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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37部分阅读

    的昂头侧目俯视武碧娘。

    能不跳出来嘛,再不跳出来,丑事都被你说光了,要是传到九哥哥耳中,指不定他就不要碧娘做妃子了。

    心中,武碧娘眼珠子一转,也学着萧淑然抱起了胸,悠悠然的道:“那不知谁小时候偷偷的在家看《黄帝内经》,被人发现了,还恐吓人家,生怕别人知道呢。”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看呢。”

    感受武媚娘、上官青衣、金喜善、武丽娘突然汇聚过来的惊讶疑惑的目光,萧淑然急了。

    就连杨氏也是捂着嘴,带着点不可思议,打量着这个自家小女儿当年曾经说的在长安最要好的朋友,呵呵,果然是能和碧娘玩在一起的女娃,那么小就偷偷看起了《黄帝内经》,想到这儿,杨氏眼中的笑意更甚。

    “你你胡说,我没看,那是稚奴哥哥的,他说那《黄帝内经》是旷世经典,道家秘藏,学了之后能够腿也不酸,腰也不痛,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能帮助骨骼成长,我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还给他了,你们要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的书。”

    萧淑然很委屈,当年自己是被骗了才看那种,真不是有意的。

    后来那本书也确实还给了李治,当然,在没人知道的时候,萧淑然又偷偷的买了一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这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不能说的秘密,如今就更不可能告诉武碧娘这个臭丫头了,所以,萧淑然很干脆的痛快淋漓的把李治给出卖了。

    听萧淑然这么一说,众女都有点呆,果不其然啊,这才是真正的陛下啊,从小就那么

    咳嗽了两声,武媚娘打断了武碧娘和萧淑然的揭短,要不然两人还不知道捅出多少秘闻,这东西私下里跟自己说说可以,但现在自家夫君的丈母娘在场呢。

    杨氏也笑了,只不过笑的实在有点勉强,那时记得陛下好像才十岁多一点吧,还还真是天赋异禀,不同于常人啊。

    “呃没想到陛下幼时竟是如此爱好读书学习了,着实可敬,可敬啊,呵呵呵”

    “嘶!”

    好冷,众女没想到杨氏竟会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超冷的笑话,一时间,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当然,李治此时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丈母娘心中已经和一个活流氓等同了,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反正你家女儿也逃不出自己的兜裆裤之下了。

    况且此时的李治很是开心,要问多开心,嗯,就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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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内经》大家看过吗,故老相传,经典的姿势啊,小妖最喜欢“虎步”了,你们呢,嘿嘿嘿滛笑中

    第三十六章 如此进贡,薛延陀也和亲

    这是一年的最后几天,太极殿上正在进行龙渊元年最后一次大朝会,长安城文武百官,算得上名号全提溜过来了,但此刻太极殿上的气氛却着实有点诡异。(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坐在龙椅上,李治看着御阶下跪着的那些来自天下各道的三十多位行军大总管,脸上挂着自认为最亲切的灿烂笑容,一双修目都眯起了一条线,看不见以往犀利的瞳子,此时的李治,无论从哪副角度看,都极有后世国家领导人视察基层的和善模样,单凭着这副慈眉善目的笑容,若去经商,肯定能卖了一票人。

    这些行军大总管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但似乎换了性取向,彼此间拥有心灵感应般,一股脑全涌到了太极殿,齐齐的给李治来贺新年了。

    其中很多人,进京已经有数日,却到这时联合来请安,如今看的御阶下跪得黑麻麻一片一身甲胄的行军大总管们,很具压迫力啊,倒是颇让小李同学受宠若惊。

    虽然已经早早递了述职报告,但这些行军大总管们,还是一个个向李治报告了各道布防和兵士训练,以及军政分离的状况。

    每听一个,李治就频频点头,待见到虢国公张士贵之时,李治首次打断,笑道:“虢国公啊,说起来朕十年前下江南游玩,和老国公一见如故,后来更是有幸和老国公平僚人叛乱,如今想来却是还如梦一场啊,那时,老国公朕杀了第一个人,还是老国公教会了朕这战阵之上,不是你生就是我亡的残酷,老国公算是朕半个老师了。”

