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声音在外间客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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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公孙竺萱,夜宴进行时……
第三十一章公孙竺萱,夜宴进行时……
众人侧目,循着声音瞧去,只见一人昂然入厅,有认识的人,知道此人正是荥阳郑家嫡次子郑令之。(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后者相对于王卿图的孤傲,却是亲和的多,一路走来,不断和西席的达官贵人、世家子们打招呼,很是吃得开。
随在他身边的其他几位,却也是七宗五姓另外几家的嫡子,其中崔家一脉自从出了崔善游之事后,宗族大会,族长一脉被废,却是换了一支,此人姓崔名能润,较之崔善游更显风流,不同于崔善游的阴沉,倒是翩翩公子,阳光的很。
众人想不到其它五宗世家子竟和郑令之走在一起,同来赴宴,那王卿图见此,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冷哼,面上却是一副若无其事,淡淡然不在乎的模样,郑令之见此,笑容愈加莫名。
郑令之八面玲珑,见众人瞟来,笑容更显灿烂,及至到了桌前,也不忙入座,对众人介绍到:“各位高达,这几人乃令之好友,却是要给几位介绍一二。清河崔能润、博陵崔士林、范阳卢乘观、陇西李沧泉、赵郡李光元,这位是太原王家嫡子王卿图,大家同位世家子,彼此还是要熟悉熟悉的好,来来来,同坐,同坐。”
王卿图和众人彼此拱拱手见了礼,入座,大家嫡子较之常人却是不同,风度怡然,饮酒狂放不失雅意,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就连内厅中的李治、萧后、长孙无忌、李靖等人都看了过去。
坐在李治旁的萧后侧头望了望,对旁边的李治,笑道:“陛下是否认识这些五姓子?”
李治闻言,微微一笑,却是不言,萧后何其人也,一生坎坷,所经历的人和事,都能拍一部几百集的露n理历险记了,闻言笑道:“少年心性,陛下莫怪”
萧禹在旁边察言观色,见小皇帝虽未语,但面色却不愉,心中暗叹,果然,无论是先皇,还是小皇帝,都是十分不喜这些七宗五姓的。
萧禹有此感慨,却是因为李世民初登大宝之时,诏群臣作《氏族志》分门等第。
然而群臣共议后,却未如李世民所想,竟是共推山东清河崔姓为天下第一姓。
李世民自是大怒,斥责不易,而且不止一次,最后凭着皇权强行以李为第一,长孙为次,崔姓为其三。
但在天下世族豪门眼中,这天下第一姓,终究还是崔姓,关陇李家,却是要排到四五之位。
七宗五姓每家名面上都拥户万余,彼此婚配,甚至不屑皇室,所以七宗五姓和李氏皇族的关系,自建国以来,一直很不和谐,所以李治的反应,也很是正常。
“陛下、姐姐,宴会人已到齐,宴会开始吧。”萧禹赶忙转移话题,可不要让这位小祖宗不高兴,萧禹可是记得,这小祖宗四岁之时,流传在长安市井中的一句话,谁不让我一时不开心,我让他一辈子不开心,虽然此为戏言,但作为臣子,萧禹还是尽量不想惹怒小皇帝。
萧禹作为兰陵萧氏的族长,此次大宴的主持之人,他一站起来,在座诸人纷纷回头。
萧禹笑叹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老朽的姐姐今年业已八十高龄,八十年风风雨雨,八十载的岁月苍桑。岁月的刻痕爬上了额头,风霜也将双鬓染白。在今日寿诞之上,让我们一起恭祝老寿星,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同时也祝愿在场来宾,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下面老朽宣布,寿庆正式开始。”
说完,萧府外,鞭炮齐鸣,一时间,天空中烟花绽放,不少人都迈步出去观看,不时的还传出一些女子的笑声,此时厅内的萧后,脸上也悄然绽放了一丝微笑,铅华褪尽,一生沧海,这抹笑容尽是动人之极,直透心灵。
