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路,几乎不与随行的两个侍卫交谈。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心烦气躁睡不着,听见隔壁那两个侍卫也没睡正在聊天。我本来不屑于听他们的低俗话题,但是他们的谈话中提到了阿凉。除了记忆和思念,阿凉什么也没留给我。或者说,在黑水宫阿凉什么也没留下,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床铺、被褥,甚至连一件多余的衣物都不曾有。这么多年,我竟然什么像样的东西都不曾赏赐他。锦衣玉食的我那样苛刻地对他,很难想象一无所有的他是如何熬过来的。所以我现在很想多了解有关阿凉的事情,那些我一直忽略的他的真实生活。于是我凝神细听,我不想打断他们,我知道很多事情当面问不如偷听更真切。
“……说起阿凉,还真是个尤物。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那身子骨和那温顺的性子,真是召人疼爱,睡了一次还想下次。”2d9c0e595902a秋之屋 转载、合集制作
“可不是。说实在的,我是真的喜欢他。早先我有个机会可以离开黑水宫的,打算带着阿凉走。他只不过是个奴隶,如果他愿意,我去求宫主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他若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待他,至少不会再让他挨打。谁知我问他他却不同意。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他要留在黑水宫,不会跟我走的。我很伤心,又不甘心,决定不走了,看看到底他喜欢的人是谁,那人有什么地方比我强。可是我一直没发现阿凉喜欢的人是谁。谁找他做爱,他都不会拒绝。他对我也像从前一样没变,只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对他不再温柔,有的时候我强暴他甚至动粗逼问他他喜欢的人是谁,可惜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后来我想阿凉就是天生下贱,离不开男人,只跟我一个是不行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还奇怪呢,他本是少主的奴隶,为何少主从不召他侍寝,而且对他动不动就打得死去活来,大概是嫌他伺候过太多人,身子太脏,只当他是个发泄的物件而已。这些年我看阿凉身上的伤从没断过,也怪可怜的。”
“奴隶不就是供主人发泄的物品吗,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
“没错。幸好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从不做非分之想。有一次他用嘴服侍了我一晚上,我看他做得卖力,一高兴就想赏他一串珠子。他却死活不肯要,他说他身份低贱配不上那么贵重的东西,如果被少主知道了少不了要挨一顿狠打。我想了想也对,那串珠子虽说是便宜货,不过市价换个奴隶也差不多了。于是我就把原本打算倒掉的剩饭菜赏给了他,他高兴得连连叩谢,三两下就吃得一干二净。不过听说他回去还是挨了打,看见的人都说是给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的确,每次阿凉从别的男人那里回来,我都会狠狠打他。我恨他的下贱,我恨他为什么不爱我。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阿凉是自卑的不敢对我说,不敢对我说他爱我。而且我从来不曾给过他什么明确的暗示,他也绝对不敢奢望我会爱他。我错了,我对不起阿凉,我伤害他太多,我不知我还能否有机会补救。
十八 幽魂
我的命是完颜纯的,我的心也是。如果说我有感情,我也会爱,那么我爱的那个人只可能是完颜纯。我对他不仅是爱,而且是感激、崇敬和绝对的服从,誓死追随。
他让我救回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阿凉。那少年与他真得很像,可惜除了容貌,从性格气质到心计手段都相差甚远。我爱的是完颜纯的冷酷理智,果断决绝,这是王者的风范,轻易可以使人折服。
他让我教阿凉武功,他想把阿凉变成一个听话的杀人工具。我最初以为这项工作很简单,实际ca作起来却发现这完全不同于我的想象。我怀疑以阿凉现在的性情,就算练成了绝世剑法,也不敢去杀人,甚至就连别人的恶意伤害都不会反抗。我需要找到阿凉的心理底线,找到可以刺激他仇恨愤怒进而去杀人的动机。
完颜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把阿凉交给我,说他不在乎我用什么方法,他只求结果。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一定要让他满意。
我看着阿凉劈柴,他内功不弱,耐力极强,只是不知如何将真气发挥出来。倘若我稍加点播,他完全可以用一根竹片代替斧子劈柴,练久了飞花摘叶亦可伤人。这是以气御剑的诀窍,学会了这一点再结合精妙的招式,威力非同凡响。
