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放进了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保鸡托着腮看他吃东西的模样,想起这个男人别扭下隐藏的深情,忍不住眼眶泛酸。
“吃吃吃,王爷多吃点儿!”保鸡热情地往南宫烈手里塞着糕点。
南宫烈,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欠你的,想跟你好好道个别都办不到了。
“南宫烈,昨晚……”保鸡刚开口,南宫烈却突然变了脸色,被嘴里的糕点呛到了,咳嗽得脸都红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目光看向了一边,“昨晚……”
“对不起了。”保鸡的话让南宫烈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想说的话却被保鸡说了出来。明明是自己对不起她,为什么她却要对自己说对不起?
南宫烈看了看她,眼神暗了暗,低声道:“是本王不对……本王答应借兵帮他,你不必为了讨好本王做到这种程度。”
保鸡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南宫烈我其实是骗你的,没想到你真的上当了!”
“上当?”南宫烈不解。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南宫傲逼到无路可走呢?他可是我看上的男人,高高在上的皇上,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王爷的帮助?”保鸡故意装出了轻佻的语调,挑眉看向南宫烈。
她的眼神和口气令南宫烈气恼,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你说什么?!”
保鸡不忍面对着他说出更多残酷的话,只能别过脸道:“你也知道,每天在宫里被一群人环绕着喊‘娘娘’很烦,我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就偷偷出了宫来找你玩玩,想看看王爷是否对我情意依旧而已。”说完,她轻佻地拍了拍南宫烈的肩膀,轻笑着眨了眨眼睛,“还好这次出来没让我失望,王爷的反应真有趣,看来真的是爱死我了呢,哈哈哈!”
保鸡说完,不等南宫烈反应就夸张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她很矛盾,一方面想激怒南宫烈,让南宫烈彻底对这样不堪的自己死心,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的话真的刺伤了南宫烈。
保鸡本以为南宫烈会暴怒着冲她咆哮,却怎么都没听到南宫烈只是平静地说道:“就是如此,本王也恨死自己了,想笑就笑吧。”
保鸡闻言抬头去看南宫烈,却见南宫烈猛地将脸转到一边,眼角处泛着晶莹的泪光。
“南宫烈……”保鸡攥紧拳头,硬是逼自己说出了伤人的话语,“我说过不喜欢你了,我喜欢的人永远是南宫离歌,你到底要一厢情愿多久啊?!”
南宫烈,我希望你幸福,挡住你幸福之路的我,由我自己亲手摧毁!
南宫烈闻言终于如保鸡所愿地动怒了,他猛地扣紧了保鸡的肩膀,手因为过度激动和用力而青筋暴露,“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保鸡这次没有畏惧,她直直盯着南宫烈的眼睛,想将这个男人的一切刻在心里,存放在心底的最深处。
良久,保鸡终于扒开了南宫烈的手,道:“既然觉得我可恶,那就不要纠缠不休啊!”
“你……”南宫烈激动地想要抓住保鸡,脑袋里却突然一阵晕眩,他摇了摇头,发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保鸡的身影时隐时现,好像就在他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
见保鸡抓起了自己的包袱,南宫烈脚步虚浮地向前趔趄了几步,伸手欲抓保鸡时却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保鸡,不准走!”
保鸡本想就这样离开,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扶起了南宫烈,艰难地将他壮硕的身体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后一根根掰开了南宫烈紧扣住她手臂的手指,“南宫烈,再见了。”
南宫烈听不清保鸡在说什么,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了,他看不到保鸡,摸不到保鸡,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慌感紧紧地揪痛了他的心,他只能小声喊着,“保鸡,保鸡……给本王回来……”
保鸡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宫烈,决然地出了屋,一转身就看到了保兔冰冷的脸。
“为什么陷害我?”保兔仍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保鸡轻笑一声,道:“别那么计较了,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离开你就如愿了,就当是给我的谢礼吧。”
保兔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思,机械化地说道:“家丁们我已经想办法支开了,你可以走了。”
保鸡点点头,对保兔伸出了一只手,意思很明显。
保兔将一袋银子扔到她手上,道:“小心些,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有人救你。”
保鸡嘿嘿一笑,转了身,“记住了,谢谢提醒!保兔,再见了!”
