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好不容易平息内心的混乱,冷静地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就座,我马上传了讯息给王哥,告知他机场发生的状况,问他需不需要追着周佑民和芝芝到日本。不管怎麽说,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只是对我而言,而是……
唉,等消息吧。
放下手机,我平静地抬头,看着头低得比饱满的稻穗还低的阿仁和小东。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怎麽也想不透,好好的一条大鱼怎麽会让他溜了呢?周佑民求你们了是吗?
他俩对看一眼,一致摇头。
不然是芝芝?男生嘛,面对女生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会心软,再加上他们没什麽经验,虽然无奈,但我能够理解……他们又是摇头,这下我可迷惑了,不解地望着他们,却见阿仁闪避我的视线。
见状,我直接看向小东。
小东,你说。
啊?我……小东一慌,整张脸红了起来,珊珊姊,人跑都跑了,原因……其实原因也不是那麽重要嘛,对吧?
到底我是前辈还你是前辈?我说重要就是重要,我叫你说就给我说,要是这次没检讨出原因,你们下次又中同一招怎麽办?说啊,下次又想把谁跟丢?周杰伦吗?蔡依林吗?
好啦,我说、我说!受不了,难道、难道你真的像大翔哥说的一样,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情人啊?
宋大翔这个卑鄙小人……
我再确认一次,深呼吸,我试图控制飙高的血压,宋大翔说,如果我继续追这条线,他就会把我的事情泄漏出去?
是这样没错。可是珊珊姊你真的──
他说,如果我继续追的话?我在我字上加强了力道。
对啊,他有说叫于珊不要继续追,否则──
指名道姓,很好。
我不追了。两手一摊,我乐得轻松。
什麽!他俩齐心大喊,公司运动会都没见他们这麽团结。
揉揉受虐的耳朵,王哥的讯息此时传来,我不想看阿仁小东的惊愕神色,迳自转过身点开讯息,如我所想,王哥也认为这条线非追不可,马上许可我们前往日本跟拍。
压下心里翻涌的躁动,我一咬牙,下定决心。
小东、阿仁。
珊珊姊?
回台北拿护照,你们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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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仁东二人组上飞机之前,我千交代、万交代绝不能让这条线失败了,如果有事情马上打给我,虽然我没办法追到日本,可我的心绝对与他们同在……以防万一,我连夜拜托日本当地的记者朋友好生照顾他们这两名初出茅庐的蠢蛋。
结束半夜的动乱,驱车回到市区时,天色已亮,繁忙的台北跟着醒了,车流堵在壅塞的路口,没办法像凌晨那时上演极速狂飙的戏码,我疲惫地等待红灯转绿,一手开窗让空气流通。
王哥特许我今天不用进办公室,於是我此刻的目的地是温暖的家,而不是有着一堆待办事项的办公地狱。
手机响起,我按下耳机蓝芽。
喂?
听说你又在半夜运动了?
……我半夜还在停车场学藤原拓海呢。到底是哪个邻居半夜不睡觉都在偷听别人的动静?抓耙子,小时候一定很爱报告老师!
于珊?
方哲宇,我唤着他的名字,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我肚子饿。
另一端忽地停顿,无奈地叹口气,……中式?西式?
烧饼油条,火腿起司三明治,再来一杯红茶豆浆!又中又西,最後来个中西合并,perfect!
感谢食物的诱惑,回家路途不再觉得无聊冗长,就连一向使我发怒的一百二十秒红灯都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只要想着再过几个路口、再转几个弯,我的油条、我的烧饼、我的三明治就会进到我的口中──
嘶,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回来啦!
踏进家门,迎接我的是满室的食物香气。
当然,还有方哲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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