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些难以开口,让他说出自己的妹妹爱上了父亲,他怕自己的母亲会气昏过去。
“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母亲说吗?”伍婷儿继续说道。
聂凡生轻轻一叹,开口说道:“母亲,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感到震惊,不过我希望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妹妹知道这一切。”
“恩,放心,这点定力母亲还是有的。”伍婷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父亲在照顾妹妹,可坏就坏在这里,妹妹不知道她的云哥哥其实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相处久了,心中便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就在一个月前妹妹她对外公提出要嫁嫁给她的云哥哥!外公气急之下便答应了,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父亲,而父亲也是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亦是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母亲你,让妹妹来到天府学院找你寻找答案。”聂凡生缓缓说道。
咔嚓~!
伍婷儿生生将桌角给捏碎了一块,脸色忽红忽白,酝酿着一股爆发的情绪,可见她此刻心中多么的愤怒,这个消息几乎让她情绪失控,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带来的消息,居然是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她的父亲,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亦是最愤怒的笑话。
“那个该死的男人,糟蹋了我还不够,难道还想糟蹋了自己的女儿不成!”伍婷儿咬着牙根说道,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却是忘了不是聂云糟蹋了她,而是她‘糟蹋’了聂云。
聂凡生脸色一片沉默,对于自己母亲与父亲两人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自己母亲的表情,他就可以猜测出父亲与母亲的关系很不好。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诗诗,否则她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伍婷儿说道。
“恩,不过纸包不住火,妹妹她一定会来向母亲追问这件事情,母亲还是想个办法吧。”聂凡生说道。
伍婷儿微微皱起秀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在想着如何瞒住聂诗诗,只要能瞒住聂诗诗几十年,等那聂云老死而去,就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聂凡生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母亲,她真的很美,跟自己的妹妹一样美的惊心动魄,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这让他不明白当初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的父亲,与他结合生下了二人。
他虽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不过聂云那张丑陋的面孔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就连他一个男人都难以接受,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委身自己的父亲,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想知道父亲与母亲的事情,不过看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就是我问母亲,母亲也是不会告诉我,还是等到回去之后再问父亲吧。”聂凡生暗自想到。
聂凡生的接受能力很强,心里已经接受了聂云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聂云在他眼中本来一直都是长辈,如今成为了父亲也不会叫他接受不了。
“办法有了。”伍婷儿双眼一亮,内心暗自说道,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哼,聂凡生你有意支开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此时,聂诗诗突然回来了,一脸不满的瞪着聂凡生说道。
聂凡生摊了摊双手说道:“如你所见,我只是与母亲聊聊天而已。”
“呀~!差点忘了来天府学院的目的。”聂诗诗突然说道,纯净的眸子瞬间盯上了伍婷儿,直接说道:“母亲,我想知道云哥哥是谁,为什么他不愿意娶诗诗,云哥哥说你知道答案,所以请你告诉我。”
“告诉你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做到。”伍婷儿缓缓说道。
“恩,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聂诗诗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突破了星主阶,我就告诉你答案。”伍婷儿继续说道。她的办法就是这个,在她看来,聂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如今已经三十多,或许四十多岁,再有个二三十年说不定已经老死而去,那时候就算聂诗诗知道了真相,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她心里所受的伤害会降低许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不该有的情愫也会淡化许多。
