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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41部分阅读

    妖道已是成魔鬼。未有异样情况,暂时不必相告太过详细,免得乡亲们担惊受怕,杯弓蛇影,就更不好了。

    “不过,有一点蹊跷的传闻,还是要告诉先生的。”黄香肃容道。

    “老丈快说。”朱恩答道。

    “几日前,从凉山驿站处来的客商有传闻,是那凉山驿站出了人命,附近的荒山里还现了食人恶魔,也不知是也不是。”黄香说道。

    食人恶魔几个字确是瘆人,尤其听在朱恩耳朵里,如雷炸耳,想那那妖道,正也已是嗜血成魔。

    “兵荒马乱之年,人食人的悲剧常有之,只不知现在的,又会否是那些走商贩客们,耸人听闻的无稽之谈。”执事说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不得要去查个究竟。”朱恩笑着说道,实则心里沉重。

    “啊?先生不忙别的事了?”执事大人开心问道,心想,若朱恩跟进此事,自是让人高枕无忧之举了。

    “然也,妖道在我手下跑了,我责无旁贷...一日不拿下这邪魔歪道,我便是一日不得安生。”朱恩颌首肃容道。

    “先生义薄云天,请受在下一拜。”执事大人感动地站起来,躬身作揖,却被朱恩隔空翻掌一托,一股内力真气涌去,却是令他俯身不得。不识武功之人,也只看见他隔空抬手,便能制人一般,直看得旁人愕然。

    “执事大人莫客气叻,本是分内之事,切莫多这些礼数,随性岂不更好?”朱恩笑语,才松开内力禁制道:“来来,但陪我喝两盅,待会我还要赶路呢。”

    “是是...”执事大人连忙笑应,坐回原位。

    言罢酒席又复融融欢畅,却是为了时间关系,很快便散了,朱恩几人到楼上继续商量要事。那原来的天字一号客房,仍被保留下来,只是不再做客房之用,而是专门留给朱恩的私人房舍。原来毁坏的床~榻已经修好,连通楼下密室的机关陷阱,当然都没有了,重新修葺一番,楼下成了另一间客房。客房的基本原貌却仍在,富丽堂皇如初。惹得思彩云一通感慨,没能多睡一晚。

    “等除了那妖道,咱们大可来此庆贺修养一番,届时让你睡个够。”如兰笑她道,话锋一转,问朱恩:“先生,此番别过昆仑派,原想着现在便可赶回去,咱们的细软行囊都没带在身旁,可怎么办呢?”

    “嗯,不若我现在回去取吧,但是一来一去,回来也是晚上了。”朱恩答道。

    “哪用这般折腾。”黄香和执事对视呵呵笑语:“我们这就有布庄,定然有人定制好的衣物还没取走,先生和姑娘三人,大可以就近去买来嘛。何况,屯里同龄人多了去,先生的换洗衣物我这便有,我大舅子也有几个闺女,跟兰儿、彩云差不多大。”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朱恩三人相视笑语。

    朱恩复问:“此地去凉山,快马加鞭多久可到?”朱恩又问执事大人道。

    “两三天吧,大概。”执事大人回答,想想却殷勤笑起来:“先生,不若在您的太平客栈里住一宿吧?再有个把时辰就到了傍晚,现在要赶路,夜里也不一定有落脚的地方啊。”

    “对。”黄香一旁击掌附和:“少不得与先生好好聚一聚了。”

    如兰与思彩云笑而不语,唯朱恩马首是瞻,朱恩自沉吟,估摸着行程道:“执事大人言之有理...还有一点不得不考虑,昆仑派逍遥子前辈们,若是不见我们如约预期折返,一定会有所担心了,何况关于幻影神剑一事,也还得跟他们说上两句。”

    “你是说现在赶回去咯?”思彩云有些喜出望外道。

    “对,就这么说定吧,时候不早了,我得马上经玉皇庙村岔道去汇合他们,顺便取回包裹行囊。”朱恩决定道,复看看如兰,如兰笑着点点头,眼前人影一闪,朱恩已是人去位空。

    “这...这...这真乃神人也。”黄香目瞪口结语。

    “我看他是个书呆子罢了,却有了一身蛮力,就忘了礼数,连跟老丈话别都没有,说走就走。”如兰赭然道。

    “哪里哪里...我就爱这等随性而为的世外高人,哈哈哈,他也还是征求了你的意见嘛,不算说走就走啦。”黄香与执事大人相视笑语,却是把方才一幕看得仔细入微,此刻说来,羞得如兰粉面通红,还好陪着痴鬼多了,大有见怪不怪的坦然。

