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通过“蛇道”爬上来的李治,已经换了一身顶级的精甲,身旁跟着的正是怀有身孕的武媚娘、萧淑然、上官青衣、金喜善和竺寒萱。
李治微笑的指着下方空旷大营,以及正在如潮水般涌入唐军空旷大营的吐蕃兵,仰天大笑:“好一个归海一刀,好一个归海一刀啊,朕要赏他,封他,赐他,如此大功,焉能不赏,焉能不赐、不封,朕他娘的太高兴了,媚娘,朕太高兴了。”
李治大吼大叫的一把把武媚娘给抱起来,转了个圈,然后想起什么,立马放下武媚娘,对身后之人大笑:“剩下的,都知道吗?”
高侃、郭孝恪、刘仁轨、刘弘基等等大将,迈步而出,从李治身后的阴影中走出来,众将脸上的肉都在月光下兴奋的颤抖起来,齐声大叫:“陛下放心,四十万吐蕃军,一个也逃不了,断叫他全军覆没,鸡犬不留。”
“来时四十万,独自返逻些。禄东赞,你死定了,哈哈哈哈……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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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青史留名的归海一刀,青史留名的“惊艳一刀”,江湖人称“小龟一刀”,今日初试锋锐,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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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吐蕃入营,不杀,更待何时(第一更)
第二十六章吐蕃入营,不杀,更待何时(第一更)
禄东赞清醒了,但他心中也犯难了。
看着汹涌如潮水般拥进唐军大营的吐蕃军,他想把他们叫回来,可是想到自己大儿子的死,和次子钦陵活活被劈死在自己眼前,禄东赞又犹豫了。
夜幕早早已降临,薄雾升起,夜色渐渐朦胧,吐蕃四十万大军全起出动,直杀向唐军大营。
这是吐蕃真正的精锐,为了此次和大唐的作战,禄东赞把吐蕃七成以上的精锐都带来了其害,吐蕃不同于游牧部族,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帝国,也许他们的很多制度都还不健全,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个帝国。
当先入营的有二十万大军,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五万,红色胡服的吐蕃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哪怕月光下,也是火红火红的,像是从血海中爬出来的一般。
二十万大军之后,便是扎西德勒、珠勒嘎西两大营的另外二十万主力大军,也是步军十万,骑兵十万,分布很均匀,如何投入这二十余万主力,似乎是一个问题,因为人太多了,辕门早已被砍断,但即使这样,一时间也行动不便。
唐军大营真的没人,当二十万吐蕃军冲进足有方圆数十里大小的唐军大营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一奇怪的现象,不过不需他们如浆糊的大脑再想其它,因为,唐军出现了。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漫漫黑色如同高原上生长的松林,唐军出现的很突然,更出现的很诡异,唐军出现在吐蕃军的身后。
看阵势,唐军大体也是有二十余万,阵式也与吐蕃军大体相同,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唐军在前的是坚甲重兵,步卒扛得是是又窄又高的塔盾,而吐蕃军有着游牧民族的习性,身上全是轻锐灵动的牛皮盾牌。
唐军军在前的是三米来长长矛,中间是密集如林的陌刀军,最后面是手持横刀近战的跳荡兵,而吐蕃军步兵清一色的是弯月战刀。
虽然双方都有骑兵,但比较之下,大唐确实要比高原部落富裕太多,唐军铁骑的战马都是有护甲的,也许会降低他的机动能力,但马甲赋予骑兵恐怖的防御能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唐军骑士个个一身精良铁甲,马刀长槊的,背负弩弓,而吐蕃骑士却是轻便的紧身胡服,牛皮软甲。
