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呢?公司有没有出事?”片刻后,她再加多一句:“我爸爸呢?他有没有出事?”
权伯猛然抬头,欧阳渺渺竟然连问都不问欧阳拓天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去世,她似乎一点亲人去世的悲痛也没有,别说权伯,就连站在一旁当观众的众人都想拖下鞋子扔她,真凉薄,亲人去世,她最紧张的竟然是公司。
她见权伯愣住,忿恨地猛地狂摇几下,也不顾他这个快到八十的老人家能不能承受。
权伯被她摇得吃痛,吱吱直叫,可她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还在继续用力摇晃权伯的老身板。
众人真的看不下去,上前把欧阳渺渺扯开,没了欧阳渺渺的钳制,权伯松了一口气,他的神色很复杂,好像一个慈祥的祖父看着无情的孙女在为了钱而威逼他。
最后,他微微叹气,说话的语速也快上许多,只是他的腰板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停止,整个人看上去像失去灵魂的躯体,这是大悲大痛的人才有的表情。
“老爷只是受了点轻伤,他没什么事。”
欧阳渺渺气也来了,权伯怎么老不说公司,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怎么样了。
“你这个老古董是不是耳聋了,我问你公司呢,公司有没有出事。”欧阳渺渺的咆哮惹来更多的不屑,她不知道,她现在这幅嘴脸非常丑陋,也被各大电视台的摄像机对上,直播到全世界各地。这次来参加颁奖典礼的记者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电视台,日韩美英法德,他们最出名的电视台都来了,所以欧阳渺渺这次可谓是响遍全世界,臭名也算出名。
孝道自古以来都是最重要的,而欧阳渺渺这么一说,明显不尽孝道,自家二叔死了,她不问,老爸受伤了,她也不管,竟然关心公司?郑铮不禁叹气,人情总是那么淡薄。
温庭珺侧头看向她,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紧,似乎在安慰她。
这个男人,到底何方神圣?他身上似乎有很多个谜团,他每次的展现都是那么的不平凡,他为什么会说欧阳集团即将倒闭?就看权伯的样子,也许欧阳家真的出大事了,连谨慎安分的二少爷都死了,事情绝对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看着被各大媒体摄像机对着却毫不知情的欧阳渺渺,她的狰狞的表情很丑陋,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刚才他说过的那句话,要让伤她的人比她痛上一万倍,难道欧阳家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如果真的是,那她的老公绝对不是凡人。
可怜的权伯再一次被欧阳渺渺插心窝,心已经痛得麻木了,他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没想到还是被伤到了,也许他不该那么重感情吧。
既然她那么重视公司,那么他就坦白说吧,本来他就是为了顾及欧阳家的地位和尊严,毕竟在场那么多人在听着,其中不乏对欧阳家有企图或者被欧阳家计算过的人,他就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所以才一直不说,没想到欧阳渺渺偏偏要逼他说。
“公司出大事了,可能保不住了,老爷现在在医院守着二少爷的尸体,暂时还没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小姐,小姐你要去哪?”权伯的话还没说完,欧阳渺渺已经飙得人影都不见了。随后,挪着肥胖的身子慢慢地消失在门外,他的背影很苍凉,他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他的悲痛,众人不禁也用纸巾沾沾眼角。
郑铮这时不依了,她都打算解开心扉,告诉他所有属于她的过去,可他竟然还有那么多事瞒着她。
手上的小手不安分地意图脱离组织,温庭珺觉得他很要必要告诉她这是一件异常危险的行为。
侧头看向身边的小妻子,鼓着包腮,用眼神诉说她的不满。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郑铮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就要看他会不会把握了。
温庭珺若有其事地思考半刻,略带谐意地说道:“回家我跪洗衣板去。”
