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我介绍一个信用不错的军火商我要去看看有什么新款自动手枪。”
没什么话好说的了李鹭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又说:“我想洗澡。”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杨才故作镇定地回答:“我知道了你洗你的去不用连这种事都报告。”
“可是天然气被停掉了。”
“又?!!”杨的声音体现出抓狂本质“银行不是有自动缴费业务吗!”
“我忘记往里面存钱了这你可不能怪我为了你上次交待的戒毒替代剂我废寝忘食日夜不停什么旁的事都做不了。你难道不觉得有愧于我?
“你现在想怎么样。”
“嗯我想去你那里洗。”
“……”
“不给去的话就别想拿到成品了合成路径我马上就毁掉。”
她说完然后听到话筒里传来磨牙声。
“好吧你自己去吧。”
“密码锁怎么开?”
那边传来的咬牙声越响亮最后杨还是很容忍地说:“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送进入许可。”
“谢谢你最好了!”李鹭兴高采烈地亲了一口挂断电话。
杨是个聒噪的酒保调酒十分专业味觉嗅觉极其灵敏所以也格外受不了别人进入他的领地。他住在犯罪多区整整一栋三层小楼都是他名下的物业。
李鹭顺利入了门学杨的痞性子吹了声口哨。杨这个阴谋家把自己的楼房搞得跟未来世界似的开门关门、热水烧饭全部远程遥控。
李鹭连洗浴用品都不用带仗着有主人的通行令在房间里畅通无阻。手机又响了她接起来杨在那边叫:“不许上二楼!”
“我没上啊……”李鹭理直气壮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室内监控开着呢。”
李鹭抬头一看居然还真在墙壁装饰花束后面现了针孔摄像机。
“原来这是二楼啊”李鹭大言不惭地说“我还以为是一层呢。”
杨气得直咬牙:“那你以为刚才进门的一层是什么?”
“啊我以为我是从地下室进来的。”
“李鹭!”
李鹭堵着耳朵把手机拿远直接关掉。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原来男人龟毛到一定程度叫声也是会要人命的。”
抱怨是抱怨她还是认命地退回一层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洗浴间。杨的洗澡间十分奢侈占了半个一层有直径两米的洗澡池新款的按摩床、黑色牛皮沙、红木茶几qiζuu甚至还摆着一台二十弦筝。完全是不伦不类不洋不土的装修风格。
虽然淋浴能保证卫生洁净然而能够有一个浴池尤其是2x2米的大浴池感觉会尤其的好。李鹭先用消毒液把池壁清洁了一遍现根本没搓下什么油泥证明杨有能力把自己的老窝打理得一尘不染。他容不下别人进来卫生肯定是自己搞的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美国时间打理那么大的范围。
灯具开关就在水池旁边李鹭感叹着甚合朕意抬手把室内所有灯光都关上。
黑暗。
安静。
浴室里除了水轻轻晃漾的声音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完成了工作的李鹭心无旁骛地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前一段不断提纯生物碱的日子根本就是灾难。需要时时刻刻关注药样的变化控制反应度;尤其那些试验动物由于毒瘾作而弄得地下室全是排泄物花了不少气力去打扫。李鹭早就习惯打碎门牙和血吞。只要能够完成z交待的任务就万事大吉。
杨喜欢用橄榄味的浴盐池子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青涩气味。渐渐的李鹭放松了肩膀头枕在池壁上进入睡眠之中。
j笑手机铃声又突兀地响起来。在蒸汽缭绕的黑暗浴室内显得格外凄厉。李鹭浑身一震几乎被吓趴到池底睡梦中被惊醒过来看到摆在岸边的手机闪烁蓝色的闹铃光。
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摸到手机接了起来。
“我是杨。”那边说。
“我知道。”
“你赶快离开那里”杨的声音显得很紧张李鹭也不得不收束了注意力听他有什么说法。
“埃里斯被白兰度的人盯梢上了。他从多维贡回来第一站就是到我家现在已经有不明身份的车辆停在楼外。”
“你从监控器里看到的?”李鹭问。
“是的我刚刚现。啊已经下车了一、二……一共八个人带司机。他们很重视埃里斯嘛!”