聂诗诗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恩,没问题,本来只有突破了星主阶才能离开天府学院,等我突破了星主阶母亲再告诉我也不迟。”
见聂诗诗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伍婷儿与聂凡生二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伍婷儿露出的是一种解脱,而聂凡生却是出自对于妹妹的担心,同时内心也是无比的黯然。
聂凡生已经猜到了他母亲的办法,就是时间,用时间来拖延,没人知道需要多久能够突破星主阶,或许十年,或许五十年,亦或者百年!而一个普通人的寿命也就几十载岁月,或许等待他突破星主阶之时,他的父亲已经不再人世也说不定。
“父亲,希望在您离世之前见您最后一面,因为我想叫你一声父亲,这是我的两个心愿之一。”聂凡生微微闭上了双眼,他从小就有两个心愿,一个是见到自己的母亲,一个便是见到自己的父亲。
“以我的天赋,只要我肯努力,一定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星主阶,那时候就可以赶在云哥哥活着的时候回去。”聂诗诗一脸坚定的说道。
为了自己心中的这个目标,她或许会拼命的修炼,也会因此陷入一种执着,反而会落了下乘,对于修炼可没有任何好处,修炼第一在于勤奋,这只是初步,其最重要的却是修心,若是不能看透这一点,聂诗诗想突破星主阶可是极难。
伍婷儿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在天府学院修行了十五年,多多少少窥探了星主阶的些许奥妙,非常清楚以某种目的而修炼,这样可是会步入歧途,几乎没可能突破星主阶,这一点还是她的指导师傅亲口指点她,只因当时她就是这样的心态,以某种目的而顽固的修炼。
伍婷儿此刻心里有些矛盾,她想提醒自己女儿这一点,可又不想说出口,若是她不说,聂诗诗可能会走一些弯路,在修行的道路上会饶上一个大圈子,可以拖延很长时间,若是她说了,聂诗诗离突破星主阶也就缩短了距离,若是聂诗诗在十年之内就突破了星主阶,那时候这个秘密可就瞒不住了,这是伍婷儿不想看到的一幕,所以她心中很矛盾。
“是我执着了吗?诗诗如今被院长收为了亲传弟子,有院长的指点,我说与不说没有任何的改变。”伍婷儿暗自叹道,她突然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的很多疑,大脑之中总是在胡思乱想,或许这一切的改变还是源自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龙鸣。
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弹指岁月
洛水城,伍家后院,湖边小筑。
随着聂诗诗与聂凡生二人的离去,整个伍家清静下来,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少了几分喧嚣,让人心情有些低落,有种怀念以往的感觉。
这些时日聂云沉浸在悲伤之中,他无法原谅自己,他应该早些察觉自己的女儿对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情愫,若是能够早点发现,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无法想象聂诗诗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以悲为源泉,聂云沉浸在绘画之中,一股悲意在酝酿,弥漫了四周,让所有的鲜花失去了鲜艳的色彩,透着一股沉沉之气。
聂云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悲痛,将所有的悲哀注入了画卷之中,透着沉沉的哀吊,犹如啼血的夜鸟,透着无尽的悲意。
在这股浓浓的悲意侵袭之下,四周所有的鲜花都失去了色彩,散发着淡淡的哀怜,将心中的悲意化为实质,触动四周的一切,这已然是一种意境。
悲之意境。
聂云悲伤之下,却是无意间明悟了这悲意绵绵的意境力量,在这股实质的悲意之下,可渲染任何事物,哪怕是花花草草,一会被这股悲意侵袭,散发出萧条的气息。
却见聂云突然停下手中的画笔,缓缓闭上了双眼,将心中的悲意尽数收敛起来,整个人起伏不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那浓浓的悲之意境慢慢融入到了聂云的体内,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了悲之意境的干扰,四周的鲜花再度散发出鲜艳活力的色彩。
“悲之意境吗?”聂云缓缓睁开双眼,伸出自己的大手,一缕灰色的实质气息在手心游动,散发着催人泪下的无尽悲伤,聂云却是微微摇头,虽然有些惊讶自己突然明悟了这悲之意境,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聂云,为何不趁着刚才那股意境一举突破星主阶,你应该做得到才对。”一道人影突然凭空出现在了聂云的身旁,正是那伍三生,却见他一脸的惋惜之色,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聂云。
就在刚才他感应到一股很玄奥的意境力量,心神一动,便瞬移出现在了此处,原本见到聂云明悟了新的意境力量,可以看到聂云突破星主阶的一瞬间,可就在这时候,聂云自己却突然停了下来,居然舍弃了这等天赐良机,放弃了突破星主阶,这叫伍三生大感可惜,亦是可恨,这才忍不住现身询问聂云原因。
聂云却是淡然一笑,轻轻掐灭了手中的悲之意境,心神一动,将心中所有的悲意全部驱除,一股股灰色的气息不断的涌出聂云的身体,带着一股股催人泪下的悲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聂云居然释放了刚刚明悟的悲之意境!
