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飘花令 > 飘花令第53部分阅读

飘花令第53部分阅读

    真万确的解药,我也不能再吃一粒啊!

    心中念转,人却忽的一睁双目,站起身子,道:“我很好!

    老前辈有何见教?”

    云子虚怔了一怔,道:“你没有服用迷|药?”

    慕容云笙道:“服用过了,但此刻人已清醒。”

    那劲装少年道:“那迷|药药性很强烈,服用一粒,至少要七天才能清醒,他到此不过数日如是服过迷|药,必然得服用解药才能清醒。”

    云子虚一颔首,缓缓说道:“什么人给你的解药?”

    慕容云笙略一沉吟,道:“晚辈无法奉告,……¨”语声一顿,问道:“老前辈来此石牢,可是探望晚辈吗?”

    云千虚道:“这座石牢,只有你们两人,老夫来此,自然是探望你了。”

    慕容云笙道:“晚辈感激不尽。”

    云子虚道:“那人既然给了你解药,必然已有了助你逃离此地方法了。”

    慕容云笙道:“他似是提过逃走的事,但晚辈不知详情。”

    云子虚点点头,道:“你真是慕容长青的儿子么?”

    慕容云笙道:“难道晚辈还要冒充别人的儿子不成?”

    云子虚道:“令尊在世之日对老夫有过救命之恩,此恩一直耿耿于怀,无法报答,今日救你离此,老夫可能会因此而死,但救命之恩,老夫又不能不报……”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些人,都受过我父亲的救命之恩,看来爹爹在世之日当真是仁义为怀了。心中念转,口中却接道:“老前辈……”

    云子虚接道:“听我说,老夫这一把年纪了,死亦无憾,问题是老夫自知无能送你离开魔窟,只能把你救出石牢,能不能闯出此地,那要看你的运气了,”慕容云笙道:“老前辈,晚辈之父,是否真的死了呢?”

    云子虚道:“这个么。老夫也无法很肯定的告诉你,不过,据老夫所知,令尊是一位很不易被人杀死的人”慕容云笙道:“如若家父未死,他人在何处呢?”

    云子虚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真的还活在世上。那该是武林中最大的一桩隐秘,当今之世,只怕很少有人知晓了”慕容云笙看他确实不知,也就不再多问,缓缓说道:“老前辈一番盛情,晚辈心领身受了,不过,老前辈救出晚辈之后,心中既无把握把晚辈送出险地,而且又将连累老前辈,……¨”云子虚道:“不用顾虑我,老夫到此之前,已然思之再三,你们同来四人,除了那位杨姑娘老夫无法救助之外,你们三位老夫都可救出石牢,事已如此,只好碰碰运气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他和我对答之言,那连玉笙和卜堂主,都应该听得十分清楚,他们不肯出声,那是不愿和云子虚相见了。”

    但闻云子虚说道:“这一位郭姑娘服过解药没有?”

    郭雪君点头应道:“晚辈也用过了。”

    云子虚道:“那人既送解药给你们,为何不肯和你们见面呢?”

    只听身后有人接道:“他们受人之嘱,自是不便漏了。”

    云子虚回目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连玉笙,不禁一呆,“连兄早来了。”

    不待连玉笙答话,右手一扬,一掌拍出,一股劲风,直撞过去。

    连玉笙横跨两步,避开一击,道:“云兄……”

    云子虚冷冷接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

    欺身而上,双掌连环拍出,而且招招都击向那连玉笙致命所在。

    显然,云子虚已存了拼命之心。

    他掌势奇幻、凌厉,连玉笙既无和他动手之心,又失去了先机,云子虚功力深厚,掌招奇厉,迫得连玉笙无暇解说,只好凝神迎敌,挥掌反击。

    连玉笙一连击了十余掌,才算把劣势稳住,道:“云兄,想知道送给慕容公子解药的人么?”

    云子虚掌势一紧,连攻三招,迫得连玉笙退了两步,道:“什么人?”