李治心中感慨,一生侍奉六位君王,真要说起来,这萧后还是自家的便宜姨娘呢。
“各位,接下来就请我这老姐姐的干孙女为诸位献上一歌一舞,以祝雅兴。”待鞭炮声歇,萧禹突然扔了这么大一个噱头,目光若有深意的撇向李治,被李治眼角捕捉到,心中甚是疑惑,众人闻言纷纷回座,花厅分内外两间,两间的中间,却是空出偌大的一块地方。
数十名歌舞伎从主席两侧的后厅门内,如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开始载歌载舞。
一众拌舞,忽聚忽散,如莲花开合,倏忽间,一名红衣女子突兀的出现在众伴舞之中,只见裙裾翻滚,长袖飘荡,婉转动人的歌声,绕梁而起,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色舞姿,连李治都看傻了,哪怕经过上官青衣的熏陶,此时也再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在众多歌舞伎的衬托下,紫衣女子曼妙姿态,水袖轻舞,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如清风,似乎随时能化蝶而去,当真胜如凌波仙子,突然间无声无息的水袖漫天散开,恰似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旁观的众宾客,看的目瞪口呆,惊异之色不能抑制。
雪白的一张瓜子脸,眉毛弯弯,凤目含愁,约莫二十来岁年纪,清丽难言,李治自问一生阅美无数,无论是武媚娘、萧淑然、上官青衣、金喜善,抑或是自己母亲、或者自家老豆的那些妃子,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只是初见,就不顾萧淑然射来的不满目光,看得如痴如醉。
耳旁忽然响起萧后的低笑声,道:“此女如何?陛下是否已心动?”
李治心中惊醒过来,再看那场中轻舞如云的佳人,虽想反驳,但终究还是衷心的回道:“笑魇如花,明艳不可方物,实乃人间尤物。”
萧后很满意,脸上非常得意,微笑道:“陛下可知此女,和老身年轻时容貌别无二致,如今送予陛下,如何?”
李治闻言一怔,心中却是一动,眼中的瞳仁不可见的微微一缩,面上却是不变,侧目看了看萧后,萧后倒也不惧,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治。
哼哼,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不过当李治回头再看那场中女子,心中一叹,看着萧后道:“长辈赐,不敢辞,朕深受了。”
所有人心神都被场中绝色女子的歌舞所吸引,并没有留心在这一老一少发生的小插曲,却不知已在数句话间,将这已牵动长安所有达官贵人之心的美人,纳入李治的后宫了。
一曲既罢,灯火倏暗,忽然众歌舞姬手上突兀般的多出一盏彩灯和一根锦绸彩带,好似魔术戏法般。
一手彩灯,一手彩带,百灯齐舞,彩带腾空,在花厅中,交错出千万种灯火彩带舞动的轨迹,看得众人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众舞姬退下后,花厅内灯火重明,只剩下那当中的紫衣女子时,喝采声暴起,声震大厅。
李治笑容玩味的看着场中绝色女子,一边鼓掌,一边向那女子笑道:“这位姑娘一出舞曲,精采绝伦,世间罕见,较之朕的贤妃,也是不遑多让,看的朕目驰神移,着实教人佩服,不知姑娘可否有空到大明宫和朕之贤妃切磋一二呢?”
静,场中突然安静下来了,所有激动的人群,无论男女,更不用提老少,全都安静下来,只有萧后、萧禹和满肚子羡慕嫉妒恨的萧陵,面色没有变化。
还说什么呢,小皇帝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霸占此绝世佳丽之心,昭然若揭。
实在可恨、可恨、可恨之极,但还能如何,还能如何呢,花厅内除了女子之外,其它年轻的世家子都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治,目光复杂,跟皇帝抢女人?
