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天木又问,眼珠子滴溜溜地忙个不停。一会儿看看凤仙,一会儿瞧瞧朱恩。
“嗯”凤仙腼腆地笑了笑应道,长剑归鞘。
“啊?你怎不用师叔教你的‘乾坤一剑’试试?他定然讨不了好了去。”天木有些不服道:“待师叔给你出出这口气。”
“我是用了这招啊”凤仙儿笑靥如花道,听见了师叔要帮自己出气的话,甚是开心欢喜。
“不敢,不敢,在下不敢了。”朱恩连忙摆手道。竟见这天木老道说到做到,真的从腰间拔出了长剑来,要与朱恩一试高下。
这边说的正欢呢,那边吕洞宾带着天龙和天星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朱恩赶紧脱困般迎上去,双手高举过头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吕洞宾却绷着脸,走到他身前,勾起手指头,朝朱恩的脑瓜子就是个响亮的爆栗,呵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哎哟!弟子知道错了。”朱恩捂着脑袋求饶道,这一下却是瞧得天木、天星、天龙目瞪口呆,而凤仙儿,则是甚解气地掩嘴偷笑。
“师父,这位是朱恩小师弟吗?”天龙掌门躬身询问吕洞宾道。
“嗯,正是这不成器的家伙。”吕洞宾回头看着他们几个,却是一脸灿然道。
朱恩赶紧抱拳作揖施礼道:“诸位师兄在上,请受朱恩一礼。”
天龙掌门、天星真人、天木真人闻言纷纷还礼,聪慧的凤仙儿则从旁一一给朱恩引见,告知辈分姓名,竟似一见如故,几个人叨叨着不亦乐乎。
“这是凤仙,你也知道了吧?”吕洞宾瞪了朱恩一眼,问道。
“弟子知道了”朱恩赶紧躬身答道,心里懊恼着方才自己也太过不羁了,全然忘了师尊在附近,自己的一举一动,可都尽在他的眼皮底。
“这天遁御气法门,你可练得纯熟了?”吕洞宾问朱恩道。
“回师父,已经了然,但要熟能生巧,尚需时日。”朱恩如实作答道。
“善,时不待我,幸好你底子好,从即刻起,你与凤仙便要闭关修炼几日,能持否?”吕洞宾肃容道。
“能。”朱恩回答道,心里一闪过挂念的婚事来。
“我也能。”凤仙儿一旁跟着答应,满眼的期待。
一阵脚步声起,院外匆匆奔入一人,正是前去召唤朱恩的玄月。施过礼,玄月禀报了丐帮帮主请天龙掌门赴议事厅的事宜。天龙掌门便告退了出去,奔议事厅相议武林大会之事。天龙和天星真人则奉师命,于院外护法,清退院落方圆之地,让朱恩与凤仙专注研习天遁剑法和九天玄女剑。
“神光出匣惊乌兔,冷焰凌霄射斗牛。秉处十方三界净,挥时百怪万魔愁”吕洞宾口中吟诵手拿剑诀,背后的纯阳剑便激射而出,锋芒闪耀处,似欲与日月争辉。但见那口宝剑,随着吕洞宾心诀御气直冲云霄,惊似霹雳闪电,灵若银蛇舞空。朱恩正看的兴起,冷不防吕洞宾手中一指朱恩急道:“接住此剑!”那远在天际的纯阳宝剑,便挟着一股流光,直冲朱恩面门射来,惊得朱恩未及展开御气心法,本能得跳了起来闪身躲避。此时他的功力身法,早就非一般的造化,不谓不快,如同移形换位一般,天上地下两个人,已经是身在半空。未等他缓过劲来,吕洞宾的飞天神剑却似长了眼睛一般,拐个弯又追到了他的身旁,剑未至,凛冽侵肤杀气盈身。
“吖呀呀!!!”朱恩惊呼一声,立刻身随意转,嗖的一下化出六个分身幻影来,横空急退,恰似群妖乱空舞一般,真可谓慌不择路,逃命要紧了。
这一下石破天惊,凤仙儿旁观者清,看得眼花缭乱更满心折服,难怪会几招就败在他的手下了。“哼!”吕洞宾诮笑道:“魑魅魍魉雕虫小技,就爱使这小聪明。”果然,他的纯阳飞天神剑,本不是寻他的影子追击,而是锁定对方先天之气绝杀!这朱恩满心以为,总能迷惑个一时半会吧,届时自己也早逃回到师父身边去了。还没等他得意,却瞥见纯阳剑不偏不倚,追着他的屁股猛射过来了。
“快御气接住!”是凤仙儿大声提醒他道,师公方才可是让朱恩御气接住,他却自顾逃命了,那狼狈模样,却怎生让人看得如此欢快呢?
