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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剑傲江湖第25部分阅读

    记得楚皓天当初对她说过一句话:“我已经将整颗心给了你,若是到我死那天,你依然没有回心转意,请到我的坟墓前,将我的心还给我,那样,来世,我还会记得你。”

    她此时心一阵剧烈地刺痛,她恨不得拆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心脏,那样兴许,就不会那么痛了。“若是,我死的那一天,你依然没有知道真相,那么,希望你到我坟墓前,将心还给我,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一个没有绝症的女人,也要做你的女人。”

    她落泪了,稀里哗啦地落泪,宛若江南的烟花剑雨,有人说,江南的剑雨很柔美,她此刻真想能够在有生之年,一睹剑雨的风采。依偎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他会不会亲吻自己的额头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帘,楚皓天的笑容、忧郁,对自己的情意绵绵。自己为什么要欺骗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呢?可是,如果不欺骗,他岂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阴影中么?

    谎言,有时出于善意,总是显得那么美丽。可是,这善意的谎言,对于她而言,却是一把钢刀扎在自己的心脏上,每每追忆,却是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兴许,那位魔教洛神宫的宫主沈婉月才是他的红颜,她已经身患绝症了,有什么理由去争取他。当然,她也知道,他内心里,根本无人能够取代唯一的她。

    可是,命运总是不公,连普通人都能够很好地活着,而她却背负着绝症的折磨,爱的人不能爱,让爱的人痛楚,让自己痛楚。这是不是最残忍的事呢?

    她任由泪水滑落,清凉地泪水,珍珠般坠落脸颊,好久好久,没有让泪水那么放肆地滑落。

    同样,在珠峰下,静树大师的雅居,静树大师却是表情肃穆,在向白衣剑客金世义以及癫道人讲述着一个人的故事。

    “其实,冷羽这孩子,身世很可怜,几年前,贫僧云游的时候,遇见她,她当时晕倒在荒郊野岭。”静树大师讲述着那段往事,“贫僧上前叫了几声,她都没有清醒,于是,贫僧给她把脉,一把脉,方才吓了一条,她体内不知是怎么回事,经脉紊乱,像是中毒,却又不像,于是,贫僧给她服下了天山雪莲研制的药丸……”

    “像中毒,却又不像中毒?老秃驴,你倒是说清楚来,到底是中毒还是没中毒?”癫道人打断静树大师的话,疑惑地问了一句。

    静树大师依旧一脸肃穆表情,“天山雪莲,本来可以调理机体,暂时镇住毒发作,也只是暂时的,所以,她服下天山雪莲,不消一盏茶功夫,便醒了过来。”

    正文 第114章 琴剑双合璧 惊天泣鬼神(上)

    白衣剑客金世义亦是好奇地问:“那么冷羽姑娘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呢?”

    静树大师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她患的是瘴毒。”

    “瘴毒?就是那种瘴气毒雾。”金世义惊讶地问。

    “对,当时她昏迷醒来之后,她说她先天体内就携带了这种瘴毒,毒发作之时,全身抽搐的痉挛,冷汗直冒,身体每况愈下。后来贫僧以为在珠峰之下,对她的身体有益,便把她带回珠峰,并且破例收她为徒,传授她一些驱毒疗伤的功法。可是这种瘴毒根本难以根除,而且,据贫僧观察,她的病情日剧加重。”静树大师面色凝重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皓天知道么?”金世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世义,你的意思是?”癫道人听出他话中有话,望向他。

    “依我之见,皓天应该不知道冷羽姑娘身患绝症,所以,冷羽姑娘不辞而别,孤身南下,去寻找皓天。”金世义看出楚皓天与冷羽的关系匪浅,“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有一段我们并不知道的过去。”

    癫道人道:“咦,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贫道还真是难懂。”

    “贫僧亦是看出一二,自从上次皓天到珠峰,羽儿是难掩心中的欣喜,只是她这番若是南下,依她性格,绝不会将自己的病情告诉皓天。那她这番南下,恐怕是凶多吉少。”静树大师脸上浮现了忧虑之色。

