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陪在南宫烁身边,还好他没出什么事情,否则现在屁股被打烂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南宫烁见保鸡愣神儿,推了她一把,“又想什么呢?”
保鸡幽幽道:“主子,奴婢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南宫烁微愣,这女人又是唱的哪出?想到她刚刚看到保猪时的恐慌眼神,心里明了,安慰道:“莫怕,你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保鸡在固房被打一棍的事情他现在仍旧介怀,怎么会让她再次面临险境?
你不必保护好我,只需保护好自己,永远陪在我身边,即可!
难得熬到了中午,保鸡对着饭菜却没了胃口,看过保猪那血淋淋的屁股,这会儿能吃得欢实的绝对没心没肺!
“快吃啊!”南宫烁难得好心,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保鸡碗里,道:“本宫吃过饭还要赶去操练,可没空等你!”
保鸡看看碗里的红烧肉,撇了下嘴更没了胃口,“主子吃完就先过去吧,奴婢马上就到。”
南宫烁见她魂不守舍,知道她还因为保猪的事情害怕,本想再安慰她两句,却被门口的八皇子催促道:“十二弟,大家都到了,秦老师让你赶快过去!”
“秦暮那个狗奴才!”南宫烁没好气地咬咬牙,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保鸡碗里,“本宫要过去了,你慢慢吃吧。”说完,灵活的身影快速闪了出去。
保鸡见饭厅里只剩下了自己,随便塞了几口白饭,刚要起身出门,却见钱金肥硕的身体走了进来,“人已经走光了?看来本官来得太晚了。”
保鸡对钱金没有好感,强扯出一丝笑容,“钱总管有事?”
“趁皇子们在操练,本官想将保皇侍卫们召集到一起,统一训导,重申赏罚,以防再出保猪之事。保鸡侍卫,麻烦你去将保兔侍卫叫来,半个时辰后在总务阁集合。”钱金说完,又扭着肥硕的身体走了。
保鸡轻哼一声,这是要开训导大会啊?一个破烂的炼金场,破事儿真不少,还说什么重申赏罚?他们除了被罚,哪里有赏,说的都是屁话!
虽然对钱金不满,保鸡还是不得不听命去找保兔。教场上没人,那应该是在屋里。
保鸡小心地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保兔?”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保鸡又靠近了一点儿,声音稍大了一些,“保兔?”
依旧无人回应。但是这会儿她除了在屋里,也不会在其他地方了啊?
想着皇子们都在教场上操练,保鸡大着胆子掀开了门帘,这一看,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屋子里只有南宫烈一人,他背对着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遮身。他的肩膀好像受了点儿伤,正在费劲儿地上着药。
此刻的南宫烈近乎全身赤裸,优美的身型完全暴露在保鸡眼前。南宫烈的身体如同他的人一样,坚毅结实,每寸肌肤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但他的肌肉美得恰到好处,才不像那些恐怖的肌肉男。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让保鸡忍不住赞叹,这身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放到现代绝对是模特的料子啊,不知道会晃花多少女人的眼球,想用钞票塞爆他的内裤呢!
说起内裤,呃……这南宫烈还真是喜欢红色啊,仍然是穿着红色的亵裤。咦?床边也扔着一件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很是眼熟哎!保鸡努力地认了认,这才想起,那东西不就是自己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那件红背心嘛。没想到这南宫烈居然真的在穿,保鸡很是意外。
似乎感受到了保鸡窥视的目光,南宫烈猛地转过身,喝道:“谁?!”
保鸡被南宫烈骇人的目光盯住,心里一怕,条件反射地举起了两只手,一副投降的姿势,“是我是我。”
南宫烈看到是她,皱眉道:“你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保鸡慌忙解释道:“没什么,是钱总管叫我来找保兔的。”
南宫烈仍是皱眉,“那你不叫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保鸡一脸委屈,“我叫过了没人应,所以才想进去找。”
“那又为什么没进来,躲在外面偷看?”