谁敢,没人敢。
在这样一个人口基数远逊于后世的大唐,一个绝色美女,绝对能够成为皇帝夷族灭门的理由,尽管可能不好听,但绝对做得出来,老百姓顶多引以为笑谈。
那些世家族长们更不可能让自家子弟和皇帝抢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再美,也是如此。
就连七宗五姓也不敢,古今为了女人发狂的皇帝可是比比皆是,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理智有时候是多余的。
若此时有人敢反对,跟李治抢,恐怕回去后自家长辈都得打断腿,然后进宫赔礼道歉,这就是皇帝,皇权之下,一切都是蝼蚁。
更何况,眼前这位,年仅十六,做事一贯霸道,可不能和先皇比。
说起先皇,众人又是一阵无语,看来更不能反对了,先皇那德行,不说也罢。
既然不能反对,那就支持吧。
一时间马屁如潮,众人纷纷大赞紫衣女子歌舞双绝,惊艳似仙,该当进宫,和上官贤妃,彼此切磋一二。
那紫衣女子闻言,欠了欠身,对上座的李治,恭声道:“陛下所言,既是圣旨,竺萱敢不从命。”
“竺萱?你姓什么?”李治突然收敛了笑容,状若随意的问道。
“奴家姓公孙。”
“公孙吗?不是木或者杨吗?”
李治心里暗哼,看了看正带着一脸追忆看着公孙竺萱的萧后,心中惊疑不定,长相和萧后年轻之时分毫不二,巧合还是另有原由?
竺?竹子,似乎也能当木头使用吧。
李治摇了摇头,唉,自己太敏感了,这当皇帝久了,恐怕都得精神分离,何苦来哉的,有什么的,老子就不相信还要我搞不定的。
此时在萧禹的吩咐下,萧府家奴流水般的把佳肴美馔奉上席来,期间又是另一番的热闹,但众人的目光却都有些魂不守舍,尤其是那些年轻的世家子,都看向了坐在萧淑然边上的公孙竺萱,原来那空位是为这个公孙竺萱准备的啊。
萧淑然满面的不高兴,而且颇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感,她目光不离李治久已,分明看到自家姑婆对李治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看见李治风马蚤马蚤的y笑了起来,于是就有了那一幕,再想想,前段时间,父亲说要给自己送上一个姐妹进宫,固宠,这样才能保兰陵萧家永昌。
当时萧淑然只是一笑,自己可是家里最小的,再没有姐妹了,只当父亲托人带来的话,只是玩笑,没怎么在意,却没想,真的有这么一位狐狸精在这儿等着呢。
关键最不能容忍的是,她怎么就那么漂亮了,哪怕是画里的人,都比不上她,皮肤没有哪怕一点的暇渍,白嫩细腻比新生儿的还要光滑,连自己都快忍不住上去拧一下了。
最后无奈,只有狠狠的瞪了李治一眼,越看李治的笑容越生气,气鼓鼓的直往自己嘴里倒酒。
“淑妃娘娘,真是漂亮,竺萱此生也未见过如淑妃娘娘这样的美人。”公孙竺萱看着萧淑然抿嘴轻赞。
“哼,竺萱姑娘,你是讽刺本宫吗,你自己不久很漂亮,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快看掉下来了,都是一群色胚。”萧淑然好似再说别人,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治。
“奴家小时候读史之时,看到霸王别姬,心中甚是感动,人世间有百媚千宠,霸王独爱虞姬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又有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见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怎能用容貌一概而论呢,农家女中也要貌美之人,但村姑又如何比得上知书达理,气质如兰的大家闺秀,好姐姐,怎的妄自菲薄了起来,没见的陛下一直都在看你吗,情深似海。”公孙竺萱闻言笑道,却是指了指李治。