“去,谁要你跪洗衣板啦,回去给我重实招来。”郑铮翻了个白眼,无奈说道。
今晚发生了那么多,温庭珺出现的那一刻,他对她给予无限信任的那一刻,她已经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这辈子,她认定他了,若是能跟他牵一辈子的手,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认清自己的心后,她对他也不像从前那么拘谨,总是给他们建立起无形的墙。
温庭珺刚想说几句温馨的话,几个话筒再一次很团结对上他,阻碍他跟老婆调情,该死。
强行挤上来的几位记者不知所措,这么好的位置他们不想退让,可温教授的眼神太凶猛了,比刀片还要锐利,他们快要扛不住了。
后面还有几个不怕死地拼命在催:“问啊,快问啊,刚才的话题都没回答。”
确实,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最后硬着头皮,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一次。
这次温庭珺很配合,所有记者都大跌眼镜,温庭珺虽然生气,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先做了,他会把颁奖典礼改成今天,为的可是一件大事,快点把大事做完,早点回家跪洗衣板。
十指紧扣的双手被高高举起,所有摄像机,相机纷纷照个不停。
“这是我的妻子,是我温庭珺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今天这个奖我不希望在颁奖典礼上颁发,我希望在这里,在我妻子面前,让我的妻子给我颁发。在我眼中,没有人的分量比她重。”
其中一个记者反问:“可这次颁奖的是dr。wu,美国的大国手,前总统都是被他救回来,他是医科的神话,他从没为任何人颁过奖,这次就是看重温教授的研究,所以才答应过来的,这样,温教授还是觉得让你的妻子为你颁奖吗?”
这话说得很实在,如果是妻子颁奖,真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dr。wu,也许这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机会,换作是谁,都懂得如何取舍。
温庭珺不爽了,dr。wu又怎么了?他帮前总统做的那次手术还是特意远洋致电过来请教他的,他凭什么要接受dr。wu的颁奖。
俊眉挑起,声音冷上几分:“那又怎么样,他算老几,有我老婆重要吗?别废话,快点帮我把奖杯拿过来,我要我老婆给我颁奖。”
果然很快,不知什么时候飙出来的严肃男人,手里捧着一个闪亮亮的水晶奖杯,上面刻着全球华人医学大奖,下面写着温庭珺。
温庭珺接过水晶奖杯,像个献宝的小孩,略带紧张地递向郑铮,严肃道:“老婆,拿着,这个奖杯属于你的,你颁给我后,它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还有,这个研究的知识版权也属于你。”
什么?记者们差点连话筒都握不紧,温教授说的第一句话,他们还能接受,只当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一时被爱情遮住眼睛,没看透dr。wu的重要。可他竟然把知识版权的专利都转让给她,这只是说说而已吧。
要知道温教授这次研究的项目全球关注,不仅各大制药界时时俯视眈眈,就连各国都希望能买到他这个知识产权。
温教授这次的研究主要是不治之症的治疗成效药,能扼杀初中期的癌细胞。这个知识产权代表的不是金钱和地位那么简单,而是各国人民的未来。
同样以为他在开玩笑的郑铮,握着水晶奖杯,红着脸塞到他怀里。
在这么多人面前调情,她会害羞的哇。
郑铮刮了温庭珺一眼,决定今晚回去让他跪洗衣板去了。
邓岳凯握着一沓纸张,小心翼翼地递给温庭珺,温庭珺瞟了一眼,见没有错漏,顺手把笔和纸递给郑铮。
郑铮低眉看了眼,知识产权转让合同书?怎么回事?不是开玩笑的麽?怎么当真了?他研究那么久的成果,这个撼动全球的研究,就这样白白送她?她怎么敢接受。
“不,我不要,这是你的辛劳成果,我不能白白要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不行,说什么都不行。”郑铮毅然递回去,坚决不接受。
温庭珺紧握她的双手,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说得比郑铮更家坚决:“我把我的尊荣,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如果你接受我,那么请接受它们,它们跟我一样,都想归于你名下。”
轰动了,场面变得收不回了,低下的女人们再也看不下去了,草泥马,怎么这么好的男人没让她们遇上。