“你你这是为何?就算失去了这次机会,只要这股意境不消失,不出一个月,你便可突破星主阶,难不成你想死不成?”伍三生猛的皱起两条白眉说道,聂云的举动却是叫他万分不解,明明有着突破星主阶的机会,可聂云居然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他可从未听说有谁会主动放弃突破星主阶!
而且聂云还是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放弃了无数恒星阶梦寐以求的机会。
“悲之意境,并非我追寻的真理大道。”聂云开口说道,语气很淡很淡,没有丝毫惋惜之意,他若是想突破星主阶,在十年前就已经能够做到,不过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他追寻的真理,不是他应该证的道果。
在聂云心中,他一直等待着当初灵光一现的金色大道,那才是他追寻的道,十五年下来,他似乎毫无所获,不过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深,他有预感,只要他坚持下去,他追寻的道一定会出现。
“可你的时日无多了,那紫心玉石最多再保你十年,失去了这次机会,十年的时间未必能够在出现。”伍三生开口说道,此刻他却是有些佩服聂云,若是换做是他,他必然会选择突破星主阶,而不是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道。
“十年吗?似乎太短了点。”聂云微微叹道,心中的那股感觉还很淡、很淡,至少在十年之内他绝对无法明悟那究竟是什么。
不过聂云还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他体内有着嘟嘟离开前留下的一道生命之气,那道生命之气包含着浩瀚的生命之力,虽然不知道能够保他多久,不过至少二十年之内他不会死去。
二十年的时间,或许足够聂云明悟心中那股隐隐的大道。
“罢了,你都不在乎,老夫何苦如此在意,以后你便静心悟道吧,有什么疑问大可来问老夫,老夫期待着你突破星主阶的那一天。”伍三生微微叹道,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二十年的时间转眼即逝,让人感叹这蹉跎的岁月流转的太快,悄无声息之下,却无情的夺走了青春,带来了白发苍苍。
谚语说,大雪照丰年。而今年腊月的大雪飘洒灰色的天空,雪花如鹅毛,整整下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停歇,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积雪,万物皆被掩藏在了雪白色的世界之中,清冷的雪白大地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透着一股寒冬的孤寂。
二十年的岁月,在普通人眼里很长、很长,伍家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以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走的七七八八,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湖边小筑。
白雪覆盖了三间小木屋,小湖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已经看不出这里原先是个湖泊,在几米厚的雪花与冰层之下,或许湖里的鱼儿正在呼唤早春的到来吧。
木屋内透着丝丝还未驱散的寒气,那刚刚烧旺的炭火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将屋内的寒气驱除,散发出暖洋洋的气息。
“云叔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一旦沉浸在作画之中,就忘了所有事情,炭火都熄灭好久了,怎么寒冷的天气,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如何是好。”一名二十四五的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他正是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是个有家室的男子汉,在他身旁这位温柔贤惠的女子正是他的夫人。
岁月变迁,二十年过去了,小虎子夫妇也是将近五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是很少来探望聂云,更何况是这般恶劣的天气,现在前来探望聂云的人却是换成了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
“云叔是个奇人,这些年一直如此,可从未见他生病,你也就别那么担心了。”李君天的夫人安慰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唉,就是因为如此才更担心,我怕是云叔他是硬撑着。”李君天轻轻叹道。
“君天,一直都没问,云叔他可是你的亲叔叔?”李君天的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李君天微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云叔并非我的亲叔叔,我父亲没有兄弟,云叔他是父亲的恩人,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没有云叔也就没有父亲的今天。”
“云叔他是个很有权利的人?”李君天的夫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父亲,可父亲却是严厉的呵斥了我,不许我过问云叔的事情。”李君天微微摇头说道。
“云叔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李君天的夫人低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冒犯,顿时偷偷瞄了一眼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炭火的右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前是一个画架,却见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始终盯着眼前的画卷,苍老干枯的大手随性而动,透着一股飘逸,更是带着一股苍劲的力道,随着画笔不断的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的舞动,一副完美的画卷在慢慢形成。
二十年过去了,聂云老了,完全老了,自从紫心玉石在十年前破碎之后,在炎之意境的侵袭之下,聂云便老的很快,短短十年的时间,他如今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皮肤干瘪枯燥的垂暮老人,身体已经接近腐朽,体内的生命之火微弱如残烛,一吹即灭!
