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在的时候好,起码那会儿的陛下寒气没那么重……
“宣卫铎进宫。”阜怀尧淡淡道。
寿临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是”。
心里却是奇怪,这会儿正是武试开始,礼部尚书忙得很,天仪帝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急着把人叫来?
不过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宫人,不敢揣测圣意,唯有把疑问咽下肚子里去,乖乖去宣旨。
想必卫尚书的疑惑不会比他少吧。
……
京城城门外,武举初赛现场,还不到开试时间,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不少武试考生在专门劈出来的区域热身,刀枪棍影的,围观的百姓不知其中高低优劣,只觉得看得精彩,便喝彩连连。
有官兵在维持秩序,三步一人五步一岗尤嫌不够。
这等场面自然不便单独出行,不说安不安全,单是皇家体面已经是身为皇室子弟要时刻注意着的事情了,阜远舟难得带上了一队护卫,帮他在前面开路。
听得锣鼓仪仗开路,再看见那四爪飞龙金绣蓝底旗帜,百姓们便知是有神才之称的永宁王的座驾亲临了,不由得纷纷探头看去,想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真面目。
车马一路畅通无阻,停在了主监考官席位高台下,但见侍卫英伟,刀剑冰冷,不穷奢极欲但大气精致的四马车驾上,有粉红衣饰的宫女掀开了鹅黄的帘幕,一道蓝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那一抹蓝,比天空更纯,比海洋更深。
一双白缎锦面羊皮里皂靴缓步踏出了车厢,高大伟岸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袭纯蓝双襟长衣,外罩淡金织锦蔷薇绕龙花纹同色袍服,行动之间宽大的衣摆拖曳过地,玉坠撞击在一起轻微作响,乌金发冠拢了一簇青丝,余下的长发自肩垂坠而下,沉甸甸的,似是要垂到人的心中。
他微微抬起头,曜石双瞳映进了明黄的阳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远山双眉,萧疏轮廓,他勾唇,轻笑,唯见仪态尔雅,容颜惊世,叹绝苍生。
若不是那腰间长剑太过森冷妖异,谁能想象得出这么一个俊美绝代的人儿,竟是有着“神才一怒群雄俯首”的惊人武功。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阜远舟足尖一点,人身轻如鸿雁,拔地而起,也用不上阶梯,几个腾跃,转瞬之间便落在高台之上,长发与衣摆被掀得向上舞动翻滚如云如雾,他站定,用内力将声音平平送出,几里内外,清晰犹在耳侧,将所有喧嚣都压了下去:“诸位平身。”
稍微晚来一步的庄若虚和连晋呆在人群外,闻言禁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等功力……”庄若虚皱起了眉头,“我想不出朝廷里还能有谁制得住三爷。”
“他不是早就是皇朝第一高手了么?之前我还有把握扛下一百七十招,现在看来……”连晋有些无奈地揉揉自己的鼻子。
疯了一场之后武功不退反进,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六打扮蒙着面罩的宫清站在他旁边,举目看向远处高台上的蓝色身影。
所谓神才,果真得天独厚——只是半生坎坷造就如今的传奇,不知于他而言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不过这般七分相似的轻功身法,让他再度确定了阜远舟和刹魂魔教定是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师父也说过,这轻功是教中仅有几个权高位重之人才会用的,只是魔教十几年前已经被武林正道铲除了大部分势力,其余的全都不知所踪,怎么会和当朝王爷扯上了干系?
庄若虚交代了一声,朝主考官席位那边赶去。
等到行礼的百姓起身,另一位主监考官庄若虚上来,阜远舟看了他一眼,才继续道:“今日是武举初赛,本王和庄大人都是主监考官,不想喧宾夺主,诸位无须多礼。”微顿,微笑,“陛下命年号为丰景,再开武举,就是为我玉衡选拔人才,开创玉衡盛景,来参加武举的考生都是我玉衡好儿郎,在场的也许有人是为国为民而来,也许有人是为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而来,但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神色从温文化作凛然,引得众人侧目。
“横刀立马,驰骋沙场,渴饮敌血,倦枕敌尸,哪个男儿没有英雄梦?!不管你们今天是抱着怎么样的目的,又是抱回什么样的结果,本王只希望你们记住,玉衡不是阜家一人的天下,亦是你们的天下!今日堂堂正正站在擂台上比一场,留下来了,用你们的功名利禄护我玉衡,离开了,用你们的手保护百姓!千载史册耻无名,做到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修身齐家保国为民,百年之后,玉衡史册便有你们的浓墨一笔!”