“快签啊,这么好的男人,还磨蹭什么,换了姐,姐跪地答应了。”
“妹子,怎么还不签呢?你不签能不能给个机会我呢,这么好的老公,我也想要。”
“签吧,签了你不想要的话可以卖我,多少钱我都卖。”
“要卖卖给我,我更有钱,再多的钱我都给得起。”
好端端一个表白现场,变成一个拍卖会了,这怎能不让温庭珺大火呢,他为了今天可是想了好多的,他是想看郑铮感动得投怀送抱,而不是听着这群大老粗在这里斗有钱,钱?他现在已经不稀罕了,要多少有多少,对钱他已经没有任何欲望了。
“老婆,怎么样?如果你不收下我,台下那群女人会把我分尸占有的,为了你我的安全,还是签了吧。”
他说得可怜兮兮的,郑铮看得也不忍心,想了想,既然她已经想跟他走一辈子,那么签不签也是一样,她不会动用,那些产权还是他的。
于是,她慎重地在纸上签上她的名字,这次比去民政局签字那天还要认真和严肃,恍如对他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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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昨晚请假了,今天奉上一万字
93、死亡
于是,她慎重地在纸上签上她的名字,这次比去民政局签字那天还要认真和严肃,恍如对他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天,很黑,很暗,高高悬挂的一轮明月被乌云遮蔽,星星也躲藏起来,整个夜空很冷清。
一缕淡淡的月光散落在都景医院某家贵宾病房,病房里抢救仪器已经被撤离,医生跟护士淡淡地走出病房,见惯生死的他们,脸上已经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和悲痛。他们只是微微侧头,略带安抚地对站在病床旁的男人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这个男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抢救,也见证抢救失败,可他一直像冰雕似的,一动不动,脸上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锐利如鹰的眼眸里抹上遮盖不住的悲伤。
这是个硬汉子,他们人多,他也不好跟病人说点什么,于是,医护人员便匆忙离开。
夜,是那样的静。
今晚是他度过最安静的一个夜晚,平时每晚不是参加宴会就是跟客户在酒席中度过,只有今晚,他没有一切事宜,可以好好地跟弟弟聊上几句,抛开面子尊严,家常便话地聊一下。
欧阳拓天的手微微动了动,僵硬在一旁的欧阳凌天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咛道:“拓天,你别乱动,有什么便直接吩咐哥。”
欧阳拓天睁开沉重的眼皮子,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想好好地看看眼前的大哥,为大哥挡那几刀,他觉得很值得,母亲让他好好守护哥哥,他做到了。
也许外人并不知道,欧阳拓天跟欧阳凌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只是父亲在外面风流留下的产物,只从他被欧阳家认回后,异母对他也很不错,认了他做儿子,直接让他喊她母亲。母亲从小教导他,要好好守护大哥,必要时用生命还守护。其实不用母亲说,他都会这样做,只因那个初进豪门,彷徨无知的他,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包围住,一切的恐惧也被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给震慑住,这就是他的大哥,他聪颖能干的大哥。
“哥,咳咳,对不起,我,咳咳,没有守护好,咳咳,欧阳集团。”欧阳拓天说得很不顺畅,没说几个字就伴随着几声咳嗽。
他说得很吃力,欧阳凌天冰雕般的脸也有所动容。
就算到今天,这个一向安分守己的弟弟还是不怨他,不怪他。
他总是那样,把所有的错都往身上扛。小时候,他们一起逃课去后山捉甲虫,后来被父亲发现,问罪之时,欧阳拓天总是能先一步认错,把所有的错都揽上身。后来,渐渐的,欧阳凌天便认为自己不会出错,出错的人向来都是欧阳拓天。
