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没有说话,谁也不知当她听到这夸赞的话时,心里是作何种感受。
婉蜜掰开他的手,连忙就要从床上下去。
谁知陆堔并没有阻拦,他撑着头饶有兴趣的靠在床上,看着慌乱收拾的她。
她刚到地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衣服可穿,回过头去,难怪他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只见躺在床上的他也懒懒的爬了起来,他一件一件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而她却只能拿着他的外衣站在一旁看着他,等他穿的一身衣冠楚楚的模样了,他才转过身来。
“我的外衣。”他暗指她手里的那唯一一件衣服。
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婉蜜生气的把衣服扔给他,又缩身躲进了被子里。
只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看起来他是出去了。
他就这样不管她了吗?要是又有人闯进来,看见躲在床上光裸的她,还指不定会怎么说她呢。她深深地懊恼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前一刻还是甜言蜜语,后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就把心中想要的当成绝对目标,等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却能毫不留情的抛开她。她突然就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情,她背过身一下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她不管在哪里都是不讨喜的,不管在哪里,男人们都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贪恋她的美貌容颜。等到风流过后,他们就可以把她像垃圾一样的推开,她是人,她也有尊严,她也要别人的尊重,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吧!亡国之人在异国只能遭人欺污,为人不齿的不贞洁女子只能被所有人唾弃,在她小小的身上,已经承受了太多,或许等到她再没有力气承受那些的时候,再没有感觉的时候,她才算解脱了吧!已经多少次了,她总是一个人失落而归,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咬碎牙含血把一切痛苦都往肚子里咽,因为,没有人会疼惜她,没有人能真正关心,了解她,曾记得,体虚她都不知道在路上晕倒过多少次,她始终不敢忘记她那可怜的孩子,不过才在她的身体里呆了短短三月,就被人残忍的剥离,那撕心裂肺的抽离感比她身上所受的任何都要痛,谁道她是无心人?只不过记得太多繁琐,烦恼也就越多,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还记得她刚刚失掉了那可怜的孩子时,那么冷的天身着单衣的她,一个人冒风雪被人赶了出去,最后晕在了花园里,结果还差点被人扔到乱葬岗去,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啊,她不过只是要一个有力的臂弯可以依靠,为什么她想要的简单就这么难得到呢?
没过多久,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突兀的安静的房中响起,转而,她突然只感觉床边一沉,陆堔用力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抬手间,却发现婉蜜哭得正伤心,于是他竟然停下来安慰她,但难以自控的婉蜜哪里理会他的话。
“给你拿衣服放在床边了,你以为我不要你了吗?”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那水汽晕染的眼睛上,他的热烈吻干了婉蜜脸上的泪花。
“待会我带你去街上走走,你应该还没见过天启热闹非凡的样子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推了她一下,期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她为自己的情绪所感,对他的话并不十分在意,更加没有兴趣跟他去街上,再说了,她同他是什么关系,她自己按名声来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他一个男子去街上又算哪门子的事。
“古有云,男女有别,应当保持相应的距离,王爷难道要违祖训?”她抓起衣服又躲进被子里。
他只是笑笑,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掀开她的被子,整个人都朝她扑了过去,婉蜜吓得一声尖叫。
她的酥胸在他的胸前压出一道诱人的风景,光滑的纤腰在他的手中把玩。
“女人的嘴皮子不要那么厉害,要是你不想去街上,那本王就让你三天下不来床,可好?”他朝她香甜的小嘴猛的亲过去,他亲完嘴唇又想亲脖子,往下却看到了那血脉喷张的一幕。
而婉蜜,她却是拼命挣扎想要离开他的身边,指甲在他脖子上挠出了一道道血痕,借此来表达她的不满,不乐意。
陆堔吃痛,单手捂着脖子,同时松开了她。
“你先让我穿好衣服,我…。我就去。”婉蜜可不想吃亏,两者权益比较,她果断选择了前面一种,只见她同样也是喘着粗气,让人感觉她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
