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也许这算是她的赎罪方式吧!
聪明的她知道洛泽后面想说的话,他在埋怨因为她的泄密让天启的无辜老百姓承受,毕竟这样的结果不是陆堔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你不要赌气,从前是你与他的恩怨,我不管,但现在又牵扯了另无辜的人进来那就不单单你们之间的事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不然往后你要怎么活?”他的话句句都是是全心全意的替她着想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还有脸去见他,她做不到,因为她,天启的那么多在家苦苦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又该怎么办?她禁不住就想了很多的很多,她甚至把自己想成了那最坏的人,都说怀身子的人思想上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此时的婉蜜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她一股脑的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一席话让婉蜜没有吭声,因为事实本如此,恐怕她自己早就没了往后,因为她也许等不到日后的那一天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但愿还能拼尽全力撑到生产的那天,就算给他留个念想也好,她默默地在心里期盼着。
“你娶我。”她自私的说出了这一句口齿不清的话,只是这草率的话才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于是她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要抹去刚才她说过话的迹象
“你说什么?”洛泽刚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题,他好像没有听清婉蜜的那句话,于是他又重复的问了一句。
“没有,咳咳咳咳…我是说请将军为我保密。”她闭上了眼睛。念星走过来为她抽掉了后背放着的靠枕,让她能平静的躺下去。
“好吧!你睡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叫我。”洛泽说完就走了,他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
夜里,风里夹杂着雨滴,雨一片连着一片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一滴接着一滴狠狠的砸在屋顶上的瓦片上,噼里啪啦的砸得木质门框声声作响。
“姐姐我怕!像是有鬼来了一样”缩在被窝里胆小的念星搂住了婉蜜的腰小声的嘀咕道。
婉蜜因为念星无意的触碰,黑暗中她那两道弯眉簇了起来。
原来她们都没有睡着,念星是被这讨厌的雨生生惊醒的,而婉蜜却是被自己身上的疼痛折磨的睡不着,尽管很困,尽管很累,尽管她也强迫自己要努力睡着,但听到念星在那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黑暗里她倏的一下睁开眼睛,仰面朝天的瞪着眼看天花板出神。
雨啊雨,下了好几天都没有要停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又凉爽的清风的味道。
眼看秋天是真的就要来了。
外头不时闪过霹雳的闪电,轰鸣的雷声也在耳边炸响,屋里乎明乎暗,外面真是风雨大作啊!而她们却躲在这温暖的房里,婉蜜有点庆幸的想道。
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房里一下就被闪电照亮了
“啊!有人,姐姐,有人在外头。”随着闪电的光亮,原本就害怕的念星依稀看见窗口站着个人影,她大声的叫了出来。
闪电转眼即逝划过天边后房里又暗了下去,婉蜜顺着念星指的方向看去,外面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念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咳咳。”她解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就像一个安抚受惊孩子的母亲一样轻轻的拍着念星的后背。
让惶恐不安的念星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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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疯了,宰宰马上就要期末考了,看都看不懂的书,现在才刚刚开始预习tt
第132章 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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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整夜都下个没完,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让人听着心里好像也随着那个音调抑扬顿挫起来,但又带着无比的宁静感去静静地聆听这好像来自心里的叮咚声,被风吹的砸在门框上的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同样也砸在了她们两个人不平静的心里。
刚才还害怕的念星也在婉蜜的轻声安抚下渐渐的入睡了,她平淡的呼吸和这淅沥沥的雨声中彼此起伏,婉蜜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有一瞬间的发愣,这感觉就像是身边带着一个小孩子,她真的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天边刷的一下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婉蜜被这突然的光亮吓了一跳,她猛的一下回过头看向那一点都不平静的天边,就在这个不禁意间,婉蜜也看清了刚才念星说的影子,窗台那里的确隐约的站着一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掀开帘子,慌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外头大风大雨的,到底是谁在外面呢?她的心下虽有疑问,但却又是紧张的噗通噗通直跳,尽管她知道这世上的鬼神之说都是人们瞎便出来的,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但她却敢肯定外头一定是站着谁?