    却见那思彩云急奔阳台处,去寻朱恩的背影,嘴里嘟囔着什么。

    第九十八回 顺势而为

    青山莽莽,日渐西移。

    绿影婆娑的丛林上,有白云朵朵,一只鹰鸮正盘旋于半空,鸢飞戾天!却有一群飞燕对其围追堵截,估摸着不下二三十只,竟以小搏大,偶有翻身侧旁俯冲驱赶之势,远远看得朱恩甚是惊异,蔚为奇观。其时,朱恩正独自一人,展开轻功身法,驭气飞纵于赶往汇合昆仑派的路上,偶遇如此一幕。却见那鹰鸮虽大,奈何形单影只,竟是畏惧抱团群起而攻之的飞燕,每只飞燕待其盘旋相近时,便展翅急冲,近身翻飞,奋不顾身异常勇猛,似惊鸿一道道,不断向其飞扑驱逐,压得那鹰鸮畏首畏尾,逡巡哀鸣,终不战而逃。

    “这就是邪不压正的力量吗?”朱恩不由感慨:“鹰鸮者,如一山不容二虎的枭雄,虽恶,终不免失道寡助,遗世孤立,反观之,那看着纤巧孱弱的燕子,何以竟有这等不畏强敌,奋勇当先的勇气呢?”

    念及此,一股笑意甚乐,心胸浩然之气充盈,清风联袂,朱恩一跃穿空激射,几与低飞的鹰鸮并齐,映在鹰鸮的眼里,引得它鸱眼侧目旁顾。

    此去当如何与逍遥子前辈言明?朱恩心里自盘算着,想那丐帮与昆仑一起,这般高手林立,当不会有安全之虞。当务之急,还是这漏网的妖道伏虎,幻影神剑的威力不可小觑,可切莫在自己手里,培养出了个灭世魔头才好,朱恩念及此,不由眉头紧皱。

    与李燕青约好的汇合点,在山根镇‘泰兴’客栈。

    过了那玉皇庙村,果然渐渐多了人烟,朱恩一路小心规避。免得惊世骇俗弄出什么怪谈来,待山镇出现在眼前,便放缓了脚步,悠然前往。看此时天色已近傍晚。也不知他们。到了此处落脚入住了没有?路口处却见有几个乞丐在望风,幸好都不认识朱恩。只是暗地里观察打量,朱恩自当没看见,游山玩水般走过。

    官道直穿山镇而过,道两旁屋舍俨然。鳞次栉比,朱恩一路打探客栈,很快便到了‘泰兴楼’前,果然昆仑丐帮都还未至,便于堂中要了壶茶,估摸再等一会,其人也到了。

    这半碗茶的功夫。街上人影熙攘,马蹄声脆,路人皆朝西边来路张望,未近前。朱恩已经听到了逍遥子李燕青夫妇的谈话。

    “天色不早了,怎还不见朱公子三人呢?”张秀琳有些担心的问。

    “只怕是快乐不知时日过了,呵呵呵。”是李燕青的笑侃。

    朱恩赶紧起身,走出去相迎,果然看见了当先并驾齐驱的,逍遥子伉俪,和丐帮帮主史世明三人,其后还带着朱恩的坐骑。

    “呵呵呵,二位掌门才来,让我好等。”朱恩抱拳说道,笑脸相迎。

    “哈哈,原来你早到了。”李燕青大笑:“老婆子,我说他定会守时吧?”

    “你方才还说他乐不思蜀来。”张秀琳笑着回他道。

    “呵呵,我说朱公子,这半日不见,怎得如此神彩飞扬,精神奕奕了呢。”却是一旁史世明笑语,众人到了客栈前,纷纷下马来。早已经恭候多时的掌柜小二们,也纷纷过去招呼。

    “史帮主不说我还不觉得诶,确实是神清俊朗了许多。”李燕青上前来,拉着朱恩的手说道。

    “呵呵,好眼力,在下之前确实于山间泉水做了个汤浴。”朱恩笑道。

    “朱公子可不厚道了哈,原来是偷偷跑去,逍遥快活了,也不带上咱们啊?”史世明说道。

    “既然知道人家仨,是去逍遥快活,又怎能带上你们这些老古董呢?”张秀琳呵呵笑语:“怎不见二位姑娘?真乐不思蜀啦?”