我知道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那样一刻不停地卖力干活,晕倒是迟早的事情。我拿了一根竹片用冷水把他泼醒,原打算就教他运气的诀窍,但是看着他惊恐绝望的神情,我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他以为我是要惩罚他么?用手里的竹片责打我的奴隶,行使主人的权威?他没有想过会有别的可能吧?我如果和颜悦色地教他武功,会否显得太不自然了?完颜纯嘱咐我不要ca之过急,于是我定了定神,调整脸上的神情,慢慢走到他面前。
我用手扳起他的脸:“我本来是要责罚你的,不过念你是初犯,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马上做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我就饶了你。”
他愣了一下,目光从我手上的竹片移开,轻抿嘴唇而后换上一副妩媚的笑颜。我从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可以笑得如此动人,像妓女一样谦卑地挑逗着客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yi荡。他跪直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裤带。
我已经猜出他要做什么,但是我没有阻止。我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他用双手将我的欲望捧出,伸出粉嫩的舌轻轻舔弄。他的技巧相当娴熟,我自愧不如。我也曾用这种方式讨好完颜纯,不过更多的时候我是用身体迎合,我喜欢被他的坚挺贯穿、控制、驾驭,我为他奉献我的肉体和灵魂。
我以为除了完颜纯,没有人能够这么快就挑起我的欲火。但是阿凉做到了,那与我爱的人如此酷似的容貌使我的双眼无法移开。我低头看着他,我的欲望被他的口腔紧紧包裹,随着他吞吐摩擦,我的理智慢慢消散。
我揪住他的头发,让我的欲望能够进入得更深,在高ch的一瞬将精华射入。他没有抗拒,只是艰难地吞咽不敢流出一滴。我没有抽离,他便继续动作。如是往复三四次,我才把他推开。
我的心情很复杂很矛盾,我不能确定完颜纯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怪我。毕竟阿凉是他的儿子。虽然他不想认,虽然他只想把阿凉当作可以利用的工具。
阿凉仍然跪在我脚边,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捂住肋下伤处,压抑住痛苦的呻yi虚弱地喘息。缓了一会儿,他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询问:“主人,还要继续吗?”
“不用了。”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责罚就免了。下面我教你个窍门,可以让你劈柴省些力气。你仔细看好。”
阿凉很聪明,我只教了一遍,他就能立刻掌握。他凝聚真气不一会儿便可挥洒自如,竹片在他手中就像一把锋利的短剑,用来切木头真是浪费了。
不过凡事要循序渐进,等他劈完所有的木柴,我再教他招式也不迟。
当晚,他竟然强撑着将所有木柴都劈完了。我没有给他夸赞或者奖赏,甚至除了那顿早饭,我一直没有再给过他吃的。他似乎也没有指望这些,得到我的允许之后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柴房。
我找出本门剑谱,这是一本图文并茂的卷册。完颜纯说过阿凉识字的,我想先给他剑谱看,之后可能教起来会容易一些。我拿着剑谱推开柴房的破门。
阿凉本来是蜷缩在简陋的地铺上,看见我便立刻挣扎着爬起来跪好,毕恭毕敬地询问:“主人,您有什么吩咐?”他的话语中夹杂着细细的咳嗽声,看来一天的劳作让他肋下的伤势更严重了。
他的身体必须尽快恢复才行,于是我对他说:“我明天要出门,三天后回来。米面就在厨房里你饿了自己去吃。”接着我把剑谱递给他,“这本书你仔细看看,我回来以后要按这上面的内容考你。”
他眼睛里写满惊疑却没有询问原因,只是恭顺地接受我的安排。
其实接下来的三天我并没有真正离开,只是隐身在附近,密切观察着阿凉的一举一动。如我所料,我不在的时候阿凉要过得轻松一些。但绝对没有懒惰或者放肆的行为。他仍然起得很早,打扫院落做完所有可以做的杂活,而后就回到柴房看那本剑谱。
我惊奇的发现他每天只吃一顿饭。是那种混合了草根树皮野菜还有一点点粗面的糊糊。厨房里的米面很充裕,他却总是小心翼翼地倒出很少的一点点再对些水和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烧开,做好了也就是只能盛一碗的分量。他会洒些盐在上面,抱着碗坐在树荫下津津有味地吃,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
我记得厨房里有鸡蛋和熏肉的,当时忘了告诉他,不过告诉他也没用吧,恐怕他从来都没有吃过,也从来不认为那是奴隶可以吃的东西。我暗暗叹气,光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又吃得那么少,身体怎么能恢复得快呢?还好我不在,他无须为了伺候我做额外的工作,能多点休息的时间。
第三天晚上,我装作风尘仆仆的样子返回。他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为我沐浴。
