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书怎么弄?要用麻袋装?”
“不用麻袋,用纸箱分开装。”
“那么重,提都提不动。”
“托运回去,先送到托运部。”他还在收拾,像是捡拾分类垃圾,唯独对那些书格外小心仔细,其实,买了那么多,大部分都还没有看过一次。
他快要走的那两三天,内心生出许多伤感来,是祝福,是想挽留,情绪交集,我在农贸市场附近的街市买了两个廉价的一模一样的银白色吊坠,自己留了一个,给他一个。
“哦,谢谢啊。”那眼神就像我当初给他洗衣粉。
走的那天,我们把他送出校门外,小魏把肩上的背包交给他,说着祝福的话语,他看着小魏,裂开嘴角:“我走了,你照顾一下绪华。”好像我是老弱病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以后华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哈哈,你路上顺利。”小魏靠近一步,左手揽上我的右肩,右手抬高,左右摇摆,那语言和神态都挺江湖,弄得我浑身不舒服,内心却感动不已。
“顺利顺利,一路顺利。”
“回来就来东莞玩,我在家里等你们。”
我们看着那副瘦削的身形躬进出租车里,眼看着车子启动,目送着他渐渐远去,转身回学校,阿珍走在前面,小魏在中间,甩开臂膀,扭动屁股,踢腿,像是齐步,又像是创新的前进式的太空步,形体轻松,样子喜人,脸上挂着年轻的微笑,洋溢在眼角和嘴角,我慢慢悠悠的跟在一侧。
离开了,我们书信联系。
☆、19同学w
九八年特大洪水灾害,还没放暑假,漫天的新闻报道哪里的水位超标,那里的河堤快要顶不住了,哪里的铁路枢纽被水淹了,火车无法开,南北断接。
同学们人心惶惶,担心放假回不了家,小魏将这些具体的情况告诉他:“老大,今年暑假回不去啦。”
“怎么啦?”
“你看看新闻就知道啊,火车停开,火车票停售啊。”
“哦,是哦,诶,坐飞机呀,坐飞机可以的吧?”
“这……。”电话这头,小魏支吾起来,抬手挠头。
w说要汇钱过来,会尽快的汇钱过来给我们买机票,汇三个人的,阿珍,我,还有小魏,我们都无限感和言语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一天,十天,一个月,我就吃住在w的家里,有一次,他母亲回来,“我们平时在外面,家里就这个仔,打扰就不会,只是,你不要向我这个儿子学习,他太贪玩,不长性的,定不下心来,做什么都三心两意的……。”阿姨像其他大多数的母亲一样,望子成龙心切。说了一大堆,对子女用贬低的方式来表达同样博大的母爱。
谈话后的第三天,他的母亲叫她的妹夫帮我在夹板厂找到一份普工。三个月后,他的姨妈把我叫走了,“我听我妹夫说你人很老实,又能吃苦,我就是要找一个这样的人,但是,去我那里工资不高的哟,开始是五百块,做得好,我会帮你加,工作也不辛苦,就是看店,时间长一点。”见面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后来我帮她做了四年,这是一位值得尊敬和感恩的老板娘!
题外之话,说到w的花心,我的老板娘总一副愤慨的表情:“这种人,……”而他的姨夫,我的老板却很淡然:“这有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即刻,老板娘狠狠的瞪他一眼。
呵呵,现在回想,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是属于那种被动学习的听话的乖孩子,他是属于那种主动学习的淘气的坏孩子。
感谢他,甚至这些文字,或许都是受授了他当初的那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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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年,虽然同在一个镇区,但是各有各的工作,我们甚少聚在一起,在我的心里,不知几时,悄然的,满满的装着一个练煜,以至于小魏过来,我也淡漠了热情。
仍记得,有一次,不记得是谁的生日,w打电话给我,小魏也打了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