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见了。这个女人就是容易招蜂引蝶的主儿!
就在这时,“烁哥哥,就答应保鸡侍卫吧!”云悠怒容不再,步履轻盈地踏进了饭厅,她努力装作忘却所有事情的样子,却在与保鸡眼神相对时莫名反了胃。
这个小丫头肯定不是真的要帮她,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能帮自己实现目的就可以了。保鸡想到这里,露齿一笑,感激地对着云悠做出一个撅嘴献吻的恶心动作,云悠这一看,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险些将刚刚才勉强吃下去的午饭吐出来。
云悠强装笑容,道:“烁哥哥,明天是玉人节,云悠想在这里过完节再走。”
南宫烁努力维持完美笑容,心里却是一刻比一刻烦躁,“不是说好今天回平江的?”以前云悠也是这样,自己照样应付自如,现在怎么没了丝毫耐心?
“晚一天回去而已,又能怎么样?”云悠嘟起小嘴,“说起来,这还是云悠第一次能和烁哥哥一起过玉人节呢!”说着,又使出了摇袖子那一招。
保鸡见南宫烁脸色不好,赶紧道:“主子,云悠郡主说的是,明晚主子就陪郡主好好玩一晚吧,这样郡主也能高高兴兴地回平江。”
南宫烁闻言,挑眉看向保鸡。这女人才不在乎云悠高不高兴,她在乎的是自己的买卖能不能做成!不过,若是能好好哄走云悠,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见保鸡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南宫烁被她火热的眼神盯得不自然,轻咳一声道:“好,那云悠就过完玉人节再走吧,不可再食言而肥!”
云悠闻言笑颜如花,“烁哥哥真好!”
云悠因为将要和南宫烁共度玉人节而欣喜不已,注意力全放在了外出的穿衣打扮上,也没了理会保鸡的心思。因此,这一天半倒也过得平静无波。
很快到了玉人节当晚,众人早早吃过饭就集体出了门,不过这次不同于初一那天,炼金场里还是有人看门的,比如……方道儒老师!
“方老师,您不出去逛逛啊?”出门时恰巧遇到方老头儿,保鸡心情很好地打了招呼。
方道儒看他们一眼,嘟囔道:“温柔乡,英雄冢,唉……玩物丧志,可悲可叹……”说着,干巴巴的小身子晃回了自己屋里。
过个节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这方老师怎么了?”保鸡弄不明白了。
南宫斐轻笑一声,“方老师至今不曾娶妻,自然不会喜欢这种节日了。”
“唉,真不知道方老师是怎么过来的……”保鸡忍不住哀叹,在这没有爱情动作片古代,方老师这种宅男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啊!
众人很快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虽然是晚上,但是热闹程度比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如南宫斐所说,有很多卖玉佩的商贩,他们已经摆好了摊位,一眼望去看不到人,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玉佩。而他们的生意也确实很好,几乎每个摊位前都站着不少客人,叽叽喳喳的讨价还价声盖过了喜庆的锣鼓声。
无论何时何地,爱情都是永恒而美好的话题,趁这个机会……发财最好不过啦!
保鸡看着攒动的人头,只觉得无数金银在向自己招手,迫切道:“主子,奴婢去啦!”
南宫烁才点了头还没说话,保鸡已经没了人影。南宫烁气愤之余又有些慌乱,他实在不喜欢保鸡突然消失无踪的感觉!
保鸡怀揣银子,火速奔进了一家玉石店,这是初一那天她注意到的一间店。说起来还多亏了南宫烁,要不是他执意买些假玉佩玩,自己也不会留心到这家店里的东西比别家都更便宜。
“老板,给我来五十枚玉佩!”老板见保鸡掏出一个大口袋,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姑娘是想进些半面玉去卖?”半面玉?应该就是半块玉的意思。保鸡点点头。
“那姑娘想要什么价钱的?”老板指指店中央摊着的几箱玉,“有一两的,二两的,还有……”
保鸡撇撇嘴,展开一只手掌,老板喜道:“姑娘要五两的?”
“错,是五文钱的!”保鸡指指外面,道:“老板别跟我浪费时间了,再晚点儿我连五文钱的都不进了!”