这之前我曾偷偷看他在河边洗澡。他身上那些绽裂的伤口已经结痂,肋下的伤似乎也好了许多,行动已无大碍。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下,他赤裸清瘦的身子从水中走出来的一瞬,脸上带着愉悦自然的笑容,那神态那姿势与我脑海中的完颜纯重叠在一起。我不禁怦然心动。
所以晚上我沐浴时,让他进来伺候。我命令他脱光衣服,为我擦拭身体。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不良居心。当他走到我身旁时,我没有任何征兆地一把就将他拽入浴桶。
浴桶内的水溢了出去。我以为会有更激烈的波动,水却很快平稳下来。
阿凉没有挣扎或者反抗,任由我把他抱在怀中。他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脸上浮现妩媚的笑容,双腿很自然地分开,将身体最隐秘的部分暴露出来。
我的欲望被轻易挑起,又因为他的摩擦而膨胀。他扭动腰肢将身体契合过来。
我再也无法压抑,一挺身刺入贯穿他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靠在我肩头,在我耳边细细地呻yi。我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转向我,而后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他忽然睁开眼睛,惊奇地望着我,充满困惑。我没有理他,熟练地翘开他的嘴,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我发现他接吻的技巧很差劲,难道从来没有人吻过他?不可能吧,他的身体和ko交的技术都已证明他早已习惯与男人做爱。
我不再细想,欲火已经燃烧全身,我只是与他紧紧连在一起,疯狂的做爱。从浴桶到房间内的地板上翻滚纠缠,一刻也不分开。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享受,我尽情地宣泄,几乎忘记了时间。等欲火消退,已是深夜。
我从阿凉的身体抽离,又随便弄了一桶水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阿凉,我有点开始喜欢你了。”我这样说着看见他恭顺地跪好,仰起头,妩媚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欣喜。
我却忽然冷哼一声变了语气说道:“傻瓜,你当我说真的呢?你只是个下贱yi荡的奴隶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我在转身前看见他的笑容一僵,依然维持着却变得更加谦卑。
其实我离开浴房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跃上屋顶摒住呼吸,悄悄掀开一块瓦片,看着屋子里阿凉的动静。
我很好奇,阿凉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对于我刚才的恶意侮辱,他会否表现出愤恨或者委屈呢?
他见我离开,脸上的媚笑便收敛起来,表情很平静,眼神空洞麻木。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抓起一旁破烂的衣裳围在腰间,竟然开始整理起屋内的狼藉。过了一会儿,一切恢复原状。他才步履蹒跚地走出去,在院子的角落用一桶冷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都做完后,他默默地回到柴房,一路上扶着墙边,每走一步都很吃力。透过柴房破烂的窗子,我看见他疲惫地蜷缩起身体,昏昏睡去。
从我把他拉下浴桶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除了为了讨好我而发出的yi荡娇喘和身体痛苦到某种程度难以压抑的细细呻yi,他安静地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任人摆布的木偶。
十九 完颜
算算日子我也该回去看看幽魂那里情况进展得如何了。这几天我又替幽魂接了几笔买卖,目标都是宋国江湖中人,无非帮派暗斗结怨买凶杀人。我打算用这几笔买卖测试一下阿凉的训练成果。
在测试正式开始之前,我把幽魂叫出来偷偷会面。幽魂说阿凉非常聪明,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短短时间内已经把剑谱上的招式牢牢记住,只是缺乏实战经验。幽魂曾经逼阿凉过招,但是阿凉从来都只是招架,不曾有过反抗或者主动攻击。幽魂怀疑阿凉根本不可能杀人。
我心中有数。阿凉这种性格,不受到刺激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而他内心的弱点恐怕就是一个情字。我要好好利用我与他的“亲情”。
第一场戏我是这样计划的。目标蒋氏兄弟是黑鹰帮的头面人物,得罪了岳阳门的老大,岳阳门的势力不如黑鹰帮,明里不敢报仇,暗地里出了一笔钱请人除掉蒋氏兄弟。蒋氏兄弟论武功在我手下撑不过一招,而且好男色。我把他们诱到这一带,再装成不会武功急着赶回主人家的奴仆,“偶遇”他们,我略施手段他们恐怕就会“色”迷心窍。如果此时此刻阿凉奉主人命令前来接我,看到蒋氏兄弟欲对我“施暴”的情景会怎样呢?