    “看来我得早些南下,希望能够找到冷羽姑娘,然后将这件事告诉皓天,他有这个权利知道。”白衣剑客金世义坚决地说道。

    静树大师、癫道人都点点头,表示同意金世义的看法。

    且说,江南客栈,冷羽在房间内忍受病痛的折磨,而楚皓天与沈婉月两人并肩站在江南客栈门口,对面是凶神恶煞的三沟九寨的人。

    楚皓天冷峻的双眼环视了一下三沟九寨的人马,这次阵容可不比昨天,昨天仅仅有龙寨寨主臧龙。臧龙在三沟九寨中,三沟老大、九寨寨主中,也算得上一流,可是,楚皓天剑法之快,闪电般地快。

    所以,今天三沟九寨算得上是倾巢而出了,包括上次对战的“长臂灵猿”葛胜、“夺命判官”北宫懿、“黑煞葵扇”祝运,皆是傲然伫立在人群前面。

    还有八名彪形大汉,从左到右,分别是手持金蛇刀的蛇寨寨主螣蛇、胸前刺着猛虎震岗图的虎寨寨主白虎、双手环抱胸前的拳头大象腿那么大的是豹寨寨主黑豹、口大如碗口那么大的是狮寨寨主雄狮、一双手枯瘦如柴的是鹤寨寨主孤鹤、面带一副苍狼面具的是狼寨寨主苍狼、手持麒麟剑的是麒麟寨寨主麒麟、手持盾牌是金龟寨寨主土鳖。

    这九寨寨主基本上都是以兽为名,至于他们姓甚名谁,谁也没有过问,谁也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沈婉月依旧那般冷艳,冷若冰霜的脸庞,侧目对楚皓天道:“楚皓天,看来今天为你完整弹奏一曲洛音天籁,代价也不小。”

    楚皓天瞪了葛胜、北宫懿、祝运一眼,冷笑道:“三个手下败将,八个飞禽走兽,另外,一群洞|岤里面的蝼蚁,无足畏惧。”

    沈婉月杏目闪动,亦是打量了八位寨主一眼,“飞禽走兽?依我看来,禽兽不如,只可惜,今天不能单独为你弹奏一曲。也罢,也罢,咱们就来一个琴剑合璧。”

    “琴剑合璧?呵呵,妙趣,妙趣,纵横江湖多年,这倒是一种新的杀人手法。”楚皓天笑了,心中惬意地笑。

    沈婉月芳心暗动,俏眸又望了一眼楚皓天,这个男子虽说生性风流,眉宇之间,却是英豪侠气,器宇轩昂,心不免微微一动,“我抚琴,你舞剑,不过,今天,曲子依旧是洛音天籁,词赋却是《君何在》。”

    “《君何在》?”楚皓天微蹙眉宇,疑惑地问了一句。

    “九弦琴,洛神宫,沈婉月,绝不仅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略知一二,《君何在》是上次嵩山一别之后,我谱写的一首歌赋,用洛音天籁弹奏,今天是第一次,专门为你弹奏。”沈婉月侃侃而谈,感觉此时萧杀的氛围,根本不存在。

    天地之间,只有她与楚皓天二人,他们面对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遇知音,品旋律,高山流水,知音相交。

    “楚皓天,你招惹我三沟九寨,你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长臂灵猿”葛胜仗着人多势众,并指指着楚皓天,怒喝道。

    楚皓天柳眉倒竖,冷峻的脸庞,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最恨乌合之众,也最恨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的人,葛胜、北宫懿、祝运,你们这手下败将,岂容尔等放肆,有本事,放马过来。”

    葛胜脸色变得猪肝色,大喝一声,“就是楚皓天抢走了天珠,也是他杀害了龙寨寨主,兄弟们,新仇旧恨,今天连本带利算回来,杀!”