    李治这一番话如果是私下里说,张士贵固然荣幸,但对这样征战一生的老爷子来说,仅此而已,但此时当着文武百官,天下各个封疆大吏,认他为半个老师,却是莫大的荣誉,即使以张士贵的曾经沧海,也依然感到受宠若惊。

    赶忙抱拳恭声道:“陛下如此夸赞老臣,老臣实不敢当,这实乃为臣者的本份。”

    “唉”李治一脸笑意的皱着眉打断道:“老国公不必如此自谦,就说前些时候,大军远征辽东,老国公在绛州招兵,竭尽所能维持大唐远征军后勤不断,功不可没啊。你是父皇身边的诸葛武侯,如今父皇崩,你不替朕分忧,还让朕去指望谁呢?”

    李治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脱口而出,而殿下百官,那些心思灵活的一干老国公们,却全都因此心中一紧,知道肉戏来了,陛下这是在指桑骂槐,借东家说西家呢。

    大唐年间可没有什么罗贯中,更不可能有《三国演义》,虽然李治曾经想过再做一次文学大盗,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除了第一章那首明朝杨慎的开头“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外,就只记得“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然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节,实在无从写起,但这并不妨碍李治了解三国,嗯,真正的史诗三国。

    和这个时代所有世家子弟了解三国一样,孔颖达也是从陈寿的《三国志》入手教李治三国的,而作为正史,《三国志》中的诸葛武侯可没有演义中算无遗策的光环,除了那篇显耀于世的”隆中对“,后半篇陈寿毫不遮掩的指出了诸葛武侯的很多缺点。

    例如军事才能低下,不懂得把握战机跟战术,六出祁山,却是无功而返,空耗蜀国的国力,完全不懂打仗精髓,面对大将魏延提出的奇袭计划,也是丝毫不曾理睬。

    还有攻坚能力低下,二伐陈仓已经是一大败笔了;四伐,五伐,更是败笔中的败笔,被司马懿包了圆子,所幸逃跑的功夫还算合格,溜了出来,最终却是毫无作为。

    期间用人不明,为正军心,同时也为了隐藏过错,挥泪斩马谡,连自己属下魏延与杨仪的矛盾都调解不当,最后从儒家的仁义观点,揭露了诸葛亮擒孟获,侵暴南中,掠夺南中作为北伐军资。

    就连死后都不安分,遗祸徒弟姜维,为蜀汉灭亡埋下了最重要的伏笔之一。名声不仅没有后世那么逆天,反而隐隐间竟有佞臣之相,“多智近乎妖”,更是无从谈起。

    不过,李治这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明显与之无关。

    前世李治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薛仁贵》,是根据民间传奇话本改编,里面的张士贵实实在在是一个妒贤嫉能的反派j臣,就连大唐开国名将江夏王李道宗都成了一个阴险分子,但这一世,李治却不得不为这个老国公正名。

    这张士贵,原名唐忽,和李家这样的混血家族不同,这张士贵可是地地道道的汉族子弟,和薛仁贵算是半个同乡,同属山西人,而且颇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小张飞箭,箭无虚发。

    隋末天下大乱,本来就不怎么安分的张士贵立马竖杆子,反了,后来眼光不错,主动归顺李家。

    在李家统一天下和边境扩张征战中,当真是立下汗马功劳,靠着戎马生涯中屡立战功,建国后,被封为虢国公。

    他那女婿何宗宪,李治见过,历史上的确冒领过薛仁贵之功,对那张士贵却是不知晓,结果被很欣赏薛仁贵的李治家老头,给连降三级,随军以看后效,当然因为李治的蝴蝶翅膀,这一世张士贵没有参加征聊战役,自然没有受到其女婿的处分,仍然是大唐享誉天下的老国公之一,地位尊崇,战功累累。

    所以,李治这么一提诸葛武侯,肯定不是说他能力不行,那只有诸葛武侯最大的人生争议了,刘备死后,蜀国权相,实际上的皇帝,使刘阿斗二十六岁仍是傀儡,更用阴谋废掉李严,张士贵不是权臣,但如今汇同这些行军大总管们,却是明显向李治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得不说,李治如今权术之道,已经能够存乎一心,看似夸奖赞誉,实际上却是婉转的在警告这些大将们,丫的,想逼宫还是咋的,不想混了啊!

