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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53部分阅读

    中,将甲胄穿戴整齐,作为大唐皇家军校的第一届毕业生,王三石的铠甲和一般将领是不同的。

    他的两肩绣着一只红色的三爪蛟龙,王三石每每穿着这一身黑色的明光凯,看着肩膀狰狞咆哮的三爪蛟龙,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天子门生,不同于普通人。

    轻轻抚摩肩膀上的红色三爪蛟龙,王三石地心神从未有过地清明,隐隐中满是紧张和激动,他缓缓握拳”看着粗壮有力的手臂,只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

    突然,大帐内一亮,营帐被人掀开了,晨光让王三石眼睛微微一眯,一缕精光不可抑止的一闪而过,王三石看着进来的人,笑了,一字一顿的道:“大唐是最强的,我们是最强的!”

    那进来的人,正是当初给王三石解说龙骑军的小胡子,此刻听到王三石的所说,也握紧拳头在左胸,低低的咆哮道:“大唐是最强的,我们是最强的!”,两人相视一笑,如同知己。此时在其它营帐中,也传来一阵阵同样的咆哮声:“大唐是最强的,我们是最强的!”,十八万盔甲鲜明的大唐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排列在娘子关前的苇泽原野中,屏息凝神、目视前方……

    周围的空气凝重的好似凝固了一半,呼吸都不敢大声,人人肃穆敛色,只有风中的军旗在猎猎作响。

    队伍最前方,此次远征大帅的英国公李绩面无表情的跨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随着数十名将领,一字排开,人如虎,马如龙,一身鲜亮的铠甲在晨光中泛出森冷的幽光。

    今天,将万大唐军和三十多万薛延陀大军首战之日,李绩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已经了大半宿的血液平静下来。

    毕竟,像这样过五十万人的大战,足可以载入史册,以战役论之,作为此次大战的主帅,李绩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多少将领一生也未必能看到,更恍若亲自指挥了。

    突然一股微微的震动传来,大地似乎都震动起来,李绩心中猛地一滞,握住战马的缰绳双手一紧,骨节都发白了。

    “大帅,薛延陀人来了。”,旁边的薛仁贵阴沉着脸,拔马凑到李绩身旁说道。

    李绩精神一震,忙朝远方的方向看去,薛延陀骑兵果然出现在远方的原野中。

    渐起响起的马蹄声逐渐传来,好似连绵的惊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地平线尽头阳春二月刚刚冒出头的青草坡上,便烟尘大起,一道黑线在烟尘下隐隐展开,无边无际,望之骇然。

    随着滚滚雷声的临近,那被无数马蹄溅起的烟尘,冲上了天空,高空中原本轻柔的春风吹着的白云,转眼间竟弥漫起乌云了。

    深绿色的原野平原上,气势汹汹薛延陀铁骑带来的狂风,吹弯了苇泽原野上的杨柳和白杨的树冠,在苇泽原野上掀起层层波涛,卷起片片残冬的牧草,在苇泽原野上空飞舁,毫不吝惜地撤在空旷的原野上。

    那滔天的烟尘,将天空中的太阳都遮盖了,烟尘下疾驰而来的黑线越来越粗,最后,终于变成了漫山遍野的人潮与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

    远远望去,遍野都是身穿牛羊橼制的皮袄的薛延陀骑兵,遍野也都是寒光闪烁的弯刀,不要以为游牧民族不会冶铁,他们的兵器就是上锈的破烂。

    因为不会冶炼,所以牧民们对自己的兵器特别珍惜,平时都用牛油或羊油密封,轻易是不拿出来的,只有在大战来临之时,才会掏出这护家保命的宝贝。

    当先的一大片乌压压战马群肆意狂奔咆哮着,马上的骑士,头上很多插着不同颜色的动物翎毛,赤膊挥舞着弯刀,大声呼喝着,战马群过后,一面白色的大纛旗在风中云舒云卷,隐隐可见旗面下一辆装饰华丽由八匹骏马拉的华盖戎车急速驶来。

    以华盖戎车为中心,东西两翼,漫山都是驰行而来的骑军,他们在战马上“乌啦啦”的欢呼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像一群仰天咆哮的野狼一般,凶狠残忍。

