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腰一扭,联袂劲风扑过来。如兰轻呼一声,便要闪躲,奈何朱恩搂紧了她有意帮着思彩云,挣扎里思彩云的手就伸到了她的腋下笑|岤去,闹得不亦乐乎。
三人正乐不思蜀,朱恩忽的“嘘”了一声,对她俩说道:“别闹,爷爷来了。”
“真的?”思彩云惊诧道,赶紧放开了如兰,整肃妆容。
如兰摸了摸发髻,忽的紧张起来,心想着爷爷瞧见了问她可怎么办?却见朱恩笑着看她,便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捏他。
“我说,我说,我待会就跟爷爷说。”朱恩连忙小声应承她道,疼的龇牙咧嘴。如兰闻言才放过了他,真个像要见家翁的小媳妇,脸红到了耳根。
“你们几个都在呢?”孙天祐在院外朗声问道,没到门前先打个招呼,保准没错。
“嗯爷爷,我在这。”如兰应道,‘咿呀’一声拉开门,却只探出个头朝爷爷笑,一闪又缩回房里去了,倒是朱恩走出来,把孙天祐迎了进去。
“这两丫头今个有些不同呢?”孙天祐笑呵呵问道,如兰拉住爷爷的手亲近模样,欲语还羞。思彩云则双手掩着脸颊笑而不语,一会瞧瞧朱恩,一会看看孙天祐。
“闺女长大了”孙天祐看着身旁的孙女如兰慈爱满目,瞧着女儿家的心事,姑娘家的心思,自然知道她束发盘髻的用意。
“爷爷”朱恩一旁躬身说道。
“朱恩有一事相求。”朱恩鼓起勇气说道。
“哦?但说无妨,爷爷先答应你就是。”孙天祐笑着看看朱恩又瞧瞧孙女,还没听他说呢,倒先急着答应起来。
“爷爷他还没求你呢,你就答应啦?”如兰诧异道,脸颊发烫心里嘀咕,这爷爷倒是比自己还着急,可真给孙女掉份子。
“哈哈哈朱恩这孩子我放心。”孙天祐眉开眼笑道。
朱恩闻言感动不已,自正身肃容,双手抱拳高举过头,朝孙天祐深深鞠了躬说道:“孤苦伶仃之人,得蒙爷爷洪恩浩荡,胜似再生父母,更承蒙兰儿深情厚意不离不弃死生相伴至今”言到动情处,朱恩双眼泛红,字字句句说来有些哽咽。孙天祐微笑着倾听,也不打断他说话。朱恩又抬起头深深看了孙天祐一眼,再鞠一躬恳求道:“朱恩今以至诚之心恳求爷爷,把兰儿许配给我,朱恩当死生契阔,与子偕老,今生不渝。”
孙天祐闻言粲然一笑,果然是在意料之中,深深吐了一口气,伸手去摩挲孙女新梳的发髻,不舍地说道:“闺女长大了”
“爷爷”如兰眼一红,依偎在爷爷身旁。
一旁的思彩云触景伤情,却簌簌掉下泪来。
“爷爷你还没答应呢。”如兰含着泪红着脸说道。
“嗯嗯,爷爷当然答应,一百个一万个答应,呵呵呵这可是爷爷日日想夜夜盼的大喜事。”孙天祐满口答应道,笑逐颜开,赶忙把还深鞠躬的朱恩扶起身来。
“唯朱恩愧对,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更不能三聘六礼把兰儿迎娶过门。”朱恩惭愧道。
“谁图你这些东西了?!”如兰闻言微嗔薄怒道:“迂腐”
“兰儿教训的是。”朱恩笑着赶忙躬身赔礼道。
“哪有这么凶的媳妇?”孙天祐哈哈笑将起来。
“爷爷”
“好好,爷爷不笑你。”孙天祐哄她道。
“嗯,爷爷”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爷爷说吗?”孙天祐问她道:“莫不是你俩姐妹要共伺朱恩?”孙天祐瞧着梨花带雨的思彩云,干脆挑明了说道,免得女儿家心性扭扭捏捏。
“你怎么就知道了?”如兰脸红的不行说道。
“你们仨秤不离砣的,谁不知道?”孙天祐呵呵笑将起来,却见思彩云抹着眼,连羞带泪的。
“爷爷今天就把兰儿托付给你了。”孙天祐郑重对朱恩说道:“也把彩云托付给你,你今后要好好对她俩,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朱恩闻言欣喜不已,激动的心情,泛红了泪光:“嗯,朱恩一定听爷爷的”
“好,好,这就好。”孙天祐伸手拍了拍朱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哪顾得上那些琐碎的礼数。何况现在这个时局,恁多武林同道的尸骨未寒,咱们一日在江湖,也总不能自得其乐,再则咱家这些个事,也说不清理还乱,更莫说彩云这闺女的身世了。朱恩,爷爷信得过你这孩子,也为有你这么个孩子感到自豪所以,一切从简,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趁着爷爷在这,爷爷给你们行拜堂之礼,就咱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你们说好不好?”