保兔双手环胸,直率道:“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保鸡愣了愣,随后又是一脸笑容,“南宫烈是个好男人,值得你好好把握!但是奉劝你一句,喜欢一个人是要用心的,不是想尽办法驱赶走情敌就可以了,以后还会有十个保鸡、百个保鸡、千个保鸡出现,你又能赶走多少呢?”
说完,保鸡没再多做停留,背对着保兔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府的门。
出了平王府,她直接找了一辆马车通往梵城的马车就坐了上去。
梵城是南宫斐的封地,距离云悠只有大半天的车程,她现在出发的话应该明天中午前就能赶到。
虽然坐夜车不太安全而且行路缓慢,对她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来说都是很严苛的挑战,但是为了帮南宫离歌争取时间,她只能搏一搏了。
为了避免银子被偷的事情再次发生,保鸡一夜没睡,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一直从天黑坐到了天明。
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南宫斐了她的心就忍不住激动不已。那个男人永远是对自己最宠溺的一个,他一直对自己很好,体贴入微,让人一想到就会觉得温暖。
天明之后马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终于如保鸡预期的那样,在中午之前到达了梵城。
相比于云州,梵城显得安静不少,民风也相对较为淳朴,处处都透着一种安然静谧的田园气息。
这里,倒是很符合南宫斐的气质。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保鸡一下马车就直奔敬王府。
敬王府倒是好找,她只绕了两条街就到了,但是地方好找,门却是不好进。她算是发现了,这年头皇上王爷的都是浮云,只有守门的才是神马!
她,又被拦了!
“我真的是敬王的朋友,找他有急事!”保鸡说着就想进门,却被家丁堵了回去,两手撑在了门边,一副死活不让进的架势。
家丁看着保鸡,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想见王爷?想见王爷的多了,难道王爷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要见?!”
保鸡又急又气,偏偏隔着这道门她就是与南宫斐隔了千山万水!
“南宫斐!南宫斐!”保鸡无奈,只能在门口大叫起来。
家丁闻言怒道:“大胆!你竟敢直呼王爷名讳?!”
保鸡不理会他,道:“要你管,反正我认识他,治罪也可以,先放我进去!”
家丁闻言皱了眉,见保鸡吃软不吃硬,只好道:“你叫也是白叫,王爷不在府里。”
“他去哪儿了?!”保鸡急问道。
家丁闻言白了她一眼,“王爷的行踪哪儿能随便告诉你?!”
“那你让我进去等他!”
家丁一脸不耐烦道:“说了不行了!”
保鸡正在焦急,脑中却突然一闪,想起了南宫斐曾对她说过的话,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道:“你家王爷说过,只要我饿了馋了都可以来找他,他随时欢迎!”
家丁闻言愣了愣,王爷确实吩咐过,只要有人说这话上门就一定要放行,但是,王爷说的是个女人啊,眼前这人分明是个男人!
犹豫再三,家丁还是不敢怠慢,对保鸡道:“王爷在逍遥酒楼里!”
“逍遥酒楼?”保鸡闻言眼神一亮,“谢谢!”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南宫斐会去的酒楼定然是有名的去处,要找不难!
她问了一位路人,很容易地找到了逍遥酒楼的所在。但是楼上楼下她通通找了一遍,却都没发现南宫斐的人影,而自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那个臭家丁居然敢骗我!”保鸡气恼地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
刚到厨房门口保鸡就被一阵强烈的臭味熏得倒退了好几步,扶着门框咳嗽连连,“臭豆腐?”
保鸡想到这里,脸上一喜,看来她没找错,南宫斐果然在这里。这臭豆腐可是自己教给他的,除了南宫斐不可能还有别人会做!
保鸡跨进厨房,激动道:“南宫斐!”
闻言,正抡着大勺的人愣了愣,慢慢转过了身,“保鸡?!”
此刻的南宫斐穿着朴素,俊美的脸上沾满了油渍,漂亮的手里正抡着一柄大勺,这模样哪里像个王爷?
保鸡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瞬间,她觉得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到南宫斐的时候,那天晚上的场景跟现在很像。
南宫斐看着保鸡,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挑起,口气一如曾经,“呦,小叽叽变成男人了?”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更加璀璨惑人,“不过,我一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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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斐心难测
那人熟悉的丹凤眼和玩世不恭的模样令保鸡倍感亲切,心里马上轻松了不少。
看着他熟练地抡着大勺,保鸡忍不住莞尔而笑,“谁能想得到堂堂炼金国的敬王爷居然会躲在厨房里抡大勺,说出去肯定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南宫斐闻言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既是爱好又能多赚一份银子,何乐而不为?”