保鸡被他说得脸红,又想起了南宫烈的完美身材,慌忙道:“谁偷看了?”
南宫烈眉毛挑起,一副杠上保鸡的架势,“你有经过我同意?”这男人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保鸡闻言,心虚道:“是没有……”
“没经过同意的看,不是偷看是什么?”保鸡瘪瘪嘴,哑口无言。
南宫烈看着保鸡不爽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得意,他终于把这个女人说住了一次。得意之下,彻底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亵裤的事情。
保鸡不敢直视他,脸有点儿发烫,过了一会儿才哼哼唧唧地指指南宫烈的下身,“那个……”
南宫烈微愣了一下,顺着保鸡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刚才的得意完全被慌张所取代。他脸色一红,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嗖”的一声就跳到了床上,一边扯着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一边孩子气地往角落里缩。
保鸡见状无语,这个南宫烈到底纯情到什么地步啊?明明是很n的脸和身体,怎么倒像是个被看光了的女人一样?切!
南宫烈俊脸通红,命令道:“你不许偷看,走远点儿!”
“是。”谁稀罕看你,哼!
南宫烈见保鸡转身,慌忙又补了一句,“不许走,只远点儿等着!”
“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矫情!
保鸡听话地躲到了一棵偏远的树下,以至于南宫烈穿好衣服后找了好久才发现她。
南宫烈走向保鸡,不满道:“躲这么远,存心不让本宫看到你是不是?”
“是你让我走远点儿的。”
南宫烈怒了,“那也没让你躲这么远!”
保鸡看他一眼,“那是要多远才行?”
“你!”南宫烈郁闷,每次跟这个女人说话都会把他气得七窍生烟。除了这个女人,哪个敢这么大胆子惹他?!虽然这女人总是惹自己生气,但是自己偏又奇怪,她不惹自己时却会觉得失落。
保鸡见南宫烈皱眉,马上换上了经典的招财猫笑容,问道:“三皇子叫奴婢等着有什么事啊?”
南宫烈愣了愣,这个女人变脸可真快。她声音恭敬有礼,倒令自己很不习惯。
南宫烈边说边靠近,道:“你几时这么有礼貌了?”
“一直如此。”打死她也不承认自己是被保猪的事情吓的,她很喜欢自己的屁股,不想屁股开花。
“一直如此?”南宫烈走近,见保鸡低着头,以为她在为刚才的事情害羞,打趣儿道:“莫不是在为刚才的事情害臊?”
刚才?看到南宫烈只穿亵裤的事情?
“害臊?是我看了你,又不是你看了我,我干嘛害臊?”保鸡此言一出,南宫烈也跟着红了脸。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不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不能偶尔像个矜持的女子?
南宫烈脸红道:“本宫是男人,你是女人,不管是本宫看了你,还是你看了本宫,该害臊的都应该是你!”
保鸡实在不理解他的逻辑,反驳道:“三皇子的身材是不错,不过我看到了也不用害臊吧?照您这么说,我看过那么多次男人的身体,这会儿早就不能活了,光害臊就臊死了!”
她看过少儿不宜的片子,可不是他们这里的贞烈女!只不过保鸡忘记了,这种话是不该说的,更不应该在南宫烈面前说。果然……
南宫烈怒气冲天,眼看又要喷出火来,“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看过多少男人的身体?!”该死的!她还看过别人?她如果敢说是,自己一定一掌劈死她!
“我……那个……”保鸡看着南宫烈要吃人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大胆了。但是也没惹到他什么吧,表情干嘛那么吓人,“这个……那个……三皇子你别这样看我……”
保鸡被南宫烈吓得步步后退,南宫烈则步步紧逼,她越是不说话就越是证明她心虚!
保鸡正小碎步后退着,南宫烈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朝她冲了过去。保鸡以为南宫烈要打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脑袋,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被推到了一边。
“唔!”南宫烈皱眉呻吟一声。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血液顺着手指流下。
地上,扔着一条不再动弹的花蛇。
“啊!蛇!”保鸡吓得大叫,忍不住后退两步。这地方有个老鼠蚊子苍蝇什么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蛇?她最怕的就是蛇!