禄东赞拔马远望,在唐军中央纵深处不知何时驶来一辆云车,云车上一面黑色大纛旗,一个血红斗大的“唐”字,立于其上。
李治立于山顶之上,轻蔑地望着入营的吐蕃军只是冷笑,看着远处唐军大阵在隆隆向前推进,后军烟尘大起,加上薄雾遮掩,竟是看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
而大非川此时竟完全淹没在烟尘水雾之中,彼此双方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彼此。
禄东赞身边的一个吐蕃大将高声道:“丞相,唐军后军烟尘大起,不能分明其中详细,而且不知唐军何时已绕行到我军身后,看样子是想将我军逼入唐营,末将恐唐营中有诈”
禄东赞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里知道,自己被那归海一刀耍了,或者说被李治那小儿玩了。
归海一刀利用自己对儿子之死的关心,拖延时间,绕行到吐蕃军身后,自己轻敌了,不过……
骑在战马上的禄东赞怒急而笑,冷冷道:“唐军大阵的烟尘向我方飘动,无非是故布疑阵,我军有四十万大军,任何诈术,在绝对的实力下,都是危若鸡卵的”说罢举起手中令旗,大喝一声:“两翼骑兵出击”令旗断然挥下。
陡然之间,还留在唐营外的二十万大军,闻鼓声号角,两翼红色骑兵立马调转马头,顷刻发动,山呼海啸般向对面松林卷地包抄过去。
唐军的中央重甲步兵方阵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一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阵中指挥的诸如娄师德这样的校尉们,必大喊一声“杀”。
其它唐军也跟着大喝一声“杀”,气势凌然,竟是从容不迫的隆隆进逼吐蕃,丝毫不为吐蕃军疯狂冲过来的玩万马奔腾之势而怯。
与此同时,后军云车上显出几个身影,为首的正是夔国公刘弘基,身旁则是高侃、刘仁轨、郭孝恪和少数民族优秀将领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
刘弘基大叫:“儿郎们,给我杀,杀光吐蕃军,一个不留。骑兵,出动。”手中令旗劈下,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大非川苍茫原野,唐军的两翼铁骑也山呼海啸般迎击上来,那中央重甲步兵好似木头般直直的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仿佛黑色海潮平地不急不缓的卷来。
终于,两支大军的骑兵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回荡在大非川,若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马刀与弯刀铿锵飞舞,马槊与长矛呼啸飞掠,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沉闷的杀声与双方大军短促的嘶吼声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一千年前最强大的两大帝国精锐,双方都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
铮铮铁汉,沙场碰撞,死不回头,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咬牙切齿的嚎叫,弥漫的烟尘,两只骑兵在大非川的原野下,在银白色的月色下,惨烈的搏杀,整个大非川很快被一股血腥气所笼罩,所湮没……
大约半个时辰后,坐镇后方的禄东赞眼睛骤然亮了,他皱紧眉头遥遥望去,红色的吐蕃军显然在缓慢进逼,黑色的唐军正在向后蠕动
禄东赞兴奋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令:步兵全部策应出动一举破敌”
随着吐蕃军红色大纛旗猛烈摇动,禄东赞四周最后的十万最精锐步军呼啸呐喊着扑入冲向唐军长矛阵。
李治所在的高山山顶上,不知何时摆上了桌凳香茗,李治冷眼旁观那些艰难死战的黑色唐军被渐渐逼到烟尘边缘,眼看就要被红色浪潮淹没,但却是不动声色,一旁的萧淑然、上官青衣、竺寒萱等女则是吃惊的捂住嘴,全都调头眼光灼灼的看着李治,尽显担忧着急。