    那张士贵出身名门,经史子集也不是全然不通,怔了一会儿,醒悟过来,赶紧道:“微臣薄有寸功,实在当不得陛下赞誉,更做不了诸葛武侯,除了打仗,做个猛张飞,可啥也干不了。”

    听张士贵说的有趣,李治笑了,那些听懂之人也笑了,没听懂的人,见别人笑,也不明所以凑趣的跟着笑了。

    下面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李靖彼此看了看,都是有点惊讶,这张士贵竟有急智,这样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却正好回答了自己的态度:我就一莽夫,政事的啥也不懂,你是我老大,你说打谁,咱就灭了那丫的。

    李治很满意张士贵的反应,自从灭了高句丽三国后,设了扶余道,那新任扶余道萧嗣业也是一机灵之人,马上抱拳笑道:“老国公愿做那猛张飞,末将力微识浅,愿为陛下马前卒矣。”

    其它道的行军大总管此时也反应过来,于是什么赵云、黄忠、马超、李严的全跑出来了,愣是每一个人敢称诸葛亮的,唉,可怜的“猪哥”啊。

    其实李治很明显高估了他们,如今大唐国泰民安,百姓富裕,国力蒸蒸日上,对外对内战争,战无不胜,那些开国老国公还有名将们都还屹立如斯,李世民更是一个明君,中央的权力还是很大的,这些行军大总管远远没有后世他们那些节度使晚辈来的猖狂,如今齐齐来,也仅仅是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陛下您悠着点吧,军政分离,咱们损失太大了,要不是有政不糜军在那放着,我们可就要被架空了,所以不要再出什么新的改革了,自己心脏受不了,这权力一旦拥有,再放,可是很心痛的,也仅仅是小小示威一下。

    如今一听李治隐约间将自己归为权臣一档,马上急了,如果是一个文臣,说不得赶回家了事,但作为手握一方兵权的边疆大将,那可就是脑袋搬家的大事件!

    自己威胁里人家,人家还得诚惶诚恐的拍自己马匹,嗯,李治承认,自己此刻有点沉醉无上权力带来的滋味了,这丫的,任你多横的狠人,在皇权面前,都得屈膝,低眉顺眼的,那种优越感,能让自卑的人,瞬间信心爆棚啊。

    看看下面那些大总管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马屁,李治挥了挥手打断,唉,这群大老粗们,马屁功夫和自家小桂子比差太远了。

    缺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喜欢抄袭,你说英明神武,他说神武英明,那一个刚说完陛下万福,好吧,这一位立马抢在其它人先头来了么一句万福陛下,简而言之,这种小学三年级的马匹,李治听了有点腻。

    “皇上如此器重臣等,臣等何以敢当。臣等只能粉身碎骨以报陛下之恩。臣等也并无他愿,只有替陛下分忧,死而后己了!”作为最后一次总结性的发言,萧嗣业说的很好。

    “好了好了,你们真是的,朕不就说了一句诸葛武侯嘛,至于这样嘛,当朕是阿斗啊,快快回你们的班位吧,拍马屁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哼。”李治一副我很生气,但那一脸的笑容,却无疑的告诉众人,嗯,不错,有前途,老子被你们拍的很爽,以后要再接再厉啊。

    这让殿下的文武百官们,相顾无语。

    果然啊,陛下尽管权术知道大有增长,那一刻的莫测高深,让人防不胜防啊!但这爱听马屁之心,却还是一如往常般迎风招展啊,还好还好。

    常言说的真好,手中有了兵,道理说不清,众行军大总管们,此时松了一口气后,叹了一口气,一脸悻悻的全都退回了自己的班位。

    待众人退去后,身为大唐内阁七大宰相之一的长孙无忌,跳了出来,带着拉皮条的特有的亲近感,满脸堆笑着上秉道:“陛下万福,大唐如今威震四夷,如今长安街上拜访我大唐的不仅有大臣、使节、士兵、商人、学者、留学生,甚至还有君王,如今陛下初登基,那敕勒部落之一薛延陀部、西域波斯人、大食人还有更加遥远的东罗马人、东瀛人、天竺人、真腊人、骠国人,全都想要朝拜陛下,上贡我大唐,在百官待漏院中等待陛下呢。”

