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她的手只是紧紧的攥住身下的被子,楞是没吭一声,采伊一直看着她背上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直到那周围的一大片皮肤都被强效的药粉刺激的慢慢都变成了红色,才用绑带把它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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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噢
第九十四章 决地反击1
房里短暂的一阵安静后,采伊想了一会儿,抿着嘴才悠悠的开口
“也许我是不懂你,但是我知道王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如果你想和我共姐妹的话,我倒是十分乐意帮你。”
抖然听到这样贴心,真诚的话,却让婉蜜觉得有点不习惯,从小,她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安全感是件正常的事情,后来再进了那个充斥谎话的宫里,她无时无刻都生活在一片虚假里面,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其中的是是非非,人心真的很难测,但是这个采伊对自己应该是真心的,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跑上去救她。
“这何以见得?”婉蜜奇怪的问道。
他们本就是仇人,但许是后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吧!相互的关系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们之间实在是不会让人连想到是互相喜欢的恋人,这对于她,还有陆堔都不可置信的。
“自从我把你做的那个芸香香囊挂在王爷身上后,他就从没舍得把它拿下来,难道这不足以见得吗?”她说出了这个自以为充分的理由。
闻言,采伊的这个理由却让婉蜜一下就笑花了眼,她明媚的笑容晃得采伊睁不开眼,在印象中,采伊还从没见过笑得这样开心的婉蜜,此时她的眼里满满都噙着笑。
“那是因为我同他讲,那个是你做的,他才会舍不得拿下来。”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笑起来可真好看,采伊一下就忽略了她的话,她的第一反应就忍不住由心的夸赞。
“你说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你不要多想,我和你的夫君没有任何关系,你要送东西给他,也与我无关。”婉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吃醋的意味,于是话锋一转,表明了自己是个旁观的身份。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难过,于是看似轻佻的话一点都不困难的从她嘴里说出。
对自己好的人,婉蜜会永远都记得,她是不想采伊因为这莫须有的关系伤心,况且她还怀着身孕,这最忌讳的就是伤心难过了。再说,她在这里本来就什么也不是,不如大方说出来。
站在门口刚要推门进去的人,右手在门前微微一顿,转而又收回袖口里,黑色的衣边在空中滑过一个决绝的弧度。
房里片刻的安静后,采伊展开了笑容
“婉蜜,你真好。”聪明如她,采伊肯定知道婉蜜话里的意思,但她还是对婉蜜怀以感谢之意。
刚才她不过是对婉蜜在府里的尴尬身份稍微有点敏感,她试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被聪明的婉蜜听出来了,反倒是婉蜜的话,说得让人感觉有点紧张过度了。
就像有些人,明明在嘴上是在阿谀奉承你,而你自己也知道,其实自己本身并不是如别人说得那般好,甚至有时候可能还知道别人奉承你的目的,但是偏偏你就是对她的话感到那么受用。别人好心奉承也就罢了,怕就怕是曲意的逢迎,不知目的心。
婉蜜知道自己安慰的目的已经被采伊洞悉了,她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药已经涂好了,婉蜜姑娘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她收拾着药箱里凌乱的东西,嘴里也不时说上那么几句话。
她一个奴婢身份的人在王妃的寝殿里久坐也是不好,不过有采伊这句话,婉蜜倒是对日后在瑞王府里生存也算是有了一个来自女主人的承诺。
没过多久婉蜜就告辞了。
她走到门口活动了一下双肩,发现后背刚擦过药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疼。
“姑娘,我们陆夫人话问你,走吧…”一个阴阳怪气像是在门口等了很久的的男人走了出来,还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说道陆夫人,上次血淋淋的事情还在婉蜜眼前一一浮现,那次陆夫人对她做过的事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她恐怕也没那么好敷衍。但至少让现在的她有了个心理准备。
从采伊屋里出来的小丫头,刚好就看见了婉蜜随那个人远走的一幕,小丫头本就对婉蜜当时及时救了主子的事满带感激,这下撞见了这样的事,她又有不说的道理?况且站在婉蜜身边的那个公公自己恰恰又认识,来人正是陆夫人近身侍奉的太监,一下子,她脑中出现上一次的血腥场面,这下该要大事不好了,她赶紧跑进去禀告了自己的主子。
