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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星域第75部分阅读

    喜欢上云哥哥”

    聂诗诗脸色有些黯然,她对聂云的心思已经很明显,她喜欢聂云,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这个始终对她温柔,爱护她的云哥哥,她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聂云之时,就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云哥哥,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个笑话,童言无忌,可聂诗诗却一直记着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如今十年过去了,她长大了,或许已经可以完成当初那句话的诺言。

    “不能让云哥哥继续沉浸在回忆的痛苦之中,明天我就去跟外公说,就算外公反对,我也要嫁给云哥哥。”聂诗诗内心无比坚定的想到,却不知她生出的这个念头却如一道隐形的魔咒,随时都会炸开,那时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聂云。

    “诗诗,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聂云已经恢复过来,看着在自己身旁陷入了沉思之中的聂诗诗,看得出这小丫头似乎想到了美好的事情,脸上露出甜美而羞涩的笑容,犹如怀春的少女,这让聂云忍不住一笑,看来自己的女儿也到了思春的年龄了,不知道是看上了哪个幸运的小家伙,聂云此刻还真想看一看自己女儿的意中人。

    “想着与云哥哥唔~!”聂诗诗瞬间从美好的想象之中清醒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猛的摇着脑袋,口齿不清的说道:“没、没想什么。”

    “云哥哥,你没事了?体内的伤势好了吗?”聂诗诗连忙转移话题,一脸担心的看着聂云说道,内心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差点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幸好清醒的及时,要不然现在她可就羞涩的没地方躲了。

    “恩,没事了,不用担心我。”聂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眼神微微闪动,视线放到了身前的画卷之上,看着画卷中的柳诗诗,聂云的心微微颤抖,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狂暴,难以自控。

    “云哥哥,这画卷中的姐姐是谁呀?生的好美、好美,就连诗诗我看了都动心了。”聂诗诗带着丝丝好奇的口吻问道,眼神却偷偷瞄着聂云的脸色,当看到聂云脸上不经意之间露出的深情之时,聂诗诗顿时为之黯然。

    “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没有之一。”聂云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这个姐姐是你最爱的人,那诗诗我呢?云哥哥难道不爱诗诗吗?”聂诗诗顿时大感吃味,嘟着一张红润的小嘴问道。

    聂云无奈一笑,看着耍小孩子性子的诗诗,不由开口说道:“诗诗你亦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丫头,也没有之一。”

    最爱自己的女儿,聂云身为父亲,这是必然,当然他的儿子聂凡生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小子,没有之一。

    聂云却不知他这句话却让聂诗诗完全误会了其中的意思,却见聂诗诗小脸羞红起来,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直视聂云那双透着浓浓爱意的眼神,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

    聂诗诗没想到她这个温柔的云哥哥居然怎么大胆,竟然当着她的面对她直接表达爱意,连一丝婉转的话语都没有,直接的让她羞的不知道怎么继续面对聂云。

    “云哥哥,记住你这句话,诗诗今天先回去了。”聂诗诗小声的说道,话语一落,整个人便化作一阵清风,眨眼间消失在了幽林小道之中。

    看着聂诗诗离去的背影,聂云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仔细回想之下,聂云却又找不出不安的原因,聂云不由笑了笑,将这股不安压了下去,或许是他想多了。

    聂云身为过来人,若是仔细观察聂诗诗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里面包含的情意,只叹他的观念先入为主,一心将聂诗诗看做了是自己的女儿,那会想到聂诗诗居然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男女之情。

    却说聂诗诗带着满心的喜悦与羞涩回到了伍家大院之中,便迫不及待的冲到了聂凡生的住处,好似在自己的后院似的,聂诗诗一路横冲直闯。

    “聂凡生,赶快出来,找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商量,快出来。”聂诗诗在阁楼之中大喊道,没有丝毫淑女的气质,整个人透着一股隐隐的霸气,像个男孩子一样,这与她的性格倒是相符。

    “我在洗澡,诗诗你在客厅等我片刻。”却听阁楼深处传来聂凡生的声音,或许是长大了的缘故,在岁月的磨砺下,他的声音不再如儿时那般柔弱,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

    砰~!

