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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古剑同人)〖综古剑〗思慕之人第12部分阅读

    手顺着头发一直摸到他的脸,略微撑起身子,脸色微红的看着他。

    他闭着眼,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便将她圈入怀里。

    青杳杳手搭在他的肩上,红着脸轻声:“我吵醒你了?”

    他睁开眼睛,双眸漆黑,深沉如夜,蕴藏这无数动人的温柔笑意,声音压在喉咙里,是少见的低沉,温暖气息拂过耳畔,仿佛能揪住她的心:“醒来已有片刻,只是见你睡的香甜,便不忍叫你。”

    青杳杳的手移到他的手臂,倚在他的颈窝,忍着笑意:“嗯,抱枕抱的太开心,虽然不困,但是我真有点不想起。”

    他亦忍着笑:“那便多抱一会,你想抱多久都是无妨。”

    回想起来,那事情……并没有书上说的那样疼。

    太子长琴十分顾及她的感受,一路下来都耐心细致。虽然一开始的确有点疼,然而那零星一点的疼,都被他接下来温柔的吻尽数吞没。此间滋味,委实难以比拟,若他是一座高墙,那么那时候她便是攀岩而上的藤萍,依附着他伸展出曼妙的花,那是一种从未体检过的感觉。青杳杳红着脸实在有些羞于回想细节,只能拉灯带过。

    听着窗外的雨声,这怀抱又是如此温柔。她忍不住再合上眼,细细聆听,重新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一章

    这月魄石时间时间有点长,他们自然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呆了数日便打算辞别离开。

    如巫祝大人所言,以韩晏那玉佩未信物,今后可以自由进出乌蒙灵谷。虽然她答应的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的痛快,不过总归是个好消息,青杳杳一时也没有想的过多。

    马车上有些颠簸,青杳杳腾出手一边撑着,一边在纸上圈圈画画。打算给绫罗写信,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路上所见的一些趣事。随着书信附上了乌蒙灵谷特有的花种,绫罗向来喜欢种花。这花也十分独特,寻常地方未曾见到,想来她也会喜欢。并她写完半张收了起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揉了揉脑袋,停下笔:“说起来走了这么几个月,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绕回江南了。虽然离绫罗不远,不过这里去哪里找送信的?”

    这时候可没有邮局或者快递,青杳杳看着折快要写完信发愁、

    见她写完,太子长琴袖子轻轻一翻,一只金色的符鸟便立与指上:“杳杳只管将信交于它便是。”

    这符鸟青杳杳记得很是清楚,剧情里也有有出现过。当时便觉得这符鸟生的好看,如今近距离接触,更觉得玲珑可爱。她接过来,捧在手里把玩了好一整子,才把书信折叠好放进一个小竹筒里,掀开窗帘放了出去。

    海上风云变幻莫测,自然不能用腾翔之术。青杳杳一时忘记这茬,兴冲冲的正准备出门,却被告知需要行船过去。是故,青杳杳只得随着太子长琴在折返回去江南,去顾家租船。然而不想门店里并没有可以出海的船只,那店家提议让他们去顾府问,然而言语又十分吞吐,似有难言之隐。

    但是最后也总归问到了路,便一路拿着简易的地图寻去。

    顾家是造船世家,在这一代极有名气。青杳杳也忍不住有些期待,想着会不会遇上剧情里沦波舟。然而到达顾家的时候,却见到大门紧闭,一片萧瑟。

    她有些错愕,顺手在去客栈的路上买了桂花糖,向摊主打听:“造船的顾家呢?过去门都关着,他们搬了吗?”

    摊主一边给青杳杳包好,一边叹气:“两位是外地来的吧,还不知道顾家嫁女一事罢?”

    青杳杳捻起一个喂到口中,这糖十分香甜,味道颇好,她再吃了一个,然后心满意足的拍手去掉糖粉:“嫁人?那是好事啊,怎么门口……

    摊主叹气,声音放轻了些,沉着脸:“若嫁的人,自然是好事了。”

    青杳杳一顿,有些惊讶,听他如此语气说来,莫非还能引出一个故事不成?