朱恩闻言才恍然大悟,自己就是御气本尊,却偏要化成妖魅逃之夭夭,真可谓舍本逐末冤大头了。堪堪纯阳宝剑抵近了他的身旁咫尺之地,朱恩清啸一声,一点浩然天地正!其人随着剑势接连翻了几个跟斗,真似游龙天际,那一身纯阳真元御风飞翔,人随心动,剑随人走。手拿剑诀飞天遁,叱咤一声震天吼:“走你!”纯阳宝剑便如同附着了他的魂儿,直上云霄九重天!
“这愚人,若非火烧屁股了,他就是不知道如何应变。”吕洞宾捋须哈哈大笑起来,虽早知朱恩修为不俗,还以为怎么也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能接下他的纯阳剑吧,却见他如龙伴剑飞,顷刻到了御气驭剑走,真不枉孺子可教也。
带着一阵清风,朱恩落在了吕洞宾身前。
“多谢凤仙提醒,否则...我还不得屁股开花了去。”朱恩满心感激的对凤仙抱拳谢道,那把飞天纯阳剑,如影随形,在他的头顶三丈处旋绕,闪闪发亮。
第一百二十三回 九天玄女剑的由来
书接上回。
话说朱恩经受住了师父的考验,已经初次御气驭剑飞行,可谓有惊无险顺利通过,感激之余,对及时开口提醒他的凤仙儿连声道谢。言语间,那边纯阳飞剑仍在他的头上御气闪亮。
吕洞宾见状微怔,诧异于朱恩掌控飞剑的速度,心里暗道:“竟能分身事外言语了?”
“不谢...这般修为,难怪师祖总是赞你天性神佑了。”凤仙儿笑靥如花的应朱恩道,那美,那娉婷,两厢一对视,却是瞧得朱恩心潮涌动,花痴泛滥,纯阳剑就轻晃里失去了控制,剑尖朝下,往朱恩的头上猛刺下来。
“啊!!”凤仙儿惊呼出声,这对金童玉女,彼此互相吸引,正怎么看都觉顺眼舒服呢,待凤仙察觉锋利的纯阳宝剑当空直落时,她已是来不及出手相救。而朱恩这花痴却还在瞅着凤仙儿瞅得入迷,心里那个赞叹啊:“怎得她惊愕的神情,也是如此的动人美丽呢?”
眼看宝剑就要刺伤朱恩,说时迟那时快。
“收!”是吕洞宾开口说道,朝朱恩刺落的纯阳宝剑,如有灵性,应声嗖的一下飞到吕洞宾身后,归剑入鞘。
接着人影一闪,爆栗声响。
“哎哟!”朱恩捂着头清醒过来,脑袋又被严师吕洞宾赏了一个爆栗,呵斥语:“真孺子不可教也。”
“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朱恩连声回答,凭着自己现在的功力,怎得吃上师父的一敲,还是疼得他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呢。
“御气剑者,身外体内一把剑。非炼内丹纯阳真元不能成剑,需一断烦恼,二断贪嗔,三断色欲。能持否?”吕洞宾问朱恩道。
“”朱恩一愣。半响如实回答道:“不能。”
“真愚人是也!”吕洞宾早料到他会由此言,哂笑之道:“也不知你怎个痴法。才修来这般功参造化,哈哈哈,佛法云,见性既是佛。大抵说的就是这样了。”
“弟子惭愧。”朱恩赭颜道,复问:“师父,不能炼铸这道家内丹纯阳剑,便使不出天遁剑法的精妙,是吗?”
“然也,你与凤仙需一阳一阴相济,才能道生万物。灭这万世劫魔。否则,凤仙这纯阴至圣的九宫剑,若无你体内纯阳至刚的天遁剑相合,又怎能成事?”吕洞宾答道。
“这可如何是好?”朱恩窘然道。心里想着,总不能让我为了习剑,强求别离心肝宝贝的兰儿吧?
