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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3部分阅读

    薛破夜,道:“各位,这是薛破夜薛老板,今日便是他请诸位来此。”

    众人看了看薛破夜,便有人叫道:“他叫我们来做什么?别的我们也管不了,伙计回去说了,是你让我们来拿银子的,废话也不要多说了,快些拿银子。”

    薛破夜上前在一张大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环视众人,嘴角浮现诡异的笑意,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众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却如此嚣张,有些债主便要发难,但想这小子来历不明,在这许多老板掌柜面前毫不畏缩,说不定有些后台,暂时都按捺住。

    薛破夜看倒众人或惊或怒,表情各异,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直接道:“各位,这酒楼现在是薛某人的,酒楼一切事情都由我薛破夜承担,至于宋老板欠下的银子,自然都由我来偿还!”

    宋浅听完,松了口气,脸上表情轻松不少。

    债主们膛目结舌,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半晌才有人试探道:“你说你还银子?我没听错吧?”

    “没有!”薛破夜干脆道:“宋老板总共欠下四百八十六两银子,这些都有我来承担。”

    宋浅忙道:“各位掌柜的,薛老板确实已经从我手里盘下了酒楼,也承诺替我偿还各位的债务,大家以后就找他了!”

    就有一人沉声道:“以后?没有以后了,薛……薛老板既然愿意替宋浅还债,咱们也不说什么,现在拿出银子来,分给大家,只要还了大家银子,我们可不管是你宋浅还是薛……薛老板偿还!”

    话一出口,立刻得到众人附和。

    薛破夜摸着鼻子,晃着大腿,淡淡道:“你们都要现在就还银子?”

    “当然,快些拿银子来。拿不出银子,咱们砸了你这酒楼!”

    薛破夜冷笑道:“砸酒楼?好的很,你们快砸。老子现在欠下你们将近五百两银子,这酒楼里的桌桌椅椅盘盘罐罐加起来也不过百把两银子,你们要是不想要回银子,尽管砸就是。砸了东西,老子上衙门递上状纸,你们砸了多少,给我十倍赔偿过来。”

    众人愣了一下,但瞬间都鄙视起来,靠,这小子开始耍无赖啊!

    米行邵老板咳嗽一声,缓缓道:“薛老板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然担下责任,就该清了大家的债务,好汉子做事干脆利索,可别来这些小手段!”

    薛破夜哈哈笑道:“邵老板也别给我下套套,薛某向来不上当。”顿了顿,忽然直视邵老板,正色道:“邵老板,薛某有个不请之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不知是否愿意听一听!”

    邵老板见方才一脸散漫不屑的薛破夜脸色忽然严峻起来,倒是有些奇怪,听他那样说,皱眉道:“薛老板想说什么?”

    薛破夜含笑道:“邵老板,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欠你四十两银子,对也不对?”

    邵老板点头道:“不错,本是四十两二钱,那二钱就免了。”

    “邵老板倒是大方,嘿嘿,邵老板,你那铺子一日能挣多少银子啊?”薛破夜摸着鼻子问道。

    邵老板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这是商业机密,自然不会轻易泄底。

    薛破夜眼睛一转,悠然道:“邵老板不说,薛某心里也有数,邵老板的米铺也不能算大,一个月也就百两银子的收入。”环视众人一眼,淡淡道:“这还没算伙计工钱在内。邵老板,我现在让你捡个大便宜,你这笔银子若是容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非但偿还你的四十两银子,还多给你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邵老板一震,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外债四十两,三个月后变成五十两,这比印子钱更厉害。

    其他众人一愣,迅即都惊讶起来。

    “薛老板,你,你开玩笑?”邵老板眨了眨小眼睛,怀疑地问道。

    薛破夜身后的宋老板冷汗直冒,原来这薛老板是这么替自己还债啊,空手套白狼,还是欠下去。不过不管薛破夜怎么弄,只要真把这摊烂屎盘子接过去,自己撇开干系,随便他怎么倒弄都行。

    萧品石也是汗流浃背,大哥真是太牛逼了,债上加债,这不自寻死路吗?

    薛破夜一副洋洋得意地样子,悠闲无比,“开玩笑?不,薛某可不愿意开玩笑。邵老板,我这人说话做事利索,你若答应,咱们写下条子,到时若兑现不了,薛某不用诸位抓,自己去见官入狱!”