他刻意深深的一个呼吸平复自己躁动的心,顺便把他手边的衣服给她递了过去,她背过他,往自己身上匆忙套着衣服。
陆堔看着她光洁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发呆,两边圆弧一样温和又漂亮的弧线让人想入非非,随着她手臂的动作,似乎还能隐约看见她前面的半球,她吃力的背过手系挽在后背的衣带,看她笨拙的动作,他竟然接过她手中的带子,自然而然的帮她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终于,等她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套上去,终于看不见她身上的任何一点点了,全身上下只见那截白皙的脖子,那细腻的皮肤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他下意识就吞了一口唾液。
“好了吧?”他站了起来,宽厚的大手一下就牵住了娇小的小手。
“我们就这样出去吗?”婉蜜介意的说道。
她在乎那次林诺儿的事情,陆堔并不是真的爱自己,他喜欢的是林诺儿,这是她知道的,所以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丧失自己该有的理智。
陆堔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好像对她说,不然呢,他可是这里的主人,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了,但婉蜜不是,自从她走出了那个属于她的小屋,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她挣脱了他的手,轻巧的站在他的身后
“我没有理由站在王爷的身边,会被人耻笑的。”她本就不是那种会撒娇的女子,如此淡然的话大概也只有她会说了。
陆堔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他才不管那么多,又抓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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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好喜欢下雨天,只可惜没有梧桐兼细雨的清香
第120章 凶险的姻缘
天启果然不愧是北方的大国,在这炎热的盛夏里,街上依旧还是那样的熙熙攘攘,在这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叫卖声,嬉闹声不绝如耳,这番热闹倒是应了庄子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句话。
“天启竟然如此热闹非凡。”婉蜜不禁感叹了一句
陆堔抿嘴一笑,自豪的说
“那可不是,本王这几年投入的心血可算是见到了回报,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他拉着她的手穿梭在拥挤的人潮里,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们此番出来,竟没有带一个伺候的丫头,整个过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拥挤的街头闲逛,来打发他们无聊的时间。
“可见名利二字在世人眼中是多么难以舍弃的追求啊”她不合时宜的话当头就泼了陆堔一盆冷水。
饱读诗书的陆堔自然是知道她话里的典故,那是对应了庄子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说辞,婉蜜不经意的一句话放在别人的耳中,让人听起来她像是要故意拿出来显摆她有多么有学识一样。
“生活之事,女子什么都不用操心,自然也不会懂得这其中的许多。”陆堔不忘给她浇凉水,寓意她不过是个妇人,说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本也是那个理,一个妇人又懂得什么呢?
“烟花易冷,王爷小心。”她不急于反驳,她看到天启也是这番景象,不过是想到了从前她的舜朝,那街上好像也是这般繁华,热闹的模样,但繁华的舜还不是一样,照样抵挡不住天启那势如破竹一般的攻击吗?哪里的天,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有自己看风景的心情罢了。
什么烟花易冷,真是一个不识趣的女人。
“从你的嘴里就休想听到一句好话。”陆堔生气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人潮拥挤的街头。
婉蜜本就是那样的性子,她总是在这别人最高兴的时候就预料到别人不爱听的悲惨结局,即便她是在不合的场合说错了话,她自己好像也意识不到这一点,她就是和别人那么的与众不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有的事于她来说不过都是随心的有感而发罢了,她永远都过得活的那么真实,其实她的本意也不是要针对陆堔,来否定他的一切努力,但是敏感的陆堔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瞧,她就是一个随时都能被人抛弃的人,她随时都要适应独自一人。
她就像一朵蒲公英漂浮的种子,洁白冷傲,却对自己永远都找不到方向,有风时就随风飞舞,成为空中一禹洁白的云朵,无风无浪时,她就等着落在一处不知名的泥土中,永远沉睡,永远被肮脏的土包围。到那时,她的生命也就终结了,完成了她最后的使命。
她独自一人孤单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惆怅,孤独,陌生和莫名的被遗弃感一下都拥进她的心里。高贵如她,寂寞如她,她就像是在人潮中的一朵等着别人发现的冷傲芸香花。
