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别担心了。”诺儿把刚站起来的母亲又劝坐回椅子上去。
她心里明白,陆堔又何尝不慌呢!她多么想此时在里面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她采伊,都怪卫王把自己撸去深山里关了那么久,要不然,自己和陆堔的孩子说不定已经成群了。想到这她的心里猛的一揪,她和陆堔错过的那些时光,她都要在以后慢慢的补回来。
“堔儿,你是不知道,这生孩子啊!是女人命里最难过的一关,这生得好呢,皆大欢喜,要是生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两殁归黄土。记得从前母亲生你和你哥哥的时候,都没有用这么久,母亲是过来人,你说现在能让我不担心吗?”这样看来,陆夫人的担心也不是空|岤来风。
听到这话,陆堔的心里就是一怔,真的会一尸两命吗?对于这个,一向擅长于打仗的他还真不懂,他也不敢想象,毕竟这个生孩子又不是在打仗,可以蛮着来的。
这时只见母亲派去屋里的丫头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们看见丫头出来,就像是看见了生命的希望,于是他们一个个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生了吗?”众人开口便是问这个,此时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还更重要了。
“王爷,稳婆她说说王妃难产…问…。问…。王爷是要要保王妃还是小王爷?”她一口气没提匀嘴里的话就蹦了出来,只是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诺儿捂着嘴倒吸一口气,在场的人都一副吃惊的表情,他们的心里都在对此事感到不可相信,但事实如此,又是不可抗拒的。
“你去告诉稳婆,两个都要,要是她让一个有损话,本王就把她挂在城墙上悬尸三天。”霸道的话从他嘴里吐出,那一句一句像是带着生命力,硬生生的就剜进人的心里。
那个丫头听到这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那个房里。
陆夫人一下猛的坐回到椅子上,一副锤胸顿措,悔恨莫及的样子
“都怪我这乌鸦嘴,不然又怎么会这样呢!老爷啊,你的在天之灵要保护我们陆家啊!那是我们的孙子啊。”陆夫人禁不住仰天长嚎,她希望能得到陆家先祖的庇佑,更是企图事情会有所转机。
这下,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更没有人对陆夫人的这句悲壮的话产生质疑,他们所关心的只有这件事的最后结果。
这时瑞王府里个个都因为这件事气氛搞得很紧张,多少双眼睛都在那里盯着采伊的肚子,唯独这个时候只有婉蜜一个人还在这里悠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其实她也并不是不关心,毕竟采伊是这个府里唯一一个肯与自己交心的人,但她更知道,此时无论她再怎么表现出关心的真实样子,也会被一些人认为她是在惺惺作态,更何况她的理性也会制止她的这个行为,毕竟生孩子的,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别人再怎么担心也不能帮忙,同是白搭。
不是做出关心的表情就是真正的关心一个人,真正的爱护是从心里对别人的痛苦分忧解难,对于这一点,婉蜜了解的还算是蛮透彻的。
她眉眼弯弯,满带笑意,同时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她的手里还捻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一针一线的刺进那布帛里面,她看起来心情还是很不错。这眼看她手里的芸香花只差一片碧绿的叶子了,这个香囊就快要绣好了,她只顾着自己那欢快漂浮的心绪,手上一用力,狠狠的就一针扎了下去,同一时间一股刺痛的感觉就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放在芸香花底下的左手下意识就猛的往回一缩,只见她那葱白的指尖上正在向外冒着殷红的血,血,在她的指尖上汇集成了一个小血珠,对于这么点伤,她不以为然的就把手放进嘴里,吮吸掉自己残留在指尖的血。
她又拿起那个还没绣好的芸香,一看才道糟糕,原来自己的血竟然沾在那淡黄|色的布帛上了,她拿起来对着光,那一小块痕迹果然是那么明显,这下糟糕了。此刻的她可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草草的就赶紧收了线,匆忙拿去搓洗,一遍又一遍,可恶的是,那血就像是长在了芸香上了一样,无论她怎样,都弄不掉了,这个芸香要这样扔掉吗?她的心里斗争了很久,终于决定就这样,因为,这芸香花的针法绣起来极其复杂,如果要再绣一个不知道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她等的了,别人也等不了。
拿回去后,她反复的比较,对照之后就发现了问题,因为芸香花是浅黄|色的,这红色的血镶嵌在这难免就明显的很突兀。
这时她看向陆堔书桌上那盒专门修改错字的碱水,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走过去,执起散放在桌上的毛笔。
碱水既然可以褪去墨水那么浓的颜色,那也同样可以褪去这血迹。果然,事实就像她猜想的那样,这样一来,芸香花上血的颜色果然就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她放心的把香囊的内面翻了出来,因为根本没有人会仔细去看别人身上挂的不起眼的香囊,只要形状颜色大致一样,看起来就差不多了。
他们在门外等了许久,于他们来说大概有三天白夜之漫长吧!?稳婆挥汗如雨,一脸疲惫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王爷,母子平安,是个小王爷。
现在从房里走出来的稳婆她的双腿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也许是刚刚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吧!稳婆是真的尽力了,因为救她们母子也就是在救她自己,她又怎么不会拼尽全力呢?
