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为什么会变成j细了?林羽已经头疼了。
在一旁的王权立刻跑到林羽旁边,对着那抓着林羽不放的官兵作了一揖,道:“这位大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等三人确为中原人士,前几日出关只为去寻找那打铁的材料,今日寻得而归,想早日入关,与家人团聚,还望大哥好心放我等入关。”
那官兵听到王权说的话,松开手,走到王权面前,摸摸下巴说道:“这……你说你们是中原人,我也实在不好分辨你话的真伪。你要急着回家团聚,我们兄弟几个天天站在这城门前,也想早日回家抱着老婆亲热亲热。你看,我们几个兄弟现在连饭都没有吃上,看你们穿的也算光鲜亮丽,想必也是那生意之人,不如发发善心,我也好让你三人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嘛!”说罢,在王权面前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这明摆着就是在敲诈勒索。
王权明白这官兵是在收“入关财”。
“入关财”是什么?
在这个时期,兵荒马乱,战火不断,有不少中原的财主害怕战火,便带着金银细软,带着家眷往关外跑了,但有些体积比较大,又比较重的镇宅之宝或者祖上传下来的花瓶瓷器无法一次性带走,便放在原地或者埋起来,等相对平静之时,再找人将这些东西运出来。
然而——
这便给了看守城门的官兵一个发财的机会了!
看见那些穿得光鲜靓丽之人要入关的,便用“j细”、“敌人”这类词恐吓对方,逼着对方给“入关财”,进去一次给一次,出来一次又要给一次。这白银,可是拿得手都软了!
不少财主知道了这“入关财“,便学聪明了,找人入关之时,便穿着简简单单的麻布,如若出关时被官兵盘问了,知道在托运贵重物品出关,大不了也就给一次“入关财”。慢慢的,这关口的官兵得的“入关财”就少了,手头又紧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林羽他们三条“大鱼”,当然不会错过了!
然而,林羽自是不知这官兵在向他们敲诈勒索,对着那官兵说道:“我等三人确实为中原人,这一身行头你都不知么,哪会像什么吐番诸部的j细!”
那官兵本就是个急性子,现在又没收得钱,还听到林羽如此不客气的说话,转过身,又是一把抓住林羽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不懂规矩是不是,大爷就教教你!”
王权赶忙跑过去,摆摆手说道:“这位大哥息怒,有话好好说……”
好说?
好说你个屁!
那官兵一脚踢开王权,怒吼道:“说个蛋呀,滚一边去!”
王权被踢的坐倒在地,而一旁其余的三个官兵看了这情景,却拍手叫好。那些要出入关口的百姓看见这情景,却只能低头继续赶路,有心无力。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能保住自己已经不错了,莫要惹事上身,要怪,只能怪你们三个不懂这世道之乱吧!
不懂世道之乱?
陈广元可不会这么认为!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摸着胡子站在一旁看着,既不出手也不说话。
那官兵又对着林羽怒吼道:“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说罢,举起另一只手,握拳要打林羽。但刚刚想要挥拳,却看见了林羽他们牵着的马匹的马蹄上,是用重铁包裹着的。
马贼!
当即把林羽一推,回身便跑向城门,拿起放在一旁的长枪,大吼一声:“弟兄们,这几个人是马贼,快拿起家伙!”
马贼!
其余那三个官兵一听到“马贼”二字,神经立刻绷紧了,连忙拿起长枪,用枪头对着林雨三人。而那些要出入关口的百姓一听到“马贼”二字,个个都似丢了魂、散了魄一般,叫的叫,爬的爬,逃的逃。
这马贼可比关口的四个官兵还要凶——
这四个官兵顶多要钱财,马贼呢——
不但要钱,还要命!
不消一会,关口只剩下看守四个官兵和林羽他们三人。
这林羽却糊涂了,自己三人刚刚还是j细的,怎么现在成了马贼了?
