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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短篇鬼故事精编第110部分阅读

    诙烨逶缤系兀蹁醯娜菀自唷j帐巴辏丫?点半,由于晚上同学邀去吃饭,所以到10点才返回办公室,他给自己订了一个计划,无论有多忙,都要保证每天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虽然喝点啤酒,但依然打消不掉学习的热情。打开办公室门后,习惯性地打开门右侧的灯开关,关上门,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砖还有水迹,就低着头躲闪着水迹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后,准备拿放在桌上的六级英语教材,抬头的瞬间突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人,我的妈呀,吓得郑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一点连人带椅翻倒在地。等稳下神来,仔细一瞧,对面的这个人,很是面生,从来没见过,本来刚才还以为是办公室同事的一个恶作剧。对桌的这个人,大约有五十多岁,花白的头发,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蓝衬衣,戴着一副眼镜,方脸大耳,表情和蔼可亲,两臂伏在桌上,正笑眯眯地看着郑准。仔细打量后,郑准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忙道:“老师傅,你可把我吓死啦,这半夜三更的你在我们办公室干什么呢,我还以为是同事跟我闹着玩呢”。本来想再顺口问一句他是怎么进来的,但初来乍到,他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他们办公室的钥匙,所以就又把这句话压了回去。没想到那个老者却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丝毫没有答话的意思。毕竟是有着涵养的大学生,郑准心想,唉,不想说话算啦,你坐着吧,我还是看我的书,这会子让这老人家盯得浑身不自在,干脆就拿着书挪到东面的桌子,背对着老者,眯起眼,背起了那枯燥的英语单词,嘴里面还念念有声。大约也就过了十几分钟,眼角好象瞟见有人影走过,忙转过脸来,看到那个老者正昂首挺胸地向门口走去,个头足有1米8,身材微胖,走起路来感觉象个领导,这么大的个头,走起路来,竟然没一点声音,真是怪了,估计是怕惊到正在用功的郑准,才故意没弄出声音来,也真难为他啦,郑准这时候反而平空升起一股敬意,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老师傅,你慢走”,刚走到门跟前的老者这时回过头来,还是笑眯眯地看了郑准一眼,就走出了办公室门。郑准坐下来继续背起他的英语单词,刚坐下有一分钟,突然又一下蹦了起来,办公室门关的好好的,没见那老师傅开门,他是怎么出去的,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怪啦,虽然是大学生,从不相信鬼神这一套,但这也在离奇了点吧,郑准也没有了百~万\小!说的心思,忙撂下书本,仓皇跑出了办公室,这一夜,他彻底失眠啦,反反复复地把当晚的事情分析的几百遍,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清早,他睡眼惺忪地到办公室去上班,进门后,茫然地向他对面的办公桌看了一眼,桌子还是那张桌子,椅子还是那张椅子,一切都依然如故,这时,他真有点怀疑昨天晚上碰到的事情只是一种幻觉。

    8时30分,等办公室人员都到齐的时候,郑准忍不住向大家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想到引起一片惊呼,一个个都啧啧称奇起来,倒没看出来哪个人有害怕的神情,反倒都有种落漠的表情。其中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同事,告诉郑准,昨天他看到的,是以前他们的部门主任,由于心脏病突发,趴在办公室桌上去世了,正好那天办公室人员都下乡去了,等有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人已死去多时。他放着局里为他准备的单人办公室不坐,自愿跟大家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生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深得大家的尊重和爱戴,为了纪念他,他的桌椅和生前遗物都原封不动地在那儿放着。

    后来大家分析,也许是郑准的幻觉,也许是由于某种磁场能量造成的影像,或是老领导发现郑准是一个好青年从那个世界亲自过来看一下,无论怎样,从那以后至今,郑准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老师傅的身影。

    第一卷  786 鬼娃

    大沙河贯穿全县境内,支流众多,特别在大兴水利工程后,农村地头田间均开挖了大量的河道,虽然大部分时间各支流中均处于无水状态,但天气大旱时或抢收抢种期间,各翻水站都大开水闸,开足马力往河内注水,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造福不浅。等河内水干涸的时候,里面的各种鱼儿也不少,当地人就在河床上把少许的水抽干逮鱼、逮泥鳅、捉龙虾,也给老百姓带来了不少的乐趣。