听到这话,众人一口提起来的心才重重放下,他们都慌忙的朝里面走去,因为他们都想先进去看看这个惊险而来的小生命,这走在最前面的,首当其冲的就要数是陆夫人了。
刚一进门,陆夫人就放轻了脚步,同时还叮嘱后面进去的陆堔和诺儿也要小声点,太医也跟在他们的后头进去了。
殿里的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不让那外头冰凉的风有丝毫的可趁之机,他们越是往里走,扑面而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夫人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昏迷过去的采伊,她虚弱的任由那些丫头摆弄,伺候着,她那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露出了那无力的眼眶,她的下唇还在往外丝丝的流血,她的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早就被汗水打湿,湿濡濡的贴在那一张煞白的脸上,真是让看到的人的心里顿时就一揪,因为自己同是肉眼凡胎,爹生父母养的,看到这样的情景都难免都会心疼的,也不禁让人感叹生命的伟大。真的看得出来,采伊真的是拼尽她的全力了。
“这孩子辛苦了,你们要好生照料着。”陆夫人捂着嘴,悄声对旁边的下人嘱咐着。
诺儿那无欢无喜的眼神扫过采伊那苍白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带一丝情感,仿佛此事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对于她,或是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每个人确实都是一个旁观人而已。
这时太医也挤了进去,他把手搭在采伊瘦弱的手腕上。
里面的这个景象把陆堔都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想到女人生孩子会是这样,这简直就是打了一场大仗回来的人嘛!
“她怎么样了?”这时他才真正的了解到女人的伟大。
这时,一个年老些的老嬷嬷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了过来,众人不谋而合的一下就散了开来。陆夫人回过身,看见自己那小小的孙子,一下子就就眉开眼笑,把之前那所有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来来来,看一下我的乖孙子。”她伸手就过去小心的抱过。
陆堔也探头,带着兴喜,凑到陆夫人的身边去看那个属于自己的刚刚降生的孩子。
只见襁褓里睡着一个皮肤呈粉色的的小孩,他的小眼睛皱皱的闭在一起,小嘴还在慢慢的蠕动,像是要吃东西。但小孩子好看归好看,陆堔只觉得这孩子在眉眼处像采伊,和自己倒不怎么像。
陆夫人可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果真是让人看的好不欢喜,不过最关键是,这是自己的孙子。
“母亲,觉得孩儿与我可相像?”陆堔皱着眉头问道。
此话一出,陆夫人就显得不大高兴了。
不过站在一旁的诺儿听到陆堔这疑问的话,嘴角不禁一勾。
这时,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婉蜜一眼扫过过去,恰好就看见了诺儿的这个微小的动作,她的心里不禁就起了疑心,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原因,只不过这件事她却在心里暗暗的记住了。
“夫人,浣衣园里的婉蜜姑娘来了。”小丫头禀告
婉蜜听见别人对自己的那个称呼不禁就微微一笑,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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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预谋3
众人都还陷在这个小王爷出生的喜悦中,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都听到那个丫头的声音,自然她的禀告也就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婉蜜倒是不在意,她走到黑压压的人群边上,自顾自的就撩开了自己的裙摆,忽略了周围那些还兴致勃勃的众人,一弯腿,就是一个深蹲下去
“奴婢恭喜夫人喜得孙儿。”
众人回头一看,不禁大惊,此人不正是那日被夫人抓j,处了浸猪笼刑法的女子吗?她怎么还没死?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的疑惑也正是陆夫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众人对于婉蜜此刻在这里的出现都议论纷纷,她不贞洁的名声想必已经“盛名远扬”了,但这些她都不在乎。因为此次她来,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件事,一个在心里藏了很久的疑惑,而且,她还有预感,如果此次她要是不来,或许这个疑问就会永远没有解开的那一天了。
“你来做什么?”陆夫人阴阳怪调的说道。
果然,陆夫人在看见她来以后,原本还满带喜悦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奶娘识趣的把陆夫人手里小王爷抱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而婉蜜,却坦然的接受了所有人的复杂眼光,有疑惑的,吃惊的,不怀好意的,甚至还有愤怒的。