    这时间清闲,都没有什么客人,青杳杳又长了一副清丽乖巧的面容,摊主便也耐心的坐下来,给他们将起前应后果。

    原是顾家小姐顾音一日与母亲烧香回来,遇上了雨,耽搁了时辰,路上看见一个废弃的庙,众人便躲了进去。

    周围供奉的神像蒙了灰尘,看起来已鲜有人过来。顾家小姐有些好奇,便看了一会。 那家小姐的婢女打趣:“小姐嫁给画上的水君做新娘可好。”

    于是,就在当夜顾家老爷与夫人便同时梦见有人送上聘礼:“犬子今日得见令媛,只觉因是三生缘定。承蒙不弃,以致微意。”

    醒来的时候,果然周围摆满了如梦境里的聘礼,两人觉得十分诧异,一问之下,才知婢女戏言。

    顾夫人惧怕,又抵死不愿将女儿嫁出,终日以泪洗面。顾家老爷亦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不知此事该是如何……

    听完了这个志怪故事,直至到了客栈,青杳杳还惊讶在原来的故事里。她摸着下巴再吃了一口糖:“不知道顾小姐长的有多好看。”

    显然青杳杳专注点有点问题,太子长琴只得无奈的摇头。

    青杳杳抱住他的胳膊,脑袋也搁在他的肩上,一边吃糖一边思考:“强娶姑娘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神仙,那个庙,想必就是哪里的妖怪被人供起来了吧。”

    太子长琴略微点了点头:“想必正是如此,也少不得要在此耽搁一段时间。”

    青杳杳想了一会,从他怀里出来,对着他把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每一次青杳杳露出此种表情,都是有事所求。太子长琴心下了然,开口问道:“杳杳莫不是想去顾家?”

    青杳杳拍手:“对,果然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妖怪,他们语言不通没办法,我们过去好生劝说或许就很快解决了。好不好嘛,长琴,我也想看看那个小姐漂亮成什么样子,让那妖精看了一眼就要娶了。”

    见青杳杳笑容明媚,对着他直笑的眉眼弯弯。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夫人既如此想去,为夫若不答应,岂非太不通情理。”

    次日,青杳杳便去顾家叩门。禀明来意之后,起初那小厮有些迟疑,然而在青杳杳点了碎石变成鲜花以后下了一大跳,虽然害怕,但是连忙苍白着脸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请了进去。

    在一处院落前停下,小厮原想进去禀告,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这两位是……

    回过头,发现眼前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眼角生了细纹,然而却雍容华贵,气质极好。那小厮恭敬的唤了身夫人,便垂头立在一旁。

    太子长琴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在下谢淇,旁边这位是在下内人,我夫妇二人原是想租船出海,却听在途中听闻贵府之事……

    顾夫人微笑打断:“若是来借船的,门店里便有,为何要寻到这里。”

    青杳杳回答:“我们要可以出海的大船,店里做不出来,说让我们到这里问。”

    立在一边的小厮忍不住开口:“夫人,这两位,这两位可是神人啊……我刚刚轻言看见这位夫人把石头变出一朵花来。”

    青杳杳微微一愣,从姑娘变出夫人……这期间称呼转变,实在让人有些失神。

    闻言,顾夫人才惊讶的去看青杳杳,停顿一会,才缓声道:“既如此,两位随我来。”

    小厮张了张口,手抬到半空,被顾夫人眼风一瞥,又急忙垂下,快步离开。

    顾夫人屏退了四下,开门见山:“这位夫人通宵术法?”

    青杳杳还是对着称呼愣了片刻,点头:“会一些,算不上多厉害,但是传个话之类的还是没问题的。”怕顾夫人不信,又考虑到施法的太明显会不会将顾夫人吓一大跳,所以青杳杳选了一个更为温和的方式。

    她把一杯茶变成了一壶酒,笑吟吟的递给她。

    顾夫人没有被吓到,反是眼眸骤亮,顷刻之间又忽然涌上了泪,对着他们矮身郑重行了一礼:“望请两位救救我的孩子!”