当婉蜜随着那个男人再一次踏进了那个寝殿的时候,只见坐在堂上的陆夫人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显得是雍容富贵,她身上那一件材质上乘的紫袍就凸显了主人的尊贵身份,她的脸也微微有点发胖了,但却是红光满面,一脸的喜庆。给人一看,她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想必是因为采伊的孩子让她真正高兴了吧!相比之下的婉蜜就大不一样了,此时的陆夫人是高高的坐在堂上的,而一身米白色的婉蜜却默不作声的跪在下面,她没有抬眼看殿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谦恭的低下头,那墨黑色的碎发随她的动作遮住了前面的眼睛,此行,她是打定主意:任由陆夫人讲什么难听的话都不跟陆夫人再解释什么,免得自己在无依无靠的瑞王府又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听说刚刚我的孙子差点就没了。可有这事?”陆夫人看着今日这样柔顺的她倒也觉得吃惊,但是她的心可不是那么软的。
“王妃现下母子平安,并无有损。”她一脸实诚的说道
听到这话,陆夫人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诺儿。
此时诺儿一脸专注的看着跪在躺下的人,她洋洋得意,像婉蜜这么漂亮的美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平安是肯定的,我们陆家子孙自有先祖保佑,但是你这个粗俾之人竟然让王妃受了惊吓?”她毫无预兆的拍桌而起。
婉蜜任由陆夫人说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就像一尊木雕一样,跪在那一动不动。
“不解释吗?还是不屑跟我说话?”她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婉蜜。
婉蜜低着头,忽视掉她高姿态的灼灼目光。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度让在场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好个嘴硬的女子,来啊,把她带上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
听到命令的几个彪形大汉就过去拉扯着她的手臂,婉蜜讨厌被人那样忸伲的强迫。她不断想要扯开他们铁钳一样的手
“我自己会走,松开,松开。”她的嘴里一直都在重复这句看似维护自己尊严的话。直到那些个粗俾的汉子一下把她摔到了陆夫人的脚边,才把她松开,婉蜜抬起头一眼就先看见了一脸笑容的诺儿,她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几分。
“真是贱坯子,还是姑娘家,竟然就…。”近看之下,陆夫人喊出声来。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婉蜜猛然醒悟,她就像是隐藏自己的秘密一般,下意识就用手捂住在拉扯中被扯开的领子,但她的这个动作却让更多没看清的人把好奇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站在一旁的诺儿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默默的隐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
其中一个魁梧的汉子就顺众人的意思,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并把她的双手大字打开,让她的胸前正对堂下的人,有力的手一把就撕开了婉蜜的胸口,这时只见她白皙的脖颈上到处都是红迹斑斑的牙齿印,就连胸口那细细的锁骨处,都还印有一个青紫的咬痕,那样子就像一朵绽放的妖娆罂粟花。
被这样作弄的婉蜜一下子失去了那仅剩的可怜尊严,换来的都是满满的鄙夷,不屑的神情,可悲的是,自己还完全反抗不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连上一次被打,她都没有吭一声,而这一次眼泪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那样流了下来。
但众人都沉浸在看见她身上的印子的惊讶中,根本就没人会同情她,顾及她的感受,一个弱女子就任由那几个彪形大汉当众欺侮。没人就觉得不妥,因为贱女人就应该这样。
“诺儿,在四德书里,未行婚嫁的女子行苟且之事该如何处置啊?”陆夫人假意要考考她。
现在这发生的事都超出了她的掌控了,一切完全就偏离了她的意思
“浸猪笼。但是母亲,这天还这样冷,会出人命的。”诺儿一脸慌张的劝说道
婉蜜使劲瞪了诺儿一眼,她才不要她的假慈悲,自己虽然不曾害过别人,但她也不愿做那种人手下的亡魂。
“既然她会做那样的事,就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况且此事还发生在我府中,怎么能不正正那些歪风。”陆夫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那个男人是谁?”陆夫人鄙夷的看着她,甚至连碰都不愿意再碰她。
