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吃大排档,喝夜啤酒,
夜深了,摊位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连摊主都靠在一边打起了瞌睡。
三位朋友也都有点晕晕乎乎了,
忽然,一个人走到他们的桌边,坐了下来,
一位朋友不满地说:“先生,你坐错了位置了。”
这个人悲伤地摇摇头,用一种暗哑的声音说着:
“小志,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志正是这位朋友的名字,他不禁多看了这个人几眼,
可是,他很快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其他两位朋友也是大眼瞪小眼,表示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见到大家的神情,显得更加悲伤了,
“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们都把我忘了,
我是阿才啊!”
三位朋友,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阿才确实是他们的好朋友,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不过,阿才在三个月前出车祸身故了。
这个人委屈地看着大家,继续用他那暗哑的声音数落他们不够朋友,
既然还幸福地活着,都不知道该去看看死掉的自己,
同时不时地爆出三位朋友的私密故事,
那些只有他们和阿才才知道的小秘密,让三位朋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三位朋友慢慢明白,眼前的陌生人,可能是被死去的阿才附体了,
他们拍着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臂,哀叹他死得太凄惨,责备自己没有好好照看他……
听着三位朋友的哭声,
“阿才”心里暗暗得意,自己偷偷听了一夜这三位朋友的醉话,
才装成死去的阿才来骗他们,
在他们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浑水摸鱼,趁乱取走他们厚实的钱包了。
忽然,其中一位朋友,怔怔地看着他,
泪流满面的脸上,闪过疑惑:
“可是,阿才,
你怎么忘了,我们三个,是和你死在同一辆车上的啊!”
第一卷 741 奇案
“娘亲娘亲——”进门甩下书袋,阿宝和阿添两个人就拱到了灶间:“肚子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这是一对孪生子,刚刚七岁的年纪,两个人都长得一样的虎头虎脑,看在母亲罗氏眼里,自然是说不出的讨喜可爱。见两个孩子从私塾回来跑得满身大汗,罗氏一边从灶锅里取出两个咸菜团子,一边嗔着:“今天第一天上学堂,娘给你们备了好吃的……吃了先去后院洗个澡,看你们全身臭哄哄的……”
“洗澡去喽……”农家贫寒,虽然只是两个咸菜团子,对阿宝他们来说也不啻于无上美食。喜孜孜地啃食着团子,两个孩子打打闹闹地往后院去了。
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做完晚饭,罗氏忽然想起老半天都没有看到两个小家伙了。侧耳细听——后院、楼上、前庭……都静悄悄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家里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哪一刻不是吵吵嚷嚷没有安生的?
心中起了异样感觉的罗氏唤着两个孩子的小名,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两圈、三圈……哪儿也没有孩子们的踪影,看看院门也拴得好好的,并没有开动过的痕迹,难道两个淘气包是翻墙溜出去的?罗氏忙走出家门,在村里来回地呼唤了起来:“……阿宝……阿添……”
十多遍叫下来,乡邻们也被惊动了,得知阿宝阿添失踪,大家也就自发地帮着找了起来。尚在农田里耕种的罗氏丈夫根生也被人叫了回来,一群人在村里村外搜了个遍,甚至连路边的几个溷团都翻掘了一通,仍然没有发现两个孩子。
最着急的自然是根生,一把拉住老婆罗氏,追问起孩子失踪前的情形来,罗氏此时早已哭得泪流满面:“……我给阿宝阿添吃了点心,叫他们上后院冲凉……后来就没见过他俩……”
“那咱们再上后院找找!”听了罗氏的叙述,有人便提出去孩子最先失踪的地方重新找一遍,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农家的后院总是堆满了许多杂物,稻草堆啦、柴禾啦、彻墙余下的砖块啦、种籽袋啦……又是快入夜的时分,光线甚差,整个院子看上去黑影憧憧,似乎倒真有几分鬼邪的味道。
在院墙的角落,一个大木桶静静地躺在那里。
“喏,刚才阿宝他们就是在这里洗的澡,我算好他们放晚学的时间,一早放下的热水。”罗氏哭哭啼啼地指着木桶:“谁知等我忙完了来看,他们已经不在了。”
“是这样……难道木桶会吃人?”有几个人一边嘀咕一边近前打量,可怎么看,这也是个极其普通的木澡桶罢了,这里乡村差不多每家每户都会有这样一个大木桶,多半是用宅前屋后的松木制成,刷上两道清漆,便成了全家老少共用的澡桶子。
其中一个人不经意间地探头往澡桶子里一看,立刻象被魇住了般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身边的同伴发现了他的异样,伸手推了一把:“老三,怎么啦?”