    却见聂诗诗冲到浴室门前,一脚将浴室的大门给踹开,直接走进了热雾腾腾的浴室之中。

    “诗诗!!!”却见偌大的浴室之中,聂凡生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温水之中,瞪着一双怒目冲着闯进来的聂诗诗吼道,脸色忽红忽白,那是气急了的表情。

    “在这里呢。”聂诗诗满不在乎的说道,一脸笑嘻嘻的表情,直接坐在了身旁的小板凳上。

    “你、你、以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洗澡的时候不许闯进来。”聂凡生气急的说道,对这个妹妹他是彻底无力了,以前两人还小的时候,虽然经常一起洗澡,不过自从六岁开始,就没一起洗过了,不过这野丫头总是时不时的自己闯进来,完全不将他这个哥哥当做男人看待,气的聂凡生不知道该骂她什么。

    “别废话了,我找你有急事商量,你就在水里泡着,我才不稀罕看你呢。”聂诗诗轻轻憋了聂凡生一眼,一脸不在意的说道。

    聂凡生轻轻拍了拍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把身体埋在了水中,用毛巾遮住了自己的隐私,面对自己这个漂亮的不像话,却也蛮横的不像话的妹妹,他这个当哥哥的一点威严都没有,打?打不过!骂?恐怕会被她给骂晕了,既然打不过、骂不赢,那就缩起头来做鳖吧。

    “说吧,你又想教训哪家的少爷。”聂凡生开口说道,在他看来,聂诗诗来找他,无非就是想借他之手来教训令她讨厌的人,因为聂诗诗被下了绝对的命令,决不允许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因为不能自己动手打人,每次聂诗诗被一些讨厌的公子哥纠缠之时,便会使唤自己哥哥这个免费的打手,狠狠的教训这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们,每次打完人之后,聂诗诗都会甩下一句羞辱‘我是天鹅,你们便是癞蛤蟆,所以不要妄想吃上天鹅肉!’

    聂诗诗很骄傲,她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比作天鹅,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率真、耿直,丝毫不掩饰心中所想,而唯一能够让她有所掩饰的人,也就只有她的云哥哥了。

    第一卷  第三百零八章

    “这次来找你,才不是因为这事,再说了洛水城那些想吃肉的癞蛤蟆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还有哪个再敢纠缠我。”聂诗诗撇了撇嘴说道,对那群公子哥少爷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

    “那你怎么急匆匆的来找我干嘛?”聂凡生说道,五年的磨练,让他改变了许多,至少性子不再如儿时那般柔弱,倒是那张脸没有太大的变化,倾向女孩子的柔美,若是仔细一,他与聂云近乎有着八分相似,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那个其实呢这个我、我”聂诗诗俏脸微红,整个人显得扭扭捏捏,与之前那个雷厉风行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而聂诗诗那羞涩的表情却是的聂凡生傻了眼,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曾几何时,他一度幻想自己妹妹露出羞涩的一面,可如今真的到之后,就跟自己吃了大便一样,全身心都不是个味道。

    聂凡生眼珠子微微一转,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诗诗,上哪家少爷了,要是真心喜欢,哥哥我直接给你抢回来都行。”聂凡生眼神暧昧的着自己的妹妹,内心却是升起浓浓的不舍,他小时候因为性子弱,比较依赖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近几年经过磨砺之后,方才坚强了许多,但内心对于聂诗诗却仍然有着一股依赖的感觉,舍不得聂诗诗离开自己身边。

    “嘻嘻。”聂诗诗露齿一笑,微红的俏脸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柔柔的说道:“不用去抢啦,他就在我们伍家,只要哥哥在爷爷面前帮我就行了。”

    “就在我们伍家?谁?是谁?”聂凡生微微惊讶道,眼神带着丝丝疑惑望着聂诗诗。

    聂诗诗俏脸此刻更加的殷红,都快滴出血来了,或许这是她这辈子羞涩的表情吧。

    少女的羞涩是间美丽的风景。

    “他其实怎么说呢,他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聂诗诗断断续续的说道。

    听完聂诗诗那断断续续的话,聂凡生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的脑海之间浮现出一道人影,那张面孔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瞳孔之

    “不行!”聂凡生神色突然一变,没有了丝毫戏谑的神色,表情极为严肃,透着一股坚决之意。他已经猜到聂诗诗口他是谁,除了后院小湖边的那个男人之外,绝无他人!