都被人这样逼问了,她还能再说什么?难道要她说是被人轻薄了吗?这样说出来这里又有谁会相信,在她们的眼里,就认定了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多说无益,说了她们也不会信的。
诺儿看场上的情形不对劲,她也慌了,婉蜜要是死了,她就永远都不知道兵符的地方了,于是她小声的在旁边小丫头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不说是吗?把她绑起来,沉河里去。”她一声令下,在场没人敢反驳。
那几个男人整个把毫无招架之力的她五花大绑,用绳子紧紧的捆了个严实。
在陆堔的书房里,采伊在旁边不断的劝说着。
“王爷,你忘了上次母亲对婉蜜姑娘做的事了吗?再不去就怕日后会后悔的”采伊诚恳的劝说。
“本王会后悔什么?你好好养胎就是,成天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陆堔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还没等采伊接话,就听见一个小丫头跑来
“王爷,王爷,王妃让你快去夫人那里。”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他平静的问道
母亲也真是,不过小事一桩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府里的姑娘被夫人抓到,做了苟且之事,现下说要浸猪笼。”小丫头口无遮拦的道出
采伊也楞了一下,她并没有听说有这么回事的啊!况且依婉蜜那么硬气的性子,苟且的事她是断然不会做出来的,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采伊第一个就不信。
什么?猪笼?听到这,陆堔心里犯了一个疙瘩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他正色的说道
只听那丫头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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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绝地反击2
天启朝,渐暗的夜幕笼罩在四面白壁的房里,甚至在这其中还隐隐生出一丝不真切的飘渺感。
“亏得我把你当兄弟,事事都尽力扶持你,现在你不问过我就把我的权利收了回去,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间房里传来洛泽和卫王激烈的争辩声。
“我不是说过等我真正坐上了储君的位置就让你做宰相吗?那小小齐王的位置还要它做什么?我们自小就是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信我?”
“如果真是那样,那事先你就会跟我说了,明明就是你在三王中争位中处于不利的地位,所以你才会急于拉拢自己的所有力量。”果然,卫王听到洛泽的这番话后,心里就开始不高兴了,显然洛泽的话是一语中的,说中了卫王的心事。
卫王的眉头因为洛泽的话而皱的紧紧的,显然这话他不爱听。
“你难道就没想过要背叛我吗?如果不是你,上次我明明就可以把陆堔那个后患给杀了的,可你倒好,竟瞒着我帮他,只因为他是你的旧主人吗?”卫王不甘下风的反击道
听到他这话,洛泽气结,上次他自己是知道陆堔可能会再次去上次那个悬崖那里的,但他就是没有说跟卫王说这回事,因为他下意识就是想保护婉蜜,但他殊不知,他的这个举动,害得卫王可是好一通找,却让卫王怀疑他的忠诚。
“你竟然派人跟踪我?”矛盾一触即发,他们两人就像冰里容不得火。
洛泽真的觉得没意思了,打小与卫王多年相伴的情意倒不如那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王位,自己当时不过私心想保护婉蜜而已,却反而被自己人的怀疑,而那个人还是自以为能信任的卫王,他们越吵越凶,双方都趁着口舌之快把各自的老底掀了起来,还好周边并无他人,不然也要伤及无辜了。
口舌上没占到上风的卫王恼羞成怒,于是他阴险的趁着洛泽不备时一掌就猛的打向他的胸口,看样子卫王是想要杀人灭口了。
原来刚才洛泽把他是北国的五皇子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卫王竟然是北国的五皇子?这件事犹如一个重磅炸响在湖面,还好那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让别人听见肯定就不会活着出去了。
卫王为了和他的哥哥弟弟们争夺王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不断壮大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当上北国的皇,日后一统天下。但是,他的父亲却并不怎么喜欢他,于是他就动了歪脑筋,想到了要夺取传说中那个分了自己半壁江山的兵符。现在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他才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洛泽现在就这样轻易的说了出来,保不准他日后也会说出去,因为他实在是知道得太多了。
洛泽连忙是一个侧身,但依旧是躲闪不及,肩膀处就生生挨了他那凌厉的一掌。但好在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但是看得出,卫王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的。