哼,这老板还想坑她?!想宰冤大头你也找个头确实大的啊!
老板没了笑容,面露难色,“姑娘说的价钱也太低了……”
“那我去别家!”保鸡说着就要收袋子。
老板慌忙拉住她,“姑娘慢着慢着!别家不会比我这里价钱低了,六文钱一枚,不能再少了……”
保鸡知道这价格已经算低的了,装作勉勉强强的样子接受了,“六文钱也可以……”
老板的脸上马上又有了笑容,主动拉过保鸡的口袋就帮她装玉佩,边装边数,“一、二、三……四九、五十。姑娘,正好五十枚!”
保鸡满意地笑笑,将碎银子放到桌上,然后又拿起了一枚玉佩在手里掂了掂,老板见她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忙说道:“姑娘,五十枚已经够了!”
保鸡笑笑,道:“我知道。这枚就当赠品了,六文钱还是太贵。”
老板一听,气得小胡子都立了起来,“是你说六文钱也可以的!”
“是啊!我说六文钱也可以,但是后面还有句话呢,是你没听完就帮我装玉佩!”保鸡把玉佩放进袖口里,得意道:“六文钱也可以,但是要送一个做赠品的!”
“你你你……”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做这么多年生意就没见过这么强盗的!
保鸡朝老板飞了个媚眼儿作为感谢,蹦跳着就出了门。然后又花了两文钱,从隔壁店里买了一个大木盆,这才满意地回到了街口处,硬是在两个大摊位之间挤出了一块小天地。大木盆子一摆,将口袋里的玉佩全部放进了木盆里。
南宫烈一直就在街口转悠,说是出来玩,他却根本没有买玉佩找有缘人的想法。
保兔跟在南宫烈身边,莫名有种和主子共度玉人节的心跳感觉,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根本就是妄想,还是止不住开心。
“主子,那边有花灯,不如我们……”南宫烈根本没有专心听保兔说话,眼神在人群中捕捉到保鸡的所在,心里忍不住一喜,疾步走了过去。
保兔话没说完南宫烈已经走开了,她的眼神忍不住一暗,还是跟上了南宫烈。
见眼前出现了一双脚,保鸡心里一喜,道:“要买玉佩?”
抬起头,却见是南宫烈,热情立马散去。这人像是会买玉佩的吗?
“就冲你将玉佩摆在木盆里,肯定没人来你这里买!”南宫烈断言。他也搞不懂自己,明明不是想故意和这个女人唱反调的,但是话说出口却总是变了味道。他不如南宫烁古灵精怪,不及南宫斐巧舌如簧,更比不上南宫离歌的绝色无双,除了说些让她皱眉的话,真没什么让这个女人注意到自己的本事了。
保鸡果然微微皱了下眉,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好玉就是好玉,摆哪里都是好玉!”她看向南宫烈,语气突然弱了三分,“好人就是好人,买多买少都是好人!”
保鸡楚楚可怜地盯着南宫烈,南宫烈俊脸微红,幸好在夜色中得以掩饰,轻咳一声,道:“买……买一块玉。”这个女人的意思很明显,买多买少都是好人,自己若是一块都不买就肯定是坏人了?她这根本就是逼着自己做好人,阴险!
南宫烈付过银子,随便拿了一枚玉佩,对保鸡道:“本宫倒想看看你怎么把这一盆玉佩卖出去。”
保鸡闻言,得意地笑笑,“要是真想看就劳烦三皇子闪到一边看,奴婢的生意来了!”
南宫斐、南宫烁、南宫离歌还有……唐玉都看到了她的摊子,不是来了生意是什么?而且还是大生意!
“木盆?”南宫烁看看保鸡置办的装备,彻底无语。
云悠不屑地瞥了一眼保鸡的摊子,皱眉道:“烁哥哥,这些玉佩好丑,云悠不喜欢,我们去别处看看。”
丑?非让你高价买块丑的不成!