    孙楼是一个很大的村庄,有二千多户人家,在孙楼的西南角有一个主河道和支流形成的t型地段,河道的两侧都是树林,在t型河道的一侧角内树林较密,当地人称此地为“乱葬岗”。孙楼村哪家有人过世,都习惯性的把死人用过的衣服、床等扔到那个地方,特别是家里有小孩子夭折没有埋葬的习惯,也都扔到那儿,经常让狗、黄鼠狼等咬的面目全非,我小时候也和小伙伴们去过一次,看到一个刚生下还用包包裹着的一个小孩,肠子让不知什么动物扯的到处都是,那次之后,再也没敢去过那儿。

    二狗子,是孙楼村的一个小孩子的名字,只有12岁,家里异常穷困,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最要命的是父母都是没有文化的人,精神也都不大正常,二狗子从小吃东家拿西家,再加上没人管没人问,异常顽皮,且性情倔强,没有教养,小小年纪嘴里整天脏话不断,不管老少,只要得罪他,一声妈x张嘴就来。

    麻点,是一条狗的名字,该狗是普通家狗和狼狗的杂交品种,因为鼻头上有几个麻子,所以方得此名。虽然不是正宗的狼狗,但也高大异常,平时都用链子锁着,怕乱跑伤人,主要用来看家护院。其主人是一对60多岁的孙姓老年夫妇,膝下无子,有四个女人均已出嫁,幸而男主人是退休教师,退休金足够安然度过晚年生活,麻点是二女婿在新疆打工时买来孝敬老泰山的的。

    1988年7月12日的一天晚上,一声狗的惨叫声把熟睡中的孙姓老人从梦中惊醒。两位老人忙拉开电灯,出门打开照向院子的一盏60w的灯炮,这个功率的灯泡在当时可是奢侈品,一般的农村人家都不舍得用。灯泡的光芒把整个不大的院落照的很是明亮,这时已经没有了狗的叫声,院子里的景像让两位老人吓的脑子一片空白。麻点横躺在院子中央,旁边坐着一个白白的胖乎乎的光腚小孩,正低着头,两只手捧着狗头狂咬,地上到处散落着狗毛和狗身上的碎肉。老两口一个劲地揉眼,以为是做梦,但那个情景确实是真的。突然,那个小孩好象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过脸来,更是把两位老人吓个半死。小孩的左半边脸已经没有了,右眼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绿光,直瞪着两位老人。这时,小孩放下狗头,转过身去,两手着地,向门口爬去,就象个肥嘟嘟的小肉球,穿过门下的大缝,没有了踪影。第二天,村里人听说后,都跑到老两口家里来看稀奇,有人猜测,有可能是麻点有次挣脱铁链的时候跑到乱葬岗去啃咬夭折的小孩,遭到小孩的报复。有胆大的村民跑到乱葬岗去探个究竟,果然看到有个已死去多时的小孩,被狗咬的只剩下半边脸,满嘴狗毛,右手里还握着个狗耳朵。

    同一年同一月的21日,二狗子一家人吃过晚饭后,照例拉着两个破凉席到家门口的几棵大梧桐树下乘凉睡觉。在当时,电风扇是一种高档家用电器,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即使能买起的人也不舍得买,耗电大,一个月光电费就要十几块钱,夏天太热时,都扎堆跑到树下乘凉睡觉。二狗子吃了几个窝头,撑得难受,狠劲地疯了一下,到处乱跑,还被有点神经病的老爸揍了两巴掌,疼得连哭带嚎,躺在凉席上哼哼不停,这时还没忘透过梧桐树上的叶子间隙数着满天繁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鸡叫两遍后,一声惨叫声,把在树下乘凉的人都惊醒过来,正是夜深人静凌晨时,这一声叫声,把青蛙、蛐蛐吓得都闭上了嘴,只听到二狗子惨叫声不断,只一会功夫,就惊呼声迭起,男女人混杂,还夹杂着二狗子他妈那破锣嗓子的哭声。大家看到,满地打滚的二狗子右眼上插着一根棍子,满脸都是血,正两手抱着那根要命的棍子如鬼撕般嚎叫着。大家七手八脚地连夜把二狗子送到条件最好的乡医院里,幸亏送得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却落下了终身残疾,又得到了一个“瞎狗子”的外号。后来,据二狗子讲,那天晚上,他感觉右眼巨痛,睁开左眼看到一个同样右眼插着棍子的光腚小孩正使劲地戳他,他一声惨叫,把光腚小孩吓得转身快速地爬向夜幕中。再细问,原来,那天上午,二狗子闲着没事干,拿着根棍子到乱葬岗戳“洁拉龟皮”,看到一个被扔的已死去多时的小孩,就顺手把棍子插到小孩子的右眼上,真是恶有恶报呀。