不经意间李治正给萧淑然跑媚眼,还不是偷偷的找个机会,打一个只有两人才知道的暗语,也许其中过于龌龊萎缩、畸形变态,萧淑然一脸的红晕,此时听的公孙竺萱调笑之语,再一声“好姐姐”,萧淑然那颗心顿时软了和棉花一般。
她本是家里最小,进宫后也是最小,姐姐哥哥的也叫的欢快,但心中却也希望别人能喊自己一声姐姐,这也是昔年为何那么喜欢和武碧娘混在一起。
但奈何武碧娘鬼机灵,萧淑然降不住,再一看自家姑婆的一脸橘子皮死的老脸,心中一紧,也许多一个自家姐妹在宫中也不错,可不是争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萧淑然也说不上来,但看公孙竺萱的眼神,却不知温和了下来,唉,这叫成长的烦恼吧,女人的心,你永远也别猜。
不一会儿,公孙竺萱和萧淑然竟是打的火热,俨然多年的闺中密友。
宴会开始了,也轮到李治向众人祝酒,不管众人对李治独霸佳人多么不满,面上却是荣幸感激龙恩浩荡的,结果又掀起一派宾主尽欢的融洽气氛。
另一边外厅的的郑令之一直冷眼旁观众人,哪怕公孙竺萱出场片刻,也只是稍稍一怔,随即恢复清明,绝世佳人,遗世而独立,起舞弄轻云,郑令之竟是看都不看,只顾悄悄打量来往宾客。
待见到那小皇帝虽一片痴醉之相,但眼神清明和旁边萧后低笑趣语,眼神一肃;
待看到那崔能润毫不在意的一边看公孙竺萱旋舞,一边自酌自饮之时,也是心中暗暗赞许,待看到王卿图是真的一脸痴迷之色之时,郑令之嘴角的笑意越加灿烂了,眼神却越加冷漠。
看完众人之态后,郑令之心中已有大概,不由的暗忖道:“如今大唐声势如日中天,新任皇后贤名渐传,有昔年长孙皇后之势,朝野一片赞誉,后宫内一片祥和,要不然皇帝也不会待萧淑妃,而不带皇后,看来这个武皇后胸怀气量不小啊,要不然今晚的夜宴气氛也绝不会如此般高张炽热。
以此看来,再加上我近些年的观察,若不出意外,大唐今年开春兵戈一出,周边四野,谁与争锋。
从小皇帝创立天下会的种种可以看出,却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想必大战将带来又一轮的巨大财富和莫大的天下名望,而且绝不会如同昔年汉武那般穷兵黩武。
郑令之啊郑令之,无论在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千古难逢的雄霸之主,此时再不投效,更待何时,那郑氏昌盛与否,与你何干;七宗五姓兴衰,与你何干;
你只要建功立业,千古留名就行,只要建立属于你郑令之的千年世家就行,而不是如那狗屁的郑家,那不是你的。”
扪心自问,郑令之一想到这里,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炽热,看向崔能润,崔能润漠然的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是一片火热,最后两人都低下头来饮酒,遮掩眼神中的波动。
“七宗五姓,就让你们当我们黄金台上觅封侯的踏脚石,飞黄腾达的祭品吧。”
抬起头,郑令之、崔能润两人看向周围一众世家子的眼神,越加亲和了,就犹若一个守财奴看自己的小金库一般,充满着迷恋。
酒过三巡后,待众人平静下来时,李治长身而起,朗声道:“我大唐自龙兴太原以来,一直战无不克,攻不不胜,百战不败。究其因皆因故往先皇,文张武驰,广揽天下贤材。今晚际此大寿之宴,本不已妄动刀兵,但我大唐传统,历来盛事不缺‘兵舞戎乐’,朕听说七宗五姓世家豪门,皆养有游侠豪客,朕甚是仰慕,今日抛砖引玉,派出朕之御前侍卫统领归海一刀,拳脚切磋,接受挑战,大家点到即止,胜者赏百两黄金,败者,朕也出十两助兴,众卿以为如何?”
郑令之、崔能润两人相视一笑,天助我也,竟没有想到小皇帝竟有此心,看来小皇帝对七宗五姓的猖獗已经快忍不下去了,这接着比武向七宗五姓挑衅,算不算序曲呢?