“夫人不要多心,王妃从前有恩于我,现在她生了小王爷,我只是来尽尽本分的”她低下了头,发丝遮住了那双莹莹杏眼。
她的口气不温不火,并把自己的用意徐徐道来,让人感觉她倒是个平和之人。
对于她那看似诚恳的态度,陆夫人倒也还是头一次见,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婉蜜,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子是真的从心里就反感的很
婉蜜,你真的是这么无所谓吗?原本就是公主的身子,却在这里做着奴婢的事,说着和奴婢一样卑微的话。究竟是什么才让曾身为公主她,能这样轻易的就在众人面前低下头,甚至还自称奴婢。
说完,婉蜜透过自己发丝间的缝隙看向高高在上的他们。
陆堔抿着嘴,他眯着眼看着蹲在那里的人儿,他也在猜测这个婉蜜此行的目的。不过她还真是不听话,自己把她藏在宫殿里,就是想保护她,难道她会不知道吗?想到她竟然这样不体谅自己对她的苦心,他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他倒要看看,这回她要怎么收场。
直到此刻,诺儿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依旧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噢?有恩?没想到你这肮脏之人也会有这样的情感。”她的话一句一句像是一把斧子一样,朝她的心里凿了下去。
“是。”她收住自己就要喷涌而出的情感,唯唯诺诺的肯定了陆夫人那伤人的话。
之所以她会如此,那是因为自己在做出这个要来的决定时,其实她的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要被陆夫人侮辱的决心了,但不管事实怎样,她都是要来的,她要为了那个可能知道的答案而来。
不知怎么,陆堔看到她在母亲的面前显示出那样卑微姿态,在众人的面前那样逆来顺受的受侮辱,他的心里就就止不住的有点伤感。突然就想起了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两个月的时光,那么多次的日出日落,从草刚开始的嫩芽到现在的景色怡人,曾经的那一幕一幕画面都在眼前浮现,把控住他此时的思绪
“那你可知你的晦气已经影响到了这满屋子的喜气,你是该当何罪?”她顺着婉蜜的意思,一语就将了她的军,她倒要看看,这下婉蜜要怎么为自己解围。
聪明如她,在一旁听趣的诺儿很快就读出了陆夫人的话里的意思来,她的心里不禁暗笑,婉蜜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采伊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她睁眼一看就看见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那些人的背后,她隐隐觉得这事情仿佛不对劲,于是虚弱的她硬挺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吃力的扬起了头,她透过那些人群的缝隙,一眼就看见了还半蹲在那里的婉蜜。除了这个,她还看见了别人没有看见的东西。每个人不同的视角,看到的东西也自然不一样。
只见婉蜜那浅色的裙摆下,半蹲下的双腿还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她被袖口遮住的那雪白纤柔的青葱手指上还包着一层布帛,婉蜜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只是她才刚醒过来,气力也尚且都还没恢复,看着这个在这孤立无援的婉蜜,她也只能表现得爱莫能助了,看清大致情况后,她又让头虚弱的靠在了枕头上
陆夫人的话刚落下,就只听的婉蜜那温和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她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正因为奴婢是晦气之人,所以才要来讨讨王妃的好福气。”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自贬的方式轻易的就为自己解了围,不过这倒也不乏是个好办法,她倒也是是聪慧的女子。
婉蜜,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坚强,如此伤自己的话都能说出口。
“够了,如果你只是来沾福气的话,现在也够了,本王不是要你来耍嘴皮子的。”听她的话,陆堔可谓是要被她气死了,此刻他是一脸的烦躁,他最看不得婉蜜这样在言语上的自我贬低了。
你说说,别人对自己的嘲讽也就算了,她倒好,说出的话一句一句都是帮着别人往自己的死|岤戳下去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堔的一句话让这里顿时就静了下来。
趁这个暂时安静下来的时刻,一口气缓过来的采伊弱弱的开口
“母亲,我。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姑娘说说。”她攥住身下的被子,忍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这下众人又回过头看向虚弱的采伊,此刻她们的眼神完全就变了一种样子,从刚才看婉蜜的那不屑与轻蔑的眼神一下就变成了充满怜爱的温柔。
“采伊啊!你身体还没好,有什么就事等到日后再说吧!”显然陆夫人不甘愿就这样被出去。
