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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短篇鬼故事精编第88部分阅读

    ,就是这只小猪了……”江妈说着,眼眶也不禁湿了起来:“夫人早晨临起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过世的小姐被人缚在那里宰割,惨叫连连,夫人被吓醒了,醒来觉得声犹在耳,而且似乎是从后舱厨房里传出来的,就让我去看看……”

    “是为这呀?”老陆恍然大悟:“可梦怎么作得真呢?”

    “你不知道,夫人梦到小姐脚上绑着的是一条红白杂色的绳子,你没看到那只小猪脚上绑着的也是红白杂色的绳子吗?夫人说一想起小姐在梦中所受的屠割之苦,就忍不住要嚎啕痛哭。是我说已经把那小猪包敛好了,只等到西山找块地方厚瘗,夫人才止泪收声的。”

    “噢——”众人恍然大悟,有人就小声嘀咕:小姐活着的时候十分柔婉,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怎么会受此惨报呢?

    “这我倒是能想通,大概是因为小姐活着的时候太爱吃鸭舌的缘故吧。”老陆忽然冒出这一句:“而且一日三餐,顿顿都少不了这道菜。一年到头,起码要为她杀掉几千只鸭子,这大概也算得上是……嗯……杀业吧……”

    第一卷  614 中山狼

    李明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妻子病故,留下了三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身兼母职,又要到衙门里当差,弄得手忙脚乱,隔壁的张大娘看不过去,帮他张罗着相了几次亲,可别人一看他那三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就被吓走了——谁愿意一过门就做三个孩子的后母呢?

    为此,李明博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抱怨:如果没有这三个小家伙就好了,不然总能娶到一房象样的续妻吧!

    今天一早起来,照例又要在去衙门当差前服待三个小子穿好衣服,还要给他们做好两顿饭,忙得象什么似的,还没踏出家门,李明博已经觉得筋疲力尽。偏偏衙门还派他到城外山村里去催收租税。咬着牙,总算是捱过了一天,李明博坐在山边,准备先歇歇脚再回家去。

    好运就是在那一刻降临的。

    那是一个面貌姣好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衣,挎着一个竹篮,看样子,大概是新近守寡正要去给丈夫上坟,李明博心中一动……自从妻子过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女色了,虽然并不在这上头用心,但到底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了,看看左右无人,便猛扑了上去。

    最初的反抗是在意料之中的,不过那个女子很快就顺从了了。当把一切不如意、郁闷和烦恼都痛快地在那个女子身上发泄完的时候,李明博才略微慌起神来,万一这个女子去告官,那自己可是逃不了一个民女的罪名的,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同时想着怎么善后,身后传来那个女子幽幽的声音:

    “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李明博闻声回头,那个女子已经披上了衣服,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样温柔无助的眼神,看得李明博心神迷乱:“这……我……”

    “我丈夫死了已经两年了,现在寄住在舅舅家,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相公你家中……”

    事情很快就说定了,一个鳏,一个寡,简直天造地设,不过那个女子——她称自己为秦氏——唯一的要求就是李明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理由也很简单:如果让她那个颇有势力的舅舅知道了,恐怕会有后患。对这一点,李明博自然求之不得。

    为了避人耳目,两个人等到天黑才回了李家,一路上两个人小心翼翼,果然没有什么人发现,进了门,高墙大院的,自然就更不怕有人看见了。

    三个孩子一看父亲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一时都有些发怵,没有象平时一样扑上来吵吵闹闹,李明博偷偷看了一眼秦氏,刚才他隐瞒了自己是三子之父的事实,幸好秦氏并没有显露出不悦的神情,反而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亲亲这个,摸摸那个,仿佛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李明博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李明博很是过了一段好日子,每天当差回来,家中总有热菜热饭等着他,几个孩子身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小脸也一天天胖起来。一切都好得象做梦一样。