    连玉笙道:“就是区区在下。”

    云子虚怔了一怔,道:“是你?”

    连玉笙道:“别人也不易取得解药。”

    云子虚陡然收住掌势,道:“这么说来,慕容公子是你救的了?”

    连玉笙道:“唉!当年兄弟和慕容长青的交情,大概云兄也听人说过吧?”

    云子虚点点头,道:“慕容大侠在世之日施恩天下,咱们这一代武林同道不知有多人受过他的恩德了,想不到一代仁侠,竟然是天不假年。”

    连玉笙低声说道:“慕容大侠还好好的话在世上”云子虚愕然说道:“你是说那慕容长青还活在人间!”

    连玉笙点点头,道:“不错”云子虚道:“人在哪里?”

    连玉笙道:“那地方在下也未去过?”

    云子虚接道:“连兄从哪里听到此讯?”

    连玉笙道:“大圣主,有一次无意中漏出个中之密,”云子虚道:“出自圣主之口,大约是不会错了,”连玉笙道:“这片地方虽然不大,但却隐藏着很多秘密,了大圣主之外,大约再无一人能够全知晓了”云子虚沉吟了一阵,道:“其中之秘,只怕不是一时之间可以解得,目下处置慕容公子的事务要紧……”

    语声一顿,道:“连兄既然给了慕容公子解药,想必早已有处置慕容公子的善策了。”

    连玉笙道:“兄弟准备暂时把他们安置在金轮堂中,”云子虚一证道:“金轮堂,你是说卜天庆那里,”连玉笙道:“不错。咱们虽然能把他们救出石牢,但却无法把他们送出险地。”

    云子虚道:“那也不可把他们安置在卜天庆那里,其人生性苛毒,心胸狭窄……”

    只听一阵轻美之声,传人耳际,接道:“云兄,兄弟的缺点,全被你一口气骂完了。”

    云子虚转目看去,只见卜天庆面带微笑的站在一边,不禁一呆,道:“你……”

    卜天庆接道:“倒叫云兄意外,咱们素来不相为谋,这一次救助慕容公子却是志同道合了。”

    云子虚仍似不信,望着连玉笙,道:“连兄,这是怎么回事?”

    连玉笙道:“卜兄和云兄一样,当年身受慕容大侠数番相救之恩,耿耿心头,欲报无门,此番得知慕容公子遇难,因此赶来相救,和兄弟不期而遇。”

    卜天庆微微一笑,道:“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既是大家都有救助慕容云笙之心,为什么不结合成一股力量。”

    云子虚道:“那是自然,卜兄准备如何保护慕容公子?”

    卜天庆道:“兄弟准备先把慕容公子带回堂中保护,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兄弟也好亲身卫护。不过,兄弟实力有限,还要云兄、连兄早些施援。”

    连玉笙笑道:“那是自然,但云兄在此,倒叫兄弟想出了一个诱敌之计。”

    云子虚道:“咱们时间不多,连兄有何高见,快些请说。”

    连玉笙道:“云兄为何不设法假造一些他们逃走的痕迹,使他们误入歧途。”

    云子虚略一沉吟,道:“兄弟这就去动手布置。”

    带着那劲装少年,匆匆转身而去。

    卜天庆目睹云子虚背影消失,低声说道:“慕容世兄,咱们也该走了。”

    慕容云笙低声对郭雪君道:“走吧!”

    郭雪君缓缓起身子,道:“那位小珍姑娘呢?”