“埃里斯是能从多维贡带回情报的人够格让他们感到重视。”李鹭用肩膀夹着手机从浴缸里出来用极快的度擦干身体穿上浴衣。
杨又继续说:“地下室有通往外面的通道……晕倒!他们有五个在外围守着三个打算从地下室进去带了枪应该是……”
说到这里手机似乎被抢过去紧接着是布拉德的声音:“李我是布拉德你最好赶快出来他们全部配备issars公司生产的突击步枪。”
对于这位杀手中的级专家说的话李鹭完全相信只是有些听不懂。她说:“不要跟我说什么公司说性能!”
布拉德毫不停顿地迅解释:“子弹初大约是九百米每秒的音有效射程大约六百米而且子弹连足够在十秒内把你打成一百洞的穿孔蜂窝。精确得像瑞士钟表一样。”
李鹭感到了事态严重来到浴室百叶窗前从窗帘间的缝隙往外看。两辆小型卡车停在房子外面。几个人正在想办法悄悄进入地下室。
“杨你屋子的安保系统能支撑多久?”李鹭虽然这么问其实也知道不能支撑多久。
杨属于狡兔三窟类型的人他这个产业并不是很重要即使有防盗系统那也仅仅是防范闯空门的持枪盗贼之流。那些盗贼小混混顶多就是从街边店买的射程一百米以内的小手枪与瑞士公司生产的连突击步枪相比根本是小矮人见到了绿巨人的差别。
杨接过电话:“你从三楼楼顶出去一定有办法的。”
李鹭往上面看了看现这一面墙较近的建筑物也要在十几米开外。
“快!他们已经进入地下室了。”
“你房间有什么武器吗?”
杨没有来得及说话手机讯号突然中断。听筒里传来叭滋滋的噪音。李鹭关了机知道那两辆小型卡车里放有讯号阻断器恐怕网线、电话线什么的也被剪断了。
李鹭把手机收好在四周寻找能够使用的武器。
来的是白兰度的人!
她和白兰度相处的最后一日所见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不知道今日会不会遇上当时的熟人。
时至今日当时注射进血管的毒品仍在时不时闪烁着危险的讯号它在召唤着她投入毒瘾的怀抱引诱她继续接纳致幻药物的注射。心情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呼吸不由得稍微急促起来手心出了薄汗。这份痛苦一定要他偿还!
如果能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不论是警用伯莱塔也好或者单兵匕也行对方手持怪物般的连步枪她至少需要足以致命的武器……
她突然想起那架古筝处于这间不伦不类的浴室中央的琴具。因为之前一直注意于浴室装潢的不伦不类所以反而对古筝的出现没有太大感觉如今再想起来简直就像是为了让这具琴出现得恰到好处而将浴室装修得七零八落。
好样的李鹭在这一刻也不由得钦佩杨的奇思妙想。她摸到那具冰凉的乐器这样的工具真是趁手。
【古筝也能要人命】
筝的琴身尾端其实就是个中空的琴盒里面一般会放置拨弦用的玳瑁片以及用于更换琴弦的金属丝线。在这个异国他乡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琴具里的蹊跷。
杨的琴盒里放的是成卷钛合金弦各种型号的都有一眼看过去就好像的确只是为了更换琴弦而准备的。最细的就像是高音琴弦直径才不到一毫米最粗的则有三四毫米之粗。
李鹭一眼扫过去立即选中了一卷最细的一整卷就是十米的长度。这虽不是李鹭最趁手的杀人器械毕竟还是可远攻可近守的武器。
杨以前习惯用这种东西绞别人脖子在他的手里这种物件足以媲美锐利的匕。至于琴盒里的那些拨弦用的假指甲则将杨之变态体现得淋漓尽致看上去像玳瑁制品的那几片东西确确实实是钛合金只是被镀上了甲壳似的色泽。看到这个李鹭不免想到那些被杨用十指活活扣死的贩毒者。