    不过这样的好梦,也只有持续了三个月。

    那是在李明博奉上司命令到邻县出了一个长差回来,一路上,他已经想着今天晚上要怎么样和秦氏好好亲热,补偿一下这几天的离别之苦。

    但打开院门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异常,宅内静悄悄的,既没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也没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难道人都不在吗?李明博一步步走近内宅,忽然,内宅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跃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身边掠过。

    惊慌不已的李明博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鼻端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战战兢兢地往内室又走了几步,眼睛慢慢适应了房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几根小小的、零乱的白骨。

    要到这个时候,李明博才知道三个月前自己带回来的是什么。

    回想起来,当秦氏看到他那三个儿子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也并不是欢喜的神情,而是馋涎欲滴的贪婪。

    第一卷  615 遇仙

    朱梦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幸遇到前人笔记中所记载的美丽多情的狐仙。

    那是他新娶的第七房小妾,最初牙婆领来的时候只说是郊县的农家之女,父亲姓罗,生前是一个不得志的秀才,年前父母双双过世了,因为家贫难活,不得已才卖身为妾。

    朱梦溪家财万贯,平生也无他好,就是喜欢美色,家里的妾室娶了一房又一房,正房大太太不能生养,所以平日里只管烧香念佛以修来世,对此一概不闻不问。

    那些牙婆们知道朱老爷的这个僻好,一有了姿色出众的少女,头一个便领着往朱家跑。几年里陆陆续续纳了六个小妾,个个姣丽冶艳,朱梦溪却犹感不足,常常交待牙婆们,务必要替他寻一个绝色的来以尽平生之愿。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领来的少女,果然明艳照人,那种低头抚弄衣带的娇憨之态更是让朱梦溪怦然心动,自然对于牙婆开出的高额身价银子也不甚在意,当下便命帐房领着牙婆去取银子,喜得牙婆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自从得了罗氏,朱梦溪如获至宝,每日里绫罗绸缎、金珠古玩,只要罗氏说一声好,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恨不能摘下来给她,更兼罗氏出身也算是书香之家,粗通文义,闲时居然还能和朱梦溪吟上几句风月之诗,更是把朱梦溪喜得了不得,平时和一班好友应酢,都要带上罗氏,一来是不舍和她有片刻分离,二来也是有此佳人不甘璧藏,要在朋友面前显一显的意思。

    这一天是朱梦溪的三十九岁生辰,前一天已经在家中摆过了寿宴,一班朋友不尽兴,磨勒着非要第二天再到城中有名的朱雀楼摆上一桌,说是临窗对饮别有一番滋味。朱梦溪推脱不过,便答应了。本来照例要带着罗氏同行,结果早晨起来的时候,罗氏大约是吹了冷风,头疼起来,朱梦溪见她蹙眉捧心的样子,心中怜惜,便让她在家安歇,自己一个人赴约去了。

    尽兴归来,已是初更时分,朱梦溪微带着三分酒意,一回府便去敲罗氏的房门,连敲了几下没有人应,门缝中黑漆漆地,一丝灯光也没有。朱梦溪想着罗氏大约是先睡了,也不以为意,推开门,摸到桌上的烛台,点燃了一看,床上空荡荡的,并无罗氏人影。朱梦溪心中奇怪,正要叫丫鬟来问个究竟,一低头,看到了烛台下压着的一张素笺。

    朱梦溪展开一看,原来是罗氏的亲笔手书,大意是她本是修练千年的狐仙,因为与朱梦溪注定有一段宿缘,所以化身村女来与他了此情劫,如今缘份已尽,虽然万分不舍,但如逆天行事恐与朱梦溪不利,才不得不忍痛割爱而去。

    信的末了还写着,自己不告而别,并非狠心无情,而是留此一面之缘,希望将来三生石上,也许还有新的缘份生出也未可知。

    朱梦溪看完信,怅然良久,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欢喜,难过的是今日一别再见无期,欢喜的是自己竟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位美丽多情的狐仙,尤其是末了的“三生石上,再种后缘”几个字,更是让他觉得荡气回肠不能自已。