李治把玩着武媚娘软若无骨的手,看着众女的担心,终于绽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英勇厮杀的吐蕃军,喃喃赞叹着:“这吐蕃军真是强军啊,竟能打的朕的骑兵节节后退,虽然占了地利的优势,从上而下,但如此强军,却是值得让人钦佩,朕都有点舍不得了呢。”
众女并不知道李治为何会有“不舍”的感慨,只有武媚娘担忧的看着李治,皱眉道:“陛下,这……怕是不祥吧。”说完摸了摸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李治垂目看着武媚娘的肚子,沉默了数息,淡淡的道:“朕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若到时不识相,就不能怪朕心狠了,这些人本不能留,都是勇士啊。”
武媚娘还想再说,李治脸色一沉:“男儿家打仗,妇人少插嘴。”说完不再看武媚娘,专心致志的看战况,但手还不忘继续蹂躏武媚娘的玉手。
武媚娘闻言,嘴巴撅起老高的,但也确实没再说什么。
下方大营,正在此时,却见唐军后阵烟尘中杀声大起,冲出两支骑兵,杀入红色黑色点,唐军骑兵竟从生死搏杀中脱离接触,纷纷隐没在烟尘之中。
后方的禄东赞脸色骤然一沉,他本能的觉得有点蹊跷,对身旁的旗兵叮嘱道:“你来掌旗,将唐营里所有的士兵调遣出来,所有主力参战”
便策马大呼左右,飞身上马一声高喊:“大军随本相掩杀——”跟随禄东赞身边一支全身铁甲的精锐亲卫铁骑,便随着风驰电掣般扑向了无边的烟尘之中。
至此,唐军营寨外的二十万大军全部被吸引走了,剩下的就是正在唐营中寻找敌人,孤零零的二十万吐蕃军。
李治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粉碎,亲自接过令旗,黑夜中高声狂喝:“李业诩、李业嗣,你们两个王八羔字,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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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之战快结束了,希望后面会轻松点。今天五更,第一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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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全军覆没,火烧二十万大军
第二十七章全军覆没,火烧二十万大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黑色唐军在烟尘的掩护下边战边退,旗帜阵形已经散乱不整。
吐蕃军士卒又眼见禄东赞飞骑队一马当先,顿时一片欢呼雷动,遍野呐喊着便追了下去。
唐军虽在撤退,却是杀一阵退一阵,极其有规律,像是踩着鼓点一般,像后方退去,那“唐”字大旗总是时隐时现地飘飞着,每一次出现都引导着唐军转向退去,后面的刘弘基诸将见此,都是面现诡异,怪笑连连。
眼见又过一个时辰,吐蕃军虽是步步紧追,却还是无法包抄全歼这支唐军,反而离唐军营地越来越远,早已到了布哈河下游,不见唐营的影子了。
烟尘渐渐散去,月色之下,大非川四周尽是连绵横亘的山岭,沿着山麓便是南北一望无边的唐军营垒,苍黄的山腰旌旗招展,营垒后山谷的几座粮仓竟是隐隐可见。
吐蕃军漫山遍野地压了过来,四野旗号都在询问禄东赞号令,是追还是不追?
“继续追击”禄东赞沉吟一声下令道。
一些没有入营的吐蕃大将陆续赶来,见到禄东赞的第一句话就是:“唐军有诈”
禄东赞先是儿子被劈,心神大乱,如今一阵厮杀,气息浮动,闻听此颓废之言,冷笑道:“你们倒是说,唐军诈在哪里?”
一个吐蕃老将挺胸高声道:“末将等以为:唐军败退,是有意诱我军入伏,同时隔绝我们与唐营里的吐蕃兵的联系”
禄东赞先是心中一惊,随后不屑一笑:“你们也是这么看?”
“末将等都以为唐军有诈”
禄东赞脸色更见阴沉,强抑着怒气:“那你们说,如何应对?”
一个吐蕃老将赳赳高声答道:“自然是聚集大军,扎营坚守,不能分散力量,然后再寻机一战,今夜之事,太过诡异”