保鸡闻言轻笑一声道:“你还真是有雅兴!”
南宫斐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怪胎,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想过上他那样的日子都办不到,这人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对当厨子有着极大的热情!
南宫斐灵活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高喊一声,“菜好了!”
马上有名店小二跑了进来,断走了他炒好的菜。
南宫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喇喇地在身上抹了抹沾满油渍的双手,怕蹭脏了保鸡的衣服一般,笑了笑在与她相距有些距离的位子上坐下,样子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他很矛盾,明明长着茅台的脸,却非要钻进二锅头的瓶子!
他拿过两个西红柿,一个递给保鸡,另一个自己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以前以为做皇子最无聊,现在才知道,做王爷更无聊!”说完,突然丹凤眼一闪,笑道:“不过,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可是因为你,小叽叽!”
“因为我?”想把自己炒了不成?
“我说过,你饿了馋了随时可以来找我,那总要找个合适的地方等你啊!”南宫斐的话听起来如同玩笑,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认真,保鸡与他四目相对,还是最先败下阵来。
只要玩这种对视的游戏,她就从没赢过南宫斐,而且她有种预感,自己大概永远都赢不了南宫斐!
因为,他付出的是真情!隐藏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的是最真的情意!
保鸡慌乱地垂下头,道:“南宫斐,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南宫斐闻言眼神闪了一下,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哦,小叽叽有事求我?说来听听!”
在南宫斐面前她最容易放下心防,坦率地开口道:“皇上被南宫傲的大军围困,情势很紧急……他与南宫傲之间兵力相差悬殊,急需有人派兵支援,你……能不能出兵帮帮皇上?”
南宫斐闻言眼神暗了暗,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啊。”
保鸡点点头,“南宫斐,算我求你,帮帮皇上。你们到底是叔侄,不应该为了一点儿小事闹得不愉快。”
南宫斐闻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在我心里可不是小事哦!”
这话在保鸡听来无疑就是变相的拒绝,她轻叹一声,笑道:“对不起,我不该来麻烦你的。”
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南宫斐见状叫住了保鸡,“小叽叽,我说过不帮忙了?”
保鸡闻言心里一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南宫斐没回答保鸡的问题,丹凤眼勾起了魅惑的弧度,问道:“你去过三哥那里了?”
保鸡听到南宫斐问起南宫烈的事情,有些尴尬道:“去过了。”
“三哥拒绝你了?”
保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烈确实没有拒绝她,而是自己承受不起南宫烈的好意。
见保鸡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南宫斐不在意地一笑,道:“我知道了。那你在三哥那里待了多久?”
“三天。”
南宫斐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摘下了身上的围裙,很快将自己打理干净,然后笑着环住了保鸡的脖子,“小叽叽,你刚到梵城还没好好逛过吧?走,我带你出去玩玩,梵城可是个好地方,不好好转转就亏了!”
“可是你……”
南宫斐不给保鸡机会多说,半拥半推地把她拽出了厨房,直接拉到了大街上。
“小叽叽,我们做马车去看油菜花吧?这里的油菜花简直就是一片黄|色的海浪,美不胜收,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保鸡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被南宫斐拉上了马车。
这个家伙明明就没想给自己做选择的机会,那还多次一问干嘛?
保鸡不悦地瞪了坐在对面的南宫斐一眼。
南宫斐见状笑笑,道:“小叽叽不要这么热情,刚上马车就对人家眉目传情!你也知道我刚从厨房里出来,身上本就热着呢,火气可不能再涨了!”
“南宫斐,几个月不见,你更油嘴滑舌了!”保鸡忍不住摇了摇头。
“呵呵,还不是为了讨小叽叽喜欢!”南宫斐勾起唇角看向窗外,潇洒的风姿实在魅人。
“你要真是想讨我喜欢那就回答我,你是不是肯借兵帮皇上?”
