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跟在方哲宇身後十公尺处,我跟着他的步伐一脚踏进学生餐厅,闻到满室食物的味道,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个不是很重要的约,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什麽派对吧?
算了,不去了。
我拿出手机,迅速地打了几行字,找了藉口取消赴约。
好不容易应付完对方的讯息,而後在学生餐厅里兜兜转转,再次发现方哲宇的身影时,他正在吃拉面,而且已经快要吃完了。
你吃什麽?我一屁股坐进他的对面。
方哲宇手中的汤匙停在半空,无言地盯着我瞧。
你吃这麽辣呀?我迳自往他的碗里看了一眼,整碗红通通的。
……有事?
方同学,see,我们是同学啊,不要这麽见外……哈罗!好久不见!话讲到一半就遇到几名外系的朋友,我没起身,直接坐在原位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等我的视线再次回到方哲宇身上时,他的汤碗早已见底,乾净的一滴不剩。
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起身准备离开。
我要走了。
嗳,等我一下不行?我不着急,声音却大了点。
我想不透方哲宇为什麽老是避我如蛇蠍?
难道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吗?可我说过了,方哲宇不是我的菜,正常情况之下,我应该、应该不会跟他有什麽交集才是……呃,但他的兄弟我就不晓得了,我不能保证,世事难料嘛,话不能说太死。
也许他终於看见我的真心诚意,方哲宇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想怎样?他问,有点无奈。
我耸耸肩,不怎样啊。
不是要吃东西?他再问。
我摇摇头,没呀,我不饿。
家榕总说我有个坏习惯,叫做得寸进尺。
正当方哲宇冷冷瞪视着我,似乎想把我拖去餐厅外面揍个两拳,让我想起阿吉也总是用这种恨不得咬我两口的眼神盯着我。虽然很有病,可我一时之间真觉得亲切感倍增──
唉,我再这样沉迷下去,若不是真的被打、就是真的得病。
我只是想问你,你上课的时候都在写什麽?
是了,大概是上上星期吧?我突然发现方哲宇上课并不是我所以为的认真专注,他的讲义下面其实暗藏着另一本笔记,只可惜上头的字迹十分潦草,从我的角度看去实在是一片迷茫。
於是,包括今天,我观察了方哲宇整整四堂课的时间,终於能分辨出笔记上的文字交杂着中文、英文,只不过,纸上最多的还是密密麻麻的乐谱,数量之多,简直令人眼花。
方哲宇,你玩音乐?
你到底想干麽?
我差点翻白眼……喔,我真的翻了,rry──oh,eon!方哲宇的防备心何必这麽重啊?要是给外人看了他那一副警戒的模样,还以为我是哪位穿越来的山寨头子下山强抢民女咧!
重申一次,我没有要干麽。我说,一字一字说得缓慢。
那──
交个朋友不行吗?方哲宇。说完,我伸出手,释出绝佳的善意。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行。
……你、你说什麽?
我震惊,我惊讶,我的手僵在我们之间收不回来,傻眼地望着对面一脸平静的方哲宇,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麽!
而且还是第二次!
……为什麽?可能是有上次的经验,这回我按住x子问道,只是当个朋友而已,为什麽不行?我有得罪过你吗?
没有。
既然没有──
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可、能?
你──
而且,方哲宇冷淡地睨着我,我也不想和你当朋友。
不、想?
他说他不想?
想不想这种话轮得到你来说吗?
凭什麽?
方哲宇凭、什、麽!
我绝对绝对绝对要和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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