    最后边,李绩等人,看的不太清楚,但隐约间看到了不同的服饰和头上特殊的头饰,看出是回纥、仆骨、同罗等薛延陀部落的附庸军,他们的武器要杂了一点,李绩等一干将领,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柴刀,木棍。

    但座下的马却是不差的,这东西在草原最不稀罕,也呼啸呐喊着跟随着前边装备精良的薛延陀大军,骑在战马上,极尽目力,李绩等人也没有看到尽头,入目的原野全都是乱糟糟薛延陀骑兵。娘子关前的,苇泽原野的这一面,唐军大阵却是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大唐将士们只是深深的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薛延陀大军,握紧自己手中的兵器而已。

    双方都有弩兵,那梯真达官似乎有意保持距离,及至将近十数箭之地,只听大纛旗下,梯真达官突然仰天一声大吼响起:“长生天在上,金狼神在上,停……”

    随即梯真达官身边数十个魁梧壮汉,同时举起一个粗大的牛角号,脸涨的发紫,鼓足了力气。

    “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声在苇泽原野上响起,轰轰隆隆的战马竟在骤然间放慢,涌动大约到十箭之地,才缓缓的停下来。

    前方的骑士马鞭狂甩,轰然分开”中间便涌出了那面华盖戎车,后面跟着一员胡汉举着两丈来高的大纛旗。

    那华盖戎车上之人,一脸虬髯大须,黑黝黝泛着油光的脸,皮肤粗糙好似要干裂一般,手中一今生有到此的粗大蟒鞭扬起,在空中“啪啪啪”的连抽数下,抽着噼里啪啦的乱响一片。

    那人正是薛延陀国国王梯真达官,此人出现后,突然冲着对面的李绩哈哈大笑起来,叫嚣道:“哎?不是听说大唐都战无不胜吗,那李绩是什么狗屁国公,怎么如今我薛延陀大军来了,那李绩竟不敢出来见人了,哈哈哈!!!”

    大唐如今的铠甲,和以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头盔面具,远远看去,看不见一张清晰的脸,只有一双双眼睛露出来,以及毒出的一张嘴和一个鼻孔。

    但唯独李绩和一众大唐大将们,立于阵前,头盔的面甲被推了上去,所以整个大唐军阵,只有这几十员大将看得清,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近视眼,梯真达官这是摆明了在骂李绩,骂大唐了。

    梯真达官现在虽然嘴上骂的痛快,但心中却的悬在半空,始终不能放下,这唐军历来大战可都凶猛的很,往往以一敌十,如今十八万大军立阵于前,竟然奢侈到全部身穿铁甲,这让梯真达官有点受不了了,以前大唐只有将军能穿上明光凯,伍长或者持戟长能穿上一般的铁甲或者竹甲。每个唐军都手持长矛、巨斧、马槊、陌刀,队容严整,在朝阳普照的大地上,骑兵呈燕翅排开,十八万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灿生辉,威武昂扬,不可一世。

    李绩淡淡的一笑,潇洒的很,要再有一个羽扇,任谁一看,都会高叫一声“诸葛先生”,此时闻言,拔马上前高声叫道:“兀那汉子,你就是梯真达官,大胆建国称王的那个?”

    梯真达官不屑的高声回道:“本王先问的,你先回答本王,你是何人?”

    李绩一摆黑色披风,傲然道:“本帅乃大唐英国公,拜尚书左仆射,也是此次的征北大元帅,今日过后,本帅也将率我汉家儿郎踏平你们薛延陀的牧场,老儿,你的脖子洗干净了吗?”