她想了想,又闭上眼睛重新躺下了。
过了半天她一转头发现那个人就像个鬼魅一样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外头一直都有一个人在窥探着她一样,婉蜜实在是坐不住了,本来打算不去理会都不行了,婉蜜有些恼怒的爬起来,待她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后,单手扶着墙,黑暗中摸索着往门边小心的走去。
会不会是陆堔?她偷偷的猜想。她记得从前他就是最喜欢这样了,躲在黑暗里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抱住自己的。不,不对,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自己因为顾亦宸背叛了他,害得从来没有失败过的他吃了一个大败仗,他的心里肯定恨死了自己吧!自己又怎么还会奢望他能来看看自己呢!好胜心从来都是那么强的他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错误的,他说过以后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的,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在阻挡他,毕竟战场上是因为她的自私让天启一下死了那么多人的。她原本带着能看见陆堔的惊喜的心情在想到这里后,猛然往下一沉,坠落到了那无限的黑暗中。
心情无悲无喜,心里更没有任何吃惊,她慢慢的打开了房门,外头的天气果然不好,猛烈的风鼓动着斜雨如排山倒海的架势就往门框上使劲撞去,婉蜜站在门口,她的脚都还没迈出房门,前襟就被雨打湿了一大片,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也被这大风吹的成片的卷起来,墨色的发丝扬着风肆意在雨中飘飞。
婉蜜皱着眉和紧了身上的衣服,她想着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所以也没折回去拿伞,于是她迈着细碎的步子沿着这屋檐下摸黑走向窗台那边,因为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
但饶是她如此小心,却依然招架不住这猛烈向她砸过去的雨滴,不一会清凉的雨水就顺着她挡在额头上的手臂流下来,雨染湿了她浓密的黑发,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连那雪白的衣服上也被雨打湿,逐渐变成了深白色,她感觉到了衣服紧紧贴上自己身体的湿漉感,在这大风中她隐隐就觉得身上有点发寒。
还隔了好远,婉蜜就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原来是一直关心她的洛泽。
“你?洛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婉蜜惊叫出声,但她的话却被浩大声响的风雨所掩盖了,一丝一缕都消失在了这无边的夜里。
也许是婉蜜在黑暗的夜里实在是白得扎眼吧!纵使是洛泽没有听见她的话,一个回过头就看见了正艰难朝这边走过来的她。
“我说你怎么跑出来了。”他的声音是声嘶力竭的穿透暴雨落到婉蜜的耳中的,他沿着屋檐,躲开雨水快步向她那边走去。好像隔着他们距离的就只有这不应景的风和雨。
婉蜜听见了他的回声,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婉蜜并没有急着回应他,她摸着黑扶着墙头小心的走了过去,其实她也害怕的很,生怕自己脚下不留神,要是摔倒了可就惨了。
她擦了擦打在她身上微凉的雨水,顾不上这周围的许多黑暗阻碍。
没想到洛泽却快她一步先抓住了她。
“你疯了?这么大的雨还出来干什么?”洛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塞到淋不到雨的墙边和自己的臂弯下,他口中还责备的振振有词。无非是说婉蜜不爱惜她自己的身体,不考虑她肚子里的孩子之类的话。婉蜜听到也就算了,她自己有分寸,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将军在这里做什么?”她眯着眼用手肘抵在他们之间,刻意的拉开他们之间的暧昧距离。她知道洛泽没有别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淋雨而已,所以她没有吭声也算是默许了吧。
外头那汹涌而来的雨水全部都打在了洛泽坚实的背上,躲在里面的婉蜜倒是安然无恙,身上几乎也没湿。
“我刚刚看见你这边有人过来了,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的。”洛泽低下头顶着黑幕中的雨声对缩在墙边的婉蜜轻声说道。
也许是太着急了,此刻的洛泽并没有在意到他们之间的尴尬距离。
“我这没事,将军可以放心了。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避一避。”她瘦弱的身子在他的高大的身躯面前就显得更加瘦弱。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低下头,用征求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婉蜜知道他的意思,心里的所有担心都被他曾经那么多次的相救的场景给冲淡了,她应该是要相信他的吧!洛泽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吧!她的心里在两边权衡过后,她接受了。
