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耶律后,不管是大夏还是耶律都没有一点震惊,毕竟那是曾经逝世的人死而复生。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只爱他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我只爱他
金銮殿上,一切照旧进行,施宴和夏浅笑的离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至少表面是这样。百官举杯,歌姬曼舞,觥筹交错,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多人坐立不安。
夏楚曦,拓跋夜,甚至连夏岱曦也是一脸的担忧。施宴抱着容华郡主离去了那么久,两人到底去了哪里?只是碍于各自的身份,三人谁也不好找借口离开。
各国使臣送完寿礼后,就轮到燕王府了。见燕王府抬上来的是一桶泥巴,好脾气的夏文帝气得牙齿咯咯响,只差没有喊一句‘把燕王爷拉出去砍了’。
“燕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寓意我大夏的江山就像这一桶泥巴一样松散吗?”右丞相愤怒地道。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最好夏文帝把燕王府一脉全部打入大狱。
燕王爷根本就没看右丞相一眼:“皇上,请你细看,这泥巴里有什么?”
众人细细地打量着那桶泥巴,更有大臣不顾形象,围着木桶打转。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看见泥巴上那个只有小指那么大的生姜,百官大笑,感情燕王爷脑袋秀逗了,越活越回去,竟然给皇帝送了个生姜,还小的可怜。
“这是生姜吧。”拓跋夜放荡不羁地走过来,嘴角抽了几抽,亏燕王府想的出来,送个这么‘大’的姜来给夏文帝做寿礼。
“皇上,请听老臣说明,臣送这贺礼的原因。”害怕夏文帝生气,真把自己打入天牢,燕王爷赶紧解释道。
“皇上,此礼乃是小女容华郡主所送,小女说,这桶泥巴就像现在的各国一样,而大夏皇朝虽然现在积弱积贫,就像这个小小的生姜一样,但终有一天,这个小小的生姜将会满布整只木桶。”燕王爷把夏浅笑的原话全部说了出来,又虚惊地擦着额角的冷汗,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今天了吧。
也不知浅笑是怎么想的,说他是个老古董,讲话文绉绉,很难听懂,一定要他这样说,最好让其他的国家都知道,大夏有着统一各国的野心。
“容华郡主好大的野心,莫非是想做女皇。”凤芷茗娉婷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但眼神却极为冰冷。
说实话,容华郡主的这一番话,凤芷茗是欣赏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够和夏浅笑做朋友,只是,注定她们只会是敌人。
“小女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燕王爷说道。同样的,这也是他的心愿。这一句话包含着他对夏浅笑和施宴的祝福。
夏文帝点点头,看不出情绪,他对这个寿礼是很满意,不只是大夏,在座的哪个国家谁敢说自己没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大家都是有的吧。万里江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夏楚曦正想夸奖容华郡主此礼送的甚妙时,施宴抱着夏浅笑走进了金銮殿。
男子一袭白衣,五官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却掩不住他飘逸出尘的身姿。他并没有去看众人一眼,不用看,施宴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震惊还是愤怒,但那都与他无关,他眼中有的只是怀中的女子容华郡主。他的妻子,这一生,他最爱的女子。
“施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文帝双目圆睁,眼中带着警告,刚才的情况他可以忍受,那是个意外,但现在,该怎样解释?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拓跋夜和夏楚曦。
“诚如皇上所看到的一样,施宴和容华郡主彼此相悦。”施宴看着夏文帝坚定地道。
“施宴,你不要欺人太甚,容华根本就是被你逼迫的。”夏楚曦不敢置信,冲上前来,他所爱的女子就算不爱他,又怎会看上此人。
施宴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出来。夏浅笑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眼中也带着笑意。她的双臂环抱着他的腰,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以此证明施宴所说的是事实。
“容华,来太子哥哥这里。”夏楚曦伸出双臂,神情殷切,眼神温柔如水。
夏浅笑微微摇头,又转向施宴:“我喜欢呆在他的身边。”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再次默认了施宴刚才的那句话。
这一句话无疑惊起了千层浪,有大臣想起来多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容华郡主才只有十来岁,最亲近之人为三皇子,后来三皇子被贬去西北后。容华郡主就开始亲近太子殿下,但又向众人宣布,她心仪的为四皇子。
而如今,这个善变的郡主又说她心仪之人为新晋礼部尚书,大家只觉得这就像一场笑话一样,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施宴的眼神,夹杂了同情,也不知要过几天,容华郡主又看上谁了?
