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半推半拉拉上了马车,马车开过书院小巷的时候,就见一个坚毅的人站在那里,手背在身後,就好像儿时站在课堂最前面的样子。似乎有风吹过,那人弓起背咳了两下。
先生,天凉,您进屋去吧。别看了。
但那人却仍然直直地站在那里。
先生,学生无能,让您伤心让您失望。所以您别看了,这让学生於心何安呀。
直到马车渐远,我都没见那个有些露出苍暮的影子移动过半步。
放下帘子,心里难受,回头就对上杨睿的了然眸子,我笑道:“让杨兄笑话了。”
青年顿了顿,说道:“这是落白兄见外了,既然是络霜的义兄,称呼一声睿弟便是。”
颜焱第一次坐马车,新奇的很,巴不得把马夫手里的鞭子抢到手里才好,车厢中我跟杨睿两个男人闷头无话,憋得难受。自从先生在我面前说他知晓我与玉郎的旧事,也许是神经作祟,我总觉得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像每个人都知道那事似的。
加上颜焱的刺呀,我……”
不喜欢,我不喜欢杨睿说的好像自己跟颜焱心有灵犀一样的语气,不喜欢。
说到底,还不是下意识的感觉?要是颜焱真出什麽事,我找谁赔我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呀。
“咳咳,小公子好像回来了。”马夫突然出声打断了杨睿的话。
我朝马夫指著的方向望去,是有什麽东西慢慢的靠近了,一步一停,似乎是拖著什麽东西。
颜焱背著一头跟他人差不多大的山猫慢慢地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