    发生过这两起事情后,村里面的人再也不敢光顾乱葬岗,也再也没有人家把夭折的小孩子往那扔了。

    第一卷  787 鬼上身

    夜色黑黑的、浓浓的,偶尔被躲藏在乌云背后的月儿划一下,大地间或闪现出青青的绿色,一座新坟在众多的坟堆外围,显得尤为突兀。

    已是深夜午时,天气异常闷热,天上的乌云快速翻滚移动着,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但又似乎吓唬人似的,半个晚上雷声不断,却没有半点雨滴。但恰在午时,一个豆大的雨滴从天上降下,似乎象发了一个信号弹一样,大批成片如幕般的雨滴顷刻随之翻天而下。新坟上顿时腾起一股尘雾。

    只几分钟的功夫,新坟缩小了几乎一半,上面的泥土化成泥水流进了旁边的一条小河,半只黑黑的棺材在闪电的照耀下触目惊心。

    一个黑影从棺材里面慢慢地爬了出来,迎着漫天而下的雨水,凄历的惨叫着,声音被轰隆的雷声掩着,显得异常虚无飘渺般地恐怖。黑影一声紧一声地围着坟墓爬着叫着、如猫泣、如鹰啼,速度也越来越快,叫声也越来越响,声音传到了二里之外的新庄村,在闪电的照耀下,黑色的衣衫、惨白的脸、僵硬的四肢,就象恐怖电影中物技造就的鬼怪。那天晚上,新庄村几乎大人小孩都听到了一种响彻心霏、振人心魄的婴啼般的怪叫声。

    雨终于停了,一缕早晨的阳光也穿透雨后的薄雾,酒向青翠欲滴的大地,田野中蛙鸣虫叫,农村的迷人风光娇羞地显现出来。

    一大早,新庄村的人们都纷纷走出来家门,走向自已的田地,昨天的那一场暴雨,不知有没有对一尺来高的玉米苗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来讲,是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王燕,是新庄村刚过门的一个新媳妇,才嫁过来3天,她家的地在坟地的旁边,当她穿着农村新媳妇才有的那种绣着花的小红袄视察自己的田地时,无意见发现杨杰伟的坟包几乎没有了,大半个柒黑的棺材露了出来,棺材一圈的地上布满了脚印手印,杂乱无章地分布着,一直延伸到三米开外的另外一个坟包上,棺材盖也掀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仿佛里面的人一夜蒸发了,王燕直愣愣地望着棺材,突然一股彻骨的寒意爬满全身,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好象换了一下人似的,慢慢地转过身去,垂头耷拉耳的缓缓走回了村庄。

    王燕疯了,这个消息象雷一般,在新庄村炸开了锅,刚过门才3天的一个俊俏小媳妇,从地里回到家,就卧床不起,不吃不喝,但当天晚上却发着如猫般地怪叫,披头散发,眼珠发着着悠悠的绿光,手脚着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如狗般跑来跑去,谁也拉不住,直跑得手上鲜血淋漓,口吐白沫,筋疲力尽时才轰然倒地,接着就是昏睡不醒,“中邪了,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婆婆喃喃地低语着,“我去叫张寡妇,你们看着她”,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出家门,消失在夜幕中。