    这件事在朱梦溪的朋友中传为了佳话,朱梦溪每次在人前提起此事,也总是唏嘘感概,自觉此情此事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私心中更盼着日后能与罗氏再续前缘。

    可是几个月后,有人在邻县见到了罗氏,领着她的还是上次的那个牙婆,这一次,是卖给当地最有钱的刘大财主做第十房的小妾,身价银子自然也是不菲。

    第一卷  616 投胎

    在上海,遇到谁走路急匆匆撞到了人,常常会被人回敬一句:“走路不长眼……你急着去投胎啊?”

    这天小李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人,本来挺宽的人行道,因为沿马路停了一排自行车,里档的商铺又趁城市管理者不在把摊子都堆了出来,所以来往的行人走起路来就很有一点逼挤了。偏偏小李急着有事,结果就和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人一头撞上了。

    也很难说是谁对谁错,总之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不慢,不过小李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就先发制人,一开口,就是这句:“走路没长眼睛啊?……你急着去投胎啊?”

    对面撞到的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个子要比小李矮小许多——这也就是小李为什么有持无恐的原因——听到小李这样说,居然回答了一句:“是啊,我是急着去抬胎。你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啦?也要去投胎啊?”

    “神经病!”听到这种回答,小李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个人说的话,还有那种腔调,明摆着是在给他难堪,用上海话叫“叉人”,阴阳怪气,非常可恶。

    怒火中烧的结果,是小李连自己急着要去做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和这个人扭到了一块,后来还是旁边有人打了110,police出面才平息了这场纠纷。

    等人群散开了,小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已经全是未接电话和短信,内容一致,全是岳母发来的:快来医院,小芬难产!

    小李一路狂奔到医院,刚扑到产房门口,就看到被遮住了脸推出来的妻子和痛哭失声的岳母。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失魂落魄的小李回过头来,竟然是刚才和他打架的那个冒失鬼。这个冒失鬼看到小李失神的样子,耸了耸肩:

    “这可不能怪我,我跟你说过我急着来投胎的,你偏要跟我纠缠不清,结果因为错过了时辰,小孩不能生出来,害你老婆丢了一条命,害我也要重新去排队轮候,你看,大家都倒霉。”

    小李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一卷  617 彩票

    把一张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白纸分成三十五小块,用黑色的炭水笔给它们编号,从1写到35,再分别团成小纸球,撒在床上,它们四散开来,像三十五颗白色的小豆子。林风小心地伸出手,一共伸了七次,共捡起了七个,逐一再展开,把上面的号码一笔一划的记录在手中的小本子上。

    得到了一组号码,他摸了摸鼻子,心底里,希望像是温泉那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打开写字台最上面的抽屉,一堆瓶瓶罐罐及小零碎物件的上面浮摆着张十块钱的钞票,他拿出来夹在小本里,然后穿上夹克衫,他决定今天去万隆超市旁边的那个投注站看看,虽说远了一点,但听说上周那个站中出了个七万多的二等奖,由此他相信那里的风水会更好一些。

    弯腰穿鞋时,他想到妻子赵露早上临出门时交代他买些青菜,花掉那十块钱说不定晚上又要跟他吵,又一想,也许今天这组号就会中了,他越看越像的,十块钱在五百万面前是轻如鸿毛,想到这些他就释然了。

    打开防盗门,他心里吃了一惊,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光亮,白衬衫一尘不染,宝石蓝的斜条纹领带被一个金灿灿的领带夹服帖地固定在胸前,他右手夹了个黑皮本夹,左手悬停在面前的空气里,指节弯曲,那是一副正要敲门的姿势。

    看到林风,他脸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微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能不能配合我们做一个问卷。

    又是讨厌的市场调查员,林风想,他语气冷淡:不配合,我有事要出去。

    男人丝毫没有因为林风的无礼而尴尬或恼火,他的微笑仍旧那么货真价实:先生,请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和惊喜的。