众官家小姐眼中欲冒出火来,太子殿下乃是她们最想嫁的人,却一再被容华郡主所不屑,奈何,这是金銮殿,在皇上面前,她们不敢把骄纵的一面表现出来。
“容华,不得胡闹。”夏文帝呵斥。夏浅笑说这句话可不就是当众打皇家的脸吗?
“皇上,容华是认真的,容华只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我的相公,如果可以,夏浅笑真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娘子,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施宴的眼中蕴了一丝感动,能够听到夏浅笑这句话,他觉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相公,等下我唱歌给你听。”这是早几天燕王府就准备好的节目,当时的夏浅笑只是想为夏文帝贺寿,讨得他的欢心,以此换来她的安稳日子。但现在,夏浅笑却觉得,什么都不及施宴对她的温柔一笑,只要施宴开心就好。
“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众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容华。”夏楚曦叫道。一向温润的眼眸被痛苦所替代。施宴和夏浅笑给夏楚曦一种感觉,两人已经相识很久了,这份默契与缠绵是任何人也掺和不进去。他从未见过容华郡主这样的一面,笑得那么温柔,放下所有的戒心。
夏浅笑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她从施宴怀中下来,走到一旁的乐师身边,看着那些摆放着的乐器。
夏浅笑皱眉,古筝?将就一下吧,她对这样的乐器了解的并不多。二十一世纪的她,谈的最好的是钢琴。
“这首歌送给我最爱的男人。”夏浅笑笑意盈盈地看着施宴,轻启红唇,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全是那一人的身影。
施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琉璃眸耀眼如星辰,最终,他还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女子当众向男子表白,是众人所不齿的,更何况此女子还与当今太子殿下有着婚约。只是夏文帝和太子即使面色铁青,也隐忍没有爆发,大臣心中再不甘,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得罪燕王府。
“我一直爱着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就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让我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人,我的要求并不高,希望我和他能白头到老……”
女子的声音清亮,一身淡蓝色宫装使她看起来有点冷清,但她的声音里却带有软糯,表情娇憨,仿佛在对心爱的人撒娇。
施宴听得如痴如醉,眼中痴迷,心中的蜜水呼呼地往外泡,只是该死的,见夏楚曦和拓跋夜也沉浸到夏浅笑的歌声中去了,施宴只觉得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娘子是他的,唱歌也只能唱给他一个人听!
一曲终了,夏浅笑起身,走到施宴的身边站好。她把自己的小手伸进施宴的手掌中,施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施宴手掌温热。然后,十指相扣,再不分彼此。
“娘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施宴说出此刻他最想说的话。
夏浅笑冲他一笑,笑容狡诈如狐:“这句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过,执子之手,方知子丑。”
施宴笑着就要过来挠夏浅笑的痒痒:“好啊,你说我丑。”
“咳咳,”夏浅笑咳嗽了两声,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呢?夫妻间的那些小情趣,他们还是回家之后再慢慢甜蜜。
“容华。”夏文帝叫道,再不复以前的慈祥。
夏浅笑清楚地看到了夏文帝眼中的杀意,她想,要是以前的她,可能会有点恐惧吧,但现在,她的身边有着施宴,她再也无惧。
相公,我心中的那扇门终于为你彻底打开,从此以后,你会走进我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皇上,容华不爱显赫身份,不爱容华富贵,容华只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夏浅笑一脸的坚决,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她无法预料到的,奈何半路出现了一个拓跋夜,今日,她在金銮殿上所有的话语举动,只是为了告诉施宴,她爱的只有一个他。
听见夏浅笑这样说,夏岱曦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容华郡主一定是在生他的气。气他娶了白素,心中没有他。夏岱曦一直坚信,夏浅笑心中所爱之人是他。不然,在得知他大婚时,容华郡主一个人远离盛京是为何意?怕是想要远离这个伤心地吧。
“容华,你是在怪本王吗?”夏岱曦也走向前来。
夏浅笑心内好笑,真不知这人哪里来的自信,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她的嘴角带着嘲讽:“自作多情的家伙,我不认识你。”
“说的好。”施宴赞叹,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他真想亲夏浅笑一下。
夏岱曦脸色骤变,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是不爱容华郡主,但亲自听到夏浅笑说不认识他时,他又愤怒,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容华,你眼中还有没有朕!”夏文帝厉声喝道。眼中杀意越来越明显,容华郡主是他维护朝堂稳定的一颗棋子,必要时刻,这粒棋子可以舍弃。
未等夏浅笑回答,施宴直接替夏浅笑说道:“没有,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我。”施宴一脸的霸道。
“来人,给朕将这两人拿下。”气得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他是一国之君,君权怎容能他人挑衅?