吕洞宾见他表情,就甚气馁地摇了摇头:“不指望你能化羽成仙了,幸好你这一身佛门金刚混元真气,已经练至道神合一之境。”言罢,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便有丝丝纯阳真气现出的闪闪光亮,从他的掌心劳宫|岤里喷涌出来,吕洞宾嘴里念念有词道:“欲整锋芒敢惮劳,清明见性玉龙嗥。手中气概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条。”那一团纯阳真元渐凝集炫耀,仿佛三尺烈焰光芒耀眼。
“这就是道家内丹纯阳剑?”朱恩惊诧道,能感觉到烈焰光芒逼人的热流。
吕洞宾微笑着点点头,把手中内丹纯阳剑递到朱恩的面前,说道:“御气心诀,接住此剑,炼不出来,总还能受的住吧。”
朱恩又惊,急忙依言施展天遁剑法御气心诀,试着去握吕洞宾手里的内丹纯阳剑,初触却甚有抵触之意。
吕洞宾赶紧对朱恩念到:“腹空谷虚,道有还无,言之有兮不可居。谷兮谷兮太玄妙,神兮神兮真大道,保之守之不死名,修之炼之纯阳造。”同时辅之朱恩真气修持,朱恩亦道神合之御气相融,跟着吕洞宾默念心诀,吕洞宾手中的内丹纯阳剑,便慢慢地移至朱恩的右手掌心里了。
不等吕洞宾再次提醒他运行法门,朱恩自然心领神会,天遁御气或吞或吐,忽而把这内丹纯阳剑收入体内归丹田,忽而又涌出身外凝成剑,直至融会贯通化为自用,身外体内一把神剑的境界。
“师祖,你把自己的内丹纯阳剑给了他,那你怎么办?”凤仙问吕洞宾道。
“呵呵呵。”吕洞宾闻言捋须笑道:“腹空谷虚,道有还无,日月交辉乾坤有定,保之守之不死名。”言之右掌一翻,先天内丹纯阳剑呼之即出,手中三尺烈焰耀目。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也只是传给了他先天道法真元,至于这可星火种子能否发扬光大,则是要靠他自己的修为而定了。”吕洞宾笑道,心念转处,手中纯阳烈焰三尺剑,窜上半空截击朱恩的纯阳剑,犹如两道闪电交加,铿锵有声,星火四溅。朱恩先是微惊,继而长啸一气驭剑相拼,初生牛犊不畏虎,竟而使得两道赤练飞剑,于半空缠斗激烈。朱恩的纯阳剑却明显比吕洞宾的纯阳剑小一些,虽有牛犊不畏虎的蛮劲,却终究抵不过师父吕洞宾的纯阳剑威力,没几个回合,就被打压得相形见拙,本尊已是大汗淋漓,犹自咿咿呀呀蹦蹦跳跳着在地面使劲御剑。
“哈哈哈,还真是个蛮夫狂生,就只知道任着血性硬拼。”吕洞宾笑道,心里却是心疼朱恩,担心累着他了,反成拔苗助长过犹不及了,心念处,那半空压着朱恩狂舞的纯阳剑,‘嗖’的一声回到了吕洞宾手里,复一闪遁于无形。朱恩霎时觉得如遇大赦,却也得见自己手中的纯阳剑差师父多少了,路漫漫其修远兮。
“欲速则不达,先别急着御剑长空,但出了这个院子,你都力有未逮之处了。需先筑基根本,磨刀不误砍柴工,待熟能生巧人剑合一之时,自然水到渠成无往而不利了。”吕洞宾见朱恩内力损耗不小,赶紧提醒朱恩道。而朱恩闻言,才立时幡然醒悟,收回了急功近利的心切。一味叱咤远去的纯阳剑,这才收回到游刃有余之地。双眸半闭,驭气飞剑之时,结合自身混元神功的底子,胎息功法的吐纳。寓于一身道法洪炉里修真。
“啊。这便是宗法自然,源源不息的‘道’吗?”凤仙在一旁看出了门道。对吕洞宾拍着手欢快语。
“孺子可教也,呵呵呵。”吕洞宾开心回答她道:“你的九天玄女剑的心法可都了然于心了?”
“嗯,都记下了,只是方才我使出了一招半式。却不敌朱师兄的‘幻影神剑’呢。”凤仙美目盈光若有所思道。
“临阵最忌心有不决,你本身功力不及他,却又自乱阵脚,当然被他有机可乘了。”吕洞宾说道,却是一语中的,仿佛亲见一般。令凤仙想起被朱恩抱紧的情形,不由羞得粉面绯红。
吕洞宾见了心里暗叹:“凤仙儿天生丽质。却偏偏与这痴鬼成了一对金童玉女,也是造化弄人,不知往后她可有智慧与别人共守这份缘?”