“不不不,我们不是马贼,真正的马贼在几十里外的地方定定的待着呢。”
林羽有些慌了。
那个要收钱的官兵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少……少废话,你们的马匹四蹄都是用重铁包裹着的,你……你说你不是马……马贼,谁……谁会……会相信……”
那王权从地上起身摆摆手,说道:“真实误会呀,这些马匹是我们从马贼手上抢来的,我们真不是马贼!”
“少他妈的说废话,”一个胖官兵吼道,“这证据确凿还敢抵赖,谁人有那么大本事,能从马贼手上抢东西,笑话!”
一个瘦官兵附和道:“就是,就是,从来只有马贼抢东西,哪有别人抢马贼的,笑话。”
那个要收钱的官兵怒吼道:“兄弟们,莫听他们狡辩,看他们这长相,就知道没多厉害,我们把它们砍了,割下人头,拿去换赏钱,到时候去‘遗香楼’乐呵乐呵!”
“好!!!!!!”其他三个官兵应声附和。
这林羽三人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怎能叫他们四个不快乐!
“慢着!”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陈广元忽然大叫一声,慢慢地走到林羽面前,对着那些官兵说道:“我知几位兄弟缺钱,不如把我绑了去,将这两人放了去,如何?”
什么?陈广元竟主动要人绑了他?
一个高个子的官兵问道:“绑……绑你,你……你……你……”
那个胖官兵抢过话来道:“好了,老三,说话不利索就别说话。我问你,老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四个讲条件?”
陈广元道:“因为我是马贼的头领!”
“什么?”那四个官兵面面相觑,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陈广元是首领,哪有首领来自投罗网的。
是啊!哪有首领是自投罗网的,更何况——
陈广元怎么会是马贼首领的?
陈广元知那四个官兵不相信,便从手中掏出一个用人的天灵盖骨制成的挂饰,抛给那个收钱的官兵。那官兵接过来一瞧,只见那挂饰为方形,长、宽都为2寸,中间刻了四个大字——烽火连城,四个角分别有一个洞,每个洞都用一个人的牙齿塞着,在字的正上方开了一个小洞,用一根细麻绳穿过,用于绑在身上。
原来,那时,陈广元见到那马贼之时,便瞧见了那挂饰,在从马贼手上拿回印篆之时,便顺手将那挂饰也一并拿了回来。
真不愧为经验老道之人,任何事物,只要有利用价值,就绝不会错过,哪怕是这百姓看了都会害怕的马贼挂饰,都能善加利用。
“这……这……是真……的……的马贼……挂饰”那个高的官兵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四个官兵见到了这货真价实的马贼挂饰,顿时傻了眼,定定的看着陈广元,一句话也说不出。而身后的林羽和王权也跟那四个官兵一样,定定的看着陈广元,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广元摸摸胡子,说道:“四位兄弟,今个我自投罗网,只因这几日生意不好做了,抢来的钱还不够塞牙缝,弟兄们走的走,离的离,现在只剩下一个看马伙计和一个打铁的艺人,只求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他二人放走,将我捉了去吧。”
那四个官兵相互看了一眼,都咽了一下口水。
银子来了!!!!!!!
那收钱的官兵道:“好,是条汉子,既然你自投罗网,我便成全你,放走那两个人,你就跟着我们四个到衙门去,让我们四个领了赏钱,也算你积善行德,做了一件大好事吧!”
陈广元笑笑说道:“好好,多谢四位好意,那么请动手吧,我就站在这里。”
那四个官兵听到这话,心里那是乐开了花,拿着长枪走到陈广元面前。
刚刚来到陈广元跟前,陈广元忽然说道:“啊,对了,老朽这里还有一些碎银,也一并分给各位兄弟了吧。”
还有碎银!今个真是撞大运了!