    只一会功夫,有张“半仙”之称的寡妇张华就来到了王燕家,一进门就叫着,“我听说了,这黑灯瞎火的,路滑难走,再加上刚才有事走不开,是鬼上身了,是杨杰伟,快去把他父母叫来”,婆婆又踮着小脚跑出了家门,叫来了杨杰伟的父母,杨杰伟的父母来到的时候,张寡妇正坐在王燕的床沿上,一会用拇指掐着王燕的人中,一会又掐着王燕的手指,忙得不轻,嘴里面念念有词,“你个兔崽子,我掐死你,还不快走,人家刚过门的媳妇,你折腾啥,不要脸”,王燕依然昏睡着,任由摆布,杨杰伟的父母刚一踏进内屋门槛,王燕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满屋子的人,又猛地跳将起来,摇着几乎已经没有指甲的双手,疼得真咧嘴。

    “这家伙,就怕他爹,我掐他都不走,好了,你二老送送儿子吧,他已经从王燕身上走了”

    这时,杨杰伟的父母忙闪身避人似的,让开了门口,脚下不停,缓缓地向门口走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儿呀,我们今天上午把你的坟又重新堆好了,又给你送了不少钱,你别出来吓人了,明天,再给你多送点钱,都怪那些人,埋你的时候天都黑了,都害怕,坟堆没给弄结实,雨一冲都垮了,你也是的,耐不住性子,非从里面爬出来,还爬到刘老太婆的坟里面,把人家的坟包弄了一个洞不说,还把人家的棺材弄破,拱进里面去,人家刘家气坏了,我们整整给人家赔了一天的不是,又是嗑头,又是赔礼,还花了一千多元钱给人家买了一个新棺材,你小子真是作孽呀”,老两口一路悲声,一真送到村口,才相互搀扶着返回王燕家。

    “老婆子,对不住了,我俩给你们嗑头了,给你家添了这么多麻烦”,杨杰伟老两口扑通跪倒在了王燕公公婆婆的面前,满院的恐怖气氛被无比悲情的浓浓亲情冲淡了不少,一院子的乡亲们都眼含热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王燕的婆婆忙扶起二老,“杰伟这孩子也真可怜,才十八岁就掉进河里淹死了,我们不怪你们,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呀”!

    整个院子里,只有王燕满脸疑惑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如坠云雾般。

    今天的夜色朗朗,满天的繁星闪耀着,注视着这慢慢静谥的村庄和朴实如华的人们。

    第一卷  788 活见鬼

    月集村、柳沟村、刘庄村,三个村庄几乎呈等边三角形,分布在与山东交界的一片广袤的土地上,这里地广人稀,人均土地二亩多,在三角形的区域内,足有三千余亩地,作物以小麦、玉米为主,间作棉花、花生、红薯、大豆、高梁等作物,在九十年代之前,这些基本都是餐桌上的主食,但随着生活条件的日益改善,特别是当前,种地不交公粮,而且国家还给补帖,种地不只是为了糊口,又成了创收的一种手段,所以花生、大豆演化成了经济作物,红薯、高梁已经不种了,玉米成为了猪儿们的饲料,小麦虽然是主食,但由于产量高,再加上政府的种种优惠政策,很大一部分也都走上了市场,告别了以前家家屯粮的历史,就象当前在农村里老百姓最流行的一句土话:“咱国家真的有钱了,真想不到能有这样的日子”

    闲话少说,这次要讲的故事是发生在1985年的一个夏天。上面提到,三个村庄呈等边三角形,在这三解形的中性点位置,由于距离三个村庄都比较远,且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足有二里多长三米多深的沟,里面遍布杂草和芦苇,即使是白天一个人走在那儿也是比较瘆的慌,由于运输不便,所以三个村庄的老百姓象约法三章似的,都统一在那儿种上了棉花,秋节丰收季节,白白的一片,却也煞是好看。

    刘存厚,家住刘庄村,弟兄八个,排行老三,四十多岁年纪,生的黑不拉叽,外号非洲娃,家有二亩多棉花地,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地里锄锄草、打打药、逮逮虫子、掰掰叉子(这是种植棉花的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等。