欧阳凌天连忙倒了杯水,让拓天清润一下喉咙,这次血的代价告诉他,他欧阳凌天不是神,是会犯错的凡人。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欧阳集团也不会搞成这样,你,也不会躺在这里,你不用为我说话,这次是我的错,毫无疑问。我只是后悔,后悔太自以为是,最后不惜赌上欧阳集团,还赌上渺渺和你。” 欧阳凌天满脸懊悔,他这一生走得太顺,以至于他自视过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看人看事看物都很精准,而这次却老马失蹄,欧阳集团保不住了。
欧阳拓天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了,看来他的期限快到了,他不想临走时还让大哥那么难受和自责。
“哥,我不怪你,真的,我很开心,能为挡下那几刀,是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咳咳,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也有点物业,渺渺那边,就尽量还了吧,我知道你很疼她,怎么舍得她嫁给张家大少呢,哥,你还记得我刚进欧阳家时,你拉着我的手,带我去见母亲吗?你说我是你的弟弟,真开心,这辈子能有你这么好的哥哥,我,很,开,心……”
欧阳拓天陷入回忆里,他似乎看到刚踏进欧阳家的那一幕,他跟欧阳凌天所有的回忆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回播着。
他像碰触欧阳凌天的手碰一声跌落在白茫茫的病床里,眼皮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空荡荡的病房里传来野兽般的咆哮。
欧阳凌天双膝跪在病床前,握着欧阳拓天的手,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松开欧阳拓天的手,安静地给他整理仪容,掀开白花花的被子,欧阳拓天的病服在抢救的时候被扯开过,如今也能看到结实的胸肌里刻着几道血痕累累的伤痕,血迹已经干了,暗黑的血迹像枯萎的玫瑰,让人不禁感受到生命的消退。
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相信这并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它引诱他一步步地沦陷。
前几天跟君天集团签订合同,公司股价上升,一路狂飙,眼看快生到20个点。这一切都是非常的美好,而戳破这个美好的泡泡的先是国土局开的发布会,公布最新可用的地皮,名单里并没有欧阳凌天购买的那块地皮,这也就算了,不知为何今年无端端弄出个永久绿化地皮,就酱紫,欧阳凌天购买的那块地皮竟然榜上有名,几亿买来的地皮一夕间变成废地。
他刚看找君天集团那两个负责人刺探一下,没想到对方律师竟然先他一步,找到他,向他迎面扔来一封律师信,指责欧阳集团为了敛财竟然选用劣质材料。
与他合作的供应商向来都没发生过任何事,可这次,当他要找人的时候,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欧阳集团选用劣质材料的事不知为何迅速扩散,百度上只要搜索欧阳集团,就能看到选用劣质材料这几个大字。
股价瞬间暴跌,半个小时内跌停板,这是很严重的事,开股东大会之时,集团内部员工已经暴动,前几天,他怂恿公司员工购买集团股票,有很多是把全副家财赌上去,所以这次跌停板,他们已经欠下一身债,这份工作要不要都没关系了,集团八成员工暴动起来,纷纷要求欧阳凌天给个说法,集团外部更是被围个水泄不通。
赌鬼都是无情的,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欧阳凌天和欧阳拓天提前结束股东大会,决定回到大宅用视频开会。
也许保卫科也有员工输钱了,他们没有看守好低下停车场,以至于几个情绪很不稳的暴徒走了进来,他们目露凶光,向着欧阳凌天狂跑,闪出亮光,晃着刀子,紧跟欧阳凌天的四位保镖上去把他们钳制住,欧阳凌天快速走向车门,他见四周没人,又一时心急,没有等上保镖,走到车门旁,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几个暴徒持刀狠狠地向欧阳凌天刺去,口中狠狠喊道:“去死吧!”
他们都是被欧阳凌天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早以把自身生命阔出去。下手很重,毫不留情。
电光火石之间,欧阳拓天用身体为欧阳凌天挡住几刀,一个翻转,他狠狠地抱住欧阳凌天,护着他的重要部位,当保镖们来到时,看到欧阳拓天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视线再次回到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欧阳拓天,真不知当时他怎么会有勇气跑出来挡刀呢?