阿凉原本内功不弱,现在又学了本门精妙的剑法,只要我适时煽风点火,就是一根木棍到了他手里恐怕也能取了蒋氏兄弟的性命。万事开头难,只要阿凉杀了人,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他应该就会有第二次再想杀人的冲动。这是人的本性,谁也逃不掉的。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蒋氏兄弟在树林里等待所谓的“挑衅者”,正不耐烦的时候,我背着一个看似沉重的包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我浸yi男色,自然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最吸引同道中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我都做足功夫,虽然我并无倾城容颜,也非少年,但是身材清瘦匀称,眼神含媚,我就不信那两个色鬼会不上钩。
时辰掐算的刚好,当我成功地引诱蒋氏兄弟将我扑倒,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时,我看见阿凉焦急地跑了过来。
我详装挣扎喊叫:“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还要赶回主人那里呢……”我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卑微得像是乞求,挣扎的时候却故意碰触摩擦撩拨蒋氏兄弟的欲火。包袱掉在一旁,我的衣衫散乱,模样应该是楚楚可怜吧。
阿凉已经跑到近前,却忽然跪下,竟然哀求道:“两位爷,请您们行行好,放过我爹爹,我家主人等着他回去呢。”
我偷偷瞥了一眼卑微乞求的阿凉,他赤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圈破布,又是如此温顺的模样,可真是秀色可餐呢。我想蒋氏兄弟见了他,八成就对我失了兴趣。
果然,蒋氏兄弟立刻停了动作,眼睛转到了阿凉身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来了个年轻的……”
“……这个好像味道更好”
我怎会让他们轻易得手,我向前爬了一步抱住蒋老大的腿,喊道:“阿凉,快走,他们是坏人。别管我,带着主人的东西快走。”
阿凉看了一眼丢在一旁的包袱,又看了看正在被蒋氏兄弟“蹂躏”的我,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
我见阿凉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慢慢站了起来,走近两步。有戏,我心中暗喜,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阿凉看到我受辱,而欺负我的又是主人以外的陌生人,他应该会动怒吧。
“阿凉,他们都会武功的,会杀人的,你打不过他们,不要做傻事,快跑!”我怕阿凉想不起用武功故意出言提醒。
谁知我还是高估了阿凉。
因为他走近复又跪在地上,而且主动扯掉了身上唯一的衣物,就那样赤身裸体地跪在蒋氏兄弟面前,呈现妩媚的笑颜讨好道:“两位爷,我爹爹上了年纪不会伺候人,不如放了他,让我来陪您们。”
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蒋氏兄弟岂会不动心?他们立刻把我甩开,向阿凉扑了过去。
阿凉半推半就,娇声道:“您们让我爹爹先走开,他在一旁看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你儿子还真他妈的贱啊!”蒋老大扭头对我喉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蒋老二则是抑制不住欲火,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掏出家伙,对阿凉上下其手:“让爷好好疼疼你!”
我心中有气,无话可说。我拎起包袱静静地退开。走出他们的视线,再施展轻功偷偷潜回来藏身一棵大树上监视下面的情况。
我之前还心存幻想,以为阿凉是不愿我看见他杀人,才详装屈从,等我一离开就立刻动手,宰了蒋氏兄弟。我耐心等了半天,直等到蒋氏兄弟的yi词浪语都换成了做爱时的喘息。