    “呸!”梯真达官吐了一口浓痰,大笑道:“狗屁的国公,不够份儿,叫你们小皇帝来吧,本王要砍下你们皇帝的脑袋做尿壶。”

    梯真达官话一出,薛仁贵、李敬业一干将领个个怒目而视,就待请战去新了梯真达官。

    猛地挥手止住了众将的请战,李绩皱眉,摇摇头道:“此种恶毒之言,那梯真达官,一介鲁莽,如何能说此言,想必是那宰相杨善游教导的吧。众将不必动怒,薛仁贵?”李绩突然大喝一声。

    “末将在。”薛仁贵大奂回禀道。

    “将梯真达官的骂言,传遍三军。”李绩露出一丝微笑道。

    薛仁贵和一众将领都是一怔,不解其意。

    “哈哈哈,好计好计啊,大帅啊,你这越老可越诡计多端啦。”薛万彻大笑道,连连拍手。

    薛仁贵此时会意了抱了抱拳,马上执行军令去了。

    薛仁贵到了后阵,一边驰马,一边振臂高呼:“大唐的将士们,对面的薛延陀大王说要将我皇的头颅砍下做尿壶你们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薛仁贵往来奔驰,那列阵的唐军闻听喊声,一时间,尽皆愤怒无比,待薛仁贵绕行三军后,十八万人齐齐仰天狂吼:“不答应,不答应!”

    唐军这一个多月来在各自伍长、持戟长和长官的带领下,整日里训练、拉歌都是讲究整齐这样不仅能提升彼此的默契,更能压下对方的气势,所以现在十八万人齐吼向天,真的是只有一个声音。

    十八万经过严格的嗓子,万众一心的吼喊起来,那声音那叫一个大啊,铺天盖地,化作一层层音浪李绩等一众将领差点被音浪掀翻,急急的勒住战马,要不从马上摔下来,就丑大了。

    声浪数里之地震动过去,让对面无数战马混乱起来薛延陀人只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冲击自己的皮肤,战马嘶叫,大地都抖上三抖。

    这里李绩耍了一个小计谋哪怕没有梯真达官的挑衅,李绩也会制造众怒的,不仅可以提高己方士气,毕竟大唐士兵们一个月来的政治教育可不是白来的,古人生活很是单调,脑子也没现代人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作为普遍文盲满地的军营一旦洗脑开展后,是很可怕的简直就是把李治当成神了,他们个个成了狂信徒。

    而大唐的战马都是用棉布严严实实的塞了战马耳朵的薛延陀塞不了,他们一个游牧民族,除了少数的交易,以及大劫,从哪儿弄棉布去,于是吃了着一个小小的闷亏,一路奔腾而来的气势,就这样给李绩轻描淡写打了下去,而己方去此消彼长,士气高昂,个个恨不得将梯真达官大脑袋砍下来,送给李治,夜里武媚娘起床方便,也就有了新式的尿壶。

    李绩此刻却是一反常态,怒目而视梯真达官,高高的伸长了手,大声叫道:“杀,”

    众大唐军也都狂舞着手中的兵器叫道:“杀杀杀!”

    煞气弥漫人虽少了一半,但声音整齐,无论响度还是因此带来的气势,比薛延陀百万大军来的还足。

    李绩哈哈大笑,大是满意,扬声喝道:“梯真达官小儿,此时不降,莫要下一刻反做了我家陛下的夜壶,遗臭万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自家伍长、持戟长的暗示下,十八万人齐欢颜,笑就算了,关键是那古怪的笑声,端的一个“恶劣”啊。

    那梯真达官被唐军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此时,一个中年文士,头戴黑罩,策马到梯真达官身旁,悄悄的对梯真达官耳语一番,梯真达官皱了一下眉,随即点了点头。

    对面的李绩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突然出现在梯真达官身旁那神秘的面罩黑罩之人,猛地扬起马鞭,指着那人大喝道:“来人可是崔……杨家善游,为何如此藏头露尾,不敢见人。你太祖父一生刚强,不肯对胡人有半点颜色,如何出了你这等不肖子孙,助纣为虐,行那**之事,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那面罩黑罩之人,正是杨善游,此刻闻言,身体猛地一顿,颤抖了一下,随后胸膛鼓得老高,看的出是在强压胸中之气,尤其是听到“**”二字时,呼吸更显仓促,但不到片刻便恢复常态,隐入后阵人群之中,黑罩蒙头,看不见丝毫面色变化,但想必很是精彩吧。

    白色的薛延陀国大纛旗随风飘摆着,一骑从大纛旗策马而出,却是一壮硕武将,直奔李绩冲来,看的来人,薛仁贵剑眉一蹙,手上掌心一番,好似变戏法一般,十石巨弓“破军”已然握在手上,就待上弓搭箭。