南宫斐闻言委屈地嘟起了粉粉的薄唇,皱着一张脸装起了小可怜,声音也很做作,“小叽叽也太无情了,刚见到人家不激动地给个拥抱也就算了,居然一直追问人家肯不肯借兵!难道小叽叽心里就只有借兵的事情,连陪陪人家都不愿意?”
保鸡受不了地颤了颤,道:“南宫斐,有点儿过了吧?”
南宫斐一听这话更来劲儿了,声音和表情做作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学起了小女生的姿态,哼哼叽叽道:“小叽叽对人家太过分了,人家不依,人家不依嘛!”
“南宫斐!”保鸡实在无语了,她真希望哪位路过的大神能拔刀相助,顺手收了这只妖孽吧!
无奈,保鸡只得举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提总行了吧?”
反正他也没说不答应,那么在南宫斐这里还是有希望的。既然她有求于南宫斐,确实也不能态度太生硬了,一上来就追着逼人家借兵好像也真的太现实了,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见到南宫斐,她并不是没其他话可说,而是有太多话想说却怕说错。
南宫斐同南宫烈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他不明说,不代表自己不懂。
南宫斐闻言这才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笑道:“这才对!”
马车走了很久,南宫斐一直很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保鸡则因为一夜没睡,困意来袭,不时小鸡啄米一般点下头。
突然觉得身上一暖,她敏感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南宫斐将外衣脱下盖在了自己身上。保鸡愣了愣,感觉马车不再晃动了,赶紧揉揉眼睛道:“到了?”
南宫斐坦白却没生气,回道:“到了很久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南宫斐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小叽叽的睡相太漂亮了,舍不得叫醒你。”
保鸡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所以才没有叫醒自己,但是他的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没办法平静对待。
“不好意思,好像扰了你的雅兴了。”保鸡觉得嘴边湿湿的,赶紧动手擦了擦。刚才不会还流口水了吧?太丢脸了!
南宫斐不在意地摇摇头,道:“不会。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早就看过很多次了。”
那你还非拉着我来看?我没说自己很想看好不好?!
似乎看透了保鸡的想法,南宫斐望向了眼前的黄|色花海,“虽然看过好多次了,但是和小叽叽一起看是第一次啊!”
闻言,保鸡心里一动,忍不住有些愧疚。
正在这时,南宫斐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保鸡转过头,一个硕大的鸡形风筝出现在她面前,完全挡住了南宫斐的身体。
“南宫斐?”
“小叽叽,我们放风筝好不好?!”南宫斐一脸激动。
保鸡微微抽了下嘴角,他风筝都拿出来了,再问自己好不好有意思吗?
但是,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风筝是鸡形的?要找到长这样的风筝应该也不容易吧?
但是没容她多想南宫斐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她顾及肚里的孩子,只能小碎步跟上。
“小鸡鸡,快看快看,飞起来了!”阳光灿烂的午后,南宫斐的笑脸比春光更加明媚,保鸡远远地看着他的笑脸,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两人玩了一下午,傍晚时才回了府。南宫斐命人为保鸡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陪着保鸡一起吃,但是话题却始终都是嘻嘻哈哈的事情,保鸡看得出,他是故意回避自己的。
但是自己总归是刚来,基于礼貌也不应该追着南宫斐说借兵的事情。想到这里,保鸡只得安心吃饭,咽下了心里的话。
第二天,南宫斐早早地就将保鸡叫了起来,说是要带她到街上逛逛。
“小叽叽,梵城可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准保你不虚此行!”南宫斐说着,拉着睡眼朦胧的保鸡就往外走。
保鸡的样子很邋遢,但是南宫斐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她的样子一直是笑呵呵的。
两人在街上逛了很久,也买了不少在保鸡看来完全没用的东西,但是南宫斐的兴致却很浓,保鸡也不忍扰了他的兴致。中午饭两人是直接在南宫斐工作的逍遥酒楼里吃的,吃过午饭又是一通闲逛,又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
保鸡不懂,南宫斐一个男人怎么比她这个女人还能逛街,而且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
这一天,又是到了傍晚才回府。
“小叽叽,你慢慢吃,我先去沐浴了。吃完就去休息吧,你今天应该也累了,明天我们再出去玩,梵城可大着呢!”南宫斐吃完东西,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一次,保鸡终于不再沉默了,她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南宫斐,你等等。”
南宫斐闻言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转过身面向保鸡,“小叽叽,有什么事?”
