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能告诉我缘由,我大概也能猜得到现在的飞坦有生命危险,”库洛洛跟上我的脚步,“我记得你在睡梦中喊过他的名字,后来才让他加入了旅团,当时的他处境很危险,大家一起救了他。”
“谢谢。”转身迈动脚步。
“呵呵,为什么要谢我呢?为什么会替他谢我呢?这是我在流星街第一次听到谢谢。”库洛洛笑了起来。
“噢。”是呀,其实我干吗要谢他呢?本来飞坦就该入团,但不应该是八号。并且库洛洛这种人大概也没做多多少能让人谢的事。
“你还不想面对现实吗?”库洛洛突然说。
“我一直在面对现实。”
“那飞坦死了呢?这个现实你接受了没有?”
“现在你无法确定他死了。”我的声音有些苍白无力,我背对夕阳,橘色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黑色影子下的泥泞中又是一片黑衣碎片。
“如果死了呢?”
“现实是可以改变的,”我扭头面对他,眼神里充满倔强,“他死了我就把他救活,就这么简单!”话说完扭头向前走,身体不由自主地脱力,地上那片消瘦的黑色影子摇了又摇,最终没有支撑住跌向地上。
库洛洛及时拉住了我,托着我的背,血一滴滴留了下来,口中似乎含着很多,张开口血成股流下。不会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那一两秒如同失去生命一般,身体发冷,无法进行任何反抗,没有视觉,没有触觉,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静默地等待死亡。
那,似乎只有神的力量才可以达到,如此轻易地控制着一个灵魂,一个生命。
我受到惩罚了。
所以预示着,飞坦死了。
飞坦死了?飞坦死了。
死亡的感觉只有一瞬间,似乎只是警告一般,眼睛渐渐恢复了视觉,身体有了触感,一切又回来了。忽然看到了震惊地库洛洛,夹杂着愤怒,面部的表情异常扭曲。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库洛洛,当下楞在了那里,忽然发觉身体就这样躺在地上,被库洛洛半搂着。
“零诚你刚才……似乎死了。”库洛洛恢复了表情,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最近中毒了。”推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库洛洛也整理了整理衣服,望向了远方,那里传来了脚步声。注视着地面,思考了一下最终抬起了头。
那一抹红霞中走出一个人。
是富兰克林。
他托着飞坦的尸体。
天空上渐渐红晕开始减少。我突然觉得很累。
当我认为他会死的时候,他还活着。当我认为他应该安全活着时,他却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跟他说过要去看夕阳,他当时想看傻子一样看我,如果现在他那样看我,也好,可是不会了……我一直在想明天,明天……等到明天,等到再遇到他再请他去看夕阳,那时答不答应就又是一回事了。
原来这世上有许多事要尽早去做,不要说“明天”两字。金说:“明天就是希望。”可是希望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能将人毁灭,在流星街就不应该存在希望。有些事也许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去做了。不是没有了明天,只是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明天,在即将失去明天时还充满希望,那才是最可怕的。在流星街,每个人都应知道没有明天。
可是零诚不是流星街人,他不知道。他听信金的话对着世界充满希望,所以他错了。一错再错,错得失去了飞坦,【接下来他还会失去谁呢?】
不是金的话不对,是零诚本身就是身处在黑暗的最低端,黑暗最低端是没有希望的。
“揍敌客家得手了。”富兰克林低沉的声音表现出了他内心的低落,也是,同伴死了是吧?不过他比我坚强,我张张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他把飞坦放在那里,那小小的身躯就躺在那里。我走过去,身子没有原因地晃动。
飞坦的心脏处显露着尸体下的垃圾。席巴·揍敌客的身手果然强,没有一丝血滴出,虽然sh润,但那时在瞬间凝固的血液。那一个洞,让我看得自己心脏也似乎空虚了。原来一想到夕阳心中那个空缺就是这件事,飞坦他人已经死了,没有给我一起看夕阳的机会,连梦中也都是我远远看着那个类似库洛洛的人抱着他紧紧依偎,连梦中也不让我有一丝机会,我只能远远观看。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很沉重。很闷。
飞坦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望向天空,仿佛没有料到死亡这个结局。
我唯一敬佩的人死了。如果我不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不会成为八号。
飞坦,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陪你去看夕阳,我会紧紧地抱着你,让你依偎在我的怀中。
抱起他的尸体摇摇晃晃直起身在那抹红霞中拉出长长的影子,把幻影旅团丢在了身后。
我累了,我走了……
我没有泪留下,因为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资格,流星街不相信眼泪。
尽管流星街更不需要对不起,但我还是想说:“飞坦,对不起,让你痛了,痛了……”
零诚向往阳光,但一切都错了。错就错在不该拥有情感。
所以我忽略了暗处那双猫眼,伊尔谜,我说了我已经离开,为什么你还如此对我眷恋着?不必跟随了,我希望你离开。没有回头没有望一眼,我彻底把伊尔谜扔在了身后,如同将他自己推进了揍敌客那个深黑的坑中,这一隔再相见已不认识了。
“少爷,雷恩从14个入口处搜索到了揍敌客家飞艇的进出路线,战斗场所路线总长7公里,时间推算持续了两个小时,其中按沿途鲜血来算……对不起少爷,还未给飞坦先生提取血液进行分析。”
我点点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雷恩你查到了7公里,可我在飞坦的后面捡了整整七公里的衣服碎片。怀中飞坦的尸体依旧温暖,雷恩在采集血样。
“噗!哗哗……”脸上被溅满了鲜血,而血依旧在毫无节制地喷着。
为什么会这样?飞坦还活着?