朱恩与如兰、思彩云三人闻言,一霎那惊喜临门,彼此含情相望,怎说着想着千呼万唤就到了眼前了?似美醇酒心,幸福的心悸飘然。
第一百三十三回 凤仙的彷徨
没有红烛彩礼,也没有宾朋满座的喧哗,如兰和思彩云就这么静悄悄的嫁给了朱恩。若要说有的,便是那如胶似漆的真情炽烈,琴瑟和鸣的百年之好了。幸不幸福?但看两个美娇娘小媳妇,已为人妇春风满面的眼睛便知道。
就像带着静仁仙姑悄然隐退的痴痴大师陈国栋一样,幸福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珍惜拥有就好。
这些个悄然发生的风流韵事不被江湖中人知道,今日襄阳城中却另出了一个意外,原是凤仙儿刺伤了一心渴慕她的双枪徐闻和名流剑苏培。虽说只是轻伤,却也把一干青春年少精力过剩的小伙子吓得不轻,无人再敢去欲亲芳泽,给这方才平静的襄阳城闹出个不大不小的风波来。
凤仙儿伤了人后,便把自己反锁在了厢房里。这可急坏了天星真人和天木真人,任他俩怎么说怎么劝,凤仙就是不出来。
这不,朱恩才拜堂成亲罢,其乐融融美不胜收时,却听闻院外有人,大呼小叫着朱恩的名字奔来:“师弟!朱公子!金童朱公子!!!你在哪里?!!!”
“这是谁在瞎叫咱们相公呢?”思彩云歪着脑袋奇怪道。
“还能有谁?金童金童的,肯定是他的玉女找他了呗。”如兰语带挪揄的说道:“杖头春~色酒一壶,顶上云攒五女福…”
“兰儿这是从何说起嘛?”朱恩挠挠头,讪讪着脸笑。
“哼。这就是你那神仙师父给我批的命格,指不定她知道你成亲了,正闹着别扭呢。”如兰嗔他到,宜喜宜羞娇俏,却哪有半点气恼,胸怀大度啊。
“朱恩,爷爷把这两闺女交给你,你可别辜负爷爷一番心意哦。”孙天佑一把搂住朱恩的肩膀,再摁住他的脑袋,抵近与他碰头说道。
“嗯。朱恩这辈子和兰儿休戚与共。唯她马首是瞻。”朱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答道。
“爷爷…”如兰见状亦是感动非常,拉着思彩云过来,四人抱作一团,心有戚然爱意泛滥。
此时院子里聒噪着。寻找朱恩的声音近前。太乙门掌门谢思源已经在招呼来人。
“嗯。我听着像武当天木真人的声音。”孙天佑说道:“咱们出去吧。”
几个人这才收拾心情,言笑晏晏地走出了厢房,却见院门处嘘嘘嚷嚷着几个人。其中心急寻找朱恩的正是武当天木真人。
朱恩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抱拳躬身问道:“朱恩在此,不知天木师兄有何事相寻?”