李治话音刚落,殿内立时爆起一阵采声,其中尤以王卿图等人最甚,他们身边可是有步战高手的,都是大唐武林知名的游侠儿,却是要好好报那夺美之仇。
长孙无忌、李靖众臣,都是低头不语,这种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七宗五姓和李氏皇族如今的关系可实在谈不上好,尤其是恩科泄题以及太原奴隶暴动,可都是这七大世家之故。
小皇帝是准备惩治一下这七宗五姓了,也好,他们不挪位子,自己家族如何上位。
在所有人注目而视下,归海一刀豁然而起,昂然来到殿前,向李治单膝下跪叩首,这一刻,归海一刀身上有一种名叫煞气的东西在升腾,眼神清亮,再无平时的一丝憨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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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不如归去,小宇宙爆发的归海一刀
第三十二章不如归去,小宇宙爆发的归海一刀
非当世之人设身处地的,是不能体会到此次御前比试关系的重大。(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李治身为大唐皇帝,天下之主,虽年少,但却可以看作李氏皇族的少族长,而在座之人,虽为世家子,但却皆为嫡子,未来不出意料,都将会掌控七宗五姓抑或是在家族内位高权重,两大派系,以李治实力为雄,但以七宗五姓的底蕴最深,根系最为庞大复杂。
但双方若是角斗,现阶段最重要莫不是打击对方的气焰,谁也不敢真的火拼到死,那么显示自己实力,占得上风,甚至拉拢对方之人就成了首要之事。
在古代炫耀自己手上掌握的武力,就和后世国家间,总是靠各种军事演习和阅兵来震慑世人,展示肌肉,是一个道理。
抬头的一片天,是和谐的一片天,两方总不能撕破脸动手,于是只有通过萧后的寿诞,用御前比武的方式,表现实力。
七宗五姓,其中存世八百余年,发家于东汉,甚至西汉末年的,也是存在的,哪怕西晋南渡,五胡乱华,家族不仅没有消弱,反而越加兴盛,而作为嫡子,甚至未来族长的候选人,身边自是不少各种护卫之人,其中更有江湖大豪的身影,那些示官家豪族为浮云之人,古之游侠又有几人。
而另一方,作为皇族的李治更是输不起,名义上的天下至尊若是输了,虽然能实质上没有什么影响,但面子上还有气势上,却是大受影响,甚至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来打击李治初登大宝建立起来的威信,尤其是今夜一众大臣与长安上流达官贵人聚首一堂,若是败北,后果实不堪想像。
所以李治虽亲自提议比武,但心中却甚是谨慎,亲自点将直接让归海一刀出马,世上人,没有谁比李治更了解归海一刀。
归海一刀、小桂子服侍李治长大,了解李治,但李治和他们相处十多年,又如何不了解他们呢。
在李治口中,表现出来的信心,还有那股霸道,竟是直接限定七宗五姓迎战,不过也只有七宗五姓敢有这个胆子。
果然,花厅内先是一静,随后那七宗世家子,和莅临道场的七宗家的重要人物,在一番眼神交流,和彼此耳语后,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一干老爷子,相互点了点头,对那一桌七宗嫡子们,放出了讯号。
果然,一见这些人应允,王卿图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向李治躬身一礼,随后禀告道:“太原王家有一护卫名叫哥舒沮,本是江湖游侠儿,剑术超群,请陛下允许与归海统领作对比试。”
花厅内众人多半是不知哥舒沮为何人,但知道的人却是大惊,这哥舒沮曾任左清道率,却不想如今竟成为王家的家族护卫,再一想,今年小皇帝的军政分离,让大批官员下马就不难解释了。
花厅内静的鸦雀无声。
李治看了看站在花厅中的归海一刀,容色平静,一派高深莫测的从容姿态,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啥时候这吃货也学会装逼了。
“开始吧,不要让朕失望。”挥挥手,李治像是赶蚊子一般,随意的很,不要让朕失望,不知是对归海一刀所言,还是对那哥舒沮所说。