婉蜜双手交叠在前腹,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人来人往的人身上,迷茫的她就像个在街头找不到方向的小孩一样,她一直站在原地等待,期盼陆堔会回来,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坚持,从这繁华的街头到冷清的角落,不管在哪里,都不是她的国家,但街头的这一切却又是那么似曾相识,陌生的世界中又夹杂了一丝亲切的熟悉感,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去问别人,也不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她不过是在害怕独自一人在这人流涌动,不确定的漂浮感,她害怕自己会被这些“气势汹汹”的人群所淹没。
街头上,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们无不再回头又回望她一眼,嘴里还纷纷发出夸赞她美貌的声音,只不过,关于这些她都充耳不闻。只当做没有听见。也许是她长得太夺目了,又美得与这里的所有人的模样都不一样。
这时有几个大胆的公子哥看见如此美貌的她,谄笑着就上前来,向她搭讪,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上,他们无视了所有的人,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婉蜜压根是理都不想理。任凭他们说什么,婉蜜都不同他们说话。
这时只听旁人在那窃窃私语,他们都说她是被人扔掉的哑巴,真是可惜了那副容颜。
对于他们的话,婉蜜心里不过是无奈的笑了笑,被人抛弃是不假,但她可不是哑巴,陆堔就是被她说的话给气走的。
那几个公子哥听到她是哑巴,心里可高兴坏了,哑巴任人欺侮也不会说出来的。
他们开始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有人还建议把她骗到小巷子里,玩完卖给红楼,凭她的姿色,肯定能赚翻翻。
他们就在这大街上拉扯着她穿戴整齐的衣裳。
“你们再敢动一下,登徒浪子就要进衙门。”婉蜜意识到自己的不屑理会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于是她决定为自己做些什么。她冰冷的语气一下就让周围的看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就是这么一个永远融不进群体的人,永远都说着惹别人不高兴,不合时宜的话
“原来你会说话?那更好了,正好让大爷听听你销魂的声音,哈哈哈…。”难听的话毫不费力的从那满脸横肉的小年轻嘴里说出来。
“大哥,她骂我们是登徒浪子。”旁边一个人小声的说道。
婉蜜微微一笑,对他们的后知后觉嗤之以鼻,她从来都不跟蠢笨之人说太多废话,因为那样会让她感觉很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会感觉自己也要被那些蠢笨之人同化,虽然她不喜欢对牛弹琴,只可惜,却总是有牛要对她弹琴,尽管她不想,这些蠢笨的牛儿前来搭讪都是她无法抗拒的事实。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他用那满脸油光的脸凑近婉蜜那像璞玉一样白净的脸上,他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
婉蜜虽说什么也没说,但是机敏的她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什么也没再说,扭头就往回跑。
谁知还没等她走两步,从手腕处就被人猛的拉了回去,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骂完人就想走?不如陪大爷吃顿饭就当作赔罪吧!哈哈哈…”他哈哈大笑,脸上多余的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那模样让他整个人显得是十分的乖张。
众人听到他的一席话都强忍住笑意。
“吃饭还要人陪?你没长大吗?”婉蜜使劲想要掰开他的钳制,但是她都没成功。
婉蜜显然是没有理解他的潜在意思,她单纯的以为吃饭就只是吃饭而已,谁会往别的地方乱想。
“哈哈,美人真可爱,我有没有长大,到时美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他轻佻的往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婉蜜强硬的别过脸。
他的一席话,众人一时都没有忍住,一下就哄堂大笑。
这天启竟然是恶人当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戏弄女子,而众人都只是围在一起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救她。
最后婉蜜的双手被绳子绑住,且头上还被人罩上了一块布,还是被他们强硬的拖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抓到了哪里,她只觉得自己离那片喧闹越来越远了。
“大哥,这里没有人了。”那人笑的一脸j诈。
“赶紧把美人放出来。别被闷坏了。”只听他的话音刚落,婉蜜就被人拿掉了眼前的黑布,明媚的太阳光亮一下就刺进了她的眼睛里。她不适应的眯起眼。
“美人,我来了!”他豪迈的甩开衣服,露出他那一肚子白花花的肉。
婉蜜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在她面前围着的一群高大的男人以及少有人气的四周,终于她绝望了,大概没有人会突发奇想的来这里吧!
