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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61部分阅读

    每战必胜,但大唐还是要打,不打不行啊,不打如何能在这个世上活呢,李世民贞观四年对着出征的李靖、李绩说,打输了,就不要回来了。

    唐军出动三千铁骑突袭,后续十多万大军跟上支援,但之前三年,大唐的国家机器一直围绕着突厥转,期间又费了多少仁人志士的心血,李世民较之朱元璋要“仁”的多,但较之朱元璋最大的不幸就是得位不正。

    或者说朱元璋得位太正,他是中国两千年封建王朝得位最正的一位皇帝,靠着手下的农民军将蒙古汉子给踢出了中原,赶走异族,谁有他得位正。

    所以李世民必须胜,若败,那么从此李世民以往背的一切骂名,都会一股脑爆发出来,所以一贯对待臣子很哥们的李世民放狠话了,败了,你就葬身草原吧,否则回来,朕也要你们命。

    这不是李世民狠,万一真的败了,总要一个背黑锅的,李世民自是不能背,那只有李靖和李绩,仗是你们打的,国公爷,份量也够,你们不背谁背。

    所以当初在奔袭突厥,有部下对李靖说,唐俭还在突厥王帐内,是不是考虑人家唐大人的人身财产安全。

    药师伯伯闻言后的回答也很干脆:“唐俭算哪根葱啊,死了拉倒”(唐史演义),自家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顾不得了其它。

    大唐最后灭了东突厥,河套还有整个北方草原名义上都是大唐的场子,再也不会出现被人兵临城下的耻辱事了,大唐终于再现有隋一朝的辉煌。

    大唐拼了命的扩展疆土,增加属国,在北方征服了强大的东突厥,在西方灭高昌,灭龟兹,分裂西突厥,开辟丝绸之路,称霸西域,但大唐终究还没有无敌,不提那大食,还有西南的高原霸主吐蕃呢

    所以唐兵,个个都是精英,每个人的技击之术都出神入化,只要不遇到特殊情况,一个唐军能同时对付四五个突厥骑兵,如果配合就更变态了,历年来的艰苦战斗,铸成了他们铁一样的神经,不屈的意志。

    一万南方唐军,就敢奔袭在沙漠中,遇到十倍于己的突厥兵,并且战略上处于绝对劣势时刻,很可能被夹击,做了点心,但即使这样,周智度也敢分兵只率四千骑兵,两两杀向夹击而来的十万突厥兵。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唱着这首战歌,一名名唐军士兵不顾一切的回头射杀汹涌冲来的突厥军。

    处木昆和突骑施傻了,眼也直了,见过不要命的,但没见过这么多全都是不要命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战斗,但唐军拼命却是首次,那凶狠的眼神,凌厉的箭雨,往往一个唐军一番下来能杀十几个突厥兵,要不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自己已经被这一万唐军倒打一耙,这唐军上上下下可全都是狠人啊。

    他们似乎有种信心,或者说是一种豪气,认为没有人能抵挡他们的兵锋,哪怕情况再凶险也是如此。

    弩箭如雨,八千多唐军分成两队,分别抵住十万突厥兵,唐军也不和突厥兵进行白刃战,只是利用方便快捷的轻型连弩远远射杀,一时间密密麻麻覆盖进大军中。

    四野中,只能见到数量不多的唐军一身黑色铠甲红色披风的点缀在人海之中,虽如海啸中的扁舟,可始终坚挺。

    每一个唐军都要面临十四五名的突厥兵追击,有的英勇的,为了给战友减轻压力,大声呼啸,策马狂奔,回头驰射,身后跟着的竟是百来名气炸了肺的西突厥兵。

    唐军马好,加速前是个废物点心,但一旦加起速来,除了少数的骆驼兵,其它西突厥战马都不够看的,这以一敌百,可比韦小宝丽春院大被同眠要壮观了许多。

    “撕开,撕开,把突厥兵的军阵给本将撕开一个口子”

