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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5部分阅读

    现在如何,这件事意想不到的发生,而他现在,却万万不是余沧海的对手。若是开门出去,门的声音对方是一定能听的见的。怎么办?正犹豫与思索间,余沧海已经到了门外了。

    正文 十四章 暗夜搏杀(上)

    生死关头,心中忽然一片清明,反正拼不过就是死,反正不可能与对方和谈,那又有什么可在乎,心与手同时都稳定起来,这绝对也是久经杀场的勇士的气场。冰火!中文

    再不多想,左手轻轻从门板上抚过,木制门板不像现代的那么平滑,中间能摸的出微小的缝隙,一把剑从这缝隙中直刺出去,ng钢宝剑的剑刃入人体不粘,本来十分光滑,林平之这一剑用力刚柔并济,又十分巧妙,一剑推出,毫无声息。

    漆黑之中,又隔着房门,并不能知道对方身体的位置,只能大致感觉到余沧海就在面前,他打算一剑正刺在对方胸腹之间。因为对方武功毕竟还是高过自己太多,虽然偷袭,还是信心不足,林平之这样一剑刺向对方身体正中的位置,这样既使对方发觉了闪起来应该难些,因为你无论上下左右移动,需要动的距离都大些。

    如果他向后退的话,要知这楼上房间门外的空间并不大,后面的楼梯扶手也已在自己骑马上楼时撞掉了,自己或许能迫他掉下楼也未可知。从四楼一直掉到地面,就算他有一身武功摔不死,也是很够受的。可想法虽然很完善,还是忘了一件事情,余沧海身体极矮,并非正常人身材,他刺的根本不是躯干。

    余沧海一手按到门板上,正准备发出摧心掌力震碎这片薄板木门,忽觉自己正对着的黑暗中,有一股冷冰冰的寒意扑面而来,虽不知是何物,但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紧急之下无法可想,连闪避都已有所不及,只好拼命一扭头,只觉头脸左边什么地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可随即却忽觉有些凉嗖嗖的,就像是夏ri里喝了冰块浸的饮料一般舒服,一时竟又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这却是林平之一剑刺中了他左脸,穿过脸皮而入,总算他退让的还算及时,剑尖被他让了开去,没有撞破牙齿,直贯入脑,那样可就是一剑毙命了,可是这一剑来势甚快,却不能完全让掉,饶是他扭头的快,剑却仍是直进,虽然他长了一张脸皮朝里洼的猴脸,剑却还是借着他扭头的方向,挑下了他左脸的脸皮,准确的说,是撕走了左脸,那一阵清风直贯入口中,确实是很凉快。

    门外的余沧海,门内的林平之,都还没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看见,但却都隐隐感到那几十滴鲜血圈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圈子向外飞着,圈子越扩越大,转瞬既融入了夜幕之中周围的墙壁屋瓦窗户之中。

    一剑之下,余沧海便已破相,变的犹如魔鬼般丑陋,不过他本来便是魔鬼,现在的尊容正适合他。两个人都还不知这件事,但已知道,这一剑的后果应该很严重,一击之下,余沧海只觉既惊,又怒,又恐,慌忙之下急往后跃时,却发觉半只右脚已经踩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高楼之上,背后却是空的,一时间身形凝在那儿,动也不敢乱动,只是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来。

    林平之剑一绞,人已经撞碎木门直扑出来,余沧海只觉一大群碎木板如一窝黄蜂般直扑上来,又像是在下雨,余沧海又是惊的肠胃有些痉挛,这是何等暗器啊?其实木片既飘且慢,平常情况下,就算再快十倍也碰不到他,但此时在黑暗之中,又是环境陌生之极,背后还是高楼深渊,一时之间哪里敢胡乱躲闪,人几乎已是僵住了,此时便是飘来一根羽毛,也能砸的中他,何况木片,只觉浑身不断被这些东西击中,却又并不尖锐或沉重,显然不是什么暗器,这才悟到其实那只是破碎了的门而已。

    但林平之却绝不可能给他机会缓过劲来,面对这等劲敌,只要让对方稍有余暇,缓手出招,自己直是不堪一击,长剑一挥,便是华山剑法中威力最大,却也是最缓慢,破绽最大的绝招“太岳三青峰”,这招式三剑连环,力量叠加,一剑强过一剑,但在现在功力尚浅的林平之手中使出来,若是正常情况下,余沧海随手还击,也可以正中要害将他刺个对穿,只是黑暗中看不清楚,余沧海又被一堆尚在空中飞舞的木片影响了感知力,再加他刚被刺烂一张脸,伤痛之下状态极差,竟不能作出任何还击。