    聂凡生不是瞧不起那个叫做孤云的男人,而是他与聂诗诗之间的差距太大,一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今怕是已经将近四十,再有个十年就会成为一个老头子,五十年之内可能已经化作一抔黄土,而聂诗诗呢,实属妖孽,年仅十六岁,便已经是恒星阶,在修炼的艰辛路途上,将来有这无限的可能,突破星主阶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时聂诗诗就至少有着三千年的悠久寿命,而孤云却只有不到五十年的寿元,这差距犹如一道,聂凡生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聂诗诗,反而会去阻止!

    聂诗诗的脸色瞬间一变,‘嗖’的一声站起身来,怒视着聂凡生说道:“聂凡生,来找你帮我,那是在你是我哥哥的面子上,要不然就凭你刚才那两个字,我直接胖揍你一顿!”

    聂凡生的脸色忽红忽白,被自己的妹妹指着鼻子骂,他却是憋着一股气无处可发,他敢肯定,要是他再多说一个字冲撞她,自己这个性子火爆的妹妹绝对不会对他手软,自己少不了吃皮肉苦。

    “诗诗,你别冲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给你听。”聂凡生眼神微微一动,假装服软的说道,他先要稳定住聂诗诗,要不然让她就此离去,直接跑去跟外公说这件事情,那时候后果可就有些严重了,聂凡生敢肯定,自己的外公绝对不会答应这样荒唐的事情。

    哼~!聂诗诗怒哼一声,见聂凡生服软,心怒火这才稍稍平息,慢慢坐了下来。

    “诗诗,你确定你喜欢云大哥?而不是一种依赖的感情?”聂凡生尝试着问道。

    “确定以及肯定!”聂诗诗毫不犹豫的回道。

    “那你想过你与聂大哥成亲之后,会有将来吗?”聂凡生继续问道。

    聂诗诗神色一愣,清澈的瞳孔之过一丝迷茫之色,她率真单纯,那会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

    “没有吧,那你可知道,你如今就算不突破星主阶,至少有着四百年左右的寿元,而云大哥却不然,他是个普通人,已经快四十了吧,再有个十来年,他便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更是活不过五十年的时间,那时候你却仍然是一副二十来岁的容颜,你叫云大哥心里怎么接受得,那样只会让他无比痛苦。”聂凡生慢慢给聂诗诗解释着,试图劝解自己这个尚未成熟的妹妹。

    聂诗诗在伍家之或者说在洛水城,她一直被当做公主,虽然她非常聪慧,可经历的事情太少,心性得不到成长,犹如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自然不透很多事情。

    而聂凡生则不然,他从十二岁开始,就随着伍三生四处游历,过的、经历过的事情可不是聂诗诗这个温室里成长的花朵可以想象,也是因为如此,聂凡生的性子得到了很好的磨砺,这几年可以说是他蜕变的一个重要过程。

    “才不会呢,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聂诗诗开口说道:“我已经有办法延长云哥哥的寿命,至少可以让他活上两百年不是问题,两百年的时间足够我突破星主阶,那时候我会让云哥哥的寿命与我同在。”

    刚刚一说完,聂诗诗的俏脸却是红润起来,似乎想到了极为羞涩的事情,小脸红彤彤一片。

    聂凡生再度一惊,他没有怀疑聂诗诗的话,因为他知道,聂诗诗不会撒谎,这是绝对的,那么就是说,聂诗诗已经有了延长云大哥寿命的方法?想到这里,聂凡生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聂凡生其实非常不愿意自己倾国倾城的妹妹嫁给孤云,不仅仅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更是因为孤云的那张吓人的面孔,他虽然不歧视孤云,却也不愿意到自己的妹妹一辈子与这样一个男子厮守。

    “唉~!诗诗,就算你有办法延长云大哥的寿命,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外公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聂凡生无奈的叹气道,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对方,所以唯有叹气。

    “所以我才来找你呀。”聂诗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聂凡生,瞳孔之着浓浓的期待之色。

    聂凡生却是偏过头去,平淡的说道:“诗诗,我虽然劝阻不了你,但也不会帮你,爷爷的脾气你我都清楚,你若是有办法就自己去说服爷爷。”