    不知何时,远处如大漠狂风般冲来无数黑甲骑兵,为首的正是苏定方。

    苏定方今年四十四岁了,大声暴喝时,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铁鼓铜锣之音。

    在他的喝令下,及时赶到的大唐兵呼啸的冲在了苏定方身后,是的,是身后,苏定方是名将,同样也是猛将,他打仗从来不会喊“兄弟们顶住,顶住(重音)啊”,总是冲在最前线。

    杀人者人恒杀之,同样偷袭之人,别人也可以同样施为,当苏定方带领大军如斩马刀将数万突厥兵的阵形来回凿斩断数次后,周智度也疯狂了,不是死后劫生的高兴,而是兴奋的,兴奋的眼睛都是红色的。

    唐军被突袭,又是深深的黄沙,根本来不及加速到极致,只能迂回,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策马,如今苏定方赶过来了,无疑将这八千多唐军解脱了出来了,这一次不需要周智度指挥,所有唐军都开始真正的发飙了。

    加速,加速,再加速,唐兵的马鞭抽的战马不住的嘶鸣,马鞭都带起了点点马血飞溅空中,等这一部分唐军真正的飙到极速后,胜负的天平也彻底倒向了唐军。

    充满机动力的唐军,开始射弩了,所有唐军不约而同的收起了马刀马槊长戈,掏出轻弩,一个个精准射击。

    苏定方缠到现在,看周智度脱离了突厥兵的包围泥沼,也就下令再一次凿穿,脱离战斗。

    而战斗……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嗖嗖嗖”

    唐军不断的射出一支支高飞的箭,突厥兵的噩梦开始了。

    迂回时射箭,进攻前射箭,进攻的过程中射箭,转身逃跑还在射箭,你追上了射箭,你追不上还射箭。

    突厥的箭又够不着,够的着,你那破箭能射穿铁甲吗,射穿甲你能射穿我里面数层厚的丝绸内衣吗,射出内衣,你能射穿我的身体吗,好吧,即使你都射穿了,走了狗屎运,只要我没死,我就继续射,你奈我何。

    这种类似无赖的打法是可以把人逼疯的,不到片刻,已经充分发挥弩骑兵优势的唐军箭下,已经倒下了四万突厥兵了,他们基本上都不是被刀剑砍死的,而是被箭射死。

    “啊……”

    一名突厥兵将领给射死在战场之上,虽然有甲具,但依然挡不住唐军的弩弓近射,而其它没有盔甲的突厥兵,那是一点的缓冲也没有,箭支一根根向着突厥军飞射。

    和富得流油的大唐不同,突厥人射箭,只有精兵才有一定的箭支,而且数量还要控制,突厥人可不会开矿冶铁。

    甚至于很多箭支根本就不是突厥军队发的,而是突厥兵自己带的,用自家的牛骨羊骨,慢慢的用尖石一点一点磨出来,每一根制作都很艰辛,所幸古人有的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而在这一点上,唐军的弩箭则多的吓人,像吴宇森的子弹,怎么打也打不完。

    虽然突厥兵的军心战意也不错,但打仗,光拼可不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拿着把ak47隔着老远处绝对能干翻一群什么跆拳道柔道泰拳大师,当然,小李飞刀除外。

    这些东西,不服不行,汉人称霸于世,靠的就是这个。

    眼见唐军开始发飙了,马上的处木昆和突骑施心头寒彻骨。

    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处木昆对身边的亲骑低沉道:“鸣金,投降吧”

    那亲骑眼中大怔,但随即沉默了下去。

    “铿锵”声中,还剩下的四万突厥骑兵退下了,唐军还在狂奔不止,这战马速度可不是容易就能加起来的,要珍惜啊,该死的沙漠。

    处木昆和突骑施投降了,剩下四万突厥兵也跟着主帅降了,苏定方大喜,这对于苏定方来说可谓是及时雨,他马上从中征发了万余人的突厥骑兵加入远征军的行列,以补充自己军队实力的不足。

    而咽城外至此也全无防御,也落实了程咬金的战略设想,最后一战揭开帷幕了。

    [奉献]

    第五章鹰娑川下的密谋,胡人也j诈

    第五章鹰娑川下的密谋,胡人也j诈

    鹰娑川,西突厥可汗牙庭的王帐中

    自从将乙毗射匮可汗给踢走,阿史那杜鲁就自封为沙钵罗可汗,这王帐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阿史那杜鲁的卧室了,但此刻阿史那杜鲁却是傻傻的坐在王帐的大汗之位上,傻傻的发呆,目光中说不出的空洞,不言不语。