“南宫斐,我把你当朋友,如果你也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请你坦率一点儿!”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南宫斐的用意,他每天带自己出去玩为的就是让自己分心,不提借兵的事情吧?
南宫斐闻言,脸上笑意不再,对下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下人们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南宫斐和保鸡两人。
南宫斐坐了回去,笑道:“小叽叽的耐心比我想象的差呢!”
保鸡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口气忍不住有些冲,“南宫斐,你是什么意思就明说出来吧!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游历梵城的风光,也不是为了品尝当地的特色小吃,你明知道我的来意但却故意回避,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你应该也不是真的有意帮我吧?”
南宫斐闻言,难得的一脸正经道:“你错了,我确实无意借兵,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想要帮助你。”
保鸡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帮你认清事实而已。你自己算算看,从你离开皇城到现在已经几天了,皇上可有派人来找过你?你在三哥那里待了三天,在我这里也待了两天,就算不加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有五天了,除非皇上手下的人都是饭桶,否则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找到你。会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派人寻你!”
南宫斐的话如同一记闷锤敲在了保鸡的心上,她知道南宫斐说得都对,但还是辩解道:“我本来也不想让他找我,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帮他的。”
南宫斐闻言轻笑一声,“这跟你怎么想的无关,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他不找你,代表他默许了或者说他的本意就是让你来找我们借兵。我没有资格评价皇上对你的真心有多少,但我只能说没有一个男人会甘心让他心爱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帮助自己,普通男人尚且忍受不了这种耻辱,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至少,我敢说三哥、十二弟和我南宫斐都不会!更何况我们兄弟对你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在知道的情况下还会默许你来找我们,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是有意地在利用这一点!”
保鸡不满南宫斐的说法,仍旧帮助南宫离歌辩解,“正因为他是炼金国的主人,才不能因情误国啊!”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太纯真了,还有因为你太喜欢他,所以当局者迷!且不说他是不是在利用你,既然这么多天他都撑下来了,可见也不是山穷水尽。想来皇上他是山人自有妙计,根本也用不上帮忙。”南宫斐轻哼一声,语带不屑。
保鸡不愿意听到南宫斐这样诋毁南宫离歌,恼怒地站起身来,不悦道:“南宫斐!”
南宫斐看向保鸡,保鸡眼中的不满和愤恨令南宫斐心痛。
但是这个女人现在根本满脑子都是南宫离歌,自己对她的好和用心良苦她根本视而不见。
小叽叽,我是为了你好,怕最后受伤的人是你,为什么你不懂?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两人四目相视,都不肯退让。
正在这时,下人突然在外回禀道:“王爷,有位刘大人在外求见。”
南宫斐闻言,将这当成了一个不错的契机,移开了与保鸡对视的视线。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第一次输给保鸡,他不忍保鸡伤心难过。
“让他进来吧!”南宫斐冲着屋外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下人就领着人进来了。那个刘大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样貌平平,看似老实规矩,眼中却透着一抹精明算计的光芒,让人看着不舒服。
见他看向自己,保鸡不悦地别过了头去。
南宫斐恰在此时开口道:“刘大人找本王何事?”
刘大人闻言赶紧行礼,一脸谄媚的模样,“微臣刘宏见过敬王殿下。”
南宫斐轻笑着点点头,“本王记起来了,刘大人可是刚上任梵城县令?”
刘宏闻言赶紧点点头,“没想到王爷还记得微臣一个小小县令,微臣受宠若惊!”
保鸡闻言忍不住瘪了瘪嘴,真会拍马屁!
“刘大人夜里登门可是有什么急事?”
刘宏闻言这才献宝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恭敬地递向了南宫斐,南宫斐接过盒子问道:“这是何物?”
“回王爷,这枚猫眼石是微臣家中祖传之物,据说是件奇宝。微臣见识短浅,不识宝贝,想着王爷身份尊贵,见识广博,所以想赠送于王爷,就当是微臣的一点儿心意。”刘宏说完偷偷看向南宫斐的脸,见南宫斐一脸笑意,眼中精光一闪,得意地低下了头。
只要能哄了敬王高兴,那他加官进爵可就指日可待了!