    余沧海的一把长剑本就早已出鞘,一直持在手中,他只隐约查觉有敌人攻来,惊慌中将手中剑胡乱的一挡,他那把比旁人长了三寸的长剑的前端触到了林平之的剑,各自滑开,这是“太岳三青峰”的第一剑,招才发了三分之一,可余沧海从剑上传来的感觉上来判断,却非常像是已换了一招,他剑一收,准备与对手交锋第二招,悠忽间却只觉对方第二招又至,不由的大惊,心中不由的想道“这是何等高手,出招竟有如此迅捷!?”

    此时余沧海连对手用的是刀还是剑也未弄清,但想武林中使用刀剑的好手虽多,有那么快的人却并不多见,余沧海一时之间也想不清到底是其中何人会跑来为林家助战。只是这时也无暇多想,对他来说,现在是保命要紧了。

    其实所以如此,是余沧海自己反应错了,他收招换招,这些都是习武一生的自然反应,在完全未知的环境中,一般也只有最习惯的才最正确,可这一次却偏偏错了,因为林平之根本一招还未出完,并不是已换了一招了。

    如果是白ri里正常交手,林平之连第一剑都递不出去,就被刺死了,就算是黑暗之中遇袭,拼了第一剑后,凭余沧海的正常反应,自然也知这只是小半招,他甚至还能反乘林平之的破绽,在他第二剑出手前就先刺中他,可是此时木片犹在他身上乱落,人也尚未从伤痛之中便连续接招的惊惶中恢复过来,出现的严重的判断错误。

    危急之下疾横剑一封,总算又挡掉了第二剑,但第三剑转瞬又已直至面前,“太岳三青峰”到了第三剑,力道已远远超出现在林平之的极限,虽然仍还不及余沧海,他平ri里也不会在乎,但此时若再硬接这一剑,却非得被推下楼不可。

    余沧海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打法之类的事了,斜刺里一倒,整个身体拼命向着楼道内侧滚去,他人本矮小,真也有些如猴子一般灵活,这一下倒是叫他成功的滚了进去,动作的样子虽有些不成体统,不太符合他一派掌门的身份,好在也没谁看到了。

    林平之此时却稍有些局促了,“太岳三青峰”这一招力道强劲,带的他自身却有些收不住脚,一只右脚半只脚掌也已悬空,现在的他,倒和刚才余沧海跳过来时的情况有点相似,只是一个背对,一个却是面对悬崖。他人不像余沧海那么矮瘦,更难平衡,在楼道的边缘晃晃悠悠的来回摇了好几摇,这才立定脚步,没有直摔下去。

    余沧海这一翻身滚出,身子一挺,便即跳起,刚才在楼道边缘打滚时,被上回小雪龙撞断后留下的一截尖锐的木桩扎了一下,只觉又是一阵彻骨疼痛,又是一片血肉模糊,这下虽未重伤却也极不好受,但他终究是经验丰富,知道人在战阵,不能有丝毫犹疑,何况感觉到对手似乎正在站立不稳,正是出手的时候。

    一跃向前,一记松涛如雷直刺出去,剑尖一抖,分为七个方向,正是制着对方所有可能的出招与躲闪方位,虽然黑暗之中剑势有些偏斜,出的并不准,却也难当。林平之此时刚刚立定,转过身来,一时之间身子还不太稳,几乎无法纵跃变招,加之武功相差过大,心知自己对战余沧海还是太勉强,只怕这一剑也接不下了。

    但林平之却是个永不放弃希望,也永不退缩的人,身形一旋,一记华山剑法“金雁横空”已经对着余沧海直甩过去,反正是拼了,就算接不下一剑,至少也要拼自己不会一下子就败了,就算被刺中,也要赌自己拼命之下,又是黑夜,对方无法致自己死命,如果是浅浅一剑,让自己退开了,尚可以凭自己对现场的熟悉周旋。

    余沧海一剑刺中林平之躯干,在胸骨右上,虽然不算最致命要害,可只要进剑绞扭,只怕还是死路一条,林平之急用剑格去,可他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速度迫余沧海收剑。