“师祖,当世会此‘九天玄女剑’的人还有谁呢?”凤仙问吕洞宾道。眼睛却瞥见,正御气飞剑不亦乐乎的朱恩。
“没有人。”吕洞宾笑着答道。
“没有人?”凤仙儿惊奇问:“师祖也不会吗?就真的只有这本上古的剑谱呀?”
“然也。“吕洞宾捋了捋须笑道,也看了看朱恩练剑的模样,想了想对凤仙接着说道:“凤仙儿,你可知想知道这九天玄女剑的来历吗?”
“想,当然想,师祖快快告诉我。”凤仙儿闻言开心不已,身上继承的是他的道家仙气,自是亲密无间,像爷孙俩的天伦之乐。
“呵呵呵,傻孩子,一转眼都那么大了。”看着凤仙儿的无邪可爱,吕洞宾也难免触景生情起来。想当初昆仑战九霄,救下他还在襁褓中的遗孤,正是凤仙这孩子,却是个天生仙格命,故被他带回武当,输入了仙天道家真气,让天寿悉心哺育成才,二十年啊,弹指一挥间。
“师祖,你快说啊。”凤仙儿拉着他的袖子催促道。
“呵呵呵,好,好,好。”吕洞宾开心笑答,复一五一十娓娓道来:“相传啊,春秋战国时,吴王无道,九天玄女降临凡间,化身为南山chu女,邂逅了辅佐越王的范蠡,遂受聘越国为国师,她训练的六千君子军所向披靡,终与范蠡一道助越亡吴。功成身退之时,玄女却对范蠡动了凡心,然范蠡爱的却是西施。伤心不已的玄女为了成|人之美,不但放任范蠡与西施一同归隐江湖,更怕越王会追杀范蠡,便送了这仙剑秘籍‘九天玄女剑’予他。古道沧桑,世事浮沉,后来此剑法流落江湖渐隐匿了,却也是机缘巧合,被我无意中寻得,所以才有了昨晚给你修习的九天玄女剑了。”
“啊!没想到,这‘九天玄女剑’,还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啊!”凤仙儿慨叹道。
吕洞宾闻言笑而不语,心里却说道:“毕竟是女儿家心性,爱这痴来叹那恨,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可是师祖。”凤仙儿又问道:“既然这九天玄女剑如此厉害,为什么会隐匿江湖呢?不应该正是江湖儿女一心追求的仙剑吗?”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呵呵呵,所谓无惑不解也。”吕洞宾自笑点头赞许道。
“师祖但说是为什么嘛?”凤仙儿又催促道。
“对啊,为甚呢?”却是院子里练剑的朱恩忽然插嘴问道。
“多事,恁得三心二意。”吕洞宾轻斥他道,朱恩讪笑着赶紧专注自己的修行去了,却瞥见玉女凤仙儿对他掩嘴嬉笑。
吕洞宾待凤仙儿转过头来,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道:“这九天玄女剑,还有个别名,叫无字天书。寻常人家得到,也不过是本无字的古书而已。盖因欲炼此九天玄女剑,必需九龙护体飞凤绕身的命格不可,不信你拿这秘籍给你天木师叔瞧瞧,他定然一个字看不到。”
“真的呀?”凤仙儿眨着一双美目新奇道,神情里充满了对许多未知的期待。
“嗯,”吕洞宾回答她道:“据我所知,九天玄女剑最近一次代表九天娘娘除暴安民,也是在先秦时期了,也正是血魔为祸人间猖獗之时。但是仅凭九天玄女剑之力,虽能封印住血魔在冥府地狱,却不能将之打得元神俱灭永绝祸患,所以,才需要你习得此剑法,与朱恩一起替天行道。”
“师祖,这九天玄女剑与师祖的飞天神剑,孰优孰劣?”凤仙儿忽然笑着问吕洞宾道,潜台词实则是想问,自己能否胜过朱恩。
“论奇巧阴柔,能文能武的九天玄女穷通变化、参赞天地,千变万化无限广大;论雄浑,则不及天遁神剑的纯阳刚猛。此双剑相合则道生,万物向荣,逆之则六道无常,堕入魔道了,懂否?”吕洞宾笑答道,透过她的双眸,不食人间烟火的心性,却仿佛看见了她孽缘情海的波澜。
凤仙儿闻言惊愕住了,嘴里嘟囔语:“神佛只是一念间吗?”说之还看了看,一旁修行不倦的朱恩。
第一百二十四回 不是个好兆头
古城襄阳,
朱恩在吕洞宾的调教下,闭关潜心修炼驭气天遁剑法,可谓刮摩淬励,苦心孤诣。连跟如兰话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闭关了,幸好天龙掌门也了遣人去太乙门,给孙天祐做了说明。朱恩与如兰、思彩云,虽是儿女情长,也只好为了大局暂时放一边去了。还真应了朱恩先前的担心,答应要娶两位姑娘的事,果真忙得要束之高阁了。