南宫斐闻言勾唇一笑,打开了盒子,“不过是普通的猫眼石而已,怎么算是奇宝?”
刘宏赶紧解释道:“请敬王将其拿出握在手心里。”
“那又如何?”南宫斐闻言照做了,没想到下一秒那块看似普通的猫眼石确实在他手中发生了变化,泛出了蓝紫色的光芒。
刘宏见状赶忙拍马屁道:“恭喜敬王,贺喜敬王,猫眼石发出蓝紫色光芒乃是大福之兆啊!”
南宫斐看着手中的东西确实觉得稀罕,“是何意思?”
“回王爷,这猫眼石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被不同之人拿在手上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放回盒中则同一般猫眼石无异。蓝紫光芒为大福之兆,微臣还是第一次看到!可见这件宝贝与王爷有缘,有心认王爷为主,庇护王爷啊!”保鸡忍不住暗笑,这刘宏的嘴皮子还真有一套,拍马屁的本事一流!
南宫斐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刘宏想象中那么惊讶,他看向一边闷不做声的保鸡,笑嘻嘻地将猫眼石递向保鸡道:“小叽叽,你试试看,还蛮有趣的吧?”
保鸡因为刚刚和南宫斐的谈话心里还窝着火,这会儿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毫不留情道:“我没兴趣,王爷还是自己留着玩吧!”
说完,就直接绕过刘宏出了门。
南宫斐见状,眼神微微一暗,却是很快恢复了笑脸。他的变化被站在一旁的刘宏尽收眼中。
南宫斐苦笑一声,将猫眼石放回了盒子里,递回给刘宏,道:“你的宝贝没帮本王讨到那人的欢喜,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个刘宏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清楚的很,无非是想让自己为他美言几句,尽快得到提拔,但是他才刚上任不久,为人及为官如何自己都还不清楚,断不会被他收买。
即使保鸡真喜欢那宝贝他也会拿银子跟刘宏买来,断不会为此就提拔那些没有真本事的人!
刘宏闻言只好应声将盒子接回。
虽然这次献礼失败了,但是他却没有就此放弃,脑中很快就是精光闪过,匆匆告辞回去了。
刚才那个少年打扮的人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而看王爷对她的态度似乎很是上心。一直没听说敬王娶妃,更没有与之要好的女子,而如今竟对刚刚那个丫头如此上心,可见心里定是很喜欢的。不过看那丫头的样子似乎并不领敬王的情,令敬王很是苦恼。
居然如此,那他就来帮敬王一把,只要助敬王得偿所愿,那岂不是比献宝更能得敬王欢心?
想到这里,刘宏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脸上浮现出滛邪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刘宏又登门拜访南宫斐。
南宫斐起床不久就听到了下人的禀报,心里诧异这刘宏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于是便命人将他带了上来。
“刘大人该不会又是来向本王献宝的吧?”南宫斐饮下一口茶,精明的丹凤眼微微勾起,注意着刘宏的反应。
刘宏闻言看了看身后的下人,对着南宫斐使了个眼色,南宫斐见状笑着打发了下人。
正在此时,保鸡出了房间。对于南宫斐,她还不想就此放弃,想再同南宫斐平心静气地谈谈。
走到门口正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两人的谈话声,谈话的内容令她微微一愣,偷偷将耳朵附在门边,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爷是豪爽之人,那微臣也就不绕弯子了。请问王爷,是否喜欢昨晚那位姑娘?”刘宏大胆问道。
南宫斐闻言丹凤眼微微眯起,这个刘宏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弱,居然一脸就看出了保鸡是女子,而且还洞察到了自己对保鸡的心思?
缓缓放下杯子,南宫斐笑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刘宏闻言道:“微臣只是看王爷伤神,想要为王爷分忧而已。”突然神秘地笑了笑,一脸滛秽之色,“若是王爷想要那位姑娘,下官有办法帮王爷得偿所愿!”
南宫斐眼神微微一凛,却仍是笑问道:“哦,刘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刘宏献宝似的拿出一小瓶东西,解释道:“王爷,微臣这里有一种药,人吃了之后就会迷失心智,将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认成自己终生的主人,不但会对主人产生爱慕之情,而且还乖巧温顺,对主人所说言听计从,甚至……还会主动求欢。只要王爷把这药给那姑娘吃了,便可心想事成了!”