“啊~~~~~~~~~~~~~~”从老三口中传出了一声可怕的嗥叫,几个胆小的人顿时被吓得跳了起来。
“搞什么鬼?”另外几个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伸头往澡桶子里看去:“没有什么东西嘛?老三,你吃错药啦?”
“往……往这边看……”那个老三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拽住身边最近的两个人退后一步,示意他们将视线稍稍放低一些,斜斜地看过去。
如出一辙的惨叫声也从那两个倒霉的人口中发出,现在,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澡桶子里恐怕是真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了,根生和罗氏爱子心切,头一个冲了过来,在看清桶内情形之后,罗氏脚一软昏死在地,而根生也随之摇晃了几下,瘫软在妻子身边。
木桶内其实并没有什么青面獠牙的鬼怪,或是小孩子惨不忍睹的尸块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两簇随水波浮载浮沉的头发,而那水……确切地说,其实是一大桶浓浓的血水,正在初升的月光下泛着可怕的、暗红的光芒!
整整两个月后,这桩失子奇案才在官衙审结,起初罗氏被作为嫌疑人犯关押了起来,虽然人们很难相信一个母亲会舍得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作为最后接触死者的人,她还是有着难以洗脱的嫌疑。最后还是从省里请来了早已退休的老仵作,才算验出两个孩童的真正死因——竟然就是因为那两个咸菜团子。
原来乡里人家,咸菜本是家常主菜,所以腌菜的石瓮往往常年不盖,而乡间又最多虫蚁,大约无巧不巧的,正有两条交配中的壁虎从石瓮上爬过,它们的精涎又恰恰滴落在了咸菜瓮里。
“我也是听师傅说过,人若食了被壁虎精涎沾染过的东西其实倒也无防,只是两个时辰内不得沾水,不然沾水之处必定骨肉销化,想来那两个孩子入浴之时因为年幼淘气,多半是一跃而入,所以肯定连叫都没有叫出来,顿时就被化作了血水,唉,真可怜……”
经过这样一场惨酷的打击,罗氏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甚至有些痴痴呆呆起来,直到几年后生下一个女儿,罗氏的脸上才重新出现了笑容,当然,现在的她照看孩子饮食起居异常小心,无论什么吃食,一定都会用布纱严严实实地罩上——两个儿子的惨死,想来永远都会是她心头磨之不灭的阴影吧……
第一卷 742 陌生人
时光是个小男孩儿,他父母在城市另一端上班,每天回来的都很晚,于是在这个暑假,时光有了大把的时间用来挥霍。在一个无聊的傍晚,时光一个人在楼下闲逛,迎面有个人朝他走来,那人三十岁上下,穿了件普通的深色t恤,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正当时光猜测这个人来的目的,那人开口说话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弟弟,我想找个人,你认识不认识李成梁,他好像就住这个楼。”
“李成梁?”时光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不认识。。。等一下,你说的是不是李叔叔?跟我住一层的?”
那人高兴的笑起来:“一定是的,我忘了他家住几门几号,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啊?”
“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当小时光脑子里回响起这句话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答应他了。时光带着他上到三楼,领到301门前,指指大门:“叔叔,就在这里了。”陌生人摸摸他的头:“小同学,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心的孩子。”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时光冲他笑了笑,转身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当他走进房间,关上的门的时候,他依稀听见陌生人说了一句:“好人有好报!”