    而那奔驰而来的胡人武将,一声大喝,胯下马儿仰蹄而起,那武将冲大唐众将喝到:“你等汉人可敢与我铁勒勇士一较长短,看看谁是苍狼,谁是绵羊。”

    薛延陀亦为铁勒九姓之一,正式场合,往往以铁勒人自居。

    整个大唐将领们,哑口无言,斗将?随后齐齐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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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鼠辈敢耳,袭杀主帅李绩

    两军对垒,将和将斗,是为斗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后世深受无数人喜爱的《三国演义》,其中就充满无数斗将,那些《三国演义》之所以名传千古,为很多人喜爱,这斗将却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话说淝水之战中,有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万人敌,叫张蚝,与《三国演义》里的许褚一样威猛,能抓着牛尾巴拽着大公牛倒走。

    后来张蚝投靠了一方豪酋张平,深受器重,被张平领为义子,却没想竟私下里了张平的小妾,张平知道后严厉斥责了他,但却饶了他一命。

    张蚝大惭,“割阴以自誓,遂为阉人。”却没想自宫之后,神功大成,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在张平与前秦的战事中,张蚝号称“不败”将军,是真的不败哦,可不是东方不败,后来还是前秦方面的两个万人敌邓羌和吕光出手,合力才将张蚝活捉。

    由此张蚝便降了前秦,成为符坚的爱将,战斗作风勇猛异常,再加上其自阉后”不能乱搞了”生活作风也就严谨了,这个昔日的“强j”犯”还成为了前秦军中之典范。

    然而,就是这位“不败”将军,淝水阵前曾领一军与东晋的北府军对峙,一场厮杀下来,结果这位万人敌被谢玄的北府军杀的丢盔卸甲,险些丢了性命。

    可见即使力能举鼎,力比牛大,在真正的战争大场面里,个人武力对战争的胜负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由此可见斗将早已不合时宜,而三国中斗将倒是普遍,但那其实是种悲哀。

    只有军队力弱之时,将领武力才会凸显”,而如那孙武、白起、王翦不是灭过国的,就是人屠杀神,可没听说过,人家是猛张飞,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而斗将本始于春秋,春秋时期国与国之间战争使用的是战车,那么用战车打仗,就要求寻找一块比较平坦,比较宽阔的土地作为战场,所以在打仗之前,双方必须选择一处对两国都比较适中的平原地区,然后约好时间”两国就千里迢迢赶到这个地点来打仗。

    到了战场之后,要遵循一系列比较严格的规定。双方先排成队列,然后击鼓,双方战车相向而行,到达交汇点后同时向左转,叫左旋。

    这时两队战车的距离最近,站在战车上的武士挥起长矛,相互攻击”如果一下子把对方挑下战车,就胜了;

    如果双方谁也没打着谁,那么在左旋之后,回到原点,等待下轮击鼓,再次发起冲锋。

    所以这个方式跟斗将非常相似。

    及至后来,若是看仗打的快要输了,还可以持一块玉璧”要求致士,也就是要求单挑,因为春秋往往是一个家族领着自家私兵在打,所以一旦斗将失败,就必须退出战场,那只军队哪怕已经胜利在望也必须退出,这是礼”周礼。

    后世之人常常感慨西方人的骑士精神、绅士风度,做事有原则讲诚信。可是要是严格来说”那让我们嘲笑了那么多年的半渡而不击的宋襄公,恰恰是和西方的骑士精神一脉相承的。

    有荣誉感又具备责任心,只是当时时代发集了,大家讲究阴谋诡计了,宋襄公一时不适应,还按老规矩来,结果吃亏了,于是成了千古嘲笑的对象。

    斗将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因此尚武精神是春秋贵族精神一个非常重要的构成部分,这也是原汁原味的儒家文化,六艺中为什么会有御车、射箭的原因。

    而后世畸形而又变态的儒家文化,不仅放弃六艺中的御车、射箭,只保留琴棋书画,还认为御车、射箭是下等人、武夫干的,却不知那儒家圣人孔老二本身就是一个技术高超的马夫和射箭高手。