    就听胡老板在旁冷笑道:“薛老板不是在使缓兵之计吧?咱们可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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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以利延债】

    薛破夜斜视胡老板,不以为然,笑道:“缓兵之计?没必要。胡老板,欠你一百八十两,若是你容三个月,在下连本带利还你二百两!”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抖了抖,立刻塞回怀里,悠然道:“可别说我没银子,想要银子的就说话,但是谁要容我三个月,一百两以内,在下多还十两,百两以上,多还二十两,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你们自己合计合计!”

    众人见薛破夜竟然真的拿出一叠银票抖了抖,都是有些震动,如此看来,这薛老板倒真有能力偿还债务。

    胡老板听说能多还二十两,眼皮跳了跳,这对他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薛老板,你这样白白送银子,目的何在?可别把大家伙当小孩子来糊弄。”一人提出质疑。

    薛破夜淡然道:“目的很简单,薛某既然盘下着店铺,就想做大做强,手头银子多些,事情自然做的顺些!”

    那人有些不屑道:“话算这样说,可是别到头弄得和宋……嘿嘿,和宋老板一样血本无归,到时可就还不上我们银子了!”

    薛破夜瞪着那人,冷声道:“欠你多少?”

    “不多,也就二十两!”那人一愣,回道。

    薛破夜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银票,扔了过去,冷哼道:“可别以为薛某是在耍赖拖时间,你既然不想挣那十两银子,我也不勉强,拿回你的二十两银子便是!”

    那人捡起银票,有些尴尬,心里隐隐升起失落感。

    众人见薛破夜给银子如此痛快,倒冷静下来。

    薛破夜看出众人心思,继续道:“各位都是酒楼从前的合作伙伴,我想,大家以后还能合作下去,酒楼开张后,依然需要不少东西,大家还是有生意做。”

    萧品石在旁听得一愣一愣,想不到大哥口若悬河,如此犀利,平日却怎么没有看出来,心内颇是佩服。

    宋浅见众人被薛破夜三言两语就破灭了之前嚣张的气焰,也很是钦佩。

    米行邵老板终于道:“薛老板,你,嘿嘿,你说的是真的?”

    薛破夜知道邵老板心意已动,这个世界利益永远可以改变人的态度,微笑道:“邵老板若想要回银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完,作势要掏银票,邵老板急忙赔笑道:“薛老板误会了!”一咬牙,道:“薛老板,品石也曾是我店里伙计,说什么也是自家人,既然你说要三个月,我便给你三个月!”

    薛破夜嘴角露出微笑,看来有时候事情真的很简单,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复杂。

    利益,利益永远是最好的工具。

    邵老板一说话,所有人都开始松动,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薛老板,贵……贵楼只欠我八两银子,那我三个月后,嘿嘿……!”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

    薛破夜一挥手,潇洒无比:“恭喜你,三个月,就变成十八两!”

    那人兴奋无比,声音抬高:“薛老板,讲究,好,我三个月后再来拜访!”满面喜色,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萧品石过来附耳道:“大哥,你,这样……这样行吗?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薛破夜含笑回头附耳低声道:“有时候我喜欢赌博!”

    有人开头,其它人见有大便宜可占,都纷纷表态,那收了二十两银子的老板后悔不跌,尴尬无比。

    宋浅实在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当真是大跌眼镜,对薛破夜叹服不已。

    当下众人都拿出欠条,按照欠条数目,百两以上添二十两,以下添十两,重新写了欠条。

    虽说众人心里还有些忐忑,但是一栋大酒楼在这里,到时薛破夜即使跑了,这楼盘多少也能买些价钱,大家还是能收些本钱。

    虽说有些风险,但在场都是商人,商人可是在风险中求富贵。

    大家在和谐友善的气氛中签订新约,喜气洋洋。

    “宋老板,现在可以交易了吧!”薛破夜将宋浅带到一边,含笑道:“你的烂摊子我可接下来了!”