这一点怕且欧阳凌天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是他照耀了欧阳拓天黑暗的童年。
夜晚的医院总是特别的宁静,静得很吓人。
里面的安静,与外面滴答滴答的响亮脚步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来者丝毫不在意会打扰到病人,一进门就高声大喊。
“爸,你还不回公司,公司出大事了,你留在这干嘛。”欧阳渺渺看着自家能干的爸爸颓废地跪着,默默地为已经死去的二叔捂被子。
欧阳凌天不悦道:“你吵到拓天休息了。”
来的途中,她已经打电话给爸爸的助理问清楚了,公司这次能不能扛过去,就要看君天集团怎么做,他们肯放过欧阳集团,那么欧阳集团或许还能保得住,否则,债台高筑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她不要,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不要过那种贫穷的生活,为三餐而烦恼,看别人脸色做人,这还不如杀了她。
她相信爸爸绝对有办法说服君天集团,现在爸爸要做的不是守在医院,而是回到集团,想办法。
“爸,你醒醒吧,二叔已经死了,你再守在这,他也不会活过来,你快回公司吧,集团不能没了你,你快回去想办法吧。”欧阳渺渺的声音带着点点哀求,她上前拉扯着欧阳凌天,想把他扯起来。
欧阳凌天大手一挥,红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弟弟临死前还为她铺好后路,可她呢?进来至今,问都没问过躺着病床上的欧阳拓天。
“难道公司比亲人重要?你二叔他躺在这里,你问候都没一句,只会提公司,公司是我的家财,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欧阳凌天早就想过,他不会把公司交给女儿,如果拓天有儿子,他就把欧阳集团交给拓天的儿子,只可惜……
欧阳渺渺没想到会被欧阳凌天斥骂,她说的可是事实啊,为什么她说事实却被责骂。
她很生气,话也不经大脑地说了出来:“二叔他是死了,你做什么他都不能复活,爸,你留在这只会浪费时间,谁说公司不关我事,你死了,那不都是我的。”
不孝,不敬。
欧阳凌天手撑着病床,缓缓站起,直勾勾地盯着欧阳渺渺看,恍惚今天才认识她。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女儿,盼着他死了分身家呢。女儿的薄情和弟弟的重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没这一刻来得打击,他缓缓向欧阳渺渺走去,她以为爸爸被说服了,眉开眼笑地喊道:“这才是嘛……”
嘛字还没说出口,迎面而来一个狠狠的掌刮,欧阳渺渺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片,痛得已经麻木了。
小手抚上被打的脸蛋,满脸不信地说道:“你打我?就因为我说事实,你竟然打我?”
欧阳凌天看似一下子老了许多,不再是站在股东大会上指点江山的欧阳凌天了,他只后悔自己这么多年只顾着做生意,忽略了家庭的教育,让欧阳渺渺养成自私自利的人。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孝不敬。”欧阳凌天叹声道,他上的疼痛不及心痛,打在女儿身,痛在他心。
眼前这个颓废的人才不是她爸爸,她不会承认一个失败者当爸爸。
“我会把欧阳集团救回来的,我要让你看看,我绝对有能力接管欧阳集团,爸爸,你已经老了,没用了,你还是守在这里过日子吧。”
欧阳渺渺忿恨地摔门离开。她不相信以她的交际能力,会摆不平君天集团那两个男人。
……。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乌龟慢向乌龟悠悠求爱,又一次被拒绝,它灰溜溜地瞄着悠悠,被悠悠狠狠地一瞪,只好歪怏怏地走回自己的乌龟家。
郑铮以为乌龟慢已经够跩够高傲了,没想到悠悠更厉害,治得乌龟慢死死的。
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郑铮觉得今晚好像一个梦,她就是梦里坐着南瓜车的灰姑娘,一路被王子呵护备至。
一直陷入沉思的她被熟悉好听的声音唤醒:“怎么了?”