    要聂凡生帮她向伍求情,让伍答应她与孤云两人的婚事,那绝对不可能,他不阻止就已经是大的宽容,绝对不可能帮她。

    “聂凡生你个混蛋,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不会帮我,你给小姐记住,哼~!”聂诗诗顿时暴走,站起身来指着聂凡生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之后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着聂诗诗离去的背影,聂凡生无奈的苦笑起来,他这次是完全将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得罪了,日后见面怕是少不了遭受她的白眼,指不定还会找他练练手,只希望她不要太过火了,要不然聂凡生只好再度出去游历一阵子,避避风头。

    “诗诗啊诗诗,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个在伍家不知道身份的男人,这次你怕是免不了要受伤,外公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件荒唐的事情。”聂凡生眼神极为明慧,他已经到了这一切的结果,内心却是微微叹息,在他想来,聂诗诗或许是时候承受一次伤害,否则她永远都不会长大。

    却说聂诗诗离开之后,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伍的阁楼,在阁楼外踌躇了良久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鼓气勇气走进了阁楼之

    “无论外公怎么说,我都要嫁给云哥哥。”聂诗诗暗自说道,那坚定的眼神像极了聂云。

    聂诗诗刚刚进入阁楼,就到自己的外公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一颗古树下闲情逸致的品尝着醇香的美酒,聂诗诗脚步微微一顿,突然加快步子,快步走了过去。

    “外公,诗诗来你了。”聂诗诗快步上前,直接坐在了一旁空着的椅子上,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伍轻轻放下手酒杯,没好气的瞪了聂诗诗一眼,缓缓说道:“等哪一公真的想你了,你再说这句话,外公一定会非常欣慰,现在到你就心烦,没事就玩你的去。”

    自从几年前开始,伍就已经不再管聂诗诗修炼上的事情,因为完全没有了必要,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可以教聂诗诗的东西,聂诗诗的完全不需要他教一些多余的事情,这样反而会误导了她。

    更何况伍三生已经告知了他,聂诗诗自会有人教,他也就不需要多关心这个令他头疼的野丫头。

    无限星域:

    第三百零八:

    第一卷  第三百零九章 不该爱的人

    伍天河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从身上掏出两封信件,信件的封面上有这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那是属于天府学院的专属标志,由此可猜出这两件信封来自天府学院。

    “外公,这是谁寄来的信呀?”聂诗诗一把抓过信封,一脸好奇的问道,手中把玩着信封就要尚自拆开。

    伍天河微微一笑,并未阻止聂诗诗拆开信封,这两封信都来自天府学院,犹如十五年前一样,是两封录取通知书,伍天河想过天府学院大概会寄来录取通知书,不过只限于他的外孙聂凡生,却没有料到天府学院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居然发现了被他伍家一直隐藏起来的聂诗诗,这倒是有点出乎伍天河的意料。

    “罢了,就让二人去天府学院见一见二人素未蒙面的母亲,十五年转眼即逝,也不知婷儿与天龙现在如何了……”伍天河神情晃悠,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天府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聂诗诗惊讶的说道,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不过那丝欣喜很快便消失,却见她微微皱起了两条秀眉,心中却是有些矛盾该不该去那天府学院。

    很小的时候,一直听自己的外公说自己的母亲与舅舅都在天府学院修行,而且天府学院是洛神皇朝的圣地,也因为从小被灌输了这样的理念,让聂诗诗对天府学院有着一股神秘的向往,一度幻想过进入天府学院,见自己素未蒙面的母亲。

    “诗诗,你不是一直想着去见你的母亲吗,现在时候到了,过几天你就与你哥哥一道去天府学院吧。”伍天河脸上露出丝丝离愁,十五年前送走了自己的儿子与女儿,十五年后他却要再次送走他的外孙与外孙女,心中难免伤感。

    聂诗诗却猛的皱起了眉头,俏脸之上露出挣扎之色,心中无比的矛盾,她从小就想去天府学院见自己的母亲,就算是现在这个愿望也没有改变,可是她现在能走吗?这一走恐怕就是几十年,那时候她的云哥哥还在吗?或许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当自己修行归来之时,她的云哥哥就已经不在世间,聂诗诗心里就极为难受,心中顿时两难,难以下定决心。

    “诗诗,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伍天河语气难得柔和下来与聂诗诗说话,在他看来,聂诗诗只是舍不得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而已,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的外孙女舍不得离开她的云哥哥。