    “哪里,哪里,前辈们莫笑话在下。”朱恩笑答:“不过,正是她们遣我回来取行囊,我待会还要赶回去。”

    “啊你们的事还没完啊?”李燕青意外道。

    “是的,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可否请李掌门移步说两句话?”朱恩答道,遂对一旁史世明报以赭颜一笑。

    “嗯嗯,朱公子早去早回,莫让两位佳丽久等了,哈哈哈。”史世明大度一笑,却是很识趣的走了开去,让朱恩与李燕青说话。其后跟着众人,蜂拥进店,旁边走过的吴不同长老,见朱恩便笑咧咧的道:“朱公子啊今晚可有‘长生酒’喝啊?”

    惹得众人哄笑起来,朱恩连连作揖:“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好!朱公子爽快,就当你欠我一顿酒了哦。”却是吴不鸣戏谑着信口唱吆:“喝了‘长生酒’,滋阴补阳真麻溜!公子却贪那温柔!撇开兄弟心里好难受!难受!”听得应和的丐帮弟子竞相起哄,人头攒攒里,闹得整个客栈欢声雷动,却也是乐得朱恩够呛。

    此时李世安把朱恩的马牵了过来,其上正挂着三人的行囊包袱。

    “时候不早了,朱公子是要骑马回去还是?”李燕青与朱恩问道。

    “骑马太慢了。”朱恩答道,复与他简要的道出详情:“那妖道伏虎可能还活着,并且已经练就了‘幻影神剑’。”

    听得李燕青夫妇俩愕然失色,李燕青复问:“所以你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查此事咯?”

    “然也。”朱恩点点头:“还望前辈留意防备则个,相对于任九霄,需先把这恶魔绳之于法不可,否则待他大功告成,天下危矣。”

    “可是有线索了?”李燕青又问。

    “是的,妖道有伤在身,一定不会跑的太远,正好凉山驿站处有传闻,我想赶紧去查证,免得更多无辜之人被其所害。”朱恩回答道。

    “唉当初真该杀了他”李燕青有些懊恼道。

    “我何尝不是这般自责这幻影神剑的威力实在可怕,嗜血成魔,灭绝人性。”朱恩愁眉紧锁道:“任九霄还请前辈们多加防备了,我但一日不除了这妖道,誓难心安。”

    “对,就这么办?朱公子多加小心。若遇到形势危急时,切不可孤身作战,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李燕青也是凝重道。

    此刻红日傍山,

    斜照街道。有彩霞绚烂于高空气象万千。却映着一老一少的满面肃容。张秀琳自是很体贴的,从马背上取下三个包袱。递给朱恩背好:“朱公子,好好照顾两位姑娘”言罢,关切之情盈面。

    “谢秀琳婆婆关心,我一定会的。”朱恩感动答道。抱拳作别:“二位到了襄阳,若是见着了在下的师尊,或者谢掌门,请代为转告详情,届时还有许多不明之处,需与大家相商,晚辈就此别过。二位老前辈多加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请!”李燕青夫妇亦是抱拳为礼道,不舍相别。

    人影一闪。朱恩便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李燕青喟叹一声,心情复杂:“这孩子连他都担心的‘幻影剑法’,若是被那妖道练成,可想而知有多可怕了。”

    “嗯希望他吉人天相,福佑苍生。”张秀琳答道。

    ——————

    朱恩归心似箭的时候,

    在襄阳西去的路上,正有一道二释姗姗走来。那垂眉大耳老和尚,正是名满江湖,隐迹多年的武林耆宿神僧玉蝉子,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弟子了缘和尚。不消言说,一直为其所敬重,尊为先生的中年模样老道,正是那年逾一百五十有余的纯阳子,吕洞宾是也。两位武林耆宿,悠哉悠哉迈着步伐,却是每步均一丈有余,使得跟在身后的了缘和尚,不得不小碎步快着跟上。

    如是走了半天的功夫,吕洞宾回头看看了缘,笑着对玉蝉子说道:“我说和尚,照这么走下去,了缘可吃得消?”