    “哦,还有这等好事。”

    李治两眼放光,以前常听说那些番邦上贡,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嗯,看看都是些什么东东。

    不过,没想到如今跟大唐闹得很僵的薛延陀也派人过来,这是神妈情况,依稀记得原本历史上,薛延陀是跟大唐干过一架的,大概是在贞观二十年,被大唐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灭了,其中那萧嗣业还立了不小得功劳。

    如果自家老头子还在的话,过了年就是贞观十八年了,嗯,如今薛延陀派人来干嘛?又不安分了?

    “既然他们如此爱戴朕,朕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他们那襦慕之心,见见他们吧,宣。”

    “宣各国使臣觐见。”

    嗯,小桂子尖细响亮的声音,气破苍穹,远远传播开来。

    悠哉悠哉的,李治和殿下大臣打着屁,不一会儿,这些异国使臣们,就陆续赶来了。

    “我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这些使臣们,上了殿之后,纷纷行着自己部落、国家的礼仪,这让李治一脸大便拉不出来的感觉,十分不爽,丫的,见了天朝皇帝,竟然一个都不跪的,真当自己是根葱啊,好,老子先忍了,回头让锦衣卫去打闷棍,让你们嚣张。

    其实这倒是李治一知半解了,使者代表的是自家君主的颜面,是不能像李治跪倒的,但是,即使知道,估计李治也还是这样,老子可是天朝的皇帝,信仰的可是威能无穷的河蟹大神,在河蟹大神面前,你们一切都是浮云,等着吧,兔崽子们,不得不说,李治的心眼就跟针尖一样,实在算不上什么伟男子。

    “平身吧。”

    “谢皇帝陛下。”

    “尔等听说要进贡我大唐,不知贡品何在。”李治平淡的表达了对于他们贡品的好奇心,不要说俺太直接,好奇害死猫嘛。

    太极殿内一干大臣齐齐低头,丢人啊,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嘛!

    下面的使臣们也是有点惊讶,不过好在早有准备,于是一个开始得意洋洋的报起了自己准备的所谓贡品。

    首先扬声出队的是骠国人也就是后世的缅甸佬,“大唐威扬四海,我主特命下臣带来我骠国极其珍贵的水果菠萝千个,特色竖琴百把,银器数十件,以贡天朝陛下。”

    接着是真腊人,也就是柬埔寨,进贡的是木雕千余、百斤香料、百斤花茶,异兽数十。

    大食人更干脆,直接弄了些上百地毯,千套铠甲,可笑的是,甚至还有阿拉伯人特有的白色的缠头巾。

    东瀛人比较尚武,进献了几十只粗制滥造的弓箭,还有几张动物的皮革,算是最不堪的了。

    那些东罗马的家伙,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进献了千匹棉布,万匹麻布,千套破铠甲,扔给李治麾下的亲军龙骑军们,没有一个人会多看一眼。

    最后论到,薛延陀部的使者,大步迈出,语气谦恭,神色却颇为桀骜不逊,道:“大唐皇帝陛下,我薛延陀部酋长梯真达官,仰慕天朝荣光久已,特遣卑下出使大唐,一来希望大唐皇帝陛下能够伸广纳四海之心,将原突厥草原赐给我薛延陀部,撤回草原上的大唐军队,以免空耗天朝上国的国力,我族酋长梯真达官对天盟誓,愿为大唐永镇北方草原;这二来嘛,我族酋长梯真达官,深爱汉人女子,决定向皇帝陛下求亲,赐一位公主下嫁我族,结秦晋之好,以缔结我族与大唐永世和睦之邻里。”

