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日暮一个踉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巧中巧
苏日暮是武林高手,毋庸置疑,他的剑法和被誉为皇朝第一高手的阜远舟并驾齐驱。
武林高手一般不会摔跤的,毋庸置疑,他们总是能有各种能力稳住自己的步子。
不过,作为武林高手的苏日暮今个儿差一点就摔了个狗啃泥,原因是甄侦的一句话。
“你是不是喜欢三爷?”
“……啊呸!”苏日暮稳住身子,黑线满头地回身啐了一口,“你丫的想到哪里去了!?”喜欢阜远舟?擦,真是可怕的诅咒,他还不想被那个唯皇兄是尊的家伙一剑戳个对穿!!更不想被某个恋弟的闷骚皇帝用千军万马踩死!!!
甄侦却似乎并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多么恐怖,容色淡淡地反问:“我猜错了?”
“大错特错!!!”苏日暮龇牙,“那个目中无人眼高过顶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视众人为粪土唯独他家皇兄冠盖天下的家伙,我缺心眼才会喜欢他啊?!?”
咳咳咳咳,那什么,苏酒才童鞋,除了最后那条,乃确定其他那些不也是用来形容你的么?
甄侦听得也有些想笑,“他不是你朋友么?”
苏日暮努努鼻子,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满——天知道他自己在不满什么,“既然知道你还猜得这么离谱?!”
“可是你对他真的很好。”甄侦的话脱口而出。
然后两个人都是愣上一愣。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酸呢???
虽然两个当事人没有那么敏锐地发觉到,不过气氛确实是怪异了起来。
甄侦下意识错开了于他对视的视线,错开之后方觉这样和自己平时不太像,不过没太在意,呆在苏日暮面前,他实在太经常不像自己了。
苏日暮则是有些纠结,他和阜远舟肝胆相照,又是损友又是死党又是兄弟又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十几年的感情看,相处亲昵亦是自然,他们没感觉有什么不妥,难道在外人眼里他们就那么暧昧么?
……唔,他听阜远舟的话正准备入朝为官,正面迎上阜怀尧的话……会不会被碎尸万段……啊啊啊他不要死得这么憋屈啊啊啊——
想起天仪帝冰冻三尺的眼神,苏酒才打了个冷战,嘴角抽cu,“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不然小爷死了也拉你垫棺材!!”
苏日暮的话恶狠狠一派威胁人的语气,却不料甄侦听了之后却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微蹙眉尖端详了他一会儿,重点落在他身上。
苏日暮被他看得毛发微微一竖,瞪他:“看什么啊?”
“我觉得……”甄侦沉吟状,盯了他片刻后,眉头一挑,道:“你这么瘦,垫棺材都嫌硌人。”
苏日暮怒——擦,小爷瘦管你什么事啊?!!
甄侦露出为难的模样,好似做了多大的退让似的,“不过既然你那么期待我们两个一座坟,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垫底好了,大不了下面多放几层被子就是了。”
“……”苏日暮继续怒,“小爷什么时候期待跟你一座坟了?!”
甄侦的表情很纯良很无辜,“刚才啊,你说死了也要拉我垫棺材的。”
苏日暮抓狂,“你耳背了么?!小爷我这句话的重点在前面!前面!!”
甄侦从善如流,“确实有点耳背,我只听到后面那句。”
苏日暮眼睛都快瞪成铜铃了,“你、你强词夺理!”
“不想和我一座坟,难不成你还想和三爷一起不成?”甄侦挑眉。
苏日暮又是一个激灵,眉头一皱,“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他先念了两遍,才愤愤道:“小爷才不和他堆一块儿呢!!”
阜远舟那个混蛋肯定能活蹦乱跳到一百岁不说,而且他们两个活的时候还嫌掐得不够下到奈何桥上继续比武论剑舌战群儒么!?何况阜远舟早就答应了他家亲亲皇兄一个陵墓,他凑上去做什么?和他们两兄弟3p(……咳咳咳……)么?!o(﹏)o
甄侦眼神一闪,摊手,“所以只能我俩就一个坟了呗。”
“小爷干嘛要和你一个坟……不对,小爷为什么非得和人同坟而葬?!”苏日暮总算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无他,我想罢了。”甄侦倒是承认得干脆。
苏日暮又是莫名又是恼怒,眼里的火花就冒出来了,“你想我就非得这么做不成?”