“什么呀,太夸张了。”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觉得美滋滋的。时光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搜索着某一个动画频道,耳中听见门外传来几下“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
“谁呀?”他贴近大门,问了一句。
“小同学,是我,刚才那个叔叔。”
“您有什么事情吗?”时光问。
“老李家好像没人啊。”那声音隔着门说到。
“哦。那您就等他一会儿吧。”
“我们说好了的,可能他回来晚了吧。弟弟你能不能开开门说话,这样好费劲啊!”
时光看了看钟表,7点半,外面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他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防盗链挂在门上,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门外正是那个文质彬彬的陌生人。他见时光推开房门,连忙说到:“弟弟,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等啊,站得好累呀。”
时光迟疑了一下,说道:“不。。。不行。我爸爸妈妈说不能让陌生人进来。”
那人皱了下眉头:“你不是热心的好孩子吗?让我进去吧,老李可能就快回来了。”
时光又想了想,摇了摇头:“那您就再耐心等会儿吧,我要关门了。”他说着,就要关上防盗门。
“哎哎,别关,那你给我倒杯水总可以吧,小家伙?”
时光点点头,走到客厅里的饮水机前,取了个纸杯子,打开水阀准备接水。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大门传来了锁链滑动的声音,他警觉的转过身,惊惧的发现,那个门外的陌生人,正伸出一根细长细长的手指,钩动防盗链的栓子,试图将房门打开。从时光的角度望过去,巴掌宽的门缝中,露出陌生人四分之一的面孔,那面孔上带着兴奋而诡异的笑容。。。
他大叫一声,冲到门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抵住大门,数秒钟的僵持后,也许是怕夹伤,外面的人飞快的抽回了手指,外力卸去,大门呯的一声被关上了。时光大口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的将门锁一一锁闭。外面又是咚咚咚几下擂门,他依稀听见一个男人的叫嚷:“喂!你不是热心的好孩子吗?”
“走!”时光拼命叫道:“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外面沉默了一下,有人“格格格”的笑了起来:“好人有好运,坏人有厄运!有厄运!!有厄运!!”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时光手心里全是汗,心中暗自后怕:“太惊险了,尤其是那个笑声。。。真吓人。。。”他不敢大意,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楼道里一丝声音都没有。他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听见好多人上楼的声音,然后人们走进楼道,打开了隔壁的房门,说笑着。。。看来是邻居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从门镜向外望去。。。
走廊灯是声控的,按说人声鼎沸,早就该亮了。可时光一眼望去,外面仍然漆黑一团,一切喧闹的声音都瞬间消失了。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外面突然爆发出哀嚎似的叫声,混杂着桀桀的怪笑:“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时光惨叫一声就坐地上了,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随后笑声渐渐消失,防盗门上又传来了“嚓,嚓”的声音,侧耳听去,那仿佛就是有人正阴魂不散的用指甲挠着铁门,有个仿佛在嗓子眼里咕噜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念叨:“好孩子,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只是个孩子的时光,瞬间崩溃了,他惨叫着冲进卧室,钻进被子里抱头痛哭。。。不知过了多久,泪痕在时光的脸上干涸,他从睡梦中醒来。漆黑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道几点了。时光瑟瑟发抖的点亮屋里的照明,“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回来?”他啜泣着。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再次响起:“咚咚咚!”时光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又钻回被子里。
外面一个声音叫道:“开门啊,时光!时光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你怎么把门锁上了?”时光腾的坐起来:是爸爸妈妈回来了?
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时光?怎么回事这孩子。你等等,我问问隔壁去。”
“爸爸!”时光跳下床,叫着冲向大门,带着哭腔:“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才回来!”
爸爸在外面说到:“怎么了乖儿子,我以为你在里面出事儿了呢!可吓坏我了。你怎么把门都锁上了,我们进都进不去,快开开吧!”