    李治开始之时还是一脸笑意,但听到中途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最后在听到薛延陀部使者所说赐草原、和亲之事,更是脸色铁青,那一双手紧紧的捏在龙椅的扶手上,恐怖的怪力,竟将龙椅扶手上,硬是深深嵌下五个手指印。

    这是进贡?这是打劫来了啊。

    千秋岭,雪孤松,养儿莫货帝王家,天家朱门何足羡。告别道尘机关客,相忘江湖,鱼乐不相斗;千秋岭,雪孤松,养女莫入汉皇阁,十年逢迎,深宫冷院锁清秋。一朝出的西关去,芒鞋蓑笠,嬉笑归去忙。撒米食,鱼儿随,来生换的清白身,白发渔樵,一尺竹杆,钓的秋月影西斜……

    眯了眯眼睛,李治冷笑起来,脑中却不由的想起了幼时站在长安城外看无可奈何的看那西去的倩影,当时雁儿姐,就是念了这首诗,不断的念,和亲?哈哈哈,又是和亲。

    还有那菠萝,极其珍贵的水果?骗骗大唐其它人也就罢了,骗李治,前世的时候,那缅甸人拿菠萝喂猪,家家户户门前都种有菠萝树,看着那缅甸使者一脸的傲意,似乎进贡个菠萝就是天大的了不得了。

    还有那柬埔寨,木雕?香料?花茶?还有一些畜生,自己没听错吧。

    还有那阿拉伯佬,能够来大唐的都富得流油,好家伙,花椒、地毯,最可笑的还有缠头巾,怎么,让朕换国籍,投奔你大食?

    东罗马也不是个好东西,一套破铠甲,也算是贡品,最让李治心寒的是,这阶段,李治在太极殿内一干大臣们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惊讶,唯独是浓浓的骄傲和对这些蛮夷胡人的蔑视。

    心中一动,李治突然有了一丝疑惑,对御阶之下的唐俭问道:“唐爱卿,你原是我大唐鸿胪寺卿,这些藩国进贡我大唐,我大唐应该也予以回礼吧,这些原是你负责的,唐爱卿若依以往,我大唐准备如何回礼啊。”

    唐俭出班,行礼后,略带点自傲的秉道:“陛下,我天朝回赠之礼,自然不同于藩国那般见不得人,譬如这次大食所进贡之物,我大唐将回赠价值万贯地金银玉器,数万贯的丝绸、瓷器,古玩珍奇,不下数万贯。”

    李治心碎了,那大食人所进贡之物,也才仅仅两三千贯,这回礼是十几倍啊,好,真好啊!

    如今大唐的消费水准,一贯能够买上上千斤大米,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的过上一年,就这么败家的送出去了。

    “好好好啊,真是太好了。”李治拍着手,站了起来,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冽无比,一点也没有高兴的迹象,那本来还正在高兴的各国使者,也有点疑惑。

    “你们,还有你们,今天朕就给你们上一节课,叫你们知道什么才是天朝上国。”李治指了指两旁站立的文武百官,又指了指唐俭,冷声:“退下。”

    “”

    唐俭有点委屈,以前都是这么错的,也没见到有什么不妥,但却没想如今却是得罪了小皇帝,对他这样的政堂不倒松,老好人来说,却是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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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四方来贺,是打出来的

    “纵观历史长河,自古以来,似乎所用的君王都热衷与万国来朝、四夷宾服,这也没有错,仁义播于四海,万国争相来朝,这是所有皇帝们争相追求的,哪怕朕也不例外,但让朕无法忍受的是,要了面子,却丢了最重要的里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夷狄奉中国礼之常经,以小事大,古今一体。

    为了面子,自古以来,这些蛮夷,到我们中原王朝,哪回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走之前还有大大地的红包,凭什么如此?

    刚才唐俭大人的回答,还有诸位爱卿的表情,让朕明白了一件事,今天就皆着这此大朝会给大家说说。

    在朕眼里,这种所谓的万国来朝,都是谎言,都是假象。

    众位爱卿不妨换位思考一下,这些小国,千里迢迢进贡我大唐,为的是什么。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他们有哪个不是有着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念头,送给我大唐一点点土特产,随便划拉点家里的破烂,就可以换来一个盟友的地位,也可以换来十数倍的回礼,怎么算都是绝对合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美其名曰:朝贡臣服。

    事实上却是薄来厚往,拿根野草,换回我中原实实在在的金条,有这么好的事,如今想来,连朕都想去了,不去是二傻子!

