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回房间睡。
我没有在睡觉呀。我只是闭眼睛。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嗳,方哲宇,你还在吗?
沉默。
沉──
我在。
你倒是说说话嘛,我闭着眼笑,即使闭着,我依然抬起手挡住窗外路灯的光线,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呀?
气氛仍是安静,我没有出声催促,只是想像方哲宇常有的无奈神情,兀自偷笑个不停,後来,伴随着远处呼啸而过的车声,他总算开口了。
喝了多少?方哲宇平淡地问。
嗯……不知道。我傻笑。
干麽喝?
嗯……庆功。没人知道的功。
开心吗?
当然,庆功嘛!
那你哭什麽呢?
忽地,方哲宇的声音来到我的身边。
很近。
我哪有哭……
嗯。他移开我挡在眼睛上的手。
我没有哭。
嗯,你没有哭,方哲宇抹去我脸颊上的湿意,我能感受到他所带来的温暖,很轻、很缓,如同他说话的语气,我看错了。
……方哲宇。
嗯?
唱歌给我听。
……好。
我真的很喜欢听他唱歌。
方哲宇的歌声很醇厚,就像是浓度百分之七十的热可可,温柔地滑入了感官,厚实地裹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当你以为他的歌声是甜蜜的倾诉,他却在余韵留下了特有的苦味……
眼泪不听话地落下,我想,我还是很不甘心。
我讨厌我的无能为力、我的袖手旁观,我厌恶明知道业界的运作方式是多麽令人作呕,还是必须笑笑地向後辈说:这就是现实世界的自己──
我更讨厌,面对宋大翔依然脆弱的自己。
改变不了的环境,我可以坚强,努力学着调适、学着不让世界改变我,我还可以是那个骄傲的于珊。然而,一遇上宋大翔,我感觉自己又变回那个哭到不能自已的大蠢蛋,窝囊地独自刨伤、舔伤,沦进失败者的负面循环──
我不要。
我怕得快死了……
……tell
hydon’teknoeknow……
在这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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