    “杀!杀!杀!”三声直冲云霄的高喊声,震荡得尘土飞扬,柳条摇曳,所有的兵器,卷噬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腕一转,嵩阳沉铁剑横空划出,清风十三剑第四式风卷残云,运劲于手,真气灌入剑中,幻化成风,席卷而去,一道道强劲的剑气荡开,迎头而上的三沟九寨的弟子被震飞数丈开外。

    “叮咚……叮咚……”

    悦耳的琴声却是在这时候悠扬地响起,沈婉月冷若冰霜,青葱玉指拨动琴弦,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微微浅露,柔声道:“我抚琴,你舞剑。”玉手拨动琴弦,却是一道道音波功气流吞噬着三沟九寨的人。

    “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沈婉月悠然地弹着九弦琴,就好像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视而不见的弹琴者。

    话音刚落,“长臂灵猿”葛胜一路长拳从侧面攻向楚皓天,楚皓天听着那银铃般的声音,如同置身云端,目睹着仙子翩翩起舞,但这仙子舞姿中,却流露出淡淡忧伤。

    他长剑一挥,鲜血飞溅了,不是他的鲜血,只见一只握紧拳头的手,流着淋淋鲜血的手,掉落在地上。

    葛胜鬼哭狼嚎地惨叫声告诉所有人,“长臂灵猿”成了“断臂残猿”,楚皓天飞起一脚,将葛胜踢出几丈开外,葛胜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婉月微蹙眉宇,嘴里继续弹唱着:“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

    “夺命判官”北宫懿目睹葛胜被楚皓天一招斩下手臂,甚至他根本没看清,本来他以为“长臂灵猿”葛胜这招“单峰贯耳”偷袭楚皓天,必定一击必中,可是,楚皓天的剑法太快了,相较于当日无论是明月楼激战还是山洞大战,他的剑法已经是另一个天地了。

    北宫懿不敢贸然出手,只见楚皓天杀气腾腾,剑光闪耀,剑气所到之处,尽是倒下一片,楚皓天只听着那悠扬地琴声,太美妙了。

    但是美妙中,却像是一位伤感的女子在倾诉衷肠,这难道是沈婉月的心声么?他不敢继续想,只要挥动手中的嵩阳沉铁剑,不管周围是些什么人,他只有杀人,心里才能获得些许快慰。

    人为什么要逼人杀人?若是自己不杀这些人,他们便杀了他,为了保命,保证自己不被人杀,他必须杀人。手起剑落,一剑封喉,他杀人向来便是一剑封喉,任何多余的动作,任何破绽都不会留下。

    旁人看着他,他一剑划过,那是完美无缺地一剑,杀人的剑,剑杀的人,杀人的人,究竟是剑杀了人,还是人杀了人。

    “夺命判官”北宫懿在寻找破绽,他没有像那些趋之若鹜的蠢材,手里捏着一把兵器,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是,楚皓天不是神,也不是佛,神与佛讲究是非善恶,楚皓天是魔,杀人的魔,魔无所谓是非对错,无所谓善恶,逢人便杀。

    北宫懿只见楚皓天虚晃一剑,刺向“黑煞葵扇”祝运,祝运一把铁葵扇刺向楚皓天的头颅,北宫懿窃喜,纵身一跃,手中判官笔狂挥而下,只刺向楚皓天的百会|岤以及天池|岤。

    沈婉月微皱眉头,身子一转,玉手拨动琴弦,“叮咚……叮咚……”一阵强劲的音波气流卷噬向“黑煞葵扇”祝运,祝运大惊,慌忙之下,挥动扇子,却是被音波气流震裂,音波气流像是一道凌厉的刀光,他只感觉咽喉一阵凉意。

    为什么咽喉会有那种可怕的凉意呢?只见鲜血泉涌地飞溅出来,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脚下踉跄几下,倒在地上,躺在了血泊中,略微抽搐几下,便一命归西了。

    沈婉月冷声道:“不自量力。”

    北宫懿又是一阵惊喜,因为在祝运倒下那一刻,楚皓天迟疑了,他一双眼看了看沈婉月,北宫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人在空中,却是跟更加催动体内真气,恨不得将体内所有真气都用在这一对判官笔上。

    正文 第115章 琴剑双合璧 惊天泣鬼神(下)

    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三沟九寨的人,嘴型都一律呈“o”字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夺命判官”北宫懿这一招,势必会将楚皓天一个脑顶开花。