那四个官兵喜出望外,纷纷把头凑到陈广元跟前急切地说道:“快快,拿出来,拿出来……”
陈广元笑笑说道:“好好好,老朽这就拿出来。”说罢,对着那四个官兵的面前右手衣袖由右向左一挥。
只是一挥衣袖,那四个官兵便一动不动了,好似脚底生了根!
陈广元走向那三匹马后面,用力一拍那三匹马的马屁股,那三匹马受到了惊吓,立刻跑向远方,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转过身,对林羽和王权说道:“走吧,进城去,耽误了不少时候。”说罢,转身走向城门。
林羽早就见到过这情景,自是见怪不怪。
之前那些个马贼便是如此了!
而那王权却是傻了眼了,那四个官兵就这么定定的待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挪动,好似木雕一样,跟那些马贼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怎么……”
“王大哥,我们走吧。”
“哦……哦……”
王权听到林羽在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望了一眼那四个官兵,慌忙跑向林羽他们。
那王权还未曾完全回过神,颤颤惊惊的问道:“这……这四人是怎么……怎么了?”
陈广元摸摸胡子,边走边说:“他们四个不是要收‘入关财’么?哈哈哈哈哈哈,入关财、入关财,他们这真是‘入棺材’了!”
“什么……入棺材,他们……他们不会……”这王权一听到陈广元说“真是入棺材了”这六个字,吓的腿都软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林羽见到王权这么害怕,连忙说道:“王大哥,你放心,我觉得,那四个人不会有事的。”
什么!你觉得?!王权愣了。
“你怎么觉得?那四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话都不说一句,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陈广元哈哈着说道:“王兄,不必担心,那四人,正如我这侄儿所说,确实没有死,只不过是我耍了一些把戏罢了。”
“把戏?什么把戏?”
“江湖把戏罢了,但恕我不能说,不能说。”
王权听到陈广元说是把戏,心头便放松了,擦擦额头说道:“把戏就好,把戏就好。”
林羽问道:“师……”刚想说下去,便被陈广元制止道:“侄儿,刚刚伯父说你是养马的伙计,你可千万不要生你伯父的气呀,你以后可不要不叫‘伯父’呀!”说完,用手搭在林羽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
这林羽自小脑袋就不灵光,当然不能完全明白陈广元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陈广元。
这一直都是叫师叔的,从来没叫过“伯父”呀?
陈广元见林羽如此不开窍,当即大声说道:“叫伯父,伯父!”
林羽只能说道:“哦……伯……伯父……”
在一旁的王权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之人,见到陈广元这么对林羽大声说话,真以为是伯父在教训侄儿,便对陈广元说道:“老人家,别生气,年轻人,慢慢就会懂事的。”
陈广元摸摸胡子,说道:“王兄,说的是,说的是。对了,王兄,不知你的目的地是何处?”
王权道:“成都,我要回成都,在那有一个‘打铁村’,我是那个村的。二位恩人,如不嫌弃,还望二位能跟王某一道回村,王某还要重重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说完,对着陈广元和林羽作了一揖。
成都。
陈广元知道成都是去襄阳的必经之路,况且,陆明的事情也未必会办的那么快,不必着急赶路。而且——
而且,“打铁村”这三个字,陈广元似乎记起了什么。
“好好好,多谢王兄盛情邀请!”