“雷恩冰冻!冰冻!”捂住飞坦喷血的胸口,冲向地下实验室。也许飞坦死了,也许他没死,但血不能这样流。直到飞坦整个人被冻住了,血液不再流动,我才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为什么揍敌客家掏心脏后血不会横飞,即使在那个世界,也会发生胸口大喷血的情况。但是照以前伊尔谜的话说,席巴可以手指不沾一滴血,事后目标人伤口凝住。
为什么雷恩采血时血突然喷发?就如同本该已经凝固的血突然都从破口处涌了上来,那么说飞坦是暂时死亡,真正死亡意为脑部受伤或者缺氧直至大脑死亡。我望了下被冻结住的飞坦的身影,心中仿佛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
如果飞坦大脑没有死亡,如果他只是全身血液在短时间内凝固,如果我还可以救他……
“雷……恩,准备启动实验室,我要……要救他回来。”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吩咐完后整个人混杂着血迹和污泥从ca作台上缓缓滑下,睡了过去。
醒了后发觉自己躺在大床上,身上一干二净,穿好了睡袍。不顾身体跃地而起跑进了实验室,发现了正在整理准备的雷恩。
“少爷,您应该休息。”
忽略了雷恩的话语,我起步跑向了飞坦。
三年后。
“雷恩,去请库洛洛。”十八岁的我开始打起了一份实验记录表格。头发微长,披肩。
不一会库洛洛就被雷恩领了进来,随后雷恩退下了。三年没见库洛洛他又长高了很多,越来越趋于成熟,与三年前站在夕阳中那有些迷茫的表情相差太远,永远回不去了,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多少流星街的尸体堆起了一个库洛洛?黑暗血腥,都被他在进来时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微微一笑很倾城。
“嗨,零诚。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尝试?”库洛洛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实验室中那个装着□的飞坦的圆柱形玻璃柱,飞坦在里面淡蓝色透明的液体中略起略浮,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在身体外侧还有一个启动的人工机器,来促进血液所有收缩和舒张。
从耳朵上摘下了粉红色的单片眼镜,从转椅上起身,走进了玻璃柱。
“我没有做到。”轻轻抚摸着玻璃,我望着飞坦,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看不出喜还是悲。
“首先用了两年的时间恢复部分坏死细胞,去年恢复完的。其次是连接身体内部特别是胸口所有破裂的血脉恢复,随后用机器开始模拟一套正常的人工系统。看起来似乎是成功了,但是这个庞大的人工心脏无法植入飞坦小小的胸腔,并且为什么他没有醒?而且我试用过很多心脏,飞坦都无法适应。”这里的机械就是不如那个世界。
“那你准备怎么办?叫我来是为了?”库洛洛看着我,嘴角升起一丝微笑。
“没有其他的事,而是问问你有没有好的方法,我已经尽我自己的全力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又望了望闭着眼睛的飞坦,心中充满了坚决。
“就放弃吧!”库洛洛摇摇头,“人世间有潜在的规则,你怎么能破坏了规则?如果揍敌客家的人知道原来自己的杀人方法还有一段无效期的时候……呵呵,这样已经够成功了,不是吗?”