    母老汉,家住月集村,当时有60多岁年纪,这个姓氏在当地极为少见,据村里人讲,他是外地的一个流浪汉,年轻时由于长的比较英俊,与村里的一个寡妇好上了,后来成了家,理所当然的就成了月集村的一个长驻居民,媳妇刚死了有一年多。他家的棉花地与刘存厚家的棉花地挨着。两人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经常碰到,时间一长,东家长,西家短的经常唠唠嗑,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的好友。

    秋天的一个晌午,刘存厚不放心已经盛开的棉花,草草吃过午饭,就骑着辆烂永久自行车,到自己的棉花地去看看,走到地头时,看到母老汉也正站在地头上,背着双手,身体晃晃悠悠地来回踱着步,双眼瞅着棉花地,悠哉悠哉的,看着倒也蛮自在。刘存厚忙下来车,把没有腿的自行车往旁边草地上一放,掏出大前门烟,嘴里招呼着“老母呀,你也在这儿呀,来抽支烟”,但出乎意料地是,平日里嗜烟如命的他这次却看了看刘存厚,又看了看烟,却无动于衷,又转过身去,旁若无人的溜达了起来。那一眼,冰冷异常,虽然只是短短的两秒钟,但愣是让刘存厚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伴随着旁边芦苇在秋风的吹抚下发出的沙沙声,莫名其妙的让他感觉到了阵阵寒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时,刘存厚才留意到,今天母老汉脸色异常的苍白,背影显的孤单和无助,初秋的气温依然很高,却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棉衣。等他缓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嘴里嘟囔着:“老母呀,今天这是咋地了,是生病了还是与人呕气了,想开点,看你气色真差,赶紧回家吧”。说完后,老母依然不理不睬地自顾自的溜达着,刘存厚又讨了个没趣,心想,毕竟年龄大了,就由着他吧,我还是看看我的地吧。就转身走进自己的棉花地,从南到背钻了一通,等从地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时,地头上也不见的母老汉的踪影。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存厚用平车拉了两袋小麦,到月集村去打面。方圆十余里内,只有月集村有一个磨房,当地老百姓吃的面粉都是在月集村麿的。从刘庄村到月集村是一条羊肠小道,中间正好经过刘存厚家的棉花地,当他走到地头时,东方已经起了鱼肚白,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抬头望望天又低头望望地,愣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发现在母老汉地头上,有一摊红红的粘液,好象是血迹,肯定是黄鼠狼又偷了谁家的鸡,也不敢耽搁,就匆忙拉着车往月集村赶,到达磨房时,一看排了好长的队,足了二十几辆平车,还有刘庄村的两个人也在等着,这下又得等到中午。闲着无聊,他想起了母老汉,就让刘庄村的一个人帮着照看一下,就直奔母老汉家去,看看这老头身体到底害的什么病。走到母老汉家时,却吃了个闭门羹,大门锁着,扒着低矮的土墙往里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好旁边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从旁边经过,刘存厚忙拦下他,“大姐,母老头到哪儿去了”,那个妇女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是老母吧,他已经死了十几天啦,也不知道得的什么病,吐了一地的血,等村里人发现他的时候,尸体都有点臭了,唉,一辈子的老好人,真可怜呀”,说完就抱着小孩走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愣是把刘存厚砸的晕头转向,张着嘴,瞪着眼,足足呆了有几分钟,等缓过神来,妈呀一声转身就跑,耳朵里好象响起了母老汉费力的咳嗽声,背上也凉嗖嗖的。

    从那以后,刘存厚再也没有到棉花地里去过,都交由媳妇打理了,这事经过刘存厚的传播,听的人个个毛骨悚然,农村里的希奇事很多,但这种事情还是闻所未闻,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一个经典鬼事,流传至今,这个事我是听刘存厚的儿子讲的,听完后,好多天晚上都蒙着头睡觉。

    第一卷  789 蝗灾

    正午的洛阳道,人烟稀少,只有几只鸣蝉还在树梢摩翅发声,听上去也是断续零落有气无力。也难怪,从五月间算起,整个河南府已经有百多天的时间滴雨未降,持续的干燥酷热之下,不仅田间地头的草木庄稼早就没了初春时光鲜的绿意,就连这些虫蚁之属也已如强弩之末,几近枯奄待死。