门外御林军入殿,手中兵器寒光闪现。
施宴的眸中满是嗜血与冷酷,他紧搂着夏浅笑,无声地安慰她,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皇上,你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是不是除夕夜那一幕今天又会再次上演?”夏浅笑低低地问道,声调很轻。
可是,这一句话在夏文帝和夏楚曦听来,却是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夏楚曦,双 手微微颤抖,面色惨白如纸。原来,容华一直都在怪他,难怪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对他视而不见,原来如此。
容华,太子哥哥也后悔了,为我所做过的一切后悔了。
“先退下吧。”夏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内的愤怒。
现在的他是不敢动夏浅笑和施宴,夏浅笑背后有燕王府撑腰,燕王府的后面有的却是整个大夏百姓。上次燕王爷入狱,是因为燕王爷没有准备,才让夏楚曦侥幸得逞。百姓求情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发生过,要是这次容华郡主在金銮殿上出点什么意外。夏文帝不敢想象,一直视女为命的燕王爷将作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施宴,大夏皇朝是重农抑商没错,但夏文帝又不得不承认,商人已富。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要是施宴在朝堂丧命,谁知天下第一庄会不会把所有的银两捐赠给其他国家。
帝王多疑,但做事又会经过深思熟虑,一切都已江山社稷为重。杀了两人,百害而无一利。
这是大夏,这是盛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夏文帝相信,施宴和夏浅笑翻不起风浪。
他在夏浅笑一生下来就把她指婚给太子殿下,那么,夏浅笑只能是皇家儿媳。
亲们觉得文中的歌词熟悉不,小夏把香水有毒的歌词改了一下,嘿嘿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坚定不移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坚定不移
金銮殿上,一片死寂,静得众大臣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大殿温度骤降,和外面的阳光灿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文帝面色铁青,谁都知道皇帝处于暴怒的边缘;夏楚曦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情绪,只是双手微微颤抖;拓跋夜依旧放荡不羁,只是眼若利刃,泛着寒光;夏岱曦不敢置信;凤芷茗冷笑,笑意不达眼底;白素眼带恨意。
夏浅笑和施宴并排站在一起,女子容颜清丽脱俗,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本该是给人一种柔弱无助之感,但这一刻,谁都无法忽略,此女外表柔弱,内心坚定。谁都不解,容华郡主自从失踪几个月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施宴一袭白衣,五官看起来平淡无奇,唯有那双琉璃眸,耀眼如星辰,但这一刻,谁都无法忽视他自身的风华,他的风华与外貌无关。
两人相视一眼,夏浅笑冲施宴微微一笑,神情温柔,表情甜蜜,相公,有你在身边,我再也无惧。
施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是想传递给她一丝力量,又似是为了让她安心,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夏文帝看着他们两人,那是一种哪怕负尽天下人,也不负身边这人的坚定。那一刻,夏文帝思绪蓦然回到了二十多年,那个时候的他,也像施宴一样,深爱着一个女子,不顾那女子的意愿,用帝王的身份逼迫她入宫。
几年后,他又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发誓他此生的皇后,唯有此女一人,后来,他终于如愿,她也给过他一段快乐的时光,而最后,他又亲手打碎了他们之间的幸福。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的深爱,那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爱得坚定,爱得放肆,爱得无悔。
想到此,夏文帝有点动摇,他是不是该成全夏浅笑和施宴,这样的爱情难能可贵,只是,看了夏楚曦一眼。如果他成全了他们,那么,谁来成全他的楚儿,他最爱的儿子,他说过要给楚儿一切他想要的。
他是帝王,不是圣人,哪怕现在的他依然爱着那个女子,但那又怎样,江山社稷面前,儿女情长,皆为虚无,怪就怪施宴谁都不爱,偏偏爱上的是容华郡主,曾经是他维护江山稳定一颗重要的棋子,现在是楚儿心中念念之人。
那双琉璃眸,就算再怎样的相似,夏文帝依旧下定决心,施宴不能留,容华郡主只能是皇家儿媳。