第一卷 第五章 :结拜兄弟
那林羽三人,自入关以后,并未敢在驿站歇息,只因之前在关口大闹了一通,害怕有人将他们认出,为了尽量不惊动官府,只能在荒郊野外之地露宿歇息,赶路也不敢走大路,只能寻着那小路而走。
走走停停,约莫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距离城池也不远了。
陈广元说道:“王兄,前面不远便是城池,我等三人现在这林子里歇息片刻,老朽到前面打探一下,稍后便回来。”
王权说道:“老先生,你年迈已高,何不在此休息,王某愿前往打探。”
陈广元摆摆手,道:“王兄有所不知,我此方前去打探,一是防止官兵盘问,如若前方有官兵巡逻,看见我这老家伙也不会太过注意。二是去讨一些食物与水源,王兄你身材魁梧,高大威猛,老朽害怕你被官兵发现,会对你有所不利,所以还是由老朽去前方打探便可,王兄你与我侄儿在此休息便可。”
这王权听到陈广元夸自己“高大威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说道:“这……好吧,就听老先生所言。”
“伯……伯父,”林羽插话道“不如让我前去打探。”
虽说陈广元“暗示”之下,林羽是稀里糊涂之下才叫“伯父”的,但他始终是叫不顺口,刚刚差点又叫“师伯”了。
陈广元摆摆手,说道:“不行,侄儿,你跟王兄在此休息,伯父去去就回。”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林子,不消一会,便消失了身影。
那林羽和王权二人坐在地上,将身上剩余的食物拿出,林羽又看看水袋,已所剩无几,刚刚够喝一口。
“王大哥,这水袋还有些许水残留,你拿去解渴吧。”
王权连忙推开水袋,“小兄弟,还是你喝吧。”
“不不不,王大哥,你喝,我不渴。”林羽又将水袋递了过去。
“这……”王权有些过意不去,再推让下去,也显得不礼貌,便接过水袋,想了想,说道:“小兄弟,你人心肠真好,我王某今生能认识小兄弟你,真乃‘三生有幸’,不知可否与王某结拜个兄弟,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结拜兄弟?这个词林羽可是第一次听说过,以前在“天蓬门”顶多就见过拜师,这结拜兄弟是个什么回事?
“结拜兄弟?我……我没结拜过兄弟,不知道怎么结拜……”
王权道:“哦?不打紧,不打紧,你看,这里还有剩余的牛肉干、猪蹄筋和烧饼半张,水袋里也有残留的水,今天我们就以此来代替结拜所需的牛头、猪头与福寿饼,在用这水来代替酒,省去那些凡夫礼仪,直接跪拜这树林,来当做关二爷,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林羽哪里懂得那结拜的礼仪,也从没见过结拜的仪式,更不懂那结拜兄弟意义何在。只不过,见王权如此诚心诚意的对自己说,林羽也有些不忍拒绝。
“好,就听王大哥所言,这么办吧。”
“好好好,小兄弟果然是痛快之人。”
说罢,王权便那牛肉干、猪蹄筋和半张烧饼摆好,将水袋摆在中间,对林羽说道:“小兄弟,你既然不知如何结拜,那便看着王某,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说什么,可否?”
林羽点点头道:“可以,可以。”
王权左手握拳,单脚跪地。
那林羽也学着左手握拳,单脚跪着。
王权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林羽也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王权又道:“今日请关老爷作证。”
林羽也道:“今日请关老爷作证。”
王权接着说道:“我与林羽结拜为异姓兄弟。”
林羽也接着道:“我与林羽结拜为异姓兄弟。”
啊?王权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不不,小兄弟,你说错了,我说与你结拜,你要说与我结拜,”王权纠正道。
林羽有点似懂非懂。
“哦,嗯……我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
“不不不,又错了,小兄弟……”
王权有些哭笑不得。
“你应该说‘我与王权结拜为异姓兄弟’才对。”
林羽点点头。
“好的,嗯……我与王权结拜为异姓兄弟,”说完,又看看王权问道:“王大哥,我说的对了么?”
终于对了!
王权点点头道:“对对,我接着往下说了。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羽也说道:“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权又道:“如有背信弃义者,便被那九天狂雷所诛杀!”
林羽也说道:“如有背信弃义者,便被那九天狂雷所诛杀!”
说罢,王权拿起水袋,打开袋口,将自己右手食指皮咬破,挤出一滴血滴到水袋里。
还要咬手指啊!林羽明白了!