“唉,云叔这辈子太孤独了,这几十年来,要不是有我们一家人不时的来探望他,云叔怕是完全与世隔绝,这些年下来,更是没听云叔说过一句话,他老了,老的好快,十年的时间就好似夺走了他几十年的生命,我怕云叔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几年。”李君天叹道,自己父亲对云叔的重视他非常清楚,绝对超越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若是云叔离世,自己的父亲怕是会非常的伤心吧。
“云叔他没有家人吗?”李君天的夫人轻轻说道。
“不知道,自我懂事以来,云叔就一直住在这里,听父亲说,已经有三十六年,三十六年的时间云叔几乎从不踏出这里,每天都沉浸在作画之中,如今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三十六年孤独的作画,唤作是我怕是已经疯了。”李君天身体微微颤抖一阵,三十六年的孤独,想一想他都觉得恐惧。
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了断
大雪渐停,天空却依旧灰暗,或许过一会儿便又会下起漫天的鹅毛大雪。
温暖的木屋内一片安静,李君天与他的夫人已经离去,聂云依旧沉浸在作画之中,他心无旁骛,脑海之中闪现的尽是无尽的回忆,将一幅幅回忆图描绘在白纸之上,随着笔尖的滑动,带着一股奇妙的气息注入画卷之中,画里的一切好像复活了一般,重现着以往的一切,犹如断断续续的电影。
潜心悟道二十年,聂云明白了他心中的道,明白了那股玄妙的气息是什么,他已经悟了。
“二十年了,如今你时日已经无多,该突破了。”一道宏音在屋内传开,却见一道人影从虚空之中踏出,伍三生出现在了屋内,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叹息。
“解不开心中的结,我纵然突破也必将失败。”聂云停笔,缓缓说道,声音枯老而低沉,透着一股暮气沉沉。
“你在等,可你恐怕等不到。”伍三生说道,却是明白聂云心中的结。
聂云沉默不语,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他在等待,等待他两个孩子的归来,等待伍婷儿的归来,无论结果如何,他要见伍婷儿一面,了却心中的结。
“你完全可以放下,何苦执着。”伍三生轻轻叹道。
“因为我是个被感情奴隶的凡人。”聂云低沉的说道。
聂云做不到无情,他心中并不恨伍婷儿,他与伍婷儿将来会如何,这一切都取决于伍婷儿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强求。
“罢了,老夫就写一封书信,或许能让这一切有个了结。”伍三生颇为无奈的说道。
天府学院。
如今正值寒冬季节,这片千里之地,万行山之处却没有一片雪花,依旧散发着春天般清新的气息,这里四季如春。
“诗诗,祖外公在信中提到,父亲他时日无多了,希望见我们最后一面,你想通了吗?”聂凡生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道,二十年的时间并未让他发生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或许就是那张脸孔变得成熟稳重,而二十年的时间在院长的指导之下,他已然突破了星主阶,年仅三十六。
在聂凡生的身旁,一名清新柔美的倾城女子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天空,那双星辰般迷人的眼眸散发着淡淡的哀伤,细长乌黑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舞动,透着一股清新的发香,叫人沉醉,时隔二十年,聂诗诗的变化很大,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调皮冲动的少女,在她身上散发着静谧的气息,给人一股很安静的印象。
自从在十年前突破星主阶之后,聂诗诗就追问了她的母亲伍婷儿,从而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当时的她大受打击,这十年来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十年过去了,她如今却还是没有完全看透,还不能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母亲她回去吗?”聂诗诗突然开口说道。
“恩,祖外公在信中特别强调了,母亲必须回去与父亲做个了结。”聂凡生开口说道,他的神色微微黯然,自己母亲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如何,他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却也非常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不会接受父亲,这次回去怕是要彻底与父亲断绝关系,每每想到这里,聂凡生的心里就很难受,聂云虽然是个普通人,当初甚至还是伍家的下人,可毕竟是他聂凡生的亲生父亲,要说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
“做个了结吗?或许吧”聂诗诗低声的说道,她或许在说她自己吧。
“云哥哥,我回来见你了。”
大雪纷飞,寒气冻人,今年的气候格外寒冷,人们缩在家里不愿出门,在温馨的家中度过漫漫寒冬。
洛水城今日有些喧闹,听闻伍家的四位已经从天府学院归来,伍家上下已经张灯结彩,庆祝四人的归来。
对于伍家的大部分下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伍婷儿四人,也只有一些在伍家做了大半辈子的人一直记得四人,脸上露出的笑容才是最真实的。
