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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第6部分阅读

    桌面上无聊地敲击不管怎么样他没兴趣看下去了。

    “杀了她。”白兰度说。

    他没想到真正动起真格后那女人会如此难杀在花坛和隔墙间穿梭借助夜晚的光影隐藏身形。

    几次闪身她终于来到他的近处只要冲破防弹盾的隔离就能够致他于死地。

    十几张露天咖啡桌上亮着夜明珠形状的装饰灯幽缓的灯光照亮了对面的人这是互相都能看得到的距离。

    真的这么接近是互相都能看得到的距离。

    李鹭愣了一下而白兰度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举动。短短的瞬间李鹭大脑里一片空白仿佛是在高公路上遭遇突然蹿出的行人。而白兰度打翻了手边的热咖啡他不觉得烫只感到手心冒出凉凉的冷汗。

    李鹭知道她这样是不对的危险的讯号在脑中鸣叫在敌人面前傻的愚蠢行为在任何战术指导手册中都被划归到致命错误一栏。不可以停下动作不能够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范围之内不允许让情绪主导自己的思维。

    她站在那里举起了枪正对白兰度的心脏。

    “不要……”白兰度小声地说他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是因为李鹭手中的枪而是因为李鹭本身。眼神逐线扫描似的定格在李鹭身上他突然按桌站了起来对李鹭身后的人喊停火。

    可是来不及一时间内火光从三处放出黑夜里擦出闪亮的橘红色的火力线。三声枪响连续在了一起几乎听不出分隔。

    李鹭射向白兰度的子弹被他面前的防弹盾挡下可是射向她的两枚子弹则准确地从后对穿至前。白兰度看到她右胸和上腹开了两个血洞。

    李鹭咬牙摇晃了一下就倒下地细细的血流从嘴角滑落。四周弥漫的不属于她自己的杀意变得明显。战斗就是这样当本人全身充满斗志的时候不会在乎别人是否有着强烈的气势。然而一旦瘪了下去那些不怀好意的感情就像巨大的水压能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

    理智和血液一起流失度很快。她记得唯一的事情就是生气和郁闷她犯了致命的错误。

    希望杨不要因此而生气。

    希望还能有命活下去。

    还有希望能饱饱地吃一顿奇氏猪大肠。那个年轻人说他爱她真是个怪人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觉得他很怪。他没有认出她那么洛杉矶的重逢才算是真正认识的开始吧只是几个星期是时间见面也不过两三次。一边忘记了“李”一边又说喜欢“李鹭”真是个怪人。

    还有他的猪大肠炒得真有水平。

    耳机里传来z的单回路通讯焦急地让她坚持住不过她也没心情回答了。

    过了也许是四五分钟的时间一双铮黑的皮鞋出现在眼前白兰度的声音在头顶他在问她究竟是谁?

    乖孙健忘我是你奶奶……李鹭想要这样回答可惜没有力气说话血液大量地流失类似于毒瘾作的失血症状开始显现。但是并不如那时候痛苦只是有点冷有点控制不了躯体的颤抖仅仅如此而已。

    二十几年良好的道德教养在这个人面前全部失效她只想寝其皮食其肉。

    ——让我好好睡一觉如果还是没死成我再继续陪你玩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有代价为了你的梦想而毁了我的整个人生所以我要成为遏制你梦想的一生的敌人。我这个人和这条命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你而活为了站在你的对立面而活。

    白兰度在她身边蹲下身把她拉进怀里抱在膝上喊着要急救要留活口。不过这些已经与她无关李鹭把血吐在白兰度前襟上满意地看到他脸色因为愤怒变得更加苍白。

    她安心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也不管白兰度疯狂地叫喊无视他打在脸上的耳光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思绪停留在委内瑞拉那一片浓烈的绿意里。

    那里曾经有一个年轻人满怀期待、忐忑不安地问:“你是gay吗?”