门缝中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这一次,走廊声控灯是亮着的。时光的手伸向门锁,刚一接触,又缩了回来,他踮起脚尖,最后又望了一眼门镜。
只一眼,时光就觉得浑身上下血液似乎凝固,炎热的室内霎时间变的犹如冰窟一般。在门镜中,有一只通红的眼球,上面布满血丝,它正瞪圆了盯着时光。
完。
有很多知识,课堂里从来不会教,需要我们自己去了解,比如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心那些陌生人,他们就在你家的门外。
第一卷 743 玩笑
老四曾全谈了恋爱,倒霉了我们一整个寝室。
他整天的炫耀他和那妞之间的进展,从拉手到上床,事无巨细的每日更新,特磨叽。不就是我们其他几个人是光棍么?也不至于觉都不让睡得,兴奋的两眼冒光的嘚不嘚不嘚——
“哥儿几个抓紧了啊,还没上手的妞,青春都亏了。”某一天这厮又油头粉面的打扮了半天,一边收拾头发上一样的摩丝,一边对着镜子拗造型,自以为天蓬元帅下凡,在我们眼里也就是猪哥一个。
长得像哈利波特成年版的寝室老二在书本里面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百~万\小!说了。我们也都没说话,这厮马蚤包的输了一声拜拜,寝室门啪嗒一声,不见了人影。
老二又打书本里面抬起头,脚丫子蹬了一下我的床板,“哎, 老六,你丫别打手枪了,找个法儿整一下这个恋爱中的男青年?”
“你丫才打手枪呢。”我摘下自己的耳机,不再跟着bon jovi摇滚了。“整就整丫一把,最近真够折腾的。”
“哎呀妈呀,别提多嗝吟了,这家伙,啥都说,有点暴露狂的意思哈。”睡不醒的老三也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差了一句话。“整他一把,我支持!”
“字词!”正吃方便面的老大口齿不清的应和。
“硬是支持咯!”和老大腻的最近的老五也憨憨的笑着应和 贼头贼脑的守着吃老大剩下的一口方便面。
老二推了推眼镜说,“计划很简单,下个礼拜就是他女朋友的生日,他唠叨了很久了,攒了那么久的钱才买了很漂亮的水晶饰品做礼物。咱不偷不抢,不会给他把生日礼物弄没了,就让丫迟到吧。他女朋友那个脾气,如果他迟到了,别说上床了,连拉手也得一个月以后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们笑过之后,大家就开始默不作声的准备了。到了那天,老二趁曾全去水房洗脸的时候偷偷的将曾全的手机时间调慢了一个钟头,然后和我们说,“大家,对表啊。现在时17:00啊,别露馅,谁错了谁请大餐啊。”我们嘿嘿的乐着对了表。
一会曾全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假兮兮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只听这小子说:“怪了,刚才明明我记得是六点来的。哎,哈利波特,你的表几点了?”
老二假模假样的看了一下表,“五点五分。猴急个什么劲啊你。”
曾全有点疑惑,看了看最老实的老五,老五心虚的低下了头,假装擦皮鞋。曾全又看老大,老大嘿嘿一笑,“为了女人,连自己兄弟都不信了啊。”
“信的,信——”曾全疑惑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其实他要是仔细看一下短消息记录,我们的计划就全毁了,但是他选择了打游戏,他最近很着迷的游戏,打算打到六点的时候然后再赴约——但是那个时候他实际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估计他女朋友等不到那个时候就会打电话过来骂街了吧。
为了看好戏,也为了不穿帮,我们忍着饥饿,等待着那个高八度声音打来的绝交电话。
果然,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曾全的手机就急吼啦吼的想起来。
“喂——”
“五分钟你还不到,我们就分手!”
“你干嘛?现在才六点啊,我们约了六点半的吧。不要生气啊。”
“六点你个头!现在已经七点了,我等了你半小时了!”