如今四人都是星主阶的强者,刚刚回到洛水城不久,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洛水城,乃至附近几座古城,大量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平静了几十年的伍家此刻很是喧闹。
湖边小筑。
散发着寒气的屋内,聂云依旧沉浸在作画之中,时间的流逝他毫无所觉,随着画笔的挥动,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绘画着心中的画卷。
绘画之中的聂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轻轻放下画笔,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回来了。”
咔~!随着聂云的话音一落,大门被人轻轻推开,却见聂诗诗率先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有两人,聂凡生与伍婷儿。
聂云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三人,他那张苍老干枯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那是一种期待了很久的笑容。
聂诗诗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体微微一颤,在聂云露出那温馨的笑脸之时,她却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泪水犹如雨水不断的滑落。
“父父亲!”聂诗诗声音微微嘶哑道,直接冲进了聂云的怀中,默默的哭着。
聂云发自内心笑了,在听到‘父亲’这两个字之时,他心中的结瞬间解开,让他内疚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消散了,如今困扰他的只有自己与伍婷儿之间的恩怨。
“父亲,您老了”聂凡生双目含泪,在看到聂云的一瞬间,他的心在颤抖,内心堵得慌,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是无法说出口。
“你长大成熟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父也就放心了。”聂云微笑道,声音却是那般的沧桑枯老,没有丝毫的生气。
伍婷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脸色一片平淡,虽然惊讶聂云已经如此苍老,不过心中并无太多的波动,她一直都未曾爱过聂云,与聂云之间的羁绊,也就是两个孩子的存在,对于聂云的生死她并不在乎。
聂云平静的看着伍婷儿,从她的眼中聂云已经看出了她的抉择,这是他已经猜到的事情,如今得到了证实,他的心中再无任何牵挂,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而他也是时候离开此地,这里不属于他
“伍婷儿,这是一封休书,签了它从此我与你再无任何牵连,斩断当初所发生的一切。”聂云从身上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封休书,缓缓递给伍婷儿,他与伍婷儿有过一场正式的大婚,而休书则是斩断两人这一切的最好办法。
“父亲,你、你这是干嘛?”聂诗诗顿时急了,带着不解的口吻说道,她却是不明白聂云与伍婷儿两人之间的矛盾关系。
一旁的聂凡生微微皱起眉头,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并未开口说话,虽然心中很难受,不过这是父亲与母亲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插不了手。
“如你所愿。”伍婷儿缓缓说道,接过那封休书,没有任何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结果正是她想看到的。
“母亲”聂诗诗却是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伍婷儿在那张纸上签下了名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内心非常的难受,她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与父亲相认,自己的母亲就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这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今晚还有宴会,你们两个早点回来。”却见伍婷儿扔下那封休书,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这一刻她与聂云之间的微薄缘分淡然无存。
此刻伍婷儿的内心很不好受,原本她想提出与聂云离婚这个决定,却未曾想到聂云居然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封休书,就等着她回来与她签订这份休书,这让伍婷儿感到莫名的恼怒。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聂诗诗伤心的说道。
聂云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与你母亲结合只是一个错误,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今日这一切已经是注定的结局。”
聂诗诗黯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之极。
“父亲,这个人是谁?与我好相似。”眼见气氛太过沉重哀伤,聂凡生顿时转移话题说道,却见他视线放在聂云所画的画卷之上,脸上带着惊奇的表情。
聂云闻言,视线顿时放到了身前的画卷之上,他的瞳孔瞬间收缩了几圈,画卷上的俊美男子他既熟悉又陌生,因为那是他自己!