    而每个贵族生下来就是武士,都是有当兵打仗义务的,“执干戈以为社稷”,那不仅是贵族的权利,更是专利。

    所以春秋时打仗的,不要以为是平民百姓,那全是贵族,这大大的不同于后世王朝喜欢拉壮丁,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想当兵人家还不让你当,你没那资格,当兵是俺贵族的事儿。

    所以春秋时期,当兵为国家牺牲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但是时代在发展,当“兵法韬略”也就是阴谋诡计不可避免的大兴于世后,斗将也就退出江湖了,一个人的力量再夹,有集体的力量大吗。

    项羽力能扛鼎,但真正让他成为霸王却是他那天才般的战术才能,最后十面埋伏,终免不了英雄末路,乌江自刎。

    所以一听到对方说要斗将,所有人都笑了,啥年代了,还玩这个,落伍一千多年了。

    不过李绩在笑过后,静下心来,突然感觉其实斗将也不错。

    李绩不想让唐军一股脑的跟薛延陀人混战死拼,那样杀敌一千,自损一百,得不偿失,而斗将无疑能够继续打击对方的气势。

    胡人打仗,最是讲究气势,乘胜追击,势如猛虎,若是士气泄了,大唐的这一场大战也就胜了一小半了,所以因地制宜,李绩突然觉得这法子也不错,最关键的是,李绩有薛仁贵这件大杀器,这小子在马上,一杆方天画戟,一把长弓,真正是万人敌。

    而对方的意思,李绩也能猜出几分,一来想挽回顽势,二来是不愿强攻大唐军阵,否则一旦损失过大,薛延陀如何压服诸部,那样就与梯真达官出兵的战略不符了。

    也由此可以看出,这只杀气腾腾的三十多万薛延陀大军,并不齐心啊,否则,以北方胡人那自私的性儿,梯真达官何以会让自家薛延陀本部大军位于阵前,做起表率模范来了。

    “好,本帅答应了,回去禀告梯真达官老儿吧。”李绩一脸不屑的冷哼道。

    那胡将见此,昂着头,又策马回去。

    不待众人详问,李绩对薛仁贵道:“仁贵”待会一切全看你了。”

    不得不说,薛仁贵前期打仗基本上全靠自身武艺和勇气,指挥才能还没有大乘,过渡到帅才应有的战略智谋上,所以此时闻听有如此出风头事,赶忙抱拳应承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若败,提头来见。”

    李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旁众将可是都知道这小子马上功夫如何了的,见此,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相互对视一眼了。

    看到李绩点头答应,薛仁贵大喜,跨上自己家传宝弓”右手的方天画戟轻拍胯下汗血宝马,“嗤”的一声,马蹄轰响声,若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对面的梯真达官面色本来就不好,现在看唐军竟首先出将,脸色更是难看,重重的“哼”了一声,对旁边的一位大将道:“黎桑木,出战。”

    “末将领命。”一个眼睛小小的,和其它薛延陀大将想比颇为瘦弱的中年将领抱拳,策马出战,等黎桑木出战后,众将才有心思凝神朝马蹄声音响起地方向看去。

    人尚未见”就见一道尘烟在苇泽原野上冲起,笔直的冲薛延陀大军冲来,众人脸色齐齐一沉。

    诸将都是一生与马儿为伴,看得出来,此人骑术精湛之极,战马驰骋中带起的尘烟仿若工笔画画就的,凝聚在空中,聚而不散,这必然是一位百战大将,唐军派出的敢于出场斗将之人确实非同凡响!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地平线处”策马来的只是一骑,但却威势十足”随着他的逐渐逼近,梯真达官等人也清晰的看到此人穿着一身大唐特有的白色明光凯”红色的披风,肩膀上似乎有一个红色标志。

    标志很简单,那是一条蛟龙,血红色的三爪蛟龙,跨弓持戟,红白黑彼此互相搭配,给人的感觉,薛仁贵的装束是那么的嚣张,但却充满这一股肃杀之气。

    在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梯真达官以及薛延陀众将的眼睛,草原人以涉猎放牧为生,这双眼睛还真就堪比鹰隼,老远处竟看得如此仔细。

    当薛仁贵来到距离梯真达官大军六七百米之外的地方时,停了下来,薛仁贵所骑的阿哈尔捷金马前蹄高高扬起,薛仁贵一声断喝,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竟然是那么的清晰,梯真达官也不由心折,脱口而出,赞道:“好骑术。”