洛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瞬间让他觉得陌生的人,但现实让他马上醒悟过来。他开始投入他们之间的存亡战斗,但因为刚刚挨了那一掌,洛泽在后面的打斗中渐渐落于卫王的下风,不敌卫王的洛泽赶紧落荒而逃。
“你会后悔的!”卫王赶紧追了出去,但是夜色中却不见了人影,隐隐只听洛泽撂下了这句话。
这场精彩的内斗在这只持续了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但洛泽和卫王持续了那么久的关系却因此在这短短一柱香中就宣告破裂。
只是这蒙蒙夜色中却掩盖掉了许多真实的面貌。
——
小丫头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她生怕会因为自己的某些遗漏就让自家王爷不去救人,万一王爷不去,她要怎么跟王妃交代啊。
“王爷,她都被人骂的这样难以抬头了,我们还坐视不管吗?不如就顺水推舟…”她故意不再说下去,此时采伊也不管婉蜜的意思了,她极力想让陆堔娶她,日后也不至于像她娘一样,没名没分,一辈子的孤苦伶仃下去。
对于此事,陆堔脑中只消稍微一想,就会知道自己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不会笨的去做那个冤大头。
“你让本王去替别人做那个j夫?本王的王妃可真大方。”他鄙夷的瞥了她一眼,生气的拂袖而去。
采伊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操之过急而在陆堔的面前说错了话,这下都被自己搞得没希望了。但她的心却在听到浸猪笼时是真真为婉蜜捏了把汗,本来还指望陆堔会去救人,现下看这个架势,婉蜜只能自求多福了,她的双手把衣边生生的搅作凌乱的一团,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河边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男女老少,他们都用嫌弃又好奇的眼光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美丽的妙龄女子,他们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还往她的身上扔脏兮兮的菜叶,在场的大多都是妇人,她们嘴里还碎碎的念叨着,什么臭表子,贱骨头之类的难以入耳的话,这一下子河边就人声鼎沸。而在场的准备工作却并没有受人们激昂的情绪所影响,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在继续着。
婉蜜如抽掉了身上所有的魂灵,她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些亢奋的人们,曾经她想过很多很多种关于自己的突然离开的方式,但是,却从来都没想到自己到最后会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没真正保护过弟弟,也还没给远在卫国的顾亦宸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连娘亲给的那块兵符也没想到有一个妥当的去处安置。这样想想,突然就发觉自己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好呢。
“夫人,准备好了。”一个彪型汉子拱手说道
诺儿着急的不停向后边张望,只是给她的结果却是一次一次的失望,陆堔依旧还没出现,就连她派去的丫头也还没有回来,难道是那丫头脚力慢还没赶到?死丫头,都说了是人命关天的事。诺儿胡乱的猜测着。
眼看这都快要出事了,另一边竟然就没一点消息,这怎么让她能不着急呢。
“放。”陆夫人一声令下
昏沉中的婉蜜只听见耳边响起了这样一句话,她在那个狭小的长笼子里滚了几下,便被人一下推进了冰凉的河水中。此时不过是乍暖还寒,河里的水还冰凉的很。
这套专处罚不贞女子的办法,其痛苦就在于腰上要绑一块百余斤的巨石,并且这人下水以后还要保持在水里至少能漂上半柱香的时间,至于具体多久?这就要考验做笼子的师傅手艺了。不过试想一下女子本就是柔弱无力的纤纤细腰,此时再要系上一块是自身好几倍重量的石头,并且还不能因为石头的重量就此沉入水底,她整个人,包括笼子和水里百余斤的石头,这全部重量都挂在她那不及一尺半的纤腰上,那该是有多痛。
只是对于这些婉蜜都已经没了太大感觉,早在她的全身都被浸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的全身就在抽搐,那是疼到一种发抖的地步,甚至她都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过了好久,她的身体被这冰凉浸润,直到自己感觉已经疼痛到麻木了,她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猛然,腰间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就这样生生的扯成了两段,腰上的重力让她整个人都贴在水底的笼子里,她的头出于对生的渴望,高高的仰起,努力的呼吸着难求的空气,这两种撕心裂肺,割筋挑脉的钝痛交替着一点一点腐蚀着婉蜜的意识。
围观的人们一片唏嘘,这个在水中接受酷刑的女子没有哭没有闹,她悄无声息就那样侧身睡在笼子里面,手脚都蜷缩在一起。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惊为天人的姑娘睡在这笼子中,实际上,婉蜜的手脚都被麻花般粗的绳子紧紧的困住了,以她的力气,根本就不得动弹分毫。