阜远舟的声音并不十分大,甚至很平静,只是字字笃定,叫人铭刻在心,瞬间挖出一片壮志凌云。
高台之下,一霎之间群情激奋斗志昂扬,不知是谁带头喊了第一句,其后便是呼声震天。
“天佑苍生,我佑玉衡!”
“天佑苍生,我佑玉衡!!”
“天佑苍生,我佑玉衡!!!”
“——天佑苍生,我佑玉衡!!!”
“……”
庄若虚微微侧头,看见身旁当朝三殿下唇角带笑眉目盈盈的模样,再看下面被短短一段话挑起激动情绪的武生,心里微微一冷。
他也没有想到初赛开始之前的这番鼓舞士气的话会收到这样的效果。
这个人不是敌人,而是同盟,他是不是应该为玉衡大大庆幸一番……
阜远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眸,挑眉,笑颜尔雅眼神犀利,像是一把刀似的直直戳进人心里,“庄大人。”
他只如是唤了一声,其余的什么都没说,言笑晏晏的,不知多么动人。
“美色”当前,庄若虚却匆忙收回目光,好像自己的心思全部被眼前之人看透了似的一阵心慌,片刻之后苦笑。
这个男人,当真可怕得紧。
兵部侍郎黄启走上高台,冲两人行了礼,递上一份名册,启禀道:“殿下,大人,报到时间已经到了,除却十一人没来之外,其余全部到齐。”
迟早了也是算作弃权的。
庄若虚接过名册看了看。
“很好,”阜远舟颔首,看了看沙漏,“再清点一遍人数,然后将考生带到各个擂台区,两刻钟之后比赛开始。”
“是,下官立刻去办。”
“等等,”阜远舟叫停了他,眉间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派人去找找没来的那十一个考生,看看他们怎么了。”
非常时期,自然要事事小心。
根据苏日暮的推算,靥穿愁如果没拆的话,正式发动的时间会在武举初赛期间,其中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既然江亭幽出现了,那么现在靥穿愁被拆的事情敌人肯定也知道了,那么,他们还有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呢?
黄启走后,连晋和宫清就上来了,旁边还多了个楚故。
连晋一礼后道:“三爷,擂台附近已经按计划部署了兵力,目前一切顺利。”
楚故接下去:“城中也无异样。”
阜远舟看向楚故,“京城各大道都恢复原状了?”
“是的,都已经恢复了。”
目光再转向连晋,“回收靥穿愁机关阵里的兵器呢?”
连晋一愣,“回三爷,下官将兵器都秘密收归在了军营。”
“检查过没有?”阜远舟眸色淡淡的。
连晋忽地明白过来他想问的是什么,道:“下官检查过了,那些兵器上面多数都有玉衡的标记,剩下的似乎是私人打造。”
印有玉衡标记的兵器,是专门提供给兵营将士的。
连晋细细观察着阜远舟,觉得他脸上的凝重不似作伪。
而且,他也没有调动那么多兵器的权力。
那么,难道真的是亡者归来吗?
阜远舟没有在意连晋的打量,只是低垂着眉眼沉思。
耳。
宫。
王。
是巨门影卫临死前留下的讯息。
如果他指的是阜崇临的话……
二皇子。
恭肃王。
正好对得上。
如果阜崇临真的没死……
他最想做什么?
他会怎么做?
他恨之入骨的人……会是同样谋逆现下却宠信不绝的阜远舟,还是登上了帝位的兄长阜怀尧?
……
番外:最xx的xx
某年某月某日,某忘带着一份名为《我说真心话——最xx的xx》的问卷来到了玉衡,旨在深入挖掘轻舟背后的点点滴滴,于是千辛万苦费尽心力请来了八位文中的大人物,分别是:
最纠结的cp——天仪帝陛下阜怀尧和永宁王殿下阜远舟~~~(两人并肩优雅而来~某忘在观众们的鼓掌欢呼尖叫中冲上去求签名!被舟舟浅笑着拦在尧尧三步之外……)
最鬼畜的cp——翰林院学士甄侦和酒才苏日暮~~~(甄学士笑如春风,苏才子一脸不耐烦,某忘赔笑之,在甄美人的笑容和苏美人的白眼下冷汗直流。)
最温馨的cp——忠信元帅连晋和鬼刀宫清~~~(连元帅毫无形象地打呵欠,似笑非笑地瞥了某忘一眼,宫清照旧阴沉沉,冲某忘点头,一言不发地入座,某忘只能:……)
最无厘头的cp——京城府尹楚故和端明殿学士燕舞~~~(这两只最有良心,一上来就和某忘打招呼寒暄,不亦乐乎地聊了一会儿,在观众发飙砸鸡蛋之前某忘灰溜溜回到主持台。)
于是,问答开始。
强调:此乃真心话大冒险,所答均是真心话,毋庸置疑~~~o(≧v≦)o~~
1、某忘: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有理由吗?