洛泽得到了她的允许,于是蹲下身,一把打横抱起她,婉蜜侧过头,面向着他。洛泽担心她会被雨淋湿,出去之前还贴心的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快速的冲进雨中,最后两个人一同消失在这黑暗的大风大雨中。
半夜,屋里的念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她就听见自己的房里传来一声脆响,她无意识的一个翻身,扬手却摸到旁边早已经空了的被窝,小丫头被这空无一人的被窝惊醒了,姐姐呢?难道有人趁自己不注意又把姐姐撸走了吗?哎呀都怪自己,半夜竟然睡得那么死,有人进来自己都不知道。
念星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她听着外头的雨声,呆呆的坐在床边思忖到底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个怪事。原来这屋子里在吹灯后都是黑漆漆的,但现在隔着帘子她还能看见外头那一个个在空中闪闪发光的黄绿色光芒,她摸着黑好奇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掀开帘子才看清,原来自己的屋子上空不知道怎么回事,飞满了一整间房的萤火虫,那成百上千只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把整个屋子照得特别亮,那尾巴上泛着幽幽的黄|色光芒的小东西让这个屋子里看起来特别温馨,星星点点的光芒在这屋子里肆意的飞舞,它们就像在空中跳着柔美的圆圈舞,她出来以后偶尔还有三两只萤火停在了她的头发上,就像是为她簪上了一串发光的漂亮珠花,那场景好美,好美。
天啊!这在梦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怎么就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了呢,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不会吧。小丫头使劲扭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哟,好疼,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她突然就玩心大起,一头兴奋的跳下床,在她自己的房里以这些萤火虫相伴,肆意的转圈圈。
“到底是谁送过来的呢?”小丫头兴奋的在地上手舞足蹈。此时念星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些个漂亮的小家伙吸引了,原本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全然就忘记了刚刚要找姐姐的事情。
“哎哟!”她捂着自己流血的赤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这儿不知道怎么竟然碎了一摊的陶瓷碎片,真是害死她了,哎哟,可真是扎死她了。
她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站起来,摸着凳子坐了下来,她龇牙咧嘴,鼓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从柜子里找出药来,哎,果然是乐极生悲啊!早知道自己就穿鞋了!她都想哭了!
冒着这大风大雨的恶劣天气,洛泽竟然在她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把她抱到了一个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回廊中间。
“你看,这是我在这里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当我心里有烦恼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让烦恼随风儿游荡。”他放浪不羁的一下跳上那弯延蔓延的藤条上。
这里果然好美,婉蜜也很中意这样的地方,她笑眼弯弯的环看了一圈,这里果然是个舒服的地方,风吹不着又淋不到雨的好地方,对了,就像是一个不受外面的影响小小的世外桃源一般,洛泽真是个会偷闲的人,他还真知道自己肯定也会喜欢的,才带自己过来的吧!婉蜜猜想,她眉开眼笑,沿着那被藤条盖满的回廊慢慢的向前走,她还禁不住抬手摸过那一根根有生命的藤条上。这幅漂亮的如画里才会出现的情形婉蜜从前见过一次,只是那一次带给她的感觉比这次还更加震撼。
那是顾亦宸说要娶她的时候,当天启和其他国家都还严寒的冬天,卫国的冬天却依旧温暖,那一大片枯败的莲叶带着画里的美感咤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震撼,真的是让她毕生难忘,她还记得自己跳舞的时候,刚好洛泽也在,只不过他是以齐王的身份,果然,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不想说,她也自然不会多问,因为现在他是在保护自己,婉蜜应该要对他感到感恩才对。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顾亦宸,他真的没死。不过那次果然是她最后一次再跳舞了。
“幽竹”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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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考了心理,感觉糟透了!不过还好不是专业。于是我又屁颠屁颠的来了