    “我们前来便是为了此事,顾夫人宽心。”太子长琴声音沉稳,让人无端的相信他,放松下心情。见顾夫人情绪略微稳定了些,他又微微皱眉:“只是却不知道是在何处遇见神像,顾小姐如今又在何处,可否现身一见?”

    顾夫人用帕子掖了掖眼角:“你看看我,都忘记了,谢先生稍带片刻,我让人唤音儿出来,再与先生详细分说。”

    约莫只过了一刻钟,顾音小姐便被丫鬟带了过来。模样十五六岁,却生的一副好模样,艳丽逼人,眼角微微上挑,标准的瓜子脸,尖下巴。 只是此刻她脸颊有些消瘦,面容苍白,双眸也有如蒙了尘的宝珠。但即便如此,也依然难掩盖她的丽色。

    现在这么小就有此等姿色,想必长大一点会更美。

    青杳杳张了张口,小声对着太子长琴感叹:“她长的很好看……怪不得那水君因为戏言要娶她,如果是我,我也一定要娶了她。”

    太子长琴扶了扶额,对着青杳杳这一番奇特的溢美之词,颇觉无奈,似笑非笑的摇头。而后该是又回忆起沈慕深一事,他看着青杳杳的表情又略显出几分复杂。

    两人的耳语顾夫人自然没有听见,只对着顾音笑道:“快去见过谢先生和谢夫人。”

    顾音小姐尚且不知两人来历,依旧提不出什么劲。只是略微矮身行了行礼,便不再言语。

    太子长琴道:“顾音小姐此刻并未受邪祟缠身,只是脚步虚浮无力,想是近来忧思过度,长久以往,及其不利,要快些服药才是。”

    “哎,谢先生所言不差,却是如此,只是这一心病不除,亦是药石无医。”

    那水君没有来缠着顾音小姐,却是好事。想必还会是个讲理的妖精,好好和他说一说,说不定就会打消了这个念头。顾音小姐随着母亲僵硬的坐在一边,眼神空洞的看着脚尖。

    顾夫人拍着顾音的手微微叹气,太子长琴再道:“不知这水君顾夫人之前可曾听过名号?”

    听闻提及水君,顾音才抬起头向太子长琴那边看去。

    第二章

    “这水君……近几年倒不曾听闻,只是幼年时,听母亲说过镇子上曾有人名为清溪,让我们修建了庙宇,保佑年年风调雨顺。具体位置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大家都将此事忘却,那庙宇也鲜有人提及……如此一想,或便是先前遇见的那座,只是不想竟是荒废至此……”

    顾音站起身,缓缓向太子长琴靠近,目光有些沉寂:“你会帮我?你是神仙?”

    太子长琴一顿,缓缓摇了摇头:“在下不过是寻常修道之士,怎会是神仙。”

    顾音定定看着他,捏着衣角,眉头微微一皱,又重新低下头。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青杳杳看了看太子长琴,见他笑容依旧和煦。顾音原还打算说话,眼睛无意识的一瞥,忽然愣了愣,继而沉下脸,将头别了过去,一言不发的回去坐着。

    顾夫人亦是看了一眼,没有站起来,只是不咸不淡的开口:“老爷。”

    站在门口的顾老爷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勉强笑道:“音儿可乖乖服药了。”

    顾夫人低头整理顾音的衣襟:“服了”

    顾老爷沉默一会,又勉强提起声音笑道:“这几日睡的可好?我这里准备了些音儿喜欢的香,可以安眠……”

    顾夫人无意再听下去,开口打断他:“睡的不好,不需要。”

    “……”

    “……”

    无论顾老爷说什么,顾夫人始终寥寥数语回复,两人直接气氛十分僵硬。青杳杳看的奇怪,却不能开口,只得一边默默站着。等他们说完,顾老爷才注意到在一边站了许久的青杳杳和太子长琴,便笑道:“不知这两位是……

    顾夫人冷冷道:“不过新请的大夫,老爷莫不是大夫都不愿意给音儿请了?”