郑铮抬眸看去,郝一副美男出浴图。
温庭珺乌黑亮丽的发丝染上水气,小水珠从鬓角滑落到性感的下巴,再低落到胸前,他的浴袍松垮垮地,似乎随意地套上,腰间的腰带只是简单地搭了个结,只要轻轻一碰,整件浴袍就会唰一声滑落下来。郑铮转移目光,偷偷地咽了口水,暗暗骂自己怎么像个色女那样盯着他看呢?
见郑铮羞涩小媳妇的样子,他心满意足地向她走来,伸出洁白如玉的手,邀请道:“要不要欣赏一下夜空?”
------题外话------
头还是很晕,木有状态,先凑合看着吧,明天再来甜章
94、互表心迹
温庭珺乌黑亮丽的发丝染上水气,小水珠从鬓角滑落到性感的下巴,再低落到胸前,他的浴袍松垮垮地,似乎随意地套上,腰间的腰带只是简单地搭了个结,只要轻轻一碰,整件浴袍就会唰一声滑落下来。郑铮转移目光,偷偷地咽了口水,暗暗骂自己怎么像个色女那样盯着他看呢?
见郑铮羞涩小媳妇的样子,他心满意足地向她走来,伸出洁白如玉的手,邀请道:“要不要欣赏一下夜空?”
郎朗夜空,美男邀请,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把手交付给他,安静地随着他走进玻璃屋,迈过底下的木板,走向最左边的望远镜旁。
他掏出手掌大的遥控,随手按一下,轰的一声,伫立在前方的望远镜缓缓向后退,一张蔚蓝色的床褥从暗道里腾空升上来,停在望远镜50米的前方。四周的玻璃墙像莲花绽放似的,绽放后回收,一点影子都看不见,恍惚从来就没出现过。
尼玛,拍科幻片麽?这么高科技?
郑铮擦一下眼睛,科幻片向来是她的最爱,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温庭珺的房子,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机关。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以目前这么美好的气氛,不谈谈情岂不是浪费如此美好的花前月下。
“来,躺着看夜空,特别美。”
温庭珺拉着郑铮走向大床,他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并肩平躺,他们靠得很近,郑铮还能感受到左手心的那股炽热。细风徐徐吹来,他刚刚洗浴用的淡淡的水果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带着点点属于他的气息。
望着浩瀚的夜空,整个人也舒畅不少,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很渺小很渺小的一粒尘埃,更别说他们的恩爱情仇。
“真的很舒服,感觉所有的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你很喜欢这样看夜空的?”郑铮仰头看着星空,天上点点繁星,这样躺着,好像只要伸出手去,就能抓住天上的繁星。
温庭珺侧头看着她,他觉得郑铮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夺目,更加好看。
“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后来变得很忙,就再也没有看过了。”
温庭珺转过头去,直径地盯着眼前的星空,看到最右手边一颗很闪很闪的星星时,脸上露出惊喜,摇了摇郑铮手臂,修长的食指指着那颗最闪亮的星星,清润的声音里透出喜悦:“看,那颗最闪亮的星星,它是我的母亲。”
郑铮顺着温庭珺的指示望去,果然有一颗不是很大,却很闪亮的星星。
当温庭珺提到它是他的母亲时,郑铮连忙侧头看去,不是惊讶于温庭珺奇怪的话,而是他跟她提到他的母亲,这是他第一次向她提及他的亲人,他们算不算感情又近了一步?
似乎触及他最柔软的地方,他望着星星的目光很柔和,轻柔的好声音响起,伴随着细风吹动芦苇的声音,好像一首轻柔悦耳的好曲子。
“它的名字叫纪念。”
“纪念?好特别的名字哦,星星不都是叫什么冥王星,金星,木星的麽?怎么会起个这样的名字,谁起的啊?”郑铮也就随口一说,毕竟帮星星起名字的人都是牛人,神人,还多数是外国人,名字一大串长,现在她才不想浪费脑力去记这么一大串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点飘渺,似乎陷入回忆中。
“我母亲叫纪心念,我发现这颗星星的那一天就是我母亲去世的日子,当时它还没被发现没有被记录,所以我买下它,用我母亲的名字来命名,以后只要看到它,就好像看到母亲。它是时刻提醒我谨慎和努力,不能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买星星,有木有必要这么土豪?