“母亲,妹妹有话,心里就会憋的难受,她现在身子又这样不好,不如就让她们长话短说,也好了了愿,日后就让她也好好养身子。”刚才一直在看好戏的诺儿,此刻却出面说话了,她的话倒也是句句在理。
再说这采伊她自己都同意了,如果陆夫人再说些什么阻拦的话,这就显得她没有做长辈的宽容姿态了,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婉蜜。
“堔儿,你觉得呢?”于是她把决定权给了陆堔,这个一家之主。
诺儿抓住他的手臂,一脸期待的看向他,只见陆堔思索了片刻,抬脚就走出了房间,他可不想在里面呆了,此时的他看见婉蜜就觉得生气。
他的意思很明显,于是屋里的人都跟着他,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的都出了房间。
陆夫人遵从自己儿子的意思,于是她最后也出了房间。
这下屋里只剩下躺在床上虚弱的采伊和婉蜜两个人了。房中是真的很安静了,婉蜜一下就站起来,坐到了她的床边,只见她先是细心的帮采伊掖了掖被角,又关上了窗户,才又坐回她的身旁的。
“你有什么话是非要今天对我说?”采伊半闭着眼,飘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这安静的房里回荡。
“你是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还有你那天同我说那种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想不通才…”婉蜜说除了自己纠结很久的问题
听罢,采伊扯开苍白的嘴唇轻轻一笑
“你就为这个?”
“还请王妃为我解疑。”婉蜜是真的不甘心,她想不通这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仿佛一切都在采伊这里就猛然就给人掐断了所有的线索。
“我那天也不过是同你发发牢马蚤而已,你倒当真了。”她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看她的样子,仿佛并没有因为婉蜜那突兀的话感到有所生气。
采伊的这个说法,反倒让婉蜜感到更加奇怪了,因为,如果那天她真的是对自己发牢马蚤的话,那现在她被自己这样不礼貌的打扰应该会感到生气才对,但,她的表情却告诉婉蜜,她没有,反倒还对她投向了赞许的目光
“真的吗?”婉蜜不怎么相信的问道。
这时,采伊的眼睛更是笑的明媚,只不过这抹笑挂在她那苍白的脸上着实是不配的。
不知为何,婉蜜就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她眼睛却不自觉的往旁边的窗边看了看,她的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一瞬,婉蜜也不知这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就在婉蜜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药敲门走了进来
“王妃,这是补血的汤药,夫人说让你赶紧趁热喝了。”小丫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枕边。
采伊倒是个明理的人,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婉蜜,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改天我们再说。”她冰凉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婉蜜的手。
只见那丫头狐疑的看了床边的她们一眼,并无说什么。
婉蜜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此番她又是受了陆夫人那么大的侮辱才得到了这么难得的一次和采伊说话机会,她又怎么能让自己无功而返呢。
“没事,让我伺候你吧!”她端起这碗陆夫人送来的药,看到这个乌黑的汁液,她就想起了自己平时也常常在吃的那个药,想到这,那股苦味似乎还在她的嘴里回荡,口中一下就生津了。
婉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采伊也只好从她的手里接过药碗,只见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何德何能,竟让公主伺候我?”她自我嘲讽的说道
不知为何,从她的嘴里蹦出公主这两个字来,竟让婉蜜对她产生了距离感,公主?好像只有陆堔才总是在她耳边提起她的这个身份。她的潜意识就出现了陆堔的存在,也许是这阵子与他的朝夕相处吧!自己的心里好像也习惯了有他在身旁的感觉,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
不对,采伊又是怎么知道她是公主的?记得她初来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采伊都还在陆堔的那个旧王府里呢?婉蜜转念一想,就觉察出了她话里不对劲。
“你怎么…。”婉蜜疑问的话还没说完,采伊就打断了她
“日后你尽力帮我照顾孩儿,也希望你能为王爷生个孩子,我也想我的母亲了。”她说完这番词不达意的话后,不知怎么,她就已经泣悌涟涟了,泪水寸寸的滑过她苍白的脸。
婉蜜却更是疑惑了,刚刚还笑的开心的她,现在怎么就突然哭了。不过更让她奇怪的是这句话的内容,采伊说得这一句话倒像是很多句话的组合,这可把婉蜜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因为她压根就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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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撒手人寰