南宫烈看她一眼,嫌弃道:“叫什么?倒好像被咬的人是你一样!”
保鸡有些明白了,“你刚才,救了我?”
南宫烈看他一眼,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原来刚才南宫烈推开她是为了救她,但自己却被蛇咬伤了。看着南宫烈流血的手,保鸡既感动又害怕。妈妈呀,南宫烈可是皇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主子,那也是主子!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害他被蛇咬伤了,那对她的惩罚可就不止是五十棍子了!
想到这里,保鸡赶紧把南宫烈扶坐到树下,“三皇子,你……不会中毒吧?”
南宫烈见她害怕,故意逗她道:“你说呢?”
“这……据说蛇毒扩散得很快……”保鸡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拉过了南宫烈受伤的手,头微垂,嘴唇触上了他的伤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把毒吸出来就可以了,只要自己吐得够干净应该没事吧?
“你……”南宫烈的手被保鸡的柔唇碰触,全身一僵。属于女子的柔软唇瓣在轻触自己的手,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让南宫烈心慌意乱。虽然有保兔在身边,但他从来不曾跟女子有过这样亲近的接触,瞬间感觉自己的手麻掉了,根本不能反应。
看着保鸡桃粉色的小嘴一口口地吸,又一口口地吐,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南宫烈忽然很想去抚摸这个小女人的头发,告诉她自己没事,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你做什么?难道不怕自己也中毒?”
保鸡停了一下,“我要救你啊!”
南宫烈的心又被柔软触动,尴尬道:“你……担心我?”
“当然了!”我更担心我自己啊!害皇子被毒死的话,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了!
在保鸡看不到的角度,南宫烈刚毅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却仍是问道:“为什么担心我?”
保鸡一听这话,愣了愣,以为南宫烈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莫非这毒已经没办法救了?
心里一急,保鸡也忽视了称谓,“南宫烈,你千万别死啊!”
见保鸡和其他几人的关系都很亲近他还觉得生气,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原来这个女人心里装的人真的是自己。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费心亲手为自己做背心了,想到这里南宫烈笑了,俊逸潇洒,“你喜欢本宫。”
保鸡一听愣了,“啊?”
南宫烈见她愣住,只觉得是她害羞的表现,忽略了“啊”字的反问语气,“本宫没事。”
“啊?”
南宫烈越看她娇憨的模样越觉得可爱,“那蛇没毒。”
“啊?”
南宫烈轻笑一声,“若是有毒,本宫早已毒发,哪里还能跟你说这么久的话?”
保鸡闻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啊,南宫烈会武功的,一条蛇还能玩死他?就算中了毒,他那个什么什么寒冰罗汉掌不也能暂时冻结毒性吗?自己还真是傻,傻乎乎地做了蚊子吸了半天血!
看了心情大好的南宫烈一眼,保鸡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里火气横冒。这人真够恶劣的,既然没事还不早点跟自己说清楚,害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天!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那人的身份高贵,不是她能轻易抱怨发泄的。
保鸡不再理会南宫烈,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捡起一根树枝,闷不做声地画起圆圈来。
南宫烈见她行为怪异,不解道:“你在做什么?”
保鸡抬头看他一眼,一脸骗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哦,奴婢这是在感激老天庇佑三皇子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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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雨夜情殇
饭厅里,众人正在吃午饭。
“主子,喝汤。”保兔为南宫烈盛了一碗汤递上,恰好隔绝了南宫烈看向一边的视线。
南宫烈有些不耐烦地接过碗,却是一口没喝就放在了桌上,眼神仍旧似有若无地看向一边。
保鸡一口汤刚刚喝进嘴里,不经意间与南宫烈看向她的视线碰个正着。南宫烈心里一慌,本想露出个潇洒的笑容,但是心中又觉得尴尬,惊慌失措之下竟摆出了皱着眉头咧嘴笑的模样,简直怪异到家。
保鸡一愣,一口汤险些喷出,忍了好久才把汤咽下去。但这口汤喝得着实不爽,她拼命揉了揉喉咙才算是消化了。妈妈呀,南宫烈那是什么表情啊,到底是要怒还是要笑?实在受不了了!