有样学样,林羽也拿起右手食指,一口咬了下去。
那王权只是轻轻咬破一点手指的表皮,将血挤出来而已。但——
但林羽却是个愣头青,脑子本来就不灵光,他以为要大口的咬破手指才行,一张嘴,一口咬住食指,连皮带肉都咬破了,那血一下便从那被咬破的伤口处大把的流出。
王权看得都傻了,至少在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有谁歃血为盟要咬破那么一个大口子的……
那林羽忍着疼痛,将指头递到王权面前问道:“王大哥,这么多血够用了么?”
王权回回神,连忙回答道:“够……够了,一滴血就够了。哎呀,小兄弟,你咬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赶快包扎一下呀。”
林羽却笑笑说道:“没事,王大哥,我从小受伤一会便好了,不需要包扎的。”说罢,林羽滴了一滴血到水袋里,然后用衣服的角包在手指上,擦了擦。
伤口果然停止流血了,只是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留在手指头上。
王权关心的问道:“小兄弟,手指不要紧吧?”
林羽摇摇头道:“不要紧,不要紧,王大哥,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王权道:“接下来,喝了这袋水,你我便是兄弟了。”
说罢,仰头喝了半口水,然后递给林羽,林羽接过水袋,一饮而尽。
王权走到林羽面前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了,不知林兄弟今年年龄几许?”
林羽答道:“我已二十有三了。”
王权道:“王某今年四十有三,比兄弟大上两轮了……”
“王兄,何事谈得那么高兴啊?”
那陈广元竟不知何时来到了王权的身后。
王权听到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是那陈广元来到了身后,高兴的对陈广元说道:“老先生,跟你说,我……”
血!陈广元见到了一些异样。
“这血迹怎么回事?”陈广元眼尖,看到了滴在地上的血迹,又看见林羽衣角上也有血迹,立刻快步来到林羽面前,问道:“侄儿,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看见林羽受伤的右手食指,拿起来观察,只见有两道被咬伤的伤口在林羽右手食指两侧,伤口不大,也未看见有血流出。
陈广元心中暗暗纳闷:这伤口是新的,也是刚伤不久的,为何伤口愈合的这般快?
那林羽见陈广元检查伤口,害怕他会责骂自己,颤颤惊惊的说道:“师……师……师……不是……是……伯父,我不是故意弄伤的……”
那王权连忙上前说道:“老先生,你千万别责怪他,要怪怪我,都是我……”
陈广元发现地上这些东西的摆放,忽然有了些眉目。
牛肉——
猪蹄——
烧饼——
正东方——
“哦……我明白了,”这陈广元摸摸胡子道“这地上的牛肉、猪蹄、烧饼摆放在了正东方位,”又拿过林羽手上的水袋闻了闻,接着道“这水袋里有些许血腥味,一定是以水代酒,滴血为誓,你们刚刚在结拜为兄弟吧!”
陈广元不愧为老江湖,眼尖鼻灵,一点点细微的地方都能推理出情况,好似刚刚就站在这里,目睹了林羽与王权结拜的过程一样。
那王权听了陈广元说的,不禁惊叹道:“老先生所猜既是,刚刚我与林兄弟确实在结拜,林兄弟那伤口都是因我而伤,老先生切莫责怪林兄弟。”
陈广元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我侄儿自小便少根筋,他自己把手咬破了那是活该,王兄不必自责。侄儿,你过来,”陈广元摇摇手叫林羽过来。
林羽来到陈广元面前。
陈广元接着说道:“侄儿,你既然已与王兄结拜为兄弟,以后王兄遇到什么困难,哪怕天塌下来,你也要帮王兄顶着知道了么?”
林羽点点头道,虽然他不明白结拜兄弟有何意义,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一旦起誓,就要信守承诺!
“这天要是塌下来了,我第一个帮王大哥顶着!”
王权对着林羽一抱拳,说道:“在下也会为林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天塌下来了,我王某,拼了这条命,也会帮林兄弟顶着的!”