    此刻,在道旁那一点点可怜的柳荫之下,一群人正面带焦急之色,向远处不停引颈眺望,当尘土飞扬的大道上终于远远地出现了人影时,他们才齐齐地松了口气。

    那是一个年老的妇人,花白的头发半挽半散,身上的褐色衣衫也是破蔽陈旧,独自骑着头跛足灰驴,双眼半阖,看上去说不出的苍老疲惫。但那些等候已久的人们却如同看到了九天仙女般一拥而上,将那个老妇人团团围在了中央,领头的中年人更是一把抱住了妇人的小腿牢牢不放。

    乍然受阻,老妇人显然吃了一惊,在看清来人面貌后,不由桀桀晒笑起来:“堂堂的男子汉,捉住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蝗神娘娘,我是此地的县令张德志,恳请娘娘可怜我们小县子民,高抬贵手饶过我们……”

    听到这样突兀的一番说话,老妇人的两眼顿时露出了森森冷意,原本苍老疲倦的神情一扫而光,借着日影,甚至可以看到有巨大的褐色翅膀从她的背上隐隐显现。

    果然是蝗神娘娘没错!——看到这样可怖的变化,张德志也禁不住吓得抖索起来,但他显然曾受过高人指点,最初的惊慌过去之后,反而更加抱紧住了对方不放,一边侧过脸大声呼喝:“还愣着干什么!”

    旁边的随从如梦初醒,忙纷纷把早已准备好的线香供品一古脑儿地捧举到了老妇人面前,七嘴八舌地帮起腔来:

    “蝗神娘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洛县穷得很,再来场蝗灾可实在经受不起……”这是动之以情。

    “您老人家的好生之德,我们永志不忘,以后一定为您立碑立传……”这是诱之以利。

    “蝗神娘娘,您老人家美如天仙,一定也是菩萨心肠……”这是……(蝗神娘娘:这是在讽刺我吗!!!)

    这样纠缠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大概是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对方的死缠烂打里脱身,老妇人终于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吧,应允你就是了!”

    喜形于色的张德志却并未应声放开紧抱不放的双手,反而抬起头笑眯眯地道:“那请娘娘您尽了这杯热酒再走!”

    老妇人的脸上再度涌现出了怒色,不过这次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接过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恭送蝗神娘娘启程——”见对方已经将酒喝得涓滴不剩,张德志总算松开双手,退后了几步,率着随从们躬身相送。

    灰驴重新迈开了步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行去,象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老妇人在驴背上扭转头来,向着张德志的方向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多嘴多舌的家伙,竟然敢泄漏天机,既然要做好人,那便做到底好了……嗯……就用你来喂食我那些孩子们吧……”

    阴冷的语声很快消散在了夏日午后燥热的空气里,但张德志却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听蝗神临去时怨恼万分的话音,难道——

    “是要把我吃掉吗?”

    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在机灵灵打了几个冷战之后,张德志还是渐渐镇定了下来。事实上,自从月前得到山东诸州蝗螟大起的驿报后,张德志便一直忧心忡忡,洛县地处山东河南两府间的通衢要道,蝗虫势必会于此处过境,而久旱之下,本来秋粮歉收便已成定局,如果再遭上一场蝗灾,那么洛县百姓难免要鬻妻卖女流移四方,甚至食人炊骨也未可知……一想到这种惨状,张德志就不寒而傈!

    但要想御却这样的天灾大劫谈何容易,尽管召集了下属日夜筹措,却始终也没能商议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好法子来。这一天张德志倚在公案边小憩,忽然发了个怪梦,梦中有青衣秀才前来献策,说是某日洛阳道上将有一个褐衣老妇骑驴独行,看上去虽然破烂如丐,实则她的真身就是蝗神娘娘,到时候只要把她拦住苦苦哀求,就可免去本县的蝗灾之厄。最后那秀才还再三叮嘱,光得到口头承诺还不行,必需得蝗神娘娘饮了一杯本县的酒水,才算是订下了契约,再也无法违误。