    空气凝固了,沈婉月的玉指几乎都忘记了拨动琴弦,甚至忘了提醒一声楚皓天,只是不忍心看到楚皓天被北宫懿这卑鄙小人袭击,竟是闭上了眼睛。

    “啊!”“夺命判官”北宫懿怎么感觉心脏一种冰寒的凉意袭入脑袋,欣喜忘记了疼痛,却还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只见眼前都是红色,鲜血的殷红,不是楚皓天的脑浆崩裂,也没有点中他百会|岤和天池|岤,就差那么一寸。

    一寸之遥,他的判官笔就刺中了楚皓天的两处大|岤了,可是,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没有看清楚皓天的剑是怎么样倒提而起,一剑穿心。

    楚皓天手中的剑,慢慢地从北宫懿的心脏拔了出来,冰冷的脸,墨黑的剑,一滴滴鲜血顺着低垂的剑身,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依旧是一把冰冷的剑,如同他那张冰冷的脸。

    北宫懿手中的判官笔跌落在地上,身子慢慢瘫软,他再也不用在人间担任判官了,可以到阴曹地府判官。只不过,有人说,恶人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北宫懿会下十八层地狱吗?

    楚皓天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人若想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这个人杀了,否则只有被宰杀的命运。

    沈婉月缓缓睁开眼,她笑了,眼角挂着泪珠的笑,她笑得真好看,宛若一朵盛开的雪莲,惊艳迷人。

    楚皓天望着她,也是浅浅地一笑,就好像在告诉沈婉月:“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三沟九寨,已经死了两位三沟老大,伤了一位三沟老大,剩下八名寨主,望着楚皓天,感觉他就是他们的瘟疫,因为杀人就是一种良性的瘟疫,被杀的人不愿意被杀,势必会将杀人的人杀了,杀人的人想杀被杀的人,被杀的人想杀人的人,你杀我,我杀你,没有终结。只会让更多的人死亡,这便如同瘟疫了。

    可是,他们不应该惧怕这杀人的“瘟疫”,因为他们人多。人多,只因为人多,所以会添更多的杀戮。

    蛇寨寨主螣蛇挥动手中的金蛇刀,欺身直进,一刀削向楚皓天,楚皓天手中嵩阳沉铁剑一抖,一招“仙人指路”刺出,剑尖低吟,直勾勾抵向螣蛇的咽喉。

    沈婉月玉手继续拨动琴弦,嘴里继续吟唱道:“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双眸却是柔情地望着在三沟九寨人群中穿梭的楚皓天。

    三沟九寨的寨主也不赖,虎寨寨主白虎见楚皓天的剑法辛辣,只取蛇寨寨主螣蛇的咽喉,当机立断,从旁边挥动一双铁拳,砸向楚皓天。

    可是,当拳头将要砸中楚皓天,却又是迅速地撤回拳头,楚皓天一分心,手中的剑偏了,螣蛇趁机脱危,免遭楚皓天的一剑封喉。

    “乌蒙谷女娲今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沈婉月却像是延绵不绝地继续吟唱,玉指拨动琴弦之下,音波功却是宛若滚滚波浪,不断地卷向三沟九寨的人。

    “雄狮,快用狮吼功,这娘们用的是音波功。”螣蛇脱危之后,对狮寨寨主雄狮喊道。

    狮寨寨主雄狮擅长狮吼功,随机,纵身一跃,对着沈婉月的洛音天籁的音波气流怒吼一声,但见地上尘土飞扬,屋顶上瓦片上下翻飞。

    狮寨寨主雄狮大口张口,一声声狮子般狂吼,其音波亦是相当强劲,一浪浪尘土卷噬向沈婉月。

    沈婉月纵身跃起,手中就九弦琴却是丝毫未停止拨动,一道更为犀利的音波功气流震向狮寨寨主雄狮,只见那道音波功气流滚滚卷起,将江南客栈旁边的一颗垂柳连根拔起,卷向雄狮。

    雄狮大惊,慌忙闭上狮子大口,一个倒纵身,飞掠出几丈之外,这才避免了被沈婉月击中,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沈婉月飘然落地,抚琴,吟词赋,根本无视这三沟九寨。

    楚皓天听着那悠扬地“叮咚……叮咚”琴声,嵩阳沉铁剑狂澜四射,一剑将螣蛇手中的金蛇刀削去一截。

    螣蛇大惊,不敢恋战,吹几声口哨,喊道:“撤,撤!”