    想想一年前,初闻李世民之死,阿史那杜鲁就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在帝国周边不甘雌伏,虽然受到了小李同学的非正式官方通告,但随着势力的急剧膨胀,那野心就和离离原上草一般,越烧越旺。

    阿史那杜鲁午夜梦回之时,对自己说:“阿史那杜鲁你是要做大汗的,真正的突厥大汗的,再也不是寄人篱下的狗了。”

    而第二日,大清早的,阿史那杜鲁正在和一只肥美的大羊腿做斗争,就同时接到了薛延陀偷袭东突厥,吐蕃攻打吐谷浑的密报,那时,阿史那杜鲁知道机会来了。

    数日之后,正式出兵攻打吐鲁番,挑战大唐的在亚洲的单级霸权体系。

    而已经赶走了乙毗射匮可汗的阿史那杜鲁,早已统一了西突厥,心中也自以为有了对抗唐帝国的本钱,于是让儿子咥运为先锋,统处月、处密、姑苏、畀失、歌逻禄等五部,于龙渊二年春东侵庭州,相继攻陷了金岭城和蒲类县。

    这一下使得西域的安西都护府与西、庭二州均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

    本来李治刚刚打完高句丽三国,准备暂息兵戈。

    但是如今大唐被人抽了个大耳光,李治火了,此种情况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于是在初春冰雪融化之时,大唐便发动了大规模的西征。

    经过了数月的精心准备之后,远征军阵容华丽丽的。

    左屯卫大将军、卢国公程咬金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右武卫将军王文度为副大总管,旗下分别有左武卫将军舍利叱利、右屯卫将军苏定方、伊州刺史苏海政、周智度、刘仁愿等人。

    在李治的殷切期望和关怀下,远征军终于踏上了西行的道路,行军是枯燥的,道路是艰苦的,未来的是光明的,唐军一路高唱战歌打发时间,快马加鞭足足跋涉了一个月才终于寻到了西突厥和阿史那杜鲁的老巢。

    唐军兵分两路,程咬金一路率军进抵牢山,也就是后世中蒙交界处的阿尔泰山,并与阿史那贺鲁部众歌逻禄、处月二部在榆慕谷大战。

    而另一路,在大将苏定方亲自率领下,渡过沙碛,沿着金山之南开始了急行军,唐军闪击居住在此地的西突厥诸部。

    两路大军,都斩杀缴获甚众,会师之后,在得知西突厥主力后,程咬金立刻派副总管周智度和苏定方领军追击,如今咽城之下传来消息,西突厥突骑施和处木昆诸部被苏定方所部斩首六万余,余部尽降,唐军围咽城而不攻。

    而在接连两次大胜之后,如今的唐军已经随时可以推进至鹰娑川,虽然阿史那贺鲁也已经全力调集所有重兵,屯积鹰娑川,准备与唐军进行大决战,但阿史那杜鲁仍旧感觉跟梦一场。

    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大军就败的这么惨,过去的四年,自己不是纵横大漠所向无敌吗,为何换了对手,差距如此之大,大的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

    营帐被人掀开了,阿史那杜鲁眼睛眯了眯,目光中重新了有了焦距,看到来人阿史那杜鲁心头一松。

    来人正是阿史那杜鲁最有能耐的儿子——咥运,当初被李治胁迫威胁,阿史那杜鲁不得不主动让李治把咥运“绑架”到长安,所幸这个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在长安老实的整日里只知道读书论道,没出一点纰漏,成功的脱身而出。

    “咥运,有什么事吗?”阿史那杜鲁温声道。

    “儿臣为战事而来。”咥运面色若常的沉声道。

    直了直身子,阿史那杜鲁收敛了笑容,儿子咥运素有远见急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要求去长安当质子,还蒙骗了长安所有的人。

    “儿臣在长安认识了许多人,文臣武将都有,其中有一人正是此次征西大军的副大总管王文度。”咥运依旧无波无澜的说了这句话,倒是阿史那杜鲁目瞪口呆一阵后,突然暴笑拍掌大乐道:“我儿却乃额赤格的虎子,额赤格(父亲)有子若此,何其之幸矣。”

    阿史那杜鲁是胡人,但和咥运一样都在长安待过,因此说话半胡半汉,这就和后世的海归们一样,一句话里没事喜欢加两个英语单词,“hello啦,猪蹄膀如何deal啊?”

