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俞远就是一切,得到俞远,我就得到世界。”
赵小懿第一次听到一个硬汉男人说出这句话时,虽然告白的对象不是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一个男人有胆说出这种话,而且是对另一个男人说,他真的没有理由怀疑这个男人的赤诚至心。只是现在怎么会……
“不知道,”俞远声音卡在嗓子眼儿,一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滚出来:“也许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话音刚落,眼泪就跟涨水似的满溢出眼眶,一时间收都收不住。
俞远那句话对赵小懿的震撼力远不及哗啦啦夺眶而出的泪水,认识他这么些年,别说哭了,就连俞远闹心的样子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现在眼看着兄弟被眼泪浸湿的脸颊和近乎无望的抽噎,赵小懿心里真是不落忍,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时候的夏炎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句话实在是老掉牙,但也很能说明问题。
俞远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揶揄道:“误会?赵小懿,如果真是误会,你觉得他能大半年时间都不给我一个解释,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吗?”他开始有些是□□,在让你亢奋快活后马上将你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咦……”俞远觉得有个凉阴阴的东西盖在自己脸上,于是迷糊的睁开眼睛:“你是……嗨,是赵小懿呀……怎么今天看你脸这么大,证件照都得用航拍吧,哈哈哈……”
赵小懿一听气得鼻孔冒烟,一摔毛巾:“你他妈证件照才用航拍呢!老子不管你了,滚!”
“嘿嘿,真没劲儿,开个玩笑都生气。”
“你小子这辈子跟我开过几次玩笑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你还开玩笑,你有那幽默细胞吗?”
“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幽默细胞,所以我这辈子就只有被人当作玩笑的命,我就是个玩笑……”说着,俞远又触景生情,一股子狂潮向着心口拍打过来,泪花又在眶里打转。
赵小懿知道失恋的女人多愁善感,眼泪容易决堤,没想到这堂堂八尺男儿被踹了也是这么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着就有暴力冲动!
“俞远我怎么就这么鄙视你,你还真是个怂货!人家把你当笑话,你也把自己当笑话吗?你站起来瞅瞅自己这条件,英俊威武,看看北京饭店门口挂着的那张属于你的巨广,迷倒众生,前面花园后面阳台说的就是你这型儿的你知道不……”赵小懿滔滔不绝讲个没完,根本没留意此时躺沙发上的俞远脸色有多难看。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经历着送走一位然后愉快的迎接下一位到来的旅程。俗话说得漂亮,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就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辞旧迎新的机会,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下一位不会更好……”
突然一个没憋住,俞远翻身头朝下,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狼叫(这是人能发出的动静吗),肚中的东西倒泻而出,花的麻的全部喷在赵小懿的裤子和皮鞋上。
“操……”赵小懿看着自己被吐得五颜六色的皮鞋,半天没回过神来。
“嗝……好舒服……”吐完的俞远翻身睡回沙发上,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你……!”赵小懿话没说出口,对方已经传来满足的鼾声。
我艹你姥爷!
赵小懿悻悻的骂道,瞥了一眼睡的不省人事的俞远,一翻白眼,走进卧室抱了一床薄被帮他盖上,接着去卫生间把自己的皮鞋和裤子随便冲洗了一下,然后边瞎bb边帮俞远收拾起了屋子,那一地的酒瓶废纸,满桌子的空盒包装袋……
深夜十一点,赵小懿离开俞远的家,在楼下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炎哥,不带这么玩的,我兄弟被你整的连个人形儿都不剩了。”
…………
夏炎盯着手机看了足有一个小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的打字,又不断删除,他想说的很多,却不知该怎么说。他单手枕着头,看着窗外,幽黑的天幕上勾画出来的是一张憔悴枯瘠的脸庞,和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