看着采伊此刻的表情,婉蜜却更是疑惑了,刚刚还笑的开心的她,现在怎么就突然哭了。不过更让她奇怪的是她这句话的内容,她的意思像是在对自己托付一般。这种感觉让婉蜜有种肩负重担的沉重感。她不爱听这种话。
她压根就没听懂她这句话里具体的意思,因为采伊说得这一句话,倒像是很多句话的组合,这可把婉蜜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只见采伊刚把话说完,就看她端起碗,连自己脸上的泪花落在了药碗中她都不知道,她猛的一仰头,就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
婉蜜从她手里接过空了的碗放在她的枕边。
这时,婉蜜还想再问她些什么的时候,采伊却一脸反常的对她的话爱答不理的了。
此刻她的脸上那哗哗的泪水已经干涸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她对婉蜜的态度也不似刚刚那在诚恳了。
婉蜜只感觉握住自己的手冷冰冰的,没有带有丝毫的温度,采伊身上的温度比她的手还更冷,让人摸着瘆的慌。
不容婉蜜多想的时候,采伊却是一个劲的催婉蜜赶紧走,但她又是一副冷艳高贵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婉蜜是自讨没趣了,她很诧异采伊对自己的这一下天与地的态度转变,或许是因为她刚生完孩子吧!所以心情也就格外烦躁一些,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婉蜜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看来今天自己是问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婉蜜又不能强求她,看来自己还是改天再来吧!对于采伊的这个冰凉态度,婉蜜只得放弃了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她失落的怏怏而回。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尤其是在一个人的心情处于极度恶劣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
婉蜜回头看了坐在那里发楞的采伊几眼,便朝外边走了。
采伊见婉蜜走了,眼里她强忍了很久的泪刷的一下就喷涌而出
“婉蜜,我就靠你了。”她嘴里喃喃自语。
婉蜜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回过身,却见诺儿笑脸莹莹的站在自己的背后。
她环顾了一下这空荡荡的院子,此时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婉蜜可不想招惹她,出于对她没有好感,于是她低着头,装作什么没有都看见,她想就这样从诺儿的边上绕过去,但诺儿似乎不打算就那样轻易的把她放过去。
只见她环着手,一脸媚笑的看着匆匆而过的婉蜜
“怎么了?刚刚我可是帮你说了好话。”她似笑非笑的对婉蜜说道。
“王妃盛情难却,所以奴婢也就不推辞了”婉蜜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很委婉,她又没让这个诺儿帮自己,她这么一说,倒显得她诺儿是多管闲事。
“你…。”林诺儿气极,她本想调笑一下婉蜜,却没想反被她中伤。
“哼,我才不跟你这粗鄙之人计较呢。”她的小嘴一撅。
婉蜜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她对诺儿保持了之间对距离,便很规距的福了福身。
这时从房里走出来一个小丫头,只见她径直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诺儿一看小丫头也从房里出来了,于是她不屑的朝婉蜜掀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婉蜜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房门紧闭的寝宫,留采伊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好吗?不过她转念一想,采伊现在可是瑞王府里的有功之人了,陆夫人肯定不会亏待她的,也许待会就有成批的丫头过去伺候她了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也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免得再惹火上身,想到这,她也就放心的走出了这个院子。
才走出去,她就茫然了,自己该去哪里呢?如果是要去陆堔的房里,指不定他就会因为自己的不听话,又擅自跑出来去碰了陆夫人的眉头,而责罚她。而念星现在也肯定是在忙着干活,应该也不会得空来陪她,毕竟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不知怎么,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还真是可悲,这偌大的瑞王府里,竟然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想到这她不禁就心生悲凉。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这里游荡,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从来都是孤独的在那片从小就在那长大的竹林里一样飘荡。