有着“黑皮怪”之称的加洛林阴冷地紧盯眼前这栋怪物似的建筑物他却没有觉悟到他自己的肤色与黑夜融为一体如果微笑打招呼的话绝对会把许多人吓得半死以为凭空飘出一副白灿灿的牙。
他是墨西哥附近多维贡地区的住民至少在七代以前就被从非洲贩运到了美洲。经过前两代的黑白通姻他还仍然具有明显的黑人特征。身材是铁锅一般的魁壮皮肤是煤屑一样的油光滑亮。
加洛林的祖父和父亲格外喜爱多维贡那片地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控制黑人与白人拥有绝对平等的地位当美国的黑人还不能在公交车上获得座位时多维贡地区则早就对黑白通姻见怪不怪了。
加洛林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近百平方公里的地域里阿基斯与杜罗斯两大家族才是真正的国王。种植罂粟的农夫、负责销售渠道的贩子、确保农庄安全的雇佣兵们都享受丰厚的报酬生活无须忧虑。
至于两大家族他们所控制的私人武装部队达到了八万人的规模并且有雄厚的资金后盾来充实军械库和单兵武装。他们的武器装备比毗邻而居的墨西哥政府军要先进上至少三十年并且几乎达到了实时更换的程度。
在三十五岁以前加洛林是多维贡的清道夫主要任务是为毒品销售铲除碍眼的目标比如提出禁毒提案的某国议员、即将查处大宗毒品犯罪的警方要员。如今既已成家并且还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父亲获得家族的许可加洛林也就脱离了四处奔波的清道夫职务成为白兰度身边家族护卫队的一员。
这一次他是接获了上层的命令追查一个侵入多维贡获取情报的不明人物终于查到了这里。
加洛林的助手安静地来到他身边小声说:“多维贡的通讯。”
现场暂时没有动静他将事情交托给助手自己进入卡车。电脑上的视频里是一个棕灰色头的女性玛丽·阿基斯白兰度少爷的得力臂助将近四十岁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很精细。这个手段毒辣果断的女人即使在雇佣兵和家族护卫部队里也有着“左臂右膀”的称号。
阿基斯和杜洛斯是多维贡的两大姓氏据称有近千人拥有同样的姓历代传承下来却也分化不少既有制作玻璃器皿的手工工匠也有种植作物的农垦人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处于多维贡地区权力顶端的那一少数人群。尽管在欧美有着以族姓加上先生这样的称呼传统但是为了更好地区分两大家族的成员多维贡区域里便养成了以名字加先生的称呼习惯。
“加洛林”连接于电脑的耳机里传来玛丽干练而且干脆的声音“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追查到他们的巢岤第一小队正在进行巢岤清理。”
“很好白兰度少爷对你报有很大的期待希望你能一次成功。”
“我一定不会辜负厚望。”
“这个任务完成后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处理一下。”
加洛林安静地听着居住在“大屋”里的阿基斯们是供养他生活的衣食父母只要是他们提出的要求都是他必须完成的工作。
玛丽微笑道:“放松肩膀不要这么紧张。”
“是的。”加洛林依然紧张着。上面的命令是绝对的没有可以让他松懈的余地。
玛丽继续说:“我们在美国的生意遇到了麻烦。史密斯有可能会将我们的销售渠道外泄希望你能在事情恶化之前将一切可能性减少到零。”
“请问是哪位史密斯?”