    连玉笙道:“在下自会救她出牢,不过。我想了一下,三位还是分开的好。”

    郭雪君点点头,不再多问,迫在卜天庆的身后而行。

    慕容云笙行过连玉笙身侧时,低声说道:“老前辈。我希望能够见上父亲一面。”

    连玉笙接道:“我会为你尽力安排,但他是否真的在此地,那就很难说了。”

    慕容云笙道:“晚辈恭候佳音。”

    连玉笙道:“你们去吧,一有消息,我会赶往法轮堂中会面”慕容云笙双手一抱拳,道:“前辈保重,”连玉笙额首一笑,随在郭雪君的身后,行出了石牢。

    卜天庆由石壁一角处,取过带来堂下弟子的衣服,交两人穿好,带两人向前行去。

    这时,天色正夜,阴云蔽空,连一点星光也见不到,卜天庆回头说道:“两请紧随在下身后,以免走失。”

    慕容云笙道:“我们自会小心,”卜天庆道:“沿途之中,不论发生什么事故,都由我应付,只要没有真打起来,两位都不可接言、出手。”

    第五十三回金轮内堂

    此时,已是午夜过后的时分。天上繁星闪烁,景物隐隐可见。

    卜天庆带着两人顺一条小径,轻步疾行。

    一路之上,虽然经过不少盘查之人,但因卜天庆应付得宜,混了过去。

    片刻之后,到了九曲桥上。

    三人鱼贯而行,行约大半,瞥见那秃顶无发,身躯高大的红衣老者,站在桥中,拦住了几人去路。

    卜天庆抬头看去,只见云子虚停身在段天衡身后五大尺处,不禁胆子一壮,抱拳说道:

    “段兄还没有休息吗?”

    段天衡道:“老夫在此等候人。”

    卜天庆道:“段兄等候的什么人?”

    段天衡道:“就是你卜堂主。”

    云子虚早已在桥停等候,此刻突然飞跃而起一式燕子三抄水,由郭雪君和慕容云笙头顶之上,落在那卜天庆的身侧,低声说道:“卜兄,我已设布好了他们逃走的痕迹,只要过段兄这一关,或可满人耳目一时。”

    段天衡冷冷道:“云子虚,你那式燕子三抄水的轻功不错啊?”

    云子虚淡然一笑,道:“天衡兄见笑了。”

    段天衡哼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云子虚,竟和卜堂主搭上了交情,看起来堂主之尊,果然是实权人物,身价不同了。”

    卜天庆气得冷哼一声,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云子虚急急接道:“天衡兄,卜堂主昔年虽然和在下志趣不投,但目下总是同在三圣门中,十几年同门相处,纵然有些恩怨,也应该化解开了。”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恩怨如何,老夫不管,但老夫守桥有责,不论何人,出入此桥,都应报上身份。”

    云子虚道:“兄弟和卜堂主天衡兄都认识,应该是不用查了。”

    段天衡道:“卜天庆身后两位,是何身份?”

    卜天庆道:“是兄弟金轮堂中两位弟子。”

    段天衡道:“如是兄弟没有记错,过桥之时,只有你卜堂主一人,怎的回头之时,又多出两位从人了。”

    云子虚抢先接道:“段兄神目如电,明察秋毫,但望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四人。”

    段天衡两道目光凝注在慕容云笙脸上瞧了一阵,道:“夜色幽暗,也无法掩去真正面目,他们两位究是何许人物?还望从实说出。”

    云子虚道:“段兄既然已瞧出了内情,又何苦逼迫相问呢?”

    段天衡道:“老夫如不问个明白,日后出了麻烦,圣堂怪下罪来,何人担待?”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责问下来,天衡兄推到兄弟的头上就是。”

    段天衡冷冷说道:“就凭你卜天庆一点道行,能够担待的起吗?

    卜天庆道:“担待不起么?兄弟有一条命顶着,只要连累不到你天衡头上就成了。”

    段天衡道,”除非你不从这桥上过,既然过了,老夫就脱不了关系。”

    云子虚脸色一变,道:“在下一向敬重段兄……”

    段天衡接道:“那也不能让老夫徇私。”

    云子虚冷冷说道:“这么说来,段兄是一点也不买兄弟的面子。”

    段天衡冷冷说道:“你们人手众多,就算打起来,老夫也未必是你们敌手。”

    云子虚怔了一证,低声说道:“多谢指教。”

    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段天衡右手一挥,接下掌势。

    云子虚一面挥掌迫攻,一面轻声说追:”卜兄,快带他们过桥吧!”