    聂诗诗深呼吸之后,压下心中所有的烦恼,眼神变的极为坚定,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外公,我不去天府学院!”聂诗诗无比认真的说道,这就是她做出的决定。

    伍天河眼神微微收缩,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从未露出如此认真表情的聂诗诗,他心中却是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说说你不去天府学院的原因吧。”伍天河没有急着反对,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性格,若是没有原因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个决定,而且能让自己外孙女做出这个决定,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不简单。

    “外公,原因我会跟你说,不过我说完之后,无论你答应或者反对,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聂诗诗眼神毫不退却的望着伍天河,无比认真的说道。

    “说吧。”伍天河平淡的说道,内心那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不去天府学院的原因很简单,我爱上了一个人,我要陪着他,这就是我不去天府学院的原因。”聂诗诗一字一句的说道。

    伍天河神色一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由确认道:“诗诗,你刚才是说你爱上了一个男人?”

    “恩。”聂诗诗重重的点了点头。

    伍天河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表情,他有些想不通自己这个外孙女居然会突然爱上了一个男人,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外孙女虽然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女,可心性确如十一二岁的少女无异,对情爱方面完全懵懂不知,可她现在居然说她爱上了一个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是让伍天河有些惊愕。

    “说说看,你爱上了哪个男人。”伍天河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岤说道,他感到有些头疼,虽然知道自己的外孙女迟早会喜欢上异性,可现在似乎太早了点。

    聂诗诗心中一紧,不由握紧了拳头,她突然有些害怕把口中的话说出来,因为她已经猜到自己的外公一定会反对,那时候她难免会与外公闹翻,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事情。

    “怎么?那个男人说不得?”伍天河瞪着自己的外孙女说道,他心里担心自己的外孙女会不会被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要是如此,他可就没得消停了,少不了要插手调差一番。

    聂诗诗猛的摇了摇头,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踌躇了良久之后,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他、他就是云哥哥。”

    话一说完,聂诗诗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显得无比紧张,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外公。

    伍天河却是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那张温文儒雅脸庞显得有些麻木,声音无比平静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聂诗诗看着伍天河的脸色,顿时有些心惊肉跳,语气不由低了几分,继续说道:“就是住在后院小湖边的孤云,云哥哥。”

    呼!!

    聂诗诗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伍天河的体内爆发开来,瞬间掀起一股狂风,席卷整个庭院,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庞瞬间阴沉如水,却见他低沉的发笑,笑声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无法言喻的表情。

    伍天河他听到了什么?自己的外孙女爱上的男人居然是聂云!她的亲生父亲!聂诗诗这句话简直就如一道晴天霹雳,险些将伍天河给震晕过去,这简直就是冤孽,伍天河此刻真是恨不得给聂诗诗一巴掌,所幸他这些年一直在修养身心,脾气温和了许多,也明白这不能怪自己的外孙女,她并不知晓聂云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要怪就只能怪聂云与伍婷儿二人造下的孽!

    “外、外公,你没事吧,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诗诗会担心的。”聂诗诗身体微微颤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公发怎么大的火,而且是真的发火,这让聂诗诗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伍天河慢慢停止了自己那近乎惨笑的声音,神色有些疲惫,似乎遭受了很大的心里打击,让伍天河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诗诗,明日就与你哥哥去天府学院,从此忘了那个男人吧,他绝不是你可以爱的人!”伍天河仰天长叹,他伍家居然会发生这等冤孽之事,所幸这件事情还未传开,要不然…其中的后果伍天河都不敢想下去。

    “不,我不要,为什么我不可以爱云哥哥,为什么!”聂诗诗顿时激动起来,泪眼朦胧的望着伍天河说道,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呐喊。

    “因为他是……”伍天河激动之下,险些将聂云是她亲生父亲的事情说出来,所幸及时收住,顿时怒哼一声,道:“你爱上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不要,我就是喜欢云哥哥,不管外公你如何反对,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聂诗诗流着清澈的泪水说道,固执的她现在如何也听不进伍天河的话。