“可找到你了,小师弟啊。”天目真人撇开谢思源朝朱恩奔过来说道,一把拉住他的手就欲往外走。
“这是怎得?天木师兄还没说个明白呢。”朱恩窘然道,却又不好拒绝相抗。
天木回头对孙天佑说道:“老孙,我借你朱公子一趟哈,用完保准奉还。”
“真人尽管带走便是,呵呵呵。”孙天佑笑应他道,瞧着个白发须眉的天木,仍是率性顽童一般,不觉好笑。
“真人,你带我家相公去作甚呢?”倒是思彩云追上去问。
“啊…啊你家相公?…哦!哦…小娘子莫怕,这事一时三刻不方便言语,你们不放心但跟来就是。”天木真人急急忙,咧着嘴笑答,脚下不肯停留,拉着朱恩三步两步窜出了院门走远了。
“兰儿姐…”思彩云提着绣裙,一副不见了老公的紧张小妇人模样。
“咱们也去瞅瞅吧,既然他不把咱当外人。”如兰笑着应她道,两人今日一番心思妆容可没白费,果然天从人愿,与朱恩在孙天佑跟前拜了堂成亲,当下心情可是极好,满目光辉,步步生莲。头上盘着高高美妇云髻,一袭连衫绣花罗裙,内里穿着束带紧口衬裤,足踏丝缎锦绣翘头鞋,拉着思彩云的手也不避讳,展开轻功身法一跃飘出了院墙,追她的相公去了。
“咦…师兄…今个儿姑娘家有些不同呢,怎这行头云鬓发髻,瞧着分外惹眼美丽可人咧?”谢思源问道。
“呵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孙天佑笑的合不拢嘴,回答他道。
这边厢说说笑笑,那边厢飞龙赶水。
天木真人火急火燎的行事作风,拉着朱恩嫌大街上人多,竟跃上了屋檐瓦背,估摸着方向,就一路轻功提纵了过去。
“天木师兄莫急,先跟我简要说说,这是怎个回事嘛。”朱恩问他道,身法一动,比这天木真人轻快不知多少,提携处,天木真人感觉身体一轻,反被他带着走了,在鳞次栉比的青瓦白墙上飘逸,真行云流水般悠哉自在。
“哇,小师弟果然厉害,师兄我一生修道,可也是自叹不如啊,难怪师父会寻中你来教天遁神剑了。”天木真人由衷赞叹道。
“师兄莫说笑了,但说这急急忙忙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朱恩笑答他道。
“对对…这事说来复杂也不复杂…”天木真人乐得轻松自在,被他提携着走,便可以凝神传音密语,三言两语告诉了他缘由。
原来,吕洞宾临走时,终于把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告诉了凤仙。凤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竟然是一代凶煞任九霄的女儿这个事实,心情迷惶烦躁时,更失手刺伤了一心渴慕她的武林中人,至此便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肯出来,这不急坏了天木真人,才想到拉朱恩来救急。
没多久,
朱恩便来到了武当派驿馆,便收了轻功身法,与天木真人从正门里走了进去。三拐两拐,很快就到了凤仙住着的院落。在最里头,挨着掌门天龙真人的主间,另一边是天木天星的房间,可见武当对她的保护和疼爱了。
“见过天星师兄,朱恩有礼了。”朱恩抱拳对走廊里徘徊的天星真人道。
“小师弟来啦,快请快请。”天星真人迎上来道。
“凤仙儿,凤仙儿,瞧瞧师叔给你带谁来了?”天木真人把朱恩推到厢房门前,轻敲着房门,还生怕吵着她似。朝紧闭的房门里面喊道。
半响没动静。朱恩也跟着询问了几句,还是听不见回应,天星真人就有些气馁道:“刚才我还听见这孩子轻轻哭泣的声音来…你说师父真是的…凤仙儿长这么大,咱…咱武当派几时舍得让她哭过…”
“啊嘁!”吕洞宾在千里之外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哪个熊孩子又背后说我的坏话了?”言语间。一甩拂尘逍遥自在。腾云驾雾而去。
“怎么还是没有半点声响?这这…”天木捉急道,却恨不能破门而入。
正无计可施时,
“她来了。”朱恩忽然道。果然,话音才落,门却‘咿呀’一声打开来,弄得倚在门上的天木真人一个踉跄往里倒去。
“干嘛?!师叔!”凤仙儿轻嗔语,出手及时搀扶住他,却是个分明芳容憔悴,红着眼眶伤魂落魄貌。
“凤仙儿你终于肯开门了,你可知不道!你不吃不喝是要急死师叔啊?”天木真人愁眉苦脸道,还想着说几句,却被天星真人从后一把拉了出去,嘴里犹自喊着:“凤仙儿一定是饿了…食盒里有些饭菜,一定要吃…”
房门口就剩朱恩和凤仙了,院子里也空无一人,天龙掌门在德公祠议事厅与武林同盟在一块,朱恩才来,四下就被天星真人清空。