    他甚至没弄清她的性别。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不过猪大肠倒做得挺好吃的。

    如果能够……

    …………此乃囧神分割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番外合集

    自从成为李鹭御用厨师之后奇斯日日准时下班冲进市买了材料就到诊所按时报到。做饭是他的乐趣看到李鹭也是他的乐趣这么有乐趣的事情当然要上赶着做。

    李鹭今天的工作似乎特别繁忙晚上二十时了都还泡在诊室里外面等候的病人一个接一个被叫进去。

    外面天色全黑。

    奇斯从楼上往下跑了六七次都没见到李鹭从里面出来过。他越郁闷这么晚还不吃饭对肠胃都是很大的负担。究竟是哪些没眼色的病人都不能体恤一下医生的辛苦。

    他在接待厅里洗干净手见着候诊长椅上也没有候诊的病人了心里堵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今天不能让李鹭再接客了这么做了决定后奇斯当即把大门关上。要回厨房时正经过看诊室这是处于手术室对面比手术室小很多的一个房间。

    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应该是呻吟?

    奇斯敏感地停下。他不可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声音那是男人沉浸于欲望时才会出的低沉忍耐的喘息。

    他忍耐不住抓住把手拧开……

    眼前所见让他震惊!

    “你们在干什么!”奇斯大吼。

    李鹭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又将专注的目光投注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身上。那个陌生的男孩赤着下半身羞涩地躺在她目光笼罩下。奇斯一眼掠过去就现那男孩脸带着师傅曾经描述过的“欲拒还迎”。

    李鹭对男孩说:“你进来的时候我有叮嘱过一定要锁好门吧。”

    男孩不知所措地点头他下半身还□在空气中十分不好意思。

    “所以他现在冲进来看到你和我这个样子责任在你而不在我哦。”

    “是我自己疏忽了但是能不能请他先出去?”男孩不好意思地问。

    李鹭的手还抚在男孩下半身那每十分重要的部位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手放错了地方。

    奇斯只感觉到头脑有一股热血奔腾东西冲突就是不让他安宁。他几乎要被气歪了嘴:“为什么让我出去?我是她家厨师你是什么人!”

    男孩子吓得抖了几抖。

    李鹭不耐烦地说:“先奇斯能不能请您先离开一下不要妨碍我的工作;其次你这么没有礼貌地站在这里已经侵犯到了患者的隐私权。”

    “患者?工作?”

    “□切割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还是请你先出去。”李鹭说。

    “……”

    从诊室走出来男孩是面无血色走路都很是别扭一步一拐地走入了门外的黑暗。这附近是贫民社区偶尔传出一声枪响洛杉矶的夜晚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大明星们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另一方面是街区的暴力相向。不过不论怎样至少没有哪个闹事分子会闹到全能诊所这边来。

    奇斯一直坐在候诊处的长椅上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尴尬极了。李鹭叮叮当当地收拾了一下才走了出来她脱下胶皮手套丢在诊室旁边的废物篓里。

    “你刚才很激动啊”李鹭说“不过是一个小手术你总不能要我上演一出‘隔山打牛’啊不碰他那里我要怎么割?”

    “他可以自己扶着!”奇斯喘气说显得气愤。

    “哪个医院会让病人自己扶着自己的器官去接受手术的。”

    “……”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碰他那里我要怎么割?你想要我用嘴咬啊?”

    “……不是……”(⊙﹏⊙)

    “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你不是太激动了你是太没有常识了。”说到这里李鹭停了下来她皱着眉思考“啊”的低叫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奇斯从李鹭的面部表情看出了一点端倪他开始觉得冷汗从背后沁出来凉飕飕的很是不安。

    “不是我是想到你居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莫非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切过□?”

    奇斯一愣脸刷的红了——活该他白种人肤色白皙没有黑色素胡萝卜素花青素的阻挡脸上啥颜色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他紧绷面部肌肉打死不承认。

    “看来果真是这样不行啊奇斯出于卫生考虑我建议你还是切除了比较好。作为你下厨的酬劳我就不收你手术费了。放心我动手很利落几分钟搞定远近都闻名。”

    “不不用了……”奇斯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了的绵羊。

    “还是尽早切了吧形状会变得很漂亮色泽会变得干净很多而且提高敏感度让你更快乐。”

    什么形状什么色泽什么快乐?为什么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的话他完全听不懂?