“负责美国东北部生意管道的史密斯·阿基斯。他似乎喜欢上了华盛顿的哪位检察官女士。”
“我知道了。”
“对了他还雇请了公司的保镖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如果需要更多人手请不要客气。一定要做出万全的策划。”
“吗?”加洛林知道这个公司在他从杀手行业金盆洗手的那个年代公司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安保公司。而不过几年就展成能直接参与国际维和的私人武装。人数虽然不多但绝对都是从枪林弹雨中生存下来的堂堂男子汉。比起多维贡以农夫为主的武装兵人而言质量只有上而没有下。
“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一下。”
“史克尔·斯特拉托斯?我会注意他的毕竟是老对手了。”
“不仅仅是他还有他们的新合伙人奇斯·威廉姆斯。”玛丽说着电脑屏幕上很快同步显示出一张男人的正面照。他金碧眼西装革履棕褐色的领带上夹着标志标志的金色领带夹。
作为曾经数度与史克尔交手的旧敌加洛林并不知道进入的变化他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惊奇:“的合伙人名单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斯?”
“奇斯一直都在其他国家出外勤大约前年才真正回到美国定居。如果你知道他去过的地方就会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叮嘱你注意了。”
“请告诉我。即使你缄口不言我也一定会以百分百的谨慎去应对一切新鲜敌人。”
“我们手上的资料显示他至少曾在克什米尔、危地马拉、刚果·金、伊拉克……等地方活跃过大多数都在战场最前线。”
“……居然能够完完整整地回来……”
“是的他毫无伤在那些危险环境里根本就是游刃有余。”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一完我立刻就去关照史密斯先生。并且一定会谨慎绕过的护卫。”
“拜托你了。”
玛丽说完话电脑上的联络立刻关闭。只剩下奇斯·威廉姆斯的正面照还留在桌面上。
这个年轻人一脸严肃目光有神应该是个很沉着多谋的智慧型战士。很久没有遇上与自己相同类型的人了。——完全不明白状况的加洛林因为这个错误的定论而心潮澎湃。
加洛林看看手表离行动开始恰好过去了五分钟。然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冒起。电脑桌面上的照片也吸引不了加洛林的注意力他起身探头出去只见那栋三层小楼依旧是怪物般地占据了面前很大的一片天空。助手看他探头出来回头打了个平安无事的手势。
可是街区里很安静。
然而仿佛要验证加洛林的不祥预感一般这时候就连刮过的夜风也是静悄悄的。——这本是事故多地枪击、持枪抢劫事件时有生尤其在这样无人行走的深夜里更是不时会传出奇怪的声响。
究竟生了什么事?或者正在生着什么事!加洛林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多年在生死之间斗争而得来的宝贵经验。
他回到控制室拿起通讯器低声呼叫。然而通讯器那边什么回音也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虽然手机讯号被屏蔽了然而他们使用的是特殊频率的通讯讯号不该会接受不到——除非他们都出事了。
加洛林一把抓起突击步枪跳下车。对助手说:“射催泪弹!”
“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助手说。按照他们的计划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人睡着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按我说的去做!”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大噬人的阴影正展开怪兽般的臂膀。
接连六颗催泪弹被从不同方向注入屋内。就在最后一枚射入玻璃窗的一瞬间朝向加洛林和小型讯号射卡车的一面落地窗陡然中被不明物体震碎了在巨大的压力中玻璃粉碎成珠子状的小颗粒飞散地向加洛林等人弹射出来。
“卧倒!”加洛林大声喝道然而已经是晚了被突如其来的反击震撼了的助手反应迟钝了一秒。就在这一秒之中趴倒在地的加洛林在路灯的照射下隐约看到闪耀银白色的金属丝线从黑洞洞的窗洞中伸出。那景象犹如地狱深渊中伸出的锁魂钢链犹如毒蛇血盆大口中突出的危险的舌信。
助手就这么一呆之中在空气里飞滑过的丝线掠过他的脖颈。加洛林似乎听到了肌肉被活活撕裂的凄厉声音在划过人肉躯体的时候那根金属色的丝线甚至摩擦出了金黄铯的火花。
血液从脖颈中喷涌出来直射处七码以外。那刚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是加洛林认识了过七年的年轻晚辈勤奋、用功熟知每种枪械的性能并且对调试瞄准器有独到的经验。可是他紧紧扣着伤口依然止不住血液的流失大量的血液被双手阻挡滴落形成不断扩张的血泊。几秒之后他终于跪倒在自己的鲜血里。
年轻的助手根本没办法出任何叫声那根杀人的丝线在经过他脖子的时候不但划破了血管顺带连喉咙都给完全撕裂了。那血糊的年轻人喉管里出无助的抽吸声迅低弱。他的双手终于没有力气压着伤口滑落到肩膀一侧剧烈地抽搐。
加洛林没有办法去理会助手的生死。
他看到操控金属丝线的人出现在面前那是一个身穿黑色浴袍的女人深黑色的头遮盖了脸侧直至肩膀。她手掌上缠着白色的布条紧握长达十米的丝线从漆黑的窗洞中走了出来。虽然刚做过残忍的事情可身上没有染上一滴血迹洁白的肤色在路灯照耀和黑色丝质浴衣的映衬下显得透明。
加洛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这样的怪物。不做多想他举起突击步枪扣下子弹连卡簧食指牢牢地按压下扳机。每秒十的射足够致这个怪物于死命!