这时有些人开始觉得这个场面过于残忍,于是她们都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人们如云消鸟散般各自回家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袭来一卷泥尘,嗒嗒作响的马蹄踩在坚硬土地上,在场还有几个看好戏的人都好奇的回头望去。
只见领头的陆堔威风凛凛的骑着黑马汹涌而来,他的后面跟着几个同样骑马的随从。
就在马蹄刚好快要踩入河时,他适时勒住手里的僵绳,黑马的前蹄在河边高高抬起,陆堔轻快的跳下马背,一双黑靴快速的踩入浅水,靴面上一下就被溅起的水花蕴湿,他抽出腰间锋利的刀子,一下就把她腰上的绳子割断,飘在水面上的笼子失去了水下的重量,猛的在水面上一震。陆堔蹲在河边,双手并用把她拉了上岸。
她脸色惨白,给人的感觉就连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是白色的。把她从笼子里抱出来时,她的全身像块冰一样寒凉,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是那种不正常的筛糠状颤抖,被绳子勒住的手还紧紧的攥在一起。
但陆堔一眼就看见她脖子上,胸口被水浸得发白还依旧能看清的红色牙齿印。他的眼阴郁的往里收了收,事实上,她的身体状况看起来才更糟糕。后面跟他一起来的随从不断的在维持场上的秩序。那些无知的百姓在那嚷嚷说瑞王爷就是那个j夫,但这个说法很快就被一些智者否定了,瑞王要一个人那还不是随手就封小妾的事,犯不着背这个黑锅,大概是瑞王看不过眼了才出手相救的。
另一边的陆堔无视他们无厘头的瞎嚷嚷。抱着她就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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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绝地反击3
一路颠簸,让人更加疲劳不堪,陆堔却感觉躺在自己怀中的她,身子像冰块一样寒凉,贴在他的胸口好像还在向外冒着丝丝凉气,让他也因为她身上的这温度而倒吸了口气,她的呼吸微弱的像是没有了,就连胸口都看不见起伏,突然一丝恐慌感在他的心头油然而生,陆堔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你别死啊!马上到了。”他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怜惜。但回应他的却只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如此寂静的荒野只听马蹄一刻不停的脚步声。
他本欲打上她惨白的脸,是想让她振奋起来的。但却在看见她紧闭上的双眼时,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抿着嘴,用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的抚上她那光滑的脸,他的一个手掌就可以把她的整张脸全部盖住,但他这样做了以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便更加足了马力,一路都是飞奔而去。
刚一踏进府门,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小丫头就迎了上去。陆堔抱着她火急火燎的一下就撞开了自己寝殿的门。伸手他就三下五除一的帮她换下了身上那湿透的衣服,这一脱,他才发现她的背上又多了一条扎眼的长长新伤口,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就连忙喊了大夫来。
那大夫的把手搭在她纤细的腕臂上,精明的眼里闪动着思考状,他的眉头紧锁另一只手还一边捋捋他那花白的胡须,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
陆堔站在旁边,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夫的嘴,生怕自己会有任何遗漏。那大夫正要开口
“你要什么药府里都有。”陆堔却开口说了这么句不大相关的话,大夫的话被迫被陆堔打断了,不知为何,在这时,身经百战的陆堔竟然有点害怕听到那个结果,这时的他好像才意识到了婉蜜的身体是真的不容乐观,因此他生怕大夫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姑娘身子受损太严重,血气微弱,底子已是严重的亏空,怕是撑不了多久,抽水寒已经渗入全身,疼痛加剧是必然。再者作为女子,以这寒凉的身子日后就算会有孕也是生不下来”。大夫一五一十的拱着手,说出了实话,但他却半天都没得到反应,于是他十分小心的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陆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只闷声说了句“下去煎药吧!”就把他们都赶出了房间。
——
夜里,神采奕奕的洛晴刚从顾亦宸的房间出来,她走在回房的路上,这一路上她的心情都特别的好。或许是刚刚她与顾亦宸在房里又说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吧!