    宋浅讪讪笑了笑,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薛破夜似乎明白什么,嘴角显出诡异的微笑,凝视宋浅:“宋老板,有什么话你就说。现在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小弟能帮上忙的,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

    宋浅有些献媚地笑了笑,终于道:“薛老板,如果可以,我这一百八十两银子你也可以缓一缓。你现在急需银子周转,又帮我解了大困,我自然不能在此时拿了银子去。”

    薛破夜见他撅腚,就知道拉什么屎,显然是眼红那些债主从天而降的好处,所以也想分一杯羹,干脆地道:“宋老板有意助我,薛某当然求之不得。你如此有情,我自然不可无义,这银子我借来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还你二百两!”

    宋浅假意客气道:“哎,不用不用,薛老板真是,哎,你……你真是客气,那……那可多谢了!”顿了顿,又道:“薛老板,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薛破夜爽朗道:“但说无妨,只要薛某能办,自然尽力!”

    宋浅嘿嘿笑道:“薛老板,如今这酒楼是您的了,您从此以后便是酒楼的老板。如果,嘿嘿,薛老板开张大吉,不知道要不要用人,如果可以,我……!”

    薛破夜立刻明白,含笑道:“宋老板是想留下来帮我?”

    宋浅脸上微微发烫,有些难为情:“不知薛老板给不给机会?”

    薛破夜犹豫了一下,展颜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宋老板如此抬爱,薛某感激不尽,只是委屈了宋老板!”心内暗道:“这家伙肯定是不放心,怕我亏本后连他的二百两银子还不上,所以留在这里监视。不过也好,老子对这行当还不怎么熟悉,有这家伙协助,应该省却不少麻烦!”

    见薛破夜答应,宋浅掩饰不住兴奋,连声道:“多谢多谢,薛老板以后就不要喊我老板了,惭愧惭愧,以后叫我老宋就是!”

    薛破夜点头道:“好。这样,以后你就是酒楼的二掌柜,平日那些琐事就要烦劳你了!”

    宋浅感激道:“薛老板仁义,老宋一定不负所托。”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册纸张交给薛破夜,薛破夜接过看了看,正是房契,欣然收下。

    萧品石将众掌柜送走后,也靠了过来,兴奋道:“大哥,你真是厉害,我先前还担心你怎么解这个围呢!”

    “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怎么做大事!”薛破夜摸着鼻子道:“咱们可是要发大财的!”

    萧品石兴奋得很,看着偌大的酒楼,掩饰不住喜色。

    “对了,老宋,后院那几间房子是不是可以住人?”薛破夜忽然问道。

    宋浅忙恭谨道:“后院共有六间房子,每间都布置妥当,可以住人。”有些尴尬地道:“开业之时,我怕生意好,招了不少伙计,他们都住在那里!”

    薛破夜淡淡一笑,吩咐道:“老宋,后面先腾五间,一间你们夫妇住,一间我和品石住,两间孩子住,还有一间我妹妹住!”顿了顿,道:“最后一间留给你的外甥大春吧!”

    宋浅一愣:“孩子?妹妹?”又道:“大春睡大堂,可以守店!”

    薛破夜并不多说,拍了拍宋浅肩头:“有劳了!”转向萧品石:“你去接月竹和孩子们过来,从此以后,咱们有个真正的家了”

    萧品石异常激动,用力点了点头,就要跑出去,薛破夜叫住,拿出一点碎银子交给萧品石,吩咐道:“东西多,雇辆车接来!”

    萧品石见薛破夜想的如此周到,更是感动。

    见萧品石走远,薛破夜才拉着宋浅的手在桌边坐下,微笑道:“老宋,酒楼要开张,没有厨子可不行。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厨子可以请来?”

    宋浅立刻道:“先前我用的那厨子就很是不错,做出的菜肴很是美味。他是蜀中人,做菜很有一手。”

    薛破夜来了兴趣:“如今他人呢?能不能请回来?”

    宋浅有些尴尬地道:“后来生意做不下去,他被人请走了。”

    薛破夜摸了摸鼻子,皱眉道:“请走了?给他多少工钱?”

    宋浅想了想,回道:“在我这里时,每月给他二两银子,后来这里生意不行,别家酒楼二两五钱银子挖走了!”

    薛破夜展颜道:“这好办,你就辛苦一趟,和他谈谈,我给他每月四两银子,让他回来接着干!”

    宋浅愣了一下:“四两?”沉默片刻,点头道:“薛老板放心,给他每月四两银子,他爬也要爬回来的!”