    李鹭亲切地拍上他肩膀继而抓住他衣服就要往诊室拖去:“去吧去吧很快的。”

    “不不要……”奇斯虚弱地说。

    “有什么不要的”李鹭脸上笑得欢快“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报答你一日三餐恩情的事情你就好好享受吧。”

    可是为什么你脸上却闪烁着享受的光辉?奇斯心中警铃大作。

    诊室隔门近在眼前他奋力甩脱李鹭以前未有过的语迅说:“公司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晚安明日见!”说完以百米冲刺的度冲出诊所逃也似的跑了。

    【轻骑兵校友】

    圣诞将至的这几日奇斯被史克尔得不行日程表被安排得很满。近期的安排是往队员们背囊里塞一壶水把人独个独个地丢在砂岩区让他们自行寻回基地。

    这样的训练往往伴随着危险据说去年的抗干旱训练中就有人误食了戈壁地区的麻黄属植物而兴奋过度如果不是身上的卫星定位系统正常运作如果不是总部及时找到了他也许那个人就会手舞足蹈地跳进峡谷区而不自知。

    在这样欢乐的训练安排中奇斯充分挥出了他前二十年所学取水觅食无往不利沿途的沙漠蝎和啤酒仙人掌被他吃得欲哭无泪化身为沙漠好小子的奇斯同志一路技惊四座凭一枚钢针制成的简易指南针三日内就回到了基地。

    奇斯却不甚高兴隐约觉得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些事情正在生。那种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于是他像一头独狼一样坐在基地总指挥中心走廊的长椅上身上出厌烦的气息以至于人人绕道而行避免引火烧身。

    艾瑞经过他身边也不免被他身上的气势伤到把史克尔拉到一旁问:“他又在什么疯?”

    奇斯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和史克尔搭档史克尔对奇斯的习性自是比其他人要熟悉。不过他也只能十分不确定地说:“也许是砂岩区昼夜温差太大所导致的地域性抽风。”

    “地域性抽风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病?”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史克尔摊手。

    正在说话行动电话突然响了这是史克尔、奇斯和艾瑞能够共同接听的讯号。他们都是的合伙人之一。

    奇斯冰冷的眼光扫过来史克尔无奈地笑对艾瑞说:“看果然是抽风了吧平时他不会这样的。”

    艾瑞从肩膀上抽出行动电话是来自监控中心的讯号对方说:“有人在镇外提出进入许可只有一人携带枪支。”

    “什么枪?”

    “应该是狙击步枪目前无法辨别型号。据称是潘朵拉的人”

    史克尔与艾瑞惊讶地对视就连不远处的奇斯也暂时收了不正常状态站了起来。

    时至今日世界各地也几乎无人不知潘朵拉魔盒的典故。潘朵拉的语义为“一切灾难的传播者”人类之女潘朵拉打开了禁忌之盒让灾厄在世间传播。

    他们以论米为计量单位的步幅大步走向停车场途中艾瑞感叹道:“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整这么个惹人憎的名字。”

    登上越野车的同时奇斯回答:“他们配得上这个名字。”

    有时候也会应一些政府组织的要求在一些区域定点清除贩毒势力他们的业务在那种场合下与潘朵拉组织重合于是也不免进行局部性的协同作战。所以奇斯是知道这个组织的。

    车子狂飙出车库进入砂地后车尾扬起了呛人的沙砾。

    艾瑞听奇斯似乎很是赞赏潘朵拉于是就问:“奇斯和史克尔都和他们合作过吧。”

    史克尔深有感触地说:“那个组织负责前线行动的中心人物一直维持在二十至二十六人之间据说都是单兵作战或情报战的传说级人物。我曾与一个叫做布拉德的家伙合作过他的远程狙击现在想起来还是噩梦一公里的射程对他来说就是练习常量是十拿九稳的攻击距离。至于奇斯……你是和哪个家伙勾搭上的?”