他自认作孽无数,不得善终,不能长命百岁,甄侦犯什么傻,要跟他埋一个土堆里?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这个道理,苏酒才童鞋完全忘记了住一个坟并不代表同年同月同日死。
甄侦挽起嘴角一边,有些不屑的样子,这个动作由他做来也是分外优雅,“我做什么,你似乎也管不住。”
虽然刚才苏日暮骂阜远舟骂得恨,可是语气中的亲昵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还有提到生死时他对自己的毫不在乎和对阜远舟的紧张更是明显,他听了,心里只觉得闷,死死压了块石头一样的闷。
这一下,两个人都心里有气,碰撞起来,火气自然就蹭蹭地冒了上来。
苏日暮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只轻哼了一声,似讥似讽,“死了也就一捧黄土罢了,坟都不必,谈什么垫棺材?”
冷不防的就想起阜远舟屡屡说过死后给他立碑的话语,便禁不住会心笑笑,笑完之后又是隐隐哀凉。
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该得的下场就该是死无葬身之地。
成亲生子白头偕老,现世安稳岁月静安这种东西,从苏家灭门灭族开始就不再是他能奢望的事情。
只是看他那一笑,甄侦便知道他又想起了谁,越是知道,心头越是闷,那种闷膨胀起来,能叫人心烦气躁,即使是素来冷静的子规也不例外。
真是……惹人讨厌……
讨厌他不忌讳生不忌讳死,讨厌他口无遮拦,讨厌他提到阜远舟的时候眼底的隐隐笑意,讨厌他特立独行却只有一个阜远舟能制得住他!!!
更讨厌他居然能乱了自己的心神而不自知!!!
“连生死都可以置之不顾,你究竟还在乎什么?”甄侦这般问他,一撮墨发横过眼角,轻微摇晃出浅浅的弧度,他声音轻柔地像是在对情人呢语,眼神似怒似哀,复杂难以言说。
巨门子规善摄魂术,眼睛是最能迷惑人最不会流露出感情的地方,只是此刻却裂开了缝隙,其中溢出的无能为力,叫人动容。
上次阜远舟来过甄府之后,苏日暮比往日要稍稍恢复了些许生气,甄侦本是高兴,但是今天听他言辞,才知苏日暮不过是觉得自己反正活不长了,便不惹恼阜远舟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恐怕他就听天由命爱死不死了。
苏日暮看着他的眼神,心口便是堵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撇开头道:“你管我做什么?”
甄侦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揪过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拈花一般,却使人逃脱不得,质问一般的语气:“我管不得你?难道只有宁王殿下能管得你?!”
他一向都是动怒或兴师问罪的时候反而笑得越温和,今日倒是失了态,一脸的烦躁,让人见了怕是一时都不敢认这就是传说中温柔稳重的茶道美人。
他们本就离得不远,这番一动作,便靠的更近了,苏日暮甚至能察觉得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侧,说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一慌,连忙侧开头,恼怒之下就是脱口而出:“你和子诤不一样!”
甄侦微微一愣,身为巨门之首,他旋即便反应过来所谓的子诤就是阜远舟的字,也是后者在先帝赐名之前一直用着的名字,朝中能有几人知道?更别说这样亲密的称呼那位王爷了。
这样一来,更是坐实了阜远舟和苏日暮相识已久感情深厚的事实。
心念急转不过在瞬间,甄侦脸色转瞬也沉了下来,硬是把他的头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原本含笑的眉目都冷了一片,“我和宁王有什么不一样?他就那么值得你这么护着?莫不是你真的喜欢他?”
他一连三问,声音一个比一个轻软,在这样的情况下,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苏日暮听着火气就莫名烧了上来,猛地就挥开他的手,“说就说,你别扯上子诤!”
甄侦看了一眼微微发红的手背,冷笑,“对你来说宁王就那么重要,比你命还重要?!”