阜远舟:蓝色,没理由。
阜怀尧语气淡淡:没有特别喜欢的。
阜远舟笑了笑:白色最适合皇兄,不过皇兄配什么颜色都好看。
阜怀尧无奈地揉揉他脑袋。
甄侦看向旁边的书生:暗红吧,大概是因为苏日暮不喜欢。
苏日暮暴走:除了暗红小爷什么都喜欢!!!
某忘:你虐我我虐你……果然很鬼畜……
连晋摸下巴:黑色,沾了血看不出来。
宫清:青色,因为婶婶给我做的第一件衣服是这个颜色的。
某忘:理由……比较正常的两只……
楚故:红色,我的官袍都是这个颜色,随时提醒我我是父母官。
燕舞两眼红心:蓝色!!坚决拥护三爷!!!
某忘擦汗:楚大人,乃不担心乃家阿舞爬墙吗?
楚故很淡定:三爷的墙头太高,他爬不过去。
某忘:orz
2、某忘:你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阜远舟:我不挑食。
阜怀尧很坦然:远舟做的都喜欢。
两人默默对视,粉红气场实在太强大,观众纷纷表示闪瞎了他们的钛金狗眼。
甄侦:茶。
苏日暮毫不犹豫:酒!
两人互相看了看,甄侦淡定,苏日暮不屑。
某忘瀑布汗:酒和茶算食物么……
连晋:肉,打仗的时候能吃肉是一件很爽快的事。
宫清看他一眼:肉汤。
某忘爆料:肉汤是某只家务无能的元帅唯一做出来能吃的东西……
连晋呛住,咳嗽,宫清拍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楚故想了想:萝卜干。
燕舞异口同声:萝卜干。
某忘好奇:为什么?
楚故耸肩:带着某个大型人体遗物的时候我还小,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有萝卜干是一件很庆幸的事情了。
3、某忘:乃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阜怀尧琢磨了一下,有些迟疑:……处理政事吧。
阜远舟有些叹息:只要能待在皇兄身边,我就已别无所求别无所好。
某忘:从这点已经看得出二位为什么是最纠结的cp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被群殴!)
甄侦拈起茶杯,指尖如玉:品茶。
苏日暮:喝酒!
两人目光交汇,噼里啪啦电光一片。
甄侦慢悠悠补充:看好戏。
(甄美人乃个腹黑……)
连晋兴奋:打仗。
宫清:和家人在一起。
某忘意味深长:爱人也是家人哦——
楚故:为百姓评理伸冤。
燕舞捧着脸嘿嘿直笑:围观三爷~~~
某忘擦汗:诸位的爱好真是……广泛……
4、某忘摩拳擦掌:闲话说完,铺垫得差不多了,咱们就来正题了啊~说说乃们和恋人/准恋人/暗恋的人/完全无意识自己在喜欢着的人……好吧,就是和你身边的那位之间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
阜远舟微笑,眸似春水情意深深:不止一件,有很多很多,比如第一次和皇兄见面,皇兄第一次帮我过生日,两个人一起去洛阳看牡丹,皇兄说会保护我的时候,皇兄说信任我的时候皇兄和我定下百年之约的时候……和皇兄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想记下来。
阜怀尧容色淡淡,眼里略微有些不自在:远舟毫不犹豫应下百年同棺之约的时候,他素来一言九鼎。
某忘坏笑:所以那时陛下就知道殿下是真心对你好?
阜怀尧微顿:起码知道他有七分真心。
阜远舟:tt
甄侦耐人寻味地弯弯嘴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苏日暮不甘不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某忘惊悚:这么默契?!?!……咳咳咳咳,能说说为什么难忘吗?