    薛破夜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你再给我请几位副厨,还有糕点师和果品师,工钱好商量,只要手艺好就是。”

    宋浅看着薛破夜,有些发呆,这薛老板行事果然雷厉风行,比自己的小算盘可是强大多了,不由更加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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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宣传单出炉】

    薛破夜心内也是颇为担忧,虽说牛逼哄哄地拿下了酒楼,也让外债期限延缓了三个月,但是这酒楼前途还是未知数。

    不过混到现在,自己只掏了二十两债务就拿下了酒楼,也算是奇闻,有此平台,可要好好发挥,让这酒楼成为自己第二次人生腾飞的工具。

    宋浅当即让内人和罗大春收拾后院的屋子,自己出门求厨。

    萧品石黄昏时分才接来月竹和孩子们,月竹开始还不相信真的盘下酒楼,等到下了马车,见到壮观的酒楼屹立眼前,薛破夜含笑在门前迎接,这才深信不疑,激动无比。

    贫民窟里那种温饱都不能保障的生活真的要离去了?

    月竹有些发呆,而孩子们却是兴奋无比,如同几只兔子一样飞窜进酒楼内,上蹿下跳,欢乐无比。

    当下薛破夜和萧品石一起将东西收拾进了后院。

    宋浅老婆倒是个勤快人,将几间房子都收拾干净整齐,见到薛破夜等人也是恭敬无比。

    薛破夜倒有些佩服这妇人,酒楼刚刚卖掉,竟然保持平静心态,不骄不躁,而且能委屈收拾房屋,于是好好安抚了一番。

    “月竹,破夜哥哥教你的那些加减乘除是不是铭记在心了?”安顿好后,薛破夜突然问道。

    月竹正摆放桌椅,听他问话,回道:“是那些阿拉伯数字吗?放心吧,我都记下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三三得九……!”竟然非常熟练地背起乘法口诀来。

    薛破夜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道:“这样就好,以后破夜哥哥可要劳烦你了。酒楼日后的账务就归你核算了,不需要你坐柜台,只需每日将支出与收入做个报表,统计一下交给我就是。这阿拉伯数字算术用来算账可是大大的有用!”

    月竹惊喜道:“破夜哥哥,你让我帮忙算账?”

    薛破夜点头道:“当然,没有比你更合适的。”虽说以前并不知道今日会接手酒楼,但穿越过来之后,闲暇时光,薛破夜就教月竹和孩子们背乘法口诀,孩子们倒是无所谓,月竹却很是认真,非但乘法口诀熟记于心,更是在薛破夜的教习下,粗略学会了加减乘除法。

    薛破夜不由赞叹,月竹天生就有数学的天赋。

    大楚国并不流传阿拉伯数字,月竹开始接触也是惊奇的很,但是在薛破夜的熏陶下,慢慢接受并熟悉。

    从某种程度来讲,月竹是第一个接触阿拉伯数字的大楚人,薛破夜只能算是外来货。

    宋浅在夜色降临之时才回来,众人围成一桌用餐,好在宋浅不虚此行,这次出门,果真将那蜀中厨子说动,另外还请了两个帮厨和糕点师果品师,工钱也不高,宋浅这事倒是做的不错。

    当夜饭毕,大家都颇为劳累,早早安歇。

    第二日清晨,薛破夜就叫过宋浅,递给了他一张纸,纸上竟然有字有画。

    纸张顶部正中写着“揽月轩”,左右写着对联,左题“荟萃东西俊才,纷呈南北文章!”在纸张正中间,竟然画了一个极为妖娆的美人,美人性感妩媚,诱惑无比,嘴边竟然写着“相公,我等你,快来!”这几个颇有些滛荡的词语,老宋看的心惊肉跳。

    美人脚底,豁然写着:“特色菜:美人出浴,比翼双飞,月夜春色!”等字,诱惑力十足。

    最底下是一行小字,却是酒楼的地址,将鸿雁塔也写了上去。

    老宋目瞪口呆,这纸张设计的却也很是美观,但内容却颇有些滛荡。

    薛破夜荡笑道:“老宋,这个怎么样?如果是你看到,会不会到酒楼瞧瞧。”宋浅沉默片刻,有些尴尬,半日才道:“掌柜的,要说实话,我……我看到这图画,还真想看个究竟。”

    薛破夜一拍手,大笑道:“那就成了。今天就麻烦你件事情,将这册子送到印刷行,印个三千份出来,拿回来我有用。”

    老宋骇然道:“掌柜的,这……这种纸张要印三千份?”