我望着库洛洛,他在进实验室的一瞬间就可以联系起揍敌客家杀人为什么人没有死,似乎现在还在以一个植物人的样子在浅眠着,随后推断出揍敌客家的杀人方法只是瞬间凝固血,待离开后一小段时间后,目标死亡,没有任何营救的希望。库洛洛真的不是原来的他了。
可是揍敌客家忽略了我的高科技医学技术。没有理会库洛洛说的话,继续把话说了下去:“这个世界的技术有限,无法到达我想要的水平,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把我的心脏给他好了……”反正我有两个,把那个一出生就有的人工心脏给他好了。如果雷恩知道事情一定极力反对,他会不顾一切忽视我的命令,如果没有右胸的人工心脏,另一颗也无法维持正常跳动。
【但我的人工心脏是可以单独运行的,即使我另一颗受损,仍旧可以活下来。】(诗爱剧透:大家绝对想不到取lc这颗左胸心脏的是谁,想知道吗?其实是……-lc捂嘴拖走……-诗找到突破口说:他伤心了……)
库洛洛脸上没有了笑容,盯着飞坦,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如果我把它现在一拳砸碎怎么样?”
那里面淡蓝色的透明液体是保持飞坦皮肤身体的有氧液体,水里面的人工心脏是需要这种液体的,如果液体流出不到一分钟飞坦就会死亡,雷恩是不能马上飞进来的,我的力量不及库洛洛。眼神急剧一缩,挡在了库洛洛和玻璃柱的中间,眼神开始变为空洞,左手无形间化为指刃。
“我会将你杀死。”
气愤一下子凝结住了,库洛洛有过一瞬间的冰冷,随后消失了,让我感觉似乎刚才那是错觉,“呵,零诚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去打碎呢?”
我回过神来,眼睛大概也有了神采,一个飞坦死了我还可以为了剧情去充当飞坦,如果库洛洛死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吐血而亡了?
“对……对不起。”
我左手收回了指刃,耸耸刚刚缩进的肩,去拿起一根承有深蓝色透明液体的试管摇了摇,皱起了眉头,飞坦醒不过来是不是和液体有关系?
“这三年旅团的消息你听了没有?”
“没有。我没有出过这里,也没有去听关于流星街的任何事。”拿起一瓶略带粉红的试管,和深蓝色透明液体做对比,随后放下了深蓝色液体。
“八号被一个小女孩代替了,确实很不错,她的念功能有利于旅团。”
“奥,还有吗?”我拿着粉色试管走向飞坦,想要和他浅蓝色的液体做做对比。
“四号来了个男人,残忍的作风很适合旅团,能一招致人死亡,只要有准备时间和前提条件,任何人都不是敌人。”
“噢?”突然有些好奇这么强的人怎么被西索杀死了。
“他叫拉斐尔·简。”
突然偌大的实验室传来了清脆的破裂声,我手中的试管掉在了地上,成了碎片,粉色液体飞溅了一地。
☆、61飞坦有救了
果真,有些事我无能为力。只不过听见这个快要遗忘的名字心里有种异常的熟悉感,似乎为发现他还存在而松了一口气。
“零诚?”
“噢,没事,我认识他。”我跪下开始收拾碎片。这么明显的动作不可能瞒住库洛洛,还是直接告诉他免得乱猜,以他的心思,细的能从任何小处分析,有些事情追求越细会越来越糟。
“噢?那么零诚说说他这个人吧,我还不是太了解。”库洛洛仍旧有些疑问。库洛洛走近帮助我可是捡起碎片。库洛洛可能不了解吗?凡是入旅团的人,一定底细都会很清楚吧,他这样问得明显是问拉斐尔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者暗示的是弱点,只是拿不准我肯不肯底告诉他拉斐尔的弱点。
拉斐尔的存在对库洛洛来说会被认为是一个威胁,从刚才的话语可以看出库洛洛说谁都不是拉斐尔的对手,即使拉斐尔再衷心。没有拉斐尔的把柄和拿住他的短处,库洛洛都不会允许有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
也许我还不会在意一个能随意冻结住自己血液刺破血管时刻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库洛洛可不这么认为,他很在意自己,他追求的是活着。
“他有弱点的,他这一生中不会杀的人有3个,而这3个人中有一个对他不冷不淡,认为他低贱;有一个视他为自己的儿子般呵护珍惜;还有一个对他……图谋不轨。”
“呵呵,第一个人是零诚?”