    “吃不消便是他的内力不续,如此怎能使出‘禅修慧世意心拳’的威力?除了勤能补拙,别无他法。”玉蝉子呵呵朗笑。

    “你看,累赘了吧?还得要我就着他的速度,如此猴年马月可以到嘛?”吕洞宾抱怨道。

    “呵呵,先生您担待则个,届时放开手脚,我来带他便是。”玉蝉子连忙陪笑道。

    “我可以的师父”了缘实在已经大汗淋漓了,初时以为行进速度不快,谁曾想二位师长,两步三丈余,看似从容不迫,实则不输快马。

    “你看,后悔了吧?做道士多好?你偏要做个日炙风筛的苦行僧。”吕洞宾嬉笑挪揄他道。

    听得了缘一个劲苦笑,脚下加力,却不能使出往日所练的轻功身法,玉蝉子要他寓内功修炼法门其中,等于是重头来过。

    “莫言语,泄了真气,过犹不及伤了身子。”玉蝉子回头对他叮嘱道,了缘忙点头应允,全神观心驭气修行。

    “唉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吕洞宾长袖飘飘着,摇头晃脑。

    “怎么?先生羡慕了不是?”玉蝉子笑他。

    “嘿!你个老和尚,眼真毒。”吕洞宾哈哈笑语。

    “要不呢,怎跟您下了这许久的围棋?”玉蝉子说道:“血魔都现踪了,那凤仙您都还不带在身边呐?”

    “这丫头,打小跟着天寿长大,只怕都不认识我了,呵呵。”吕洞宾说道。

    “她身体里有你先天灌输的真气,怎会不认得您。”玉蝉子笑道:“算来,她才是你的衣钵传人吧,打小就沾了您一身的仙气儿。”

    “所以情况未明,我还是别把她带身边,免得遭遇危险,倒失了当年对任九霄的承诺了。”吕洞宾笑答。

    “是的,这杀气越来越盛了,幽煞门赶巧也在围堵昆仑派,两大凶魔一个方向,天都黑了半边。”玉蝉子说道。

    “那是,可别让这个‘任九霄’被那魔头杀了,若是如此可就糟糕咯。”吕洞宾答道:“希望我们这次不会再落空。”

    “希望如此。”玉蝉子说道,两个飘飘若仙的人,却都是面有凝色。

    太平客栈,

    剑拔弩张里,却有一种令黄香紧张心跳的刺激。此刻几人正在客栈后院一僻静小院里。黄香与思彩云在场边凝神看着,场中对峙的是如兰与朱恩,确确的说,是如兰手执树枝代剑。虎视眈眈朱恩。随时发起凌厉攻击。

    今晚黄香算大开眼界了,一开始是思彩云对峙朱恩。没几招败下阵来,现在都还在暗自揉着屁股,撅着嘴儿生闷气。平时还则罢了,偏生当着外人的面。可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啊,打完了左边打右边,这不纯粹是公报私仇么

    “彩云姑娘,你们平时都这么练剑吗?”黄香问思彩云道,看着姑娘一脸委屈模样,娇憨可爱,却又想笑不忍笑。

    还好姑娘爱恨分明。只是不满朱恩,听闻黄香问话,转脸微笑着回答道:“嗯,只要方便。我们都会坚持每日修炼。”

    “这般兢兢业业,勤学苦练,难怪你们的修为会如此厉害高强了。”黄香捋须赞叹道。

    “那是乱世之秋,身无绝技难保无虞,所以先生要我们枕戈待旦可是哼,挨揍的总是我和兰儿姐。”思彩云诺诺说道,难免微词抱怨。

    “呵呵,打是疼骂是爱,我内人还不是经常拾掇我。”黄香笑语安慰。

    “真哒?难怪他总爱惹兰儿姐生气,原是打情骂俏啊。”思彩云喃喃自语,摸了摸还微微生疼的臀部,看来先生还是很爱自己的,竟想得喜上眉梢来。

    却见场中的朱恩,忽然连连闪避后退起来,眼里具是惊异目光,更有些赞许神色。

    原来这如兰聪慧异常,因‘幻影神剑’迷人心性,虽则厉害邪门,但过犹不及,一旦没有心法内在附着,便再磨砻淬砺也是难有精进的了,盖因人迷心窍,而不是人剑合一,自然达不到更高层次的奥义了。而达摩剑法恰好佛门正宗,凛凛浩然正气,若是能够相融借鉴,则亦正亦邪一阴一阳,可谓不失锋锐犀利,犹能人剑相合,奥义无断绝矣。

    思彩云一旁,两眼放光的赞叹不已:“啊兰儿姐竟同时使出达摩剑法的绝招,配合这‘幻影神剑’,一正一邪,鬼神莫测啊?”