阿凉用嘴和身子同时服侍蒋氏兄弟,卖力地讨好,扭动着配合,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比yi荡下贱的婊子还不如。
我忽然想到阿凉也许天生就喜欢被人ca,与他那个yi贱的母亲袁惜梦一样,脱光了衣服求着男人上。就这样的人,哪配拥有我们完颜家的高贵血统,想起来就是一种耻辱。我有点后悔让阿凉学剑法,还不如一早把他当礼物送给有龙阳癖的达官显贵,或许能换回更多的利益。不过测试目前只是刚刚开始,我不能轻易就下定论。且让蒋氏兄弟多活几日。
蒋氏兄弟年轻火旺,把阿凉反复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尽兴才扬长而去。
或许是有内功支撑,阿凉经过那样一番蹂躏强暴,仍然保持清醒。他只在地上躺了一小会儿,就挣扎着爬起来,蹒跚地走到附近一处溪水旁,洗去满脸满身的ji液污渍,漱口,简单处理了下体撕裂的伤口,再将之前那块破布围回腰间,遮住下身。
而后我看见他对着水中倒影调整脸上的表情,收敛起妩媚yi荡的笑容,掩藏好痛苦哀伤,换成一脸轻松。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慢慢站起来,向着我刚才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我施展轻功赶在他前面,在路口等他。我还要继续扮演我的角色。
看见他出现,我向他招手,焦虑地问他:“阿凉,你还好吧?他们……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阿凉走路有些吃力,身子摇摇欲坠,却微笑着对我说:“爹爹,你还在这里等我?我没事的,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主人等急了。”
我扶住阿凉,哀伤道:“都是爹爹没用,保护不了你。”
“爹爹您不要难过,真的没什么的。”阿凉反而安慰我道,“反正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只要爹爹没事就好。”
我咬牙道:“怎么能这么说,如果我有力气又有把刀,我一定要杀了那两个畜生,我不能见他们欺负你。”
阿凉听了这句很是感动,靠在我肩头幽幽道:“爹爹,你对我真好。”
“阿凉,爹爹不好,刚才爹爹不该逃走。或许咱们两个人一起可以反抗,不让他们欺负的。”我顺水推舟诱导。
阿凉却只是惨淡地笑了笑:“逃过了这次,下次未必有如此好运。反正他们只是想拿我的身子发泄一下,不会害我性命的。”
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我心中暗骂,嘴上却敷衍几句。看来这步棋走不通,我必须改变策略。
我和阿凉回到幽魂的落脚点。我把包袱交到幽魂手里,与他一唱一和把戏接着演下去。
阿凉刚受了那些折磨,身体不适,但是没有幽魂的话不敢离开,只是强撑着静静地跪在一旁等待吩咐。
我看准时机,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又假装一阵剧烈的咳嗽,再闭住呼吸,压低脉搏晕厥过去。
“爹爹!”阿凉见状惊慌地扑过来,“你怎么了。”
幽魂早知我的计划,于是假装惊讶地走过来,俯下身子试探我的鼻息和脉搏。而后轻叹一声道:“阿凉,你爹爹他好像中了一种奇毒。”
“爹爹中毒了?为什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
“或许是我的仇家暗算的,大约他回来的路上就已中毒,毒素潜伏了好几日,到现在才发作。”
“主人,我爹爹他还有救吗?”阿凉声音哽咽。
“这个么,他中的毒还是可以解救的。”
“求求主人,救救他吧。”阿凉跪爬两步抱住幽魂的腿,“求求您了……”
“虽然他只是我的奴隶,生死于我微不足道,不过要救他也可以。”幽魂慢条斯理道,“但是解毒极耗时间,所需药材价格昂贵。把你卖了恐怕连个零头都凑不够,况且我还有许多买卖要处理,没空闲。”
我眯着眼看见阿凉默默的哭了,泪水珠串一般的滑落,他哽咽道:“阿凉知道自己没用,下贱卑微,但爹爹是阿凉唯一的亲人,阿凉真得很想救他……哪怕让我死上千百回,生生世世为奴,只要换得爹爹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其实你也不用死。如果你帮我做买卖赚银子,我或许能分出时间研制解药。”幽魂慢慢步入正题。
阿凉迷茫地问道:“我只会一些低贱的工作,如何能帮主人做买卖?”