王卿图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拍了拍手,随即从外面走进了一人,一脸虬髯胡须几乎遮住了半个脸庞,壮实的像头熊,黑黑的脸泛着幽光,铜铃似得牛眼中含煞,但却甚是冷静,虽不言语,但凭谁看,都知是个不好惹之人。
李治打眼往王卿图瞧去,见他脸露得色,心中冷笑,不屑的的看着厅内这形似武将更胜游侠的虬髯大汉。
不过,那王卿图为人高傲,能让他承认为第一高手,第一战就派出的,绝无庸手,否则一旦败北,等若太原王家在长安再无一人是归海一刀的对手。
众人见李治甚是随意,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心中担心的,只是看李治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这归海大统领也必是一个高手,只有下座的程咬金不在乎的夹了一大块水晶蹄膀,油腻腻的就是一大口,北方豪客之气尽显。
那哥舒沮当过官,也不是一个不识礼之人,移到归海一刀旁,下跪叩首施礼。
李治此时也看仔细了此人,很是威武,看其抱拳之时的双拳,海碗大笑,其上老茧纵横,泛着铁青色,道:“这位壮士只管比武试招,朕在此亲自监督,喝令停手后,不论任何情况,均须退开。”
李治这番话让王卿图徒然变色,脸色更加不好看,这是有招揽挖墙脚之嫌啊。
“拳脚无眼,若是上了大统领,还请陛下恕罪。”说完,哥舒沮起身,卓然起立,但起身前的一句话,却已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卿图笑了,冲哥舒沮的背影点了点头,李治也笑了,也冲哥舒沮点了点头。
哥舒沮也打量起归海一刀,见归海一刀朝他瞧来,憨憨的就是一笑,不仅没有剑拔弩张的味道,反而平添一分欣赏和善意在里面。
哥舒沮浓眉一皱,大为懔然,以前也听说个这个御前侍卫统领归海一刀,辽东战场,勇救太子,黄沙百战,却是一猛将,让哥舒沮心中颇为羡慕,但还是还抱拳为礼,道:“大统领请不吝赐教。”
归海一刀也是依江湖人的礼节,左手月,右手日,回礼笑道:“俺听说过你,一身好功夫,是条好汉。”
哥舒沮闻言,虽未降低警戒之心,但心中好感大增,无言的又是抱了抱拳。
不说萧后寿诞,单说皇帝亲临,除了花厅外值勤巡逻的御前侍卫和宫中随行禁卫,却是不准携带兵器的,故两人须等待侍卫送来兵器才行。
此时花厅内众人却是窃窃私语起来,心中猜想谁胜谁负,李治虽有自信,但比武一事,本就说不清。
譬如《鹿鼎记》中那纵横一生的鳌拜,恐怕至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毁在一个小太监手里,死不瞑目,虽是传奇小说,但也可看出几分道理,况且李治也想知那哥舒沮到底是何人,和自己印象中那姓哥舒之人,有何联系。
收回审视归海一刀的目光,长孙无忌同身旁的李靖道:“药师,你可比我们这些文臣对归海统领熟悉,比之那哥舒沮,谁的赢面较高。”
药师是李靖的字,可不是金庸里的黄药师,此时李靖闻言,微带错愕的摇头笑道:“长孙大人这个问题着实难为药师了,那归海统领和桂公公,乃陛下近臣,整日随行陛下左右,虽同为五人,彼此却是并不熟悉,倒是那卢国公算是归海统领半个授业恩师,你倒不如问他。”
长孙无忌回头看了看,正包着嘴,大口吃肉,大壶喝酒的程咬金,还有旁边同样如此的尉迟恭,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无忌还是不问了吧。”
李靖见此,微微一笑,看向下面花厅,道:“药师虽不知归海统领武艺如何,但想必不差,到时那哥舒沮却了解一二。”
“但听所闻。”长孙无忌也来了兴趣,因为他发现一旁的小李同学不知不觉间也竖起了耳朵。
“那哥舒沮本是西突厥哥舒部落人。按突厥的习惯,以部落的名称为姓氏,突厥破后,部落归顺我大唐,为人讲侠义,好纵酒,十分有信义,一诺千金。今年失官,曾托人到我府上求见,因此却有一面之缘,却不想今日竟做了太原王家门客供奉。”
一旁的李治听闻李靖说完后,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再看那哥舒沮,却是有了一丝不同,历史名人的祖父啊。
“兵器到”花厅外一声吆喝,大厅内再顷刻肃静下来,但见两名一身明光凯,内衬红绸内衣,骄悍非常的一名卫士,持一把横刀送给哥舒沮,至于归海一刀,从头至尾,腰间那把名贵紫檀木的剑鞘就一直按在手下,在李治身后如此,比武之时亦是如此。
终于,在万众注目之下,比武终于开始了。