    那黄香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见朱恩连身闪避,而如兰连贯招法,绵密圈圈紧逼,想是如兰突然使出了很厉害的招数了。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你是怎么能够串到一块用呢?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天方夜谭。”朱恩连身闪避里,手中枝条,荡开如兰的达摩三绝剑之‘破雾势’,奇异地问她道。

    “哼休要左右而言他,看剑!”如兰斥道,本该是连着达摩三剑之‘穿云势’,却脚下步法妙颠,斜身树枝一抖,化成了‘幻影神剑’之‘割肉饲魔’,迅疾无伦地奔朱恩心腹袭来。

    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剑招与剑招之间的转换,更是妙到颠毫。

    “哎呀!”朱恩大呼一声,眼见来势太过凶猛,右手树枝已经来不及格挡,索性豁出去了!通身内力禁制一放随心,快得肉眼难辨,也不见其怎得,竟幻出三个虚影来。如兰一愣,只觉眼花缭乱,难辨真假!银牙一咬,管你是神是佛,是假是真!“呔!”的一声娇喝,脚踏中宫,剑走八方,便是达摩三剑之‘开天势’。

    乖乖,这一下的如山剑影,霎时吞没了朱恩的那几个分身化影。‘嗤嗤嗤’剑气撩人,当朱恩挥舞枝条欲格挡的时候,那扑向其真身的如山剑影一晃虚无,凭空幻化成了神剑之‘遇佛杀佛’来,只此一剑,突兀的如同地狱中来,直贯朱恩心口。

    这许多的变换皆是须臾间,思彩云与黄香已经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觉一抹如兰的倩影缠住了朱恩的身影。

    “噫哈!”一声清啸划破长空,崩裂的真气暴走!一圈圈压向场外,荡得思彩云与黄香衣袂翻飞。

    睁眼瞧处,两人身法立定,如兰浅蹙娥眉,眼里精光隐射,手中树枝抵近了朱恩胸前的铁拳!

    “混元金刚拳!”却是思彩云的惊呼声,双手捂着嘴,忍不住欢呼雀跃,笑若银铃:“哈哈兰儿姐竟然逼得先生,使出了混元金刚拳!哈哈哈”

    但见拳风凝滞里的树枝,被如兰灌注了通身的混元内力,竟然得以不被朱恩的爆裂真气震碎!朱恩这边厢左拳金刚护法,那边右手枝条偷袭过去,直挑如兰手腕猛戳。料想如兰一剑难敌二手,总也得逼着你后退吧。

    如兰一见朱恩来袭,当机立断,脚下一跺,凌空翻起,抽手树枝一颤,便是达摩剑法之‘翻江搅海’,那一圈圈,一波波剑芒,卷向朱恩脑门,瞬间封死了朱恩退避之路,逼得他只有执枝迎面相抗一途。

    奈何已经是失了先手,被动挨打。朱恩一念身动,移形换位,欲故伎重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变幻出了几个分身化影,希冀能够扳回劣势,却在如兰层层剑网夹击之下,实非明智之举。

    第九十九回 枕戈待旦

    书接上回。

    话说如兰,以‘幻影神剑’之犀利,结合‘达摩剑法’的清明心性,在与朱恩剑法对决中,占尽上风连出妙招,逼得朱恩移形换位化出分身,面对如兰的如山剑影,意欲乱其耳目,挽回颓势。

    激烈交锋中,

    “哒哒哒噼啪”之声乱耳,霎时两人拆了不知多少招,‘噼啪’响处,却是朱恩手中枝条的断裂声,枉是他如此深厚的内力,仍是被如兰的犀利剑法击断了。接着便是‘笃笃’两下,朱恩脑门挨了两家伙。

    “哎哟!”朱恩痛呼出口,摸着脑门抱头鼠窜。

    “哈哈哈哈!!!!兰儿姐胜了!兰儿姐胜了”是一旁思彩云,欣喜若狂地蹦跶:“太解气了太解气了”说着还扑上去,抱着如兰乐不可支。

    “先生输了?”黄香笑着奇异地问道。

    “嗯,是我输了。”朱恩笑着回答,有些气馁的丢了手中断枝,说道:“这丫头,竟然还藏了一手先前我怎么不知道?”