    而在此时,汉言就像后世的英语一般,充满侵略性,文化辐射之远,远到万里之外的东罗马。

    “说说你行的计策吧。”阿史那杜鲁笑声过后,探了探身子低声问道。

    咥运至此才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缓缓道来。

    越接近成功的终点,越是节骨眼,总是越容易出乱子的,此理,古今皆然。

    唐军在榆幕谷大获全胜时,咥运就觉得唐军的篓子捅大了,这一下要了西突厥的老命啊,于是在想啊想,终于想到了这位一贯心胸狭窄的老朋友王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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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日……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听说卫兵禀报有自己的老朋友求见,王文度带着一脸不解的接见了,却不想竟是咥运。

    看着眼前阿史那杜鲁的儿子,王文度心中百转千肠,就要捉了咥运领功去。

    咥运敢玩命般的私自到唐军军营中走一趟,心中自由乾坤,看着王文度乱转的眼珠,不善的神色,心中暗哼,面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王文度顿住了,心中好奇,反正咥运也跑不掉,姑且看看他为何如此大笑。

    “咥运兄,不知为何如此狂笑,莫非王某哪方面可笑了。”王文度笑问道,但语气颇为不善,一个答不好,恐怕大刀向咥运砍去。

    咥运摇摇头,伸出手指指着王文度道:“咥运乃为王兄前途而来,王兄可知前途无亮呼。”

    可惜罗贯中还没有出世,王文度无缘拜读罗先生的大作,否则必然知道其人所来何故。

    大凡说客开头往往都是这一句话,虽然被用的很烂,没有一点创新意识,但传播如此之广,自有其优点。

    不关己之事,自然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而一旦涉及自身,自然心乱了,心一乱,可趁之机也就有了。

    “咥运兄还请说个明白,否则王某一怒之下,哼哼……”

    咥运十分随意的到大帐的两侧胡椅之上坦然而坐,看着脸色不好的王文度,轻笑道:“咥运似乎记得那前锋大将苏定方以前是王兄的麾下吧,为何如今竟爬到王兄的脑袋上拉屎撒尿了,莫不是立了什么天大的功劳,不知王兄可甘心,小弟都为兄不值啊。”

    “狗屁,纯粹是狗屁,简直是臭不可闻。”王文度大怒的站了起来,怒视咥运。

    咥运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却勾起了王文度一肚子邪火。

    说起来王文度和苏定方本没什么恩怨,但正所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话说大唐西征军在扫平了西突厥附属的外围部落后,苏定方先锋军在咽城下与鹰娑川的西突厥主力遭遇,苏定方奋勇出击,击败西突厥十万大军,缴获物资、牲畜若干。

    这本是一个好的开始,咱们苏定方同志也是信心满怀,打算在咽城吸引西突厥主力援救,彻底吞了西突厥。

    见苏定方如此强悍,狂猛好像金刚一般,有人不高兴了,正是这位副大总管王文度。

    因为李治的南美洲亚美蝶翅膀掀起的空间风暴,苏定方没有了历史上先后灭三国、擒三主的非凡战绩,虽却有其才,但别人不知道啊,因此其位还在王文度之下,但奈何小李同学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却不能说,那就只有做了。

    于是将高句丽三国扫尾之事给苏定方做了。

    三国首脑或被杀,或被擒,或被李治收入后宫,连最重要的军队都被收编解放了,因此收尾工作,虽然繁琐,但却不难,简单地说,就是镀金、捡功劳加混履历的。

    因此苏定方一回长安,李治就借此升了他官,这就让原来的老上司王温度心生嫉妒了,他现在名为副总管,负责却是后勤工作,油水是有的,但却很难立功升官的,于是王文度羡慕嫉妒恨了。