    他望着林风的眼睛,他的瞳孔黑亮黑亮的,深邃不见底,像是蕴纳着某种魔力,林风迟疑了。

    好运和惊喜,他也很偏爱这两个动人的词语。

    “好吧,你快点吧。”他皱着眉头看着男人,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黑皮本夹上,他看到那个本夹像变魔术似的在男人的手中慢慢翻开了。

    “只有一道问题,麻烦你给我一个答案。”男人仍旧像白玉一样温和地笑着,“这是你的一份好运,林先生,你马上就知道了。”

    他从夹子里抽出一张印有铅字的白纸递过来。

    林风没有接,他警惕地盯着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没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男人显得很从容,“快看题吧。”

    林风低头看纸上的字迹,他磕磕巴巴地读出声来:

    “问答题:你愿意用何物来交换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

    “这他妈算是哪门子问题?”林风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满脸的迷惑不解。

    “林先生,请回答我。”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徐徐飘起,“你愿意用何物来交换一期彩票中奖号码。”

    林风嘿然一笑,“你这问题太无聊,没意义。”他想在男人身边挤过去。

    男人收敛笑容,正色道,不无聊,有意义,如果你愿意拿出适度的东西来交换,我可以让你得到五个、六个、乃至全部七个开奖号码。

    他的眼珠仿佛更黑了,乌亮乌亮的,就像把全世界所有的黑夜压缩成两点,镶嵌在他的瞳孔中,林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嗫嚅道:“我家就我跟我妻子俩人,没钱,也没值钱的东西,没什么能交换的。”

    “你有。”男人和蔼可亲的说,“你有一样东西可以跟我交换。”

    林风望着他。

    “我给你今天开奖的五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三等奖,一万块钱,但你的妻子将会在今夜里死去。”

    林风猛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摇头。

    “那我给你今天开奖的6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二等奖,十万块钱,同样做为交换,你的妻子将死去。”

    林风死死望着他,这个男人身上缭绕着一股诡异的寒气,他忽然察觉到他不像是一个自己的同类,是的,人是不会有那样黑的眸子的,他从来没见过。

    也许他说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严肃的。

    他回忆了下电视里看到的一万块钱是多大的一摞,那十万块钱放在一起想必会有一条香烟那么多了。

    接着,他面前浮现出妻子微笑时的样子,她笑起来时鼻梁上会出现许多小皱纹,他每次都觉得她的这副样子很可爱,她们五年来相濡以沫的许多场景在他眼前如蝴蝶般翻飞。

    他沉默了足有五分钟,还是摇了摇头,他的脖子像是锈住了那样沉重而不灵活。

    “那么,我将给你今天开奖的全部7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特等奖,奖金是500万元。”男人的眼睛闪着黑冰一样锐利的光。“同样,你的妻子将在今晚死去。”

    林风一阵眩晕,无数的念头像是一场风暴那样纷至沓来,幻化成众多他渴望已久的东西,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发热,颤抖,就如同一座被爆破即将倒塌的楼宇。

    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升起:你愿意交换吗?

    我愿意。他小声说。

    他恍惚记得五年前在他们结婚的那天,他也曾说过这三个字。

    晚上,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彩票,手心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水。他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昏暗的灯光下妻子忙里忙外的身影,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响起,都会令他心惊肉跳起来。八点整,电视机播放起了开奖的现场直播,当屏幕上最后一个号码滚落时,他看到正在扫地的妻子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第一卷  618 神秘嘉宾

    对一些心怀不轨的坏人来说,学校是个猎场。

    通常是夏天,通常是在午夜,他们蹑手蹑脚的就来了,趁着幽深的夜色,怀揣着一些鬼念头,在黑暗里爬进男生或女生宿舍洞开着的窗户。你睡着了还好一些,如果正巧你惊醒了,还打算叫一声,那你就危险了。