苏日暮没注意,甄侦的话让他眼神一沉,想起那蓝衣人笑着喊他闻离的模样,素来漫不经心的书生瞬间瞳眸光芒犀利,“既然知道,你就不该犯我底线。”
“底线……呵!”这般维护的语气叫甄侦无端生出一股憋屈感,赌气一般不想再过问了。
可是一转眼见他愤愤欲退走离开,方向却是朝着擂台区相反方向的,甄侦立刻想到不知是死是活的阜崇临,掌心一转便封住他的去路。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是瞬间锁住了人的周身大穴,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一套掌法,他不是第一次在苏日暮面前使这套功夫了,苏日暮本想化解,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这掌法似是眼熟得紧,就这么一晃神,便被甄侦抓个正着。
“你想去哪里?”甄侦皱眉。
苏日暮哼了一声,“离你远点!”说罢,腕骨一转便是一滑,滑出了他的手心。
甄侦掌心翻转再度擒住他,不悦:“我说了,你不是留在监考席那边就是跟着我。”
“你管不着!”
“你能不能不闹?”
“闹你大爷啊!”这种好似对待孩子的语气让苏日暮一怒,掌上瞬间就带起了极寒内力,所过之处甚至能听到空气冻结的声音。
甄侦心里暗惊这究竟是何功夫,手上也不敢轻敌,聚起内力和他对了一掌。
两人都是匆匆发力,而且不过是口角之争,用力多少也有分寸,可是偏偏世事凑巧无独有偶,坏就坏在一颗石头上。
真的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和孙悟空没有一点关系,两个高手过招,再怎么有分寸也分寸不到哪里去,于是,收势不及的苏日暮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头,就那么一滑……摔了,而且还是受伤的那只手冲着地面。
甄侦一看就急了,连忙去拉他,可是这一急也出问题了,他力道没用对。
苏日暮再怎么瘦也是个成年男子,那分量可不轻,甄侦就这么一不留神被拽着也直冲苏日暮身上砸了。
偶滴乖乖,两个人的分量砸下去,苏日暮的手不废也骨折,甄侦多多少少也看得出他善用手头兵器,弄伤了手可了不得,他心里一懵,下意识就搂住苏日暮一个翻身,护着他,对方完好无损,自己倒是直接做了肉垫。
啪的砸在地上的感觉怎么样?一个字,痛!两个字,好痛!!三个字,td疼死了!!!
不过现在甄侦没怎么感觉痛,因为他已经呆了。
这里插句题外话,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进门时遇见小三和小攻在滚床单,也不是出门时掉进井盖里穿越成玻璃心圣母白莲花受虐身又虐心,而是摔个跤就把自己的初吻献了出去。
于是……现在的情景……各位看官,乃们懂的。
再于是……两个把初吻弄没的家伙都呆滞了,你看我我看你比较谁的眼睛比较大就是忘记了赶紧分开。
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莫测的高深状: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暗度陈仓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日暮猛然反应过来,大惊,噌的就蹦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看向不远处倚着一根柱子神色高深莫测地望着他们的蓝衣青年。
此人乌发金冠长衣,相貌极为俊美,不是阜远舟还能是谁?
甄侦也有些懊恼于自己居然没发现有人走到这么近的地方,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摔得疼了还是怎么的,他坐了起来,人依然有些愣愣的模样,下意识抚了抚下唇。
苏日暮一看,脸色就是一炸,呐呐不知说什么好,再看向阜远舟时,忽然发现后者突然颠倒众生般一笑。
苏日暮浑身汗毛咻的就是一竖。
然后,只听得一声龙吟,阜远舟腰间银剑出鞘,杀气比剑锋更冷,直逼那个雪青的人影而去!
甄侦一惊,单手一撑急急躲开铺面的剑风,阜远舟嘴角笑意更深,眼神霜气更重,趁他立足不稳,剑一横,便扫了过去。
看着这果断凶残的一幕,苏日暮第一个反应就是感动——原来子诤没有单单冲冠一怒为蓝颜眼里还有他这个兄弟啊~~~
第二个反应是欣慰——子诤的剑法又高了一层,瞧这几乎无往不利的剑势~~~
第三个反应就是——唉呀妈呀子诤你玩真的啊?甄侦不是你的对手会死人的啊啊啊!!!
幸而甄侦轻功极好,几次危急关头都险险避开,不过他看着一地被剑风扫碎的暗器,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子诤子诤~误会啊误会啊~~”苏日暮赶紧扑过去拦人。
阜远舟被他扯住,睨他一眼,似笑非笑,“误会?”
苏日暮狂点头啊狂点头——这事真的是巧合啊。
而且刚才甄侦都下意识护着他了,眼中忧虑着急不是装的,苏日暮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然而然就……
误会?甄侦挑眉,苏日暮这般不在意刚才的吻,倒是让他心里隐隐不悦。
阜远舟的指尖优雅地弹了弹剑身,发出悦耳的声响,“误会的话……”眼神蓦地一凛,瞬间就绕开苏日暮剑尖刺向甄侦,“那也等我动手了再说!”