沉浸作画已经三十几年,聂云一共描绘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幅回忆图,这么多年下来,始终无法画出自己的面孔,而今日这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幅图却显出了他的面孔,是巧合还是时机已经到来
聂云微微波动的眼神始终看着画卷中的自己,似乎看到了岁月在流淌,弹指之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如今的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画卷中的他却依然如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叹息,岁月染指,带走了他太多、太多
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前奏
大雪渐停,天空一片昏沉,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却见远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黑线,随着黑线不断的拉进,那是遮天蔽日的黑雾,黑雾之中似有无数冤魂在咆哮、嘶鸣,绝望的惨叫席卷而来,眼前的画面叫人感到惊恐。
随着这片遮天蔽日的黑雾侵袭而来,灰暗的天空被完全笼罩,整个洛水城陷入了黑暗之中,无尽的冤魂在天空咆哮,一股股凄厉的鬼风不断吹鼓着整个洛水城,寒风所过之处,犹如被冤魂缠身,叫人不寒而栗。
突如其来的变化叫城内所有人感到惶恐不安,一个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画面,从那漆黑的天空之中不断传来冤魂的嘶鸣,好似要夺人心魄,却是吓哭了无数小孩,城内四处不断回响着孩童的哭声,还有不少惊恐的大呼。
此时此刻,整个洛水城已然被一股不祥的力量笼罩,无形的结界封印了整个洛水城,能使出如此手段的也只有星主阶以上的强者方能做到。
“何方妖孽,竟敢来老夫的洛水城撒野,速速离去,否则斩其身,灭其魂。”一道宏音从无尽的深处传来,带着浩荡的气息,声音回荡在整个洛水城,瞬间掩盖了漫天的鬼哭狼嚎。
咻~咻~咻~!!
数道人影从伍家大院的方向冲出,速度快若闪电,肉眼无法看清其影迹,几乎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伍三生等人一脸凝重的望着天空中不断翻腾的黑雾,从那黑雾的深处,他们感受到一股冰冷可怕的气息,那是尸气!
伍家如今可是不同往日,星主阶的强者足有五人!其中聂凡生更是星主三阶,实力在五人之中算是最强。
若非聂诗诗这十年的时间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实力寸步未进,否则以她那妖孽般的天赋,实力绝对强过聂凡生,也不至于如今还是星主一阶。
呜呜呜~!!
无尽的黑雾之中传来刺耳的鬼叫,却见黑雾突然急速的翻滚,一条条面目狰狞的冤魂从黑雾之中涌了出来,那张血盆大口之中发出凄厉的鬼叫,呼啸着冲向了下方的洛水城之中,犹如漫天的蝗虫出现,一条条冤魂数之不尽,铺天盖地席卷整个洛水城。
啊~啊~啊~!
“救命!”
“不不要过来,滚开!”
“我从不做亏心事,不要吃我,救救命”
随着大量冤魂扑进洛水城之中,顷刻间下方的居民房内传来无尽的惨叫,无数的冤魂犹如饥饿的狼群扑入了羊圈之中,疯狂的吞食着所见到的‘食物’!
“该死!”伍天龙咬着牙根道,大手突然一吸,瞬间吸住了下方大片的冤魂,随手一掐瞬间捏死了一大片的冤魂,星主阶的实力果然非凡,弹指之间便可夺人性命。
轰隆隆~!!
伍天龙刚刚掐灭一片冤魂,却见天上的黑雾之中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刹那之间黑雾之中涌出数之不尽的冤魂,犹如黑压压的云层,席卷而下,刹那之间笼罩了整个洛水城,可见无数密密麻麻的的冤魂在咆哮,在一栋栋房屋内穿梭,带起无尽的惨叫,带走数之不尽的生命。
“畜生!”伍天龙怒喝道,刚想出手却被伍三生出手阻止了。
“凡生,冤魂太多,与其屠杀这群冤魂,还不如快点找出背后的黑手杀了他,一切自然解决。”伍三生沉重的说道。
嘿嘿~嘿嘿嘿~!!!
就在此时,黑雾之中传来阴冷诡异的笑声,声音飘忽不定,完全无法察觉来自哪个方向,伍三生等人神色肃然,警惕的盯着四周的动静,眼前看不见的敌人绝对是可怕的存在!