终于,没处可去的她,还是朝陆堔的寝殿走去,待会就算会被他责骂也就那样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也躲不开,打定主意的她,便朝那长廊中穿过。
她的手随着她闲散的步伐轻轻的滑过周身的树叶,她摸过那一断断廊柱,脚边那涟漪的裙摆也略过地上那一盆盆中开的正艳的花朵,那五彩斑斓的花瓣,与她如花儿般娇媚的容颜交相辉映,她如皓月般的星眸甚至比那园中的所有花朵还要更胜几分。她本就才十七岁,正是如花一样的年纪,有这分姿态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况且她的容貌本就比别人长得更加出众一些。
她拥有的这般胜花的美貌,自然了,别人倒是嫉妒的很,但她自己却不怎么觉察到。
这时在陆夫人的寝殿里,也是乌泱泱的围满了一大圈的人。
只见,奶娘喂完了奶以后,便把小王爷从殿里抱了出来。
陆夫人一看,出来的果然就是自己的大胖孙子,她可高兴坏了,赶紧就伸手过去忙着要去抱他。
“堔儿,你快看,你小时候母亲也是这般抱你的。”三代同堂的喜悦一下就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的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陆堔更好奇的是自己那差点就因为难产而夭折的儿子的长相,也不知是为何,他看这孩子的模样,越看就越是觉得孩子只同采伊有点像,与自己倒是不怎么像。而且他自己也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好像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能带给他任何初为人父的喜悦,而且他对母亲那种喜悦心情倒是不怎么热衷,于是他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母亲的话。
“夫人,赶紧给小王爷娶个好名字吧!”奶娘在一旁提醒道
说道这,陆夫人才猛的一拍头,自己刚刚只顾着高兴了,竟然把这最要紧的事给忘了,不过,这名字可不是由她说的算的。
“堔儿,你学识广博,可有想到什么好字?”陆夫人询问道
陆堔看向这个孩子,只见这个在陆夫人手里的孩子也同样在安静的看着他,他们四目相对,却没有带任何情感愉悦情感,反而是平静相对。
陆堔反感自己那多想的思绪,他企图要让自己的身心都接受这个属于他的儿子。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百年一遇的笑容,他伸出自己宽厚的手从母亲的怀里抱过这个小家伙。
小孩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嫩白的小手胡乱的抓着,一下就触摸到他的胳膊,这一刻陆堔突然就觉得似乎有了那么点做父亲的感觉。就在这时谁都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一向谁抱都不哭的小家伙在陆堔这个父亲的怀里却哇哇大哭起来,他手脚并用,不断的扑腾,挣扎想要从她怀里离开。
“我的孙儿认人呢!谁叫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多陪陪采伊啊!”陆夫人忙抱过小家伙,她过来解了让陆堔难堪的围。
不对啊!他还这么小,真的是认人吗?陆堔的心里对这个小家伙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那带着轻佻又不在乎的眼神轻轻的扫过周围的人,这时他突然就看见人群里一个眼熟的人影,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不是王妃身边的奴婢吗?不去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他歪着头,疑问的问道。
小丫头看见王爷在问她话,她忙就站了出来。
“婉蜜姑娘说有话要私下说,还说夫人说由她待会喂药给王妃,还让奴婢不要管。”她跪在地上回话。
“放肆,药都是由太医亲自煎好了送过去的,她算什么?你怎么会听她的话。”陆夫人生气的说道,她是气不过自己由着别人胡说,再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要亲自煎药让那个贱人端过去的。
敏锐的陆堔一下就觉察出了事情的端倪,他什么都没说,拔腿就往旁边不远的西苑里跑,只怪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孩子新生的喜悦里了,反倒让府里不怀好意的贼人钻了空子。
他猛的推开采伊的门,只见面色惨白的采伊安静的睡在床上,他喘着气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采伊的床边,生怕自己会吵醒睡熟中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想要帮她掖好被角,他的手把她脚边的被子一掀,只见她的脚下边淌下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那鲜红色的痕迹一下就让他的眼睛受到了血红的刺激,乌黑的血还在顺着她白皙的脚踝缓缓的往下流动。
“太医。”房里传来的一声叫喊,把旁边房里的那些人都引了过来。
陆堔摸了摸她的脖颈,发现已经断气了。只不过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