    “埃里斯。”他说“我们在金新月地区定点狙杀毒贩时认识的也一起参加过委内瑞拉的轻骑兵学校的年训……还有两个其中一个叫李一个不记得什么名字了。”

    “轻骑兵学校……”艾瑞显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

    “怎么你也参加过?”奇斯问。

    “别提那段伤心往事了二十人的小组全被狙掉。奇斯你继续说埃里斯和你那一届生了什么。”

    轻骑兵学校存在于委内瑞拉的热带雨林中据称具有世界上最为残酷的训练方法。每年进行的特殊兵种训练都以国家为单位形成小组参加训后的总结赛事。由于环境的恶劣和使用了真正的爆炸装置年年都有实质上的伤亡。尽管如此轻骑兵学校仍然是世界各国特种兵的梦想有着“特种兵的奥林匹克”的美誉。

    奇斯说:“我是作为无国籍人参加的比赛美国、意大利、俄罗斯这些国家的参赛小组人数都达到了三十人以上。那一年的无国籍人一共……”他仰天望了一下最后放弃地说“大概十一二名于是就混编到了一起。”

    话说到这里车子开出了镇子外围。红褐色的沙砾背景中一辆黑篷越野停在不远处的风化石阴影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靠着车门他身穿沙漠迷彩脸上也涂了油泥正在点燃口里叼着的烟。

    看到奇斯他们迎面下车过来他将打火机收进衣袋隔远打了招呼。

    就算是隔了副墨镜史克尔他们也能感到类似于瞄准镜探视般的锐利目光打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种因长年潜伏狙杀而形成的没有温度的目光。

    “奇斯?”那个人显得惊奇把烟也掐了收进口袋大踏步地走来。

    奇斯听到这把声音再无犹豫地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埃里斯!”

    史克尔吐了口气对艾瑞小声说:“看来还真是潘朵拉的人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嘿嘿是我。”埃里斯把墨镜摘下塞进口袋露出淡蓝色的眸子。他亚麻色的头长至肩背捆扎成一束。如果不是脸上那防晒油泥那么他就完全不像是个参与过轻骑兵学校的人而反倒像是垮掉的一代。

    埃里斯和奇斯久别重逢来了个男人式的拥抱。放开之后埃里斯眼神灼灼地扫视三个人:“这里谁说得上话?”

    “谁都可以有生意一样接。”史克尔说。

    埃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史克尔:“这是z提供的薪酬资料如果任务完成它们将会成为名下的产业。”

    “z一向不会在金钱上吝啬。”史克尔微笑着接过光盘“说吧我要看看这个任务的危险等级。”

    “我们有一位成员失陷了目前在拉斯维加斯。如果不抓紧行动很可能就会被转移到国外。所以想请求你们的帮助。”

    “潘朵拉的人失陷?”史克尔沉吟一下“据我所知潘朵拉的人都是单兵中的佼佼者这看来是个伤亡概率较大的任务。”

    “是的对方是多维贡的阿基斯家族。”

    史克尔不做声了。

    “我们只需要两个四人小组的支援只是负责外围掩护。请尽快决定我们希望今天晚上之前就能成行。”埃里斯说。

    他又转向奇斯祈求道:“其实也不是十分艰难的任务人家毕竟是千里迢迢跑到咱美利坚合众国来的没带那么多恐怖的雇佣兵。如果不是我们人手目前大多外派否则自己都能解决了。况且失陷的人奇斯也认识就当是作个人情吧。而且z的酬金也很丰厚如果完成任务你们在洛杉矶曼德尔大街的分部就不用憋屈地窝在三层内五十层以上都会划入的名下。”

    史克尔惊叹地说:“这可真是大手笔。”

    “z一向舍得在我们身上投钱。”埃里斯自豪地说。

    奇斯倒是抓住了他刚才那段话中一闪而过一个词语:“你说我也认识?”

    “是啊说起来我们其实都是在轻骑兵学校合作过的。”

    “究竟是谁啊?”