“都回去吧,朕也无心过寿辰了。”夏文帝苦涩地道。
施宴拉着夏浅笑离开,无人阻止,即使众人心中再怎样不甘。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也只有无奈地跪拜之后,相继离去。
不一会儿后,两人就走出了皇宫,见燕王府的马车正停在外面,夏浅笑当先就想向马车走去。施宴不同意,抱着她就走向了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拓跋夜和夏楚曦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人被夏浅笑脸上的幸福笑意晃花了眼,那种全心全意的相信,是在他们身边从来没有过的。
夏楚曦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夏浅笑已经在外面嫁人了,却不知她所嫁谁人,把施宴入朝的时间思索一下,当时的他一直好奇,为何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想要入朝为官,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容华。
容华,你瞒的太子哥哥好苦。再不去看那两人,夏浅笑就像东宫走去,母后是对的,可以留情,不可以动情,一旦动情了,心也就会痛了。
怔怔地看着施宴的背影,拓跋夜似是想信,又似是不敢置信,笑笑,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终于如愿了,你身边这人是否就是你曾经相恋之人。
拓跋夜一个人站在宫门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八岁,耶律一族和大夏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他是战败国送过来的质子,小小的他一直不解,为什么父亲有那么多的儿子,却让他去大夏,他并知道质子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不想离开耶律,离开那个虽然从未看过他一眼的父亲。
他还是被父亲送来了耶律,只因他是他所有的儿子中,最不受宠的那个。他以为,在大夏的日子会比在耶律好过,却忘了,他是战败国送过来的质子。
他也记不清那天具体是哪一天了,那个时候他八岁,软弱可欺,小心翼翼地在盛京生活着,只希望盛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能够忘记他的存在,不再以捉弄,嘲笑他为乐。
那一天,他被众人拳打脚踢,那几个纨绔子弟,也不知从哪里听说,有些人爱好娈童,甚至说要把他带回府中。年少的他被吓得浑身发抖,只有不停滴求饶,却换来他们更为大声的嘲笑奚落。
后来,他是被容华郡主所救,那个当时还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冷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同样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太子殿下夏楚曦,三皇子夏衍曦,他的嫡亲哥哥夏浅曜。那才是真正的众星捧月,他们那样地讨好着她,唯恐她有一点的不高兴。
他是如此的羡慕,他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耶律王子的头衔,其实不管是在耶律还是在大夏,他都像一条 狗一样,卑微地生活着。他当然认得她,那个一生下来就被赐婚于太子殿下的小女孩容华郡主,她一直都有着尊贵的身份,将来更是会母仪天下,成为整个大夏最尊贵的女子。
那个冬天,他一直忘不掉那个小女孩看他的眼神,直到有天,他听见有人说,容华郡主的寒毒又发作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及笄的那天,嫁入东宫。
他突然就有点心疼,为那个小女孩,原来,表面看似风光,却一直都在承受寒毒的折磨,她是不是也知道,她的生命也和他一样,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无处安放。
在一个晚上,他偷偷地潜去了燕王府,被燕王府的家仆当成小贼抓起来,那次,也是她救了他。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把他带进了暖玉阁,那座一到冬天,温暖于初夏的阁楼,是燕王爷费劲心血,从各国各地找尽所有的暖玉为她建造,她有着一个好父亲,而他没有。
也正是那一次,他第一次看见她尊贵身份下的辛酸无奈。她把所有的人赶出去,徒留他一个人在里面。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当着她的面,拿着手中小巧的绣花针,一一遍又一遍地在布匹上绣着,直到白色的的绢布被她的手上的鲜血染红,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那流的不是她的血。
拓跋夜想,十指连心,那该有多疼?八岁的他被她的举动刺得心一阵一阵地抽痛。
以后,他也偷偷地去找过她几次,后来,她慢慢地也对他放下了防备。他有次问过她,为什么终日呆在暖玉阁绣花?