要她被这么多人侮辱,她宁可死,就像当时的卫王要轻薄她一样,放在现在,同样的她也不会让他们如愿,她已经想到了对自己最坏的结果,之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完全就是因为想到陆堔刚刚才答应要救她的弟弟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付出落了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放人。”一声熟悉的浑厚男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纷纷回过头去,在这种时候突然被人打扰是一件十分不爽的感觉。
那个光着膀子的人,轻蔑的回看了他一眼,来人不过只是空手一个人而已,自己这里就有二十多个人,还都带着兵器,难道还会怕空手的他?
他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自然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婉蜜跪坐在墙角,她透过众人脚间的缝隙,一眼就看见了立于不远处轩宇气昂的陆堔,他果然还是没有狠心把她丢下,他回来找她了。
“弟兄们,赶跑他。”胖子发号施令,同时自己却使劲往后面缩,刀剑无眼,他生怕会伤到自己。他一下就退到了婉蜜的跟前。
“美人别怕,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他肉肉的熊手就要往她丰盈的胸前一把抓过去。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突然一支飞镖咻的一下,从陆堔那里射过来,还没等那红光满面的胖子明白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镖击毙,陆堔是什么人,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少次,说要打左眼就绝不会打右眼的人,这下想对婉蜜意图不轨的人终于死了。
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见头头都死了,一下就烟消云散,自动解了组织。
他走过去,蹲下来解开了她手上捆绑的绳子。
“我离开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没见你人了,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婉蜜却一下就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一个依靠一样。她没有哭,只是抱住他而已。
陆堔一愣,遂也回抱住了她。
“走吧,我们出去先再说。”他拉起坐在地上的她。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她的话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埋怨陆堔的意思。
“没有,就随便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先看了一眼婉蜜头上的云鬓,才转眼看向她亮莹莹的杏眼。
他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脱婉蜜细微的观察。
她好奇的刚抬手想要摸自己头上的垂发,陆堔就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快看,这是什么?”她被他拉到了一个铺子里。
“王爷喜欢算命?”她只觉得此时的他看起来与平时有些不同。
听到他的话,他突然觉得有点汗颜,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转移开她的注意力而已,谁知竟然走进了一家算命摊子里,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恩,相信一点,我们也去看看。”他肯定了她的这个疑问。
真是一千个人里有一千零一种爱好啊!谁会知道高贵的王爷竟然也会相信这种东西,这种连她都不怎么相信的东西。她的心里突然就闪过一丝好笑的感觉
只见,坐在那里算命的是个头戴道士帽的人,他还时不时捋一捋自己垂在胸前的胡子,看起来,他应该也上了很大的年纪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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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蓝峰花
陆堔看似贴心的一直牵着婉蜜的手他们一起才刚走到府门口,只见一个小厮焦急的在门口左顾右盼,那小厮一看见陆堔回来,连忙就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从下午开始就说眼睛有点看不清了,找了太医来,
现在都还在屋里呢!”小厮慌忙禀告
陆堔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妙,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眼睛看不清呢,难道有人在他府里私下耍小手段?
“你先回房里去,我过去看一下。”陆堔松开她的手,把她推向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自己转身就跟那个小厮往反方向走去。
婉蜜顺着他的手势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却看见他焦急走远的背影,木然婉蜜就有一瞬间的发愣,他对自己的态度,在前一刻或许是温柔牵手,在下一刻所有的柔情都化为了虚有,他和自己在某些时候的性格还真挺像,同样都是一个冷血绝情之人。
她轻笑一声。又回过头,自顾自就听话的往念星的房里走,她当然知道陆堔是要她回他的寝殿去,但是此时身份卑微的乔婉蜜又何德何能和瑞王陆堔住在一起呢!