曾全蹭的从电脑前面站起来离开,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寝室。
似乎——整蛊的结果没有我们想象的开心。我们悻悻的去打饭,心里有些不平衡。迟了一个小时,冷掉的饭菜还是猪狗食一般的,我们吃的味同嚼蜡,只能就着电视吃一点。
电视居然还是新闻时段!
“现在播送一条本台刚收到的消息,今晚七点二十五分左右,一辆公交车与一辆超速行驶的出租车发生事故,造成司机重伤,而副驾驶座上的乘客当场死亡。”
“让不让人吃饭啊。”老五嘟囔了一声。
“……经查证,该乘客系某大学大三学生……”
一个镜头晃到惨不忍睹的副驾驶室边上,不只是里面的那个不成|人形的人穿着我们熟悉的衣服,旁边大声哭泣的那个女孩子,也是我们熟悉的女孩子。
世界上只有时间,是不能开玩笑的。我们的玩笑,把曾全的生命时钟,调成了死亡时钟。没有人敢在曾全的葬礼上提到这个玩笑,之后我们寝室的人陆续都搬出去了,毕业了也不想互相见面,谁会愿意见面就想起,那样一个致命的玩笑呢?
第一卷 744 文昌司禄之神
我们那时候,有个玩占星术的大师叫虞春潭。
什么星座运程这些那都是大师上幼儿园就不爱玩的东西,人家大师算的都是国运民生地震海啸下届美国总统政治局常委都是谁这样的大事情。
一般情况下,大师推算的用俩字形容:
奇准。
这有一次啊,虞大师就piapia在湖北襄阳汉水一带游玩。
和虞大师同船的有个年轻的读书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虞大师和这个年轻人聊天聊得很是愉快融洽。
时间一长呢,虞大师有点奇怪了,因为他发觉这个小伙子从来不吃饭不睡觉。
虞大师心里一琢磨这位不是得道的仙人就是个鬼啊!
这一天夜里虞大师就跟这小伙子说了:
“兄弟啊,这就咱哥俩,你也不用瞒着我了,我这人嘴老严了,你告诉我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吧,你到底是仙还是鬼?”
那小伙子说:
“我也没打算瞒您啊,可我真的不是仙,更不是鬼……”
虞大师就说了:
“兄弟你不厚道啊,你说你这一天天的不吃饭不睡觉,你说不是仙不是鬼,你蒙别人行,哥哥我也是玩占星八卦这一套的,蒙不了我。”
小伙子就笑了,说:
“你等我说完啊,我在文昌庙工作,文昌帝君是俺们领导,我呢,是文昌庙里的司禄神——这个用你们的话来说呢,就是组织部人事部的干部。
因公务出差去南岳帝君那里办事,和哥哥碰见也是缘分,咱俩聊得投缘,所以这就在这里多墨迹了几天。”
这虞大师就问他了:
“我对于星相命理这些东西吧,自己觉得研究的已经非常深了,不谦虚的说,当今世人我这方面是绝对的权威了。可有一次,我推算一个人应当大贵,起码能当个副总理级别的高官,可是竟然没有应验——这个事一直困扰着我,是我心里最难抹去的阴影——兄弟你是管这个干部任命人事安排的神,应该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个司禄神就说了:
“嗯,没错,那个人的命里本来是应该有显赫地位的,可是这个人过于热衷于争权争位置,我按这个冥律规定把他的贵人命削减了百分之七八十。”
虞春潭恍然大悟,说:
“噢,是酱紫的啊!——不过当官的热衷于权力,想升职,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为什么冥律对这种人贬谪的如此厉害呢?”
