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年低头:“对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错不在你。”俞董离开前道:“之前我秘书给你的那张卡上转了一笔钱,你现在应该很需要。如果考上大学,我还是会继续资助你……孩子,有些弯路,不是谁都有资格走的。”
——俞初白或许可以,但你不行。
陈佳年坐在那里,浑身都没了力气。他喝了一口咖啡,连苦味都尝不出来了——他终于承认俞董至少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俞初白不该被扯进他破烂的人生里,即便披荆斩棘,也不该是因为他。
俞初白匆忙赶来,陈佳年面前的咖啡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他连连抱歉:“我爸突然让我去办点事,耽搁了。”
陈佳年说:“没关系。”
“你等很久了吧……”俞初白说着想起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小杂种’在家?你没带它出来?”
“卖了。”
“什么?”
“对不起,”陈佳年说:“我刚好缺钱。”
“你,卖了?”俞初白不可置信道:“你缺钱你跟我说啊!……陈佳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把‘小杂种’给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没有,真的卖了,五万块。”
“五万?”俞初白重复一遍,呆若木鸡地坐下,喃喃道:“所以你不是在跟我说笑,你是真的……”
陈佳年没再说话,他以一种等待审判的心态看着俞初白,但是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几分逼真的愧疚
——至少骗过俞初白了。他满心欢喜而来,没想到会遭逢这样卑劣的拒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陈佳年,我好像一直都误会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下一章回现实线
是的,就是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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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俞初白并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他看出来了,陈佳年是在故意恶心他。
五万块算个什么,根本就不是钱的事。问题是他的小班长不喜欢——或者说,没那么喜欢他。
算了。
俞初白挺没劲地想,虽然小班长腰窄腿长皮肤白,但是心太黑了,就当是我看走眼了。
可接下来怎么办呢——
哦,该把“小杂种”找回来。
偌大一个城市,要找出一只杂毛狗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真要找也不是找不出来。
不到十天,俞初白就在一家宠物店见到了“小杂种”。宠物店老板很是什么意思?
关佟的想象力有迹可循地丰富了起来,磕磕巴巴道:“你……你们……”
“你想多了,我跟他没什么不可描述的兄弟情。”
关佟才松半口气,又听俞初白说:“不过差一点就是了。”
“是什么???”
“没什么。”俞初白语气闷闷地,“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又不恐同。”
“不是……”关佟无言以对:“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跟陈佳年!”
“说了没什么。”
“你刚才不还说就差一点?”
“嗯……”俞初白隔了许久才继续说:“我也不知道。”
“???”关佟说:“不是,你跟他到底到哪一步了,他知道你要走吗?”
“……”俞初白:“你跟小雪商量得怎么样了?她愿意跟你一起出国了吗?”
“现在说你的事呢!”
“小雪肯定不愿意吧?”俞初白说:“你话这么多,肯定是怕被你烦死!”
“……”他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肯定是表白被拒了。
关佟满是同情地看着他,像是有千言万语。
俞初白:“……”关佟不说话怎么也能这么烦人?
陈佳年从那天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最初的几个晚上,一闭眼就能听到俞初白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可是我不能把你也拉近这泥泞的深渊,前路是填不满的沟壑,陪我去尝尽人情冷暖。
陈平的腿伤不严重,住几天就能出院,但在那之前,查出了肝癌。
“是晚期。”医生连怎么治都没提,直接医嘱:“病人和家属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注意饮食,适当锻炼。”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没避开陈平——毕竟没办法只跟陈佳年一个孩子交代,陈平一听就知道完了,当即就闹了起来,非要医生给他开药,哭哭啼啼地扯着医生的白大褂不让人走。
等他扑腾地没力气了,陈佳年出手把人扣了回去,跟医生道歉:“不好意思,刘医生,我爸太况,不想计较,点了点头、拔腿走了。
陈平抓着陈佳年的手臂说:“佳年,爸不想死……你救救爸爸……”
“我知道。”陈佳年说:“医生会尽力,你放心。”
“那你呢?你有钱吗?”
“我会想办法的。”陈佳年垂眸:“你安心配合医生,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