死鬼,虽然性命无碍,但恶鬼却似乎始终附在了他的身上,此刻满嘴谵语势若疯狂,唐大户正急着四处求医问药呢。
“什么缢死鬼呀,那不就是我吗?”荔姐啐了一声:“这才真是活见鬼。”当然她也绝无把事实真相告诉唐家的打算,抱着恶有恶报的念头,高高兴兴地跟着赶来的丈夫回家了。
——也许唐之明只不过是因为惊恐过度才得了失心疯,正所谓一切幻象由心而生;也许是他受惊晕迷之后,野坟地里恰好有什么邪鬼趁虚而入;再或许真是上天神明彰显,惩戒此类为非作歹的恶徒;当然也不能排除唐家祖上就有这种疯颠的病患宿疾……凡此种种,真相究竟如何人们不得而知,只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唐家虽然遍请名医、甚至法师上门劾治,唐之明却始终没有痊愈,到老也依旧是一个要专人看守的半疯子。
第一卷 758 赈灾
天还没亮,高家的大门外就已经围起了近千民众,虽然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甚或需要扶持才能勉强站住身子,却都无一例外地或背或抱着硕大的簸斗,在清晨刺骨的寒风里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一条长龙,安静地等候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是高家总管福春,在他身后,高家的仆佣们正川流不息地从后院粮仓里扛出成包的粟米来。
“每人限领一石,个个有份,所以毋须争抢——”拖长调子念完细则,福春挥了挥手:“开始领粮。”
随着人群的移动,堆积在院子里的粮包迅速少了下去,不过门外的长队却依然有增无减,因为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人赶来排在了队伍尽头。
“咳,不知道老爷吃错了什么药!”
“是啊是啊,平日里把一文钱看得有磨盘那么大的。”
“月头的时候太太劝老爷平价出售一些粮食救济灾民,还被他痛斥了一顿,说她不知顾家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高家的仆佣们一边手脚不停地分发着粮食,一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说起来男人的长舌可真是丝毫不比妇女们逊色,嘁嘁喳喳的话语声终于引起了旁边福春总管的注意。
“说什么呢?还不利索点干活!”瞪了一眼多嘴的下人们,福春自己却也忍不住把目光瞟到了门外——左侧山墙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几行大字正在初升的旭日下反射着墨迹独有的光泽。
“岁歉人饥,何心独饱?今拟以历年积粟,贷赠乡邻,每人以一石为量,散尽而矣!”
这笔方正的楷书,正是出自高家主人高浩生之手,明明白白地表达了高员外将把家中积粮免费赈散给灾民的打算。在饥饿的岁月里,“粮食”这两个字无疑是最受人们关注的,近黄昏时才贴出去的告示,不到入夜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县。
一向锱铢必较、绝不做亏本买卖的老爷居然会大发慈悲散粮赈灾,别说是那些仆佣了,就连已经跟随他廿年之久的福春,也感到十分意外:“老爷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是年纪渐老所以心软起来了吗?”
几声七嘴八舌的询问打断了福春的胡思乱想:“请问——能否让我们见一下你家老爷?”
见福春满面诧异,那些已经领完粮食的饥民连忙解释:“如果没有这些粮食,我们是无论如何挨不过这个荒年的,所以想见见高老爷,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被这几个人一说,福春才想起,今天老爷还没露过面呢——也许还在睡觉吧——不过福春并没有去叫醒高老爷的打算,谁知道呢,虽然不知搭错哪根据筋把家中的粮仓一散而空,但这种做法分明大违老爷的吝啬常性,难保他一觉醒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粮仓是否又会肉痛光火,自己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
但领完粮食后围拢过来的饥民越来越多,纷纷嚷着要求见见高家老爷,有人甚至还一时嘴快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最痛恨那些趁着荒年囤积居奇的吝啬鬼,本来还准备索性拉一批人找机会抢了高家粮仓,到时候再放把火,官府肯定也奈何不了我们……没想到高老爷竟是这样的菩萨心肠,幸好没有动手,不然可是害了好人了,所以一定要请高老爷出来,让我们好好磕上几个头——”
“乖乖隆的咚!”福春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主人大概也觉察到了即将来临的巨祸,才抢先作出了舍财保命的正确选择吧?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在心底感叹着,福春叫过了家人:“去请老爷出来。”
这下高家人才发现了异常,不但卧室里没有老爷的身影,连书房、前厅、后花园……这些他常去的地方也一无所获,再追问侍寝的姬妾,更加令人觉得情形不妙:打从昨天晚上,高老爷就没有回过房!
先是莫名其妙地改性行善,紧接着人间蒸发,这是唱得哪出戏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福春焦头烂额,总算经过大家地毯式地搜寻,终于在后院废弃已久的旧柴屋里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高老爷,而在他身下,还压有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笺。
抽出纸笺匆匆扫视了一眼,福春才恍然大悟,原来主人近两日的古怪举动竟是这样由来的!而醒来后知道粮仓搬空的高浩生正要大发雷霆,也在看到福春递上的这张纸条后捺住了脾气,甚至还在接受灾民道谢时和颜悦色地连说了几句:“应该的应该的!”
“福管家,那上面倒底写的是什么呀?”隔天几个好奇的仆佣拉住了福春,嬲求着他替大家释疑:“我们不识字,还要请福管家讲一讲。”
拗不过大家的磨勒,福春总算开了口:“其实也没有什么,那上面大意就是说老爷因为在家中积存了大量粮食,又不肯发售,已经引起灾民怨恨,眼看一场焚劫之灾就要来临,到时候别说粮食了,就连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而‘他’感念老爷的旧日恩德,所以才作主散尽这千钟之粟,以平息民愤。”
“这个‘他’——是谁呀?”虽然听出了大概意思,佣仆们却不明白其中所指。
“唉呀,你们忘啦?昨天找到老爷的那间柴房以前不是一直有黄大仙住着嘛,后来屋子年久失修漏风漏雨,‘他’才搬走的。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老爷迷倒搬进柴房,又能变幻成他的样子发号施令骗过大家的眼睛,除了黄大仙还有谁呀?虽然以前老爷常嘀嘀咕咕抱怨家里住了一个不付钱的免费房客,不过看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人家?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