“岂有此理”禄东赞强忍着丧子之痛的怒气,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唐军总共只有三十万,又分兵支援尉迟恭,怕是只有二十多万人,如何能够诱敌?那李治黄嘴小儿,六年前就是好勇斗狠之辈,能抛下一万多具唐军尸体诱敌么?归海一刀所谓诈术,怕就是冲着本相之子去的,如今大非川,我军占有大大的优势,兵力多过十几万,哪怕有小诈,又能乃我何”
“丞相”一个年轻的大将下马在地,“末将那日随钦陵将军痛击唐军,唐军每逢大战,必是死战不退的,疯狂不在我吐蕃勇士之下绝不会伤亡一万余,远远吊住我军。一定有诡计。”
“滑稽,真滑稽”禄东赞不怒反笑,“兵法云,十则围之你们说,唐军有多少兵力?一百万吗?大非川地势宽广,他凭什么来围我大军?便是吸引我军聚拢么?纵是那李治小儿要诱我等,你们就不能反客为主?不能将计就计?难怪我儿那日会大败,全是你们,都是软骨头”
禄东赞真的是心神大乱了,往日绝不会如此。
再强大的人都有弱点,而禄东赞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们,给李治一番施为,禄东赞离断子绝孙已经不远了。
这一番凌厉斥责嬉笑怒骂,样样俱全,简直比看戏还精彩,几名吐蕃将军面色惨白,默默不语。
一拱手,悄无声息地拔马去了。
禄东赞正在气头上也不去理会,
黑夜的寒风中,禄东赞骤然起身大喊:“将士们,本相和你们同在,我军必能大破唐军我吐蕃必胜”
“大破唐军大破唐军”
大非川山野便是震天动地的呐喊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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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唐军大营。
唐军大营身处高地,易守难攻,是李靖首选之地,南北五十余里,成高低三段“品”形。
当李治大吼后,高昂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中波及开来,就见原野中突然出现数万势如下山猛虎的唐军,这些唐军身上都是一身泥土,仔细看,竟发现这些唐军竟是从地下爬出来的,唐军竟早已在地下挖了无数的坑道,坑道不大,却正好能掩饰住身形,此时掀开上面的松枝泥土,顿时犹若神兵天降。
不仅如此,唐军们也不是空手的,他们从密林中推出无数的大型器械,很难说的清唐军在山林中是如何伪装这些器具的。
唐军此次南征,攻城器械带的不是很多,但很是齐备,其中就有墨院制造的精良大型器械,此刻一声令下,全部用于实战。
当初接到吐蕃军出动的消息时,李治雄心陡长,他敏锐察觉到决战到来了,所以李治第一时间查清唐营中还有多少攻城器械
对于战场,如今的李治的精细是惊人的。
他让人在山野中挖坑道,不深,够藏人就好,然后给器械该上荆棘、移植大树,总之要伪装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无数的大车塞满了树枝干柴,冲出来的唐军疯狂的推着大车压向唐军辕门,唐军辕门外早已清理干净,一马平川,不到片刻数十辆大车就先堵住了辕门。
一些吐蕃兵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疯狂的想冲出去,但此时唐军的刺天弩阵发威了,在刺天弩阵的正面攒射下,吐蕃兵根本进入不了辕门处,辕门处的大车越堵越多。
突然战鼓大作,李靖之孙李业诩、李业嗣策马上山,深深的看了眼唐军营地,李业诩和弟弟李业嗣对视一眼,同时大喝:“刺天弩阵,准备。放……火箭。”
一声令下,唐军无数军士开始向唐营射火箭。
而唐军身后的高山悬崖上,不知何时,也聚集了无数唐军,李治一挥手,淡淡道:“放箭,射”
“嗖嗖嗖”
天空中来自东西两个方向,突然升起一阵火箭箭雨,像是一阵阵流星雨划破苍穹,两相夹击,撞在唐军大营中。
这些火箭箭头缠布,布疙瘩渗满火油,而大车上那些事先浇了猛火油的木柴树段一遇火箭,骤然间也是烈焰冲天黑烟滚滚,山坡林木连带燃烧,在唐军大营中的吐蕃士卒顿时便陷入满山火海。
这才是简简单单的第一波,那些火箭插在唐军营帐中,不一会儿借助风势,烧的大起,而一架架抛石机此时也被推上上坡。
一个个陶罐被射进唐军大营中,陶罐中尽是猛火油,足足八千罐。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猛火油,所谓猛火油便是后人所说的石油。
这种可以猛烈燃烧的物事,春秋战国时便用于战争中,名称颇多,石漆、石液、石脂水、石脑油、猛火油等等,不一而足,有小白之人干脆叫它“可燃之水”。