凤仙儿瞧见朱恩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低头要把房门掩上。朱恩一时心急,伸手挡住了说道:“凤仙…”
凤仙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怎得偏不争气含着泪,胸中臆气难平,便低下头后退一步让开来,小声道:“你进来吧…”
“好。”朱恩爽快回答,迈开步伐走进去,不忘提起门前的食盒带了进去。
房中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是那种空灵素雅的味道,不染铅尘的道家仙气弥漫,朱恩心里“哇”的一声暗叹:“若是兰儿见了,也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房门被凤仙儿‘咿呀’一声关上了,朱恩便觉着心头一颤,也不回头,自走到案几旁,把木制的食盒放了上去,可以闻到些许饭菜的香味,想来是热的,便感动道:“有这般细心可爱的师叔疼爱照顾,真羡慕人。”嘴里说着,手不闲着,掀开了盒子,却见内里一青花瓷做的考究格盒,盛着好几种素菜,色香味俱全呢。朱恩瞧得新奇,他的身世可是皇亲国戚,自然见过不少平常人家见不着的宝贝,然而眼前这青花瓷做的盛饭菜的格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为好奇喜欢。青花瓷格和木制食盒大小相配,同是长方形,被对称的间隔开七个格槽,大的中央撑着白色喧腾的米饭,然后左右包着三个对称不同大小的格子,盛着香汤菜肴,实在清新淡雅不同俗流,可谓别具匠心。
“食盒本是师祖之物,却从不成用过…连掌门师叔都舍不得用,便给了我…”凤仙倚在门后轻声说道。
“快过来用膳吧。”朱恩细心取出菜肴摆好,转身对凤仙说道,笑脸盈盈的体己模样。这般标致的可人儿,当也该用这等高雅不俗之物才是。
凤仙没有回答他的话,径直迎着朱恩的目光走上前来。近得让朱恩觉着有一种逼迫的意味,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凤仙儿真美!与兰儿彩云她们是别样的美态,绝世傲立的风采。”朱恩心里不由暗自赞叹,却忽的想起今个儿才成亲呢,转头就对别的女人神魂颠倒了?难怪要被兰儿骂他了,当下赶紧收拾心情,有意闪躲避开凤仙的直视目光。
凤仙心头一痛,方才他的眼里还像那些个浪荡子弟一样的渴慕神情,怎得转眼就逃避无视她起来?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实实在在“啪”的一声响亮!两人便同时愣住了。
这么久只被兰儿打过,自然是朱恩心甘情愿的,怎得被凤仙儿揍,可也是一样的疼呢?朱恩下意识去摸了摸脸颊,瞧着眼前怒容芳尊,不说心甘情愿,至少没有半点脾气。
“你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跟我配金童玉女?!练什么心心相印的雌雄双剑?!!!”凤仙低声斥责他道,听在朱恩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当头棒喝。
“这这不是时势使然嘛,咱们神仙师父一早安排好了。”朱恩喃喃语,但说着也不知道对不对。
“安排?那我是什么了?只是一个工具吗?一个生来就多余的工具?”凤仙儿哭泣道。
第一百三十四回 一个顶俩
面对凤仙突如其来的连声质问,朱恩一时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只见这梨花带雨伤心泪,纵是铁汉也枉然啊。
“你倒与我说说,不曾见你,我本是无忧无虑的凤仙儿,怎得见了你,我今个伤了正道同仁,还没个由来动手打你?我这是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你知道吗?我恨我自己,恨现在的自己!”凤仙伤心着哽咽道,这般如泣如诉断人肠。朱恩被她问的黯然,联想到自身曾有的悲苦遭遇,自是分外同情怜悯眼前人。凤仙儿瞧着他,没由来就想冲他发脾气,却想着他,又怎知凤仙儿,自幼在仙山道观里长大,还以为真如天木师叔说的,自己是天上掉下的一块仙石幻化生出。即使谙了人世,羡慕别家孩子爹亲娘养,心里也当是神仙道士与凡人两样。谁曾想,一日踏入江湖,遍地尔虞我诈的杀戮,便动摇了姑娘家单纯至性的想法。如此还则罢了,为诛血魔雌雄双剑合璧,玉女配个金童朱恩,怎个相见恨晚?偏生他处处红颜尽是知己。如此又还则罢了,太多的委屈难动道家修真心如古潭,怎生凭空冒出个生身之父,却是个江湖人神共愤的公敌任九霄?这般说不尽道不明,是爱是恨是喜是悲,都到了眼前来。