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从被蛇咬到那天开始,一连好几天都是这副傻呆的模样。
见保鸡喝汤的模样滑稽可爱,南宫烈忍不住勾唇一笑,自己也喝下一口汤。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保鸡,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觉得……喜欢。
南宫烈的怪异举动被身边的保兔尽收眼中,她微微侧过脸瞥了下保鸡,情绪不明。
南宫烁看了一眼南宫烈,眉头微微皱起,对保鸡道:“你和三哥之间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呃?”保鸡慌忙解释道:“奴婢和三皇子之间能有什么事情啊?”
南宫烁见保鸡装作专心吃饭的样子,也没有再追问,眼神在南宫烈和保鸡之间反复看了看,若有所思。
入秋之后,皇子们的午睡时间被取消了,午饭之后便是密集的操练,累不死人不罢休!主子不能休息,他们这些做侍卫的自然也不得闲!
“秦老师,下午是什么课程啊?”但愿不要再做上午的扔沙袋练习了,他们这些侍卫一直帮主子们捡沙袋也是很累的。
保鸡无精打采的模样看得秦暮都是忍不住一笑,“下午的操练有意思不少。”他轻拍手掌,两名助手各自牵了一匹马走近,这两匹马看起来就绝非善类,很是不受控制,身子剧烈地扭动,像是要挣脱束缚一般。
“骑马?”保鸡猜测道。
秦暮摇摇头,在两只马头上各拍了一下,以示友好,“想骑它们可非易事,先将他们驯服再说!”
“驯马?”四皇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胆怯道:“这两匹马看起来性子很烈,只怕还没上到马背就会被甩下了!”
马儿似乎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一般,猛地高抬前蹄,嘶叫一声,四皇子见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坐在地,轻抚心口道:“秦老师,这种烈马不懂轻重,若是伤到人怎么办?!”
秦暮因四皇子的胆怯微微皱了下眉,又摸了摸马头,道:“在战场上,马儿是人最忠实的朋友,若连驯服、驾驭它们的勇气都没有,如何依靠它们,征战沙场?”
四皇子觉得秦暮这话是故意嘲笑他胆怯,不服道:“我们兄弟们竞逐的是皇位,与这驯马有何关联?为君者只要指点江山即可,征战沙场是将军和士兵们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听了四皇子这话,连保鸡都忍不住叹口气。他这番话不但没能帮自己挽回面子,反而更加露怂了。
秦暮闻言,不赞同地摇摇头,“驯服烈马的气魄都没有,何谈指点江山?上战场确实是将军和士兵们的事,但也总要君主令他们心悦诚服,甘心效命!”
“秦暮,你!”四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斐拦住了,“四哥,多说无益!”不是无益,根本就是越说越错!
四皇子一贯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南宫斐拦他都拦不住,对着秦暮吼道:“秦暮,今日之事,本宫回宫后一定奏明父皇,让父皇狠狠治你这个奴才的罪!”
闻言,众人都忍不住侧目鄙视四皇子。有些人不懂得见好就收,见台阶就下,只会让自己的丑态更丑陋!
秦暮不卑不亢,回道:“那是四皇子回宫后的事情,秦暮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四皇子只要还身在这炼金场里一天,就必须听秦暮的命令。”指指身旁的马儿道:“两人一组,请四皇子和九皇子上马!”
闻言,不止是四皇子脸色更难看,就连九皇子也是一脸惊恐,解释道:“秦老师,本宫手臂上的伤才刚好,若是再……”
未等他说完,秦暮便打断道:“听闻先祖皇帝御驾亲征,被敌军将领砍断一臂后仍不肯言败,独臂上阵,最后终于得胜而归。秦暮想请问九皇子,你的伤势可有先祖皇帝重?可比炼金国江山社稷重?可及黎民百姓的安乐重?”