他见过操控金属钛合金丝线为武器的人比如有“死军神”之称的阿基斯大屋的白老管家。可即使威名再盛那个老头也没办法用毫无锯齿边沿的金属丝划开人的喉咙更何况距离过了十米。那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多快的度!男子都无法办到的事情眼前这个怪物却办到了。
仿佛突然看到凭空中起了雾气。加洛林回过神眼前那女人居然不再在原处他沉下气去寻找身侧突然被灼热的腥臭液体兜头扑打过来。又有一人被割开了动脉与喉管。
迅有效的打击安静致命的行动短短半分钟三个助手丧生在她的手下而潜入房屋的另外三个人必定也是已经见了鬼去的。
恐惧开始笼罩了加洛林的心。直到现在那个女人没有出任何声响丝质的黑色浴袍柔软垂坠连褶皱之间相互摩擦的细碎震动都没有。空气中除了盛大轰鸣的枪击声和血腥漫染的气息外再无其它。她像是未知的事物陡然间出现在加洛林的任务中于是他的好运到了头。
强壮魁梧的黑人想起家中乖巧的儿子和女儿他们一个刚能把格林童话的三个火柴盒通读令一个才刚刚断奶。妻子温柔善良他每次回家必然看见她在院子的棕榈树下守望。
屋子里外如今都是血腥满地人体腥膻的气味在空气里浮动。
李鹭十分爱惜地轻轻挥动金属丝线上面滑不留手就算已经割破了数人的脖子也无辜似的没有沾染上一滴血迹。她只是不自觉地会认为上面沾染了人类的皮肤于是单纯地想要将赃物抖净。
李鹭抬起头加洛林便看见眼前这个散着凶恶气味的女人露出了面孔她的黑与夜溶在了一起皮肤更显得无机质般的冰冷。
弹匣已经用尽加洛林冷哼一声将枪械丢在脚边从腰后抽出尺长的匕准备近身格斗。这个黑皮肤的魁梧男人在胸前划着十字。
“即使已经堕落仍然要祈求天父的保佑吗?”李鹭仰起头这一夜的天气不怎么好远处的天空上飘着浮云来自繁华街区的远射灯光投照在云层上形成了模糊的光斑。
“不只是一个仪式凡是我的敌人没人能够活着离开。这不过是一个事前的安魂祷告罢了。”
李鹭微微地笑了。
加洛林呆滞了一下眼前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认识的黄种人不多最常见的场合还是基于执行任务而产生。那个女人并不是能够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可是举手投足里有着比美貌更能吸引人的东西。
………我是可以完全无视的分割线………
【heo itty满天飞】
加洛林浑身上下凭空地起寒意不能置信地说:“这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
李鹭说:“白兰度少爷现在可好?”