    “……”沉默一会,顾老爷叹气:“也罢……最后他再看了一眼坐着漫不尽心喝着茶的顾音,见她脸色半点都点波澜都没有,顾夫人也垂着眸,他终归不再继续说话,摇着头离开。

    顾夫人隐瞒了他们身份,青杳杳有些奇怪,然而对着他们之间这诡异的气愤更是诧异。相比之下,顾夫人还会说话,但是顾音小姐见父亲进来却是冷着一张脸,连看一眼都不愿意。也不知是有什么问题。

    青杳杳还没有问,顾夫人已经叹了一口气,看着顾音摇头:“谢夫人可是疑惑我为何隐瞒你们的身份?”

    见她主动提及,青杳杳有些奇怪:“……是的,顾夫人可以告诉我们吗?”

    顾夫人刚想说话,忽然便听见身后砰的一身茶盏打碎的声音,顾音忽然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洒落在地,伏在上面低低的抽泣,口中喃喃,声音次次拔高,最后几乎是低吼:“娘,我不想死,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水君,我不要死。”

    青杳杳沉默一会,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认知上的错误:“其实嫁给那个妖精你也不会死的……

    顾夫人和顾音小姐害怕死亡,其实这事远没有这么严重,水君不会娶一个尸体回家,若是因为此事,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顾音小姐还在伏在桌上哭:“什么不会死,怎么不会死,把我沉在江里怎么不会死!人怎么可以在水里活着?”

    顾夫人也显然不信,叹气道:“这时候姑娘也模样在说这些不着边际安慰的话了,人沉在水里,安有命在?”

    即使这不是重点,他们无心听,如此情况青杳杳也不算继续科普,只得转而道:“劳烦夫人给我们画张地图,告知那位水君庙的具体所在。另外,顾夫人可知是哪条河流?”

    顾音小姐声音还带着哭腔,从顾夫人肩上抬起脸,早已哭的泪眼蔢娑,指着远处的黛绿的青山:“这个我记得,是清溪,就是前头不远山脚流的那条。”

    顾音接下来还需要服药,顾夫人便让人将她带回房,起初顾音并不愿意,不肯离开这里,顾夫人好言相劝了半天,她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踉跄着被侍女搀扶出去,脚步虚浮无力,眼神比先前进来的时候更是空洞死寂。

    原本应是艳丽的面容现下只觉如一滩波澜无痕的死水,被她无意的眼睛一看,青杳杳作为一个姑娘都觉得心疼不已。

    “让两位见笑了……顾夫人自嘲的笑了笑:“音儿原本温顺乖巧,只是此事对她打击实在过大,便变得顽劣任性了。”

    顾音如今情绪大起大落,实在十分不好,非常需要家人朋友的陪伴开导。青杳杳斟酌道:“……顾小姐如今情绪起伏太大……您和顾老爷也需要多多陪着她,否则吃再多的药也是无用。”

    “老爷?”顾夫人冷笑:“怕是见到他,音儿才会疯。”

    青杳杳愣了愣。

    顾夫人咬了咬唇,面色苍白,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声音重新趋于稳定:“虽说女子出嫁从夫……可是有人想取我女儿性命,我是万万不允,管什么灭门之灾,我女儿还这么小,不过是玩笑话,她能懂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

    说到后来,顾夫人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青杳杳回忆了下顾夫人的话,才蓦然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睛:“顾老爷……他,他。他想……?”

    顾夫人声音悲戚又凄冽:“老爷想把音儿‘献祭’出去,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谁都不能把女儿从我身边抢走!”

    青杳杳掩了口,忍不住倒退一步。虽然之前隐隐猜到,但是亲耳听见还是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她惊讶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着是不是跟着指责顾老爷。太子长琴已缓声道:“顾夫人莫急,等我们找到水君会有办法的,顾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言语间,有种令人无由相信的肯定与自信。顾夫人果然将眼泪止住:“瞧我尽在哭,两位见笑了,稍带片刻,我这便将地图画出,等会我便差人将地图送过去。现在已准备好客房,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位先去歇息片刻,明日动身也不迟。”

    ……

    烛光明晃,窗外烟笼寒月,夜色浸寒。看着顾夫人差人送来地图,青杳杳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把地图用茶盏压好:“顾老爷真是狠心,怎么舍得让女儿送死。”

    他垂下眼,淡声道:“对于人来说,鬼神之力何其可怖,敬畏之下,害怕祸及自身,罔顾骨肉亲情,千百年来,早已不计其数……

    她趴在桌上:“……现在的人大约都认为几个人的性命比一个人重要吧,不过不管观念如何,不管是否平衡,我是觉得……哎,反正别人怎能提自己决断,谁不能逼着顾音牺牲,站在至高点指责要求我接受不来。”

    闻言,太子长琴却抬头弯了弯嘴角:“杳杳像是不甚赞同此种观念?”