    卜天庆应了一声,当先一提真气,由两人头顶上飞跃而过。

    幕容云笙、郭雪君随在卜天庆的身后,齐齐飞跃而过。

    三人匆匆行过九曲朱桥,回头望去,只见云子虚和段天衡仍在桥上打斗。

    郭雪君道:”老前辈不去助云老先生一臂吗?”

    卜天庆低声笑道:”如若两人真打,云子虚早被那段天衡逼落河内了,不用管他,咱们快些走吧!”

    转身向前奔去。

    幕容云笙和郭雪君鱼贯追随身后。

    那卜天庆地势十分熟悉,行速甚快,快得郭雪君和慕容云笙无法查看过之地的形势、景物。

    突然间,卜天庆放缓了行速,耳际间也同时响起了一声低喝道:“什么人?”

    卜天庆道:“我。”

    只见一片从草中跳出了一个劲装大汉,道:“见堂主。”

    卜天庆手一挥,道:“小心防守,不论什么人,未得我允准之前,都不许进入本堂禁地。”

    那大汉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如是圣堂使者呢?”

    卜天庆道:“也得要我允准才成。”

    那大汉沉声说道:“直属于圣堂的使者、护法,平日气焰逼人,如若不准他进入,只怕要引起冲突。”

    卜天庆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尽量避免和他们冲突,如是情非得已,那就不用顾虑了。”

    大汉似想再说,但却突然忍了下去,欠身一礼,退入丛草之中。

    卜天庆也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绕过草丛,又穿过一片竹林,到了一片瓦舍前面。

    卜天庆道:“到了,这就是老夫的堂址了。”

    卜天庆伸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郭雪君抬头看,只见这座金轮堂址,只不过像一座普通的宅院,瓦舍砖墙,一式平房,最前面一座较大的宅院,似是一座敞厅。

    厅中一片漆黑,不见灯火,但卜天庆似是十分熟悉,举步而入,到了一张木案之后,伸手从木案上取出火折子,燃起灯火,道:“两位大概很奇怪,我这堂堂的金轮堂,怎的竟如此平凡。”

    郭雪君道:“大约三圣门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外力侵入。”

    卜天庆道:“不错,这片形势,得天独厚,本身具有的险要,再略加一些人工,就成了一处外力极难入侵的隐秘所在。”

    慕容云笙藉灯火打量敞厅一眼,只见敞厅的两侧,是两座放兵刃的木架,刀剑枪载,钩拐笔鞭,各种兵刃,无所不有。除了那两张放满兵刃的木架之外,就是几十张木椅了。

    布置的十分简陋、单调。

    卜天庆淡淡一笑,道,”三圣门名动江湖,但他们却想不到,三圣门下的金轮堂,竟然是这样一处简单的地方。不过,在圣堂之外,老夫还有一处堂址,那却是当得富丽堂皇之称了。”

    郭雪君道:“晚辈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

    卜天庆道:“你说吧!不妨事。”

    郭雪君道:“你这金轮堂下,共有多少人手?”

    卜天庆道:“可当好手之称的,有三十位以上,仆役尽都算上,至少有千人之数。”

    郭雪君道:“都在此地吗?”

    卜天庆道:“大都留在金轮外堂。”

    郭雪君道:“此地呢?”

    卜天庆道:“大约六七十人。”

    慕容云笙道:“是了,江湖上一直无法肯定找出三圣门的所在之地,大约就是你们三轮外堂,各成一方霸主之故。”

    卜天庆叹道:“最主要的还是圣堂几位使者和一些护法,常在外面设圣宫,发号施命,造成武林同道的错觉,那座圣宫也许在一年半载之后,就予毁弃。”

    郭雪君听两人尽谈些和目下无关之事,忍不住接道:“目下六七十人的武功如何?”