保鸡眼中精光一闪,从盆中拿出两枚玉佩,笑眯眯地对云悠勾勾手,对她小声耳语道:“郡主,别看奴婢这里的玉佩丑,可是真有好东西的!”说着将手上的两枚玉佩塞到云悠手里,“这两枚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号称鸳鸯玉,听说是由同一块玉分别雕琢而成。这种玉最有灵性,只要拿着它,必能找到持有另一半的人!”
云悠听了这话,眼中光华闪过,马上侧目看了看。保鸡觉得这小丫头的眼神实在太直白了,她说的是“鸳鸯玉”,可不是“鸳鸯浴”,这小丫头理解错了与她无关的!
虽然保鸡说得神乎其神,但这两枚玉看起来着实普通啊!
云悠见保鸡盯着她看,瘪瘪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保鸡无辜道:“郡主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要奉劝郡主一句,这玉人节的传说虽然美好,但总归只是传说而已,哪能确保遇上的就是自己心仪的有缘人啊!你如果去别家买可没这样的好机会,那可是全凭运气的,万一遇上了什么歪瓜裂枣,那可是够晦气的!我家主子说不定也会觉得跟你没有缘分呢……”
云悠闻言,心里一动。烁哥哥现在对她是有些不冷不热的,若是再与别人遇到,心里岂不是疙瘩更大,与自己的关系更僵?
急于同南宫烁和好如初的云悠完全忘记了,南宫烁对她不冷不热的原因就是眼前急于将玉佩卖给她的这个女人……
“那你要想办法让烁哥哥拿到另一枚玉佩!”云悠终于动了心,她一定要和烁哥哥相遇,他们才是命定的有缘人!保鸡见状心里得意,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那是当然,郡主放心吧。”保鸡一脸万事好商量的表情,对云悠道:“郡主,不过这对玉佩可是稍贵一些。”
云悠闻言气恼,“难道本郡主还会买不起不成?多少银子?!”
保鸡摆出ok型手势,“三十两。”
“三十两?!”云悠还是忍不住一惊,他们逛过好多家摊子了,最多的也不过要价五两,“别家可没这么贵!”
保鸡一脸你买不起就算了的表情,道:“那他们的也不是鸳鸯玉啊!”
“鸳鸯玉”三个字再次击中了云悠摇摆的心,心一横,直接将银子递给保鸡,“三十两就三十两,哼!”
保鸡收了银子,笑容更灿烂,将一枚玉佩递给云悠,道:“郡主,你拿好玉佩先走,去等着我家主子就行。可千万别在附近等着,让他发现了异常那就不好了。”
云悠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还是听了保鸡的话,“烁哥哥,我们分头逛。”
南宫烁点点头,“小心些。”他其实早将云悠和保鸡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楚,还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很久。三十两?这女人还真敢要,这银子都足够她把左右两边的摊子买下的了。更令他惊诧的是,这云悠竟真舍得给!
保鸡将银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三十两啊,果真一本万利!
“主子,送你的!”保鸡将另一枚玉佩递给南宫烁,她人真的挺好的,虽然这两枚不是什么鸳鸯玉,但她给南宫烁的确实是向云悠承诺好的那一枚,没偷换!
南宫烁闻言看她一眼,笑容并不明显,然后眼神扫过她手中的那枚玉佩,愣是没有去接。反而随意从木盆中拿了一枚出来,道:“本宫要这枚。”说完,晃悠着离开了。
哼,爱要不要,反正银子已经赚到了!保鸡又将银子摸了出来,左擦擦右蹭蹭,恨不得再放嘴里咬咬。角落里的南宫烈将刚才的一切和这个女人的行为尽收眼底,笑出声来。
见南宫烁走了,南宫斐这才靠了过来,笑道:“你这生意倒是容易做,全是卖给了熟人!”
“只要能卖出去就行!大家买也是证明他们真的有需要啊,我又没有强买强卖。”话没说完就拿起一枚玉佩递到了南宫斐面前,“六皇子买一枚吧。”
“本宫什么时候说要买了?”
保鸡闻言,眼神一暗,收回了玉佩,“奴婢还以为跟六皇子是熟人了呢,高攀了……”
南宫斐忍不住嘴角抽筋儿,这女人还说自己没有强买强卖?!