    三沟九寨的小喽啰早已苦不堪言,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撞楚皓天那把专取人头颅的剑。

    只是他们无法领会楚皓天的境界,杀念生起,鬼神惊泣,杀念就好比一把剑的魂魄,只要不会杀人的剑有了魂魄,神鬼皆惊,一击必杀,一杀必中,所以,不是楚皓天的剑比别人的兵器锋利,而是他的杀念比别人强。

    多年杀手生涯,他的杀念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杀念是他杀人的必杀技,一个杀念强的人,才会是一个好的杀手。

    可是,他受了佛家思想的影响,西佛枯木大师、静树大师,这两位得道高僧,将他们的佛法传功于他体内,他已经不像曾经杀手那样,也没有了那么强的杀念。

    但是,今天这群三沟九寨在江湖中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根本无需怜悯,他只想将这些江湖败类杀一个是一个,免得将来又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他看着抱头鼠窜的三沟九寨的人,他没有去追,沈婉月抚琴也结束了,对着他笑道:“首次琴剑合璧,珠联璧合,惊世骇俗,痛快,痛快!”

    楚皓天亦是朗声笑着:“琴剑合璧,惊天泣地,壮观,壮观。”

    只是这一幕,被站在楼上的冷羽看在眼里,她亦是自言自语地说:“琴剑合璧,绝世无双,精彩,精彩。”

    冷羽又望了一眼楚皓天与沈婉月谈笑风生,“倚琴心剑魄君何在,千年间待魂魄归来。谁月夜默然舒怀。残躯不堪颓败,抛却九霄外。仗剑魄琴心君何在,一世清闲嗟梦心海,黄沙孤旅行路窄,天涯独步也哀,白衣神殇载舴舟到蓬莱,问生老病死轮回,解脱不开,问别离孤独团圆,独立城塞。工尺谱一曲琴凤来,音杳渺响悠哉,抚琴时少年弹剑成拍,今夕君何在,君何在。

    不周山应龙君何在,浪迹飘零多少。获罪于天情苍白,绝琴歌落尘埃,徵羽声阴霾。乌蒙谷女娲今何在,镇祭名剑杀伐气概,笑焦冥心焰熄灭,青藤涧白骨埋,谁能挽歌唱枯荣归去来,恨宿命孤绝断因缘。星盘怎改,恨年少薄凉寡欢快,天弄难奈。舞焚寂烬此生苍白。御龙翔念天籁,浣剑时少年一阙歌怀。今夕君安在,君何在。”

    她吟唱着这首《君何在》竟是眼泪盈眶,“皓天,君得此女子,纵使我不在了,也算欣慰了。咳咳……”她又是一阵咳嗽,依旧用丝巾捂住嘴,移开丝巾,丝巾上又是鲜血,她紧锁眉宇,转身走进了屋内,发呆地坐着。

    刚才楚皓天身临险境之际,她真想飞身跃下,替他挡住“夺命判官”北宫懿的判官笔,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不能让楚皓天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心里一直只有他。甚至她觉得,她对他的爱不亚于楚皓天对她的爱。

    她这是在惩罚她自己呢,还是在惩罚楚皓天?可是,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时日无多,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幸福,不也是最好的结局吗?

    爱,并不一定要拥有,爱情需要舍得,为自己心爱的人割舍,换取心爱的人之所得,有舍才有得,难道是这样解释吗?

    她的眼泪又开始滑落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如此脆弱,她总是记得那句话:“脆弱有时只是坚强找不到栖息的枝头,坚强有时只是脆弱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于是,有些人,内心脆弱,却是佯装坚强,有些人,外表坚强,却是内心脆弱。

    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冷羽心里开始纠结,此番自己南下江南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呢?