穿过一片长长的回廊,陆堔和那个小厮一起来到了诺儿的房门前。
陆堔急急忙忙的就推开诺儿的房门,只见宽敞的房间里面围满了一大群人,他们听见门开的声音,纷纷回过头,只要一眼,他们就看见了陆堔,王爷回来了大家的心里一下都安定了下来,由此可见他在府里的威望是有多高,他们侧身纷纷给这个轩宇气昂的王爷让开一条直接通向床边的宽敞大道。
“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平淡的眼神询问的看向太医
“王妃的身上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但是具体什么毒老夫就…”太医迟疑的看向陆堔,他像是等候这个不一般的男主人发落。
陆堔担忧的坐在床边,他一把扶起了娇弱的诺儿,只见诺儿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她的双手摸索上了陆堔结实有力的双臂,忽然一下就哭了起来。
“王爷,以后诺儿就再也不能看见王爷了,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坏事,呜呜呜。”从刚开始她听到陆堔来,她慌乱的心里一下就找到了安慰感,就像一块青绿的浮萍猛然抓住了一片救命的土地,她躲在陆堔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那悲伤的哭声听的陆堔心里也跟着难受,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要这样受折磨,他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就没有办法能重见光明吗?”他又急又愤怒的一把揪住太医的衣襟。
“王爷,容臣回去好好的翻翻医书,明日再给王爷答复可好?”太医吃力的抓住自己喘不过气的衣领,他生怕自己就被生性暴虐的他掐死,看个病就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闻言,陆堔收回了手,太医的衣襟也顿时松开,他像是默认了太医的看法,毕竟他不是太医,也不懂这医术,要不然他自己肯定就会治了。
太医如释重负,他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陆堔轻声安抚伤心的她,就像从前一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人有时就是这样,什么东西总是在失去了才会懂得拥有时的快乐,失去了才会想到要去珍惜,但却又会发现,等到想要珍惜的时候,自己反而已经失去了,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况且她曾经还拥有那么一双漂亮明媚的眼睛,但她却在那个时候没有好好珍惜眼前的光明。
“诺儿啊!你是怎么了啊?”陆老夫人闻讯匆忙赶来,她一进门就忍不住叹息。
真是的,好好的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怎么就会得上这种怪病呢。
“母亲也知道了?”陆堔回头些微诧异母亲的到来。看起来母亲在这府里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母亲,我们也先别急着定论,太医说明天再过来看。”陆堔不急不徐的说道。
“诺儿你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吗?”他又说。
“王爷我,我只看的清一点模糊的轮廓,从此我就是一个废人了,再也不能看见王爷了。”
“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她抽吸了一下眼泪,又接着说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弃你不顾,诺儿你就不要多想,我想尽办法也会让你重见光明的。”看起来陆堔是下定了决心。
“对啊,诺儿啊,我还等着你让我抱孙子呢。没事,这么点小事对堔儿来说没问题的。”陆夫人无比相信自己儿子的能耐。她也在旁边跟腔安抚情绪低落的诺儿。
在这种时候,慌乱,着急都是无济于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诺儿无助,着急的心。
只有诺儿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出现这个症状,很可能是卫王的药起作用了,她要赶紧帮他拿到兵符,也好让他给自己解药,万一这个毒真的要了自己的命,那就让乔婉蜜坐享渔翁之利了,她才不会让乔婉蜜的阴谋得逞,让自己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自由,她不要再葬送在自己手中,她要行动,用最快的方法拿到兵符,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再说婉蜜,或许她是在街上走的太累了又或者是被太阳晒得太热了,此时她雪白的脸上添上了两抹红云,眼底也像是揣了一只兴奋的小鹿,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无比熟悉的浣衣院里。