“我是谁?”凤仙眼泪汪汪地问朱恩道,哭诉的朱恩心都碎了。
“你是凤仙人见人爱的凤仙。”朱恩低声回答她道。
“不!我是一代凶魔任九霄的女儿,若被世人知道了真相。谁还会跟我亲近?只怕一个两个都得反目成仇刀尖相向了吧?”凤仙儿反驳道,任朱恩掏出帕巾为她擦拭,却怎得止得住伤心眼泪。
“谁说的?至少我不会,兰儿她们也不会,更莫说早知道真相的神仙师父和天木天星师兄他们了,对不对?”朱恩柔声细语劝慰,委屈的凤仙儿更哭的厉害了,低头靠住了他的肩膀,那滴滴热泪浸透了朱恩的衣裳,也融化了马蚤年的心。
兰儿和彩云此时在院子外面了。朱恩心里叹了一口气。仿佛被如兰深邃而柔媚的眼光看着一般,自己的左手便很自然抚过凤仙儿的秀发,一缕缕的,似水温柔。
“你在叹什么气?”在朱恩怀里哭泣的凤仙问道。自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帕巾。自己擦拭眼泪。
“叹造化弄人。”朱恩回答道。
“这帕巾是你家如兰的吗?”凤仙儿问道。端详着素青绸巾上绣着的红花。
“你怎么知道?能闻到她的气息?”朱恩诧异道,手上可没缓着,轻抚安慰这伤心落魄的美人儿。却很自然滑落到凤仙儿的后背上,头发太丝滑的缘故轻拍慢抚的很是体贴人。
“上面绣着几朵兰花一、二、三、四、五,五朵挺香的,不知用的什么香料”凤仙回答他道,想起第一次被他搂紧在怀里的感觉,霎时冲淡了不少忧伤和哀愁。(<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朱恩无言以对,听她语气舒缓了,甚欣慰。
“师祖说过,玄女天遁合则道生万物,否则六道无常堕入魔道我不正是凶魔的女儿吗?你看我如今动不动便生的暴戾之气。”凤仙儿黯然道,心有戚戚。
“谁没有那些个脾气,若真修得波澜不惊,岂非跟神仙师父一样厉害了?你只是交往的人少,历世不深,所以会有这些个彷徨困惑,甚至对自己未知的恐惧。”朱恩娓娓道来,什么时候变成双手环在她的身后,耳鬓厮磨的相拥了
凤仙不做声手指搅缠着丝巾泪倒是不再流了,眼中隐隐的一些期待和害怕
“今天我们才打算去一处隐秘山庄,听高山流水,觅逍遥知音。”朱恩邀请她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咱们几个悄悄的溜出城去,品古琴雅韵,听笛短箫长,那丝竹之声旖旎,一定能抚慰你此刻的心情,好不好?”
“好可是如兰会不高兴吗?”凤仙儿幽幽说道。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兴许你可以从她身上学到很多,更何况”朱恩瞧着眼前怀抱里的绝色佳人,哪里还按耐得住一亲芳泽
“何况什么?”凤仙儿抬起头问他道,话才出口,便被朱恩堵在了嘴里,双唇柔软而热烈,亲的滋滋有味,吻得她神魂颠倒,欲拒的双手哪里推得开索性酥软在他的怀抱。
哼了几下,凤仙好不容易挣开他的热吻,芳心凌乱的说道。“你明知道她在院外真胆大包天了。”
“这是奉了神仙师父的旨意啊,否则六道无常了可怎么办?”花痴泛滥的朱恩狡黠道:“我倒想瞧瞧,她有啥锦囊妙计收拾我,嘿嘿”凤仙儿却点点头,深以为然,因着自己的身世,还真怕自己把控不住,堕入了魔道。
“咱们得出去了,否则兰儿等久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朱恩笑道,却仍搂着凤仙儿不松手,自看的心里痴醉,这般美丽精致面孔,粉雕玉琢,更有盈盈秋水眼眸,楚楚令人销~魂…又不由自主满是怜爱,捧在手里细品端详,末了还凑上嘴去亲吻…凤仙儿眼瞅着任他摆布,今个儿忽起忽落的心情,爱恨交织缠绵,倒是随他恣意怜爱…喘喘间,心头莫名紧张不休,甜蜜悸动时,却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冤家…哪还记得他的兰儿…”
这下有情喝水饱,愁云惨淡一扫空,缱绻缠绵伴丽人。
院外,
如兰端庄娴雅的笑着,倒真像个贤良淑德的小媳妇,看着毛躁起来的思彩云却与天木真人闹得不亦乐乎,不时发出银铃般咯咯笑声,暴露了她天真烂漫的姑娘家心性来。
“小彩云,你这般聪明伶俐,不若拜我为师吧?我一定把我最厉害的‘太乙玄门剑’传授给你,怎么样?”天木真人怂恿道,还手脚不停的比划剑招。
“才不?我家相公才厉害呢。”思彩云睁着杏眼应他道。
“你家相公?”天木真人摸摸脑袋不明所以:“你家相公是谁?”