    但忽然间,余沧海忽觉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咽喉部位,那东西黏乎乎,软绵绵的,发出股腥味,一时大惊失se,这是什么暗器!?这样的暗器真的是闻所未闻,心一慌,手中剑便软了一软。

    林平之借机一剑将余沧海的剑格了出去,随之退开一步,又还了一剑,这才终于站稳。但余沧海毕竟是经验老到,心知交战时中了暗器,万不能停手去拔暗器,看伤口,这样对方必定会反乘自己的空档,且这次自己又占了出招之利,那更是非抢攻不可。

    再一剑抢上,林平之本来武功相差甚远,虽然缓过手来,还是无法可想,但这时余沧海却发觉那暗器竟然会跑,刚撞来时,起先是软软的贴在自己喉结之上,塑成喉结一样弯曲的形状,现在却在顺着脖子,胸膛向下走着,随着身体起伏,也便蠕动着变换形态,这就像是一只活的大虫子,且还发着血腥味。

    这一下余沧海真是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向后退开半步,伸手把那暗器抓出来,才发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便是林平之先前第一剑挑下来的脸皮,一剑刺下后,这一片带皮的血肉,却粘到了剑上,之后林平之使出那式“太岳三青峰”,那招力量虽大,招数却并不疾猛,这张脸虽已从剑上滑出去,却仍还挂在剑尖上,而林平之再出那记“金雁横空”时,却是猛的旋身,剑一甩,自然便扔了出去,却正打在余沧海脖子上,也算物归原主,只是这原主不但不认,却反而吓坏了。

    得这空隙,林平之赶紧退后两步,在余沧海可能追上来之前,躲到某些东西之后,他熟悉这楼上各物摆列位置,余沧海却不可能知道,这是他唯一可能保命的机会了。

    正文 十五章 暗夜搏杀(中)

    余沧海深吸一口气,此时交手暂时停止,他心一宁静,立觉自己左边的肩头都快要湿透了,这才发觉先前脸上被刺中一剑所伤的地方,早已是血流如注,要知头脸之上血管密布,同样的伤口,流血往往都较身体其他地方为快。

    心知绝不能这样一直流血下去,否则的话仅是流血,也足够杀死一个人的了,急忙伸手点了伤口附近几处|岤位,以缓解流血。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林平之悄悄的向旁边移了位置,似乎是想要逃走。

    哼,这贼子,伤了我这许多,这时自知不敌,想要逃走了吗?余沧海一时心中大怒,挺剑直踏上去,便想要将这个他根本不知是谁的敌人碎尸万段,要知他在武林中虽不算什么好人物,可一向妄自尊大,心胸狭隘,从来是个吃不得亏的人,可今晚这个亏,却已经吃的大了,脸上的伤虽还看不见,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了。

    何况这一战至今都打的如此难看,接连吃亏,这个气他怎忍的下,其实如果有理智的话,他根本就不该乘黑来此,深夜在自己不习惯的地方战斗本来就是武学上的大忌,绝不是什么好主意,来之前只是心存侥幸,并不曾想过会吃这么大亏。这时他本该离去了,只是一股火气上冲,又觉着自己面前对手不管是谁,总是武功不太强,一时间连本来是查访辟邪剑法的目的都忘了,只想先把这敌人砍了再说。

    林平之就站在他面前几步之外的地方,这时呼吸心跳也全未抑制,深夜之中各种声音本就易清晰听见,何况余沧海内力深厚,听的清清楚楚,便一步步向着林平之走去,起先还担心对方是不是另有毒计,前两步走的甚是小心,每一脚都慢慢的抬起,慢慢的落下。

    两步落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余沧心中胆怯谨慎尽去,第三步踏出时,便是坚实稳重,手中一把长剑一直斜指前方,内力贯注其上,剑尖不住的颤动,黑暗之中林平之自是看不见颤动的剑,但他却看的见那从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丝颤动,心知余沧海这一剑出手,便是雷霆一击,只怕一下子便要将自己开膛剖腹。

    但他沉稳冷静,远胜常人,虽然看的见余沧海那股凶煞气势,却全然不惧,只是静静的竖立,一把剑很简单,却饶有意境朝前端着,摆好了华山剑法的剑势,这是堂堂正正的姿态,只等与对方一搏。