剑气撕裂长空,那架势,不见血不罢休!
苏日暮赶紧再拦,这回是直接把甄侦往自己身后藏了——还愣着干嘛?皇朝第一高手这个称号你以为是用银子买的么!打起来会要命的有木有!?
阜远舟黑着脸停下来,目光扫视他片刻,像是准备连他一起戳个洞。
“子诤,不就是碰了一下么,大家都是男人,意外而已,没什么的~我都不计较了,子诤你就大人大量了哈~~o(n_n)o”苏日暮硬着头皮干笑道。
呸!就是因为是男人才纠结计较好不好!是女人的话我就直接把你入赘了!!——阜远舟的脸更黑,“行,不计较。”没等苏日暮松口气,他就暗暗磨牙接上下一句话:“不过本王心情不好,就是想砍砍人泄泄愤!甄大人不介意陪本王过上几招吧!”
甄侦挑眉。
眼看着阜远舟又要动手,苏日暮干脆蹭过去拽着他不放了——仗着他有伤,反正阜某人压根不敢闪开怕他又摔了。
阜远舟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你在干嘛?”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护着甄侦的样子很像是维护丈夫的妻子or维护妻子的丈夫!怒!!!
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结果被人抢了去(……)的感觉真是让永宁王殿下莫名地惆怅。
甄侦站在后方看着,也有些想笑,这种随妻子回娘家被岳父岳母追着打的气氛……真是莫名的喜感。
而且,他心里倒是不排斥,反而苏日暮维护他的动作让他有些隐隐的高兴。
可惜苏日暮完全不理解他们或惆怅或高兴的情绪,很是纠结:“子诤你这么生气,莫不是甄侦也占过你便宜?”然后触景生情冲冠一怒???
阜远舟:“……”
甄侦:“……”
什么叫做也……
什么叫做占便宜……
什么叫做甄侦占阜远舟便宜……
永宁王殿下和甄大学士对视一眼,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一起掐死他的惺惺相惜。
不过没等他们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就被人打断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人未至声先到。
阜远舟、苏日暮和甄侦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一身黑衣的连晋落在他们面前。
“怎么了?”阜远舟问。
连晋也不废话,径直道:“出事了。”
阜远舟最近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疼,这回也不例外,直接就扶额了,“又死人了?”
“不是,武举这边没事,”连晋皱眉,“是之前抓的那帮小孩越狱了。”
“什么?”说的不是武举的事情,阜远舟一时反应不过来。
甄侦皱眉,“连晋你是说关在府尹府的那几个?”
闹得沸沸扬扬的京城暗杀案的凶手便是一群年纪相当、不能言语、无正常人的思维,而且凶猛异常的孩子,因为问不出所以然,加上幕后黑手还没浮头,所以一直被关在府尹府重刑犯大牢里,由太医院秘密派人研究怎么让他们恢复正常。
阜远舟想起来,也蹙了眉尖,那群小孩简直是人间凶器,武功高深得像是成年人,和那群虎人一样,不怕死不怕疼,像是中了傀儡术的疯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晋言简意赅:“府尹府的官兵大部分都调出来了,守卫空虚,结果有人劫狱,直接把他们带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武举上,压根就没有想到对方会把主意打到那些古怪的孩子身上。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阜远舟如是道,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晦暗不明。
对方接走那批孩子,究竟有何用途?
苏日暮是直接对上过那群孩子的,还险些吃了大亏,自然是知道那是怎么样变态的存在,此时禁不住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若是敌人放他们出来捣乱,可就不妙了。”就算之前的暗杀案搞得再大,小孩始终有小孩的优势,普通人不会防备太多。
“有留下他们的画像吗?有就派人去搜,别声张。”阜远舟道。
连晋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奇怪起来。
“怎么?”阜远舟注意到了,问道,不过也想到连晋这人表面大大咧咧实际做事粗中有细考虑细致,再加上楚故也在,应当早就派人秘密去搜而不是来找他拿主意吧?