“买你一枚就是了。”南宫斐无奈笑笑,随手拿了一枚玉佩,眼神朝两侧瞥了瞥,“你还有大生意呢,本宫就不打扰了。”说完,把玩着玉佩离开。
保鸡见南宫斐走了,笑眯眯地朝着不远处的两位绝色美男招招手。两位美男都是白衣飘飘,仙范儿十足,往保鸡的摊子前一站,马上有些蓬荜生辉的感觉,就连木盆子似乎也升级了一个档次。
两人虽然挨着,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均是认真看着盆子里的玉佩,良久,两只白皙的手同时伸出,竟拿住了同一枚玉佩。
南宫离歌看了唐玉一眼,倒是率先松开了手,淡淡笑道:“本王和唐老师的喜好似乎很是相近呢!”
唐玉也松开了那枚玉佩,刘海儿下的表情看不真切,“唐玉不敢高攀。这枚玉佩是王爷先看上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唐老师这是要让给本王?”南宫离歌嘴角溢出莫名的笑意,“真的舍得?”
唐玉低着头挑拣起另外的玉佩来,低声道:“只是玉佩而已,有何不舍?”
南宫离歌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了被唐玉让出的那枚玉佩,掏出了银子,保鸡见状赶紧摆摆手,“王爷不必给银子了,拿去玩吧。”
南宫离歌笑笑,固执地将银子递给保鸡,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自言自语道:“但愿这枚玉佩真能帮本王遇见有缘人。”
见南宫离歌走了,保鸡这才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唐老师,我总觉得你和王爷之间怪怪的。”他们说话似乎总是话里有话。
“你多想了。”唐玉敷衍了一句。他并没有故意与南宫离歌争斗的意思,只是对于和自己齐名之人,莫名地就会将其视为对手,另外的原因自然是保鸡这个女人,对于她挂心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当作平常人一般看待?
保鸡见他不想理会自己,皱眉道:“摸来摸去,你到底买不买?”
唐玉淡然道:“唯一看中的那枚被王爷买去了,剩下的这些倒真是没有看得上眼的。”
那就是不想买喽?
保鸡脸一黑,愤愤道:“当初就不该从山贼窝里把你救出来,让你留在那里做压寨相公就好了。”
“你!”唐玉一听这话,淡定不再,这女人到底准备把那件事说多少遍才肯罢休?
保鸡瞥他一眼,翻个白眼儿。唐玉见状,只好随便拿起一枚玉佩,道:“就这枚吧。”要付钱时竟然发现忘记带银子出来了,“玉佩我先拿走,银子回去之后给你。”
保鸡没好气地把玉佩夺回来,道:“本小利薄,概不赊账!”
“你……”唐玉眉头紧皱,恨死了这个女人,“刚才王爷买时你不是连银子都可以不要,现在我只是赊账而已,你就摆出这副嘴脸来?!”
保鸡刚想说话,却见唐玉身边走来一名高挑女子,女子声音柔美,道:“这位公子,你若想买,我可以借给你银子。”说完,含羞带怯地看了唐玉一眼。
保鸡见状呵呵一笑,这唐玉的魅力还真大,只露半边脸出来就已经迷死路人了!
唐玉瞪了保鸡一眼,冷声道:“我不买了。”
高挑女子虽然被拒绝,但也没有失望,反倒指着保鸡手里的玉佩问道:“这位公子选的那枚玉佩……可以……卖给我吗?”
“啊?”保鸡愣了愣,赶紧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
刚要把那枚玉佩递给女子,却听女子身后传来小声嘀咕的声音,“真是的,那位公子选的玉佩我也想要呢……”
“我也是……”
保鸡向后一看,这才发现仰慕唐玉的年轻女子还不少呢,有些羞怯的不敢上前,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小圈。他半边脸就把你们迷住了?怪不得诗里说“犹抱琵琶半遮面”呢,这绝对是心计!
眼中精光一闪,保鸡大声喊道:“大家不要失望,这里不止有美男选出的玉佩,还有他摸过的、捏过的、看过的、亲过的,有需要快来买!前五十位购买者均赠送美男握手一次!”