“恩?”库洛洛怎么知道的?或许只是猜测而已,“恩。”最后点点头,隐瞒不了什么的。
“最后一个人呢?图谋不轨?”库洛洛笑得有些异常,似乎在暗示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他的想法是最后杀掉。”站起身将手中的碎片丢进了废物池。退后几步与库洛洛保持一定的距离。刚刚他的动作的确吓我一跳,如果现在的我想要杀他,有雷恩这个总议会长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做事做过头。
“那么最后那个人是他的威胁?”库洛洛见我离他远远的也站起身。
“是啊,我估计最后拉斐尔会死得很惨。”
“零诚不出手吗?零诚如果讨厌他也可以杀掉。”
“没有兴趣,”耸了耸肩,“我只对他身体感兴趣而已。”任何条件下,想要骗库洛洛都很难,况且如果被他发现隐瞒了什么……一切都不好说,反之,说这些对我没什么影响,只会加强他对我的好感。不清楚什么时候库洛洛在我心中已经不再亲近,而是远远的成为类似敌人的存在。
库洛洛开始自顾自地转起了实验室,“那零诚的兴趣很奇特啊,对拉斐尔的身体喜欢。我一直认为飞坦死了,所以八号被替代了,如果他还能活过来就再进入旅团吧。”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无能为力了,或许下一步真的要把我的心脏给他了。”再次戴上了粉红色的的单片眼镜,调整了度数,又开始观测液体内部的成分。
“零诚变了很多,似乎不苟言笑了,对什么事都一副冷淡的样子,进来这么久,我还没有见过你的笑容呢。”没有理他,仍旧开始校对试管液体,库洛洛不再做声,继续观看实验室。过了几分钟后再次把眼睛摘掉,将四根不同颜色的试管液体全部扔进了废物池,一阵玻璃的破裂声,碎得很彻底。
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趴在了ca作台上。
“我没有办法做到。”我站起来,打了个呵欠,脱掉了白色的医学服,露出了里面的浅绿色v领毛衣,“可是我不想飞坦死,所以就让我死吧。”
“不,零诚。还有一种方法,你忽略了念。”
我听得很认真,但略一思索摇摇头:“没有这种念的,那本关于念的古书我翻过了,网上也查过,也托雷恩让下面去搜集,没有用的。”
“大千世界的念,肯定会有能救飞坦的,也许是某个人的念力,也许是古老的念术,或许还可能存在于某件物品里,再不济还可能在遗址中没有发觉,零诚,你为什么总是放弃。”
“遗址?”我的眼神从库洛洛进来后第一次开始有了变化,急剧收缩。还有一个人,我没有去找,他会有的,他一定知道。啪一声按上了警铃,雷恩从输入密码到打开实验室的铁门站到了我的面前仅需20秒的时间。
“雷恩,备飞艇,我要出去一趟。”突然记起了什么,“库洛洛,等我消息;还有,别跟拉斐尔提起我。”
库洛洛笑笑,目送我一边传西装一边向外跑着离开。
是啊,还有金的。三年来第一次走出实验室,拿出了关机已久的手机,看到了金所说的第一个号码,于是“阿金”开始拨了出去。
“嗨!我是金。”又听到了那充满阳光希望的声音,不免有些退却,不敢去触碰。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所以就去相信希望,但希望最终从我身边夺走了飞坦。让我如何去接近希望这个东西?