    卜天庆:”得高手之称的,大约有十余人,余下的虽都是三四流的身手,但他们却练有合搏之木,集四五人之力,亦可抗拒一个高手了。”

    郭雪君道:“这些人是否都是你的心腹都后,听你之命,为你效忠。”

    卜天庆追,”这个么,在下也很难说了,平日里他们都对我十分敬重,奉命唯谨,不过,那时我是金轮堂主的身份,此刻如若要他们反叛三圣门,他们是否肯听我之命,那就很难说了。”

    郭雪君追:”难道这些人手,你就没有一个可使之死的心腹么?”

    卜天庆追:”就目下人手中,老夫有把握能使他们为我拼命的,不过人而已。”

    郭雪君道:“那是说除非能够骗过圣堂了。”

    卜天庆道:“老夫亦首顾虑及此,因此想到了一个办法……”

    突然一声竹哨声,打断了卜天庆未完之言。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大约圣堂中己经有人找来了。”

    提高声音,道:“哪个当值?”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少年,背插长剑,抱拳立于厅下,道:“在下当值。”

    卜天庆道:“好,召集本堂中所有之人,就说本堂主有事。”

    那黑衣少年应了一芦,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后,但见人影闪动,不大工夫,厅中己然集聚了二三十人之多。

    卜天庆目光冷峻,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去取兵刃!”

    群豪应了一声,各自伸手取过兵刃。

    卜天庆道:“你们布守堂外各处要道,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此地,违者处死。”

    只见一个身着灰衫的老者,欠身一礼说道:“属下有事,请命堂主。”

    卜天庆道:”什么事?”

    那灰衣老者道:“如若来的是圣堂护法呢?”

    卜天庆道:“不论何人,一律挡驾,本座再重复一句,违者处死!”

    言罢,举手一挥,群囊齐齐退了出去。

    刹那间,二三十人,走的只余下了幕容云笙、郭雪君和那身着黑衣的背剑少年。

    卜天庆神情肃穆的望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道:“你去召请我护驾八杰,要他们布守在金轮堂外,不论何人,如是无我之命,擅自退下,一律格杀。”

    那黑衣少年存一犹豫,转身而去。

    卜天庆举手拭一下顶门的汗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轮,缓缓递向幕容云笙道:“这是我的金轮玺印,凡我金轮堂下弟子,接得金轮玺印,不无奉命唯谨,在下堂下弟子,不下千余人,如若连同喽罗算上,只伯有万人以上,这金轮玺印,也许对你有用,你好好收着吧!”

    幕容云笙道:“老前辈带着也是一样。”

    卜天庆道:“就在下所知,背叛三圣门的人,不论武功如何,从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性命。”

    幕容云笙道:“如是老前辈有何不测,我们也是一样难逃性命。”

    卜天庆道:“我要尽我之力,抗拒圣堂中人,但幕容世兄似是不用存和我共生死的用心,需知在下的用心在保护两位,情势如有变化,两位要赶早动身,不用顾虑我的安危了。”

    郭雪君道:“我们人地生疏,离开此地,也未必会有生机,老前辈又为何不肯和我们一同离开呢?”

    卜天庆道:”我如守在此地,还可和圣堂人手抗拒一阵,如是我走了,这些人群龙无首,只伯很难和圣主护法抗拒。”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能多支持一阵时间,你们便多一份逃走的机会。”

    郭雪君道:“何不趁圣堂还未发觉之前,咱们先走呢?”

    卜天庆摇摇头,道:“不行,圣堂没有发动之前,连你们也不能走。”

    郭雪君道:“为什么呢?”