未雨绸缪,夜以继日清苦的修炼,朱恩不敢有所懈怠。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还好有个凤仙儿,陪着他一起修炼,犹自时时警醒自己守之于礼,莫辜负了心肝宝贝儿如兰。日升月落,不觉三天时光已悄悄溜走。
在这段时间里,鉴于血魔重现江湖,形势严峻逼人,时不我待,武林大会经过各大门派掌门闭门紧急磋商后,提前举行了武林正道歃血誓盟大会。
此次襄阳武林大会,少林、武当、峨眉、丐帮、崆峒、昆仑、青城、太乙门、千鹤门等名门正派悉数到齐,武林高手精英云集,可谓空前盛事。
不管是为了讨伐幽煞门任九霄,还是为了抵御血魔的毁灭,都是要为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才召开此次大会的。所谓群龙不可无首,正道武林同盟更需要一位盟主来引领群雄,力战恶魔邪派,维护江湖道义。所以自然要求身为盟主者,不但是个武艺超群之人,还必须是个德能服众的大英雄不可。而盟主选举方法也已经尽量简化流程。以便节约时间。先由各门各派掌门共同推举商议,得出盟主候选人,再行擂台比试,择能者居之。
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是吕洞宾,可是他老人家已是世外高人神仙者一流,自是不会再受这凡尘俗事的牵绊,但求能训练好朱恩和凤仙儿这对金童玉女,铲除现世血魔足矣。也有人提议让当今的江湖红人朱恩,这位炙手可热的新星来出任。这提议的支持者甚至包括了丐帮史帮主和昆仑派逍遥子伉俪。对于朱恩在幽煞门最猖狂时力挽狂澜,救下青城派。孤身两战任九霄。还有危难关头救千鹤门免于灭顶之灾,再汇合昆仑派打破任九霄的阴谋,可谓居功至伟。更莫说他是当今唯一,正面交锋过血魔的有为青年了。这些经历。可谓风头一时无两。每一件都是足以撼动江湖武林的大事。所以竟没有一个反对之人,会说不服他来任盟主之位。
而此时,朱恩闭关修行的速度。也超乎了吕洞宾的想象。所以对于这个提议,他老人家也不置可否,然而传到朱恩耳朵里,却立马被他一口否决了。莫说古来文人隐世情节根源的熏陶,但说朱恩曾为皇族后裔的悲惨遭遇,也已经是几世为人,对这江湖事故早就看穿了,自然天性对这追名逐利避犹不及。所以虽然他的婉拒让一些人扼腕唏嘘,却也在更多人的意料之中。
如是放眼江湖,南尊武当,北崇少林。论武德修为,这两大武林中流砥柱,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了,然却彼此谦让。一来不需再争这盟主之位,图个光大门楣,二来何况谁做了,都难免让对方心有不服。于是乎,俩雄并列的结果,便是大度禅让,甘愿退居幕后做辅佐盟主的肱骨之臣,把这盟主的光环让予别的门派,或者德高望重之人,如此一来,两派皆方外之人,同落得个与世无争的美名颂扬。
武功超群卓绝,同时又是德高望重能让众人信服之人,江湖里则已是屈指可数了。所以这武林盟主的热门候选人,分别是昆仑逍遥子李燕青;混元金刚拳孙天祐;崆峒派掌门赵保川;丐帮帮主史世明。这四位可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武德兼备为人所共仰。大会也同时向外开放,但凡有不服气者,可以连过武当玄真七子的北斗七星剑阵,和少林十八铜人阵,即可向盟主候选人发起挑战,非真武不足当之!然而这盟主可是要领导群雄战邪魔的,所以江湖里,谁愿意这风光不讨好的苦差事呢。最终,李燕青自认年事已高,该是年轻人的天下,所以退出了盟主候选人之列。已断一臂的孙天祐,虽曾统领过千军万马,实乃一代将才,但也认为断臂之人难堪大任,而今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也自愿退出了候选人,把机会留给后辈。至此,便只剩丐帮帮主史世明,和崆峒派掌门赵保川了。丐帮的实力自不必说,何况还是号召举办此次武林大会的东家,素来德威声望居高的史帮主,更是英雄有为敢担当。连少林武当都支持他当选,人气可谓首屈一指。而崆峒派的赵保川掌门,同样是不遑多让的英雄人物,声威享誉西陲,深得昆仑派、峨眉派、太乙门等的支持。