    薛破夜肯定低点头道:“正是,只可多,不可少。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要印刷三千份,需要十多两银子,你给印刷行二十两,让他们加紧赶工,这两天就帮我们弄出来。”

    老宋额头出汗:“花二十两银子印这个?掌柜的,你……!”很是不可思议。

    薛破夜摸着鼻子笑道:“广告,这是该花的钱,花了二十两,我们可以挣二百两,二千两,甚至两万两。你快些去安排就是!”说完,掏出二十两银票给了老宋,老宋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悻然领命。

    薛破夜沉思片刻,又叫过萧品石,让他去做几块匾,正匾写上“揽月轩”,另制一对长匾联,将“荟萃东西俊才,纷呈南北文章”刻上去。

    春风荡漾,从窗口吹进,轻抚在薛破夜身上,薛破夜只觉得全身通泰,惬意无比。

    月竹和孩子们以及老宋夫人和罗大春一起,将酒楼内的桌椅门窗细细擦洗,酒楼有阵子没有开张,桌椅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正在思考还要做些什么,猛听到门前大道响起马蹄声,啼声阵阵,似乎来人不少。

    薛破夜此时正在二楼,专门腾了一间雅间作办公室,听到声音,透过窗户向下看,只见道路上正飞驰四匹骏马,三男一女,马如神龙,人如龙凤,正往酒楼过来。

    转眼之间,四匹骏马已经来到酒楼前面,四人勒住马,翻身下来。

    最前面的是个短须中年人,年纪也就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身着青衫,头上扎了根青色的带子。

    身后紧随的是一名身形苗条的少女,绿色衣裙,肌肤水嫩,年纪也不太多,十六七岁而已,不过薛破夜看在眼里,却颇有些疑惑,这少女竟然异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真要思索,却没有头绪。

    那少女下了马来,抬头看了看,正和薛破夜四目相对,嫣然一笑,阳光灿烂。

    薛破夜看着那灿烂一笑,不由心跳了两下,暗道:“好正点的小姑娘!”

    另外两个来客摸样竟然异常相似,个头也一般高,青衫黑巾,看起来似乎是两兄弟。

    短须中年人下了马,立刻高声叫道:“掌柜的,给我们做些饭菜,越快越好,还要急着赶路呢!”

    月竹等人都有愣了一下,迅即月竹就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酒楼还没开业,几位过几日再来吧。”

    中年人“哦”了一声,道:“我也管不了开业没开业,你快些做些饭菜过来,咱们填饱肚子要赶路,少不了你的银子。”

    薛破夜已经从楼梯下来,淡淡道:“有银子也没用,我妹妹说过,暂时还未开业,要吃饭再等几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绿裙少女,见她模样清秀可人,目如秋水,美艳不可方物。

    那少女看着薛破夜,嘻嘻一笑,撅了撅嘴,摸样娇俏可爱。

    一名黑巾人喝道:“小子,你说话倒是嚣张的很哪。咱们兄弟今日还就要在这吃饭了,快些做些酒菜过来,否则,嘿嘿……!”

    “否则怎样?”薛破夜毫不畏惧,奶奶的,小流氓曾今见得多了,老子还未怕过,语气充满不屑:“是不是要砸我的店呀?”

    中年人还未说话,那绿裙少女已经娇声道:“二师兄,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她声音异常娇脆,清晰悦耳,甚是动听。

    中年人似乎很疼爱这绿裙少女,向薛破夜道:“掌柜的,实在是饿得慌,劳你费心,给咱们弄些饭菜,有劳有劳!”他表情僵硬,始终没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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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内讧】

    月竹见气氛有些僵硬,忙道:“几位客官先坐一坐,我这就下去做些饭菜,几位辛苦了,先歇息片刻!”在后面扯了扯薛破夜衣角,示意不要再做纠缠。

    薛破夜见这几人来历不明,但颇有些王八之气,也不愿多生是非,不再纠缠。

    绿裙少女嘻嘻笑着,上前拉住月竹的手,娇声道:“还是姐姐好,姐姐好漂亮啊!”薛破夜心头一汗,原来是个小马屁精,不过月竹的样貌确实清秀可人,二女站在一起,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清秀温柔,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月竹似乎也很喜欢绿裙少女,含笑道:“好妹子,姐姐才不好看呢,你才漂亮呢。是不是饿了,姐姐这就给你弄吃的去。”

    绿裙少女格格笑着,点头道:“我好饿好饿的,可以吃很多很多东西,我和你一起去!”便要随着月竹去厨房。

    那中年人见状,咳嗽了一声,沉声道:“小灵仙,过来坐下,不要乱走!”