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听完这句话后,沉默良久,才说道:“因为身体弱,我不可以练武,拓跋夜,我并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
我想好好的活着,让他茅塞顿开,他也想好好的活着,活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心疼她。
笑笑,我拓跋夜一生的信仰,就是你能幸福安康。
马车一路行驶,回到了礼部尚书府。同时,容华郡主心悦新晋礼部尚书的消息也迅速地传遍了盛京,并向整个大夏,以至周边的各国传去,同样传去的,还有天下第一庄庄主,施宴这个名字。
百姓震惊,愤怒,不解,到后来的唾弃,盛京众人都知道,新晋礼部尚书有次就拒绝了上朝,原因是正在府中厮混,而容华郡主,曾经当面向当今睿王表白过,如今又说自己心悦礼部尚书。她把她的未婚夫,当今太子殿下置于何地。
“娘子,你怕吗?”施宴认真地问道。心中隐隐有着愧疚,这本该是他做的事,而她所做的只要是呆在她的身边,平安无忧就好了,可是,现在,她却要和他一起去面对这些风风雨雨。
“有相公在,我什么都不怕。”夏浅笑笑着摇头,夫妻本是一体,不管什么,他们理应一起承担。
未央宫中,嘉懿皇后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快年近四十的女子,女子看起来才二八年华,光看这张脸,谁也不会想到,这已经是个孩子都二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
“小姐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呢。”秦嬷嬷慈爱地道。又拿起手中的木梳为嘉懿皇后梳着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小姐什么时候才能从过去走出来。
“奶娘,你又打趣我了,如今的我怕是看起来比你还要苍老吧。”嘉懿皇后轻轻笑着,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全白了。
“小姐,你这么多年又是何苦呢,皇上心中又是只有你一个,你这样做,就算皇上对你情意再深,怕也是会耗光啊。”秦嬷嬷无奈地道。自从小姐进入皇宫后,她就看不懂她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宫门似海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宫门似海
嘉懿皇后笑笑,并没有解释太多,怎么做,她自有她的考量。秦嬷嬷却觉得她的笑中,带着心酸与无奈,曾经单纯善良的小姐,在深宫中一步一步地走得极其困难,变得冷酷嗜血。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秦嬷嬷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守门的宫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秦嬷嬷不悦:“小桃。”她的声音并不严厉,小宫女却吓得瑟瑟发抖,她害怕的不是秦嬷嬷,而是这个白了头发的皇后娘娘,未央宫的宫女太监全都知道,皇后娘娘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但一旦狠起来,手段也是极为残忍,炮烙,这还是她处罚他们最轻的刑罚。
小桃清晰地记得,那还是多年前,未央宫有个小太监被青贵妃收买,想要对太子殿下下手。皇后娘娘知道后,立刻叫人把那个小太监带到了她的面前。
那一天,不只是小桃,乃是整个未央宫众人都无法忘怀的场景。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剥皮,这个以前只听闻过的刑罚。
嘉懿皇后叫人把小太监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小太监头顶上用刀割了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小太监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最后小太监的身体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嘉懿皇后又叫人制成两个灯笼,挂在未央宫,以昭炯戒。那一段时间,所以的未央宫奴才奴婢全部夜不能寐,唯有嘉懿皇后和秦嬷嬷像没事人一样。
自此,整个未央宫一片太平,众人宁愿死在其他人手上,比如后宫那些嫉恨皇后娘娘的妃嫔,也不愿像那个小太监一样,承受剥皮之痛。
“娘娘,皇上来了。”小桃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看不到一点血色,她的双眼了满是恐惧。在未央宫当差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
“你起来吧。”嘉懿皇后斜着眼扫了一下小桃,语气淡淡地道。
小命得保,小桃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了下去。
“奶娘,你下去休息吧。”嘉懿皇后看向秦嬷嬷:“放心,我没事。”
秦嬷嬷点点头,此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夏文帝终于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叫道:“晚儿。”这一声,饱含深情,又带着愧疚,尤其是看着嘉懿皇后那满头的白发,夏文帝差点湿了眼眶。
嘉懿皇后没有从座位上起身,也没有转过头来:“皇上,来未央宫有事吗?青鸾殿不在这边。”
“晚儿,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和你一起度过。”夏文帝上前一步,殷切地道。