果然不出所料,连晋道:“三爷刚才所说的楚故和下官已经吩咐下去了,就在刚才也恰好在擂台区附近发现了一个,不过那小孩身边跟着一个妇人,乔装的几个弟兄想要抓人的时候那个妇人闹了起来,硬要说那几个弟兄是人贩子,闹得很大,楚故不得不假装把他们抓起来,那个小孩和妇人也趁着混乱失踪了。”
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这幅模样了,当真让人懊恼得紧。
之所以救了他们,是为了针对武举?阜远舟一边思索着一边问:“只看到了一个?”
连晋颔首,“目前只有一个。”
阜远舟沉思片刻。
那么,其他人在哪里?
如果是针对武举,为什么这么公然出现?也不易容,以为妇人闹事这招能完全行得通么?
如果是要闹事,为什么又要逃得这么快,在被人发现的时候完全可以暴起伤人了。
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他们的目标么?
他们的目标又是谁?
武举?苏日暮?甄侦??抑或是阜远舟???
阜远舟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东西,阜崇临当初看他的怨毒眼神,文试考场上的巨蟒,灰宵掉落的马鞭,虎人,被屡次追杀的苏日暮……等等等等,东西很散,他一时也串联不起来。
连晋看了看天色,“下午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只是若是告诉围观的百姓,他们身边可能有天真无邪模样的孩子杀手,那场面定会大乱,人人猜忌拥挤,台上选手有所顾忌,也没法好好比赛。
只是此时喊停比赛则更为不妥了。
“再多派些人去找那帮小孩,”阜远舟也有些没头绪,只能道:“还能调多少兵力过来?”万一擂台区这边乱了也比较好办,不会慌手慌脚。
“驻扎在京城的连家军在三里外随时候命。”连晋道,阜怀尧早就下了令准他在城外秘密驻兵。
时间也差不多了,阜远舟转身往擂台区那边走去,顺带拽上苏日暮,对连晋道:“带一千士兵侯在半里外,别惊了百姓。”
“是。”
……
皇宫。
阜怀尧放下手中刚呈上来的消息,清冷平淡的目光泛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
以言造势,以杀制杀。
“崇临,你,果真没死么……”
细微的呢喃,慢慢消失在寂静的御书房中。
若你真的没死,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寻我报仇……
你报仇的名单里,也有远舟么?
……
eg小番外:圣诞节特送
1、关于攻受
阜怀尧:……为什么朕是受?
阜远舟(满目纯洁):因为远舟比皇兄高,武功比皇兄好,做菜比皇兄做的好吃(这是什么理由…………被pia飞)。
阜怀尧(有些困惑):可是,朕是兄长。
阜远舟:皇兄会做那些【哗——】【哗——】【哗——】……?(自行脑补)
阜怀尧(脸上有可疑的红):……会。
阜远舟(继续纯洁地望着他):不如,我们试试?
阜怀尧:……
(拉灯,和谐之)
苏日暮:我们身高差不多,小爷武功也比你高,你凭什么压着小爷?
甄侦(似笑非笑,一把药粉撒过去,苏日暮瞬间倒地):凭我高兴,如何?(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苏日暮(大惊):我说的“压”不是这个压啊喂!!……唔、魂淡……!!!
(继续拉灯,和谐之)
连晋:……
宫清:……
连晋:……
宫清:……
(啊喂!你们还要对视多久?!?)
连晋(忍无可忍):老子……
宫清(脸色阴沉沉打断):关于攻受问题,你有意见?
连晋(嘴角抽cu):老子当然……
宫清(脸色一暗):你若是不满,我带着阿真和宁儿走便是了。
连晋(憋屈):……没意见!老子当然没意见!
(离家出走什么的,孩子他爹,你太卑鄙了……)
燕舞(满脸天真):阿故,什么是攻受?
楚故(默默把良心吃掉):来我房里,我告诉你。
燕舞:哦。
(场面少儿不宜,请各位看官自我脑补╮(╯▽╰)╭)
2、5bsp;
假如有一天醒来,发现自己的恋人变成了5……
天仪帝版:
阜怀尧和5的阜远舟默默对视。
一炷香。
两柱香。
三炷香。
就在阜远舟怀疑自家兄长已经呆掉的时候,阜怀尧终于动了。
他起身,在床头捣鼓了片刻,转动了八九个机关,才打开一个不大不小刀枪不怕水火不侵的暗格,阜怀尧往里面塞了一个松软的枕头,然后捞起5的阜远舟,放进去。
阜远舟呆掉。
皇兄这是……干嘛?