    “他哪输了?逗你们开心的啦。”却是如兰呵呵笑语,看思彩云高兴的模样,自也是为了能够打到朱恩而心有荣焉。

    “先生都被你敲了脑袋,他还不输啊,若是兵刃,岂非脑袋开花了?”思彩云说道,却跑过去偎着朱恩,伸手抚摸他的额头问:“是被敲的这儿么?疼不疼?”

    “可疼了,彩云给我揉揉。”朱恩笑答她。若不是黄香在,少不得抱着一番狎谑亲昵了。

    “真疼啊?呵呵呵,疼的好疼的妙,疼的顶呱呱!”思彩云竟着拍手跳起来,一副幸灾乐祸得意神色。见朱恩瞪眼,还跑去如兰那躲着他。

    “啊!呀呀”气得朱恩牙痒痒。

    “莫说用兵刃,但凡他的内力吐出来,你也近不了他的身,傻瓜。”如兰笑嗔思彩云道:“你真以为咱们,能跟他那身蛮力相抗么?”

    “今晚可是比剑。先生就是输了的。”思彩云一口咬定道。

    “这倒是事实。”朱恩点头承认。摊开手掌说道:“力量和速度另当别论,只兰儿那虚虚实实的变换,亦正似邪的犀利剑法,却怎生连的如此妙到颠毫?尽是层出不穷的妙招。不但有幻影神剑的威力。更有达摩剑法的禅意。两者互补,俨然相得益彰,威力见涨啊。”

    “你天天琢磨着破解招数的时候。我们可也不是闲着的啊。”如兰笑道,那秀雅绝俗里,难掩几分成功的得意。

    “你看,先生都服你了,还说不是。”思彩云抱着如兰求道:“兰儿姐快点教我,我也要报仇,嘿嘿嘿。”

    “我琢磨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就知道整天盯着他不放,像个花痴似得。”如兰嗔她道,这话羞得思彩云满面通红,躲她身后撒起娇来。

    “我总是想着堵截,破解,却从没去想顺势而为,柔能克刚啊。”朱恩醍醐灌顶般,高兴地奔过去,一把抱住如兰哈哈大笑:“兰儿太棒了!给了我全然不一样的思路啊,为什么一定只有破解之途呢,顺势而为,化我所用,却也有事半功倍之效果啊。”

    “快放我下来!呆子!”如兰急忙斥道,却看一旁黄香捋须大笑,已是羞得她粉面通红。

    朱恩甚是不舍的放开她,脸上犹有赞许之色:“咱们再温习一遍,你可得把那些心得体会好好告诉我。”

    如兰自是欣然应承,黄香一旁看三人情深意切的模样,便笑着赶忙道了晚安离去,好让他们静心修炼。

    三人遂专心致志,目交心通各呈己见,使得朱恩若茅塞顿开,双眼间灵光异彩耀耀,每每有奇思妙想叠出,便逐招与如兰研习验证,大有锭而累功,励精而不懈的劲头。

    如是研习了剑法,复回房中接着修炼内功。由朱恩主导灌输,三人一同修练。因是之前参悟借鉴了极乐门的,阴阳练气修真功法,朱恩聚集道释两家之长,创出金刚混元一气法门,津若生莲乾男坤女,道法归真阴阳相济。如是一男二女,三人皆微闭双目舌抵上颚,盘膝围坐一圈,各自出掌相抵,真气流通浑如一体,意念通达。功参造化的朱恩,本身心法已是通了道家胎息的最高境界,一旦三人心念驭气联通,对如兰和思彩云的提携裨益,自然又是上了一层修炼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三人各为一体,真气相通又如归一意一念间,与日里相亲相爱不无关系。此刻浑然心心相映,寓金刚修禅于道法融炉。待混元一气练到佳境的时候,真气澎湃溢出三人体外,使得躯体不知不觉中升离了床~榻半尺有余,紫气浮动里宝相光华。如是修炼在朱恩浩瀚如海的混元神功中,各取所需阴阳相济,不多时,思彩云却先承受不住了,那体内冲撞的混元真气行经走脉,撑体欲裂。朱恩与如兰察觉她体内真气的波动,同时松开相抵她的手,思彩云自跌坐回床~上,赶紧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再慢慢的,一点点散了功去。

    唯剩如兰与朱恩,双掌交叠,心意相通,微闭的双眸中,彼此将对方清晰印在心田。缺了思彩云这一关,二人功力相差不会太大,反而修炼起来更加顺畅,继而若太极轮回一般,真气涌动处,两人悬浮的身体顺势旋转起来。当此际遇,朱恩已经能察觉到时机的来临,如兰也知道他的心思,全然由他引导着一股真气热流,试着往她体内的任督二脉冲去。俗话说“打开隐关天仙决,垂露源头佛祖机得视嘎嘎乾坤笑,存行步步真气息。”