    “你……!”伍天河抡起大手就要扇聂诗诗一巴掌,看着泪眼朦胧的聂诗诗,最终却是不忍心,无奈又可恨的放下手来,只能无奈的仰天长叹。

    “外公,你就答应诗诗吧,好不好嘛。”聂诗诗哀求着说道,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苦苦哀求别人吧,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这件事情你还告诉谁了。”伍天河无力的说道,十五年前她女儿做出的决定让他痛心了许久,而十五年后,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做出的决定更是让他痛心疾首,他感到了心累,心中升起一股撒手的感觉,从此不问凡尘的琐事,归于田野之中或许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除了外公,就只有哥哥知道。”聂诗诗低泣着说道。

    伍天河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传开,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诗诗,只要你那云哥哥同意,外公就不反对你。”伍天河缓缓说道,就在这么一瞬间,他突然看开了,他要放下心中所有的负担,他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聂云,身为聂诗诗的亲生父亲,聂云断然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伍天河又何须如此忧心,这一切就让聂云自己来解决。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外公最疼诗诗了。”聂诗诗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一扫脸上的悲色,焕发出无限的活力,直接扑进了伍天河的怀中,突入其来的惊喜让她喜难自禁。

    伍天河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聂诗诗,他微微叹息,或许这也是她这一生之中的一次挫折吧。

    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章

    这一日,天色有些阴沉,明媚的骄阳被灰色的天空遮蔽,沉闷的空气,透着不安的燥热,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地没有一丝的风声,压抑的气息笼罩天空。

    湖边小筑。

    古树下,聂云依旧在作画,不过今日他的眼皮直跳,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心神很难进入画意之中,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

    聂云缓缓放下手中的画笔,他没有继续作画,心中那不安的感觉告诉他,今日恐怕会发生一些事情。

    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却见湖面倒映着灰色的天空,让湖水看起来无比的漆黑,犹如寂静的深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云哥哥。”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的幽林小道之中传来,聂云脸上不由浮现出丝丝温和的笑容,循声望去,便瞧见聂诗诗一脸喜色的朝他跑了过来,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她似乎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犹如纯净的精灵。

    “诗诗,今日笑的怎么开心,遇到了什么好事,说给云哥哥听听。”聂云微微笑道。

    聂诗诗却是嘻嘻一笑,飞快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正是天府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云哥哥,你猜猜这是什么。”聂诗诗摇了摇手中的紫金色信封说道,小脸上露出极为骄傲的神色。

    聂云很快便注意到了聂诗诗手中的紫金色的信封,虽然不了解洛神皇朝,不过信封上那明显的标志聂云却是见过一次,心中顿时明了,那是天府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打算什么时候去。”聂云平静的笑道,他已经猜到这一天会到来,毕竟他两个孩子的修炼天赋极强,以天府学院遍布整个洛神皇朝的眼线,迟早会发现聂诗诗与聂凡生二人的存在,如今二人刚刚成年之际便发来了录取通知书,便可猜到天府学院怕是早就知道二人的存在,只不过等到二人成年之后方才发出录取通知书。

    “云哥哥希望我去吗?”聂诗诗紧张的问道。

    聂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母亲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而且进入天府学院修行对你的将来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云哥哥自然希望你去。”

    聂诗诗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原来她的云哥哥如此的关心她,这让她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云哥哥,我已经决定了,不去天府学院。”聂诗诗突然开口说道。

    聂云神色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讶然的看着聂诗诗,心中却是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

    “有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不去天府学院。”聂云出声问道。

    聂诗诗顿时俏脸一红,明媚的瞳孔之中露出丝丝羞涩,却是不敢直视聂云那平静的眼神,微微低着小脑袋,紧张的久久没有说话。

    眼见聂诗诗露出少女般的羞涩模样,聂云脸上不由露出丝丝笑意,在他看来,聂诗诗应该是因为心中喜欢的人,才不愿意去天府学院修行。

    “云哥哥,你、你喜欢诗诗吗?”良久之后,聂诗诗见聂云一直没有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聂云的双眼,鼓起勇气说道。

    聂云顿时伸出大手,轻轻一敲聂诗诗的脑袋,轻笑道:“喜欢,诗诗怎么可爱,云哥哥怎么会不喜欢。”

    聂诗诗的小脸瞬间明朗,笑的很灿烂,那纯真的笑脸如永恒不变的回忆,清晰的倒映在了聂云的瞳孔之中。

    “云哥哥,其实、其实呢,诗诗一直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刚才诗诗已经跟外公说过了,要嫁给云哥哥,而且外公也没有反对,云哥哥你愿意娶诗诗吗?”聂诗诗一脸认真的说道,眼含羞涩的望着聂云。