    薛破夜嘴角泛笑,心中嘟囔:“原来她叫小灵仙,真是好听,果然像个精灵仙子。

    绿裙少女小灵仙听中年人叫唤,有些不悦,撅着嘴,撒娇道:“二师兄,我想看姐姐烧菜,我学会了,以后也烧给你们吃!”

    中年人哑然失笑道:“你烧菜?”另两人也是面泛笑意。

    小灵仙跺了跺脚,急道:“你们不许笑,不许笑,你们是在笑话我吗?二师兄,我不许你笑!”她柳眉微皱,俏脸含怒,当真是颠倒众生,薛破夜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有此魅力,很是心动。

    二师兄叹了口气,爱怜地道:“那你去看看,不过切莫胡乱说话。”

    小灵仙展颜笑道:“当然不会,小灵仙乖着呢!”拉了月竹,一起去了厨房。

    孩子们自然也尾随过去,这几个小家伙就是月竹的跟屁虫,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我说掌柜的,你这酒楼怎么也没挂上匾额啊?”一名黑巾人忽然问道。

    薛破夜淡淡道:“酒楼还在修缮,过几日方能开业。”顿了顿,好奇道:“几位从哪里过来?风尘仆仆,看来赶了很远的路。”

    黑巾人正要回答,二师兄冷声道:“王阴,去找些马料,马匹只怕也饿了。”

    黑巾人王阴连忙起身出去。

    薛破夜知道这些家伙必定是有些话不能随意说出口,越是这样,那来历也就越可疑,脑子忽然一亮,想到一件事情,心头一震,脑门子冒出汗来。

    可爱娇俏的小灵仙,薛破夜第一眼见到就有熟悉的感觉,此时想来,那眉眼像极了西子湖畔的那名美女刺客。

    当真是心惊肉跳,从样貌来看,小灵仙和那美女刺客肯定有渊源,甚至有可能是姐妹,那美女刺客既然是青莲照的人,那么眼前这几人……!

    听到后面小灵仙格格的笑声隐隐传来,薛破夜心头有些忐忑。

    虽说青莲照对贫民百姓颇为照顾,但是对那些富贾恶官却是恨之入骨,各地不少官吏富贾都是死在了青莲照的手中,如今自己坐拥酒楼,也算得上是个小老板,这青莲照的人总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薛破夜瞎眼看了看那二师兄,见他正端坐椅子上,闭目养神,而那名黑巾人正左右探查,像在找寻什么。

    薛破夜冷眼旁观,也在一边坐下。

    去给马喂料的王阴很快就回来,见饭菜没上来,咕囔道:“怎么还没有做好?我去看看。”径自向厨房过去。

    只一会功夫,王阴笑嘻嘻地端了两个大瓷碗上来,碗里乘着热腾腾的面条,招呼道:“二师兄,这面条刚出锅,热乎着,快来吃!”将一碗放在了二师兄面前,另一碗自己捧着吃了起来。

    另一黑巾人怒道:“我的呢?”

    王阴指了指后院,呵呵笑道:“自己去拿!”

    二师兄叹了口气,推碗道:“王阳,你来吃。”他似乎满腹心事,眉头紧锁。

    王阳瞥了王阴一样,也向后厨走去。

    王阴又将面碗推到二师兄面前,劝道:“二师兄,添添肚子吧,待会咱们还要做事。”二师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见二人吃的极快,薛破夜正要上楼,猛见那二师兄霍然站起,脸色苍白可怕,身体摇晃了一下,又瘫坐在椅子上。

    薛破夜惊讶之间,就见王阴霍然丢开面碗,身体迅速窜到大门边,将大门紧闭起来,然后回头看着二师兄,额头冒汗。

    二师兄的脸色渐渐发青,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他挣扎着撑住身体,目视王阴,愤怒道:“谁指使你的?”