嘉懿皇后退后:“皇上,你我的夫妻情意早在二十一年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夏文帝思绪复杂,女子容颜美丽精致,然而,那双他最爱的眼眸中,他却找不到一点焦距,她似是看着他,又似是没有看他。嘉懿皇后的双眸,再不复以往的澄澈,有的只是晦暗。
“晚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怪朕吗?”夏文帝喃喃问道。他也一直恨着自己,只是,他毕竟是一国帝王,心中第一位自然是江山社稷。
嘉懿皇后表情谦卑,向着夏文帝行了一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恨自己。”
“晚儿。”夏文帝又叫道,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许二十一年前他真的做错了,才造成了他如今的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嘉懿皇后疲惫地闭上眼,似是不想多说:“皇上,臣妾乏了。”
夏文帝看着她,见她脸上的厌恶与不耐越来越明显,也只能无奈地离去。
夏文帝离开后,秦嬷嬷就走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顿了一下,她接着道:“为什么不能和皇上好好的谈谈呢?”
嘉懿皇后放肆地大笑出来,笑声讽刺,嘴角微勾:“奶娘,你知道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是什么吗?”
秦嬷嬷直觉接下来的话是她不想听到的,她的小姐又会情绪失控了。可是,嘉懿皇后却没有给她阻止的时间。
“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不能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嫁个爱我的也好,我会努力地做个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奶娘,男人都是那样的,得不到的时候念念不忘,一旦到手后,曾经的珍宝变成杂草,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小姐,那毕竟是皇上啊,哪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帝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秦嬷嬷从没有见到过,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他是皇上,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即使再不情愿,我还是得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可是,奶娘,燕王爷只娶了燕王妃一个,即使这么多年了,燕王爷还是在等着他的王妃回来。”嘉懿皇后自顾自的说道。这些话,她在心中憋了二十多年了。
秦嬷嬷紧紧地抱着她,双手颤抖:“小姐,老奴求你不要再说了,燕王妃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奶娘,你也以为我一直在恨燕王妃吗?”嘉懿皇后问道。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她,相反还很感谢她,要不是她,我只能一辈子被关在家族里。”
“可是,我却介意,我爱的男人只爱她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总是比我幸运。”
“奶娘,你知道我刚踏进皇宫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整整一年,不笑不闹不说话,想要我死的人那么多,暗箭,明枪,防不胜防,要不是燕王妃,估计我早就死了,你也找不到我了。”
“我是应该感谢她的,可是,我却不甘心,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幸福?我没有的她都有!”
“可是,最让我难过的还是皇上他,最让我恨的也是他,他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却要杀掉我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只因一个可笑的预言。”
“他说他爱我,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直至心力交瘁 ,一夜白头,他还是没有更改他的决心。”
这样的皇后,无疑让秦嬷嬷心疼,嘉懿皇后越说越激动,秦嬷嬷暗叫不妙,也只能点住了嘉懿皇后的睡|岤。
未央宫一片安静,秦嬷嬷叹了一口气,她苦命的小姐啊。
被施宴抱着进了礼部尚书府,夏浅笑一直窝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礼部尚书府中的下人都是以前施府中人,夏浅笑自是十分熟悉的。
只是,当着自家公公婆婆的面,大白天的就窝在自家相公怀中,夏浅笑还是觉得难为情。这要是放在现代,都很少会有家公家婆接受吧。
走进主卧室,施宴就把夏浅笑放了下来。
“娘子,你先等我一下。”施宴说完了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施宴从外面走了进来,已经洗去了易容的他自是容颜如画,夏浅笑看得赏心悦目,她想起了秀色可餐这个词语来,要是哪天,家里穷得买不起菜了,对着这张颜,她也可以天天吃得下白米饭。
看到施宴手上拿的是什么时,夏浅笑嘴角抽了抽,这个小气的男人,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呢?没有想到,施宴是极为认真的。
施宴把手中的东西塞给夏浅笑:“娘子,我要个绣有你,我,还有两个小宝宝的荷包。”
夏浅笑为难,她又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哪里会绣花?