念星小姑娘和她迎面相撞,手里的盆差点就快要掉在地上,婉蜜眼疾手快,赶忙帮她扶好东西。
“哎呀原来是姐姐,吓死我了。”念星拍拍胸口,一脸惊吓的表情,但她也是嘻笑着朝婉蜜抱怨,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小丫头手里端着个盆子,好奇的看着她,足足围着婉蜜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看着念星那奇怪又仔细打量自己的眼神,婉蜜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打断她,婉蜜依旧是浅浅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她的好奇打量。
“你是怎么了?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婉蜜反倒是摊开空空的两手。
“姐姐今天好漂亮,感觉比从前更加爱笑了,是不是昨夜王爷……”小丫头看着她,一脸暧昧的嘻笑。
念星无意的一句话瞬间就拆穿了婉蜜隐藏的心事,刚刚他的手上的余温好像还残留在她的掌心里现在阵阵发热,昨夜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和他的温柔也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想到这些,她不争气的脸一下就红了,可是她是姐姐,是长辈,她就不能在小丫头的面前丢脸。
“哪有的事,姑娘家家尽多事。”她假装严肃的训斥她,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心情。
“哟…姐姐害羞了。”念星故意拉长音调
真是没想到念星这丫头也喜欢对她遐想那么多。
“瞧,嬷嬷来了。”婉蜜玩心大起,趁念星回头去看的时候,她一头就钻进了她的房间里。
念星回过头却发现身后连个鬼影子的都没有,她一下就知道了是婉蜜在故意骗她,于是,她高兴的放下手里的盆子跟着也钻进了屋里。
这时只见婉蜜独自坐在镜子前发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嫩的柔夷摸着自己头上那灿烂如阳的发簪,这是陆堔送的吗?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帮自己戴上去的?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呢?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买这东西。婉蜜思考着这些个不需要想太多的简单问题。
头上这支发簪通体银光,在艳阳天下闪闪发光,发簪的尾部镌刻了盛开着一朵妖娆,媚态横生的蓝峰花,视线透过那浅蓝色的花瓣似乎还没看见里面那根根细如蚕丝的花芯,丝丝缕缕点缀其中,让人生怕一碰它的花蕊就要断掉,果然是件极其精致的饰物,由花芯到花瓣颜色渐深,它娇柔的姿态无不在像世人展示它的柔美娇羞,那冷傲的模样逼真的还让她以为是真的,只可惜,摸上去却是冷冰冰的,让人在欣喜之余却又多了一丝深深的惋惜。
“哇,真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小丫头发自内心的禁不住感叹道
但婉蜜听完后却什么都没说,她抿嘴一笑,女人的爱美之人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先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快之感也一扫而光。
陆堔要讨好她的意思和他心里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聪慧的她心里都明白,她都懂。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吧!婉蜜的心里闪过了一丝和从前不一样的情绪,放在从前,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仇视她的态度,但现在他却会尽量考虑她的感受了,照这样看来,他会是自己以后的一个依靠吗?他已经有了很爱很爱他的妻子,那自己会不会又是一个多余的人,她不安的思索着。
夜幕和夕阳如往常一样,有了一个如期而至的夜幕约会,它们携手一起走向黑夜。
婉蜜一脸平静的坐在陆堔的寝殿里,看起来她的表面是无比平静,其实,谁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是风起云涌。
如果他们之间还像从前那样互相仇视对方,那她或许知道自己能用什么心情与他相处,但,他们之间的微妙情感却在这悠悠岁月中不知不觉的慢慢滋生,婉蜜不知道以后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和他相处,不过一切也或许自己是想多了。
陆堔怎么会被这样的儿女私情牵绊住,他是什么人,婉蜜不是很清楚吗?他是个能给你柔情,也能送你下地狱的撒旦,他冷静,理性,向来不会做多余的事,但是看到自己手里的这支簪子,她就是忍不住对他抱有遐想,或许是女人对男人天生的归属感使然吧!