    “我们的随队医生啊。”埃里斯感叹道“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就是长得最像非洲难民营里跑出来的那个。”

    奇斯大脑里立即映射出一个排骨般的人类影像心里紧紧一拧。李失陷了?那可是一个和他一样经历了轻骑兵学校的选训依然平安无事的人。那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白兰度的手下办事效率足够高半个小时内就将李鹭送到当地老巢进行急救。因为是贯穿伤不用费神取出子弹。棘手的是她的胃部被击穿胃酸从穿孔中透出腹腔组织损伤得很厉害。

    他一直站在屋子里隔着一层无菌罩看医生为她打开伤口修复胃囊清洗腹腔然后缝合。

    李鹭变了很多几乎让白兰度认不出来了。变高了一些结实了一些像是一个干干巴巴可怜兮兮的花骨朵略微得到了养分而滋润开了的样子。但她还是那个睡着的时候嘴角会露出笑的李鹭。过去的伤害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迹至少在梦中她是没有受到伤害的这让白兰度感到安心。

    医生们6续走了出去各种测量仪器还连接在她身上心跳是低于常人的四十五至五十六下血压也偏低。

    白兰度拖了张椅子在贴着无菌罩又最靠近李鹭的地方坐下专注地打量她。麻醉药效要再过几个小时才消退不过医生说她还醒不了这么快。创伤很严重失血又多最少要观察三四日才能确定是否度过危险期。

    好像又活过来了白兰度把手掌贴在透明的高分子薄膜上隔着一米的距离抚摸她的脸颊。她在皱着眉嘴角却是挑着乐的。带着一贯的嘲讽味道看上去却显得开心。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乐呀?

    普通麻醉药的剂量对李鹭作用不大手术中她屡次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无生命的金属器械在自己体内摸索。好像有一句话是那么说的吸了毒的人不会去吸烟因为吸过了那种浓烈的味道之后就再也不觉得烟叶能够过瘾。相对于白兰度曾经用在她身上的原始试验药剂而言普通麻醉药就是那个无法让她产生足够刺激的烟叶淡而无味。

    李鹭晕乎乎的失血让肉体虚弱使神智混沌。她大概知道眼前不断扩大的绿意不是现实而是很早经历过的过去。

    委内瑞拉是个让所有踏足其上的人都记忆尤深的国家在这个以热带雨林气候为主的国度里森林覆盖面积达到了一半以上。

    李鹭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足委内瑞拉为的并不是观光旅游她被杨和埃里斯押到这里据说是要参加一个叫做“轻骑兵学校”的选拔训练。

    临行前z用囧囧有神的电子特效音与她进行了通话信誓旦旦地声称“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附带说明“这只是个小小的训练而已”并且强调“组织里的卡尔和布拉德去年组队获得了第二的成绩所以今年才给了无国籍组织额外的几个参训名额”最后要求她务必“好好把握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简直就是放屁如果是那种小打小闹的选训还需要分配参训名额吗?

    如果是小打小闹的选训潘朵拉组织会硬性规定其成员必须要参训并且坚持到最后一个阶段?

    生性谨小慎微的李鹭当即上网搜索了“轻骑兵学校”这个名词出来的前几条都是关于这个学校的训练如何如何轻松之类的报道。她在怔然三秒之后当即从倒数的条目抽了几个网页出来却见里面说的恰恰相反大肆宣称这个训练难啊会死人啊淘汰率在5o至8o之类的啊。

    于是李鹭当时华丽丽的被z那个囧人囧趴下了。原来网络狂人z同志仗着艺高人胆大为了骗她甘心参训黑掉了好几个介绍轻骑兵的高点击网页将选训内容统统改了一遍。于是就呈现出搜索结果的页是歌舞升平而搜索末页——所谓的被掩埋在假象后的真相页——则是哀鸿遍野。

    好不容易到了被布拉德和卡尔押送上两栖直升机的那一日。杨抱着布拉德不放手哭天抢地地喊为什么啊我都已经参赛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陪两名菜鸟经历一次地狱生活!

    布拉德用冷酷并且干脆利落的一脚将粘在他身上的树袋熊踹上机舱卡尔则讥笑地说:“因为你前年参赛还没到最后关头就被‘击毙’了。”

    埃里斯顶着个乱蓬蓬的脑袋缩在直升机舱一角睡觉。他也是潘多拉相中的候选成员。同样是狙击手的位置性格和行为模式与布拉德完全不一样不是很在意个人形象的养子。

    三人组中最惨的还是李鹭因为刚度戒毒期又被z的所谓“恢复性训练”得苦不堪言现在整一个人就是个皮包骨的黑黄货色搞得杨曾指着她对z大吼:“你把这白粉妹送过去不是让她找死吗!”