加洛林浑身颤抖着没有什么会比看到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更恐怖。他记得好几年前为了将在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药剂研究室工作的白兰度少爷迎接回家他从多维贡来到了美国。
白兰度少爷那段时间和参与研究的一个学生走得很近玛丽屡次劝他放弃。
白兰度少爷确实是在他眼前将药剂注射入那个学生的身体里。他死死地压制着学生的挣扎感觉到手掌下的纤细脖子再也没有脉搏震动。
……
银白的丝线在昏黄的街灯照明中在加洛林的眼前划过轨迹是那么圆滑流畅。脖子上感受到冰凉那寒冷的感触瞬间深陷入肌理然后脑子里如同绷断了一根弦视野里变成铺天盖地的血色浑身上下抽搐着感受死亡的来临。
但是那银白色的轨迹真美。
他不禁想起深潭中的银鱼幼年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多维贡的瀑布下捕捉鱼虾。那些细如丝线的银鱼是最难捕获的它们在深黑的潭底里栖息有时突然浮上不等被人捕捉就又消失在深潭的阴影里面……
消失在深潭的阴影里……
李鹭慢慢把丝线一圈圈地卷起路灯灯炮啪兹啪兹地闪烁加洛林睁大着双目紧掐自己的脖子躺倒在冰冷的路面上浸渍了自己尚余热量的血液。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帮凶即使死亡也不会有很多人关注。他生前杀害了多少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死后会否受到上天的报应则只有天父知道。
路灯啪兹啪兹地闪烁了一下突然灭了。余热还在光线慢慢地暗了下去李鹭四处看去没有活着的生物。两辆小型包厢卡车停在街角附近。她快步地走了过去找到那辆送手机阻断讯号的车子上去。
车厢内部四面都是各式各样的仪器其中一面的电脑屏幕还没关。李鹭晃了一眼过去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
“克什米尔、危地马拉、刚果·金、伊拉克……”她将照片下附带的文字材料略微一看也就无语了。“居然能够活得如此健康看来威廉姆斯先生是个大脑虽有待育但本能十分强悍的珍兽。”她想。
时间容不得多座耽搁她四面找了一下看到仪器一角放了一大罐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
李鹭一手抱胸支着一只手臂掐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将可乐拿了起来拧开瓶盖全数倒在仪器设备上。
噼啪之声陡作一阵明灭的火花过后包车内变得一片昏暗。全部被短路掉了可怜的可口可乐……虽然有点浪费但还是这么做比较迅。
李鹭打开手机盖信号终于又是满格状态。立刻就有讯号接通过来。
“李鹭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武器在……”
“不需要武器了你自己不会看吗。”
杨抱怨说:“摄影传输设备也被破坏了。看来下次安装摄影设备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把传输线路与网线分开。”之后又信心满满地补充“布拉德还总是要我回去看看怕你遭了殃。我就说嘛你这种非人类怎么可能需要我们的支援。”
“哦是吗?谢谢你对我的信心等等啊。”李鹭探头出去用手机摄像头往外一扫杨立刻没了声气。他深深地呼吸声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李鹭……”他沉声说“你真是个虐杀狂。”
“不会啊他们连叫都没叫。”
“你这变态!房子里房子里现在怎么样了你不要告诉我也是这样血淋淋的一片!”
“很不幸地告诉你虽然你不用因为要支援我而回来但肯定要回来打通警方的关节。至于如何摆脱凶手嫌疑你就自己想办法好了我知道你方法很多。”
“啊啊啊我恨你!”