人群中传来的欢呼声,女子们纷纷不顾形象地冲到了摊子前。先前南宫离歌也在的时候她们就想过来了,只是那位美男美是美,看起来却很冷淡,她们才不敢太靠近。
唐玉瞪着保鸡,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挣钱居然不择手段,“放肆!谁答应你了,居然自作主张?!”
见唐玉要走,保鸡笑眯眯地威胁道:“唐老师,你必须配合我,如果你不想差点儿菊花不保的事情被第三、第四、第五甚至更多人知道的话……嘿嘿!”
“你威胁我?!”唐玉俊脸一冷,没见过比她更恶毒的女人了!
“商量而已。”保鸡见唐玉生气了,哄道:“只是握个手而已,你没什么损失的。”
唐玉看着保鸡拜托的眼神,眉毛越拧越紧,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绝对相信,如果不配合的话,这个女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三两!玉佩拿好,可以到旁边去领赠品了!”保鸡笑眯眯地收好银子,给一名身材矮小的女子指路。
女子走到唐玉面前,羞怯地不敢直视,唐玉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再握紧,就是伸不出去。想他堂堂王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出卖色相的事情?!
保鸡见唐玉不配合,催促道:“唐老师,配合点儿!”
唐玉看她一眼,心一横,将手伸了出去,那女子的手只是轻碰到唐玉的手而已,就马上被咬到一样缩回了手,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她微垂下头咬咬嘴唇,小兔一样轻快地跑走了。
保鸡运用捆绑推销的方式,收获颇丰,才没一会儿,盆子里的玉佩就见了底,她数了数,只剩六块而已了,顿时得意地笑成了花儿。唐玉本想斥责她j猾卑鄙,但是看到笑容娇俏可爱的保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的笑容真美……
唐玉痴痴地看着保鸡,直到保鸡伸手在他眼前晃过才回了神,有些尴尬地皱了下眉。
保鸡笑嘻嘻道:“唐老师,你的奖励。”说着,递上一枚玉佩,“拿去玩吧,碰碰运气去,说不定能碰到有缘人呢!”
唐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还是接过了玉佩。她还守着木盆卖玉佩呢,自己又岂会遇到所想的有缘人?
唐玉走着,借着花灯的光芒看清了玉佩上的两行小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忍不住勾唇一笑,绝色倾城。
剩下的五枚玉佩着实令保鸡犯难了。五枚而已,证明买家没什么挑选的机会了。她是稳赚了,却也不想把这货压在手里。
正想着,鼻子突然一痒,熟悉又令人不舒服的脂粉味传来,保鸡拧了下眉。
一只纤纤玉手从盆子里取走一枚玉佩,保鸡抬头刚想招呼客人,却见来人竟是柳依依和四个丫鬟。不好的感觉顿时袭来!
柳依依看着玉佩,不屑地轻笑一声,“就你手里这种货色,居然敢要云悠郡主三十两银子?”
柳依依眼光闪了闪,四个小丫头马上会意地拿走了盆子里的另外几枚玉佩,木盆子一下空了。
西儿指着玉佩道:“这种货色,根本一文钱都不值!”
保鸡心知肚明,她们是来找茬儿的!
将木盆子扶起,保鸡眼神一冷,“一文钱能买到的话,西儿姑娘有多少我要多少!”
柳依依见状,笑得妩媚,道:“保鸡侍卫莫生气,小丫头们不识货,信口乱说的。”
保鸡将手一伸,毫不客气,“既然不识货就别看了,看也白看!”
西儿正要发飙,却被柳依依拉了回去,好声好气道:“保鸡侍卫说的是,我们这就不看了,还你。”
柳依依作势将玉佩放回保鸡手里,却故意抖了下手,玉佩“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几块。保鸡眉头拧起,脸色黑了。
“对不起啊保鸡侍卫,不小心摔碎了。”柳依依看着黑脸的保鸡,很是得意,小丫头们见状,纷纷效仿,几乎是同一时间,玉佩从她们四人手中“不小心”掉落,“啪啪啪啪”,四枚玉佩尽碎。
保鸡见状,心里一疼,自己摔碎了没什么,偏被这几个贱人故意摔碎了,她不心疼才怪!保鸡好一会儿没吭声,一脸风雨欲来的气势。
柳依依很得意,不知死活道:“保鸡侍卫,真是……”
“啊!有老鼠!”保鸡突然疯了一样蹦起来,抡起手里的木盆子,弯腰对着柳依依和四个小丫头脚下一阵乱拍,“柳老师小心,有老鼠,别被咬到!”