九皇子被秦暮顶得无话可说,面子上挂不住了,不悦道:“秦暮!你胆敢质问本宫?!”
秦暮脸色如常,仍是保持着大树般岿然不动的身姿,语气却强硬了不少,“两位皇子请上马!”
“你……”四皇子与秦暮对视许久,企图用眼神吓倒秦暮,想不到自己竟先败下阵来,不情愿地向前走了两步。他一直抗拒着靠近马儿,而马儿也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强烈扭动着以示不满。
四皇子刚要接过缰绳,马儿突然奋力挣扎起来,仰天嘶叫一声,两只前蹄再度高举。
“啊!”四皇子受惊过度,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秦暮面露愠色,“四皇子,过来!”
四皇子一听,已经不顾形象地哭了出来,双腿仍旧在打颤,“本宫不要!”
“四皇子!”这样的人还说什么指点江山?
“本宫不要!”四皇子没了刚才的硬气,求饶道:“秦老师,本宫退出,本宫不想当什么皇上了,你放本宫走吧!放本宫走……”
见到四皇子眼泪鼻涕横流,秦暮的脸色更差,没了再去理会他的耐心。四皇子根本不是为君的材料,早些退出也未必是件坏事。
转而看向九皇子,“九皇子,你来!”
九皇子眼见众人看向自己,心里更是惊慌,“本宫,本宫……”
四皇子见自己终于脱身了,逃难一样火速爬起,催促保牛道:“保牛,快帮本宫收拾东西,本宫要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飞一样地跑走了。保牛无奈地叹口气,看了眼在场的其他侍卫,黯然离开。
秦暮见九皇子迟迟不肯靠近,道:“九皇子莫不是也想逃走?”
九皇子被这么一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硬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向前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刚想去牵缰绳,马儿突然又是一声嘶叫,九皇子一惊,跌坐在地。眼看马儿高抬前蹄,将要踏在九皇子身上,秦暮敏捷地出脚将九皇子踢到一边。
九皇子在地上滚了两圈,马上被赶来的保猪扶起,“主子没事吧?”
九皇子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疯了一般喊道:“本宫要回宫!马上回宫!”
说完,没等秦暮说话,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见秦暮眼神一暗,保猪自知难逃此劫,默默跟了上去。
保鸡见状,忍不住有些心酸。一下子又少了两个人,这炼金场里剩下的主子是越来越少,是否意味着距离尾声的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呢?
众人还沉浸在轻微的感伤中,而秦暮似乎并未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语气一如先前,“王爷和三皇子请上马!”
保鸡闻言,眼光瞬间被南宫离歌和南宫烈两人吸引过去。这两人一冷一热,一刚一柔,一静一动,被分在同一组驯马,确实令人感兴趣。
南宫烈是急性子,还没等马儿做出反抗的动作,他已经轻松地跃上马背,稳稳地抓住了缰绳。而南宫离歌则一如往常般淡然,慢慢向马儿靠近。虽说马这种动物极通人性,但是却对美色不太感冒,见南宫离歌靠近自己,马儿又开始剧烈地扭动反抗。
南宫离歌见状,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伸出一只漂亮白皙的手,轻抚马儿的头。无论马儿如何不满扭动,他始终继续着这个动作,水墨色的眸子淡然以对。见马儿终于安静了不少,他这才小心地跨上马背。
见两人坐定,秦暮出其不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两只稍稍安静下来的马儿再度扭动不安起来,它们拼命扭动身体,马头也左右摇摆,远比刚才更加剧烈。马儿突然的举动令南宫烈和南宫离歌都是一惊,险些被马儿甩到地上。
“吁——吁——”南宫烈所骑的马儿突然前腿高抬,欲向前狂奔,南宫烈的眉头忍不住皱起,似乎也被如此烈性的马儿惊到了。他的口令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令马儿更加狂躁,马背耸动,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的。
南宫离歌那边,情况则更是危急。他的身体本就不好,纤瘦的身子根本压制不住马儿狂猛的力道,马儿一起一伏间,南宫离歌的脸色也骤变,忍不住轻咳起来。
“王爷!”保鸡担心得轻唤一声,却被身边的南宫烁听到,不悦地瞪视她一眼。
“秦老师!王爷的身体受不住了!”保龙很是担心,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秦暮闻言,看了一眼南宫离歌。对这个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能不在意。见南宫离歌的脸色确实不好,秦暮快速地吹了一声口哨,但是马儿却像是疯狂了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秦暮一愣,淡定的表情不再。马儿竟然会不受控制,这完全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爷!”秦暮慌了,想要救下南宫离歌,却被马儿顶到了一边。
见南宫离歌的身体摇晃不定,已经有大半个身子都滑向了一侧,马上就要重重跌落,保鸡心里一惊,拽起几棵绿黄相接的小草就朝南宫离歌的方向奔去。
“保鸡!”南宫烁看着保鸡狂奔而去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保鸡热心泛滥的时候不少,但只要对象是皇叔时就会令人格外不爽!