    本来张德志也只是抱着姑妄试之的态度到洛阳道上撞大运而已,谁知梦境竟然一一成真,然而庆幸之余,蝗神娘娘临去时放出的那番狠话却如同冷水淋头,将张德志的漫天欢喜消去了大半。

    “大概是怕我中途退缩,才没有告诉我会遭到报复的实情吧?”张德志在心底苦笑了一声。但他素来生性豁达,想起自己作为一县父母之官,如果真能以身相代,保得治下子民平安,还算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好在自己父母早已过世,又尚未成婚,并无家累,这样不过片刻烦恼之后,张德志便将此事抛于了脑后。

    五天后,飞天蔽日的蝗虫降临了洛县,正如同蝗神娘娘曾经许诺的那样,它们没有啃食任何一株禾苗,而是在盘旋片刻之后,全数落到了杨柳树上。一眨眼功夫,全县的柳树叶子就已被啃食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蝗虫们才象来时那样云集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直到这时,张德志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蝗神娘娘的怨言乃是对着道旁的柳树所发,梦中的那个青衣秀才,应该就是沂县的柳树之神,大概有感于张德志忧民之心如焚,才冒着被报复的危险前来献策吧?消息传开之后,感念到柳神的恩德,百姓们纷纷自发地广植杨柳,直到现在,洛县的杨柳树都要比别处来得多且茂盛呢!

    第一卷  790 古牧

    “我家的狗,可是从来不会咬人的唷。”

    每逢有邻居抗议王太太出来溜狗不系绳子的时候,她总会这样娇滴滴的回答,至于那些被狗吓到脸色煞白的老人或孩童,那些惊叫声与愤怒的白眼,王太太一向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有时候兴起,她还会尖哨一声,让那只体型硕大的古牧犬象离弦之箭一样直窜出去,这样一来,就算有那么些抗议的声音,也会立刻消失无踪。谁不怕呢?万一这只畜牲在王太太的指挥之下扑到自己身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这样有持无恐,王太太也是有自己充足的理由的——花几千大洋办了狗证,难道连这样一点点小小的自由也不能享受吗?

    “我的宝贝多可怜啊,每天就那么一小会撒欢的时间!”而那只古牧犬呢,只要听到王太太发出这样的论调,也会立刻呜呜连吠,似乎是在充分表示自己心里的委屈。

    不过行多山路终遇虎,这天下午王太太照例带着心肝宝贝从楼上坐电梯到小区里溜弯,电梯门一开,古牧犬便撒着欢地往外冲,王太太落后了一步,只隐约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啊唷”,等她踩着高脚鞋跑出电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已经躺倒在了地上。

    120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宣布病人已经死亡的工作,据医生说死因是急性心肌梗塞。因为当时并没有旁人,所以王太太作为唯一的目击者,自然不会把她那条古牧犬供出来,再说她也确实觉得这件事和自家的宝贝没有什么关系——谁知道那个老太是怎么回事,不早不晚地心脏病发作,怎么能怪到狗儿的头上呢?

    不过从这天起,那条狗每次走到老太倒地的地方总要停上一会儿,起初王太太还没怎么在意,渐渐每天一到下午,如果王太太还没有出门的意思,古牧犬就会趴在门上狂呔,非要按时按点地牵着它到那里转上一圈才算完事,而且停留的时间似乎也越来越长,

    别人不知缘故,王太太可是心知肚明,不由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不会是那个老太死了以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再仔细看那只狗,就真被她看出了一点古怪来,古牧犬这个品种一般毛都特别长,不过平时总是柔顺地披在身上,唯独每天一到老太倒下的那个地方,那样细长的毛发竟然会一点点地竖立起来,甚至连平时不太看得到的两只狗眼睛也露了出来,红通通的甚是吓人。

    王太太越想越真,就寻思要去事发地点上上香超度一下,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别人发现——老太的子女们到现在还满小区张贴告示寻找目击者呢。

    这天半夜,王太太等丈夫睡熟后便偷偷起床,提着一兜早已备下的香烛供品,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家门。刚踏进电梯门,猛一回头,只见那只古牧犬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王太太本想把它哄回去,又怕惊动了别人,转念一想,带上狗壮壮胆也是好的,便由得它去了。