    在刚刚过去的暑假里,我们学校一个假期留校的大二男生就这样被人杀死在寝室里,被发现时,他身上的血全都跑到了床单上。

    这件事搞得我们学校人心慌慌,开学没几天,所有的系都开始搞安全普及教育,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从市公共安全专家局请两位不怎么忙的police同志挨个系走走,给我们讲一讲座。讲座持续了七天,就在行将结束的时候,学生处的白处长忽然觉得这样干讲太过平淡,不够触目惊心,不够深入灵魂,担心起不到亡羊补牢的作用,于是在9月13号那天又搞了个警示图片展。图片是从市公共安全专家局的档案室里翻拍的,很红很暴力,有200多张,全是血了呼哧的杀人现场,有几张还是碎尸的,那些物体装在黑塑料袋里,红白相间,特别那什么。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之所以我能一张一张记得这么清楚,并不是我变态,而是因为翻拍这些照片的就是我。白处长说,你不是学校摄影协会的会长吗,你不是获得过全省大学生摄影作品二等奖吗,别废话,拿上相机麻溜跟我走。

    拍完那些照片,我就把涮羊肉给戒了。

    展览那天,图片放大后被贴到二十多块大展板上,轰轰烈烈地抬到了学术报告厅门前的空地上,拉起一条鲜红的大横幅,《西京师范大学“时刻牢记安全 危险就在身边”警示图片展》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你觉得名字有点长?觉得很土?这太正常了,是白处长想的。

    所有的展览都要有揭幕仪式,我们这个也有。上午10点钟,仪式在学术报告厅开始了,还请来了市公共安全专家局、教育局、兄弟院校的若干领导担任嘉宾,他们坐在台前,面前摆放着他们的名字,当然还有矿泉水和塑料鲜花,有几个重要的嘉宾还发了言,把我们学校这个展览的意义总结得特别高端,听得我都有点出汗了。

    我的任务是照相。白处长说,这次领导来了不老少,你要充分发挥你的特长,为这次活动留下珍贵而生动的影像资料。于是我脖子上挂着我的尼康照相机,像小蜜蜂般在通道间乱窜。

    这天是个阴天,乌云霸道地布满了天空,有两千多个座位的学术报告亭像个教堂似的空旷,也许为了在领导面前突出我校的节俭,天棚上一百多盏白炽灯只点亮了寥寥无几,站在台下往台上看,就像站在傍晚的暮色昏沉里,连领导们的脸都看不太清,镜头里,我看到他们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就像一排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我的闪光灯频繁地亮起,在不同角度绽放出璀璨的光之花朵,把我认识和不认识的每一个领导,都毫不客气地变成了珍贵而生动的影像资料。

    晚上,当寝室的兄弟都跑去泡妞了,我却得呆在摄影协会那个不足10平米的暗房里呼哧呼哧地洗照片,白处长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必须把照片洗出来给他,他明天要到一把手院长那里汇报工作,他不仅要口述,同时也要出示活动的现场照片,要图文并茂,有声有色。我心里骂他是马屁精,但嘴上却仍然像个忠诚的士兵一样说道:白处长放心,保证弄好。

    快到10点钟的时候,所有的照片终于都洗出来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摘下胶皮手套丢在一边,掀起窗帘看看窗外,没有月光,操场上一片漆黑,再远一点,正对着的我这扇窗的学术报告厅在黑暗中显出影影绰绰的轮廓,我突然就想起了它下面的空场上正陈列着几百张血淋淋的杀人现场照片,心里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恐惧感很快就占据了身上的每个毛孔,紧接着我的想象力也开始无药可救地发挥作用,我幻想着窗外无尽的黑夜里,那几百具死像各异的被害者正从那些照片上翻身爬下来,汇聚成一支死人的队伍,匍匐着向我这个方向无声的爬过来,可能要不了一会,他们的脸就会从窗台下面高高低低地探上来,布满窗户的四周,跟我来个面对面的访谈。我真的害怕了,冷汗都出来了,赶紧把窗帘放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桌上的照片。可就在收拾了一半的时候,我发出一声女人似的尖叫,因为我忽然发现最kb的并不是外面那些照片,而是我手里的这些。