哥舒沮接过兵器,拔出,寒光闪闪,却是好刀,没有作假,更不是山寨货,和归海一刀一样,向李治致敬,随后左右分开,对峙起来。
归海一刀右手反握着跨在腰间的刀柄,身体躬如弦月,但却是不拔刃,着实令人感觉奇怪。
但对面的哥舒沮虽心有忌惮,但仗着先出手为强,后出手遭殃,横刀如匹练般劈向归海一刀,先声夺人气势,恍若海浪咆哮,带着与空气“咝咝”的摩擦声,震慑人心。
归海一刀两足弓起,如苍松般雄伟的身形,不动如山,此时看闪电般此来的横刀,眼睛一眯,却是有了一点和他体形气质不配的阴沉。
“喝”
平地起波澜,归海一刀猛的若脱弦的利箭,刷的一下与哥舒沮两人交差而过,身影飞快,恍惚间竟如两条影子一触而分,再见时,那归海一刀鞘中刀已出鞘,正“滴答滴答”的像花厅中滴血,反握着横刀的归海一刀缓缓转身肃杀的看向哥舒沮。
一道狰狞的尺许来长的口子,透过崩裂的玄衣劲服露出来,空气中迅速流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配上花厅中的鲜花味,和酒菜的香味,说不上难闻,但绝谈不上什么馨香。
望着归海一刀的威势,公孙竺萱美丽的丹凤眼中那似乎亘古就存在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淡了下来。
一看归海一刀如此威势,一招伤敌,花厅中登时响起一阵喝声,李治更是跳了起来,掐着腰,大笑道:“好,一刀,好把式,这拔刀术朕只演示了一遍,竟没想你如此聪慧,简直是武学天才,这一刀,厉害,厉害的很呢,要得,硬是要得。”
对于给自己挣了面子的归海一刀,李治举起大拇指不吝夸奖,但战斗中的归海一刀却恍若未闻。
竟是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哥舒沮,花厅内通明的灯火映照下,哥舒沮横刀上的寒芒烁动流转,仿似天帝赋予了其生命一般。
“归海统领,好功夫,那手拔刀术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是大大的不凡,但如今刀已出鞘,已失了灵性,该哥舒还击了。”哥舒沮看都不看胸前的伤口,撕下一块布,包着横刀刀柄,竟是长笑一声。
归海一刀淡声从容道:“哥舒兄请赐教,归海愿领高招。”
花厅内众人,由大唐皇帝李治到宾客侍婢女,无不感风雨即临,千钧一发之势,让空气似乎都停滞流动了起来,尤其是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是不由的让人屏止呼吸,聚神观看。
“唰”
哥舒沮刀锋微转,身形犹如胡女劲舞一般,狂沙乱卷,刀锋隐藏期间,一刀连上一刀,势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整个人似乎都有睥睨天下的气概,绝不比归海一刀有丝毫逊色,哥舒沮的突然雄起,令场中变化骤然急转,出人意料,王卿图本来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面色,也突然一转,红润了起来,极具戏剧性,搞不清的人,还以为是四川那旮旯子出来的。
归海一刀猛吸了口气,只觉对方有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迎面扑来,双手握刀,低沉的喝了一声“崩”。
归海一刀横刀如暴戾的龙卷风般向哥舒沮席卷过去。
全场所有人都握紧了手掌,手心冒汗,只李治一人拿着一双银筷子,丝毫不顾形象的站在凳子上,大叫道:“小归子,给朕爆发小宇宙啊,灭了那丫的,相信自己,喔喔喔,你就是大唐第一高手,赢了朕以后给你办个大唐武林大会,老子顶你做武林盟主,爆,爆啊”
好像前世和一帮同学凌晨两…看世界杯一样,李治最是疯狂,手中的筷子乱舞,嘴里骂骂咧咧的问候着哥舒沮,隐约间顺便问候哥舒沮的主公王卿图一干人,看的一旁玩惯也见惯了阴谋诡计,明显不习惯这种”君临天下“的王霸之气的萧后目瞪口呆。
萧禹赶忙将萧后往自己身边拉了一点,不要被那银筷子插着碰着,要不然寿诞变丧事,就让人欲哭无泪了。
远处的萧淑然,一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她最是喜欢这样的李治,旁边的公孙竺萱也傻了,咬着下嘴唇,眼中的阴霾少了许多,最后,却是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