这小伙子又说了:
“当官的过于热衷于政治过于看重他们的位置,那么其中他们其中那些强悍的,必然依仗他们的权势把人民给予他们的权力发挥到极致,而要将他们手里的权力最大化,就必然心狠手辣唯我独尊刚愎自用。
而那些性格软弱一些的呢,必然要保住自己手里的权力,要保住手里的权力就必然阴险而有心计。
况且要保住权力就一定要急赤白脸地和别人竞争,这就必然导致对其他人的倾轧排挤。
倾轧排挤的时候哪还管竞争对手的贤良与否,唯一考虑的是对方是不是他的同party。事情好不好,对不对,能否做,都不考虑,唯一算计的是自己的胜负得失。
总之,这种人一旦当官掌握权力,遗留下来的弊端那是说也说不过来。所以这种人的罪恶比贪污受贿舞弊滥权更大。
按冥律的有关规定,这样的人寿命都得减,何止是罚他们的富贵官运呢!”
虞春潭一听,这小伙子岁数不大,可这理论水平倒真像是个管组织人事的,就暗自把他的话都记在心里了。
过了有两年多点,那个虞春潭推算命里有贵人命的人果然死了。
第一卷 745 大鬼和小鬼
有个小鬼,是个新鬼,穷得叮当响。
有个大鬼,已经做了多年的鬼,富得钱都花不完。
于是小鬼就向大鬼请教,怎样才能脱贫致富。大鬼反正已经很富了,就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致富绝招:“想挣钱很容易,你只要晚上选条阴暗的小路,在路边一蹲,看见有人过来就伸腿绊他一下,他一害怕,就会烧钱给你用。”
小鬼听罢,千恩万谢地去了。到了晚上,他找了条偏僻阴暗的小路蹲了下来,可这条小路太偏了,他等了大半夜,也没见一个人影。小鬼等得瞌睡都上来了,正打着盹的时候,忽然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他立即来了精神,把右腿伸了出去。
就听见一声闷响,奇怪的是那个人没被绊倒,小鬼自己的腿却被踩断了。
小鬼哭丧着脸去找大鬼,大鬼问他:“那人走路是什么样的声音?”小鬼说:“是‘咚咚咚’的声音。”大鬼一摆手:“唉,怪我没给你说全了。走路‘咚咚咚’,说明他强壮有力,这样的人走路哪能会磕绊,你要绊只能绊那种走路软绵绵有气无力的人。”
小鬼记住了这个教训,第二天晚上就又去了那条路。深更半夜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走路没声音、看上去软绵绵有气无力的人,小鬼立刻伸出腿去,果然把那人给绊倒了。
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只见他在地上找啊找的,想找出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他盯着小鬼看,小鬼哈哈大笑,冲着那人做鬼脸:“看吧看吧,你看不见我!”那个人真的看不见小鬼,也听不见小鬼的声音,他其实盯着的是小鬼脚旁的石头。他一边把石头捡起来,一边嘴里嘀咕着:“都是你,害我摔了一大跤。”他把石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巧了,正好砸在小鬼的腿上。
受伤的小鬼坐在路边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突然他感觉大地在震动,随着“嗵嗵嗵”的脚步声,有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小鬼吓得不敢哭了,拼命地往路边缩,生怕绊倒了那个人。可谁知那人没有被小鬼绊倒,却被那块石头绊倒了,正好重重地摔在了小鬼的身边。小鬼吓得一哆嗦,还好,那人看不见小鬼,也没有找石头算帐,而是拍拍身上的土,急匆匆地走了。
小鬼哭丧着脸去找大鬼,把前后事情一说,大鬼高兴地说:“你就要发财了,明天晚上我陪你捡钱去。”小鬼将信将疑。
第二天晚上,小鬼跟着大鬼来到那条路上,果然有人拎着一大包纸钱来烧。可让小鬼吃惊的是,来者不是先前那个走路软绵绵的人,而是后来走路“嗵嗵嗵”的那个。
小鬼不解地问大鬼:“怎么会是这个人来呢?”大鬼笑着说:“那个人走路虽然软绵绵,但他不信鬼,就算你把他绊倒了,他也以为是石头绊的他,扔了石头不就完事儿了?而这个走路‘嗵嗵嗵’的呢,你别看他走得那么响,那是他故意放重脚步给自己壮胆的,其实他胆小得很,就算是石头绊的他,他也会以为是我们绊了他,他可信我们哩,所以今天一定会急着来给我们烧纸钱的。”
小鬼还是不明白:“那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信我们还是不信我们呢?”