她找了个雕花盒子,小心的把手里那个精致的发簪放进去,她准备向他问问清楚。
谁知她这一等就是一夜的功夫,他一夜都没有回来,没有给她一个能提出疑问的机会。
清早诺儿从陆堔的怀里醒过来,她安心的抱紧了他的腰,仿佛他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像拥有了一整个世界。
“醒了?诺儿身上还有什么不适吗?一并告诉太医让他好好看看。”他温柔的说道。
这时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太医提着药箱再次走进房间,那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原来他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起来想必是找到了办法,只等王妃醒来了他就要进去。
太医不敢造次,他跪在地上低下眼睛,不敢看床上的人儿。
“起来说话,太医可是有好办法了?”他悄声说道,生怕自己言语过重,这太医就吓得不敢讲话。
“古书上讲,王妃所中之毒是一种叫木番子的植物的毒,要想根治恐怕很难,不过可以通过药物控制,慢慢调理或许…”老太医诚恳的说道。
“本王不要听你那么多的废话,你只要告诉本王,王妃的眼睛要怎么才能最快的治好。”陆堔大清早起来就对他没有好脾气,也难怪了,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也高兴不起来的。
“换眼,我曾经听过师傅讲过,取活人的眼睛换取这被毒侵害的眼睛,就能最快的医治眼睛,不过身体里的毒不会根治,以后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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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矛盾,一触即发
安静的殿堂里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喝茶清啜音。
“真是好久不见啊!想必皇上近来是更加忙了。”他笑着对一脸苦恼的皇帝打着笑哈哈。
“哎,你就别取笑我了。”他从高椅上走下来。
“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陆堔不客气的坐下。
“兄弟啊,你当初不做这个皇帝真是一个明智之举啊!”他愁眉苦脸的说道,像是有满肚子的牢马蚤要发泄。
“哈哈,你既然做了,就要为百姓负责,再说我也会帮你的。”陆堔喝了一口茶。
“近来,那个卫国是越发肆无忌惮了,他们不动声色就包围了我们驻守在边界的八万大军,我们现在与他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联系,就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卫军包围的范围又是在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总不能去主动和他们发生矛盾吧!”
“如果真要会发生一些什么的话,恐怕挑起战争就是他们期待的目的。”皇帝担忧的又补充道
听罢,陆堔点了点头,表示对这难办的事了解,不过这件事确实很让人为难,自古就有话,说是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人,人要犯我,我必要犯人。现在想来,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狡猾的卫王是故意利用了幽林那一块无人管辖的区域对他天启发难,如果此时自己不想好这个对策,那很有可能两国就会因为这个事情再度挑起战乱,恐怕,这就正中了卫王的下怀,他是不会让他如愿的,不过他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还需等他回去好好想个法子,势必杀杀卫王骄傲的锐气。
“你以为我们要如何对付这个卫国?”皇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对于身边有这么个得力帮手,皇甚至觉得很庆幸,因为在他有为难事情的时候,或是自己难以做出抉择的时候,他都可以向这个如自己兄长一样的陆堔寻求帮助。重大的事项也总是要问过他,他才能安心。
“事情确实难办,不过本王更坚信世上无难事,对了卫国派了谁打这个头阵。”陆堔无意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皇眯着眼,想了那样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听说打头阵的是宸王爷,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来历。”皇不确定的说道
顾亦宸?居然是顾亦宸,这次他们终于要狭路相逢了吗?哼,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了。
“皇信我就好,待我回去好好想想计谋杀他个片甲不留。”他下意识就捏紧了腰间的香囊。
“要是你去办这件事的话,朕就能放心了!”看起来皇之前说那么多,都是在等陆堔说出这一句话。
他安心的长舒一口气,有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瑞王,要赢这场还没燃烧起来的战争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笑着一把搭上了陆堔宽厚的肩膀,他们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让人看起来就像亲兄弟一般。
但陆堔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他想到自己的府里那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头疼的母亲,诺儿的病,还有…。还有什么?他却是想不起来了,总感觉脑子里有一大堆的事,但是要他一件一件的数出来,倒也心烦,真是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古道上,只见他由刚刚来时的焦急,快马奔驰变成了现在回去的晃晃悠悠的闲散心情,周身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羊肠小道上就见他一个人慢慢的骑着马,那模样颇有一丝单属于文人的落寞,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倒真像古道西风瘦马的薄凉,只可惜他是瑞王,没有马致远的那份享受寂寞的心情,何况他也不至于沦落到骑瘦马的凄凉境地,瑞王终究是瑞王,不管是怎样的他,都能给人远远带来强烈的距离感。
走上半天,他的嘴里不时才发出催促马儿快走的喊声,看起来他从宫里出来以后一直都不在该有的状态上,想来,他该是对皇上说的那件事上心了吧!走神的他在不知不觉中骑着晃荡的马儿回到了府门前,但他紧皱的眉头却一直都没舒展开来,想必是他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化解战争的法子吧。
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一头就扎进了书房,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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