于是两位候选人,各自经过一番苦战,果然都不负众望,闯过了武当北斗七星剑阵,和少林十八铜人阵。如此可见矣,二位英雄不但德厚,武道一途也是足以傲视群雄之境,为江湖人所敬仰。最后一轮擂台赛,择能者居高位,便在两位候选人之间进行比试。二人皆是一代门派尊主,当仁不让,各尽绝技展神通,大战了几个时辰,终于是丐帮帮主史世明险胜了崆峒派赵掌门,点到即止。由此,丐帮帮主史世明,遂成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吹响了向恶魔邪派宣战的号角。
乾坤有数,世事无常。一开始作为武林公敌的邪派幽煞门,曾猖獗武林血染江湖,如今却忽然销声匿迹,归隐老巢了。据天下丐帮弟子线报,任九霄经血魔一役,精英损毁过半,已经是藏到离山剑阁里恢复元气去了。而换之血魔‘幻影神剑’的血色恐怖,比之幽煞门更有过之无不及。不异于一把插在武林正道心坎上的匕首。悬在苍生头上的屠刀,令人谈之色变。真是幽煞门血债未偿,灭世凶魔又起。武林大会虽成了气候,群龙也有了史世明这位盟主。可是众人心里真正寄托希望的,却是在纯阳真人吕洞宾的身上,寄托在朱恩与凤仙儿这对金童玉女的身上。
在议事厅简单的誓师宴上,用史世明对吕洞宾说的话是:“希望真人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之际,解救黎民百姓与岌岌可危之时。”
吕洞宾却笑答:“血魔之劫可救,人祸之灾则非武林中人自救不可。”
“真人明见,若能解了血魔灭世之难。失势的幽煞门。则不过囊中之物矣。”史世明信心满满的说道。
“盟主所言极是,善恶之报终有定数,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洞宾去也。”吕洞宾摇头晃脑道。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议事厅里,连风都没有带起一丝。
“真乃仙人也!”史世明惊愕道,一旁少林方丈等人也是自叹弗如。谓为仙人。
“师尊他老人家一定是去朱公子那里了。”武当掌门天龙真人说道,脸上微微歉意。
“嗯嗯,近日为闭关训炼朱公子他们,实在是辛苦他老人家了,我们不该叨扰才是。”史世明连忙体己地说道,复举起酒杯,与众派掌门敬酒不停。
话说这吕洞宾,
一连三天,守着朱恩与凤仙儿闭关修炼,莫说武林中人对他的渴慕,偶尔还要被慕名前来求医问药的百姓叨扰,实有何得让我不自在之感。此时飞身离开议事厅,忽而玩性大发,渴慕起青山绿水的悠然来。心念间,不觉其人已是到了郊外。眼看青草绿河岸,耳闻黄莺鸣翠柳。慨叹着难了人世怎生恨?负此青山欲~缠身。
幸好朱恩这痴人却恁得让他省心,天遁剑法不但手到拈来,更能抽空辅助凤仙,钻研九天玄女剑之堂奥,也是时候让他与凤仙儿多相处一会,需心有默契,才能双剑合璧,阴阳契合有道。
吕洞宾正自逍遥地徜徉在绿草河畔,忽见有一男人淹死在河中,不由眉头一皱,暗叹:“真是人海阔,无处不风波了。”未几,他将死尸捞上来,发现此人溺毙多时,身体冰凉没有了余温。“虽不好救,嗯却遇上我,也算是你福大命大了。”吕洞宾自语道。正在此时,路边奔来一条狗,见吕洞宾拉上来的尸体,便靠上前来探嗅,竟是垂涎欲滴模样。吕洞宾一笑计上心来,说道:“你这孽畜,就是你了。”言罢,朝那条狗隔空拂袖,那狗儿却甚是机敏,见吕洞宾有动作,就本能一闪后退,却哪里躲得过吕洞宾的气劲。哼哼两声,便倒在了地上动惮不得。接着吕洞宾身后背着的纯阳剑长空出鞘,一闪刺入那条狗的身体里,挖出了它的心脏。吕洞宾便施展法术,用这颗心救活了那男人。没想到男人醒来后,一知道是吕洞宾救了他,便破口大骂:“我本想死,为何要救我?”听得吕洞宾一愣,赶紧劝道:“这朗朗乾坤,山清水秀的,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要你管我?生而不能荣华富贵,却要我低人一等,还不如死了的好,早死早投胎,来世说不定,便能托生在个富贵人家。”那男人痛心疾首道,言罢,竟搂着个石头,又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沉入到了河里,空泛起一串串的水泡。
这一幕却是瞧得吕洞宾哭笑不得,一心满以为,救人一命是莫大功德,没曾想,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当下摇摇头说道:“自救者方能得到福报,老天也不会无言无故给你富贵。今生吃得苦,是为了消前世的债,造来世的福。孽生者,又有何德何能要图自在呢?”