    怎么个kb呢?其实你们只要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我在投这篇稿子给四叶草编辑的时候问过她,能不能把照片直接印到杂志上,省得我还得花费笔墨去描述它们,可她不同意,说男生女生没有刊载灵异图片的先例,那好吧,我还是描述吧。

    令我发出尖叫的照片是一张台上的大全景。

    如果你去了现场并稍微留意了一下,你会记得台上总共坐了九位嘉宾。嘉宾们从左向右依次排列在画面上,像一把尺子上的一个个刻度。他们面前的台卡上印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分别是:

    王永华、迟宪春、周立明、郑大鹏、宋扬、许成业、敬孟强、刘峰、王兴隆。

    名字后面坐着他们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在我拍摄的这张照片上,我忽然发现左三左四的“周立明”与“郑大鹏”之间,竟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来。

    这个人坐在两人之间稍微靠后的位置上,就像躲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偷影的人,在两个肥厚的穿着白衬衫的肩膀中间,探出来一张阴郁模糊的瘦脸。他的身体隐约也露出一部分,我仔细辨认,似乎他的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抱胸的姿势。

    我全身的寒毛不客气的全都竖起来了。我可以赌咒发誓的跟你们说,在我拍照的时候,那张脸的位置上只有空气。

    还有什么说的,这一切都不言而喻,我拍到了一张灵异图片。拍到了不请自到的第十个嘉宾。

    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有拨通白处长的手机,向他汇报这件离奇古怪的事件。幸好他为了准备明天的汇报还在办公室整理材料,所以没用5分钟,他的手指就敲上了我的房门。

    他一边翻看手里的照片,一边吭吭地清他的嗓子,我们都知道,白处长一紧张就这样。我不眨眼地望着他,等着他给我个说法,但他把照片都翻过一遍后,只是肤皮潦草地对我说:你回去睡觉吧。临出门他叫住了我,颇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不要乱说。我点点头,说好的好的,一定保密。然后回到寝室我就把这事跟兄弟们说了。

    屋里的人都来了精神,连睡着了的都放弃了再睡,跟我一起展开了探讨。这时我的胆子已经壮了起来,声音像小喇叭一样响亮清脆,还有动作来配合剧情。听了我的描述,老二徐海光认为照片上的鬼魂就是暑期被杀的那个男生,他的鬼魂在学校里飘来飘去,又泡不到美眉,无聊得很,没准看到领导们开会就去旁听了。说完他哈哈笑起来,我们也跟着笑起来,笑完,老五贺方皱着眉头提问题:可为什么他偏要坐在那个周领导和郑领导中间呢,难道他的死跟这两位领导有什么关系?可疑。我反驳说,可疑什么?难道你怀疑是两位领导半夜爬进寝室把他捅死了?太荒谬了,领导们工作待遇都很好,没听说有大半夜钻窗户去抢劫的。老五想了想又问我,你说他的两只手交叉在胸前,是这样吗?说着他站起来后退两步,做了个两手抱胸的姿势。我点头说差不多。他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他忽然一蹦高跳起来,兴奋地说:我就说这里有问题。他重新把双手交叉在前胸,问,你们看我这个造型像什么?见我们纷纷摇头,他急赤白脸地大叫起来:笨蛋,像不像个凶手的凶字?一屋子的人全都傻了。贺方得意洋洋地说:搞不好这事真和那个周什么和郑什么有关系,让我小柯南去调查调查。