这已经不是郑铮在意的范畴,毕竟她的老公自从结婚后,从来没少给她惊喜,现在她已经能做到宠欲不惊。
温庭珺的表情除了悲痛还有深深的愤怒,握着郑铮手心的大手不停颤抖,她安抚地攀上他的手臂,轻拍几下,他绷紧的肌肉稍微松懈不少。
她没有问他,母亲是怎么死的,更没问他眼底的愤怒从何而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如今他能跟她提起他的母亲,她已经很开心,她不想再看到他眼底的悲痛,所以选择了静静聆听,凡是不问。
被郑铮安抚下来,他的情绪好了很多,只是每次一想起母亲的死,他都有种杀人的冲动,只可惜那次没把那人杀掉。
一望无际的天际,璀璨的繁星点点,它们看上去自由而舒畅,被浩瀚无边的宇宙给包围着。
“也许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突然,温庭珺侧头无比认真地凝视着郑铮,郑铮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脸红红,她轻声道:“干嘛那样看着我?”看得她好害羞哇。
“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绝无二心。”
比夜空还要深邃的黑眸对上圆碌碌的美瞳,美瞳弯弯,像可爱的小月牙。
“嗯,我也是。”
郑铮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狠狠敲击温庭珺的心扉,砰砰砰地狂跳,多少年没有这种兴奋的喜悦感?
他的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闪亮,带着忐忑的心情再一次问道:“你是说?”
他怕自己误会错,当初设计娶她,他已经知道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只不过他有的是耐心,可以跟她慢慢磨。
如今告诉他,她的心已经开始有他了,这种比中六盒彩还要激动的心情,怕且只有他才能体会。
原来大名鼎鼎严肃沉稳的温医生也会有忐忑不安的表情,郑铮莞尔一笑,这个可爱的表情因她而起,也只会展现在她面前。
“跟你想的一样,我也是,从今往后,绝无二心,只可惜你那些初恋女朋友,青梅竹马的小情人,我已经设定好备战模式,来一个,死一个,来一车,灭一车,你已经是我的人,就不允许别人窥探。”
郑铮霸道起来非常可爱,温庭珺一个翻身,在她面前撑起身子,轻轻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坚定道:“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的身边只有一个你,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永远都是你的。”
他说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只有她,那她岂不是他的初恋?
郑铮觉得甜滋滋的,可一想到她的过去,觉得是时候跟他说说她跟邵南的故事。
郑铮轻轻地推开他,缓缓坐起来,双手抱着小腿,徐徐说道:“我跟邵南是大学时候认识,他是我的学长,那时候只以为他是很普通的大学生,没想到那个会为我打水打饭的男人竟然是天子骄子,直到他的母亲找上门来,童话故事毕竟只是童话故事,他母亲直指着我说我水性杨花,配不上她儿子,呸,她凭什么那样说我,那时候我傻啊,只会呆呆的由着她侮辱,一点反驳能力都没有。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跟一个那个他说的好像他妹妹的女人出国了,庄诗雅,她一直横在我们中间,只是我笨,一直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多清白啊,清白得都订婚了。以前我恨过,经常会想象跟他们重逢会怎样,是拍他们艳照还是找人爆他们菊花。不管是怎样,我都没想过可以像今天那样淡定从容。我想,这是你给我的力量,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大胆地跨过去。今天,我重生了。”郑铮站起身来,伸几下懒腰,扭头与温庭珺对视,柔情万分道:“有你,才有今天的我,谢谢。”
有什么比深爱的人告诉你,她也是喜欢你更来得兴奋的?