    嫉妒就如同一条毒蛇,哪怕屁大的一样小事,对于一个嫉妒的人,也会变成天书一样坚强的确证,如今咥运这一挑拨,也注定王文度会生出一场是非出来。

    “咥运兄莫不是还打算让王某叛逃归依你突厥部。”

    王文度一脸的不屑,老子虽然如今混的没苏定方好,但也是国家重臣,军方二佬级别的,蛮夷之邦,也想让老子投降?给个大可汗干干,还能考虑一下,其它的提也不要提。

    猛地摇了摇头,咥运委屈道:“王兄误会了,您乃天朝上国的将军,身份何等尊贵,我等区区化外蛮夷,如何住的下您这尊大佛。”

    王文度冷哼了一声,斜撇着咥运,不置可否。

    咥运见此心头大怒,但面上却诚恳的道:“我此来却是为王兄前路照想,王兄不妨试想一下,若是苏定方在前方全军覆没,到时候王兄请命击敌,还不是大功一件?”

    王文度静了下来,死死的盯住狐狸尾巴现了的咥运,不语。

    咥运也不怕,他已经豁出去了,继续道:“王兄也不必怀疑,那苏定方是王兄之敌,同样也是我突厥之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什么不合作呢,当然王兄还请放心,咥运之计绝不会让人怀疑到王兄身上。”

    “到时候我为前锋,你们突厥又如何?”

    “自是各凭本事,战场一较长短。”咥运豪爽道。

    王文度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突然抬头一笑道:“说说你的计谋吧。”

    咥运心头大喜,也不去计较王文度那一笑中的诡异。

    咥运说,王文度听,听了半天,王文度听出来了,咥运为王文度想出了一个的主意,谈不上多么狠毒,但绝对堪称混蛋。

    这个主意用一个词来概括,便是忽悠。

    死命的忽悠,让程咬金将唐军进军缓下来,为西突厥歼灭咽城下的一万多唐军前锋创造时间和空间。

    而王文度则借口“交战虽胜,但大军亦有死伤,大军后勤很难跟上,应该稳步前进,结成方阵,谨慎从事,方为上策。”,如这样的借口去忽悠程咬金。

    此借口乃是稳妥老成之法,表面看也不会对大军产生什么大的危害。

    而且咥运料想,自玄武门之变后,程咬金已多整整二十多年未再上战场了,除了辽东大战来,这才是第二次出征。

    心中必然欢喜难耐,但也不很是忐忑,一听说后勤跟不上了,内心中必定会倾向于王文度之言。

    其实咥运所猜想十分准确,程咬金出身绿林好汉,当过游侠,最是信奉人在江湖,小心为上

    历史上面对此事,他就是选择不作为和沉默,二十多年的赋闲已经磨去了程咬金当年的大半锐气,将他变成了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凡人,后来唐军和西突厥就进入了对峙状态,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西征持续了三次。

    但是,还是但是,这一世程咬金占着一个帝师的名头,程咬金有足够的底蕴去进行属于自己的战略,再加上辽东大战,好似出道前的练手,程咬金血脉觉醒了,所以咥运注定会悲催。

    不过,王文度此时,却是他自己的想法……

    “三军未进,粮草先行,咥运兄所言也有些道理,想必元帅会同意的,就如此办。”王文度大喜的赞同道,两眼泛光。

    咥运大大的舒了口气,苏定方可破矣。

    心中对王文度暗暗冷笑,到时候散出谣言,就说兄弟你和我有一腿,那时程咬金必拿你,前锋被灭,后勤将军又被拿,后勤可就真正跟不上了,你唐军还不退兵?

    咥运乐滋滋冲着王文度轻笑道:“王兄勿送,小弟去也。”

    说完,拱手告退,王文度也拱拱手,待咥运离开后,王文度收敛了笑容,冲着咥运离去的背影暗暗冷笑道:“蛮夷就是蛮夷,陷害了苏定方我就能升官了吗?除了出一顿恶气,有什么好处?老子当先锋你们就不害怕了,可恶,可恶之极。不过这咥运之言本将思来倒是一计。“

    静静的想了半个时辰,王文度突然诡异的一笑,握紧拳头怒哼:“这一次西征首功,必有本将一份无疑。”