“保鸡侍卫,危险!”见保鸡冲过来,秦暮高声喊道。
南宫烈所骑的马儿也很不安分,他的情况虽然不似南宫离歌那般危险,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保鸡冲了过来,南宫烈担心保鸡的安危,一时分心,蹙眉命令道:“别过来!”
保鸡担心南宫离歌的安危,对南宫烈和秦暮的阻拦充耳不闻,径直冲到了南宫离歌的马前,将手中的草高举至马儿面前。她没有其他高明的方法救下南宫离歌,但是绝对忍不住对他见死不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都要试试才甘心!
令众人皆惊的是,马儿竟真的放下了高抬的前蹄,安分不少。趁这个机会,秦暮火速将摇摇欲坠的南宫离歌救下。
南宫烈则是担心保鸡的情况,一直分心注意她的举动,一不留神,被马儿重重地甩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南宫烈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幸好被树干顶住了身体。
“主子,你没事吧?!”保兔火速跑了过去,发现南宫烈没有大碍,只是手掌在翻滚的过程中擦破了皮,溢出了点点血痕。
而保鸡此刻心系南宫离歌安危,根本没注意到南宫烈的情况。南宫烈见保鸡关切地询问南宫离歌,一双眼睛因怒气而赤红,眉头也紧紧皱起。他根本忘记了自己手掌上的伤,两手紧攥成拳。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喜欢自己的吗,那为什么在危急时刻她在意的人却是皇叔呢?难道她眼里只看到了皇叔有难,根本注意不到自己也有危险?
为什么她冒着危险冲过来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皇叔?该死!真该死!
南宫离歌稳了稳心神,对保鸡道:“刚才多亏了保鸡侍卫相助,否则本王性命堪忧了。”
保鸡不好意思道:“我也只是用笨办法试试而已,没想到真的有用。”
保鸡的胆量和勇气让秦暮也忍不住赞道:“保鸡侍卫身为女子竟有如此胆量和勇气,秦暮佩服!”面对这种烈马,就是九尺男儿也难免畏惧。不过保鸡的办法实在也是错有错着,为了激起这两匹马的烈性,手下人已有好几日不曾喂食它们,昼夜鞭策,会出现刚才那种不受控的场面大概就与马儿一直未曾进食有关。
保鸡笑笑,道:“王爷是吉人自有天相。”
南宫烈看到保鸡的笑容,更觉心中愤懑。那个女人又在笑了,但却是对着别人笑,对于自己的情况,她竟毫不在乎?!
不许笑!不许笑!南宫烈已经嫉妒成狂,猛然出拳打向了树干,树枝猛烈摇晃了几下,有些脆弱的叶子飘飘洒洒而下,众人这才注意到南宫烈这边的情况。但是南宫烈向来不拘小节,对小伤更是毫不在意,只是坠马而已,并无大伤,怎会突然这么大火气?