    一场酣战,楚皓天酒兴大发,进入客栈,便叫店小二上酒菜,店小二欢喜不迭,赶忙热情地奉上酒菜,“二位客官,你们是有所不知,刚才你们赶走的那群混蛋,前一段时间到了落凤镇,到处白吃白喝白住,问他们给钱,就是遭到一顿毒打,之前一个伙计都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楚皓天与沈婉月面面相觑,“落凤镇不是有鬼谷剑派吗?这武林盟主难道就让他们任意妄为?”沈婉月讥讽地问道。

    “哼,那些什么武林盟主,心里只有他们的利益,哪管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呀,这次真是多亏两位客官,好好教训了那群混蛋。”店小二咬牙切齿地说。

    “是呀,所以,二位客官尽管在小店吃住,为表达对二位的感激之情,吃住全部免费,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时,江南客栈掌柜也走过来,他是一位年纪四十多的老者,面容倒也和善。

    楚皓天笑了笑,“掌柜,你尽管放心,我们绝不白吃白喝白住,要是我们白吃白喝白住,那岂不是也成了那群混蛋了么?”

    “这不一样,我们是真心表示对二位的感激之情,所以,二位不要再拒绝了。”掌柜态度坚决地说道。

    楚皓天、沈婉月只好笑而不语,喝酒吃菜,谈笑风生。

    正文 第116章 波澜风生起 聚首抱不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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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圣殿大堂。

    “启禀盟主,门外有一位男子求见,说是刘元帅派来的。”龙啸奉正在虎皮大椅上,自顾着喝茶,一名弟子跑进来,躬身禀告道。

    龙啸奉微蹙眉宇,暗道:“刘福通为何此时派人而来?难道是为了剑冢大会的事?”当下也不迟疑,对那么弟子吩咐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那名弟子领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他腰间缠着一对耀眼的流星锤,威风凛凛,虎步坚定沉稳,太阳|岤隆隆鼓起,看来人武功修为自是不弱。

    龙啸奉皱皱眉头,暗想:“刘福通这只老狐狸,还真是在广招江湖人士,连这杀手盟的金钱杀手聂谷都收于麾下了,看来红巾军逐鹿中原,稳操胜券了。”

    “盟主,来人带到!”那名弟子拱手说道。

    “嗯,好,你先下去吧!”龙啸奉挥了挥手,那名弟子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大堂。

    来者正是杀手盟二号杀手聂谷,他也刚在红巾军中晋升为将军,因为他将檄文送到朱元璋的手里,并且成功让朱元璋一路起义军归附于红巾军麾下,所以,他是当之无愧的将军。

    聂谷笑着行了一个抱拳礼,“晚辈聂谷拜见龙盟主。”

    龙啸奉惊愕之下,笑着道:“这晚辈恐怕是折煞了本盟主,聂少侠若如不嫌弃,你我还是兄弟相称,一来呢,你我现在都是效命于刘元帅,这二来嘛,当然本盟主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聂少侠帮忙。所以,互相帮助,兄弟相称即可。”

    聂谷向来不喜欢辩驳,除了豪赌和杀人,其他都不是他的强项,当然,现在他是刘福通眼中红人,身居红巾军将军,倒也不和龙啸奉多加计较。于是笑着说:“小弟此番到江南,专程为两件事而来,第一件事,剑冢大会,刘元帅非常的重视,所以,派我来帮助盟主,助助针。”

    龙啸奉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说道:“刘元帅有心了,若是得到聂少侠帮助,那真是如虎添翼,本盟主代表武林各派表示衷心感谢了。”

    聂谷也是一个不喜欢啰嗦客套的人,因为他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流的杀手,杀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任何拖泥带水,都极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没有理会龙啸奉的客套话,而是继续说:“第二件事,是聂某的私事,杀手盟大姐柳茹艳,日前,在榆柳居失去消息,我到此也是打探一下大姐是否前来参加剑冢大会。”

    龙啸奉面露惊诧神色,问道:“柳大当家的失踪?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嵩山选盟,我也不知道大姐为何出手刺杀元顺帝,后来遭到倾城山庄的芍药仙子的毒手。幸亏我及时赶到,救走大姐,可是,到榆柳居为她解毒之后,大姐却是神秘失踪了。”聂谷对龙啸奉也无需隐瞒什么,只好如实相告。

    “哦?当日嵩山之上,元顺帝也到场了?”龙啸奉对于这件事倒是尚未听闻,惊诧不已。

    的确,当时,他的眼里只有当上武林盟主,哪有心思顾虑其他,他太想当上这武林盟主了。所以,派天猴地鼠潜入嵩山盗取龟甲,在嵩山选盟比武台上,力挫楚烈轩,他威风了,出头了,秒杀了楚烈轩这北方的霸主,他成了武林中唯一的霸主。