    想必那些蛮夷的君主们此刻正在心中偷乐,我中原的皇帝们个个都脑瓜子进水了,整出这种好事来。

    “许敬宗,你来告诉朕,也告诉告诉各位臣公,我大唐如今的税收是多少?”李治冷着脸,近乎低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

    “回陛下,今年的岁入大概四、五百万贯左右。”虽说贪财,但许敬宗掌管户部,这钱粮税收每一笔也都是暗藏在心的。

    “也就是说,为了虚伪的面子,这一次的进贡,要花去起码二十多万贯,而这样的进贡,每年尽然还有数次,甚至朕听说有些蛮夷的商人竟也敢冒充使者,拿着一些破铜烂铁朝贡,换走大笔金银,以前朕还不信,如今看各位臣公这脑袋,算是明白了,天下果真有此荒谬绝伦之事。

    当然朕也知道朝贡,其出发点也不全在钱财之上,中原乃天下中心,中原皇帝乃天下共主,自然要做到万邦来朝,但这样的朝贡朕不想要,朕的将军们,难道你们都死了不成,难道你们的横刀都锈了不成,为何不能为朕将这些蛮夷之国打的心服口服,而是仅仅满足于用我大唐百姓的血汗去引诱别人来臣服,这不是荣誉,这是耻辱,是我们汉人的耻辱,也是军人的耻辱。”李治说的话决然无比,眼神中凌厉如刀四顾。

    “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有的永运只是利益,没有任何道义可言,更没有仁义礼信的存在。收起你们的以德服人,收起你们高傲不屑,大唐强盛,不是靠收买这些异族,而是靠大唐人民幸苦劳作,靠大唐将士们南征北战,黄沙百战,马革裹尸换来的,我大唐那三个凡是是如何说的,房遗直,你出来告诉列为臣公。”

    “喏,大唐三个凡是,是,凡是有利于大唐帝国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有利于大唐帝国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凡事有利于大唐帝国的决定,我们都应该坚定的支持。一切以大唐的利益为最重。”房遗直等一干少壮派官员被李治的话说的一身热血,要再不表示一下,就快喷出来了,以房遗直一贯的温文尔雅,都近乎嘶吼的将三个凡是念了出来。

    挥挥手,让房遗直推下去,不带走一丝遗憾。

    “各位臣公,这些属国来进贡些破铜烂铁,我大唐回赠大量金银珠宝,就能彰显盛世大唐,天朝上国的胸襟气魄了吗?愚,愚不可及,他们只会开心,乐此不疲的不断派人带着一批垃圾来朝贡大唐,再心满意足的带着大量的金银丝绸回去,然后再派人来,我大唐就像他们的属国一样,将养着这些狼子野心的蛮夷们。

    若有一天,你们把自家钱财全部散给你们的佃户,把房子也让给他们,再把妻妾也送给他们享用,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感激你们。

    话又说回来,他们凭什么要感激你们,你们那是已经不是他们的地主了,你们失去了一切,相信你们自己也觉得好笑。

    同样的道理,这些看似谦恭有度的四夷,都像是一匹匹饿狼一般,环伺在我中原大地的周围,一旦待我中原消弱的时候,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

    汉初之时如此,五胡乱华更是如此,就连我大唐开国,我父皇也被颉利兵临城下,冒着生命危险,屈颜求和,俯首称臣,这才多久,各位爱卿却是通通都忘了,用我汉人的血肉去养肥这些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你们都给朕都忘了吗?”