“喂喂?你好我是金,你是谁?知道我号码的不多……”那边金开始自言自语地唠叨。
“金,我是零诚,你在哪?我要去找你。”沉默了许久才发出了回音。
贪婪之岛。
飞艇缓缓从小岛上降落,我抚上了额头,确信逆十字包扎好了才开始动身。金是知道的,但我不想让再多的人看见。
“嗨,零诚!”远远的金向我跑来,我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告诫身边的一位机组人员回艇上上待着。知道金一下抱住我这才有所反应。
“放开我,金。”与我同等高度的金的大脸出现在眼前,金的笑容仍旧那样美好,他充满生气的呼吸热气扑在了脸上。我贪恋金的笑容,所以要约束自己,将头扭向了一边。
“零诚,我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们吧。”金拉住了我的胳膊。
“不用麻烦了,说正事。”我甩开了他的手,拉了拉袖口整理了下西服。
金有些尴尬,松开我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才说道:“零诚变了。”声音不像刚才那样热情,完全是沮丧,甚至夹杂着痛苦。
“零诚变了,原来的零诚有心,现在心被冻结住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惊讶金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关系的,零诚。金会帮忙把零诚的冻住的心融化开。”说完金的双手抚上了我的胸口。退后一步,让金的手落了空。越过金的肩膀,我看到金身后的一对女双胞胎姐妹眼中对我深深的厌恶,以及其他的几位游戏制作者脸上的不解。
“我需要你的帮忙,事成后什么报酬你可以定。”冰冷地说出这句话,阻断了自己和金的感情,我不想,但我必须这样做,以此来封锁自己。金是充满希望的,但零诚是黑暗之子,不能沾染希望,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来锁住自己的心。
“零诚不是这个样子的,”金眨眨眼,随后便笑了,“什么事你说,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零诚说我就一定能够帮忙。”
“我要救一个已死的人,他缺少了心脏,现在我用人工的机器维持他的生命活动。”
“噢?零诚好能干,死了多久了?”金听得很认真,但眉毛皱在了一起。
“死了三年,”看到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立刻补上,“我将他浸泡在有氧液体中,现在困难的是怎样让他拥有一颗心脏。”
金听后脸上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说:“如果我能帮零诚救活那个人,零诚一定要满足我的愿望。”
心中似乎放下了沉重的负担,如果能救飞坦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看着金,等着他的要求。
“零诚一定要答应我!我想要零诚……”金脸上开始有了淡淡的幸福的红晕,停住了话语。
是吗?金你想要是吗?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心里这么想眼睛却危险地半眯如同盯着敌人般盯着金,冷冷地开口。
“你想要我的身体?可以,只要你能救活他,我就是你的。”
☆、62金·心脏种子
金愣愣地看着我,那种受伤的眼神让我的心一阵绞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微微侧头,虚伪地挂着那冷冷的眼神。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小个子男人受不了这冷凝的空气,大声地质问我。
“和你一样的东西而已。”忽略过众人的视线,擦着金的肩膀向金刚刚走出来的屋子里走去。其实也不错的,跟了金,在他是身边必要时可以帮到他,但是剧情我关注不到吧。金说可以救治,那么飞坦……三年了,心中止不住地颤动着,去享受那份奇迹的快乐。
我被安排在了最偏远的侧厅上,距离主楼有一个花园的路程。厅下有一架古老的钢琴,匍匐在一张具有深厚的民族风情的地毯上。旋转型的楼梯很简陋,可以透过台阶与台阶之间的缝隙看到那台黑色的古老钢琴。
到达时是傍晚,透过二楼的古朴小窗可以看得见海面上那巨大的红日,映得蓝蓝的海水也变成了透着金色的赤橙。温暖着心胸,清脆的海鸥声掺杂着一种宁静的恬美。似乎漫画里的太阳月亮都是这么大的。
“叮铃。”楼下传来门铃声,随后门就被打开了。我走下楼梯,透过缝隙看到了刚刚冲撞我的小个子男人。
“我警告你!我杜恩不会放任你再这样伤害金,他对谁都是这样热情,你不要认为自己在金的眼中多么重要,狗屁不是!【我会消除记忆,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脑子记忆都给消除了,让你变成傻子!】”盛饭的餐盒被狠狠摔在了茶几上。(诗:放心,不是给lc消除,是给……-被lc捂嘴拖走-嘴中漏出回头对众人喊:又触到他伤心事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你?你认为我会在意他的面子?不要惹怒我,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大放厥词。”双手插在裤袋,远离了楼梯。当然我是不可能真的杀死他,当然如果我知道剧情的话,里面没有他,我是不会吝啬用自己的指刃的。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臭小子……”那令人厌烦的声音被打断,随即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急躁和激动。
“少爷!”