    这寻常练武之人。欲通任督二脉,抛开资质不说,初关为三年关、中关为九年关、上关为二十七年关,可见修练之不易。以内力运行而言若内力真气不续,冲关不过而气走旁门左|岤,则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稍有不慎,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半身不遂。朱恩被孙天祐打通任督二脉后练功,也曾不慎走火入魔。却因祸得福。修通造化之功,则是另当别论不可复制。不止是资质而已,更有命数使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成则功参造化。败则堕入轮回。所以高人如孙天祐之流,也是断不敢未经砥砺,而拔苗助长的。所以如兰虽兰心蕙质。但从小跟着孙天祐,也都未能轻易去尝试,全部打通体内周天三关,除了第一关尾闾|岤已经打通之外,还剩夹脊、玉枕两|岤没有打通。

    而今跟着朱恩日夜参习,阴阳相济,自然是时机良辰已到。在朱恩灌入真气引导帮助下,体内一股真气热流,从会阴|岤为,向后逆行,沿着脊椎,首先第一关便是冲过尾闾|岤,直往上走过命门诸|岤,便到了督脉的第二关,夹脊|岤。真气初到时,从未被真气达到的脉络撑开了贯通,抵在了夹脊|岤处,痛得如兰微微打颤,体内真气便有些烦乱鼓荡了。朱恩连忙输入更大的内力真气,帮她平复纠正,顺势猛得牵引着真气,顶进了夹脊|岤里,如兰闷哼一声,拼力中正守一,但觉身体一晃颤动不停,第二关硬是被朱恩引领着她贯通了经脉,势如破竹而上,接连贯通至阳|岤、灵台|岤、神道|岤、大椎等|岤,如兰却已经是汗如雨下,通身热力四散,及其难受。朱恩缓了一缓真气,融融暖暖熨帖抚慰她,助其放松身心,活络经脉,便开口说道:“还可以吗?兰儿,若不行,咱们先行通到这吧?”

    如兰没有回答,这紧要关头,最是要控制好体内真气,守住心脉,确忌气走旁门不可收拾,所以也无法说话回答他。朱恩却能知道她的心思,盖因如兰气沉丹田之际,导引着源源真气经尾闾、过方才打通的夹脊|岤,直上大椎,气指后脑玉枕大|岤。如此决心,看来今晚是势在必得了。

    “我来了哦。”朱恩笑着说道,话音才落,自己的体内真气还没加上去,如兰便已经挥军直上,指挥体内混元真气,直冲后脑玉枕|岤大关。

    惜力有不逮,那真气欲进不能,越堵越甚,如兰只觉如雷轰顶一般,身体左右摇摆着颤动不稳,那股真气便有失控向旁门左道侵泄的危险。幸好朱恩援助的真气来的快,拨乱反正,力鼎乾坤。那源源输入的真气,撑得如兰身体欲膨胀一般轻飘,几欲昏厥过去。朱恩知道这紧要关头不能迟疑,这功参造化的内力,要破个|岤道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金刚混元一气,豪不吝啬的灌输进入了如兰体内,直冲她的玉枕|岤!如兰全身一震里,双目圆瞪溢气,最后一关玉枕|岤也告冲破,源源不断的真气直达头顶百汇|岤,紫气萦绕。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岤,复到唇下承浆|岤,再下至身前任脉的紫宫|岤、||乳|~间檀中|岤、直下巨阙、过神阙而达丹田。从此周天打自通,运功力突飞猛进矣。如是再下至会阴起,经尾闾|岤周而复始,任督二脉贯通无阻,大功告成。

    朱恩输入的真气仍然不绝,悉数被如兰牵引周天运行,化为己有。朱恩笑着说道:“恭喜兰儿,贺喜兰儿,任督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至此神功告成。”

    “别停下”却忽然是如兰开口说道,眼睛仍然半闭着,抱元守一,融练着朱恩灌入体内的真气。

    “这么贪心你不打算留些给彩云啊?”朱恩笑着说道,手下却不停,金刚混元神功内力,灌输如注。

    “啊兰儿姐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了?”思彩云早收功一旁看着了,此刻听闻,又惊又喜道:“兰儿姐你可别把先生采光了,留点给我份啊”