    王阴一脸惊恐,忽地掏出一把匕首,声音有些发抖:“二……二师兄,你,你别怪我,我是被逼的!”

    二师兄腮帮子鼓起,喘息急剧:“王阴,你忘了教义吗?嗜杀同门,五马分尸。”

    旁边立刻有声音冷冷地道:“二师兄不必担心,这事只有这里几个人知道,我们保证不会让他们说出去。”却是王阳。

    二师兄双手握拳,恨声道:“你们难道还想害了小灵仙?”

    王阳叹了口气,“二师兄,小灵仙不死,我们就要死。我老婆孩子还在他们手里,实在,实在是没法子,你别怪我们!”

    二师兄冷视王阳:“他们?他们是谁?”

    猛听“哐当”一响,二师兄整个身体已经瘫倒在地上,嘴角竟然溢出黑色的血液。

    薛破夜霍然明白,想来是王阴刚才殷勤地端来热面,里面竟然被他下了毒。

    这几人也才进酒楼不久,薛破夜还没明白过来,竟然突生这巨大变故,当真有些心惊。听王阳话中意思,似乎是要杀人灭口,那自然是要把自己和月竹还有孩子们全部干掉,立时紧张起来,身子慢慢移开,便准备跑去厨房示警,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们性命。

    王阳看也不看薛破夜,只冷冷地道:“再动,马上刺死你!”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

    薛破夜心内是惊慌得很,但面上毫不畏惧,呵呵笑道:“我看几位似乎有事要谈,我在这里不方便,先回避一下,你们谈,你们谈!”说完,就要拔脚离开。

    王阴叫道:“他妈的,我大哥让你别动,你没听到吗?”快步过来,便要下手,就听二师兄喝道:“王阴,住手!”

    他虽然中毒甚深,呼吸急促,但这声叫喝极为响亮,王阴被声音镇住,停了步子。

    薛破夜看了一眼二师兄,一身冷汗,心道:“叫的及时啊!奶奶的,老子今天看来是大难临头了,可不能让他们伤了月竹和孩子们。这酒楼有晦气,老子才盘下一天,就出这倒霉事,郁闷郁闷!”脑中迅速飞转,怎生想个法子避灾。

    似乎慑于二师兄平日威势,如今这二师兄虽然深中剧毒,奄奄一息,但是王氏兄弟还是颇为忌惮,不敢上前,远远握着匕首站住,王阳看着二师兄在挣扎,沉声道:“二师兄,你交出东西,我们就给你解药!”

    二师兄吐着粗气,冷笑道:“什……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你……你们在说什么?”

    王阳冷笑道:“开坛设会,名册自然在你手里,二师兄,咱们自己兄弟,你就别装糊涂了!”

    二师兄“哇”地一声,吐出一滩黑血,看了看地上的黑血,二师兄似乎明白什么,咬牙道:“原来是他?这是他的黑凤凰,绝命毒药。”

    “既然知道,那就别多说了,交出名册,还有《青莲掌诀》,嘿嘿,青莲四秀各有奇功,你的掌诀可是厉害得很哪!”王阳狞笑道。

    薛破夜听见耳中,寻思:“青莲四秀?哇靠,怎么有点像青城四秀啊,莫非是四个大草包?”

    猛听二师兄惨叫一声:“疼杀我也!”就地翻滚挣扎,似乎痛不欲生,薛破夜看的心惊肉跳,这毒药果然厉害,不但二师兄吃面时没有察觉出来,伤人性命也只是在顷刻之间。

    王氏兄弟紧握匕首,脚步移动,面上也十分惊恐,似乎害怕二师兄临死发威,突然从地下跳起来一般,两人都很是谨慎。

    那二师兄在地上挣扎片刻,两腿一挺,落了下去,再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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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死而复活】

    大堂内气氛一时诡异无比,静的可怕。

    薛破夜眼睁睁看着二师兄挣扎不动,一颗心沉了下去,这二师兄咯屁了,接下来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王氏兄弟此时却也顾不上他,盯着尸体眼睛不眨。

    后院里,依稀传来小灵仙格格的笑声和孩子们的叫嚷声,显然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大……大哥,他……他死了吗?”王阴胆怯地问道。

    王阳咬着牙,一努嘴,“你去看看,把名册和掌诀拿来!”