“相公,我不会绣花。”夏浅笑老实巴交地说道。她可以发誓,这句话比黄金还真。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个荷包。”施宴耍赖,不停地摇着夏浅笑的手臂,一双琉璃眸怔怔地看着夏浅笑,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中却带着委屈,好似就要有眼泪带下来了。
这样的施宴,夏浅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了,她不禁想起了他们在运城的那段日子。他在她的面前,时时刻刻地黏着她,就像橡皮泥一样黏人,偏偏,这样的他又让她无力抗拒,心也一点一点慢慢地沉沦下去。
后来,她也认识到施宴对她的情意,夏浅笑决定这一生任性一次,前世的她活得太过于理智,做事情总是带着强烈的计划性,目的性,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
施宴就是她想要的,她希望这一生都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身边。人的一生,在年轻的时候,总要任性那么一次,为一个人忘记所有,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爱他。
相公,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心中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好,相公不管想要多少个,我都愿意绣。”夏浅笑说道。现在的她是不会,但是施宴想要,她愿意去学。
一说完这句话,夏浅笑才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一脸臭屁,嘴角咧开,眉眼眉梢皆是风情,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夏浅笑有点懊恼,男人也是要哄要宠的,女人也一样,在她的认知力,这都要有个度。她不满地嘟着嘴:“相公,你还是让我下不了床吧,比起绣花,我更愿意在床上天天躺着,哪怕我日日以泪洗面。”
夏浅笑的一番话说得可怜兮兮,尤其是看着施宴的眼神,好像施宴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施宴苦恼,夏浅笑的意思,他自是明白,某个男人笑得特狡诈:“既然这样,为夫也觉得娘子还是天天躺在床上要好。”
夏浅笑一双眼睛瞪大,不确定地道:“你舍得?”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施宴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微微蕴满了笑意:“我自是不舍得,可是我会做到娘子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语气暧昧,尤其是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还笑着在夏浅笑唇边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吻,夏浅笑却被闹了个大脸红,在施宴面前,她越来越容易脸红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应了遥子那句话,一个女人,平时不管再怎样爷们,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绣荷包一事,夏浅笑惨败,施宴完胜。夏浅笑心甘情愿。
“好啦,相公,我帮你绣荷包。”夏浅笑娇憨地捶打了施宴几下。
她的小拳头,在施宴看来就是用来挠痒的。小女人姿态尽显的夏浅笑让施宴春心荡漾,清澈的琉璃眸渐渐幽深起来。
他把夏浅笑的两只手包在手中,夏浅笑的手很小,十指纤细,白嫩然后修长,在他的手中显得小巧玲珑。
施宴微笑着,然后又低下头去,亲着夏浅笑的手指。
小指被施宴含在口中,然后是无名指,中指,再来到食指,当施宴的唇含住夏浅笑左手无名指时,夏浅笑只感觉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有点站立不稳。传说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连着心脏,这就是为什么在现代,人结婚时,为什么都会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施宴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不断地摩擦着夏浅笑的腰肢。痒意通过纤细的柳腰,传到大脑,夏浅笑在他的怀中笑出声来。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夏浅笑的手指,也不知过了多久,施宴的唇才离开,夏浅笑依旧还在笑着。
笑够了之后,夏浅笑断断续续地道:“相公,好痒。”她指着还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又笑出声来。
施宴坏笑:“娘子,这样还痒不?”他的手渐渐往上,停留在夏浅笑的蜜桃处,隔着衣裳,采着甘甜的蜜桃汁。
夏浅笑气急败坏:“你不要扯我的衣裳啊,不准乱摸,小心我去衙门告你,礼部尚书非礼良家少女。”
她的抗议全部无效,被施宴吞进腹中。
这一天,夏浅笑被施宴吃得连渣都没有剩。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夏氏朝阳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夏氏朝阳
夏文帝寿辰的这一天,普天同庆,老百姓并不知道金銮殿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