甄侦笑: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想死的人。
苏日暮咬牙切齿:因为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低气压在现场蔓延啊蔓延……
连晋咳了一下,偷偷瞥旁边的青衣男子一眼:找到孙家人的尸体的时候,那时很想为他做些什么。
宫清低垂的眉目现出一分柔和:在瞿城做噩梦的那次,醒来之后看到他,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安稳下来。
两人同时脸红红啊脸红红。
楚故:阿舞他娘托孤的那会儿,那时候阿舞一直眼泪汪汪看着我,想要我救他娘,又怕我不要他。
燕舞:跟着阿故进京赶考的时候,一路上温饱不保,不过……觉得阿故在,天塌下来都没什么的。
5、某忘:觉得最适合你们之间现在的关系的一句话是什么?
阜远舟苦笑了一下:相爱始知相思苦,相思方觉海非深。
阜怀尧难得有些惆怅地抚了抚他的长发:情之一字,身不由己。
某忘擦眼泪g。
甄侦想了想,笑:朋友不达,恋人不满,敌人不算,我专克他。
某忘:噗……
苏日暮愤愤不平:两个字,孽缘!!
甄侦继续笑:你也承认我们的相遇是是缘分?
苏日暮瞪眼:……pi!
连晋挠挠后脑勺:能怎么形容……唔……他报仇,我帮忙,是兄弟,不用谢。
宫清似笑非笑地看他:兄弟?那宁儿凭什么管你叫爹?
连晋又呛住。
宫清满意地看着某人吃瘪:不是冤家不聚头。
连晋嘴角抽cu:谁是你冤家……
楚故不堪回首地捂住脸:倒了八辈子的霉!
燕舞眼泪汪汪:阿故你嫌弃我了?
楚故满头黑线:别说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某忘嘿嘿一笑:没误会没误会~~~小燕舞你还没回答呢~~~
燕舞苦思冥想,随即右手猛地一捶左手手掌:有了,他主外,我主内,他花钱,我理家!
楚故倒地,某忘兴奋。观众们狼血——看到了有木有!红果果的ji情啊同居分工啊啊贤内助啊啊啊!!!
(咳咳咳,其实燕舞的意思是楚故会因为帮助百姓而把俸禄花光,而他负责负责记录永远财政赤字的账本……)
6、某忘:最希望对方为你做什么事情?
阜远舟握住了身边人的手,静静地注视着他:我希望皇兄你能为我保重你自己。
阜怀尧愣住,无奈:你啊……总是让我不得不心软。若说我有什么希望你做的,大抵就是盼你莫要总是将我放在第一位,多为自己想想。
阜远舟浅笑,眼中深情无悔:若是你不安好,我便不开怀,不整日想着你,我怎么幸福?
两人携手相对无言。
某忘:其实乃们才是最温馨的cp吧……这气场,这气氛,啊喂,陛下殿下,别无视在场所有人了喂喂喂……
甄侦眉头一挑:这个酒鬼别老折腾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某忘若有所思:原来甄美人还有嘴硬属性啊,这担心的话说得婉转的……
一把银色飞刀咻的插在脚下,某忘迅速噤声。
苏日暮上看看下看看:要是他肯放松一点禁酒令的话……
甄侦笑得温柔无比:你,想都别想。
苏日暮:……
连晋看看宫清:希望他参军。
宫清笑:希望他徇私一次,让我参军——用家属的身份。
连晋木着脸:滚!!
楚故扶额:希望阿舞别再把霉运带给我了……td只要碰上哪件事和他有关系老子就倒霉,老子容易么么么?!
燕舞脸红:我不是故意的……那什么,阿故,京城老字号大书铺出售限量版三爷的字帖,要不乃陪我去排队???
楚故:……绝对会有倒霉的事情出现的……
7、你最希望能为对方做什么事情?
阜远舟握紧了兄长的手:安四海,平天下,开盛世。
某忘orz:殿下……乃这样偶很有压力嗳……
阜怀尧还是无奈:我希望能护你一世安康。
阜远舟摇头:皇兄,只要你还在这个位子上,远舟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某忘叹气:这就是纠结的源头。
甄侦一笑:希望帮他戒酒。
苏日暮脸色一黑:希望用棍子敲他脑袋,让他失忆忘掉我!!
观众哗然:苏美人乃别激动啊乃们不能be啊啊啊——
苏日暮:……谁要跟这个变态he啊!!!
某忘高深莫测:原来苏美人有傲娇的属性啊……
连晋:希望帮他报仇。
宫清顿了顿:希望我报仇的时候别连累他。
连晋怒瞪:老子难道怕你连累我吗?!