这真是让人很想好好地诅咒一下上天!李鹭脱力地躺在病床上她生病了头一天晚上刚洗完澡就搞得太夸张结果不小心着了风不得不躺在病床上休养。
她头天夜里刚回到自家就接到布拉德的电话狙击手连说了三声“你好狠”才告诉她警方已经到达杨的三层小楼看到了鲜血淋漓的现场他们感到震惊恐惧莫名其妙完全无法判断致死武器是什么。
杨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现场又留有一辆小卡和一辆指挥车于是这场虐杀被暂时推定为黑帮势力的冲突杨只是被无辜地卷了进去出门在外的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群疯狂人士在自己家里斗殴。
据说警察还用怜悯的声气让杨找一下心理医生来压惊保险公司也派员前来调查在现场拍了一大堆照片后拍胸脯让杨不用担心他纯属被无辜波及该类意外情况也在他投保的范围之内并且信誓旦旦地推荐了更全面的险种。
……那个酒保一定很抽搐天知道他有多厌恶上门推销的不明人士。
比起杨的风光李鹭就倒霉多了。她肌肉酸痛额头上热身上憋死了也冒不出一滴汗。因为状况实在不好诊所临时歇业。吃了几种药片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温度不降反升李鹭知道她最好还是找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几天。心情放松几日或许就能好了。
李鹭也想过要把酒保叫来慰问一下自己。不管怎么说那是最接近她住地的人类。可是一想到头天晚上与杨结下的大怨萎顿在床的男科医生立刻打消了该不切实际的念头。经过数年交往该男的报复心已在李鹭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虽然杨的确可以获得不菲的保险金可那个对居室有着强烈控制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满屋子都是别人的血液。他宁愿把自己的血液涂满墙壁也不愿看到别人的一滴鼻涕落到自家地毯。
况且李鹭想起她的地下室还藏着一些实验的剩余残渣那个搞情报的杨完全是出于个人无法抑制的强迫症状比较喜欢乱翻乱动如果让他进了家门什么时候被他把药剂弄泄漏了才是好玩。
到第三日中午李鹭聚集了剩余的精神穿出最厚重挡风的衣服从楼梯间推出爱车要到外面买些临急的药物熟悉的汽车喷气声从巷子外面传来。
奇斯从车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裹得如同树袋熊的李鹭。她脸上泛着红晕往常盘起来的头束到了背后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漂亮。
“早上好”奇斯说“给你添麻烦了我是来送谢礼的。”
李鹭捧着头回忆了很久才记起貌似有那么一次眼前这个笨蛋因为看见剖腹产现场而没有地昏倒在手术室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鹭最后说:“谢礼就不用了你能送我出去办些事吗?”
两人上了车往巷子另一头开出去奇斯才知道李鹭生病的事。这个身为医生的病人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奇斯专心致志地开车看上去好像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方向盘上。可是李鹭就算在昏沉里仍然能够感觉到他其实是在呆。
“红灯!”李鹭大叫。奇斯一脚踩上刹车车神地停稳在安全线后李鹭却几乎撞上挡风玻璃——几乎而已奇斯把她按在车座上。
“你没有系安全带。”奇斯开的是一款老式福特没有经过升级改装所以即使没系安全带也不会出警报声。
李鹭说:“对不起有一段时间没有坐过汽车居然把基本常识都忘记了真不好意思。”急忙去找安全带。
奇斯叹气他很想问她是不是从原始社会来的。趁着红灯奇斯倾身过去帮李鹭扣好安全带。他的手臂很长礼貌而小心地避过李鹭的身体没有碰触而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早在之前史克尔见他对男女之事一直不开窍常常买了花花公子这样的杂志来给他做前期教育。奇斯都没有什么感觉对那些封面女郎完全提不起兴趣一把古旧的德国hk都比玛丽莲梦露对他的吸引力要大得多。
李鹭并不是德国hk或城市突击步枪p5。他目测了一下李鹭的肩宽大约只有四十公分吧腰围也绝对不会过六十。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真正的女人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女人。幸好这里是自由与和平的国度否则凭这样的肩膀和体重在克什米尔、危地马拉之类的地方绝对活不下去。
但是毫无疑问的她对他有极强的吸引力身上的那种吓人的恶气比温彻斯特公司连霰弹枪还要让人浑身战栗。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医生”的魅力?奇斯认真地思考。
李鹭死死瞪着安全带她憎恨这样的束缚。前夜的记忆还明显地贴附在皮肤上凝滞的空气、血液与金属丝弦带起的微风……肌体还因为兴奋而战栗、麻痹。她不需要什么东西来束缚这种黑暗的欲望。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憎恨”是人的所有情感中最为丑恶的。尽管知道却无法拒绝。因为那是生存下去必不可少的续命草。对于白兰度以及与白兰度有关的一切她深深地憎恶着这让她能够抗拒毒瘾的反复作让她恢复行动的自由终于免除毒品的诱惑。
在漫长的戒毒期中痛苦到想要杀人的欲望不断积累变成了噬人的怪物。这是堕入黑暗世界里必需牢记的情感。她是没有未来的与黑暗世界打交道的人。
李鹭开设诊所之后也6续有过几个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坚持到最后他们不行斯文、干净、家世清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李鹭的冷淡和嘲讽将他们全数逼走。
奇斯这种人有自己的工作、事业、朋友他能够体面地生活在台面上。他们也不是同路人。还是尽早戒了他以免把自己卷入直接丛生的混乱中去。
奇斯试图开玩笑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很会照顾自己结果却遇见了一个治不好自己的医生。”
李鹭斜眼意义不明地盯了他一阵直到奇斯毛骨悚然之后才说:“这种小问题不需要治疗好好睡几天就能痊愈。买几粒维生素bsp;“维生素怎么可能足够!”