    虎目怒瞪,李治激动的身子都不停的颤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倒是将那军方的将军说的心生动摇,唉,军人天生一股热血,却是最容易鼓动的。

    若是以前,恐怕此时孔颖达等一干老儒子们早冲上去,和李治辩论了,但今天却沉默了下来,万国来朝,是用钱堆出来的,事实也确实像李治所说,但最关键的是孔颖达对自己这个徒弟如今已是十分了解,刚强无比,乃如秦皇汉武一般,一介雄霸之主。

    至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一辈子轰轰烈烈的闯荡大半生,对李治那句“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有的永运只是利益,没有任何道义可言,更没有仁义礼信的存在”却是最为欣赏。

    再看那些各国使节,神情中无比气愤,想争辩却又不敢,只是涨着脸,看在有心人眼里,也是暗暗皱起了眉,隐约间脑子中不由的回想起李治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陛下,我薛延陀部可是真心归顺大唐的,不敢有丝毫异心的。”肩负着使命的薛延陀使者听的李治如此铁血近乎宣言的铮铮之言后,有点口不择言,这话说的太没水品了,满朝文武,连孔颖达那种老实人都不屑的撇了撇嘴。

    真心归顺大唐,不敢有丝毫异心,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指了指那使者,李治冷笑道:“再来说说你薛延陀的使者。”

    “北方草原,朕是不打算让出来了,难道要朕再为自家子孙养出一个匈奴,养出一个突厥吗?你们薛延陀要是有胆,尽可以和朕的大唐雄狮会猎于北方大草原,想要拿回北方草原,用刀和血来和朕说话吧,看看是你们薛延陀的弓箭犀利,还是我大唐的铁骑彪悍。”李治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平静,虽然要修生养息,但是别人欺负你了,哪怕咬碎牙齿,也要咬回去,一个民族可以容忍失败,但唯独不能容忍没有脊梁,那样的民族,是不配屹立于世的,大唐的精神,皇帝的尊严,千古一帝的理想,汉人的铿锵,不容许李治有半点商量的空间。

    那薛延陀的使者名叫呼涂邪,在薛延陀部落里仗着学了不少学问,以及家族的权势,也是一横行无忌的主,如今听的李治如此嚣张强硬的话,虽然心中气恼万分,恨不得将李治碎尸万段,但也只有压下怒气,但话语中却也强硬了起来:“陛下虽为天朝之主,但也不要看不起我薛延陀部,我们薛延陀,哪怕一个女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能骑的烈马,挽得起强弓,百发百中,若陛下真的如此,说不得我族酋长将亲自率我草原健儿,马踏万里,亲自去取那北方草原,哼哼,到时候,就不是我们企求你们了,那北方草原本不适合你们汉人耕种,陛下身为天朝之主,广有四海,何必吝啬区区蛮荒之地,又何必吝啬区区一女子呢。”

    “大胆”“蛮夷找死”“陛下,此獠猖獗,应拖出去斩首,以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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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朕是一个汉人,一直都是

    呼涂邪这一番话软硬兼施,气焰嚣张跋扈之极,丝毫不曾将大唐放在眼里。(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听了呼涂邪如此狂妄的咆哮,李治不仅不怒,反而正中下怀,心头窃喜,大步上前,疾呼声犹若晴天霹雳,振聋发聩。

    “列为臣公,朕之所言,如何?这些北方鞑子,猖狂如斯,和我是汉人不死不休啊。对待他们,只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待他们,只能用钢刀和他们说话,只有血,我们汉民族若想兴旺,就要踏在这样的蛮夷身上崛起,国家的强大考的不是梦想,而是铁与血。”

    这时候,一直聆听的李靖老爷子,心中也激动起来,波澜骤起,站了出来,合声道:“陛下所言实属警世醒言,老夫和那北方胡人打了十数年交道,对其十分了解。

    我中原百姓以耕作为主,自给自足,逐一地而定居。而那些北方胡人驱马赶羊,逐水草而居,游移不定,我中原的东西到了大漠,价钱往往很高,那北方胡人,以狼为图腾,信仰长生天,信仰金狼神,天性里就带着股野性的,时刻想侵略我汉人百姓的。他们从小与马儿为伴,拿起马刀就是战士,放下马刀就是牧民。打仗掠夺我汉人,可以给他们带来金钱,权力,奴隶,和美貌的女子,所以,我们大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以后,只要是这些北方蛮族存在一天,就是一天的仇人。”