想到刚刚,洛晴心里不禁就对顾亦宸充满了钦佩感,这个男人不仅有丰富的学识,最可贵的还是他个人的风趣幽默。每次与他交谈时,他都像是能窥探别人心里所想的似的,一下子就可以猜中了自己想说,却又还未曾说出口的话,他们两人在一起聊天时,给洛晴一个是熟识多年的朋友的错觉,他们好似都了解彼此的心性一般。不过这样也好,日后他们随意聊天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两个人都以为是彼此找到了知己一般,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有惺惺相惜的意味在其中。
不过,幸福快乐的时光往往都是辗转即逝的,因为他很快就要走了,往后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过少了一个局外人,自己倒也方便。这样一想,她反倒是轻松了,为此自己也就少了许多与人的牵绊,她突然就想起那个一直被自己藏在心中的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或许,这样也是挺好的吧!都已经坚持那么久了,再说她也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虽然往后要再次遇见像顾亦宸这样能和自己投缘的人不多了,但是她依旧不会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正欲推开时,拐角处的一声异响,让她立马警觉起来。她小心的探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佝着头,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这眼看他就快要摔倒在她的门口时。洛晴一把把他扶正,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洛晴惊叫一声“哥哥?”
洛泽满头大汗,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挺着伤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这下看见洛晴才放下心来,那根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下来,他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一般,直直的倒向她,洛晴一把抱住了他。
“倪儿,倪儿。”她小声的往旁边的房里唤道
这时从旁边的门缝里钻出来一抹俏丽的亮黄|色,她先是四处看了看,接着才帮着洛晴把洛泽扶了进房里,倪儿在关门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的回看了几眼,直到确认夜色中并无别人后才轻轻的把门合上。
洛晴看着大汗淋漓的洛泽心中着急的很,也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外伤?她担心的想道。
于是她翻来他的衣服,上下检查了几番,发现除胸口那掌红印外倒也没有别的伤。这下她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不清楚的形势却让洛晴感到困惑,哥哥和她一直都是分在两边帮五皇子办事的,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没看到他这样受重伤又狼狈的逃回来过,莫不是他被瑞王陆堔识破了真正的身份吗?所以才会被瑞王一掌击成重伤?她看着这个熟睡中俊朗的哥哥。
“小姐,我们要不要把此事向五皇子禀告,让他拿个主意。”倪儿看出了洛晴心中担心的事,出了个主意。
听到倪儿的话,洛晴心里灵机一动,他们本就是五皇子的人,现在哥哥出了事,也应该要主子自己拿主意才是。洛晴定了定神,就要往门外走。她站在门口,却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哥哥,忽然就记起他们兄妹之间好像已经很久都没重逢过了,现下哥哥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这才刚来就又要面临离别,她是有多么不舍,就像她一样要面对顾亦宸的离别一样。于是,她思索了片刻,遂又转身坐回哥哥的床边。
“小姐?不去了?”倪儿吃惊的问道。
“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日后要事事多留神。”她特意的看了一眼隔壁。
倪儿顺着她所指的那个方向看去,即刻就意会了。
“小姐,我先去帮公子抓药…”
“嘘……”洛晴把手指打断她的话,她们两人皆小心的听着外头的声音
在这黑暗的夜中,隐隐就听见了顾亦宸沉稳的脚步声。并且还是由远及近,听起来他像是正往洛晴的这个房间来的。听到这,洛晴赶紧把房里的烛火吹灭,这下房里一下就陷入黑暗中。
躲在黑暗里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她们的心跳在这安静的房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扑通扑通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果然,没过多久,从门上就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洛晴姑娘,睡了吗?”顾亦宸试探的问道
房外的辉煌灯火透过洛晴房间那层薄薄的窗纸照在黑暗的房间里,房里也因为这些丝丝缕缕的透光而变得光亮了一些。
她们就躲在门口,与顾亦宸仅仅一门之隔,洛晴看着纸窗上的那个高高的黑影,她赶紧就朝边上的倪儿使了个眼色,倪儿的反应却更加敏捷。
只见她镇定从容的把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刚好够她一个脑袋钻出去。
“这么晚了,公子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顾亦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探着头就往黑暗的房里看
“你家小姐呢?”他问道