闻迅赶来的陆夫人刚一进门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陆堔
“怎么了?”陆夫人也大惊失色,她连忙扶起自己的儿子。
“去把轩儿抱过来,他的母亲殁了。”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抑住了心里的情感
下人都楞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陆堔指的就是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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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了了之
不多一会,小家伙就被抱了过来,奶娘把他放在了采伊的床边。
想来,这小家伙还是头一次见他的母亲呢!于是只见他不断的想要翻身回头,去看清楚自己母亲的样子,只不过他的手脚都还没有力,所以他并没有成功。
没想到她们母子的头一次相见竟然也会是最后一次相见,从此以后,他们就是阴阳两相隔了。小家伙仰面朝上,他努力的挥动着双手双脚,那模样好不可爱。只可惜旁边却是一动不动,身子也逐渐变冰凉的采伊,此时的她没办法给自己的儿子做出一个拥抱,她没有任何反应,若是她还有一点感觉的话,想必说什么都会睁开眼看看自己为此丧命的儿子,不过,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想必她也依旧会这样选择的吧!这就是最伟大的母爱吧!
“王爷,太医来了。”小丫头的身后跟着太医,他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陆堔回过身,他平淡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你去看看,王妃是怎么回事。”他手一挥,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来。
只见太医先是翻了翻她的上眼睑,又是用手探了探她的呼吸,摸了摸她雪白的脖颈。
“王爷,王妃因为产后血崩,失血过多已经过世了。”他双手做倚状,向陆堔小心的回禀道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血崩了呢?”他继续追问下去。
只见太医用他那老练的目光看向放在她枕边的碗上。
陆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怀疑于是准许了他过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只见那太医拿着那个碗摆弄了半天,一会又是拿起来闻,一会又是亲自用嘴品尝碗里剩下的药的残渣,看他的样子像是思索,研究,许久遂才过来回话
“王爷,这药里被人加了决明子,况且这药性也变得有些奇怪,由此臣断定此人定是对药理十分的精通。”
此话一出,陆堔当即就反应过来采伊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知为何,陆堔就突然想起来,从前诺儿倒是对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还曾经还问他要过很多这方面的书本。
“这决明子是做什么用的?”陆夫人不知所以的问道
一般常人不知道这药的效力,也是十分正常的,所以太医也没有多在意,他回禀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决明子本无毒,是可以用来活血化瘀的,但现下放在失血过多的王妃身上明显是要命的。”太医的话让云里雾里的众人一下就明白了这药的作用。
“你刚刚说是谁让你出来的?”陆夫人转身,厉声对那小丫头说道
“夫人,是婉蜜姑娘。”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回答
“已经饶她一命了,还这么不知足,去,把凶手就地处决了,也好为王妃偿命。”陆夫人气的牙根痒痒。
“先把她叫过来,我有话问,噢,把王妃也一同叫过来。”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凶手,他倒是不相信婉蜜会做这样的事,如果让她作首之乎者也的诗,想必她是在行,但这些医书…。,还是先把人找来问问再做决定。
这世上最让人崇敬,信赖的就是母子情,最让人感觉到温馨的就是亲情,最让人感到美丽而又带有魅惑力的就是爱情。不过对于爱情,这世间却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爱情,是妾当做蒲苇的韧如丝,磐石的永无转移的美好夙愿,但却又有人说爱情是夫妻之间的粘合剂,因为夫妻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要真有各自飞的那一天,那么这个所谓爱情也即是一拍两散,不复存在了。
很快,刚回到房里的婉蜜又被叫了过来,她现在这个宽敞的院子里,看着都憎恶自己众人,她是真的不知所以然,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天之内被动的过来这么多次。她询问的眼神看向陆堔,因为从心里来说吧,相对于这里其他的人来说,她确实更相信他一点,毕竟从身体上来说,她的身子确是属于他的,这件事情,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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