一旁天星真人插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小师弟啦。”言之甚无语状:“这不是明摆着,追她相公来的嘛。”
“啊!我怎不知道你们几时成了亲的?”天木真人狐疑道,想着什么说什么,嘴上毫不遮拦:“骗人骗人,前些天你们还口口声声叫他‘先生’。”
“爱信不信?你们快还我相公出来。”思彩云见天木真人一副认定她说谎的表情,就来气,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朱夫人,不容否定,这可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了?竟而伸手叉腰,仰着头嚷嚷起来:“相公!相公你在哪里?!快出来!”
“诶哟喂,别吵别吵,我的姑奶奶诶,这可是道家清净地。”天星真人很是无奈的求饶道,想着如兰是个主事的吧,却见她由着彩云自个在那瞧着乐呵。
却有人不怕闹腾,还嫌不够嚷嚷,手中拂尘一甩乖张反驳思彩云道:“诶哟,谁家媳妇这般找相公的?不信不信,一定是知道小师弟跟咱家凤仙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怕抢不过人来。”
这话可连如兰都得罪了,抿了抿嘴心里来气,自不便对外人争论,回头拾掇那痴鬼去,尽给她添堵儿,让她苦等。打定主意,多等一会便多掐一下…这么想着就心里舒坦了,端庄依旧,大家闺秀啊。
“啊!!”思彩云却是被天木真人噎得一阵气结无语:“你…你瞎说…咱家相公还需的抢吗?…”
“谁知道?”天木真人洋洋自得道,你说‘咱家相公’,他也说‘咱家凤仙’,少不得要给咱家凤仙争口气:“贫道不打妄语,咱家凤仙,那个国色天香不染铅尘,一个顶俩。”
这可把人更得罪的不行了,你夸你家姑娘多个美就是了,偏生末了还来句‘一个顶俩’?如兰还好,知道这朱恩的诶呀师兄出了名的乖张耍泼,可气苦了思彩云,蛾眉倒蹙红颜羞恼,哪是天木的对手。
“傻瓜,真人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岂非着了他的道道了。”如兰笑道,忽侧耳倾听貌,接着说道:“别闹,让那痴鬼见着了笑话咱了。”
“出来了?”思彩云见状立马阴转晴粲然笑问,故作不见天木真人朝她吐舌扮鬼脸。
“嗯开了门…”如兰抿了抿嘴答道,峨眉浅蹙。
“啊!…”思彩云愕然道:“他俩关了门干嘛?…”
一阵风吹来,朱恩忽的闪身出现眼前,两眼发光神采奕奕貌。捡着宝贝似的,冲着如兰和思彩云那个笑得开心,没被如兰瞧出啥破绽来…待会嗅嗅他的身上…
“天木、天星师兄。”朱恩向二人躬身说道:“凤仙吃过些斋饭了,我想带她出去走走,不知可否?”