大鬼说:“那就要靠你自己察言观色了。”
小鬼长叹一声:“原来做鬼比做人还累啊!”
第一卷 746 手术刀
他家穷人丑,身高只有1米49,却在蹉跎中练就一身生存技巧,坑蒙拐骗,样样通晓,经营着一乡村诊所,规模还真不小。
他有职业证,这个证花了他300块钱办下来的。他也受过专业训练,上过半天的砖家叫兽函授班,觉得无聊,便没去了。
一般的小病痛,他都可以糊弄过去,大病怎么办呢?很简单,先拖一段时间,刮点大钱,实在不行了直接下一病危通知,拉一苦瓜脸:实在是尽力了,帮他续命了这么久,时辰已到,没办法啦……
没有人怀疑他,毕竟在这小乡村,他是唯一的权威,所以他还分外受人尊敬,小日子过的乐呵乐呵的……
但是谁着手中误杀人命的增加,他的日子也变得奇怪了起来,特别是晚上,经常梦见有受害者来索命,每次起床都会掉一大堆头发,他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来到了省城寻找救命良方。
终于给他找到一位大师,大师替他把手术刀开了光,念了一通咒语,吩咐他回家以后把刀置于枕头下端,每晚枕刀而眠,自可见鬼杀鬼,百无禁忌……
当晚回来,他遵照吩咐,枕刀而眠,梦中果见冤魂前来索命,只见枕刀飞驰而出,朝索命鬼飞去,却是飞到鬼的手里,只见“他”手起刀落,梦结束了……
第二天,他被发现死于床上,身首异处,睁大着双眼,仿佛死前曾受到极大的惊吓……
有人说,是冤死的患者化身为大师赐刀夺命,也有人说,要借刀杀鬼,必先心存良知,然而他没有……
第一卷 747 黑子
黑子是我养的一条小黑狗,只有拖鞋那么大,呵呵,所以我也没指望它能帮我驱赶盗贼之类的工作。平时我对黑子很好,我吃什么,黑子就吃什么,黑子也很乖,晚上会趴在枕头旁边陪我睡觉,只要我一翻身,就能摸到它了。
有天,一个久未蒙面的朋友来我家做客,奇怪的是,黑子不停的对着朋友吠,我呵斥了它几次,还是不停的吠,我赶紧跟朋友道歉,把黑子锁到了走廊上,没了黑子的打扰,我和朋友都聊的很开心,聊到了过去的日子,聊到了现在,也聊到了将来。
“我没有将来了……”,朋友说,“我来这个城市求职,工作没找到,还被骗子骗光了钱,一无所有,我已经……”。朋友说着,默默向我靠近,这时我才发现,他居然没有影子!
阳台上的黑子叫的更响了,居然自己挣脱了绳子,冲过来保护我!它的叫声丝毫阻止不了“朋友”的靠近:来陪我吧,我的魂魄只能在这个城市游荡,你是我唯一认识的……。
突然,黑子停止了叫声,朝“朋友”扑了过去,而“朋友”也随之消失了……
我赶紧冲过去,发现黑子满嘴是血,原来,它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把自己的鲜血喷向了我的“朋友”!