    装逼完,王文度冲帐外大喊道:“来人,给本将备一匹快马,本将要即刻赶往大帅军营。”

    王文度走了,他赶往程咬金大营去了,进了营,王文度直奔程咬金帅帐,一个时辰后,唐军军营突然传下一个奇怪的命令:“大军停止追击,缓缓前进。”于是唐军便带着全部装备骑在马上,以步步为营的乌龟式风格行军。

    不少唐军将领找上发布此命令的程咬金,却都被得意洋洋的王文度挡驾回来了,要知大漠暮春的气候绝对谈不上好,恶劣异常,原本快速行军还好,这一慢下来,大量战马适应不了大漠的气候,或病死或累死,局面必会一天比一天不利,诸将焉能不急。

    而时刻留意唐军进程的咥运算是真正的放心了,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因此回到鹰娑川对阿史那杜鲁一一称述开来时,虽话语平静,但眉宇间还是露出一丝得色的。

    待咥运说完后,王帐内传出阿史那杜鲁的大笑声,这在沉闷多日的大汗牙帐是十分少见。

    欣慰的拍着咥运肩膀的阿史那杜鲁大吼的叫道:“吹号吹号,给本汗集结所有大军,三日后随本汗杀向唐军,哇哈哈哈。”

    ………………

    而此时苏定方的一万八千多唐军,还在咽城下静等程咬金的主力到来,可是苏定方左等右等,望穿了秋水,望穿了沙漠,那犀利的眼神都快看见千年后的宇宙空间站了,可就是望不到主力的身影,心中大为纠结,就差蹲下来戳手指了。

    对面鹰娑川的阿史那杜鲁此时真的是豁出了老本,拼尽了家当,集结三十万大军,誓师放了一顿狠话后,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面对此情此景,苏定方知道自己颤抖着双腿,也顾不得程咬金的主力大军,马上迎了上去,毕竟咽城下,无主力支援,空间太小,唐军发挥不出弩弓的厉害。

    苏定方和阿史那杜鲁前往的地方,正是鹰娑川下的曳咥河平原,他们将会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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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咥运的计策真的成功了吗?王文度又有何反应,一切尽在下回分解。为此,求推荐,明天考试,最近太累太累。

    另外有人说上章苏定方为何立马将受降突厥人马应用到大战中,其实是确有其事,并非小妖意y,唐三次西征西突厥,这是发生第二次,也就是公元656年,要不然人家苏定方怎么是名将呢?历史上许多人许多事谁能说的清,譬如那王玄策,一人灭一国,比开金手指还猛。

    [奉献]

    第六章 苏定方的亲兵,纵死犹闻侠骨香

    苏定方作为西征主将,眼看着主力遥遥无望,无奈只有先华大唐国防军和投降的部落军先一步应付阿史那贺鲁的攻击。(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而得到儿子畸运情报后,坐镇王庭的阿史那贺鲁不敢怠慢,抓住机会,砸锅卖铁的立即组织了下属十大部落联军前来迎击,为此阿史那杜鲁是说尽了好处,就差把自家老婆送人,顺便当掉自己的兜裆布了,总之阿史那杜鲁红了眼睛,就差鼓起胸膛,仰天长吼不成功便成仁了。

    其时曳畸河平原额尔齐斯河畔,两军相遇。

    曳呸河平原早早刮起了狂风,周围天昏地暗,远处沙浪犹如无数巨龙奔腾,整个额尔齐斯河,鹰娑川的生命之河,水浪滔天,大地都在咆哮。

    身后唐军的将领们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三十万人,将整个额尔齐斯河对岸占得满满的,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士兵手上的弯刀闪耀出的光芒比大漠的阳光更刺眼,飘扬的旌旗几十里连成一片,遮天蔽日,期间战马嘶鸣声震寰宇,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仿佛能撕裂人的声浪,那是嚣张的突厥人在哈哈大笑。

    隔河相望,苏定方勒马冷冷的看向对岸的一切,猛地苏定方拔转战马,转过身看向脸上止不住惊骇的一万八千多唐军,即使这些不动如山的铁打汉子,面对这极其恐怖的一面,也是失了颜色,头皮发麻,忐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苏定方,眼神中微现慌张无措。