“嗯,那敢情好,她肯出来就比什么都好。”天木真人心有释然笑着答道。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相公。”思彩云问,特意提高了嗓门说给别人听,天木真人却挤眉弄眼比划着鬼脸,犹可恶的叨叨语:“一个顶俩…一个顶俩…”
连如兰都被气得哭笑不得了。
“嗯,咱们高山流水去,听一曲琴箫和鸣。”朱恩笑答道,其后凤仙儿姗姗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回 回龙坡上佳人醉
“相公,咱们也把妙真带上吧,这些日子峨眉派发生了不少事情,她也一直不开心呢。”思彩云柔声细语的问朱恩道,那个恩爱甜蜜模样,让人瞧着骨头都酥了,却是偏要故意当着天木真人和凤仙的面,做着给他们看的。
“嗯嗯嗯,上次她也在,这次若不带去倒是缺憾了。”朱恩嘿嘿笑,被思彩云当众偎着也甚尴尬,偷偷瞧如兰和凤仙儿,还好,凤仙儿只是粉面微红浅浅笑。
“凤仙姐还真是一个顶俩诶。”如兰本想着客气一下,展示大家闺秀风范,没曾想而今不舞枪弄棒了,近前仔细瞧真她的模样,还真是打心眼里我见犹怜,天底下竟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她先前对凤仙儿的那一些猜想敬畏,逐渐变成了惊奇、羡慕,只至心有欢喜的崇敬,欣欣然与有荣焉。
“兰儿妹妹”凤仙羞赧应道,瞧见如兰清澈通透的眼色,忽而为自己方才与朱恩亲近而感到羞愧,就好像偷了她心爱的东西一般。
如兰瞧着心里一动,察觉出微妙的端倪来,嘀咕着莫不是被咱家痴鬼偷了心去?(女人天生就是做侦探的材料,保准不输狄仁杰)而如兰瞅着犹自慨叹不已道:“这般美的难怪天木真人会说一个顶俩诶”
“啊兰儿姐”思彩云诧异道,杏眼一瞪,瞧着天木真人一旁得意的挤眉弄眼,气得她好没脾气。
“这可是说的心里话。”如兰笑靥如花道:“我先前也打心里不服气,怎生是你俩配了对金童玉女,后来吕仙翁跟我说了缘由,我才明白。今日再仔细瞧真凤仙姐妹妹可真的心服口服了。”
“兰儿妹妹莫笑话我我也不见得哪样好今还动手打人来咧”凤仙儿开心答道,被如兰主动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眼语笑靥间,两个同样天性烂漫的姑娘。自是容易趣味相投一见如故来。瞧得一旁朱恩和老道那个乐呵。天星真人原还担心几个小女子,会不会为了朱恩争风吃醋。没曾想一次见两次熟,三次大结局啊?
“被你打的人,也是他该打。”如兰牵着她的手说道,眼睛却有意无意瞅了朱恩一眼。朱恩心里就咯噔一响招架不住了。
“凤仙姐我是彩云。”思彩云不去瞧天木真人恼人的表情,倚在朱恩旁边,歪着头对凤仙笑着打招呼道。
“嗯,彩云好。”凤仙粲然回答她道,那笑那美,让彩云心里一紧犹叹,理解为什么。如兰说衷心赞美她的话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女亦然,年轻人心性,只要合了眼缘再话一投机。立马就好的不得了,就差恨不能掏心掏肺了。
朱恩几人出了武当派驿馆,已是晌午时分,便径直往就近的峨眉派去。才在大街上走没几步,围观之人竟甚众,七嘴八舌指点议论,更有胆大豪迈的,当街便高呼朱恩的名头打招呼,朱恩也只好一一抱拳作揖还礼,如是竟渐行渐阻,闻风赶来一饱眼福的人,攒动了整条街巷。这可也难怪,人的名树的影,莫说这降魔伏妖的金童玉女已经是名满江湖,但说这四女衬一男,也是够有看头的,皆个顶个的漂亮啊。尤其‘一个顶俩’的凤仙儿,渐渐瞅着人多就娥眉紧蹙不胜其烦来,其中还不乏渴慕她的熟面孔。
峨眉派驿馆眼望不远了,偏生聚拢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是不是接下来,要咱们耍几套拳给他们瞅瞅呢?”初始新奇兴奋的思彩云,也觉不安道。
“朱公子!什么时候请我们喝‘长生酒’啊”人堆里的丐帮弟子起哄道,不乏当日在场之人,不在场的可也听说过这趣味,闹得满街轰然大笑的武林中人。朱恩只得窘然抱拳,连声道惭愧。