    声音自走出自薛仁贵,此时举薛仁贵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的呼喊着,“大唐必胜、大唐必胜、大唐必胜。”

    梯真达官面色肃然,面前这位大唐勇士气势如此不俗,看来,今天斗将,那黎桑木凶多吉少啊,不过……”,但愿黎桑木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能够建功吧。

    冷哼一声,黎桑木双目眯起,一脸草原汉子脸上少有的阴霾,看着白袍小将出现后,己方陷入一片沉寂之中,黎桑木心中越加的不满,同时对于自己能否脱身也惊疑不定,只是在心中狠狠的咒骂那杨善游。

    黎桑木在薛延陀一直看不惯杨善游,因为他一直觉得此人野心不小,孰不能以常理度之,却没想今日竟叫自己做出此等危急之事。

    也是大喝一声,催动着胯下战马单人独骑朝白袍小将而去,匍匐在战马背上的身影宛如一道闪电,虽然身上穿着一身厚实铠甲,但却丝毫无法影响他前进的速度,看的薛延陀之人也是一阵叫好。

    在黎桑木行动的同时,薛仁贵轻轻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横在胸前,静静的看着那闪电般冲到自己马前的胡将。

    那是一张乌黑阴森的面孔,一头散乱的长发卷曲着,看了薛仁贵一眼,冲薛仁贵沉声道:“你就是大唐派出来的斗将?我是薛延陀左大都尉黎桑木。”他那洪亮的嗓音和阴沉的外表截然不服,倒是给薛仁贵留下了一丝印象。

    薛仁贵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左大都尉,本将名薛表字仁贵。记不记得本将姓甚名谁没关系,反正待会你也会成为一具死尸的。”

    黎桑木心头愠怒,眼角寒光一闪,他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叫薛仁贵身上散发的那股凌厉的杀气,那是普通薛延陀大将根本无法相比的,那庞大的气势使他心中一阵凛然,带来了很重的压力。

    这个白袍小将,不简单,。

    但想起心中的计划,也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薛仁贵冲黎桑木微微施礼,笑道:“左大都尉,可以开始了吗?”

    薛仁贵眼眸中充满了自信,背后猩红色披风无风自动,宛如人间战神一样高居马上。

    黎桑木也不示弱的冷冷的回道:“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死只是弱者地归宿,各安天命吧。”说完,掉转马头飞驰而去,拉开彼此的距离。

    薛仁贵闻言,淡淡的暗自哼了一声道:“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待双方各就各位后,空气中似乎都凝聚着紧张的气氛,双方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已经列好的阵容,但却没有裁判喊“开始”,深吸口气,两人犹若心有灵犀般,向彼此发起凌厉的冲锋。

    薛仁贵冷冷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黎桑木,大喝道:“来吧,让我们决一胜负。”

    黎桑木在薛延陀一向以诡计多端出名,虽和众大将关系不是太好,但却履立战功,此时他看着对面薛仁贵眼眸中闪烁的如野兽般的光芒,眼中露出诡异但却犹豫不定的目光。

    黎桑木闷声的朝鼻仁贵冲去。

    薛仁贵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战意,他感觉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胸中的战意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吼一声“啊……,……

    巨大的吼声骤然传遍全场,在声浪激荡开来时,黎桑木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恐惧的感觉”刚才的犹豫不定瞬间坚定过来。

    要想胜,就得对自己狠,该死的杨善游,该死的汉人。

    此时,薛仁贵已经一马当先冲到了黎桑木身前,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同电蛇一样直射黎桑木脑门。

    黎桑木心里下定了决心,根本没有想过与薛仁贵厮杀,身体猛的后仰,贴在马背上,手中弯刀急速旋转反削过去”“滋滋”,这是火星迸射的声音,黎桑木终于凭着闪电般的速度,多年的战场经验,躲过了薛仁贵的雷霆一击。

    但就在此时,黎桑木让过薛仁贵后,却是不再拔转马头,反而一刀刺在战马的臀部上,马儿吃痛,嘶鸣声,狂吼着冲向立在唐军军阵前的李绩。

    两人本来一众大战,黎桑木醉翁之意不在酒,将战线往唐军阵地又拉近了许多,再加上他一路冲锋,躲过了薛仁贵一击,战马早已加速到了极限,此时狂飙猛进的冲向李绩,竟只有两百来米。

    黎桑木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强弓,人虽瘦弱”但马快弓强,拉弓如满月”“刷刷刷”,竟一连射出三支连珠箭,直奔唐军大帅李绩。

    薛仁贵此时已拔马回头,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大骂道:“鼠辈而敢!”