座上长孙无忌、李靖等人,纷纷看向场内,对李治的举措不发表任何感言。
原来静如不动明王的归海一刀,灵台空明,目光清澈.双目湛湛有神,但听到李治之语后,仰天长吼了一声,大吼道:“陛下,您看好咧,小宇宙给老子爆发啊啊啊啊啊”
一个旋身,也同时转起身来,较之哥舒沮更快,也更充满节奏感,右手刀,刀出如狂风,急速迫近哥舒沮,以雷霆万钧之势绞杀过去。
不论是否懂得武术之人.无不感到归海一刀在李治一句话后,彻底狂暴了。
原来要是如同飓风后的海洋,波平浪静,底下却是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那么此刻归海一刀却是已经将那汹涌澎湃的力量爆发了出来,身形顿时竟好似快了数倍,挡者披靡。
曾与归海一刀一起交过手的李治发小们,尚是首次见到归海一刀如此暴走,一方面好奇那武林盟主是多大的官,一方面又对归海一刀表发出来的威力骇然,搞了半天,以前归海一刀和自己较量,真的是逗自己玩的,至此才知归海一刀一直隐藏起实力,憨憨的外表下,却是有一身表态耸人听闻的武力。
哥舒沮本出身于大漠,刀法也犹如沙漠里的狂风,旋、转、滚、卷、震,一丛刀花,好似能将人绞成碎片一般。
“咔咔咔擦擦擦,咝咝”
归海一刀像一道闪电射进哥舒沮的刀风去,双刀相击,“喝”
归海一刀像是发狂的野牛,间不容发的撞进哥舒沮的怀里,“噗”哥舒沮猛地飞了起来,半空中吐了一大口血,倒地后,妄想挣扎起来,却是无力,直到归海一刀看不下去,将手中横刀架在哥舒沮敬上之时,哥舒沮才停止挣扎。
“好彩”
“彩””要得,要得“
…………
花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男女老少纷繁杂乱的喝彩声,那王卿图一桌却是沉默了,哥舒沮是众人心目中首推的第一高手,结果高手过招,两招而定,一个重伤倒地,一个毫发无伤,差距一眼见分晓。
归海一刀与哥舒沮两人目光相接,归海一刀冲哥舒沮点了点,目中透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随后装作听不到众人喝采声,耍酷的插刀入鞘,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已经坐回位子的李治身后,怀抱宝刀,脸似寒冰,不顾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跑过来的媚眼,唉,这个侍卫有点冷啊
李治长笑而起道:“痛快痛快,哥舒壮士和朕的侍卫统领这一番较量,着实精彩,赏”
“陛下赏,草民不敢受,草民实非归海统领之敌。”哥舒沮有点羞愧,为自己先前的大话而不好意思,拳脚无眼,原来是对自己说的。
李治微微一怔,随后很欣赏的对哥舒沮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后转头对今天出尽风头的归海一刀道:“一刀,人家不接受朕的赏赐,你什么态度啊?”
归海一刀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的回道:“陛下,臣也不知怎么办,不过这哥舒壮士却是使得一手好刀法,只比微臣差了……嗯,两三筹吧,当得起十两黄金的赏赐。”
“噗”
对面眯起眼正在喝茶的萧淑然猛的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不仅萧淑然,厅中有食物在口的,都是一脸的狼狈相,一脸黑线的看着归海一刀,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这赏赐朕既有言在先,你就收下吧,不许再言。”说完也不去看哥舒沮,转头对众世家子笑道:“各位世家子们,朕之侍卫统领如何,还要再比吗?”
“归海大统领武力无双,草民等佩服,却是无须再比了。”郑令之出队,笑道,笑容暖和,令人侧目。
“哦,是这样吗?”李治看了一眼郑令之,侧目看着王卿图。
“我等认输。”王卿图艰难的道了一句。
长孙无忌、李靖和厅中一干老爷子都皱了一下眉毛,认输?什么意思,真把皇帝当对手啦,至于说的这么开嘛。
李治没有再看王卿图,也没有追究王卿图的话,看了一眼哥舒沮笑道:“不知这位壮士可有子嗣了。”
哥舒沮和厅中之人都是一愣,随即气焰全消的哥舒沮?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