    坐在战马上的苏定方,背后是三十万杀气腾腾的突厥大军,但他却依然很平静,和不远处白浪翻滚的额尔齐斯河鲜明对比,构成了一副令人唯美神往的人间奇景”这景象若是有诗人在场,必是灵感涌动如潮的。

    边庭飘颻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苏定方临战前做了自己最后一次全体军事会议,而这一章也注定了苏定方千古威名,他一反以往那沉默寡言的态度”猛地扬起战马的双蹄,两只钢铁一样的双腿紧紧夹住马背,即使有马鞍,这样的动作也是很难得,由此可以看出苏定方的强悍,这让无数人的眼光同时汇聚到这个中年大将身上,包括河对岸的阿史那杜鲁。

    “啪”苏定方的战马猛地踏在大地上”随即肃杀的表情映入了唐军的眼前,严厉的语气令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本将知道你们心中害怕了,在想你们这次会不会死,会不会败,没有关系,本将也是如此想的”但此时阿史那杜鲁三十万大军已经在对岸,随时可以过河,诸位将军士兵如要投降,可即出行,本将决不阻拦,但若是不走,那就唯有同本将一起,咬牙战至最后一人,身死人亡,方始干休了!”

    苏定方看着眼前的这些大唐英儿们,心中不免的悄起巨大的悲凉感,随后又是自嘲的微微摇头,这场战争后,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再回长安”都还十分侥幸呢,更谈何他人。

    这一刻的苏定方”用一生即使对着自家夫人儿女也难得的声音,温声道:“大战将起”望各位能够拼死一搏,从中活下来吧。

    将领也好,小兵也罢,听了这句话,都沉默的抬起头来,盯住已经满含泪水的苏定方。

    还说什么呢,什么都不必说了,口号战歌更不必再喊了,此为拼死一战,无论胜与不胜,又有几人能活着离开曳畸河平原,逃?

    哪怕死也不会逃,死了还能在英雄墓中立一块碑,还能在地方城陲庙中享受一份香火,降了,就什么都没了,远在东方的亲朋好友这辈半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无声的,一万八千唐军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在向苏定方表决心,很多唐军兵汉们,长年的老行伍,此时也和苏定方一般泪流满面的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白云悠悠的,多美啊,这一刻他们心中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好像一只收敛了爪牙,匍匐待出的恶虎,唐军们低头默默的整理自己的武器,给弩弓上好弦,对于他们中间的很多人来说,甚至是所有人,此刻正走在迈向生命终点的黄泉路上。

    但所幸还有战友,同生共死,路上倒也不孤单。

    对面的突厥军,依然叫嚣着,他们这些粗汉是很难懂得汉人离乡背井,葬身异国他乡的那种悲哀和彷徨的,风声渐歇,猛地输出一口气,阿史那杜鲁微笑自信的挥了挥手,整今天地好似炉子里丢进一个炮竹,猛地炸开了,突厥军发动了进攻,唐军的决死之战,突厥军……”必胜之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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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杜鲁的军队首先选择的是渡河,他们选择的是额尔齐斯河较浅地方,直到常人腹部的浅滩,河岸四面开阔,十分适合射箭掩护,所以阿史那杜鲁决定,就从这里进攻!

    苏定方铿锵如铁的声音高高的响起:“全体三连射,挡我者…………”

    众唐羊:“死”

    沉默的唐军擦干了泪水,来吧,!

    唐军进攻了,一万八千唐军,分钱十八支千人队,端起劲弩,队伍中的旌旗和牛角号迎风吹荡。

    每个唐军成了一纵队,行动一致,有如一人,顷刻间犹若凌迟般,冲向河滩,对着跃马如河水中的突厥军一阵箭雨,一队队唐军千人队首尾连接,箭雨自始至终就没有停过,箭雨始终密集,阵形相互靠拢,前后紧接。

    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可怕的,无数突厥兵一边挥舞着他们的武器,不断拨开密集如蝗虫的箭雨,一边无意识的大声叫骂着,让后边的箭手赶快火力掩护,同时还要驱使战马赶快渡河,这中间同时进行,着实难为他们了”也由此可以看出第一批渡河的都是突厥中的精兵强将,但还是有许多人倒了下来。这些被当作箭靶的坚强汉子很是冤枉,他们练就了一身的马上本事,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出来一分一毫,就死在了唐军的弩箭下。

