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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瑜在这时走开只是为了避嫌,因此拿到脸盆后没有立刻回到莱特身边,而是转到另一边的桌子上,开始清洗自己的双手。
另一边,莱特面对阿格妮丝的询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萧的事情已经解决,只是迈尔斯的事情,我还没有查出什么。”
阿格妮丝自然是知道莱特查探迈尔斯的案件到底是为什么,此刻听到他的回答,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眸色变得有些深沉。
“查不出来什么倒也正常,你没事就好。”说完,阿格妮丝便弯下腰,怜惜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莱特颇有些不自在,略微扭动着身子,转移话题道:“母亲,你来信所说的内容具体是怎么回事?”
自努尔丁去世后,远在埃及的萨拉丁便很快统帅手下的众多埃米尔北上,试图收复大马士革,王国内大部分贵族原本以为这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毕竟努尔丁圣王多年来发展的势力并不是一个年轻的阿尤布能够掌握的。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萨拉丁在仅仅几个月内,便一路北上,用第纳尔接手了努尔丁原有的诸多势力范围,而作为努尔丁权力中心的大马士革,也被萨拉丁以5万第纳尔的条件不费吹灰之力接管。
“他们做出这些事也是因为雷蒙德发出的政策。”阿格妮丝有些无力地辩解道。然而他与莱特都明白,在萨拉丁势力不断强大的时候纵容贵族的骑士团抢劫穆斯林的商队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反而愚蠢至极。
“什么时候拉丁国家的军队竟然做出跟贝都因强盗一样的勾当来了?”莱特的神色很冷。他可以忍受来的几名贵族是。她在信中所写的内容已经很清晰——这几位都是她在耶路撒冷政局的同伴,这次的处决,若是雷蒙德有任何的私心在里面,便能发展成况下她也无法做出任何有用的动作。只是,若是如此放任雷蒙德对同自己一边的贵族施以绞刑的话,她在今后的政局中将会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最终,她还是略带艰难地开口:“莱特,我知道这样要求有些过分,只是他们几人罪不致死。以往有许多做出这些行为的贵族,你父亲也只是对他们做出了警告而已。况且你就快加冕了,雷蒙德这般作为完全是不将你放在眼里。”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莱特眸色一凛。阿格妮丝在刻意将事情放大,他不是不清楚,她所说的内容,作为王储的他同样不能忽视。姑且不论雷蒙德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对那几名贵族施以如此严厉的惩罚,作为不久后就要被加冕为耶路撒冷国王的他,必须对此事作出明确的态度。
沉吟片刻,莱特转头直直对上阿格妮丝的目光:“母亲,我对于穆斯林的态度,你是知道的。萨拉丁现在已经将大马士革纳入掌中,在这个时候触犯他的利益,即便是我也无法原谅。”
“莱特……”阿格妮丝死死皱紧眉头,颇有些急切地开口。然而不等她说出些什么,莱特便抬手制住了她的话,继续说道:“至于雷蒙德,我会与他谈谈,关于那几人的刑罚我会再斟酌一下,你先回去吧。”
阿格妮丝闻言一愣,莱特拒绝的态度很明确,对于这件事的认知也很清晰。看着眼前眉眼间依旧精致,只是慢慢变得刚毅起来的儿子,她胸中除了一阵憋闷的同时,奇异地也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这既像骄傲,也像失落,对于儿子已经能够准确地看出问题并且优秀地处理这些事情感到骄傲,也为他没有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感到伤心。
雷蒙德成为摄政以来,温和派贵族从原本被况时她还是想试试以莱特母亲的身份让他能够稍微偏向于自己。
结局在意料之中。
明白莱特做出的这个决定没有变更的可能,阿格妮丝便不再说什么,而是笑了笑,站起身重新在莱特额角落下一个吻,轻声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接着,她重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待阿格妮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萧瑜才端着侍从重新送上的水,来到莱特身边。后者一直保持着坐在桌边的姿势,他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右手垂在身侧,无意识地捻着罩袍的一角。
“若是那几个人被处以绞刑,麻烦的恐怕不止是那些贵族——抱歉,我听到了你们谈话的内容。”萧瑜将脸盆放在莱特身边,抬眼望他,“现在,你可以把那些事情放一放,你需要换药。”
听到萧瑜的话,莱特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见萧瑜站在自己身边,左手拿着一块帕子,右手还捏着一个瓷瓶,见到自己看他,他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瓷瓶抬了抬向自己示意:“你自己不方便,我给你上药。把衣服脱了吧。”
几天来的奔波让莱特后背原本有所好转的伤势又加重了些,在路上的时候便是萧瑜帮助他处理伤口、换药,此时听到萧瑜的吩咐,莱特很自然地转过身,抬手将罩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