    李鹭被“白粉妹”的称号结结实实砸中眼里精光一闪就要飙。

    代表z的cg图妖媚加邪魅加魅惑地一笑紧接着控制板上传来千伏特的电击把杨震成一炮灰控制室里回荡着rp的电子合成音:“肯尼亚的长跑选手哪个不是她这副样子?人家不照样跑得吃得?先管好你自己这副嘴巴再说吧。”

    夹在李鹭和z的爱憎分明之间杨就是td可怜一炮灰。

    两栖直升机停泊在委内瑞拉热带雨林的一个无名湖泊里围绕湖泊四面已经按国家编制分配了战地帐篷。直升机的声音引得不少人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热闹。

    奇斯和他在阿富汗的战友一起报的名因为是个人行为被归在无国籍一组。筹备组刚去仓库搬运配给他们的帐篷和基本单兵装备于是他们几个都被晾在湖边。

    旁边一个两米多高的白色巨塔咂嘴说:“这是哪个国家的参训队这么夸张弄个两栖的来。”

    奇斯还没说话里面下来了人。

    当先一个是杨他显然是被踢下来的以不正确的姿势扑通一团滚入水里。这不能怪别人他挨挨蹭蹭李鹭揩油揩了几个小时没有被事主从云层上直踹下来已经很是幸运了。不过如果要杨自己表一个态他一定会面带不屑地反击:“谁稀罕对一块排骨揩油水。”现在好了到达了目的地让他亲吻湖水算是正当防卫限度里的反击。

    哪知道四周湖岸上立刻传出了惊慌的叫声。

    杨从湖里挣扎着浮了上来挂了满脸水草和淤泥。他的四周划过几条水道栖息在近岸的鳄鱼向他那方聚拢过去。

    湖里有鳄鱼!

    “埃里斯”杨抬头喊“我的鳄鱼皮枪套靠你了!”

    气氛已经达到了最紧张的关头他居然还在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眼看两只黑凯门鳄游至他进身三米内一旦被咬合将难以逃脱。

    其他国的也有武器在手的只是狙击步枪和突击步枪一般长度在一米左右大家都是拆装了安在枪盒中带过来的而如果用随身的手枪又唯恐精度不够误伤了人。若要下水揪斗鳄鱼落水者是在湖中心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时间兵荒马乱、险象环生。

    奇斯的狙击步枪也是尚未拼装还好短突尚在身边就是一棵高大的棕榈他并手并脚攀了上去双腿紧夹树干倒挂下来。这个角度视野清楚方位合适他抬起短突调到单开始清除障碍。

    头下两米处一个意大利的特种兵叽里呱啦地对他大叫大意也是小心误伤人之类的。

    第一子弹命中了鳄鱼的后脑它翻滚在水里带得落水者好一阵挣扎。奇斯才记起来这种冷血动物进化程度还比较低神经中枢泰半集中在脊椎光是命中脑部尚不足以致命。奇斯一咬牙只好重新调至连一串枪击点落在那条长达三米的黑凯门鳄脊柱上。

    用短突连打出狙击步枪的精度用倒挂的姿势打出了标准站姿的效果简直是技惊四座。

    【谁动了我的早餐】

    但凡熟识奇斯面包同志的都不能不顶起个大拇指承认他是一位实实在在的牛人。只不过现在他们身处于委内瑞拉的热带雨林里轻骑兵学校本年度选训的现场牛人自然不会只有他一个。

    自两栖直升机上下来了一个亚麻色头的邋遢男人。他站在落地架上肩扛一支城战突步p5一枪一枪的把围绕在杨四周的鳄鱼来了个爆头。因为使用了特制的爆破弹每枪下去都是一阵脑浆四溅把湖区染得浑浊不堪。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四周各国派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大都一眼认出他手中的兵器适用于百米以内距离的城市巷战。

    不论是奇斯手里的短突还是埃里斯手里的突步p5精度比起狙步都要差上一筹尤其是鳄鱼一旦潜入水中还要计算好光线折射的距离差。然而那两人却像是吃家常便饭一般不片刻工夫就把近在眼前的危机们逼退。

    众人才晓得窃窃私语以表示对这两位脱颖而出的牛人的赞叹顺便打听一下他们是来自哪一国的。

    埃里斯把短突塞回背包:“可能还有鳄鱼没有清除我先过去。”说完抽出一支大马士革匕扛着防水行李袋下了水。

    直升机的机师回过头咂嘴对李鹭说:“刚才不早就提醒你们有鳄鱼了就不怕弄死人?”