当然,现在大唐的科技还无法开采猛火油,但大唐河西道则是天然猛火油渗流最多的地方,当初一听人说有这种可燃的黑油,李治立马就知道是啥东东了。
这种物事李治本来带上是派不上更多用场,打算盛来烧火煮饭,也方便点,毕竟小李同学还是很有环保意识的,于是装桶密封,在阴雨天行军扎营时引火野炊,更重要的是,李治很想试试这个石油用来攻城,霎那间抛出万千渗透猛火油的火球,不知是什么情景。
而此刻,当成百上前的石油瓦罐一齐射向唐营,那些油罐带着漫天大火,碎在地上,四处飞溅,一滴滴火星溅在大营中四处乱窜的吐蕃军,实在是抵得上千军万马。
被燃烧的石油原油溅到是什么感觉,谁也不知道,但那哭天喊地的惨叫声,哪怕是在高山悬崖之上,李治听的也是心寒不已。
武媚娘、萧淑然众女只是呆呆的看向李治,她们根本不敢看向那早已成了一片火海的唐军大营。
八千罐石油瓦罐抛的一点都不剩,与此同时,高处悬崖上的刺天弩箭与擂石还在轰隆隆密集攒射滚砸下来。
吐蕃二十万大军士卒的阵形早已大乱,在唐营中乱窜,很多人想冲击辕门,但辕门处不仅大型器械燃起了无数的大火,而且刺天弩阵就堵在辕门前,再多的人也不够刺天弩阵一个急射的。
看得一时,李业诩高声下令:“全军后撤,烧尽大营所有大火熄灭后再攻,本将倒想看看二十万吐蕃军最后活下来的有几个”
说完,旁边的弟弟李业嗣看着那熊熊火海,此时唐营上下齐烧,早已是一片汪洋火海,照的大非川半边天都亮了,沿山连绵烧去,越烧越旺
唐军所在的山岭也已经变成了焦黑丑陋的一道山墚,烟雾漫卷草木灰,随风火旋舞而上,遮天蔽日,一片混沌。
不时的有吐蕃军砍破栅栏,满身大火的冲出来,而唐军则充当着救生员的角色,哪里有吐蕃兵冲出,就有唐兵扛着刺天弩冲过去,一盒弩箭过去,全部钉在地上,那尸体还不停的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
此时的吐蕃兵,连小孩子都不如,连一点反抗之力都不如,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只须按动扳机,马上可以赶往下一个战场,继续屠戮,有的唐军竟能一人应付百名冲出来的吐蕃军,堪称军事史上的奇迹。
红色的吐蕃大军冲下山坡的越来越少,从开始的千人一波,到现在每次仅仅百人,山顶营垒还在吱吱的燃烧,吐蕃军似乎当真被山火烧的差不多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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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爆发,加更,没说的,尽快结束吐蕃大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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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李治的土掉渣烧饼歌……
第二十八章李治的土掉渣烧饼歌……
且说禄东赞正在追击唐军,唐军则一时打一时不打的,总之双方越打越远,不知何时,已是数个时辰过去,深夜凌晨了。
突然一阵马蹄骤响,吐蕃军斥候营总领一马飞到,铁青着脸色找到了禄东赞。
“到底什么事,你为何变成如此?”
禄东赞沉着脸,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总领正满脸鲜血,乌黑着脸,像是被人烤了一般,身上还在滋滋的流着血,看样子是经过一场奋战而出。
那总领滚落下马,伏地大哭:“丞相,丞相啊,不好啦,出大事啦,死了,全死了。”
禄东赞一鞭子抽过去,大骂:“狗日的,到底出甚事了,再不说,本相抽死你。”
“丞相,不好啦,唐军十万大军埋伏在唐营山岭下,切断了我军与大营的通道不仅如此,而且堵住了辕门,放火烧我吐蕃军,如今那二十万大军怕是已经灰飞烟灭了,末将率一支铁骑见势不妙,想赶回老报丞相,却没想唐军十万大军,一连十道封锁线,斥候营三千兄弟,只剩下末将一人了,他们现在开始往下游赶啦,丞相啊,我们中计了,三十万唐军一上一下,夹击我军来了。”
禄东赞坐在马上突然一阵眩晕,几乎要踉跄倒地,却被身旁的吐蕃大将一把扶住。
回过神来,禄东赞脸色涨红,强自镇静心神,道:“那我的爱将扎西德勒、珠勒嘎西呢?”