一旁如兰瞅着这市井众生相,虽说功名也是让人愉悦的事,可是被当街堵着当个稀罕物来瞧,大抵总是不自在,便对朱恩说道:“咱们再不走,可就有人要上房揭瓦了。”言罢也不等朱恩回答,众目睽睽之下,一展身形飞到了屋檐瓦背上,再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引得哇哇喝彩之声群起,朱恩回头对凤仙儿一笑:“咱们赶紧跟上。”言罢托着思彩云的手臂,联袂劲风而去,虽手上带着个人,那身法快得仍是要赶超如兰之势。凤仙儿也不含糊,纤腰一扭倩影翻飞,迅疾之极地追了上去,落下了满街的感叹。
待到了峨眉派驿馆,果不多时,思彩云兴高采烈地把妙真带了出来。妙真瞅着朱恩和凤仙愣了愣,继而在如兰的招呼下,绽开了近日难得的笑容。
“妙真见过凤仙姐姐。”妙真抱拳对着凤仙一礼道,为能与之共伍而开心不已。凤仙也赶紧回礼,心里想道:“果然是如朱恩所说诶,怎得他的这些红颜知己,皆是如此一般快乐心性平易近人呢。”
“莫客气啦,时候可不早了,咱们待会还得赶路出城呢。”思彩云急急忙忙说道,催促大伙先回太乙门驿馆。
“怕什么?咱们今天可不止一匹千里良驹了啊。”如兰掩嘴笑嘻嘻道,拿眼瞅朱恩又瞅瞅凤仙。
“既然要赶路,为什么不直接出城呢?”妙真不明白道,凤仙儿却已经明白如兰的意思,笑着伸手去托妙真的手臂,展开身法迎风飘扬处,朱恩与如兰已经在前面风驰电掣了。
“咱们得快些,免得被更多的人瞧见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朱恩说道,思彩云才回头想回答妙真呢,猛的加快的速度吓了她一跳,赶紧抓住了朱恩的臂膀,整个人依偎在朱恩怀里了。
“你笑下次让你自己走!”如兰紧追朱恩旁边轻啐思彩云道,而今她果然是功力非常,不但跟上朱恩,还能轻松言语。
“兰儿姐你就欺负我。要不换妙真来,我跟凤仙姐好不好?”思彩云吐着舌头应如兰道,一口劲风灌入她的喉咙,呛得她赶紧闭上双唇。
“该。连个换气的心法都没学好。”如兰嗔她道。
“要不怎么让相公照顾我呢?”思彩云干脆耍赖道。左手挡住嘴巴朝如兰嚷嚷,说着那身子还往朱恩身上粘。
气得如兰嗔她:“没羞没臊”
“啊他们几个平日就这么嬉嬉闹闹的吗?”凤仙儿在其后莞尔道。清风拂面舒爽,更有言笑愉人。
妙真在她身旁回答她道:“对啊,你可小心,他们可都爱作弄人的。”言之想笑来。却被身下飞逝的景物惊呆了,快得都成了线条,哪还瞧得真分明,恰似腾云驾雾般。
朱恩想着快点莫惊世憾俗,可是当下襄阳城里,天下武林中人荟萃,又怎能不传得满城沸扬了去。暗地里更有不少盯梢注视的眼神。只是他们太快了,想跟上也是枉费心机罢了。
不多时,
到了太乙门驿馆,妙真才知为什么要回来。原是此次去的地方。可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隐秘山庄,否则暴露了花棋子没死,还跟邪派中人启得发在一块,可就招惹杀身之祸了。幸好有个思彩云在这,论武功轻功她赶不上朱恩如兰,可是极乐门的易容术乃天下无敌的,正好改了容貌隐去踪迹。
正忙着的时候,青城派的幼薇找来了,一整天不见如兰她们,怪想念的。(殷勤谈笑间让如兰想起,当初在终南山时,司徒文姬开玩笑说过,幼薇也喜欢朱恩来。当时自己不甚在意,而今倒是越觉着可信了。心里不免慨叹朱恩这痴鬼来,这般下去,岂止顶上云攒五女福了?)幸好不是外人,被她赶上了今天的计划,还一通埋怨没早点告诉她,朱恩大手一挥:“赶紧的,跟上。”闹得如兰心里别扭,你可真是爽快大方了,还真当自个是千里神驹,来者不拒任劳任怨了?
如是一通忙乎,
在黄昏到来之前,朱恩等人便悄悄潜出了城外,消失在马纪乡回龙坡的乡野里。
待入得山庄见着故人,把花棋子和启得发都乐坏了,不啻喜从天降贵人来访。
至此朱恩终于得偿当初的夙愿,不但一饱耳福,听到了花棋子演奏的《广陵散》,更有幸欣赏花棋子和启得发二人的琴箫和鸣,真丝竹雅乐之盛宴。陶陶然其间,凤仙儿亦曾伴着琴声的抚慰数度落泪。音乐承载了太多感情,诉说着人生的浮沉,令她慨叹今日方大开眼界,心下对朱恩之情,逾真挚了。更何况朱恩也亲自吟唱了几曲,向花棋子求教。当初他的《故国洛阳》,可是让如兰和思彩云她们记忆犹新的,虽朱恩在花棋子前辈面前不敢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