    哼,好小子,果然有种,这时你还不逃,余沧海又踏出了第四步,这一步走的四四方方,全无犹疑,脚步落下时,长剑便要出手,他已经开始预想着对方是怎么被他击杀的场面了。

    一脚落下,功力已发,剑也已经开始出手了,却忽觉有些不对,他的左脚踩到了什么东西,那玩意又宽又圆,又硬又滑,可脚下一接触,便觉得被他踩的有些下陷,本来以他的修行,自然不会这样一直踩下去,但这时他正在全神待敌,一个不防,哪里还来的及抽脚。

    猛然间,只觉大半截左腿都是又湿又凉,附带连后面的右脚都被洒有些cheo湿,随即便觉有什么东西直砸在他膝盖之上,虽不是十分疼痛,却有些麻麻的感觉,余沧海一时心中大恐,这是什么机关陷阱!?沾到他的是什么毒水,还是其中又暗藏凶器?

    可什么也不是,既不是机关陷阱,也非什么毒药暗器,仅仅只是一个装水的铜盆而已,林震南为小雪龙送水送食,这四楼上总不能把养马的水槽送的上来,只抱来扛来些水桶水盆之类,这便是一个宽边的铜盆,里面有大半盆水而已,余沧海一脚踩下,铜盆自然跷了起来,将盆中水全泼了出去,这盆不大,但余沧海身形甚矮,铜盆内边正好撞在他膝盖犊鼻|岤,这虽然不是敌人用功力打中,但不防范之下,却也有些酸麻。

    大惊受阻之下,余沧海心知敌人必定乘势掩杀而来,无暇多想,只是将手中剑在空中左右横挥几下,以防对方抢攻。偏偏林平之早料到他会这样作,也知道自己武功实力不足,想要直冲上去是作不到的,只怕还会被对方随手乱挥的剑击伤。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抓对方动作中的盲区,每一个人动作,攻击时,往往都要有盲点,空档,而此时他要抓的当然不是常规武学角度的破绽,而是一个人心理上一时想不到的地方,地面。

    林平之再不多想,立时趴倒在地,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一步,挥剑直向余沧海小腿横斩过去。这一手赌的就是对手想不到,要知正常人交手,一般总是站着打的,极少有人会趴下出手,这在平ri自然也绝无道理,人是直立动物,一趴下自然战力大减,哪里还能克敌制胜。

    但此时却是恰到好处,两人本来一直站着交手,这一剑抢的既是心理的盲区,又是对方心最乱的时刻,若是别的时候他倒下,余沧海就算看不见,只凭辩气也能知道,这时他骤遇意外,根本不防,那铜盆被一踩之后,已向外滚出去,林平之的剑却刚好随后便至,又正好能乘铜盆滚出时带出的风声。

    这一击虽然冒险,却谋划的极是高明,一剑正斩在余沧海左脚脚踝,同时整个人便猛的直滚出去,随即挺身跳起,但这时便觉胸口一痛,已被刺中,总算余沧海仓促间出手,力道手法方位皆有所不足,否则这一剑便已是杀了他了。

    林平之手捂伤口,只觉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显然这一剑虽未重伤内脏,但伤口却也不小,林平之的前世记忆中,本也有如何点|岤止血的手法,只是在这交战的间隙中,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怎么去作才好。

    余沧海连吃敌招,惊怒已极,照常理来说,他本该悟到自己这般夜探的冒失之处,兼之受伤如此,便该撤离了,只是他一时气昏了头,只想着与对方一拼死活,再不想退,而他却仍对林平之有着巨大威胁,两个人武功之上的差距,毕竟还是太过巨大。而且林平之所要求的,是要平安渡过,就算能有办法与余沧海在此同死,难道自己穿越来此世界,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吗?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脚步声,然后下一步便是种不对劲的喀吧的响动,而且余沧海还轻轻的哼了一声,林平之立时意识到,余沧海瘸了。不错,他刚才那一剑,几乎已将余沧海脚踝砍开了一半,此时他人一走动,断骨扎着血肉,也是其疼无比。

    是了,他吃我这一铜盆清水,必然要有些戒心,心念一动,脚步一移,向着侧面移了半步,这步子虽轻,但余沧海必定是听的见的,而且余沧海当然知道,自己知道他听的见的,那他就非不当不可了。

    果然,余沧海心念一动,便不由想到,‘你又设了什么陷阱毒计?想引我上钩?’,殊不知此时他和林平之中间是完全平坦的楼道,什么也没有,但他疑神疑鬼,总觉这中间一定有些什么,再加上他从还没上到第四层楼的时候开始,战斗还没打的时候,就一直被林平之无形剑意所压制,以至于出手始终不能完全流畅自然,就是潜在心理上也难免要受影响,虽然自己并不能意识到。