正解:藏起来,免得被弄死……(瀑布汗)
永宁王版:
睁开眼。
往旁边看。
沉默片刻。
阜远舟默默翻身,穿衣服,收拾金银细软。然后把5的阜怀尧放在怀里,溜出宫。
废话!不趁现在拐走皇兄逍遥人间更待何时,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阜怀尧:“…………”
酒才版:
苏日暮仰天狂笑,“终于轮到小爷压他一头了哈哈哈哈哈——”
我戳。
我摇。
我晃。
我捏。
……
疼!
5的甄侦似笑非笑地放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银色小刀。
甄学士版:
甄侦注视了5的苏日暮好一会儿。
苏日暮:“……”嘤嘤嘤嘤落在这个混蛋手里他会死的连渣都没有的他想子诤了嘤嘤嘤嘤……
甄侦挑眉,吩咐林伯:“地窖以后不用上十二道锁了,他现在……”甄侦睨了苏日暮一眼,满意:“估计一杯酒都喝不下了。”
苏日暮瞬间泪奔。
忠信元帅版:
连晋呆滞了一会儿,缓缓对外道:“黑一,白马寺的方丈来一下,老子屋里闹鬼了……”
宫清看看床边的厚背刀,果断迈开小腿走到他旁边,掐!
——你丫的才是鬼!
连晋疼的龇牙咧嘴——我这不是担心堂堂鬼刀真的被鬼缠了么……
鬼刀版:
宫清默默地……默默地……把一碗黑狗血洒在5的连晋身上。
一身狗血连晋木着脸:“……”
宫清严肃地点头,“是活人。”
连晋默默地……默默地……竖起了中指:“……”你丫的就是报复吧!报复吧!!!
(刚考完试,嘤嘤嘤嘤,圣诞节还要考试的伤不起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虚
、城外擂台区。
苏日暮相当纠结地看着自己手里吹毛断发的短刀,嘴角抽cu:“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站在高台边微垂首看着下方各个擂台的阜远舟淡淡睨他一眼,“要是你带着剑出门,我至于么我?”
苏日暮嘴角抽cu得更厉害了,“你是多想弄死我啊……”如果能带着剑出门,他还需要隐姓埋名吗?
阜远舟白眼一翻,“谁让你带你的剑了?随便一把破铜烂铁就行了。”
“你都会说是破铜烂铁了,我才不要~~~”苏大酒才一副对此相当嫌弃状。
阜远舟面无表情给他一爆栗。
苏日暮捂着脑门眼泪汪汪。
阜远舟伸手把他揪过来——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哥俩好地站在一起。
“干嘛?”
“你和甄侦是怎么回事?”阜远舟睨他一眼,问。
“什么怎么回事?”苏日暮纳闷——子诤都问了几回类似的问题了。
“刚才!”阜远舟磨着牙提醒他。
猛地想到刚才那个吻,苏日暮的脸微微一热,不过还是兀自嘴硬道:“不是说了是意外么。”
“意外?”阜远舟嗤了一声,“你苏闻离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占你便宜居然都没给他下绊子?”
“……你确定你口中那个这么凶残的人不是甄侦而是我?”苏日暮眼皮子一跳,忽地就想到——这么凶残的甄侦刚才居然没似笑非笑着发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阜远舟脸色变幻莫测,顿了好片刻,才冷哼一声道:“我觉得甄侦对你别有企图!”
苏日暮扶额,“我们都是男的。”
阜远舟不屑:“我和皇兄哪个是女的?”
“……胡说八道什么!”总算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苏日暮瞬间炸毛。
“……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反应这么大!?”阜远舟觉得拳头发痒了,“苏闻离,你在心虚什么?”
“我哪有心虚?”苏日暮眼一瞪胸一挺,气势十足,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他不会真的是对甄侦那个变态有什么心思吧……
苏酒才童鞋之所以不怀疑甄侦对他有什么企图……都说甄侦是变态啦!变态怎么会喜欢人!
于是,苏大才子踏进了巨大的误区里orz。
两个人这么熟了,阜远舟看他眉毛一动就知道他想什么,此时见他一脸纠结,好一会儿才把将甄侦掐死撕成一百八十块的嫁女(儿?!)情结按下去,揪住苏日暮的领子放话:“我管你是对甄侦有企图还是甄侦对你有企图,”反正能有个人吃定这家伙他也省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