保鸡这一闹,街头这里瞬间鸡飞狗跳,行人们纷纷驻足,围观她们的闹剧。
“西儿快躲开,老鼠过来了!”保鸡拿着盆子猛拍,柳依依和小丫头们疯狂躲避,蹦蹦跳跳,花容失色,尖叫声不绝于耳。
保鸡拍了一阵,自己也是气喘吁吁,却不想轻易放过她们。失去这一次机会,她又要等好久了,“小心啊!”
“啊!”柳依依被保鸡作为重点攻击对象,第一个中了招,惊叫一声,跌坐在地,蹙眉捂住了自己的脚,她的脚已经渗出血迹来,疼得脸色大变。
保鸡却仍不停手,“快躲开快躲开!”
“啊!”“哎呦!”一阵追赶似的疯狂拍打,四个小丫头一个都没有幸免于难,纷纷歪倒在地。伤势最重的是西儿,两只脚都被打伤了,鲜血染红了绣花鞋。
保鸡见状,轻笑一声抬起头,“老鼠跑哪儿去了?”看到歪坐在地的五人,不好意思道:“柳老师,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只老鼠,我怕它咬伤你们……”
“你……”柳依依花容扭曲。老鼠没咬伤她们,是这个女人打伤了她们。本想发作,却见路人正在围观议论笑话她们,柳依依只能忍下,狠狠瞪了保鸡一眼,在四个丫鬟的搀扶下灰溜溜离开了。
众人见热闹没了,纷纷散去。保鸡得胜,犒劳似的拍了拍手上已经破烂的木盆,真是好帮手,帮了大忙了!
保鸡掸掸身上的尘土,一样东西却顺着她的袖口滑了出来,她眼明手快,马上捏在了手里。这一看,才记起是自己向玉石店老板索要的那枚赠品玉佩。细细一看才发现,这玉佩是枚残次品,不仅有好多划痕,而且还被碰掉了一小块。
“赠品就是赠品!”保鸡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本想将玉佩扔掉,转念一想,却又将玉佩收回了手中,“反正卖不出去了,不如就拿着这次品玩玩?”
将木盆一扔,保鸡拿着次品玉佩行走起来,“看看你能把我带去哪儿!”
保鸡兜兜转转,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抬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路里,而路的尽头竟是一间破旧的寺庙。
她看看手里的玉佩,自嘲道:“我六根不净,最不可能与佛有缘了。”
保鸡刚想离开,转过头却迎面对上了南宫离歌温润的笑颜。保鸡微愣,心神一荡,心想,莫非这就是命定的缘分,自己拿着次品玉佩也能遇到良人?
南宫离歌看到保鸡,也是一愣,随后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玉佩,温润一笑。
“王爷……”保鸡就像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般,心里瞬间浮起无数粉红色的爱心泡泡,棉花糖一样甜甜软软的。
她刚想走近南宫离歌,身后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人。保鸡刚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好奇还会在这条死路里遇见什么人。
保鸡转身看向身后,四个小出口竟分别走出一人,她每看到一人就惊诧一分,嘴巴张得大大的。
南宫烈、南宫斐、南宫烁和……唐玉?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四人看到保鸡和南宫离歌,也有些惊讶,六人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南宫斐笑嘻嘻地开口道:“看来保鸡侍卫你艳福不浅呢,居然缘牵多人!”
保鸡愣愣,说出了让众人皆倒的话,“我这是枚次品玉佩,不可能对上那么多人。王爷第一个出现,他才该是我这玉佩对上的人。”看看四人,突然一脸猥琐的表情,“你们四个!天哪,这缘分也太邪恶了,男男恋已经很开放了,居然还有兄弟恋!”
“胡说八道什么!”南宫烈怒道。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南宫烁也脸色不善,吼道:“保鸡,你找打是不是?!”