    这么一想,余沧海忽然趴到地上,就像一只狗一般爬着向前走着,一边爬一边用手中剑向前探几探,那架势便如盲人使用探路棍一般,他人矮剑长,这把剑倒真能充探路之职,林平之发觉他已趴倒,正如所料,便也倒坐在地,慢慢的向后倒着挪去。这两人此时的姿态,实在是难看之极,如果现在有观众看到,只怕要笑的气都喘不过来,可好在现在并没有任何观众,就算有,也看不见的。

    余沧海杀气腾腾的,向前紧爬两步,林平之半躺半坐,向后挪着,一边挪一边向着一侧转动,这时他已退到那长走廊的平面了,两侧都是不会摔下去的实地,但余沧海却并不知道。

    余沧海一路赶上,也没探到路上有什么障碍,心中又觉多了三分信心,心道原来你黔驴技穷,已经没有手段可玩,忽然间爆起,身子仍是趴着的,一只手还按在地上,人就如一只出爪的恶狼一般扑上,他的狼爪是一把长剑,这自然要比真的狼爪要长的太多。

    这一剑出手,是算好了林平之闪无可闪,挡无可挡,必死无救的,唯一可能闪掉这一剑的办法,便是向着楼道悬空的危崖滚过去,那样可就掉下去了。

    一剑刺出,却听见林平之真的向着悬空之处滚过去了,只道自己一击成功,心中还有些迷惘,对方竟真的宁愿直接摔下去吗?可随即听到林平之滚在实地上的声音,立知自己又上了当,可他却无余暇多想这件事,因为发生了另一件事,他一剑竟还是刺中了什么,那东西还在向着他直压过来。

    那是一个木制的水桶,林震南生怕小雪龙水不够喝,费尽了力气,抱了一整个大木桶的水来,这也真够为难他的了,但木桶有些蠢笨,不想放在楼道碍事,挪到了旁边的走廊上,桶底还不太平,塞了个木桩子在桶下方才放的平稳。

    林平之滚开之时,早已顺手用剑拔开了垫桶的桩子,桶便对着余沧海直倒下去,余沧海一时不防,他出这剑时,本拟一击必杀,招式又用的甚老,收势不及,竟一头撞在桶上,木桶经不起他的力量撞击,一下子便被撞破一个大洞,可桶是朝下倒的,又带着满桶的清水,这也有如一个力量型的武林高手出的一式沉猛浑厚的招式,余沧海仓促间无可闪让,几乎整个人都钻到了桶里。

    这一下清水泡着伤口,几乎让余沧海以为世上最疼的事情恐怕不过如此,但他立知自己错了,一片破开的烂木头,正好插到了他脸上那个洞里,木刺纷纷扎到本就已经稀烂的伤口上,这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

    拼命挣开木桶,余沧海才发现血流的又快了,原来头脸之上的大伤口,血本来就难止,他先前点了|岤位,仍不能完全止住,现在经这一变故,流的又愈发快了,一时间竟忽然有了一丝头晕之感。

    这下子他被冷水浇了一身,冷水本就易于让人清醒,再加这剧烈疼痛,兼之这头晕又是个危险ng告,终于让余沧海明白过来,心知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拼命打这一战,其实不值,随之便真有了去意,至于辟邪剑法,暂时是早已抛之脑后了。

    林平之却不知道,他这时本该收手了,可他只道自己若不拼命,还是死路一条,便趁着木桶倒下之势,又爬起来挥剑击去,余沧海痛的暴怒尽去,只剩下一阵悲凉,心道我要走了,你还要这般追击,难道就非杀了我不可吗?他却没想到他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一把剑勉强撩起,这一击在极糟的状态下出招,林平之已经占了上风,但余沧海悲愤出招,对林平之却仍是巨大威胁,如果这一战这么打下来,几乎一定的结果,便是二人仍要同归于尽。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准确的说,还不是一声,而且也不止是他们两个听到,是整个福威镖局,甚至包括周围几条街,都听到了一连窜巨大的声音。

    正文 十六章 暗夜搏杀(下)

    这声音却不是别的东西,只不过是刚才那铜盆而已,自被余沧海一脚踩中之后,打了几个转,便滚了出去,从楼道边缘滚下去,自四楼一直落到底层的砖地上,那一声之响,当真是连聋子都能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