李鹭伸出一只手指左右摇晃:“nonono过度相信医药是不好的这是个误区。要相信人的免疫力。”
红灯这会儿终于结束了奇斯动汽车挂了档继续向附近药店方向赶。
李鹭还在继续说:“有的人本来患的只是肺结核这种病其实并不难治只需要对症的抗生素就足够了……”
又遇到一个红灯不过快要转绿交通灯下的指示器正在进行最后几秒的倒计时。奇斯只好停下来等待。
“……但是他们小时候乱用药小小的感冒也要用上好几种抗生素弄到真正的大病来了抗生素反而不起作用。”
奇斯忍耐地听她的理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毛病或许这个女人的毛病就是生病时话会多。
绿灯了!
他迅地蹿到对面路口旁边。停下车。转身。正面对上仍在喋喋不休的医生并且执起她的手。
在这一刻奇斯·威廉姆斯先生脑袋里响动的全是索非亚的话有关一见钟情之类的……
他认真并且郑重地说:“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李鹭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出现了幻觉看到漫天飞舞着白灿灿的hellokitty。
“请一定要认真回答我!”他说。
我也许是听见天气预报节目在大谈尸体解剖……李鹭想。
奇斯以为她是因为头痛脑热而不想理会人很体谅地没有继续烦她放开了她的双手深情地注视她的双目再度请求:“请一定要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李鹭靠坐在柔软的车座上一动不动。
奇斯忐忑不安但是他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因为他完全效仿了前人的经验。
据说索非亚和史克尔是相互一见钟情史克尔向索非亚求婚时就是因为他准备了“深情的注视”、“认真的口吻”、“绅士的仪态”以及“温情的礼物”当即获得了索非亚当场的肯。就在刚才奇斯的仪表态度肯定完全符合史氏标准欠缺的就只有“温情的礼物”了。那么只要帮李鹭买回药品并且是自己付帐就算是真真正正的万事俱备了。
奇斯信心满满嘴角不由露出兴高采烈的微笑继续专心地开车。
到了附近的药店他看李鹭像是已经睡着还好记得需要购买的药物轻手轻脚下车关门去买。他在药店动作迅购买药物深得“快准狠”三字箴言很快就手捧几盒药片回到车里。为了表示珍藏除了李鹭指明的维生素c之外他可是连ad钙片和阿司匹林都一起买了回来。
没料到李鹭是以清醒的状态卧在副驾驶座上。
“你醒了?”奇斯问“药已经买到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你以后还是别来我这里了。”李鹭说。
她叫我别去她那里?奇斯大脑当机中。
“这样既是浪费你的时间也是浪费我的时间。”李鹭继续说。
奇斯觉得在刚才说出要照顾李鹭的话时明明感到她的动摇现在却是如此冷淡的拒绝。混乱中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所措地就把药盒丢下死死拉着李鹭的手问:“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如果觉得我们之间不够相互了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