    李鹭哀叹地看外面水里那两位潘朵拉这种地方还能出什么鸟人?再体弱多病的也不会输给鳄鱼。尤其杨那变态用的武器还格外血腥双面锯齿的合金钢丝弦往鳄鱼脖子上这么一拉别管多粗的皮也顶不了他用力一绞。

    她两只眼睛往外面一扫什么话也没说往嘴里衔了一支战俘刀背上自己的背囊跳下水去。

    机师被看到那把刀就觉得浑身冷和潘朵拉的人混久了有些事情还是会风传至耳中。李鹭那把战俘刀也是有战史的他不敢再趟这群狠人的浑水拉起操纵杆直接飞离。

    于是这一天无国籍这一组聚集起了两条众目睽睽下出尽风头的强人——奇斯·威廉姆斯和埃里斯。

    至于剩下的几个实在是让人长了眼界。

    当其冲的就是杨他在潘朵拉负责的主要是现场实地的情报搜集与z正好能相辅相成。为了满足工作需要练就了号称史上最强的装逼本领。据称有一次他执行完任务没有卸装就回家他后妈愣是没认出这家伙来以为是哪个公司上门推销的用身体硬堵着门不让进。

    这次他装得是文质彬彬鼻子上还架了平光眼睛皮肤如同没晒过太阳般吹弹可破让人不禁怀疑本次选训究竟是比体能耐力爆力还是比回眸一笑百媚生娇。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李鹭。

    如果说杨只是让百分之八十的男子汉大丈夫看不惯那么她一上岸则是四周各国友好同志全部傻眼。原来那为期一年的戒毒期和最后两个月的恢复训练把她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硬是变成瘦得只剩骷髅、黄得如同蜡丸的人干。

    她从岸边爬起衣服里显得空空荡荡的。脱下外衣拧水时也根本不必担心有人会用目光吃她豆腐——身上那件背心只能显出几道排骨的凹凸不平。

    “惨”就那么一个字。这种人来参训纯粹是找死来了吧。

    日落前夕无国籍这一组终于凑齐了十二人帐篷也及时分。

    美意法派遣的大兵们都以怪异的眼光不时扫视无国籍们聚居的帐篷——从里面出出进进的人太奇怪太诡异了。

    只见一会儿出来个金毛的高个子毫无防备之心地与“左邻右舍”打招呼一会儿挖姜一会儿借糖把这里变得不像是丛林野战基地而像是买菜大妈聚居地。

    一会儿又出来个文文弱弱的中个子坐在湖边傻往水里丢玫瑰花瓣、野菊花瓣(鬼知道这些花瓣是从哪里来的)不时吟哦一些让人听不懂的鸟语。

    紧接着出来个周身排骨的矮个子把文弱的那个领回帐篷去嘴里还说什么“家丑不宜外扬”。

    而这一组的诡异程度在开训当天达到了另一个□。

    奇斯是个天生的热心肠传说里的“好好先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第一天夜晚他帮“杨”熬姜汤帮“李”收衣服和埃里斯一起保养枪械很快就自得其乐地融入了无国籍的大群体。

    李鹭这次被分配的任务是队医尽管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然而轻骑兵学校的选训是不会管你从事哪门行当的这里只有集体竞争。争不过别人要么就打道回府要么就直接死在这里。所以队医也要一样地卖力。竞争方式也只有两种:魔鬼训练、生死较量。

    李鹭一晚上都缩在帐篷的一角她心情很不好潮热的天气让人心情烦躁活动在四周的陌生人群更是让她不悦。不时有人用或好奇或怜悯或轻蔑的目光看向她这一角同一阵营的人或许把她当成了绊脚石。