刘宏自己说着都觉得得意,笑得下流滛邪。
保鸡在门口听到他的话,简直想亲脚废了这个男人!
听他形容得那么细致,定是用过这种药的,还不知这个衣冠禽兽用这么肮脏的东西坑害过多少女子呢!
南宫斐,斩了他!保鸡在门口默念。
岂料南宫斐听完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丹凤眼中流光闪烁,道:“好!很好!刘大人这果然是一条妙计啊!”
刘宏听后一脸得意,觉得自己距离加官进爵之路又近了一大步。
保鸡听完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原以为南宫斐听后会发怒会呵斥甚至会惩治这个刘宏,怎么都没听到他会说“好”,而且还是一脸笑意。
难道南宫斐真的想用那瓶药来对付自己?
保鸡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倒退了几步,偷偷溜回了住处。
而屋内,南宫斐则是笑着走下了座位,慢慢走到了刘宏身边,“刘大人,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给本王,本王该怎么谢你呢?”
刘宏闻言激动不已,赶紧道:“王爷客气了。”
“哪里客气呢,本王是应该好好奖赏你的!”说着,走到了一边,故作沉思的模样,“可是,该奖赏些什么好呢?”
刘宏在一边一直是笑意盈盈的,不管王爷奖赏什么,都足够他平步青云了。
南宫斐想了一会儿,突然停下笑道:“刘大人,本王给你的奖赏是免了你的官职,让你永世不可为官,对这份赏赐你可还满意?”
刘宏闻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一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
“刘宏,你的人品本王已经看到了,官品如何已不必看了!若有你这样的人为官乃是在危害炼金国的基业,本王绝不容许!”南宫斐眼神一凛,吓得刘宏大气都不敢出了。
南宫斐的厉害之处只有亲眼见到了才会明白,谁说笑脸不是一种有力的武器?!
“刘宏,若你犯的只是小错恐怕本王还不会这么决绝,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她身上动心思!你可知她在本王心里是如何重要的存在?!”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刘宏哭天抢地,却令南宫斐更加厌恶。
“滚出去!”南宫斐说完,刘宏还想再求饶,却被进来的家丁拖拽了出去,叫声越来越小。
南宫斐见状这才道:“将这里好好打扫,别让那人的肮脏染了本王的屋子!”
说完,南宫斐回屋换了便服,来到了保鸡的房门口。
“小叽叽,我要去逍遥酒楼了,你要不要同去?”这会儿的南宫斐又变回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孩子气,似乎刚才的暴怒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保鸡心里仍旧波涛汹涌,她现在根本不想理会南宫斐,拒绝道:“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南宫斐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努力笑道:“那小叽叽就再睡会儿吧,中午时来逍遥酒楼找我就行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
保鸡心里却无法因为他的话而释怀,南宫斐,你对我居然有了那么肮脏的心思,如何还能笑嘻嘻地面对我呢?
她不想怀疑南宫斐,但是却无法不介意。对于他们这些皇族而言,喜欢的目的之一就是得到吧?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南宫斐这里再待下去了,除却了刚刚的原因,南宫斐不是也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不会借兵帮南宫离歌的。
想到这里,保鸡没有再犹豫,背着包袱直接离开了王府。
南宫斐跟南宫烈不同,至少,他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
保鸡想着之后的路,忍不住有些茫然。先前她本来是对南宫斐寄予了最大期望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能拜托的人就只有南宫烈、南宫斐和南宫烁三人,如今在稍有希望的两人那里都已经失望而归了,南宫烁那里还会有希望吗?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去南宫烁那里借兵!
当日南宫烁已经将话说得那么决绝了,而且还狠到断发断情,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帮自己的。
但是南宫离歌急需帮助,她必须要试试看。
就算南宫烁要为难自己,要对自己进行报复也就由他去吧,只要他愿意帮忙就行。
想到这里,保鸡鼓起勇气奔赴南宫烁的封地,望川。
望川是最远的一处,从梵城到望川需要两天车程。这两天保鸡过得尤其痛苦,孩子也好像对她过度的体力运动产生不满了,本来已经好了不少的孕吐情况居然又加重了,而且这两天她吃不好睡不好,不但脸色苍白,而且软手软脚地使不上力气,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走。
“呕……”保鸡刚下马车,对?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