第133章 娓娓道来1
“曲子是叫幽竹吗?我记得从前也看过,不过还是你跳得好看。”洛泽接过她嘴里喃喃自语的话。
什么?他说他看过?这不可能的啊!因为整个曲子的所有动作都是母亲根据西汉赵家飞燕的舞曲和生平所学自己在宫里琢磨出来的,而且当时她自己也是看母亲跳觉得喜欢于是才偷偷学的,小时候的她也只是为了博取母亲的喜欢,因为单纯的她看别人的小孩都有父亲母亲,而独独自己却被母亲丢弃在那空无一人的荒林里,她以为自己是母亲不喜欢的孩子,所以她也是投其所好,拼命的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还记得从前学刺绣的时候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她从来都不哭,学跳舞摔跤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哭闹,因为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会扶起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她,所有的痛都要她独自承受,那时候她才不过八岁啊。
她所做的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得到母亲的亲睐,不过后来她才发现不论自己如何的努力和发奋练习,母亲和她的距离始终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母亲就算偶尔来看看她,也总是身下的椅子都还没坐热就匆匆离开,她不会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很小的时候婉蜜就知道这一点了,所以她从来都不靠别人,她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来,她不会后悔,即使公主这个身份,她也才不过当了不足半月而已。
以前她总是不理解母亲的苦心,认为她是个绝情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可是后来,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经过以后,婉蜜就想哭,因为母亲每次看完她以后都是终日在房里哭泣,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她,这是后来婉蜜从那个给她送信的男人那里得知的。
母亲为了能让她的父亲改变这种看看法于是她费尽心机的钻研从古至今的舞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博取像赵飞燕一般的盛宠,到那时再求情!
想法固然好,只是母亲忘了,那赵飞燕固然是在最好的年华里得到了皇帝的宠爱,但因为世间太多人都垂涎于她的美貌和那飘飘然牵动人心的曼妙舞姿,她又是多少男人心中魂牵梦绕的女人啊!就连皇帝也是嫉妒她的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不曾想,赵飞燕那最让她引以为豪的舞蹈和美丽的容颜最终却成了葬送她的利刃,在这里,并不是说红颜祸水乱国,只不过是因为赵飞燕一个人的身上拥有了太多别人都没有的东西,大多数人得不到的东西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又怎么不会让大多数人产生嫉妒之心呢?
而恰恰相应,这种不健康的灰暗的心理又及其容易指使人们去做一些平常不会想到的邪恶事情,当然了,这里的邪恶只是指所有失去理智的事情。飞燕最终也是香消玉殒了。
世间世事就是如此,就像暴风雨一样,开始的开始不需要任何很充足的准备,当然了结束更加不需要理由。
人之一生纵然当初得到了又如何?得不到又如何?所有的一切终将都会过去,不管先前怎么努力,最后都只剩下两手空空,唯有平复自己的心情,静看流水它悄无生息的流逝,那就是时间,就像人的生命的默默流淌。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仅此而已。
为什么母亲就是不懂呢!母亲的一生都是为了讨好男人而活,母亲的一生都是依附在父亲的身上的,而父亲的生命却又是和整个国家的荣辱捆绑在一起的,所以舜朝被亡,依附它的人理所当然的也随之覆灭,曾经高高在上的母亲现在大概已经化成了脚底下卑微的黄土了吧!她生前的所有努力的也随着死亡就像城墙一样轰然倒塌,费尽心机潜心钻研的舞步现在除了自己,大概也没有旁人会了,若是很久以后等自己也死了,母亲的所有就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那么多的努力都随身子一起没入黄土,国破家亡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剩下,所有努力过后却发现结局竟然是一场空。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加可悲吗?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洛泽讪讪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婉蜜这才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她一脸疑问的看向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婉蜜一个反讥。洛泽才反应过来。