    岸上的阿史那杜鲁看的心中一跳一跳的,这些可都是自己麾下的本部精兵啊,每死一个对阿史那杜鲁来说,都是痛心的,所幸精兵就是精兵,他们不会像普通士兵一般不知所措地在战斗中乱窜,每个人都贴在马背上,用头盔挡住弩箭。

    远处的苏定方挽弓如满月,眉头紧锁,“嗖”的一声凄厉的箭啸声冲天而起,一道刺目的寒光带着几许幻影,将河对岸近前的一个突厥将领,射落马下,透体而出,眨眼间带着丝丝血腥之气,迅猛绝伦的钉在阿史那杜鲁身边窜上来的亲卫。

    短短一息,苏定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父亲,小心!”身边呸运猛地就爱那个惊呆了的阿史那杜鲁扑倒,一支羽箭擦着畸运的面颊而过,从呸运的眼角到嘴角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壑,立马一片血肉模糊。畸运刚刚说完”就大声惨叫起来,惨叫声让阿史那杜鲁醒转过来,心中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抱起畸运就像后面滚去,直到滚到后方军阵之中,才敢直起身来。

    “该死的唐军,杀了他,杀了他!”低头看了看爱子脸上的血肉,血水像温泉般不断的涌出,再想想刚才那反惊艳一箭”心中惊怒交加,恼羞成怒之下”叫嚷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突厥中不乏神箭手”见自家大汗被对方射手逼得如此狼狈,心惊之余,羞愧难当,说明自认箭力无双的突厥神箭手,窜了出来。

    “死!”

    同时一声暴喝,自苏定方和那数名突厥神射手口中爆出。

    “砰!”苏定方亲卫,和苏定方配合巧妙,三名亲卫,在地上一个翻,三名厚厚的手盾组成一道封锁线将那数只箭挡住,而苏定方眼皮都没夹那几只射来的箭,依然自顾自的飞射,他相信自己的亲卫能挡得住那数支长箭。

    “可恶!汉人j诈无耻!”

    这是那窜出来的突厥神射手最后几句忿忿之言,随后就捂着脖子上还在颤抖的羽箭,不甘的倒了下去。

    他们的怨气被自己的战友继承了,许多突厥兵都对苏定方怒目而视,大骂无耻卑鄙,可惜那倒下去的几人再没有机会申诉了。

    “这是战场,不是江湖游侠之斗!”面对对方的谩骂,苏定方十分不屑的反击了一句,手上的箭射的更快了,专朝骂的最欢的家伙招待。

    苏定方不急不缓的一箭一箭射出,没有一箭落空,通常每箭都能连穿数人,那突厥人也是个牛脾气,在自己最自集的领域,倔牛般的哪怕死也要和苏定方射下去,好似射箭比赛一般。

    级别从神射手,到一般的小队长,最后上升到将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在苏定右手上的战将已有二十来位了。

    而护着苏定方的三名亲卫全都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哪怕死也不能放一支箭过去,挡不住的,大不了用他们那双已经插满长箭的退再挡就是,凶悍的无以复加。

    “兀那汉人大将!”后军中,阿史那杜鲁仰天怒啸道:“你敢伤吾爱子大将,给本汗死来!”

    阿史那杜鲁虎啸声,掩盖住了突然射出来的弩箭破空声,那是突厥缴获唐军为数不多的弩机,一条黑光带着刺耳的啸声划破天际,直射向苏定方。

    “将军小心。”那护卫苏定方的三名亲卫大恐,猛地将苏定方推出老远,长长的弩箭瞬间击破三人插满长箭的手盾,将三人贯穿如同羊肉串一般。

    “将军………”这是三人最后的呼声,随后直直的倒了下来,面朝大唐的方向,何时才能再回故乡。

    猛地擦了把脸上不觉间滑落的泪水,苏定方看都没看那串成串的跟随自己十来年的三名亲兵,扫向战场皿周,只是那眼中的煞气却好似凝结成了水,浓重的可以让这个西陲大漠泛滥成灾。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