“好好好,”陈广元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王兄,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快些赶路吧。”
王权道:“好,只是这到城里的路途还有些许,夜晚将至,不知能否在夜晚之前赶到城内。这腹中还未有充饥之食,行程可能也会受影响。”
陈广元哈哈笑道:“王兄莫担心这些,你看。”说罢,用手指着树林外。
王权向陈广元所指方向走去,看见林紫外停着一辆乌篷马车,马被栓在了一旁的树上。
这可是乌蓬马车!有钱大户人家才能坐得起的乌蓬马车!
王权诧异的问道:“老先生,这……这乌篷马车你是从何处弄来的?这类马车只有有钱人士才坐的起呀!”
陈广元笑笑道:“说来也巧,老朽到前方打探之时,看见前方有一辆乌蓬马车,马车上有一少年在哭泣。老朽上前探问,原来这少年是前面城内卢府的家仆。车上本有四人,驾车要将车中的名贵瓷器运回城中,哪知那马车在路上颠簸,车中的瓷器不慎摔倒,顿时便支离破碎,,车上其余三人害怕回去后被责罚,都逃散开了,只剩下这驾车的少年,他不知如何是好,吓得哭出声来。我看他可怜,身上还有些盘缠,便给予那少年,让他逃路去。少年感激,便将这马车赠与我,车上还有几套衣物也一并给与我了。”
林羽道:“伯……伯父,那少年现在何处?”
陈广元摸摸胡子,眯缝着眼道:“那少年,自然是‘离去’了!”
“离去”这两个词,在陈广元眼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王权道:“老先生真乃大善人!”
陈广元笑笑说道:“老朽只是见那少年可怜,不忍心罢了。王兄,我们这就出发,车上有几套衣物,我们也一并换了,一来不让外人起疑心,二来入城也不会被过多的盘问,守城士兵也会把我等三人当做城里的百姓。”
王权点点头道:“老先生所言极是,就按老先生说的办。”
说罢,陈广元三人来到马车前,将马车上的衣物换上自身,随后,驾着车向城里而去。
第一卷 第六章 :遗香酒楼
这林羽一行人快马加鞭,日落之前便赶到了城门前,林羽抬头看去,之见城门的石墙正上方用石凿子刻了两个大字——丰都。
这座城池便是丰都。
“伯父,我们到城门前了!”
陈广元在车内说道:“下马牵着马车慢慢向城门走去,莫要说话,士兵问话就由我来回答。”
林羽听到陈广元的吩咐,下车牵着马,慢慢走到城门前。
守城的一个士官长上前问道:“为何这么晚了才入城?”
“这位官爷,我等乃城中卢府的家仆,外出购买瓷器,只因路上颠簸,不幸将瓷器打碎,处理了一下那些碎掉的瓷器,才耽误了回城。还望官爷通融,通融。”陈广元的声音从马车中的乌篷内传出。
那士官长听到回答,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只见车内有一老者和一中年男子坐着,地上还有些瓷器的碎片,未有多想,一招手说道:“进城吧!”
陈广元左手抱拳道:“多谢官爷!”
林羽坐上马车,驶入城中。
约莫马车行了一会,林羽道:“伯……伯父,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先找个客栈酒楼,吃些食物,好生休息一下吧。”
陈广元道:“好,你看看前面有否酒楼客栈。”
林羽道:“伯父,前方灯火辉煌,行客络绎不绝,好似是一酒楼。”
果不其然,前方那灯火辉煌,行客不绝之地,乃一酒楼,高三层,门口小二来来往往的招呼客人,抬头看去,酒楼正中间挂了一个大牌匾,上书“遗香楼”三个烫金大字。
一个小二走出门口,对着林羽招呼道:“客官,这是住店还是打尖呀?”
“住店。”
“这是几位住店?”