那总领又是一阵大哭:“唐军出动他们的弩阵,射杀一切逃出来的我军,那弩真的厉害啊,一个唐军能对付几十个我军勇士,末将没见到一个人逃出唐军大营,两位将军,怕是已经,已经……”
禄东赞听后,一阵长长沉默,迅即仰天哭喊:“扎西德勒、珠勒嘎西,你们还我二十万大军。”
说完,一口热血喷出,老泪纵横的从马上滑落下来。
“丞相,丞相……”
吐蕃大将大惊失色,赶忙下马扶起禄东赞,却不想禄东赞强忍着一口喉间热血,蹒跚站起来道:“快快,我军已经是大险之势,前有大军,后有追兵,二十万大军尽丧,士气必然大降,必须赶快退兵,一旦被唐军上下夹击,北面是布哈河,难免山岭密布,我军便立成无本之木,困兽犹斗木珠尚西,尚达仓宗你们各率五万大军缠住东西唐军,打通我军通道。其它十万大军随本相东去,然后南下,原路返回吐蕃高原,那里是我们的天下”
禄东赞这一命令下的很准确,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时吐蕃大军已经与唐军一刻不停的鏖战六七个时辰,上下两路唐军骑兵已经牢牢地冲向吐蕃军。
那一边,刘弘基也从信兵处得到了大营战况,顿时大笑道:“吐蕃二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陛下亲自率军赶往这里,众将此时不死战建功,要等到何时?”
虽然有计划在先前,但是众将还是大惊失色,真的成了,除了诱兵损失的一万唐军,歼灭二十万大军的后军,竟不费一兵一卒。
作为此次出征唐军少壮派代表之一的萧陵,很夸张的长大嘴,喃喃低声道:“真不愧是俺妹婿啊,真给大舅子涨脸。”
和萧陵不对付的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闻言跳出来,阴笑道:“萧陵你大胆,敢对陛下如此不敬。”
“得得得,我说你们俩得瑟什么啊,陛下是我妹婿,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就不许俺说说,两个狗腿子,没事躲后面去,待会可是真刀真枪,不要尿裤子了,这会儿可没人给你们洗。”萧陵一张嘴完全和李治同一个师傅出来的,恶毒的无以复加。
两兄弟被萧陵说的差点要骂娘了,武元庆大怒:“狗日的,你再说一遍,谁尿裤子,老子的妹妹可是皇后娘娘。”
萧陵冷笑:“你是想用皇后压我吗,有本事你砍下禄东赞的脑袋,老子二话不说给你洗尿裤。”
“那你等着,禄东赞的脑袋一定是我的,到时候将军我送给我那太子侄儿当玩具。”武元爽也跳出来大骂。
萧陵大笑,武元庆一捅武元爽,武元爽惊醒过来,赶忙补救道:“谁他要你洗尿裤…啊呸,老子才没尿裤呢。”
刘仁轨皱了皱眉头,道:“你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全给老子闭嘴,听的心烦,是不是要本将军禀奏陛下?”
三人同时惊道:“将军?”
此时远处一连九道烟火升起,刘弘基一看,脸色冷厉的赶紧下令:陛下诏令,死守要道隘口,绝不能让吐蕃军通过,东去,否则——提头来见”
众人一听,心中一惊,就连萧陵、武家两兄弟也不敢怠慢,赶紧吩咐大军,排成阵势,目的只有一个:封死吐蕃军东去之路。
两路之中,以刘弘基的大军压力最大,要承受绝望中的吐蕃兵的连绵冲击,只要自西而下的吐蕃军不能攻克刘弘基大军的防线,吐蕃军腹背受敌,也就完了,总不能全往布哈河跳吧,大非川西面全是密林,若是吐蕃军能丢了战马,倒也能逃掉,但密林中野兽颇多,丢了战马的吐蕃军,真的就是只待宰的绵羊了。
吐蕃的五万大军从西坡扑来之时,刘弘基命高侃率三万唐军迎上去,绝不让吐蕃军扰乱唐军阵势。
果不其然,吐蕃剩下十五万铁骑从前锋身后杀出,猛攻唐军防线
“所有人跟我上,挡住吐蕃军,谁要是挡不住,从你那儿突围了,不用多说,自己自裁吧。”
说完刘弘基、刘仁轨、郭孝恪等人率军猛攻,誓要阻挡吐蕃军东下。
与此同时,李治后面的十万大军也出动轻骑五万,飞驰突袭。