“小姐今日乏了,早早就睡了,公子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噢?我记得你家小姐晚上好像没有守夜的习惯啊?你怎么…。”他质疑的问道。显然顾亦宸是对倪儿的话表示出了极大的不相信。
躲在一旁的洛晴在扯了扯倪儿的裙边,她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聪明的倪儿听出了他的弦外音,顾亦宸在质疑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在小姐的屋里。
于是她灵机一动
“小姐昨日和今日都没睡好,所以叫我煎了安神的药来,这不。才刚刚服下,已经睡了。”倪儿做势推开门,轻轻的退到了门外。
“我要回了,想必公子不会去叨扰小姐吧!再说女子的闺房可不能随意进出,让人看见的话,小姐的名声…还望公子自重。”说完倪儿谦恭的退了下去。
原本顾亦宸是想进去看看的,但是倪儿后面的话确实让他有了这个忌讳。还记得当初婉儿就是那样,由陆堔硬逼着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上跳出那支只能在闺阁中跳给夫君看的,凝露舞。让她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还不说,最主要就是坏了她的名声,让原本冰清玉洁的婉儿成了人人眼中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此后她过得是有多难。他都是懂的。
既然他自己就对这样的事有了这种忌讳,那他现在就应该压住自己的好奇,去守住另一个值得自己珍惜的好姑娘的名声,既然是这样,那自己此时就不应该进去。
想到这,他便转身离去。
而房里的洛晴缓缓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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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醒来还是梦?
陆堔静坐在床边看着婉蜜那张沉默无悲喜的脸发愣,待房里的人七七八八都退了出去,他这才从自己的思想中抽离,看着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瘦小身躯,她的双手规律的交叠,并置于小腹之上,这床平整宽大的被子里只看见那小小的一处隆起,但她的身子确实都已经盖在被子里了,但她的全部竟然还不到这张床的一半。看见这样悄然无息,娇小异常的她,陆堔的心里突然就感觉有点发痛。他闭着眼,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来着心中的丝丝发胀。
这是心痛的感觉吗?不,不会是的,他又怎么会对这个灭族仇人的女儿感到难过呢。他马上就否认了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随后,他的手便顺着她袖管上那褶皱起来的衣痕向下,轻轻抓住婉蜜那放在小腹的白皙小手。那光滑又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乎让他有点舍不得放开。回想起他们一起在林里的时候,就是这双手扶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最后她却是不喊疼的伤痕累累。想到这,他下意识就仔细看了她的手一眼。
还好,伤口好像都愈合了。
不过对于今天的事情,确实让他感觉奇怪,事情明摆着就是母亲因为当年的事情针对于她的,至于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理由倒还是次要。如果是母亲故意要用此法来逼迫她的话,以她这样贞烈的性子应该也会抵死不从的,但又或者是她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恰恰被母亲撞见了,于是母亲才拿这件事大作文章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她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证据,至于陆堔自己,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虽然自己对她的事无心记住,但也模糊还记得上一次除了嘴唇,他并没有向下再亲昵,再说这件事时隔已久,断然是不会再留下如此清晰的痕迹的,这样想来,左不过也只有一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赶紧醒来,让她把这些事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
“王爷,药煎好了。”小丫头端着药碗小心的走到陆堔的身侧。
陆堔面对着床,刚准备转身拿药时,手肘差点就把丫头手里的药碗碰翻。
“你走这么近做什么?”他生气的说道
小丫头原本就被那碗差点打翻的药吓得的魂飞魄散,此刻再经由陆堔这么生气的一吼更是没了一点胆子。只见她慌忙跪在地上,头磕得如捣蒜
“王爷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满带哭腔的说道。
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怄气,可能是他自己看见床上的人对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反应所以才会生气的吧!
“以后你不用来伺候了。”他以此小惩大戒的说道。
小丫头抬起她那泪水涟涟的脸,千谢万谢的叩头谢恩。
陆堔端起旁边的碗,那乌黑乌黑的汁水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不断的晃荡在碗里,药水苦涩的味道挥发在房里,空气里的涩味不禁就让人感觉口里生津,感官上就带有排斥。
小丫头敏捷的一下就爬了起来,她双手用力的托着,把婉蜜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扶了起来。
他舀起一勺药,又放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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