南宫烈慢慢松开拳头,鲜血淋漓而下,触目惊心。保兔见状,心急又心疼,“主子!”
保鸡这才注意到南宫烈的情况,刚想过去慰问,南宫烈已经火大地起身,强硬地拒绝了保兔的搀扶,径直离开了。保兔看了保鸡一眼,皱皱眉,去追南宫烈。
南宫斐将一切尽收眼中,狐狸眼中透露出了然的光。
角落里,南宫傲看着愤然离开的南宫烈,忍不住哼笑一声。三弟就是这样,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不过这可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南宫烁见保鸡迟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终于发作道:“好心出了,好人也做了,你还要在那边待多久?!”
保鸡闻言,知道南宫烁生气了。她朝南宫离歌点头笑笑,见南宫离歌露出了绝美的笑容,心里忍不住小鹿乱撞,羞怯地垂下了头,回到南宫烁身边。
不远处的唐玉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个保鸡是真的喜欢上了南宫离歌。她的眼中有自己熟悉的迷恋和关切,但是那些,现在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唐玉忍不住觉得气愤,明明从前是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为什么现在竟会觉得珍贵?她是北堂国的人,不但当起了炼金国的保皇侍卫,居然还奢望着做南宫离歌的王妃甚至是将来的皇后?做梦!唐玉想到这里,气愤地折断了一节树枝,愤愤离去。
柳依依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切,稍稍放下了心,原来这保鸡心属南宫离歌。这样就好,南宫烁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可以告诉云悠郡主这个喜讯了。
入夜,秋风微凉,散去了暑气的夜晚很适合睡眠。但是此刻的南宫烈却是毫无睡意,手持酒瓶,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河边。他已经喝了不少,脚步跌跌撞撞,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栽进河里。
“主子!”幸亏被跟来的保兔及时拉住。
南宫烈皱眉看了看保兔,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不许你跟来了!”他走了两步,脚步虚浮,还是跌坐在地,毫无形象地吐了几口,酒气熏天。
“主子!”看到这个样子的南宫烈,保兔简直想打醒他,但是手颤抖半天,还是不忍打下。
“滚回去,本宫不用你陪!”南宫烈说着,又灌了好几口酒下肚,腹中灼烧,脑中晕眩,但为什么意识仍旧清醒?
都说一醉解千愁,全都是狗屁!
“主子,别喝了!你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保兔硬是夺下了南宫烈的酒。
“拿来!”南宫烈一脸怒容,看得保兔有些害怕,还是不肯照做。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抽走了保兔手中的酒瓶,保兔大惊,转身一看,来人竟是南宫傲。
南宫傲将酒递还给南宫烈,笑道:“喝酒最解愁,我来陪三弟喝。”
眼见保兔皱眉想阻止,南宫傲不悦道:“我们兄弟谈心,无需你陪着,回去!”
见南宫傲态度强硬,保兔不放心地看了南宫烈一眼,只能离开。
南宫傲见保兔走了,在南宫烈身边坐下,笑道:“三弟被人横刀夺爱了?”
南宫烈愣了愣,眼中似有片刻清明,却是没有应声,又灌下一口酒。
南宫傲一副了然的模样,道:“不用瞒着二哥,咱们两人的年纪相差无几,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我对你清楚得很。三弟你素来不爱喝酒,仅有的两次都是因为心爱之物被夺,但也没有哪次如今晚这般。”南宫傲看向远方,轻笑一声,“看来这次,是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
南宫烈闻言,语气淡漠,“与二哥无关。”
南宫傲闻言也不恼,继续说道:“三弟在意的人是保鸡侍卫吧?”