“世人之愚昧,不可救药,不可救药啊。”吕洞宾慨叹,看了看那条死去的狗,复道:“想来还真是我多事了,哈哈哈你这孽畜还命不该绝啊。”
吕洞宾说完,取了一团黄泥,和上一些河水,便又用泥土捏了个心脏,填在狗的胸膛中,吹了口仙气,便又救活了狗。然而狗才活过来,立马对吕洞宾龇牙咧嘴露出了凶相。也难怪,定是记得被他打倒挖了心的。还没等吕洞宾开口说话呢,那狗就猛得朝吕洞宾扑咬过来。却是逼得吕洞宾赶紧跑开去,犹自被狗追的狼狈不堪状。
吕洞宾一拂袖袍,闪动身形,便消失在河畔,半空中徒回荡着他的声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罢了,罢了,谁又知道,这原是两个该死的东西呢,纵是神仙也无能啊,哈哈哈。”
却是惹来一通犬吠不休。
第一百二十五回 一泓碧泉漾春~光
“兰儿姐我想先生了。”思彩云无精打采的说道,日复一日不见朱恩,便忽然觉得心里都空了一般,食之无味,寝之不安。
“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练功也不好好练。”如兰笑着嗔她道,末了自己却也暗叹了一口气。
“都几天了呢?连个说道都没有,人就不回来了也不让人去寻他”思彩云继续抱怨道,正是美目含秋水,淡淡恋人愁,恁是玉雪娇颜惹人怜。
“度日如年了吧?”如兰掩嘴笑她道:“若是被那痴鬼瞧见了,指不定怎样疼你了。”
“嘻嘻兰儿姐”思彩云闻言微窘,便有红晕飞霞上面颊,却忽的扑到如兰身上撒娇起来:“就怕他与那凤仙姑娘双剑合璧就把咱们给忘了呢”
“那手儿老实些我又不是那痴鬼。”如兰用手捏了捏身旁思彩云的俏脸,嗔她道。
思彩云却往她身上蹭了蹭,仰着头对她说道:“你还不是如我这般念他却装作不在乎模样。”
“嗯可我知道他也一样想我”如兰笑答道,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洋溢的爱意,瞧得思彩云都嫉妒了,耍赖嬉闹起来。
思彩云未几却又意趣阑珊起来:“话说兰儿姐。”说着偎在如兰身旁,目中无物思远方,自幽幽地对如兰说道:“听幼薇姐姐说,那凤仙儿可是个大美人呢”
“嗯。那有怎样?你就吃起醋来了?”如兰问道,抬左手伸过去,用指背轻触摩挲思彩云细若凝脂的粉面。
思彩云扭头瞧了瞧如兰,黑亮的眼珠儿盼顾生辉,对她绽开了如花笑靥,又自握住如兰的手,贴着她的脸亲昵摩挲:“你不吃醋吗?嘿嘿,你说咱先生,偏偏被选中了跟她配什么金童玉女呢?咱兰儿姐还不够玉女吗?”