“三位,车里还有两位。”
“好好好,车上三位,请下马车,我帮你们将马车安置好,给马吃上好的草料,三位客官进店吧。”说罢,领着林羽三人进到店门,高喊了一声“住店三位!”然后转身将马车拉到了酒楼后面的马棚。
林羽三人一进门,一个小二立刻上前招呼道:“三位客官要住店,请到柜前登记一下,这边请。”说着,领着林羽三人来到柜前,喊了一声“掌柜的,三人住店!”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记着帐,听到了伙计的喊话,抬头瞧见林羽三人,热情的问道:“三位是住‘天’字间,‘地’字间,‘人’字间,还是这……”掌柜的有意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这‘合’字间?”
陈广元问道:“掌柜的,是否是那‘人一口’的‘合’?”
掌柜的答道:“当然是‘人一口’的‘合’了。”
“合”字间,这个酒楼居然会有“合”字间的住房!陈广元眼睛转了一圈,微微的笑了一下。
“掌柜的,给我两间‘地’字间,再要一个‘合’字间,那‘合’字间给我这侄儿住,王兄,你我二人就住那‘地’字间。”
掌柜的答道:“这位老先生,你真是老道,房间我已安排好了,总共一两白银。”说完,转身来到一块大木板上,从“地”字区拿下两块木板,又从那“合”字区取下一块木板,转身递给陈广元。
那林羽愣愣的看着那块挂房门牌的木板,疑惑的问道:“伯……伯父,这‘天’、‘地’、‘人’字间的房门牌,为什么加起来比那‘合’字间的房门牌还少呀?”
那掌柜听了林羽这么说,呵呵一笑道:“少年人,看来你还不够老道呀,你可要多谢你那位伯父呀,呵呵呵呵呵。”
陈广元笑笑说道:“年轻人,就要多开开眼界,掌柜的,你们这酒楼的老板可真是明白人呀,明白人!”说完,从手中递过一两白银给掌柜的。
掌柜收下银子,呵呵笑道:“这酒楼的老板可不是简单人哟!呵呵呵呵呵呵!”
陈广元接着笑道:“好好好!”
林羽跟王权两人看着陈广元和掌柜的一唱一和,有说有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权问陈广元道:“老先生,为何不然林兄弟跟我们一起住‘地’字间?”
陈广元笑笑说道:“房间而已,住哪不是一样,掌柜,一会给我们三间房送上饭菜。”
掌柜的答道:“好嘞!‘地’字间,‘丙戌’、‘丙午’,‘合’字间‘辛卯’送饭菜上房!”
“好嘞!”远处传来一声回答。
陈广元将门牌递给林羽和王权道:“我们上楼歇息去吧。”说罢,朝着楼上走去。
林羽跟在陈广元和王权的身后,刚要上楼,店小二拦在了林羽前面道:“客官,‘合’字间在后面,请跟我来。”林羽看看陈广元,陈广元点点头示意他跟去,便转身与王权上了楼。
林羽被店小二由一楼的一条小道领到了一个后院里,那后院与正堂相隔甚远,约有三丈,后院假山鱼池立在正中,路过了那假山约一丈远,便是一个拐角,拐角旁有一楼梯。
“客官,‘合’字间‘辛卯’就在二楼,饭菜一会便送到,请客官稍等片刻。”
林羽拿着房门牌,走上二楼,找到了‘合’字间‘辛卯’,就在楼梯拐角路口。林羽推开房门,顿时傻了眼,这房内设有一张大床,床垫是用羽毛铺垫的,房屋正中间有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香炉,正往外冒着香气。
旁边有两把椅子,在屋内南边正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圆环状的东西,这圆环状的东西四周还有不少毛发,林羽见的奇怪,便走上前去拿起那圆环状的东西,拉了一下,及有弹性,林羽奇怪道:“这房间怎么放上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连点吃的东西都没有,这东西能吃么,毛都没有拔干净。不过,貌似套在手上也不错,挺好玩的。”
说罢,把这圆环状的东西一撑开,往自己手臂上一套。
但是,这东西太紧了,套在手上勒得生疼,林羽立马就扯了下来。
忽然,林羽感到下腹肿胀,原来他这一天都在外奔波,还未小解过。他四处查看,也没发现有夜壶,只能跑出房门,东张西望,东走西串,寻找茅房。