    “哼,元顺帝这个昏君,只要有好玩儿的地方,哪里能少得了他的身影,他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狗皇帝。”聂谷本来无心过问天下江山,但是,自从他加入红巾军,野心却是日益膨胀起来,对于仕途也有了欲望。

    欲望就像蓄在蓄水池里的水,若是关阀禁闭,则风平浪静;若是不慎将阀门打开,决堤的水流奔腾而下,无法阻止。

    龙啸奉亦是点点头,“当今天下,群雄逐鹿中原,便是推翻鞑子的统治,建立汉人江山。对了,聂少侠,不知柳大当家如今是否到了江南呢?”

    聂谷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聂某记得龙盟主还欠着杀手盟一笔账,恐怕大姐会来取回的。”

    “本盟主欠杀手盟一笔账?”龙啸奉却是不解地看着聂谷。

    “龙盟主可别忘了,杀手盟助你剿杀魔教洛神宫的佣金……”

    “哈哈……我道是什么债呢?这个,本盟主向来一言九鼎,柳大当家若是来取,本盟主一定会奉上,尽管,沈婉月这魔女活得很好。”龙啸奉笑着说。

    聂谷笑了笑,“龙盟主真是君子作风,好,聂某对你是更加钦佩了。”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谈钦佩?”一声冰冷的话语传了出来,空中人影一闪,柳茹艳像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龙啸奉与聂谷的面前。

    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面容憔悴,脸上还有一道道伤疤的女子,好像是被鞭子抽打的,一双眼狠狠地瞪着龙啸奉。

    聂谷惊愕地上前问候:“大姐,你怎么来了?”

    龙啸奉亦是惊讶地扫了一眼柳茹艳,锐如鹰眼的眼睛却是停留在站在柳茹艳身边的女子身上,虽然她脸上有了几道伤痕,却是藏不住她的身份。

    她正是被蝶舞抓起来的潇湘,丞相脱脱的独生女儿潇湘。

    龙啸奉不是在思考潇湘为何脸上一道道伤痕,而是在担心蝶舞,这个自己从小训练的杀手,潇湘怎么会跟柳茹艳在一起?难道蝶舞受害了?

    柳茹艳利剑的双眼瞪向龙啸奉,愠怒地喝道:“龙啸奉,枉你身为武林盟主,做事却是这般龌蹉,这般卑鄙无耻,你这伪君子。”

    龙啸奉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却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柳大当家的,你这是为何一来便是骂个不停,本盟主何曾得罪过你?”

    “你是不曾得罪过我,你看这位姑娘,一个俏美如花的姑娘,被你的手下折磨得成什么样子?你说你是不是伪君子?”柳茹艳柳眉倒竖,拉着潇湘地手,瞪着眼,对龙啸奉喝道。

    潇湘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忍不住一阵泪如泉涌。

    原来,当日潇湘被蝶舞掳走之后,便被蝶舞关押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那天洛阳城外,枫叶林里,蝶舞办成潇湘的模样,却是被风流的楚皓天占有了身子,当然,也算不上强占,本来蝶舞只是以此色诱,想对楚皓天下手。

    岂料,楚皓天却是辨出了真假,还是将她身子占有了,守身如玉的二十多年,竟然被他夺走了。蝶舞心性大乱,回到关押蝶舞的小屋子,便是将所有的气撒在潇湘身上。

    “小狐狸精,你究竟对他用了什么迷魂药。”蝶舞一阵乱骂,一边挥动手中的鞭子,鞭笞着娇弱的潇湘。

    “你不是很漂亮吗?我要毁了你的容!”说着,蝶舞手起鞭落,一鞭子抽在潇湘地粉脸上,潇湘只感觉一阵锥心的痛,她知道脸上一定有一道鞭子痕迹,她双眼圆瞪,怒视着蝶舞,没有落下一滴泪。