“你怎不说自己才是个玉女?”如兰轻啐她道,瞧她那粉面细滑娇嫩。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自己看着都爱,恨不能替朱恩亲上一口,嘴上却笑她:“你啊,跟他一个样。痴人是也。”思彩云闻言。粉面通红。嘻嘻笑而不语。
“今天是他闭关第几天了?”如兰忽然问道。
思彩云闻言抬起头,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说道:“第四天了。”
“呀,这么快就第四天了啊,也不知道他练得怎样了。”如兰说道,眼里透着一丝忧虑。
“嗯兰儿姐,你是担心临近血魔复原的日子吗?襄阳现在,可是凝聚了天下武林正道,高手如云,这血魔再厉害,他也不敢自投罗网吧。”思彩云分析说道。
“幻影神剑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先生说,血魔已经练到了‘杀神成魔’的境界,一般武林中人,不过是他的盘中餐罢了。”如兰肃容道。
“咱们可都练过这幻影神剑,总不会太差血魔吧?”思彩云问如兰道。
如兰却笑答:“就咱俩学的这点皮毛,怕是连两招都走不过去吧。”
“不会差那么远吧?”思彩云诧异道,甚有不服:“咱们联手,可也是让先生蛮头疼的呢。”
“那是他疼咱们,所以没使出全力呢。”如兰回答她道。
“是挺疼的,没少挨他棍子抽。”思彩云嘟着嘴说道,下意识去摸了摸屁股。
“怎么?久不挨他欺负,你就皮痒了不成?”如兰见她模样,便挪揄她起来。
思彩云闻言红着脸羞怯,转而却又嘟起了嘴来,生闷气的模样。
“怎得了?这脑瓜子又胡思乱想到些什么了?”如兰见状疑惑问道。
“兰儿姐你想,现在先生可是会驭气天遁剑法的隔着那千山万水的,他都能欺负你,怎得就在襄阳城里,他却接连几日都没半点生息动静呢?”思彩云言之凿凿道。
“你尽想些什么嘛。”如兰红着脸嗔她道。
“可不是吗?”思彩云反问她道,抱怨语:“莫不是有新人给他欺负了他就忘了咱了。”
却说得如兰微愣,复用手轻敲了她的一下脑袋,说道:“真个没羞没臊的人,一副巴不得整天被他欺负的模样。”想起那场景,话才说完,自己倒是满面通红起来,连耳根都觉得烧热了。
思彩云也被如兰斥的哑口无言,跺着脚羞惭不已,正欲~与如兰嬉闹,忽的察觉一道惊鸿闪近了院子里,然后,就是凌冽逼人的剑气溢满了四周。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如兰噌的一下飞身穿出门外,落到了院子里,凝眸瞧着院子当空几丈高处,有一道近逾三尺的赤练在闪耀,却满是朱恩的气息。
“这是什么?”思彩云也奔到了如兰身后,看着半空似剑非剑的东西诧异的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先生的驭气飞天神剑吧?”如兰猜测道。
“没错,一定是朱恩这孩子在练驭气天遁剑法,这是他的内丹纯阳之剑。”是孙天祐察觉动静赶来说道,瞧着悬舞半空的赤练,不由满目欣然神往状。
“真的吗?爷爷!”思彩云娇声欢呼雀跃起来。
“一定是他。”如兰浑身血液般,明显感到这半空中满盈的剑气,是冲着自己来的。话落,扬手抽出了腰间的舌兰宝剑,一招‘玉女穿梭’,飞身窜起,直击那半空中的纯阳剑。
那纯阳剑在如兰身形一动之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唰’的一声也往如兰中路激射而来。
“铮!”的一声响,剑气激射碰撞。如兰却被那纯阳剑撞弹回地面,不待她喘息,飞剑抖出点点星光,又追她袭来。
如兰娇喝一声:“哈!”足方点地,蛮腰轻扭又弹起身,却是错开来袭剑锋,一招幻影神剑之‘刺血满天’迎了上去,剑气对锋芒,‘铮铮铮’格挡交错之声乱耳,那飞剑被如兰挑得弹开了去。
“哇!兰儿姐竟然能接住先生的驭气天遁剑诶!”思彩云拍着手惊诧道。言笑欣然。回头院外奔入了多人,有太乙门掌门谢思源、青城派苏玄海、幼薇等人,也都是瞧得兴起蔚为奇观。
赤练穿空,飞剑神武。绕着如兰缠斗个不休。眨眼的功夫。如兰已经是和那飞天纯阳剑过了十几招,直打得惊险刺激精彩纷呈。
“兰儿自从被朱恩打通了周身奇经八脉,这一身功力修为。竟已然不在我之下了。”孙天祐看着身影灵动翻飞的如兰,满是欣然的说道。
“确实如此,换了是我,也未必能接下这快若闪电的飞剑啊。”谢思源慨叹道:“年轻人的时代已经到来了吗?”
“然也。”孙天祐看了看师弟,笑答道:“不过,这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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