    “当然。”青杳杳看着他,腾出一只手撑着半边脸颊,笑盈盈道:“因为对我来说,无论多少人都不及你重要,其他人我又不认识。顾老爷做法我佩服,但是做不到,甚至与私心来说,还很不喜欢。”

    太子长琴微笑,显然对着青杳杳时刻不离口的表白之词,听的心情忍不住泛开温柔。她总说自己不会说话,然而此刻明眸善睐,心情与言辞皆是毫不掩盖,恰恰最是明媚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一只手撑着累了,青杳杳便换了一只手,思虑道:“说起来,万一那个水君不讲道理怎么办?”

    “如今顾小姐身侧不见邪祟缠身,那庙宇破败这水君也不曾迁怒与人,若非是受什么术法限制,不可为恶。想来应该是讲理的。”

    青杳杳起身去铺被子,一边道:“不过顾音小姐现在气色看起来真是不好,看起来总觉得奇怪……若不好好养着,将来这事情解决了也会落下病根吧。”

    他微笑道:“并非仅是如此。”

    青杳杳回过头:“诶?”

    太子长琴在她前头坐下:“顾小姐近日将有劫难,这变数颇为奇特,也不知是好是坏,一眼看不甚清,不过最后总会否极泰来。”

    青杳杳顿了顿,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疑惑道:“你会看相?”

    清楚的记得明明剧情里还是要找瑾娘,如今怎么就会了?

    太子长琴自然不会知道她的疑惑的根本原因:“略懂几分而已,其实你也知晓,这便不是看出顾小姐面色苍白,有些不对劲么,不过自己不知而已。”

    青杳杳细细回想了下,却忽然窗外听见一个清脆的鸟鸣,便被拉去了注意。一只金色的符鸟便停在窗框上。青杳杳惊讶,抬手讲它招了回来:“这么快就飞回来了?”

    此地和那座小城虽然近,但是断没有半天就飞了一个来回的道理。青杳杳解开符鸟脚上挂着的竹筒,却明明白白的看见绫罗的笔记,正是缺笔少划的简体,及其容易识别,外人不可复制:“花种收到了,谢谢,祝你们新婚快乐。”

    第三章

    草木茂盛,人迹寥落。只闻见流水淙淙,鸟鸣清脆悦耳,因人经过,便踏过枝头飞远,落下凝在枝头的两三晨露。

    那座水君庙便建立在半山腰,周围有遮天蔽日的树木掩盖,十分隐蔽。也不知那日落了雨,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推开腐朽的木门,里面早已破败不堪,只是因着顾家来过,将里面简单收拾了一番,看上去稍稍整齐了些。抬头一看,那个画像便挂在前头不远。

    神像都是凶神恶煞,这长也不例外,三头六臂,眼如铜铃。或是他们来的不巧,那画像上并没有什么灵识,整座庙宇气息也都干干净净。

    青杳杳捏着鼻子看着眼前一盘不知放了多久,腐烂成泥的瓜果:“看起来他不在,我们要不要去门口清溪那看看?”

    太子长琴却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枝叶:“不急,稍待片刻。”

    青杳杳想了想,哦了一声,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你的意思是,他等下就会回来了?咦,这怎么看出来的?”

    太子长琴听闻却是一愣:“……并非如此。”

    青杳杳又想了想,恍然:“我知道了,那就是去了清溪也找不到,还不如在他自己老家等他回来?”