    至于后来他去调查没有,我们就不知道了,估计也没去,说说罢了。

    这件事成了我们学校十大灵异传说之首,流传甚广。那个相机以后我一直没敢再用,有人说我是那天拍多了死人图片,相机上有阴气了,我是宁信有不信无。我生怕以后拍出照片总多出那么一两个人来,我的小心脏也未必每次都能承受得住。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我们学校那起案子破了,凶手竟是学校的一个小保安,叫吴胜友,本来想去偷两个钱,没打算杀人。我还跟他打过篮球呢,想起来都后怕。

    后来有一次看电视,听到小孩用稚嫩的童音念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我才恍然大悟,明白那个鬼影为什么坐在周领导和郑领导的中间。

    周和郑之间可不就是吴么,可惜,他这个题出得有点太脑筋急转弯了。

    第一卷  619 业障病

    中医诊疗法里面,形而上的成分比较多。什么气色啊、脉啊这些信息,都是靠医师本人去收集、分析,然后作出诊断,为病人处方的。所以即使同一种疾病,你去看十个中医也许会有十种诊断结果和十个处方。这不值得奇怪的,每个医生的观点和角度不一样,所以会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治疗疾病,所以才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因为这其中几乎没有什么标准可以遵循,是完全依靠医师自身的学识和见识作出的决断,所以一般的人都会比较迷信老医生的话,胡子越长可能经验越丰富吧,普通的民众总是会有这样的想法。

    问题是怎么判断医师的诊断和处方是正确的呢?因为没有明确的鉴别标准,只能依靠病人自身的感知去判断了。所有的病,如果你吃一个医生的药7天以上还没有任何改善和好转的时候,你可以考虑换个医生了。不要相信中医慢啊,要慢慢调养之类的鬼话,那只是无能的医生蒙骗患者的鬼话而已。可以暂时没有反应,毕竟身体需要一个自我调整的时间,但是再长也不会长过七天。

    所以,下面讲一个执着的病人的故事。

    三十年代的青岛,远离山东内部的混战,偏安一隅。一时名流云集,文化繁荣,有小香港之称。一些知名人士也都在青岛置办产业,养老休闲之用。

    有位国内要员的母亲被儿子接去青岛疗养,老太太有一种怪病。两手、两臂,乃至肚脐以上的上半身“枯黑皆如裂漆”,笔记上用的这四个字,我不知道各位能不能想象出来。就像黑色油漆干裂破碎了一样,现在很少能见到干裂破碎的油漆了,总之就是皮肤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还是黑色的。哎呀,我想象一下都觉得kb-_-||。但是呢,“唯除头面”,头和脸又没有毛病。

    江南、江北无数的名医都给看过了,她的这个病十几年,吃了多少药呢?“所用人参一味,已逾百斤。”以前给富贵人家看病,医生们总是喜欢用一点人参的,一是因为久病重病身体虚弱,上次讲过,人参很补嘛。第二还因为那时候人参贵啊,开一点人参出去,药店能给点回扣啊什么的。嗯,其实医生们很早之前就有灰色收入了哈。第三呢,还因为迎合病家的心理,人家有钱嘛,你给开便宜的方子,人家就会讲,你不给我用点人参这样的好药贵药,我的病能不能好啊?人都是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现在也是。

    刚才说到光人参就吃了快一百斤了,可是这病一点都不见好啊。做儿子很孝顺,所以就很焦急。这一年的夏天,又在青岛搞个名医大会诊,江南江北请来名医十数位,我曾祖父也有幸被邀请到。你想,十几个大夫凑在一起,有说因为痰的,有说因为风的,有说因为这里虚的,有说因为那里实的,意见很不统一。开的那些方子,老太太几乎也都吃了一个遍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

    大家都在为难焦急之际的时候,有个陕西来的大夫说:我一直信仰佛教,佛教里有业障的说法。各位医生的诊断都有道理,但是总也治不好。恐怕您母亲得的是与鬼神有关的疾病。

    有些医生很唯物的,一听到这位大夫这么说,马上拂袖而去,说自己不屑与这样的神汉为伍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总之就是走掉了。