“藏头露尾的妖孽,速速滚出来。”聂凡生低沉的喝到,声音带着一股极强的穿透之力,刺破了层层黑雾,声音回荡方圆数百里,久久不息。
“嘿嘿~!快四十年了,离开洛水城快四十年了!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你们一家全部回来送死了,好兴奋、好高兴,真的好想吃了你们”
鬼魅无边的魔音回荡在这片天空,透着无尽的寒气,鬼气森森,尸气冲天,却又隐隐带着一股微弱的生机,这强烈的违和感让人感到深深的迷惑。
“你究竟是谁!伍家与你有何恩怨,竟要如此残忍的屠杀无辜的城民。”伍三生面色阴沉的说道,在无尽的冤魂屠杀之下,城内百万活生生的人怕是没几个活着了,这可是活生生的百万人命啊,居然在自己这个城主的面前被活生生的屠杀殆尽,伍三生内心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对百万生命的愧疚。
“嘿嘿~!问我是谁?嘿嘿~待会儿等我吃了你的两个小外孙在谈这个问题。”鬼魅的魔音带着尖锐的声线回荡在天空,无比的刺耳。
伍婷儿脸色却是慢慢惨白,她突然抬头,美丽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翻腾的黑雾。
“龙鸣!”伍婷儿低沉的喊道,她却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而且非常的肯定!纵然龙鸣的声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她还是从细微的变化之中听出了龙鸣的声音。
“啧啧啧~!不愧是我的老情人,这样都能听出是我的声音,从而猜到是我,待会儿我两可要好好的叙叙旧,这些年我可是一直日思夜想着你啊,近四十年来可是从未闭过这双眼睛,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这个贱女人废了我命根的一幕,好疼啊好疼,真的好疼啊,如今想想依然叫我浑身颤抖,似乎又听到了那破碎的声音,嘿嘿~嘿嘿嘿嘿~!!!”
犹如疯子一样,龙鸣发出凄厉的鬼笑,天空中的黑雾打开一条通道,却见一道笼罩着黑袍之中的人影脚下踏着无尽的冤魂,在冤魂的嘶鸣之下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龙鸣整个人笼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血绿色的阴冷瞳孔,那深深凹进去的眼眶给人一股阴寒的感觉,浑身没有丝毫生气,透着层层死气与浓浓的尸气,叫人心惊胆寒。
“死神之袍!!”
伍三生惊呼道,脸色瞬间惨白了数分,瞳孔之中带着丝丝绝望之色,在龙鸣出现的刹那,他就注意到了龙鸣身上所穿的黑袍,在黑袍的边上绣着一个血红色的死字,如此明显的标志,让伍三生瞬间认出了这件袍子的来历,出自死神殿堂!只有死神殿堂的成员才有资格穿上的死神之袍,其他人若是敢冒充死神殿堂的成员,其结果将死无葬身之地!
“嘶~!怎么可能!”伍天龙亦是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有些煞白。
伍婷儿几人亦是脸色苍白下来,身在古界之中,哪会不清楚死神殿堂这四个催命般的名号,特别是聂诗诗与聂凡生二人,身为天府学院院长柒风的亲传弟子,柒风更是多次强调二人千万不要得罪死神殿堂,除此之外,哪怕是得罪了任何势力他都能保住二人。
死神殿堂的究竟有多么强大,至今无人知晓,无数万年来,因得罪死神殿堂而被屠灭的宗门、皇朝、古老家族太多太多,让死神殿堂得到了死神之名,被古界所有势力所忌惮,却是不敢再得罪死神殿堂,与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幸死神殿堂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否则古界之中所有的实力都会群起而攻之吧,这或许是死神看透了这一点。
“龙鸣,死神殿堂从来不主动挑衅,你身为死神殿堂的成员,难道敢忤逆你们的死神?”伍婷儿清冷的喝道,心中却是升起了无尽的担忧,眼角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二人逃出去,逃回天府学院之中,现在怕是只有那院长柒风能够保二人一命。
“嘿嘿~!死神大人可不会关注这点小事情,再者今日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所有人都将给你们伍家陪葬,杀了你们所有人,再将这里毁灭,有谁知道是我做的?是死神殿堂做的?”龙鸣阴冷的笑道,他很享受伍婷儿那带着丝丝惊恐的眼神,简直太美妙了,这一刻他好像在伍婷儿那白嫩的脖子上咬上一口,她的鲜血一定非常的美味吧,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