    可是生活就意味着忍受无论多么成功的人都要忍受生活带来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而言生活本身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唯独留下一个扎根于心脏的目标。

    对于夺走她的友情、爱情乃至于生活本身的那个男人总有一天要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的路是错的毁灭别人希望的人最终会迎来自己的毁灭。

    杨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可是已经对这个女人各种习性熟识之极。他是惯于见风使舵的家伙得意时意气风不得意时做小卖乖。此际被李鹭阴冷的表情吓得战战兢兢赶快挪远坐了免得引火烧身。

    埃里斯和奇斯一样都是枪械烧友成了一对天然自来熟。

    奇斯小心地凑近埃里斯:“那个瘦瘦的男孩究竟是什么来头?周身散着狂气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请原谅起司面包同学在生命的前二十几年中没见过几个女人阿富汗的女人一般都要包头包颈。世界上有一类人被称为“路盲”奇斯同学是个典型的“女盲”。

    本来这样的性别误解一个人犯错就已经足够然而较为离谱的是所有人都基于第一印象和常识判断认为李是个真真正正的男性——轻骑兵学校是没有规定只能男性学员入训但是没有哪个国家会在这样的特种兵竞技中派遣女学员拖后腿校方更不会就参训学员的性别作特殊说明于是误解根深蒂固。

    至于埃里斯也是个在生活方面比较粗犷的他是接到参训通知才知道有个代号叫李的人要与他同行都是潘朵拉候选执行者之一。

    于是在强大的第一印象和常识判断作用下埃里斯八卦兮兮地凑到奇斯耳旁回答:“我也是刚认识他的叫做李你有事没事别去招惹那个人。据说他还是个瘾君子起狂来能折断自己手臂。”

    奇斯倒吸凉气不敢置信瘾君子也能参加轻骑兵学校的选训。然而再扫一眼李鹭的身形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重度嗜毒者才会有的惨状。

    ——可怕的毒品好好一个男孩子就这么被毁了希望他明天不要死得太惨。慈悲的奇斯同志如是想。

    选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所有人在营地附近出的爆炸声中惊醒。奇斯翻身而起的同时完成了寻找掩体、拔枪、跪卧的动作。

    埃里斯无语地看他因为埃里斯的体型够高大奇斯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是天然掩体。

    奇斯混沌的眼睛眨了两眨清醒了不好意思地对人形掩体埃里斯同志说抱歉目光越过他落在帐篷一角无意中看到抱枪而坐的李。

    已经有性急的人掀开帘子冲了出去灰蒙蒙的晨光照亮了李的轮廓奇斯看得呆了一呆。那个瘦得可怜的“男孩”看上去大约不过二十的年纪骨骼完全缩着肌肉也不达明显是育还不成熟。他剪了贴耳的短稍微泛黄而且干涩很没有营养的样子。

    奇斯生长的环境里男人必是强大的否则无法存活。这样的男孩在阿富汗必是扛着武器的他们的作用是冲在阵前的炮灰。

    轻骑兵学校有自己的专职校官为了能很好地与各国学员沟通这次选训还要求学员们必须能听得懂英语或法语。不过也不需要十分高的听力水准因为一日间的口号无非是“五十公里越野”、“五公里重装泅渡”、“五百米至八百米不定距离狙击”。

    第一天早上的起床号是榴弹爆炸声第一天早上的问候语是:“想吃早餐吗?请先完成五十公里越野负重二十公斤。”

    埃里斯跃跃欲试二十公斤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一件具有足够强大的防弹能力的作战背心至少要有十公斤加上水壶、狙击步枪、突击步枪、近战短突、手枪埃里斯全副武装时的负重量一般在五十公斤左右。

    至于五十公里那不是但凡特种兵都习以为常的家常小菜吗?

    奇斯担心地偷瞄李看到“他”正在往腰上系配的二十公斤负重的铅块袋教官还在一边喊:“你们都不要有侥幸心理在终点会有人清点负重囊里的铅块。”

    李鹭正处于早晨清醒的亢奋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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