    到了地头,王太太看四周无人,便点起香烛,闭着眼在那老太倒地身亡的地方念念有辞:“……不关我的事呀,你不要来找我呀……”念到七八遍的时候,王太太忽然觉得身上寒凉刺骨,不由打了个冷颤,睁开眼一看,只见那只古牧忽然人立了起来,而狗脸幻化出来的,竟然就是那个老太的脸。

    王太太的尸体是在第二天凌晨被清洁工发现的,她的喉管被咬断成了几截,脸上的表情惊恐万状。由于同样没有目击者,所以派出所判断她是被外来的流浪狗之类的畜牲攻击致死的。当然必要的调查程序还是要走的,当警察敲开王太太家门的时候,第一个迎出来的就是那条古牧犬,在摇着尾巴向他们表示了欢迎之后,又蹭着其中一位女警很是撒了会儿欢,惹得对方直揉它的脑袋,直到男主人呼喝它到一边呆着去,古牧犬才不情愿地趴到了阳台上。

    “昨天晚上我有点累,所以很早睡了……不,没有服安眠药的习惯……香烛?好象平时她不大搞这类迷信活动的呀……狗?狗应该没有出去过,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它还趴在窝里没动……大门锁得好好的……”已经得知妻子噩耗的男主人努力配合着警方的调查,仔细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直到这个时候,古牧犬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添起了自己的脚掌、四肢、肩膀……高层建筑特有的劲风掠过阳台,吹拂起它长长的毛发,露出了一小搭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要不了多大功夫,应该就能清理干净了吧……

    第一卷  791 传家

    喀哒、喀哒——随着几下轻轻击打,火石上迸溅出耀目的火星,“嗤拉”一声点燃了半截蜡烛,令原本昏暗的室内顿时光亮起来。

    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烛火便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的寒风扇灭,同时响起了夹杂着剧烈咳嗽的怒斥声:“……天还亮着呢……咳咳……点什么蜡烛……败家子……咳咳……不知道时日艰难……”

    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余怒未消地缩回手,又用力裹了裹身上那条补丁百叠的破被子,老者发出了新的指令:“去,把阿二阿三都叫过来……”

    很快,三个年青人聚齐到了床前,看着床上老人连咳带喘的狼狈模样,三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着隐秘的兴奋。

    ——总算等到这一刻了!死老头子终于还是要把钱财交出来了吧?

    的确,此刻躺在床上的枯瘦老者,正是他们三人的亲生父亲,卧病在床已经有两个来月光景,但做儿子的眼看着父亲渐渐不起,心中却是欢呼雀跃,欢忭莫名!

    说起来倒也很难责怪他们不孝,事实上,远乡八邻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叫周求富的老者,那可真是位“蚊子腹内剜脂油,鹭鸶脚上劈精肉”主儿,一辈子吝俭成性,穿得是破衣烂衫,吃得是糠秕拌饭,等闲日子里不见油荤,逢年过节煮上半条咸鱼已是一等一的奢侈享用。周妻耐不住丈夫刻薄,十多年前跑到娘家就再也没有回来,如今剩下周氏父子四人,一溜儿站出来,个个鹑衣百结面有菜色,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与街上的叫花子几乎一般无二。

    如果家里真的是穷,那倒也认了,可明明周家世代经营,家产少说也在百万以上,怎么不让三个儿子恨得牙痒痒?但无论他们怎么旁敲侧击,周求富就是不肯松口,那百多万钱财究竟是深挖窖埋?还是外放钱庄?——看来不到周求富咽气那一刻,任何人也别想摸着一个子儿了。

    眼下大约是觉得自己病将不起,才将儿子们叫到跟前准备传家授产吧?借着渐浓的夜色掩饰,兄弟三人彼此对视,唇边几乎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然而令他们万分失望的是,在几乎长达半个时辰的训话中,周求富并没有提及关于财产的任何话题,而是反反复复地强调持家之道切记节俭节俭再节俭,并且大量传授了自己几十年间积累的省钱秘术,直听得三个人腿软腰酸,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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