“这话,着实不可爱。”南宫斐眯起了精致的丹凤眼,眼中精光一闪。
而唐玉只是冷哼一声,懒得理睬保鸡。
保鸡毫不畏惧,胆大包天道:“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说出去的,不然有损皇族尊严。”
“找死!”南宫烈怒气冲冲地走向保鸡,于此同时,另外几人也有了动作。
保鸡呵呵一笑,居然忘记了身份尊卑,上前拉住了南宫离歌的手,道:“王爷快跑!”
南宫离歌因保鸡的突然动作有些惊讶,他身体不好,不善奔跑,本该甩开她的手的,但却被保鸡的活泼气息所感染,莫名握紧了她的手,随着她一起奔跑起来。
保鸡的手很小,很暖,但和她牵手一起奔跑时,他竟觉得自己如风一般,是自由的。
不知跑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在一个安静处停了下来,背靠大树,气喘吁吁,南宫离歌的面色有些苍白。
保鸡看着自己身边气喘吁吁的人,突然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似幻,很不真切。轻吐一口气,故意得瑟道:“说不定他们几人的缘分真的都是我呢,唉,真是伤脑筋哦!”
“即使他们几人全都缘牵于你,最后你也只会缘定一人。”南宫离歌看了保鸡一眼,语气淡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附和她的玩笑。
保鸡闻言微微挑眉,心里却觉得很甜蜜,“哦,王爷这话莫非是在说自己?太有自信了吧?”
“你且看着吧,这一切都是定数。”青莲一般的人居然露出了曼陀罗似的笑容,魅惑至极,却又令保鸡觉得陌生难懂。
而此时,令一边……
云悠手持保鸡所谓的“鸳鸯玉”,抱怨着南宫烁为何还不出现,“这条路已经快走到头了,烁哥哥怎么还……”
此时,旁边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昏暗的烛光倾洒而出,呻吟声混杂着不连贯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云悠心里一惊,心情又好了起来,“莫非是烁哥……”
“云悠妹妹?”木门被完全展开,柳依依和四个小丫鬟相互搀扶着走出,很是狼狈。
云悠看着她们伤兵残将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则是愤然带着哭腔地摔了玉佩,“怎么会是你们啊?!”
柳依依有些窘迫,指指门口的牌子,“只有这间医馆还开着,我们是来……看脚伤的。”
------题外话------
今天上传晚了,不好意思,看在我万更的份儿上饶恕我吧……
058 烈焰柔情
第二天一早,云悠终于气呼呼地回了平江,而主动选择退出的五皇子也被送回了皇宫里,保鼠虽然跟着五皇子一起离开了,但是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炼金场里又冷清了一些,但是生活依旧。经过大皇子那件事,大家已经习惯了不少,现在已经能轻松面对分别这种事情,他们毕竟是皇族,感情至上在他们看来是最不理智的。
秦暮的魔鬼操练如常,“今日徒手对战,两两一组。”
闻言,站在保鸡身边的保猪脸色异常难看。保猪一直是个淡定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少,脸色难看那就更是少见了。
“主子……”保猪轻唤一声,却被九皇子南宫临蹙眉瞪了一眼,收了声。
保鸡以为他是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安慰道:“保猪你担心过头了,九皇子可是跟我家主子对战,我家主子的威力没那么强的。”
保猪没有理会保鸡的玩笑,皱了皱眉,脸色依旧难看。
“九哥,得罪了!”南宫烁与南宫临面对面,做出了抱拳的手势。
南宫临的表情有些僵硬,本想抱拳回礼,手却只微微抬了一下就又放了回去,“十二弟,咱们点到即止。”
南宫烁以为他是在说客套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全力出招攻击,南宫临先是向后退了一步,见南宫烁又逼近自己,避无可避之下只得出手阻挡。他的右手被南宫烁的拳头击中,当即痛得脸色惨白,“啊”地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南宫烁的力道并不重,不清楚南宫临怎会如此,惊诧道:“九哥,你怎么了?!”
“主子!”保猪见状,紧张地奔了过去。
南宫临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皱眉托着自己的右胳膊。他们这边的状况很快被秦暮注意到,他走近两人,蹲下身子问道:“九皇子何事?”