“呃!大概是在舜就要亡的时候吧!我看皇后跳的,她长得还真是漂亮。”他无所谓的甩甩手。
“她是我母亲。”婉蜜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有人夸赞自己的母亲,她禁不住就摸上自己的肚子,敛眉浅笑。不过为什么洛泽要说自己跳得要比母亲好看。难道是因为母亲那次没有完全投入的原因吗?她不得而知。
“真的?你同她长的真像。”溢美之词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那不过是一场家宴,敢问将军又怎么会在我舜朝?”洛泽说的那次婉蜜还有点印象,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公主,于是她暗暗的就把当时在场所有人的脸孔都在心里想了一遍,可是根本就没有洛泽这个人。
看起来这个洛泽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在他的身上到底隐瞒了多少秘密。婉蜜不禁意的一个抬头却看见了他难为之神色,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他并不想说,自己又怎么好勉强呢。
“将军不用说,因为我不想知道了。”婉蜜适时就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不至于难为情。
本来就是这样,别人想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同你分享完全就是别人的自由,再说了她也没义务一定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像在每个人的心里总会有一两件难于说出口的秘密,道理是一样的。她从来都不勉强。也不喜欢强迫。
“不,我是你们舜朝的细作这毕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你就恨我吧!”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了自己从前做过的不光彩的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一层一层的把自己光鲜的表皮撕开,直到露出了藏在底下的肮脏一样。
他紧张的看着婉蜜的反应,单手还假装随意的一把搭上了那枯槁的树蔓,那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巴住了那一根根错综复杂的藤条,他手上的青筋也像是不听话一样的从他的黝黑的皮肤下面爆了出来,感觉他的手就像和那些藤条纠缠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分不清。
细作?原来他就是细作?婉蜜只记得这句话她像是在哪里听见过,在哪里呢?她又想不起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觉得他很讨厌,但真是的内心却只不过微微一愣,随即就释然了,最终她选择了忠于自己的内心,她随即也跟着笑了。
“我不恨你,真的,再说了舜是被陆堔灭掉的,但我也不恨他,这世上人与人的界限都还尚且不清楚,何况是国家。因为我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从小是,现在是,也许将来也会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包括我的母亲。”婉蜜叹了一口气,她一个轻轻的回身,便随性的坐在回廊边上的扶椅上。
“你…”她这番让人觉得难过的话,让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了,洛泽的话才刚一说出口,便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经历和自己小时候又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不同,她是公主,是倾国倾城,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从小就有高贵的身份和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容貌,但为什么却让人感觉她是那么的伤心呢?
“皇后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你不应该也对她失望,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好久他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不着边际的安慰话。
“她如果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把我独身一人扔在山林里面不管,即使她有苦衷,也不应该一弃就是十六年,如果我早知道日后会活的这么痛苦,当初在山林里的时候就应该被那些魑魅魍魉吃了算了。”激动的语气让她不禁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她苍白的满脸满是水珠,也不知到底是虚汗还是天公不做美的雨水。
她从小不是在皇宫里长大?而是在山林里?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里是不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洛泽禁不住问出声来。
他怎么知道,记得自己刚刚明明就没有说是竹林,难道?