    那个长官呢,也将信将疑。于是又去请老夫人出来问问看。佛教讲杀生、op l、偷盗、欺骗、饮酒,这五种坏事,随便做哪一种,积累到一定程度都会受惩罚的。

    老太太回想半天,说别的毛病我倒没有。就是从年轻的时候,爱捻蚂蚁玩(真t-bt的老太婆),然后巴拉巴拉叙述她的施虐过程,我不翻译了。总之就是很变态。最后她天真的问:是不是因为做了这种事情才得这样的病啊?是的,老太婆。我想说。

    医生沉思了半天,说: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您不如真心的忏悔,做几场法事超度被您伤害过的生命,看看会不会有所好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长官马上请僧侣在他家乡和青岛两个地方,一起念经、做法事,老太太亲自上场忏悔,并且坚持行善,不再伤害生命。

    她的病竟然慢慢得到好转,半年多之后就痊愈了。

    老太太为了自己变态的嗜好和快感,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小生命,同事换来十几年奇怪疾病的痛苦和折磨,不值得啊。如果没有那位通晓佛教知识的医生的指点,恐怕她要痛苦一生吧。

    还有一则类似的医案,放在一起吧。

    某村的刘氏,自称被鬼魂缠绕,非常痛苦。据说鬼魂是难以忍受她的毒而自杀的婢女。

    曾经请过道士来做法,但是道士说是有明确的债务关系,他们也无能为力。

    中药之中也有通过药力驱散鬼魂的配方,但是药煎好之后,不是还没端到面前就把碗打碎,就是煎药的锅子莫名其妙的碎掉。有时即使能喝到嘴里,就象被人扼住了咽喉根本无法下咽。

    后来过了没多久,这个女人就死掉了。

    第一卷  620 鬼神病

    这个题目好大啊。传统中医里面,把这种病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叫中妖,一个叫中邪。中妖是指有形的鬼怪来损害人,比如狐狸精之类的。中邪自然就是指无形的咯,比如恶鬼啊什么的。

    我们先说中妖。妖一般就是动物里面成精的那些,民间传说“灰白黄柳狐”五种动物成精的比较常见,分别是指:老鼠、刺猬、黄鼠狼、蛇和狐狸。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动物都能成精,就象人有智、愚、贤与不肖一样,同一种动物也有机灵乖巧的也有愚蠢笨拙的,这个就叫天分。

    话说有天分的动物,在偶然的机会下吃了什么特别的草药,或者吸收了一次日月精气,觉得感觉很好、很舒服啊,于是屡次尝试,慢慢的就积累了道行,为成仙作怪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过道路仍然曲折漫长,据说有一点道行之后要先学人的模样、行动,然后再学各种鸟叫唤,然后才能再学会人说话。看来鹦鹉、鹩哥比较容易学人说话,高等的哺||乳|类动物反而不容易学会,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讲到这里穿插一个小故事。我有个同事,讲的是他爷爷亲身经历的事。他们家是老北京,以前住在先农坛附近,那个时候那边就算荒郊野外了,现在的陶然亭公园,早先是穷人家的乱坟岗子,小孩子不懂事长跑到那边去玩。有一天傍晚,他爷爷玩够了往家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黄鼠狼,有两尺多高,穿个马甲,带个小草帽,手里还拄着一个小棍儿。见了人也不怕也不跑,正对着他开口说话了:小孩,小孩,你看我象啥?这种事同事的爷爷挺老辈儿们讲得多了,倒也不害怕,知道这是黄鼠狼要成精,借人话头呢,你要说他象小老头,他立马就成精了。他也鬼灵精怪,说:你丫象个王八蛋。那个黄鼠狼一听,说:哎呀,真晦气,真晦气。马甲也不要了,拐棍儿也不要了,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按说这些东西要修仙先修人,人应该比畜生更容易成仙才对,为什么畜生里成仙的多,人类得道的少呢?理论上讲人身是最可贵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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