    王阴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神色恐慌:“我不去,我,我不去!”

    王阳骂了声“蠢货”,手臂一挥,那把匕首破空而出,“扑哧”一声,刺进二师兄的大腿上,二师兄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透透的。

    “死了,死了!”王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才放下心来。

    王阳瞥了王阴一眼,目光里充满鄙夷,冷哼一声,快步上前,走到二师兄尸体旁边,用脚尖踢了踢,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二师兄,听说这边的鸿雁塔是忠烈塔,让你葬身于此,那也算对得起你了!”蹲下身子,就要伸手去摸索二师兄的衣服,猛见二师兄已经紧闭的眼睛霍然睁开,目中满是怨怒,王阳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刷地发白,还没反应过来,二师兄手臂探出,掌风过处,一掌拍在了王阳的胸口。

    王阳惨叫一声,凄厉无比,身体直直飞了出去,跌落在地,扭动两下,再不动弹。

    薛破夜膛目结舌,今天真是太受刺激了,惊奇连连,让人震惊。

    这已经死过的人突然活过来,还拼力出掌击杀了王阳。

    莫非之前这二师兄一直在装死?匕首刺入他大腿都能忍受不动,这二师兄果真不是泛泛之辈。

    二师兄出掌击毙王阳,已经是气喘连连,挣扎着坐起,那张脸庞已经发青,看来毒性未减,反而更加重了。

    “知道我……我的青莲掌,你……你还敢靠……靠近……!”二师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眼光移动,盯在了面如死灰的王阴身上。

    王阴的神情说不出的惊恐,握着匕首的手急剧发抖,颤声道:“你……你没死?”

    “死?”二师兄挣扎着将身体移到桌边,靠在桌腿上,喘息道:“你……你们不死,我……我怎能死,留……留着你们害……害小灵仙吗?”

    薛破夜心中明白,这二师兄凭借坚韧的毅力撑下来,就是为小灵仙消除威胁,带着王氏兄弟一起下地狱。

    王阴脸上渐渐露出愤怒之色,看了一眼王阳的尸体,竟然紧握匕首,一步一步逼近二师兄。

    二师兄咬着牙,似乎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拼力挣扎,终于气竭,还是瘫软下去。

    “你杀了我大哥!”王阴咬牙,声音发冷:“我也要杀了你。”

    二师兄“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黑血,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毫不畏惧,“想杀我?你……你的手别……别抖!”

    王阴一咬牙,吼道:“我操你大爷!”就要冲上,猛觉得后脑勺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上来,用手摸了一摸,感觉湿热的很,将手掌放在眼前一看,却是鲜血。

    忽然想到什么,王阴回过头去,见到那年轻掌柜的举着椅子,正平静异常地看着自己。

    薛破夜眼见二师兄丧失战斗力,王阴心慌意乱,对自己完全没有防备,提了椅子照他后脑勺就砸了下去,毫不留情。

    这一砸用上了全力,王阴感觉头晕脑胀,“你,你有种!”顿时晕倒过去,他后脑勺泊泊流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放下椅子,薛破夜感觉自己心跳却渐渐平静,反而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不由暗暗佩服自己:“看来我还是很有大将之风,遇险不乱,人才啊人才!”好好臭屁了一下。

    “啊!”旁边忽然想起惊声尖叫,薛破夜循声看去,只见小灵仙正站在楼梯口,月竹跟在旁边。

    小灵仙双目圆睁,怔怔地看着二师兄,脸色苍白,片刻,那双星辰一样的美目缓缓流下眼泪来,如同珍珠般滑落下去,流过晶莹的面庞,滴落在地上。

    她竟然没有哭出声,如同木偶一样,任由眼泪滑落,慢慢走到二师兄身边,轻轻地跪了下去。

    月竹脸色煞白,走到薛破夜身边,声音有些发抖:“破夜哥哥,这……这里怎么了?”

    薛破夜叹了口气,柔声道:“月竹,回去照看孩子,别让他们过来,快去,不要管这里!”

    月竹身体有些发颤,不敢再看,匆匆离开。

    二师兄伸出手,轻抚小灵仙乌黑的头发,声音异常柔和:“小灵……仙,不……不要哭!”

    “二师兄,你,你怎么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