“你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真正开始好奇起他的身份来了。
“皇后的秘密信使。”
果然,是他。只要这一句话,婉蜜的心里就笃定了。
只是婉蜜怎么都没办法将曾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粗犷汉子和眼前这个俊郎书生模样的人联系起来,既然他是细作,恐怕当年他也是用了易容之术吧!所有前后的模样才相差这么大,难怪当初家宴那天她并没有看见他的这幅样子,那个刀疤脸的汉子倒是在那个时候站在了母亲的身旁,所以他会看见那个舞也是正常的了。婉蜜终于想通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过再也不要看见你,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再次相遇,果真是得老天的戏弄啊!”她唏嘘道
说到这里,洛泽不禁意就想起小时候和陆堔的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那里,难道?哎,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他瞬间就把过去的一些事情想明白了。
“原来你是…。”
“嘘!曾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和我怎么想的,现在我不想给任何一个人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既然现在过得好,为什么要把从前的麻烦再重新记起来呢。”对于摆在眼前的事实,婉蜜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害怕麻烦别人的人,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她更加不想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来博取现在的同情,她不需要别人惺惺做态的可怜样,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你真傻!”洛泽禁不住发出一声苦笑。
也许吧!尽管她不是傻人,但自古不是还说傻人有傻福嘛!她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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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道来2
没想到,是是非非在经历了几十年竟然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里,那是一个完结故事的?还是一个等待结束的故事?婉蜜不知道,洛泽也不知道,大概也没有谁知道吧!因为所有的一切上天都自有定数的。
婉蜜浅笑,再次相遇竟然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和洛泽竟然是打小就认识的,这个事实让他们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像是一见如故的老友,可以毫无顾忌的抛开很多纷扰的世事开始真诚的交流,两个人彼此说话就像回到了从前那单纯的感觉,但时间却又不是停在从前,这种感觉真奇妙,让人感觉那么的舒服,婉蜜在这一刹那就像是找到了心里很久都没有过的归属感。
从洛泽的讲述中,婉蜜知道了那次他们分别之后的很多事情,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外面发生的事情,这其中也包括洛泽和陆堔的一些往事,一切且听他慢慢说来。
坐在一旁的婉蜜托着头,一脸认真的听他娓娓道来,论专心,她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很认真仔细的听众,有时洛泽说到激动的时候还忍不住自己拍大腿,以表示他难以自控的激动情绪。每每这时婉蜜就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这么传神的讲话给她听。
洛泽的故事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他一直从那次她说再见的时候讲到她刚来瑞王府的时候。
婉蜜托着头饶有兴趣的安静听洛泽说话,她只是浅浅笑,也不打断他,就那样一直听他讲下去,到像是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这样的情景倒像是洛泽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洛泽却不介意,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畅快,或许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那么认真的听他讲话了,他真的好高兴。
“你知道吗?我看见他在人前那么磨难你的时候就特别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是谁,只因为你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看见你我就想到了我的妹妹,她大概也同你一般大。”洛泽叹了一口气,毕竟血浓于水,他的心里不自觉就开始思念那个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妹妹了。
磨难吗?婉蜜心里默念了一遍,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想太多了反而对现在的自己不好,何苦要用从前的是挺事情来为难自己呢?纵使从前是清白的,现在也不是了。
对了,他那个时候也在那里,这么说自己的…。也对,自己在那个时候早就被人看光了,就算她不在乎自己有那样一段过去,但现在让她重新回味当时的感觉她可还没那么大的勇气,尤其是面对一个现在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她闪烁的杏眼里泛着远处灯火印过来的荧光。婉蜜装作无所谓的表情慢慢的撇开了脸,她认真的看外面不算漂亮的景色和耳边响起淅沥沥的雨声。
洛泽也发现了她对于这件事好像有些难为情,果然这个话题换作任何一个女子来说真是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对于一个清白女子来说,贞洁的事关乎自身关清白,所以她肯定也是在意的。
“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又不离开他呢!”他眨眨眼,不自觉的就吞了一口水。
“因为我要看着他履行对我的诺言。”婉蜜想也没想就接过他的话。
“你不要找这个借口搪塞,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你会帮我的吧!”婉蜜皱起眉,她模棱两可的寻求他的承诺,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都有了孩子还能怎么办。况且她也害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生不下来,她也有担心,虽然他对她不好,但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就算他已经有了陆昊轩,也许以后不会对她的孩子好,但毕竟虎毒不食子,世人皆是如此。
也许是做母亲的人,婉蜜习惯性的就会忘记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那些好,毕竟曾经她感受过他的柔软,只是那美好的一切都是被她自己亲手毁掉的,但她却不后悔。不管自己怎么样,但日后在孩子的心里父亲就是最好的榜样。