第一卷 748 狼
毛大福是个外科医生。
一天,他做完手术回来,路上遇到一只狼,吐出一个包裹着的东西,蹲在路旁。毛大福拣起来一看,原来是用布裹着的几件金首饰。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狼上前欢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袍,然后就离开了。可等毛大福一走开,狼又来拽他。
毛看这只狼没有恶意,就跟着狼走。不一会儿,到了狼|岤。只见一只狼病卧着,仔细观察,见它的头上有一个疮,已溃烂长蛆。
毛大福懂了狼的意思,将蛆挑干净,按医法敷上药,然后走了。当时天色已晚,狼一直跟随着他。
走了三四里,突然,几只狼嗥叫着逼向他,毛大福十分害怕。为他送行的那只狼赶紧跑进狼群,好像对它们说话一样,众狼果真很快走散了。毛大福于是平安回到家。
在这之前,县里有个钱商名叫宁泰,被强盗杀死在路上,没有可以追查的线索。
毛大福出售金首饰时,被宁家认出,于是将他抓起来,送往公庭。毛大福诉说金首饰的来历,县官不相信,用脚镣手拷把他锁起来。毛大福受了冤屈,却又不能自己伸明冤情,只得请求宽限时日,让他去向狼询问。
县官还算讲情面,便派两名差役押着毛大福进山,径直走到狼窝。不巧,狼没回来,三人只好往回走。走到半路,他们遇见两只狼,其中一只狼疮疤还在。
毛大福认出了它,向它作揖祝告说:“前次承蒙馈赠,现在就因为这件事受到冤屈。你如果不为我昭雪,我回去就会被拷打而死。”狼见毛大福被捆绑着,愤怒地奔向差役。
差役拔刀相对。狼用嘴抵着地面大嗥。嗥叫了两三声,山中百狼群集,包围着差役打转。差役十分窘迫。狼争着上前咬毛大福的绑绳,差役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便解开毛大福的绑缚,狼这才一起走了。差役回来讲述这件事的经过,县官也觉得奇怪,却没有马上释放毛大福。几天后,县官出行,一只狼衔着破鞋,丢在路上,县官走了过去,狼又衔着鞋子跑到前面放在路上。
县官命令收起鞋,狼才走。县官回来,暗地里派人查找鞋的主人。
有人传某村有个叫丛薪的人,曾被两只狼紧紧追逐,后来,狼衔着他的鞋走了。于是,县官派人将丛薪拘捕来认鞋,果然是他的鞋。经过审讯,丛薪招认是他杀了宁泰,并取走了宁的钱银,而宁藏在衣服下面的首饰,却没来得及搜寻,后来被狼衔走了。
真相大白后,毛大福被无罪释放了。要不是通人性的狼相助,毛大福早已屈死。
第一卷 749 碌碡
农历十月间,虽然在节气上早已告秋,但高照的艳阳和袭人的阵阵热浪却与三伏天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不,到省里参加武生会式的周云卫在路上走了只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偏偏早上出门太急,光顾着捡视参考会照、铠甲之类的东西,忘了多带食水,再折回去拿显然是不现实的,周云卫只好强忍着喉头的焦渴继续赶路。
因此当眼前出现那个小小村落的时候,周云卫不啻于是看见了救命皇菩萨,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赶了过去。
村口正有户人家大门敞开着,一个农人在里面弯腰拾掇着麦秸,周云卫也不及细看,施了个肥诺道:“这位兄弟,行路人口渴得紧,想问你讨点儿水喝。”
谁知那农人听到周云卫的话,却猛地跳了起来,一只手几乎指到了周云卫的鼻子上:“戳瞎脱倷的的狗眼乌珠!啥人是兄弟?啊?啥人是兄弟……”
对方突如其来的怒骂让周云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半天才省悟过来——原来自己一时心急,没有分清对方男女,喊错了称呼。因为确是自己莽撞失礼,周云卫忙深深一躬:“这位大嫂,对不起,是在下有眼无珠……”
没想到周云卫的道歉不但没有得到谅解,反而更让对方暴跳如雷:“放屁,啥人是倷阿嫂?我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倷迭只狗眼乌珠……”
看着对方挥舞的粗壮手臂,黎黑的肤色,茂盛的汗毛,以及随着两片厚嘴唇开合不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胡子(周云卫:好象比我还多一点呢),周云卫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觉——凭阁下的这副尊容,即使是刚才我看清了,恐怕多半还是要叫你一声兄弟的呢——可对方女流之辈,自己无论相骂还是动手,都有些儿胜之不武,而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