宫清很平静:是我怕。
连晋不说话了,叹了口气。
楚故摸摸鼻子:希望有足够的能力帮他挡刺客,毕竟作为谏官得罪的人太多。
燕舞:陪着阿故,让他觉得这就是家。
观众;狼叫g——
8、某忘:最在乎的事情是什么?
阜远舟:皇兄。
阜怀尧:玉衡……和远舟。
甄侦目光闪烁:……不知道。
苏日暮:报仇。
连晋:国泰民安,家人安康。
宫清:所珍惜的人健健康康,无忧无虑。
楚故:百姓生活安稳,阿舞能开心。
燕舞:玉衡壮大,阿故能开心。
9、某忘:你最害怕的事情是……
阜远舟眉头一皱,苦笑:我不能再陪在皇兄身边。
阜怀尧顿了顿:玉衡……和远舟消失了。
甄侦沉思片刻:我似乎不曾怕过什么。
苏日暮看看甄侦又看看阜远舟,摇头:不知道。
连晋大大咧咧:老子会有害怕的事情吗?怕字怎么写的来着?不好意思忘了。
宫清看他一眼,直到把他看得凉飕飕的才罢休:重视的人离开了。
楚故:怕生平理想付之东流,怕阿舞不开心。
燕舞揉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10、某忘:最想对对方说的话是什么?
阜远舟:你要盛世太平,我要你心安稳,皇兄,我爱你。
观众狼嚎尖叫g!
阜怀尧有些不自在,淡淡道:我信你。
阜远舟一愣,浅浅笑了。
甄侦微笑:苏日暮,戒酒吧。
苏日暮木着脸:……滚!!!
连晋:那啥,住在我那里,别走了。
宫清平静地:好。
楚故满头黑线:阿舞,我什么时候能不倒霉?
燕舞很无辜:……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初赛
武举初赛分成八个擂台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考生人数平均,分组随机,每个擂台区的考生再分为四个人一组,两两对打,各打三场,点到即止,最后胜出一人,其余淘汰,胜出的人再四人为一组继续对打,如此循环,凑不够四人便酌量着分组,直到这一赛区剩下四人进入复赛为止。
不得不说,这是一项既考验实力又考验运气耐心的比赛。
八个擂台分放在八个方向,将主监考官所在的高台围在中间,站在高台上的人颇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意味,不过倒没有那么夸张,作为主监考官,阜远舟和庄若虚主要是全程筹备武举事宜,这会儿的作用便是在现场镇场子,处理突发事件,顺便挖掘一些好苗子就是了,要到武举决赛的时候才会对考生进行评价。
于是下面八个擂台上打得热火朝天,高台上的峰眉曜眸的华服男子还在闲适地在品茶,目光好似很不经意一般逡巡过台下各个地方。
庄若虚已经去各个擂台之间巡视了,阜远舟的身份特别,下去之后恐怕会引起骚动,所以就镇守高位,目观全场,而且他的武功也是在场之人中最高的,有什么情况也能游刃有余地控制好。
各个擂台区人潮涌动,明着看守卫是外紧内松,实际上看热闹的人群之中不知有多少个普通百姓、锦衣公子、粗鲁武者模样的人看似在注视擂台上的比武,视线却是在四周不着痕迹地游曳着的。
“一号、二号、五号和八号擂台各自剩下四十人,已经开始第三轮了,七号擂台第三轮结束了,准备上午的最后一轮,其余的第二轮准备结束。”兵部侍郎黄启上来汇报比赛情况。
阜怀尧听罢,颔首,问:“第七擂台怎么这么快?”说话的时候,目光已经转向了七号擂台。
“有个考生功夫很厉害,”黄启道,他不善武功,说不出所以然,只夸了这么一句,眼里掩饰不住赞扬,“和他打的考生全部撑不住他一招,而且年纪也不大。”
“哦?”阜远舟有了兴趣,“是哪一个?”