温庭珺优雅的唇线一张一合,刚想说点什么,一个突然其来,非常刺耳的铃声划破深情的一幕。
郑铮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温庭珺忿恨地盯着她手上的手机,虽然之前就想装个中断信号的装备在家,可是一想想郑铮无论去到哪里都随身携带手机,她那么专业和认真,他又不想让老婆为难,所以只好为难自己。
郑铮的眉头紧锁,惊讶道:“张总出事了?”
随后嗯嗯几声,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把电话挂了。
温庭珺咕哝几句,不乐意调情调得好好的,老婆又要抛下他去公司。
就在这一刻,温庭珺萌生了买下蓝色光标的想法。
虽然不情不愿,可是老婆最大,永远都是老婆的意愿为先,温庭珺连简单问几句的时间都木有,郑铮已经换好衣服,拧上包包,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后面紧随的是绝世好老公。夜深雾重,温庭珺怕郑铮冷到,出了门还特意往回跑,掏出一件薄衫,急忙忙跑过去。
……。
欧阳渺渺与欧阳凌天大闹一场后,气呼呼地跑出医院。
掏出手机,动用所有人脉,她就不相信见不到君天集团那两个负责人。
女人跟钱是男人最大的诱惑力,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也有把握说服他们。
她忘了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俗话,就算她人脉再广,也逃不过对手的追击。追击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对方是要慢慢地把你折磨死,让你萌生反击的希望之时,再一次让你狠狠地摔下来,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痛,而他们就是享受你希望破灭的绝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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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中秋节快乐,有木有人能哥聊聊剧情哇,跪求长评,一个长评加更一次,哥的承诺,永久有效
95、临危授命
橘黄|色的灯光拉长了他修长的身影,郑铮站在蓝色光标所在的大厦门口,看着温庭珺在车上来回折腾,一时怕她饿了,到车上挖点吃的,一时怕她冷了,跑回车上拿薄衫。
当温庭珺再次站在郑铮跟前时,他额间渗出细汗,郑铮掏出纸巾,小心地帮他擦拭,内心越发过意不去,刚才的气氛明明那么好,他似乎还有事想说,而她却为了公事再一次抛下他。
她向他投去抱歉的目光,软软说道:“对不起,之前明明说过不会抛下你的,可这次……”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狠狠的堵住,经过一番窒息的折腾,他终于把她松开,挺拔的鼻尖对上娇小秀气的鼻尖,漆黑如夜空的眼眸对上炯炯有神的美瞳,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温润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地响起:“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身体力行,像刚才那样,用行动表示你的歉意。”
耳畔唰一下红了,在他咄咄的视线下,她害羞得点点头,既然大家两情相悦,就没有矫情的必要,郑铮向来是个爽脆的人。
温庭珺满意地在她额间啄了一下,催促道:“真乖,快点进去吧。再不进去,我怕我会改变主意,到时候你想走都很难。”
郑铮凝视他片刻,鼓起勇气似的在他柔软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后,急速离开,他还来不及思考,她已经逃命似的逃走,走了几步后,郑铮停住脚步,扭头笑道:“回家等我哦!”
双手捧着红通通的小脸,快速消失在大厦门口。
只剩下一道峻拔的身影,久久凝视着郑铮消失的地方,朦胧的月色撒在他身上,温馨的笑容,眉眼里都带着笑意,俊美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恍惚踏着月色下凡的天神。
甜甜的,软软的,带着点点温热,这是她的唇留下来的痕迹。
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冰冷的唇部,似乎还沉醉在回忆中。
这是他的小妻子第一次亲他,虽然有点粗鲁,不过味道非常不错。
郑铮脸上的羞涩和甜蜜在踏入蓝色光标大门前,就已经被严肃所替代。
想起刚才林姐的急切的语气,张总这次的事应该很难搞。
她是一个专业的公关,公私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