    “冲啊,杀,杀尽唐军,薛延陀万岁!”

    就在此时,梯真达官振臂高呼,牛角号声呜呜响起,后面的薛延陀人不知情况,闻号声,立马嘶吼起来,挥舞着弯刀,拍打马臀,“乌啦啦”的冲向唐军阵地。

    战况顿时千钧一发,万分危急起来。

    那李绩到底是生是死呢?

    第六章 一骑绝尘,薛仁贵恼羞成怒

    一个堪称完美的射击,黎桑木兰支弓箭划破天际,带着咻,咻声,直射向张大嘴”一脸吃惊的李绩。(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李绩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他一直很自信薛仁贵的武力,尤其是那超凡入圣的箭术,再加上后阵中隐藏的“刺……”,所以李绩心中即使面对二倍于己的薛延陀军,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李绩完全被吓呆了,不能说英国公李绩胆小太小,若是胆子小,他也混不到如今这个位置,开国国公,有那个是吃简单的。

    可是李绩用脚趾也没想到一贯坚持“正大光……”,不屑阴谋诡计的胡人,竟会在斗将时,偷袭自己,尤其是,除了薛仁贵,薛延陀人中,竟也有此等神射,百丈开外,竟然准备袭杀自己,而且一出手就是连珠三箭,所以李绩完全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给震住了心神。

    所幸,英国公这人人品真不错,他有个孝顺的好儿子,尽管这个儿子,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惫懒无赖的,但终归还是一个好儿子。

    当此之时,那李敬业本是想看看新交的好朋友薛仁贵大显神威,所以策马上前一步,待看到黎桑木跨弓如满月之时,心中警钟大响,本能的向前一扑,想将自己老子给扑到在地。

    但连珠三箭的威力,确实非同凡响,被李敬业扑到在地的李绩,幸运的躲过了第一箭和第二箭,却被第三箭射中了左肩,虽然没有射中心脏,但穿体而过的狼牙箭,还是把李绩痛惨了。

    不同于战斗在第一线的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一干武将,李绩一直都更像是个儒将,此时身体被狼牙箭贯穿,却是忍不住痛呼“痛煞老夫”痛煞………”

    李绩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李敬业捂住了嘴,若是主帅真的出事了,哪怕大军不会崩溃,但军心动摇,士气大降却是肯定的,待会可是要进行白刃战的,没有士气还打个屁啊。

    “父帅,禁言……”

    李绩从马背上掉下去,众唐军大惊,都微微马蚤动起来了,李绩何等机巧通明之人,被李敬业这么一声低喝”立马醒悟过来,挣脱李敬业的手臂,强撑着在李敬业扶持之下站了起来,李绩须发皆张,咬牙切齿,眼泪往肚里流的拔出狼牙箭,那一刻李绩恨不得骂娘,但面上却是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痛的。

    远远的传来厉吼声,李绩仰天大吼道:“胡狗卑鄙,众将士焉能罢休,斩杀黎桑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李绩怒发冲冠,心中的邪火腾腾的好似能烧破苍穹,猛的不甘休,拔出腰间佩剑,远远的掷出”名贵的利剑,在空中划过十来丈,直直的插在苇泽原野之上,落在地上之时,还晃了三晃。

    口上更是大吼“斩杀梯真达官,斩杀梯真达官……他若不死”来日必定复……”

    李绩气的都快吐血了,这样的打仗”注定会载入史册,到时候主帅居然差点被对方袭杀,见诸史上,叫李绩情何以堪”一辈子威名扫地,李绩现在恨不得真的把黎桑木和梯真达官,还有始作俑者杨善游的脑袋给砍下来,当球踢。