南宫烈听到保鸡的名字,眼神闪了闪,却没应声。
南宫傲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道:“要说这保鸡侍卫确实惹人喜欢,不但个性独特,而且还容貌秀美,多才多艺,三弟会喜欢她也不奇怪。”
南宫烈想到保鸡帮自己吸蛇毒时的娇憨模样,心里一酸,连灌数口酒。
南宫傲见南宫烈脸色不好,劝道:“但这个保鸡可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不但诱惑三弟,和皇叔、六弟还有唐老师都是过从甚密,十二弟就更不必说了。我听说玉人节那晚,她竟是和皇叔一起回了炼金场,孤男寡女,难保没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三弟你大好男儿,根本不值得为这种滛荡无耻的女人生气,天下间的好女子……”
南宫傲话没说完,突然被南宫烈一拳打在右眼上,疼得他脸色骤变,“三弟,你做什么?!”
南宫烈没有说话,双目赤红地盯着南宫傲,整个人如同一只急待宣泄怒气的野兽,危险无比。
南宫傲被他骇人的眼神吓住,见南宫烈还要靠近自己,慌忙起身后退。这么危险的南宫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三弟?!”南宫烈将酒瓶子扔出,又是一拳打在南宫傲的腹部,他这一拳用了全力,疼得南宫傲如虾子般弯曲了身子。
见南宫烈毫无停手的意思,南宫傲根本来不及呻吟,疯了一般朝总务阁的方向跑去,“三弟,你疯了?!”
“不许你侮辱她!不许!”南宫傲在前面疯跑,南宫烈则在后狂追。他的眼中只有南宫傲的存在,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向,紧追不舍。
南宫傲的功夫虽然也不弱,但是面对眼前野兽一般的人却完全使不出来,秀才跟兵说不清理,正常人打疯子也打不赢!更为重要的是,南宫烈完全是以气势压倒了对方,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傲此刻无比懊恼。他本想借机离间南宫烈和南宫离歌等人,并将南宫烈朝自己这方拉拢,没想到适得其反。
匆匆跑进总务阁,钱金还没睡下,看到慌张且挂了彩的南宫傲,钱金急忙上前问道:“二皇子何事?”
南宫烈已经追到了门口,南宫傲长喘一口气,指着南宫烈道:“他……他疯了!”
“三皇子,你这是……”钱金话没说完,也被南宫烈打了一拳,这一拳恰好打在他的左眼上。他和南宫傲一个左眼被打,一个右眼被打,站在一起很是滑稽。
“钱总管,你看到了,他疯了!见人就打!”南宫傲见南宫烈走近,慌忙将钱金向前一推,躲到了钱金肥硕的身体后面。
钱金也被南宫烈的气势吓得不轻,但仍旧试图与南宫烈讲道理,“三皇子,本官……”
话没说完,左右两边脸又被南宫烈各打了一拳,南宫烈的力道很重,钱金本就已经很大的头瞬间肿如猪头,鼻子也流出了血来。
“三皇子……”钱金跟南宫傲一样,慌忙逃起命来,但是他身体肥硕,不如南宫傲灵活,没走两步就被南宫烈抓住了,“砰砰”又是两拳打在头上。
南宫烈突然想起了钱金在固房对保鸡用刑的事情,心里的火气更大,在钱金肚子上一坐,拳头如雨点儿般落下,“你敢打她,他敢骂她,谁都别想逃!”
钱金的脸已经痛得没了知觉,抵抗也越来越微弱,心里却在想着,三皇子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金手下的打手们才赶到总务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南宫烈制服,用绳子捆住了他的胳膊。
“大人,大人!”钱金的脸上已经没了一块好地方,估计亲娘见了他都要好好认认。
“二皇子……和三皇子大……闹总……务阁,将他们哄出去,今夜……谁都……不许回屋,在外面……静思己过!”钱金龇牙咧嘴地说完,终于在打手们的搀扶下离开了。
南宫傲和南宫烈被罚一起站在总务阁门口。南宫傲揉着眼睛,觉得很是委屈,心里恨死了钱金那个狗奴才!
南宫烈经过刚才的发泄后已经清醒了,但他此时却突然静默得可怕,令想要向他讨说法的南宫傲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降下瓢泼大雨,冰凉的雨水打在南宫烈脸上,他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又慢慢低下了头,任由雨水将自己打湿。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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