本来他以为换了一个话题会让她轻松一点的,却没想到被他看穿心事的婉蜜却比刚刚还更加紧张,她不想跟他继续往那个方面聊下去,就算他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你是在要我的承诺吗?不过我还是答应你。”洛泽笑嘻嘻。
他也拿捏不准尺度,因为他不能让陆堔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然在这天启他同样也会是自身难保。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吗?”她害羞的转过头,满脸通红的问道。
原谅她不得不这样猜测,因为早在他说看见自己进府受人欺污的时候她就留意了,再说她突然想起从前那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即使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声音感觉和洛泽的有点相似。虽然婉蜜也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十分的敏感,并且还会让她感到万般的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非常坚定的问了出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纵使她知道现在再问这个事情或许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潜在的意识,她就是想要知道,让她真正变成女人的人。毕竟那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贞洁。
同样,对于她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洛泽一愣,因为他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女子的口中毫不矫柔造作的说出来,可惜的是她猜错了。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腼腆的笑了笑,脸上那小麦色的皮肤似乎也变红了一点,他白色的牙齿还下意识咬紧嘴唇。
“我认错,衣服确实是我撕的,但我也实属难为情!”他急忙为自己干的坏事辩解,同时他炯炯有神的眼神辗转,游移在周围哗哗的雨幕中,刚刚是婉蜜难为情,现在也轮到他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他慌乱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那双莹莹杏眼。
“那…”婉蜜的语气一顿,看来自己猜错了,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了。
洛泽低着头一挑眼,看见在那里苦思冥想的她。
他笑着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又拍了拍她的肩,完全是一副玩笑的表情。
婉蜜不懂他晃手的意思,但是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现在那个对于她来说早就没了意义,她转头,视线透过严密的藤条看向雾朦朦的外面。
洛泽当然知道她不知道,因为那是他们男人之间讲的荤段子,他当然也不会挑明的说出来,糊涂糊涂也就过去了。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哗啦啦下了一夜的大雨刚好也在这时候停了,只是弥漫在外头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雾蒙蒙的一片恰好遮住了世间万物酣睡的困倦姿态,一切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就连那树枝上挂的雨水的叶子也刚欣欣然的睁开眼。
“一语惊人啊!”他比喻道。
他只觉得自己和婉蜜才刚刚说了一会话天就这么快亮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和美人在一起的时间果然过得快急了。
也许是他觉得他们在这里再留下去就不妥了,毕竟她是个姑娘家。
“我们回去吧!”洛泽率先站起来。
“你一直都会在这里吗?”婉蜜想要一个准信。
“暂时。”这次洛泽没有不好意思,他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打横抱起身怀四月却依旧体态轻盈的她。
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回来时婉蜜依旧是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就被他送回来了!
“将军你回去吧!到这里就好了!”婉蜜喊住了他。
洛泽轻轻的把她放下来,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离开。
婉蜜不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就消失在了那堵围墙后面。
刚刚说话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困,现在她打着连天的哈欠,就连眼皮都在上下打架,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她就寻思着回去补个觉,不然就算她的身体能吃得消,她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她只感觉整个人只要碰到床就会马上睡着的那种,惺忪无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推开房门,里面的景象却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吓回去了。
念星小姑娘趴倒在床悬边上,她的脚上胡乱的包扎了几层,但鲜血还是顺着那乱七八糟的绷带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再看地上那带血还碎成一地的瓷片和踩得到处都是的血脚印,真是狰狞的可怕。
婉蜜慌了神,她踉跄的跑进屋子里,使劲推动着小姑娘的身子。
半天,念星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咂巴了一下小嘴,才艰难的从睡梦中挣出来。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沙哑的嗓音从她还没醒过来的喉咙里发出来。
“你还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蜜生气的责问她。
听到婉蜜严厉的语气小姑娘才如梦初醒,她探身小心翼翼的往床下面看去。
妈呀,怎么会那么恐怖。地上到处都是她脚上的血印子,和那些碎渣子。
“就是,就是昨天有人送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来,姐姐真的真的好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她一脸陶醉的想到昨天晚上那漂亮到极致的景象念星到现在依旧忍不住赞美。
婉蜜瘪嘴,看到念星那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那这个碎片是你太高兴的时候撞碎的吗?”想都没想,她张口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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