    聂云脸上的笑容却在这一瞬间凝固,此刻他的心在下坠,不断的下坠,无尽的黑暗朝他席卷而来,聂云只感觉大脑一沉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知觉。

    在昏迷的刹那,聂云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惨笑,命运捉弄了他,捉弄了柳诗诗,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这命运依旧没有放过他,如今更是在玩弄他的女儿,聂云好不甘心啊,被命运一次次的捉弄,一次次被抛进黑暗死寂的深渊,让聂云一次次的感受绝望,似乎这命运不将聂云折磨的发疯它便不会停止。

    “云哥哥…云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聂云突然昏迷过去,却是吓坏了聂诗诗,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聂云,聂诗诗轻轻一探他的鼻息,脸上的担忧之色方才缓解,嫩白的手掌轻轻按在聂云的胸口之上,一股绵绵无尽的星力缓缓注入聂云的体内,疏通着聂云体内的郁气。

    随着体内的郁气被疏通,聂云逐渐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聂诗诗那张担忧的小脸。

    聂云却是猛的闭上双眼,眉头近乎皱成一个川字,无尽的烦恼涌上了他的心头,聂云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感情,这让他万万想不到,也是他的失算。

    “难怪伍天河会答应诗诗,却是他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我这个父亲。”聂云满心的苦涩滋味,如若他不是聂诗诗的父亲,这一切将没有任何阻碍,可如今两人之间却有着不可跨越的道德之线,聂云断然不可能做出如此天地不容之事。

    “云哥哥,你没事吧,好生生的怎么会突然昏倒呢。”聂诗诗一脸担心的说道。

    此时此刻,听到聂诗诗的声音,聂云的心就好像针扎一般的疼,让他有种逃避这一切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他慢慢平静下来,缓缓睁开了双眼,面对这一切。

    “诗诗,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喜欢与爱。”聂云坐在草地上,直视着聂诗诗缓缓说道,他的心此刻好难受,望着聂诗诗的眼神没有丝毫男女之情,有的只是作为长辈的关爱之心。

    “云哥哥,你、你说什么呢?”聂诗诗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她不傻,从聂云的口气之中她隐隐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无论是以前,还是今后,我对你的爱永远都是长辈的关爱之心,除此之外,不会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感情,你明白吗?”聂云微微叹道,神色虽然平淡,却透着一股绝不会变的意志。

    聂云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在聂诗诗脑海之中炸开,让她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嗡嗡的声响,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似心中的精神支柱瞬间倒塌,无尽的绝望朝着聂诗诗涌来,让她害怕的全身颤抖,抱着双臂蜷缩起来,害怕面对眼前的事实。

    “诗诗,去天府学院吧,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聂云微微叹道,看着在绝望之中痛苦挣扎的聂诗诗,他的心好难受,却也好无力,这可是她的女儿啊,可为什么老天却要如此捉弄他,让他的女儿爱上他这个父亲,聂云诅咒那该死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诗诗已经很努力了,鼓气勇气去求外公,现在外公都答应了,为什么云哥哥却不要诗诗,这是为什么!!”聂诗诗睁着一双大眼睛,清澈的泪水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她此刻的情绪有些失控,瞳孔之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聂云嘴唇微微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告诉聂诗诗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这句话一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呀,你说呀,为什么不要诗诗,难道诗诗生的不美么?还是诗诗哪里让你讨厌了,若是有的话,你说出来,诗诗改还不行吗!”聂诗诗冲着聂云大声哭喊着,她真的好伤心,好绝望,他之前明明说过自己是他最爱的丫头,可现在为什么却不要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聂诗诗好想知道。

    聂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伤心绝望的聂诗诗,他的心却是在颤抖,血脉相连啊,聂诗诗痛一分,聂云心中的痛便更深。

    “诗诗,你想知道原因是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方向。”聂云缓缓说道,“去天府学院吧,去见你的母亲,你去问她,她便是一切疑问与答案的源泉。”

    聂云不知道该怎么跟聂诗诗说明这一切,不过既然是伍婷儿不愿意承认与他成为夫妇的事实,从十五年前开始封锁他的一切,那十五年后,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就必须由她自己来承担。

    伍婷儿十五年前种下的因,十五年后结下的果,总该她自己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