    眼看着青杳杳理解的方向全然偏离,太子长琴轻咳一声:“……我只是见周围草木茂盛,方才一路过来,又几样稀有的药材,便打算去采来。”

    “……”

    太子长琴采药,青杳杳不认得这些,帮不上什么忙,便随手化出一个短笛吹曲子,曲调婉转愉悦,如同蓬勃的朝阳。太子长琴笑着回头:“这曲子倒是特别,从未听过,可是你自己写的?”

    青杳杳放下笛子,惭愧,又想到什么,眼睛有几分黯然:“……我不会写曲,这是家乡的小调,过去……过去上学堂的时候吹过,不过谱子现在我也记不太全了。”

    太子长琴道:“杳杳现在可还会唱。”

    “恩。”

    他微笑道:“那便唱一遍给我,便还你一卷乐谱如何?”

    青杳杳连忙点头,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眨着眼睛撒娇:“太好了,顺便我这里还有不少曲子,我多唱几首,长琴一并都写给我可好?”

    太子长琴摘下边上的草药,一并都收入袖中,目光温柔:“夫人的意愿,为夫自当遵循。”

    青杳杳红了红脸,似有些不自在,于是低头去翻他的袖子开始转移话题:“咳,乾坤袖么?里面可以装多少,可以把我装进去带着吗?”

    他忍笑:“你可以试试。”

    青杳杳抱着他的胳膊,正打算说话,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略为犹豫的声音:“两位是?”

    转过头,便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公子,长身玉立,面容清俊。然而再凝眸仔细看去,发现他周身有灵力波动的之像,又环绕着湿润的水汽,显然不甚简单。

    忽然之间那人又作了一揖,讶然:“失敬失敬,不知这位姑娘修的是哪家术法,周身竟无半点浊气?”

    话题转的有些快,青杳杳沉默一会,没反应说过来;“……什么?”

    年轻公子再看了一眼太子长琴,恍然:“抱歉,情急之下还未介绍自己,在下清溪。”

    那个水君!最后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倒省了一些功夫,青杳杳咳嗽一声:“哦,原来是你,正巧了。”

    清溪有些惊讶:“姑娘是?”

    青杳杳原犹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主动去更正下称呼。太子长琴已经微笑道:“在下谢淇,受人之托,与内人来寻公子。”

    清溪再拜;“原来是谢先人和谢夫人,只是不知来寻在下所谓何事?”

    这人一看就是书生模样,文质彬彬,看起来颇像一个讲理的。青杳杳咳嗽一声:“就是那个……顾音,你记得吧?”

    青杳杳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分明看见清溪的脸色一红,他低头道:“顾小姐是家父给在下定下的婚事,自然记得。”

    青杳杳斟酌了一会:“……顾小姐最近有些不大好。”

    清溪似乎有些紧张,愣愣的看着青杳杳:“顾小姐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太子长琴看了一眼清溪毫不掩盖的焦急的模样,沉声道:“……且不说人妖终归是为殊途,顾家因为这事焦头烂额,顾小姐亦是缠绵病榻多时,形容消瘦,顾家正是为此事情嘱托,未想如今看来,此番种种,清溪公子却是毫不知情?”

    清溪叹了一口气:“谢先生所言不差,我是妖精,周身浊气难免对顾音小姐有损,是故一直不曾看望。”

    青杳杳斟酌了一会,道:“……反正你们不是很熟……顾小姐又怕你的身份,那个……别人都觉得人妖殊途,她父母也不乐意,要不要考虑把这亲事作罢?”

    “害怕?” 清溪反问一句,继而笑:“谢夫人这话怎说,谢夫人也是我类,想来也是费尽万难才和谢先生在一起的,如今却用这些话来劝我?”