一时间,大非川西高东低的东西战场上,四面混战,杀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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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渐渐卸下了黑幕,经过一夜的奋战,朝阳爬上了大非川的山岭上。
大非川的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别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但山地中却累累尽是尸体,黑红交织,遍野狼藉一片,唐军的黑旗也被砍成了破絮,碗口粗的旗杆上尽是刀痕,看的出这一夜的漫长,每一个人都是咬牙挺过去的,吐蕃军的突围太疯狂了。
他们用刀,用牙,每个人都疯狂无比,逼得唐军们也红着眼睛挺啊挺,最后终于和李治的大军汇合,将吐蕃最后的十万大军围在大非川一块旷阔的洼地石原中。
连夜赶来的李治抬头看了看空中缓缓飘动的战旗,又打眼看了看周围的唐军兵士们,他们正在血迹烟尘中忙着清理彼此双方的尸体,伤兵满荡荡倚着密林树木等待军医包扎。
刘弘基、高侃等人都头上缠着白布,跟在李治身后,连额前渗着血渍也不顾,李治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一旁的归海一刀一惊,赶快低头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卤鹿肉,上前道:“陛下,你忙了一夜,还是吃点东西吧。”
李治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鹿肉,哪怕已经冰冷,依然散着动人的香气,深深的吸一口,李治猛地转身,大步在大军间连声大喊,发令:“火头营呢,都死哪儿去了,赶快造饭快说不定待会还有一场大战呢,让将士们快吃上饭。”
李治身旁的锦衣卫见此,立马蹿下去几个人,不一会儿,一个火头营的伙夫,被李治的锦衣卫从忙乱的人群中提溜出,这伙夫灰土满面的,一头大汗,匆忙回复道:“陛下,昨夜大战,将士随身军食都被吃完了,我们刚刚运来的只是些生肉还有生面,还吃不了。”
李治暴怒,大喝:“你再给朕说一句,吃不了,想饿死弟兄们哪早做甚么了”
那火头军闻言,拭泪唏嘘着:“陛下,伙头营的兄弟,昨夜也全数加入激战,死了三百多人,所以……”
李治面色一僵,默然唏嘘的点点头,上前在低自己一个头的老伙夫肩膀上拍了拍,随后拍拍头到:“肉打理了吗,面粉混水了?”
“已经做成面团了只是肉还带血”老伙夫赶忙道。
“切早说嘛”李治不在意的大手一挥,“听着嗯,伤兵们每人一大块肉,一个面饼,剩下的人没人两块面团子,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老伙夫尴尬道,“可是陛下,没锅啊。”
“靠”李治不屑道,“要锅干什么?将就一下,铁盔还有横刀架火自己烤,权当烧烤了”
老伙夫一怔下恍然大悟,跳起脚来大声呼喊:“弟兄们,拿着肉还有面团子,烧烤啊。”
篝火被升起,唐兵们哗然欢呼,好像比有现成的吃食还要兴奋,李治哀叹,不就烧烤吗,至于这样漏点四射吗。
面车一辆辆推出来,一把把横刀纷纷架起,有的横刀上还是血迹淋淋,当兵的也不在乎,擦都不擦,直接串上大块的羊肉,烧烤起来。
三月暮春之时,唐兵士们支起无数的火架,火架上倒吊着兵士们的精铁头盔,一把把杀人的横刀架在火上烧烤,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肉香和面饼香就传来了。
李治在萧陵好武家兄弟奇怪的眼神中也支起了一个架子,令人惊奇的是,李治烧烤的手法,十分熟练,好似以前经常这么干的,萧陵突然凑到李治面前道:“陛下吗,当初我家院子里突然丢的那些小鹿啊,是不是您偷了去。”
李治给自己的烤肉撒上盐巴,邪邪的阴笑了起来:“怎么,有意见?”