正当林羽到处寻找茅房之时,忽听到正对面不远处的房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喊声和一女子的求饶声。那林羽向来是嫉恶如仇之人,听到这女子的求饶声渐渐大了起来,林羽以为那房门之中,定是那男子在欺负一女子,林羽也不再寻那茅房了,快步走向那传来声音的房门前,刚想拍开房门,却发现房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有一条门缝。
正巧,这林羽刚好在要拍门之际,瞧见了门缝里的情况。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从门缝里瞧去,哪有什么人在欺负女人,却只瞧见——
一男一女二人在床上,这女子骑在那男子身上,正行那男女交合之事。虽说这林羽就是个未曾“开窍出苞”之人,对这“鱼水之欢”也不甚明白,但他瞧见那对男女全身赤裸,又瞧见那女子的双峰,竟不觉中脸红心跳,额头上、脸上、手心上、脚底都是汗,身子也微微产生了反应,定定站在原地,好似地上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在抓着林羽的双足。
这林羽也忘记一开始来这房门前做什么的,就只是这么呆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这寰宇之中,只有眼前的房屋存在,四周都是一片虚无,耳旁也仿佛只有那房内女子行欢之时所发出的阵阵叫声。
正当林羽瞧见房内情况,呆若木鸡之时,忽然——
一只纤细且温柔的玉手从后面慢慢摸向了林羽的脸颊,林羽被这双玉手惊吓的回过了神,他本想转过身子,看清到底是谁,但——
由于他瞧见了那门缝里的情况,身体起了些变化,使他有些害羞,难以转身,也难以挪动,紧张的连头都不敢回,手也不敢动,僵硬的放在胸前,头上的汗又冒得更多了。
林羽的耳旁,一张嘴凑了过来,这张嘴里冒出了一股香气,让人闻着顿时感到全身放松,好似有一双柔软的手在托着你的全身;又如来到那“婀娜仙境”让人飘飘欲仙。
林羽现在有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是他这二十三年从未体会过的。
从未体会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体会到——
有的事情,时机到了,没见过的事都能见到。时机若不对,就算提着灯笼也不会遇到。
现在,林羽在特定的时间,来到特定的地点,遇到特定的人物,这预示着——
时机到了!
这张香嘴对着林羽的耳旁柔声说道:“客官,只是在门外观赏,如何知道那‘昆鸡临场,双龙环抱'的玄妙之处,又如何能感受到那‘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如我们去到房中,一起探讨‘求道成仙’之术吧!”
第一卷 第七章 :水莲姑娘
翌日,陈广元与王权各自在房中用了早膳,下楼来。
“怎不见林兄弟来大堂?”
“哈哈哈哈,定是昨日劳累,想必还躺在那温柔床寻周公罢了!”
陈广元这一声笑,别有用心。
王权却不知陈广元话中有话,真个以为林羽昨日赶路劳累。
“这几日连夜赶路,确实苦了林兄弟,年纪轻轻便东奔西波。”
正说着,忽见林羽从那大堂通往后院的那条小道走出,低着个头,也不向陈广元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到一张桌子上坐下。
那王权走过去问道:“林兄弟,昨晚可否安睡?”
林羽听到王权的问话,摇了摇头,但想了一想,又点了点头。
王权真个纳闷,这又摇头,又点头,是为何意?又问道:“昨夜可否是有人打扰到你休息?”
林羽听到王权的问话,点了点头,但停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林羽虽是个愣头青,但对于昨晚的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但又羞于让别人知道。
这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