    青杳杳张了张口,继而一拍脑袋,叹气着。果然自己又被当做妖精了。

    这期间愿意不能三言两语说清,她没有解释,只得顺着道:“那什么……我是很喜欢……夫君……所以那时候排除众议,又摒除妖性浊气,可是……容我提醒一句……顾小姐现在不认识公子。”

    听着她一番磕磕巴巴的胡诌,太子长琴嘴角弯了弯。

    清溪愣了愣:“不认识……也是,那是她还小,想来应该忘记了。”继而叹气:“……说来话长,这却是另一个事情了。”

    青杳杳正打算竖起耳朵听故事,太子长琴已点头道:“愿闻其详。”

    却说两年前的灯会,如往常一样。一轮明月挂在柳梢头,街上花灯玲珑,头顶烟火璀璨绽放。

    时年十四的顾小姐,不慎和婢女走散,提着灯站在桥头发呆。

    她年岁尚小,身量都未长开,被人群一冲便不知被挤到了哪里。

    这两个人,便在此等小姐书生经典场所相识。

    只是那个书生不是人,这个小姐也不是一般二般的闺秀。两人的相遇从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变成一个喟然长叹的事故……

    那时,斯文有礼的清溪君对着顾小姐伸出手,笑容得体:“姑娘家住何方,可要我送你回去?”

    顾音小姐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运足气,一把把他撞到水里,末了还站在石头上气冲冲的指着水里的人:“娘说路上搭讪小姑娘的叔叔都是坏人!”

    猝不及防落了水的清溪君:“……”

    他是个在水里长大的妖精,从小到大都没有妖精打架会推他下水,长了一张美好的脸,也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推他下去。没想这次出来被一个小姑娘推了下去,清溪君觉得这个姑娘很特别,很有意思。

    顾音喜欢放风筝,有一次风筝线断了,凑巧砸在路过的清溪君头上。他拿着看了一会,果断在上面添了几笔,又重新丢了回去。

    风筝上画了一条鱼,十分灵活可爱,顾音小姐看着变了样的风筝很吃惊。于是她爬树了,爬到顶上之后便看见门前树下坐着的清溪君。

    十五岁的小姑娘,生的明眸皓齿,清溪君忽然觉得自己那条河里全部的鱼都比不上顾音的姑娘的笑。

    顾音举着风筝:“你画的?”

    清溪君回过神,维持好翩翩公子的形象,微微点头。

    顾音小姐坐在树干上,举着风筝对着阳光看:“噢。画的不错,看起来挺好吃的。”

    清溪君抖了抖,觉得后背鱼鳞有些疼:“……多谢。”

    言而总之,这番机遇,让顾音小姐相信了清溪不是坏人,起码看起来人还不错,身份虽然不明,但是也一定不是母亲口里那种攀炎附势勾搭良家小姐抛弃糟糠之妻的斯文败类。

    只是青溪口中的顾音和自己前面见的简直判若两人,可想而知,顾音小姐被着匪夷所思的求婚方式吓的够呛。

    青杳杳抵着下巴,思考了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告诉顾小姐你就是那个书生?”

    青溪才想点头,却又是估计什么一般,又摇头,然后看向太子长琴,诚恳道:“这位兄台,恕我冒昧问一句。”他咳嗽一声,见太子长琴没有反对,又看向青杳杳,犹豫道:“当时谢兄知道……谢夫人身份之时,作何感想?”

    “是人也好,是妖也罢,终归是自己心爱之人,身份如何,又有何区别?”

    清溪君愣了愣,叹气:“谢兄说的不错。”

    青杳杳咳嗽一声,道:“不过那什么……容我说一句,顾音小姐能不能接受你是妖精还是其次,能不能接受你……才是当务之急。”

    清溪君面色骤然一红,讪笑:“谢夫人到真是一语中的。”

    青杳杳想了想:“这样吧,我回去找顾小姐说说,不过到时她真的不喜欢……那时候也真的只是说笑,你也不要勉强了成不?”

    清溪君叹了口气:“多谢,其实近来在下见顾小姐如此,也多有后悔……但是始终心存侥幸,若是顾小姐答应了,在下定然不会忘记谢夫人这位大媒人,若是不愿……便罢了。”

    第四章

    明明两人才出去一个早上,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

    顾音小姐自昨日歇息之后,便再无动静,今日日上三竿了,顾音小姐却还是没有起来,她贴身丫鬟去叩门,未想门没有锁,一推便进去了。房间里摆设丝毫不乱,唯有躺在床上的顾音小姐昏迷不醒,脉象全无,竟如死了一般。