“我做的买卖很简单,就是杀人,用人头换银子。我不是教过你武功吗?你替我去完成杀人的任务,我就有空给你爹爹配解药了。”
“杀人?……我怎么敢……怎么可以?”阿凉惊疑道,“……我从来没有做过……”
“凡事总有个开始。”幽魂从怀中掏出蒋氏兄弟的画像,在阿凉眼前展开,“买家出价三千两银子买他们两人的头。这两人是无恶不作的坏蛋,死有余辜,以你现在的武功杀他们易如反掌。”
阿凉怔怔地看着画像上的人,喃喃道:“是他们?我刚才见过的……他们确实不是好人……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不敢去杀他们,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时间拖得越久,你爹爹中毒越深,再过两三日就算有了解药也回天乏术。你好好想想吧。”幽魂缓和了语气,“当初我救你收留你,是看你根骨好;教你武功是为了将来让你替我办事。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不能违抗的,我早晚会让你去杀人的。只是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从来没救过你们父子,你留在这里好好陪你爹过剩下的日子吧,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主人。”
“主人!求您不要抛下我们。”阿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上了我们设好的圈套,“……既然您早已打算让我去杀人的,主人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我现在就替您做事,求您救救我爹爹。”
我现在彻底明白了阿凉的性子,无来由的硬逼阿凉去杀人是不行的,唯有欲擒故纵软硬兼施利用他的感情弱点一步步诱他上套。他现在去杀人不是因为仇恨,是为了救我为了对得起主人,这种理由还能站得住脚,且先用着。他为这个理由杀了一个人还会再杀第二个,等他手下亡魂多了,他纯真善良的心也就会麻木,变得冷血嗜血,变成完美的杀人工具。
阿凉只要能够成功带回蒋氏兄弟的头,离我期待的目标就不远了。
二十 复北
大哥居然骗了我,劫走阿凉,还把他折磨致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我从来没怨过我哥哥,那是假的。他给我的亲情与关怀抹不去我对他的嫉妒,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能像哥哥那样站在阳光下,成为受众人簇拥受大家承认夸赞的侠士。而我现在的身份,只能在角落暗处出没,双手沾满鲜血,美其名曰御用杀手,其实就是皇帝的一把刀,一个牵线木偶而已。
从哥哥那里知道阿凉死了,对我打击很大。但是我没有与大哥翻脸,只是心中对大哥的信任淡了,情冷了。
找到阿凉的坟,我独自在坟前守了三天三夜,荒郊野外小小的土丘,没有墓志铭牌,杂草丛生。想象阿凉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就躺在那里,凄凉如斯,我心之痛难以名状。
我没有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天却替我哭。
那几天,雨一直下。
雨夜里草香幽微,雨声绵绵无尽。似是很多人荒废沥尽的心血,由谁暗中藏了,此时一点一滴,拿来人听。我在茫茫的雨声里,回忆阿凉清丽的脸,和他片刻幸福的笑颜。
而后我明白了,我爱上了他。
我早已爱上了他。
我本来已经离开,又发疯了似地跑回来,冒着雨掘开坟墓。那一刻,我想躺进去陪在他身旁,生不能相伴,死亦要同穴。
然而坟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是在阿凉死后六七日就赶来的,不会看不到尸首的。大哥一开始并不想带我来的,耐不住我恳求,才勉强答应,不似作假,因为他也深深愧疚。
难道阿凉没有死?难道有人救了他?还是有谁挪走了他的尸体?
人不见,尸骨无存,生死两茫茫。却使我在消沉里看见一点希望,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最好理由。
随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回江南,依然留在北方,寻找任何有关阿凉的消息。
父亲和大哥也没有逼我回去,因为皇上又给了我新的任务。朝中有一名位高权重的大臣,坚决主和,皇上软硬兼施都不能令其回心转意,怀疑他已经被辽人收买,让我杀了他以防止将来产生更大的麻烦。
我没有选择目标的权力,所以我也无需多想。我忽然觉得杀谁都是一样,辽人、宋人都是人,有什么区别?血都是红的,心都是热的。
这次的目标很狡猾,出入有十几名高手保护,众多替身,甚至每晚睡觉的地方都不同。我不用点心思和时间是不可能按期完成任务的。即使这样,我也时时刻刻留意着阿凉的消息。
历经三个月终于等到一个大好时机,我的目标出了开封府去外地办事。目标随行的一干人等我已摸得一清二楚,准备在他们此行途中突袭。计划妥当,我先一步到达设伏地点附近的镇子等候,坐在路边的茶棚里消磨时间。
时值正午,日头毒辣,地气浮动,燥热难耐。
我望着官道尽头,却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清瘦修长的身子,衣衫破旧,长长的黑发用布条松松地束在脑后,脸色苍白,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含着浓浓的哀伤。是阿凉!不会错的!一定是阿凉。
我这次出任务为了掩人耳目头上戴了有青纱覆面的斗笠,阿凉不可能看见我。而我在犹豫是否该去与他相认。他活着应该就是被人救了,他会否与救他的人同行?我和大哥都曾经那样残忍地对待他,他会否还愿意见到我?所以我没有动作,偷偷地看着他。
阿凉并没有走进茶棚,而是在外面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坐下,掏出一块粗劣的干粮,慢慢咀嚼。他赤脚穿着一双草鞋,腿脚上都是血痕刮伤,应该是走了很长的路。他刚吃了几口,就有一个牵着马的武士走到树下,嚷嚷道:“臭要饭的,滚到一边去,大爷要在这里拴马。”
马怕晒,人也怕。那武士却蛮横不讲理,硬是要把阿凉赶到树荫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