萧陵顿时苦着脸,道:“当初我老爹还以为是我做的,然后就请我吃了顿,‘青竹竿烧肉’,痛的我三天没下床呢。”
李治一怔道:“好家伙,萧老爷子下手真给力啊,好了,请你吃了,补偿你的。”
“谢陛下。”萧陵欢喜的接过来,暗地里朝武家两兄弟挑了挑眉,嘿嘿的吃了一口“啊,好烫,好烫。”
萧陵突然跳了起来,李治一看哈哈大笑,那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更是捧腹大笑,笑的那叫一个怪异,萧陵脸色通红,狠狠的瞪了武家兄弟一眼。
唐兵们对这中新奇的造饭方式还是很好奇的,整个兵营里一片嗷嗷鬼叫,有的唐兵还请李治吃他烤的肉,李治也是不拒绝,几口吃掉一大半,十分豪气。
肉都是定量的,那个唐兵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越加高兴,不少唐军见此,也都上前,一时间,李治面前全是考的金黄的羊肉,那些考糊了的,也不好意思上前,弄得李治心头暖暖的。
李治鼻子一嗅,从一个火架上取了一个铁盔,一看,竟是焦黑了,便大叫起来:“果然朕没闻错嗯,糊了,但是有香味啦”
旁边一个士兵也将面团子从头盔中倒出来,尖声着:“好烫好烫”
李治也不嫌弃,咬了一口,顿时哆嗦了一下:“香真香”
众人中一片轰然大笑,有唐军叫道:“陛下,难道还比御厨烧的还香吗?”
李治大笑:“香,比御厨烧的香,不信?不信,等此战回了长安,朕叫御厨给你们每个人都做一份,你们比比,看看是那些老头子做得好吃,还是我们自己动手做的香。”
那大着胆子问话的士兵一呆,然后大声道:“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跟着这个士兵,其他唐兵也是一阵叫唤。
火光中,有唐兵们捧着焦黑带黄的面团子,大喊:“这物事是不是该有个名字了呢”
一旁吃的满嘴黑黑的刘弘基闻言笑道:“说的有理哩,要不,陛下取个名字吧”
李治低头端详着这个面饼子,摆了摆自己的披风,沉吟道:“嗯,就叫土掉渣烧饼吧”
“以盔为锅,确实土掉渣了”刘弘基愕然一笑。
“土掉渣”“好”“陛下,彩”“土掉渣烧饼
李治笑道:“朕来唱几句歌就叫烧饼歌,如何?”
“好——”“烧饼歌——”
有的唐军拿出平时消闲解闷的笛子,吹起了悠扬清脆的曲调,李治唱道:“
土掉渣烧饼黄又黄哎,
黄黄烧饼慰劳忙,
哩烧饼要用热火烤哎,
战士们呀吃个饱唉,
多打胜仗多吃饼,
嗨呀依呦嗨嗬咳,
多打胜仗多吃饼,
依呀咳,
土掉渣烧饼圆又圆哎,
圆圆烧饼有分量,
哩烧饼一口吃不下哎,
敌人一下打不光。”
春风掠过大非川河源山野,篝火伴着萧萧马鸣,还有李治激越的”烧饼歌“声响整个唐军军阵,弥漫了大非川的战场,注定成为历史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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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求推荐。话说,李治的烧饼歌,也土得掉渣,嗯,问一下,大家吃过土掉渣烧饼吗?
[奉献]
第二十九章浴血,禄东赞的泪水(心理不强,谨慎观看)
第二十九章浴血,禄东赞的泪水(心理不强,谨慎观看)
大非川战场的大势完全明朗了。
吐蕃十余万主力大军,被二十六万唐军困在了大非川石原原野里
面对此种情况,十万吐蕃军早已经胆气尽丧,一时间军中议论纷纷,纷纷揣测唐军会不会马上攻过来,吃掉这最后的十万吐蕃军。
谁也不敢想反败为胜的可能。
十万精锐大军啊,不小啦,多少西域小国,十来个个国家凑在一起,也拼不出十万精锐大军,那可是一般小国主一听都要休克过去的数字,做梦都不敢想的。
纵是大唐,要是李治知道自己十万大军被困,还不急的连性生活都没心情了,对于少数民族来说,更是个噩耗,不过和先前损失的三十万大军想比,倒也能让人接受。
但是禄东赞接受不了,若是那些小国还真罢了,但偏偏是与唐军同样剽悍善战的吐蕃军。
要是战败,或者多折损些一些人马,禄东赞也就算了,但如今……
面对此时危境,禄东赞终于服软了。
吐蕃使节求见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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