    丫鬟大惊之下,手中脸盆翻落在地,听到砰的的一声响,才终于反应过来取找顾夫人。

    如今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顾夫人对女儿忽然死去无法接受,在一旁低低抽泣。边上有一个上了年岁的大夫,他捏着胡子,无可奈何的看着顾夫人:“老朽不才,但古音小姐脉象全无,回天乏术,药石无医,顾老爷和顾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

    顾夫人喃喃道:“请您救救我的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大夫叹气:“老朽不才,实在不知如何救治脉象全无之人,顾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夫人依旧含着泪看着顾音小姐,久久不语。

    顾老爷见顾夫人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无声的抬了抬手,让边上的下人带着那大夫下去。

    青杳杳讶然,去看太子长琴:“顾小姐走了?怎么会走了。之前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好,但是怎么看都不会忽然去了。”

    说话间,那大夫提着药箱唉声叹气的出来,连连摇头:“好好一个孩子……可惜,可惜……

    太子长琴看了看屋内,沉吟道:“此事确有蹊跷,或许……能活过来也未可知。”

    顾夫人见两人回来,擦了擦眼角,勉强道:“原是谢先生,只是音儿已经……已经……”话至此,她早已泣不成声。

    顾老爷叹气道:“早便与你说了,如今看来果然不能躲过,水君还是来迎娶了音儿……便寻个好日子,让他们……他顿了顿,才有轻声接道:“成婚吧。”

    “成婚?”顾夫人转过头,瞪目结舌地看着他:“老爷这是何意?”

    顾老爷别开那个目光,声音有几分尴尬:“……音儿既已经被水君接走,我们这做娘家的……便……便让他们在河下团聚吧。”

    顾夫人站起身,抱住顾音的头,厉声道:“老爷,音儿如今不明不白的去了,你竟忍心将她抛下河去?我不允,生前不能好好保护她,如今她死了,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呆在那阴冷的河里!”

    “夫人!”顾老爷大叹一口气,在她边上坐下:“届时若是水君降罪,你我二人担当不起,再说音儿已经去了,你非要因为她一人,断送我们一家性命吗?!”

    青杳杳一开始便莫名的不喜这个顾老爷,冷声道:“方才我与夫君寻过水君,他托我们与顾小姐约个时候见面,怎会现在又取她性命?”

    顾夫人愣了愣;“谢夫人的意思是?”

    太子长琴已渡到顾音小姐边上,低声到了一句:“得罪。”然后便将手覆上她□□的脖颈,之后又依次检查了瞳孔,最后伸手掰开她的唇。顾夫人原想伸手制止,最后又想到什么,收了回来:“谢先生还懂医术?”

    太子长琴已收了手,微微颔首:“在下自幼习医,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顾小姐虽如今看来脉象全无,魂魄却也并未离体,倒也颇为奇特,却不知前几个时辰,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顾夫人眼睛一亮:“先生是说音儿还没死?”

    太子长琴道:“如今自然是,但是眼下顾小姐不饮不食……若不能及时根治,恐怕……

    顾夫人站起身,深深的施了一礼:“等遇见先生真是音儿天大的福气,还请先生好人做到底,救救音儿!”

    太子长琴虚扶一把:“顾夫人请起,先前既然答应过顾夫人,如今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顾音小姐病证奇特,在下还需回去细细想想。”

    顾夫人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那有劳先生。”

    ……

    烛光下,青杳杳趴在桌上将太子长琴说的专有名词一一剔除,总结消化完毕,惊讶:“你的意思是,顾小姐如今除了没呼吸不能吃东西也任何脉搏,就是活着的?”

    虽然现代医学上说的死亡是脑死亡,然而再如今状况即便太子长琴医术再高明没有仪器也看不见脑电波。不过……记得心跳停止十来分钟就会真正死去吧,顾音怎么看都不像只停止了十分钟。她摸着下巴感概半天,最后抬头诚恳道:“你讲题太快,我没听懂。”

    太子长琴沉默一会,道:“……哪里没明白?”

    努力甩开一种现在就像在上课的错觉,青杳杳整理了几点,正色:“第一个,譬如你说的‘正虚邪实’之类种种,我一点基础都没有,真?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