见南宫临不肯回答,秦暮强硬地将他的袖子挽起,南宫临右臂上的大块淤青触目惊心。
“这伤是怎么回事?”秦暮问道。
南宫烁不想被误会,解释道:“本宫刚才的力道很轻,不会将九哥伤得如此之重……”
秦暮点头道:“这伤不是刚形成的。”转而看着南宫临,重复道:“九皇子,怎么回事?”
见南宫临不肯开口,秦暮转而去问保猪,“保猪侍卫,你说!”
“昨晚过节,街上人多拥挤,主子被人群挤倒,扭伤了胳膊……”保猪低着头,一脸愧疚。
保鸡恍然大悟,原来保猪担心的是这件事。
秦暮闻言道:“没保护好主子是侍卫失职,皇子受伤不是小事,此事我必须上报钱总管。”
保猪闻言,认命一般低垂着头。
操练暂停,秦暮将事情上报后,钱金很快带着人赶了过来,与初一那晚一样的阵仗。看到这种阵仗,肯定不是好征兆。
“大胆保猪!”钱金厉声道,“你保护不周令九皇子受伤还胆敢不报,意图瞒天过海?!”
保猪应声跪下,“奴才不敢……”
钱金似乎对惩治人很有兴趣,声音都比平时要洪亮许多,对左右两人吩咐道:“将保猪带回固房,依律重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身后两人闻言,走上前将跪地的保猪架起。保猪求救的眼神看向南宫临,南宫临却是默默别过脸去,当作没看到一般。
保猪眼神一暗,认命地垂了头,任由钱金的手下将其拖走。昨晚是主子命令他不许跟在身边所以才会出了事情的,但是主子不亲口说出又有谁会信他?五十板子算是要了他半条命,主子不是不清楚,但是主子为了自己的面子不肯说出事实……
保猪心里黯然,心如死灰。跟着九皇子,自己根本看不到希望,甚至连微弱的温情都感受不到,反正自己的命运早晚如保羊和保鼠一样,罢了……
看着保猪心如死灰的模样,保鸡忍不住哀伤。保羊、保鼠还有保猪,他们这些保皇侍卫确实是对手,但到底也是同命相连的同伴,有着一样受压迫的命运,不彼此同情又能奢望谁的怜悯?
固房又是一阵“噼啪”的声响,棍棒击打皮肉的声音令人不适。只是比起保羊受刑那次,保猪始终很安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由着五十板子在自己身上肆虐。心死了,身也不觉得痛了。
击打声终于停下,保猪被两个打手扔垃圾一样丢出了固房,他瘫软在地,屁股已经是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如有再犯,定斩不饶!”钱金狠戾地丢下一句话,毫不怜悯地关上了固房的门。
保鸡看看九皇子,见他丝毫没有要管保猪的意思,鄙视地皱皱眉。
见保鸡又要去管闲事,南宫烁不悦道:“你又要做什么?别再惹是生非了!”见保猪这个样子,人都会生出怜悯之心,可是他更在乎的是保鸡,在这炼金场中,她已经太过招风,他不想保鸡再有出格的举动惹麻烦上身。
保鸡看向南宫烁,眼神出奇地严肃,轻声回道:“我们是同伴啊。”
南宫烈、南宫斐和南宫烈闻言心里都是一动。他们这些皇族就连亲情都是很淡薄的,而这个女人居然要帮助所谓的同伴?那种感情不是比亲情更渺小的存在吗?
南宫离歌水墨色的眸子静静看了保鸡一会儿,面无情绪地别过了头。
见保鸡还要上前,南宫斐阻止道:“男女有别,你过去不方便。”转而对保马吩咐道:“保马,你把保猪送回去。”
南宫离歌也对保龙吩咐了一声,保龙和保马两人一起将保猪抬了回去。他们从保鸡面前经过,保猪惨不忍睹的屁股和刺鼻的血腥味令保鸡再次皱眉,九皇子只是扭伤了胳膊而已,这惩罚狠过头了吧?
看了一眼南宫烁,保鸡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两次出门她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