    从那之后,每次蝶舞来到关押她的小屋子,便是对她一阵鞭子抽打,直到有一天,当蝶舞用鞭子抽打着潇湘,潇湘发出了惊叫声。

    “小狐狸精,看你还叫喊,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听得见的,哈哈……”蝶舞的鞭子划着弧线,狠抽着潇湘,脸上一种虐人的喜悦,大声说着。

    “喀嚓……”关着的小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柳茹艳一双利剑的眼睛,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指着蝶舞怒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是在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蝶舞面容一沉,手一探,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欺身直进,一剑刺向柳茹艳,柳茹艳身影一闪,飞身掠出了一丈开外,来到了小屋外面。

    蝶舞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亦是足尖点地,掠了出来,喝道:“哪来多管闲事的臭表子。”

    柳茹艳脸一沉,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骂她表子了,二话不说,挥掌逼近,一掌“排山倒海”,掌风狂澜四射,直拍向蝶舞的曲池|岤。

    蝶舞手腕一转,手中短剑一招“三阳开泰”,刷!刷!刷!凌厉的剑锋,只取柳茹艳的咽喉、心脏、小腹三处。

    柳茹艳冷哼一声,空中一个倒纵身,飞跃而起,同时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身影早山到了蝶舞的身后,她探手一掌,一招“黑虎掏心”,蝶舞只感觉背后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像是转身,已然来不及,慌忙之下,一招“倒挂金钩”,身子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双脚向上踢向柳茹艳。

    谁知,柳茹艳这一招只是虚招,她空中一招“横扫千军”,玉足横踢向蝶舞,“夺命穿心腿!”她喊了一声。

    蝶舞绝望了,柳茹艳一脚像踢蹴鞠一般,将她的身子踹出一丈开外,她扑倒在地上,张口“哇”一口吐出一口鲜血。

    柳茹艳纵身一跃,挥掌便欲劈向蝶舞的天灵盖,本来想一掌取了她性命,但是,蝶舞一个“鲤鱼打挺”,身子站了起来,手一扬,便是一个烟雾弹炸开,升腾起一股浓烟。

    空中只留了一个声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柳茹艳,总有一天,我回讨回今天这笔债的。”蝶舞早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茹艳用衣袖拍了拍那阵烟雾,嘀咕道:“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她竟然还知道我的身份?”

    她也不便多说,立即进入小屋子,救下潇湘。

    之后,潇湘将这经过道来了,柳茹艳是气得咬牙切齿,于是,便带着潇湘,一路赶到江南,找龙啸奉讨回公道。

    正文 第117章 波澜风生起 聚首抱不平(中)

    “龙啸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柳茹艳愠怒不减半分,利剑双眼直视龙啸奉。

    龙啸奉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这倒是奇怪的事了,柳大当家的,你总不能随便在路边拉了一个乞丐,就到本盟主面前,含血喷人吧,你总得讲道理的,是吧?”

    柳茹艳“呸”了一声,“亏你还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可笑吗?一个武林盟主,却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如此毒手,你说,你有什么脸面立足于武林群雄面前?”

    “柳大当家的,本盟主再说一遍,若不是看在聂少侠这份兄弟情分,早将你撵出鬼谷剑派,你还是适可而止,不要栽赃嫁祸。”龙啸奉脸上已是怒气浮现。

    聂谷看这形势,赶紧调和道:“大姐,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嘛!我看这件事,必有隐情。”

    柳茹艳柳眉一闪,瞪着聂谷,“小谷,你我多年情谊,没想到你却做了走狗,对你,我已无话可说。”

    聂谷心一凛,暗想:“当日若不是我冒死相救,你早死在了芍药仙子手中,竟然是这么不给面子。”当然,他绝不能对柳茹艳当场翻脸,这是杀手盟多年的手足情谊。

    他尴尬地笑了笑,“大姐,如今天下大乱,识时务者为俊杰,顺应时局,又怎么算得上走狗呢?”

    柳茹艳冷哼几声,“小谷,你知道你和星弟有什么区别吗?”

    聂谷每次听到楚皓天(孤星),心里便是一万个不爽,脸一沉,低吟道:“别在我面前提他,他就是一个叛徒,背叛了杀手盟,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清理门户。”

    “哈哈……”柳茹艳一阵冷笑,“小谷,你错了,彻底的错了。星弟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他有侠义心肠,懂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