    当尿壶,李绩都嫌弃。

    听了李绩的咆哮声,那对面的黎桑木杀机一闪,露出一丝寒笑。

    拔箭、搭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黎桑木胆大妄为至此,竟又是三枚连珠箭。

    这一次却是直奔李绩身后持着帅旗的李绩亲兵,那碗粗的帅旗旗杆黎桑木自认没那个本事射断,那持帅旗的士兵却是容易了许多。

    眼看着那亲兵就要被射中,突然护旗亲兵身旁窜出两个一身红色飞鱼服的中年锦衣卫。

    那两名锦衣卫都带着黑纱帽,胸前用名贵的金线绣着一支寒光闪闪的弩箭,穿破云层,直刺苍天。

    “喝!”,那左边的那锦衣卫,姓杨表字孝云,此时一声大喝,一把推开护持帅旗的数名亲卫,亲手接过帅旗,狠狠的往地上一戳,那碗口粗的旗杆,竟深入地里足有十公分,稳稳的立在地面上。

    而右边的锦衣卫,姓周表字轻候,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似乎风一吹”非抱着树不可,古铜色的脸庞,阴沉的好似能结成数尺寒冰,看着飞来的三支弩箭,猛地身体一震,大叫了一声“……”。

    身形好似陀螺一般,急速旋转,身上玄色的披风,像水流组成的龙卷风一般”倒卷而上。

    手出如电,在空中竟能看出些许虚影,那三支一箭连着一箭的连珠箭,竟被周轻候徒手接住了。

    后面无数唐军看了这一幕,全都看呆了,刚才微微掀起的马蚤动,也平息了下来,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唐军都大道:“都督威武,都督威武!”

    杨孝云、周轻候两人不仅是锦衣卫中的老人,更是两万刺天弩兵的指挥官,这样可怕的战略性武器,不是心腹,李治实在放心不下。

    两人都是内外兼修的俗世高手,真正的江湖大佬,可不同于哥舒沮那种下野成了无业游民,到江湖上打酱油的退休武将。

    两人练了一辈子武,被李治招到麾下,十年来,忠心耿耿,被李治委以重任,至于会不会打仗,那不要紧,只要够忠心就好,真正的战术指挥不是李绩嘛。

    此刻两人见李绩受伤,也顾不得隐藏身形,立马现身,要不然主帅受伤,帅旗再倒了”这仗也就输了一大半了。

    帅旗在空中随风轻飘摇摆着,帅旗下,红色飞鱼服,黑色披风轻轻荡起的杨孝云、周轻候,掐腰肃立,威武不可言,看的无数唐军目驰神移,对那已经渐渐盛名传天下的英雄劲旅,充满了向往,而苇泽原野上的黎桑木却是满脸失望,看着那始终屹立在苇泽原上帅旗,心中也为突然出现的两人暗暗惊骇,唐军中果是卧虎藏龙,竟有如此高手。

    自己连珠箭,堪称薛延陀第一,又是拼死全力发射,威力较之寻常更盛,却没想竟被人徒手接下,要不是在这战场上,黎桑木怕是只当作笑话传说,万万不相信的。

    就在此时,天地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大吼声,黎桑木身形一顿,心中而生一种寒意。

    “胡狗,你当薛某是死人不成……”

    薛仁贵目眦欲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作为长安新贵,声名鹊起的薛仁贵自然是大受李治的欣赏,这种欣赏让薛仁贵有点飘飘然,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所以今日李绩让其出战,薛仁贵才大言不惭的立下军令状。

    一辈子打鹰,却给鹰啄了眼”居然给蛮夷胡人给耍了,不仅如此,还差点杀了主帅、射到帅旗,奇耻大辱,这对于正事业上得意非常的薛仁贵,简直就是当面扇了一把掌,薛仁贵如何能不怒。

    “死来……”

    薛仁贵猛吸一口气,手中破军弓,一翻,子如霹雳弦惊,竟也是三支连珠箭,不仅如此,三箭过后,竟又是三箭,只瞬间,竟是九箭射过去。

    “啊!”,黎桑木肝胆俱丧,连珠三箭可已是自己的极限,正如一个人极限能打出一百磅的拳力,但却不能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