    李靖老爷子的话反应了大唐军方的态度,嗯,这让李治很欣慰,都是一群很优秀的军国主义分子啊,在自己引导的大国沙文主义熏陶下,都变得更加具有男人气概了,很好很强大。

    不过,李治很明显忽略了大唐新出的军队战利品分配原则,和军人的价值。

    战争之时,这些将军们就是牛逼,而一旦没有战争,将军们就是逼,至于会不会因为战争影响国力,这是士大夫们想的,军人们,需要战争。

    想要发财吗?想要升官吗?想要美女吗?那就让战争来的更猛烈些吧,幸运的是,他们遇到李治这个愤青加年轻的军国主义头子,史上最大的奴隶商人。

    李治也需要战争,那些高句丽、百济、新罗的百万俘奴,每年的租凭费用,可是让李治赚了个盆满钵满。

    眼看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那骄横的呼涂邪也豁出去了,反正汉人一贯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尤其是在这大唐朝堂之上的事,那都是要写入皇帝的起居录,载入史册的。

    从这点上来说,这呼涂邪倒也确实蛮了解的汉人的,但他很悲剧的是,他不了解李治。

    如今,看这些大唐将军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呼涂邪有苦难言之余,任务看来那已完成了,之前的豪言壮语全成泡影,心头怒起,道:“我们草原的勇士是狼,你们汉人是羊,羊怎么可能战胜狼,你们是痴心妄想。”

    “哦,那当年,你们北方的狼为什么会被蒙恬的大秦铁骑打的落水流花?又为什么会被汉武帝的军队赶到了西方?那突厥头领颉利可汗,又为何会被我大唐太宗先皇活捉,在我大唐皇宫中翩翩而舞?还有你这只北方的狼,为何如今又口口声声向我大唐称臣。”说话,是房遗爱,这家伙逮着机会就出风头,但不得不说,这一连串的反问,实在精彩。

    那呼涂邪也不示弱,张口反击道:“既然你们汉人如此厉害,那为什么自从大汉后,被我北方草原上的雄鹰啄瞎了眼睛,五胡乱华,差点没灭族,这又作何解释。”

    “小子你不懂,这是因为我们汉人天性善良,不过即使如此,危难之时,也总有英雄扛鼎,绝地反击,那当年纵横我中原大地的鲜卑、羯、氐,如今进安在,那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前赵、后赵、前秦、后秦、西秦、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夏、成汉十六国,如今安在在?说你是蛮夷还不承认,笑到最后才是赢,这个道理还要本少爷再教你,几十岁的人,一点脑子不长。”

    妹夫有难,小舅子出马,萧陵冷嘲热讽的,将呼涂邪妈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大,恨不得掐死这个小混混做派的萧陵。

    早已坐回龙椅上的李治和一干老爷子们,兴致勃勃的欣赏这一场大唐青年纨绔们vs薛延陀著名的大学者的“华夷之辫”,嗯,自己就不惨和了,掉份儿。

    “你们汉人不是自诩礼仪之邦吗,怎么如今动不动的就如此蛮横,怎么不用礼仪教化我们这些蛮夷?”呼涂邪的这一句够狠,一下击中了很多大臣的心声。

    这一次出马的是李敬业,李敬业的回答,很粗俗:“喂,小子,你自己都说了自己是蛮夷,还教化个屁啊,当我们是和尚大师不成,难道还要你们立地成佛?而且我们也见不到你们啊,你们日日和牛马呆在一起,又如何能教导你们,要不,你叫你家酋长搬到我大唐来住,老子日日上门教化你家酋长学习我汉人礼仪,例如叫他早晨起来要漱口,拉屎过后,要擦干净,不要迎风风干,那样脏,唉,你家酋长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啊,几年没洗澡啦,臭不可闻吧,就没有痔疮、花柳病啥的?”

    “哈哈哈”

    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和李敬业想必,萧陵要单纯了太多,此刻那风马蚤的模样,竟是有点魏晋狂士的风骨。

    那呼涂邪被李敬业骂的说不出话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