“那边……”黄启环顾了一下,指向一个七号擂台的考生休息区,“抱着剑穿黑色短打的那个少年。”
阜远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他描述的那个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头发用麻布随意绑了,从高往低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他的站姿笔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他看到不远处混在人群的连晋和宫清也在留意着这个少年。
一个剑痴啊……
见他拿剑的方式就看得出来,真不知这人是来考试还是来比武的。
阜远舟笑着摇摇头,问黄启:“这人叫什么名字?哪门哪派的?”旁人连一招也撑不过,这个年龄这份武功的确惊人得很,江湖门派常常有人来参加武举,他没听说过这么一个武林新秀,不知是不是哪个派系的得意关门弟子。
不过看打扮似乎又不像……
“柳天晴,无门无派。”黄启道。
阜远舟挑了挑眉。
这个名字倒是陌生得很。
快到四月末尾的阳光已经染上了夏日的气息,毫不吝啬撒了一地金黄。
阜远舟放下已经由滚烫变作温凉的茶,扫了一眼一旁的计时沙漏。
时间已然快到午时休息时分了,初赛也过了一半。
不过,除了那么三四个刀剑无眼受了些许伤或者犯规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考生外,其余的都相安无事,太平得紧。
阜远舟就禁不住有些纳闷了。
难道敌人除了靥穿愁之外就拿不出旁的招数了吗?而且江亭幽已经逃脱,居然不出来兴风作浪??
……
比起武举初赛现场的气氛隐凝,甄府这边可谓就是剑拔弩张了。
听朝小阁里,苏大才子瞪圆了一双眼,恨不得掀个桌子以示自己的不满,丝毫不在意自己目前是一个独臂大侠的形象:“我、要、去、看、武、举!!!”
雪青白色暗花广袖长衣的男子坐在桌边,神色淡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苏日暮咬牙切齿:“我要去哪里还需要你管着不成?”
甄侦并没看着他,语气风轻云淡:“你住在甄府,我怎么就管不得你了?”
“就算住在甄府我也不是你的人!你这样禁着我走动,还有没有王法了!?”苏日暮抓狂。
平日里最蔑视王法的人嘴里居然说出王法两个字,甄侦差点笑出来,“就你现在这三脚猫样,走动什么?乖乖呆着修养便是了。”
“你丫的才三脚猫!就算我剩下一只手也胜得过旁人!!”心高气傲的苏酒才嗤笑一声。
刚伤了一只胳膊,昨个儿夜里还烧得稀里糊涂,这么快就恢复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甄侦微微抬头,柔若春水的目光落在了那黑衣的书生身上,发烧了大半夜,这人脸色还是有些憔悴的,衬着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色泽见淡,宽大的袍子装着单薄的身影,摇摇曳曳的像是快要装不住了。
甄侦想到了衣服下面那些陈年的伤疤,眼神微微一沉,旋即恢复原色。
“是不是真的要打断你的两只手两条腿你才肯安分?”哦,不对,还得缝上嘴巴才行,京城五公子中的酒才一张嘴杀遍天下无敌呢。
苏日暮一屑不顾,冷嗤:“你尽管试试,我想做什么,谁拦得住?”呃……好吧,阜子诤算一个,也就那么一个。
“你莫不是还要硬闯不成?”甄侦微微有些啼笑皆非。
“贵府机关精妙无比,早有领教一番之意。”苏日暮眉毛轻扬,嚣张得就差明说出一句“小爷就是要硬闯了”的架势。
“即使我说如果你乖乖在府里待到伤势好了我就准你一天喝一坛半的酒,你也不肯?”
“……不肯!”
面对各种情况都能笑面相迎的甄大学士终究忍不住无奈地道:“你又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跑去看什么武举?”
他活了二十来年,还真的头一回对一个人觉得无可奈何。
和他打,苏日暮的功夫他都得忌惮;和他说,苏日暮的口才几人能比?算计他,这人看着浑不在意实际上将计就计那一套耍的风生水起。
苏日暮在甄侦面前屡屡吃瘪,和他除了酒诸事无所谓的想法不无关系,但是他要真的和你杠起来,当真油盐不进。
……不知为什么,甄侦发现自己对这个人似乎越来越心软了。
他这一心软,苏日暮嚣张的气焰也弱了下来,努努鼻子,“就是想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赶着去,就是有种预感,觉得他不去恐怕会错过些什么。
另外,靥穿愁那种变态的玩意儿都出来了,他也委实有些担心武举上会出什么事,他可没忘记阜远舟是武举的主监考官啊,有个意外就得头一个上去阻拦的角色……
甄侦不知他有什么预感,不过也想起了昨晚阜远舟那句“苏日暮是本王的朋友”以及那个警告的笑容。
阜远舟和苏日暮的关系必定非比寻常,不然就不会劳驾那位同样心机深沉的殿下暴露这么一张牌。
加上最近京城里确实暗潮汹涌,经过对外甚至是朝廷大部分人绝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