头扭向窗外,糟糕,又被这家伙缠上了。李斯特,你很烦。
海面上只有淡淡的红色,是倒映的天空的色彩,因为太阳已经落下了,唯独天空还留有那一点点边际。
李斯特见二楼没有声音,便安静了下来。将杜恩无声地赶了出去,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了丝丝淡薄地呼吸声,那时李斯特因激烈运动而留下的。轻轻将西服褪去,感到无比地沉重。
为什么飞坦可以救治我却突然感到累呢?三年夜以继日地透支身体,从未出过地下实验室。肌肤已经病态的苍白,如新雪一般的颜色。那段时间是怎样的心情,是绝望的,是天天处在自责和巨大压力中的。但没有喊过一声累,没有诉过一声苦。
为什么金会带给我希望,他的那句话燃起了早已熄灭的向往希望的心火,这样对于黑暗中的零诚很累很累。想控制这种希望,不让它扩张燃烧,却如此劳累。想扑灭,却因为有金的存在而永不停息。
金的出现改变了零诚从上辈子带来的那些观念,金这个人似乎对零诚的生命很重要。
想一想自己三年来竟没有笑过一次,这样的零诚已经练到冷淡如水了吧?似乎达到了原先零家的要求——心是要被自己杀死的。
走下楼,望见了低头站立在门口的李斯特,还是一身西服。是否记起了雷恩教导的话?零家的管家手册似乎有这条若无任何要求,静守在主人门旁。
“少爷。”
“不用重复,我不是你少爷。”我走进钢琴,坐下,无声地翻开了尘封已久的琴盖,手指敲下了白色的琴键,发出了清脆的乐声,在这静谧的夜中如天籁般动听。随着第一个音的发出,手指渐渐开始跳动,慢慢回忆起了前世的曲目。伴随着这甜美的乐音,李斯特轻轻开了口。
“少爷,请允许我插ru一些不得不说的话。”
我没有理会他,闭上了眼睛,挺直了身子,只微微移动着手指也臂膀。曲子如流水般滑过耳边,凸显出一种宁静。不为曲目,仅为那份纯净而美。
“其实从我流落到岛上遇到了金,他就一直在对我说起他的朋友是怎样的厉害,身手高超,还长得……举世无双,金说那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金总以他为自己的榜样。”
曲子的一小节与另一小节指尖本应没有缝隙,却让我硬生生给那脑海中的曲谱上添加了一个休止符,有了不到一秒的音乐停止时间。
心里谴责自己的不安定,迅速行云流水地接了下去,那稍稍的暂停没有任何地不恰当,李斯特没有注意到。
“金开始说要做一个游戏,他偷偷地只告诉了我一人说少爷有一双漂亮的翅膀。”
美妙的音乐有了一个杂音,懊恼自己刚刚手指连按了两个键。不加思索,心里开始不稳定,思绪连接不起来,乱作了一团。
“他说少爷肯定爱玩游戏,他曾经看到过有人打游戏机里面勇士有一双翅膀。于是他决定为少爷做个游戏。他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所以就把世界上好玩的统统都拿来吧’,于是金他开始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地进行修习。”
“他的游戏为少爷而建,他希望您能喜欢这个岛,他说您喜欢看夕阳,所以就特地地安早早安排这个房间等您的电话,等您来找他。这个秘密他只与我分享。”
李斯特顿了顿,又开始在音乐声中说到:“其实金昨天晚上偷偷告诉了我您的消息,并说他一定要让您笑一笑。”
“所以,所以今天他想说的只是‘我想要零诚的一个微笑’,少爷您误会了。”李斯特的声音越来越小,极细极细。
曲子被一团团的杂音打乱,不成调子,手指颤抖着,全盘乱了音,连不成一点小节,音乐中断了。
冷静!冷静!
不断的恨恨在内心谴责自己的行为,极力控制着拳头没一下子轰在琴键上。
身体不再颤动,外表恢复了平静,轻轻将琴盖关上,趴在上面静静地控制自己进入梦乡。
夜又静了起来,仿佛刚才那杂乱的钢琴声从来没有出现过,仅仅是一首优美的曲子中间停顿罢了。
醒后是一片刺眼的阳光,我讨厌阳光,那样透彻得似乎能照到每个人的心底。
身体软绵绵的,想要移动都似乎很费力气,但最终还是撑坐了起来,微微眯眼看着打开的窗子,海风吹入房间,凉凉的正舒服。身上的衣服竟然被人换成了衣裤睡衣,白绿色的条纹像小丑一般难看,衣服旁边还有两个小口袋,很幼稚的睡衣。
“零诚醒了,昨天晚上的饭怎么没动啊?岛上买个菜不容易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金委屈地挠挠头,低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昨天那件事似乎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谁帮我换的衣服?”我平静地淡淡开口,。心里已开始分析,为什么有人在我浅眠时睡着对我进行了身体接触性动作我都未发觉。
“李斯特昨晚给你换了衣服上床后才浑身是血地去找我,零诚你乱动东西了,【那钢琴是黑色奏鸣曲的演奏乐器之一】,零诚还活着真好。”
心中开始明了,曾经在流星街我一度和李斯特睡在一张床上,为了让自己适应他的气息,甚至怕伤害到他而用手铐将自己铐在床头。现在不得不说我的适应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