    如兰却自不能言语了,虽说刚打通了任督二脉,但霎时接受太多内力真气,经脉仍是难以承受,如若过犹不及,仍会有气走旁门的风险。所以当渐渐感到极限时,便轻推内力去抗朱恩的灌输。朱恩立时心领神会,收掌停止了修炼。

    “先生,怎样?”思彩云问他道,还担心他气竭力尽了呢,却见他全无异样,仍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她自是不知,朱恩但通了胎息神功后,一呼一吸皆是乾坤,这点内力损坏。自是九牛一毛而已。

    “怎样?”朱恩回答她道。见她倚近身,自然一揽入怀里。

    “问你呢?”思彩云受惊若宠,趴其怀里楚楚可人。

    “我当然没事,倒是你兰儿姐。今后我可多了一个。得力助手了。嘿嘿。”朱恩看看如兰笑道,如兰仍在运行三十六周天,融练来自朱恩灌输的真气。

    “哇你们都成了世外高人了。那我以后可不是更弱爆了?就剩我一个半斤八两的人。”思彩云喃喃道,像抱怨,也似撒娇。

    “你自有方法,突飞猛进不是?”朱恩诡谲地对她一笑说道,两人目光相触,心有灵犀,自羞得思彩云粉面娇红,推他一把,从他怀里挣出身子,犹自心乱,怦怦直跳。

    “兰儿,觉得怎样?”朱恩看见如兰呼气收工,笑问。

    “兰儿姐,神功告成啦?”是思彩云惊异的目光。

    如兰自狡黠一笑:“试试就知道了。”话音落,身影一闪,人却消失在了灯影下。

    “啊!”思彩云惊呼出声:“这这么快的身法,岂不是要赶上先生了?”起身欲去寻她人,却觉一股劲风擦身而过,然后是如兰娇斥的声音,以指代剑,一招幻影神剑之‘剜心决志’,直刺朱恩心口。“噗”的一声劲气涣散,如兰快捷无伦的一击,竟然被朱恩一手拿住,握在了胸前,那通身的劲气就罩住了身前的如兰,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含笑的盯着她的粉面。

    如兰运起全身功力去相抗,两股金刚混元真气碰撞着四溢,竟压得思彩云闪到一旁去,二人身下的床~榻,也是嘎喇喇作响,几欲断裂了一般。朱恩仍是岿然不动模样,连发丝都没被震到,如兰一边却是联袂劲风呼呼,一波波真气从朱恩身上压来,吹乱了她的发鬓,粉面通红。朱恩笑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复把她的手往怀里一带,自己同时散开了内力禁制,如兰便挟裹着暴走的混元内力,往他身上撞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如兰失色,却已经是来不及收回内力,“噗通”一声,整个人扑在朱恩的身上,却如同撞在一团软绵虚无劲道里,自己身上带来的劲道,被他消弭的无影无踪。

    “嘿嘿。”朱恩看着怀里,面有忧色如兰笑而不语。

    “啊”是思彩云惊呼出声:“先生,你总是这么吓人的么若是伤着了怎么办?”

    “哼,伤了他活该。”是如兰回过神来嗔他道,却总是松口气,索性躺他怀里,脸上就荡漾出一股笑意。

    朱恩看得情不自禁,伸手去爱抚她:“你才通周天经脉,还未纯熟,届时气随心动,自然就能收发自如了。”听得如兰眉目一眨一眨,柔情恣意。

    氛围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思彩云走到旁边,“咳咳”干咳了两下。

    “时候不早,也该歇息了,明日咱们还要逐魔追凶,一定要养好了精神,迎接莫测的挑战。”朱恩说道,言江湖杀戮,却是轻声细语,溢满了温柔。

    “嗯,以后我保护你。”如兰在他怀里温存,复抬起头来笑语。

    “还有我呢。”思彩云连忙走上前来,倚着朱恩身旁说道。

    “你呀,就整天想着你那极乐双修的事?”如兰白她一眼说道,却是听得朱恩一愣,而思彩云自羞得不行,把脸贴朱恩背后,有被逮住的窘迫:“这都被兰儿姐听了去”

    “今夜如此漫长,要不就同床共枕了吧?”朱恩紧了紧怀里的如兰,笑问。

    “君子有不可逾越之礼?”如兰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问道。

    “有有有,再没有我岂非得打地铺了。”朱恩连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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