    卜天庆道:“圣堂如若有所行动,连玉笙和云子虚必然会知道,他们自会设法暗中接引你们。他们身在圣堂,常住于斯,对此地的人人事事,都比我熟悉甚多,我想他们必会为你们安排。”

    一面说话,一面把手中金轮玺印递向慕容云笙。

    慕容云笙伸出手去,接过金轮玺印藏入怀中,道:“老前辈,晚辈暂代保管,日后再行交还老前辈。”

    卜天庆道:“你如能用此物,尽管施用,我如能生脱此危,再也用不着它了。”

    语声微微一停,道:“三位圣主,都是好胜之人,决不会把我背叛三圣门一事,宣扬于江湖之上,也许这金轮玺印还可发挥一些作用,不过世兄不擅权诈,还望郭姑娘随时提醒。”

    郭雪君道:“晚辈谨遵训示。”

    这时,那黑夜人佩剑少年,突然闪身而入,欠身说道:“护驾八杰,已然布守在金轮堂外。”

    卜天庆点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室外传来一声兵刃交击之声,静夜中听得甚是清晰。

    郭雪君道:“圣堂已有人赶来了。”

    卜天庆神情严肃地说:”早晚有此一战。”

    伸手从兵刀架上取了一把单刀,接道:“两位也找件顺手兵刃吧!”

    郭雪君、慕容云笙各自伸手取了一把长剑,佩在身上。

    卜天庆又道,”等一等,如是两位和对方动上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语声未落,突闻砰然一声,兵刃相触,起自堂外。敢情已经有人冲过了重重的拦截,到了金轮堂外。

    郭雪君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弱,来的好快。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一声惨叫,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卜天庆一摆手中单刀,举步向堂外行去。

    就在他举步向前移动时,人影一闪,一个全身白衣之人,已然飞跃进入厅堂中。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上的鲜血,仍然不停的向下滴落。

    卜天庆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张兄驾到,无怪他们拦不住了。”

    那白人冷冷的望了慕容云笙和郭雪君一眼,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卜天庆冷冷道:“你要找什么人?”

    白衣人道:“在下奉圣堂之命,要追捕两个逃犯。”

    卜天庆道:“阁下找对了,圣堂虽然称他们两人为逃犯,但不知阁下是否知晓他们的真正身份?”

    白衣人道:“在下不想知道。”

    卜天庆道:“可是在下非得说明不可。”

    望着慕容云笙,道:“这位是慕容云笙,慕容长青大侠的公子。”

    那白衣人道:“慕容长青的公子,又怎么样?”

    卜天庆神情肃然地说道,”募容大侠乃武林人人尊仰的大英雄,你竟敢口吐不敬之言。”

    那白衣人突然垂首思索一阵,缓缓说道:“募容长青确有可敬之处,但慕容公子并非慕容长青,卜兄请恕兄弟放肆了。”

    突然欺近了慕容云笙一步,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束手就缚,请亮兵刃……”

    幕容云笙回顾了卜天庆一眼,缓缓抽出长剑。

    白衣人冷冷地接道,”兵刃无眼,动上手难免要有伤亡。不过,阁下可以放心,在下至多伤了你,决不会取你之命。”

    卜天庆单刀一挥,唰唰两刀,把那白衣人逼得向后退了两步,道:“张兄想和幕容公子动手不难,不过要先胜了在下手的单刀。”

    白衣人长剑一起,突然间泛起了一片剑光,点点寨芒,攻向了卜天庆。

    卜天庆挥刀还击.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幕容云笙冷眼旁观,只见那白衣人剑招快速灵活、真是罕闻罕见,他攻出三剑,那卜天庆才能还击一刀。

    不过,卜天庆的刀势沉稳,虽然是不少白衣人剑招灵活、抉速,但门户却封闭十分厂紧。

    尽管那白衣人手中的剑招,有如闪电雷奔一般,但却始终无法攻入那卜天庆护身刀幕之中。

    室中打斗激烈,刀光剑杉,方圆丈余内寒风扑面,室外也响起了兵刃交击之声。

    显然,室外也正展开着激烈的恶战。

    郭雪君低声说追:”幕容兄,情形已然发展到难再拖延之境,咱们不用再守江湖规矩了。”

    幕容云笙一点头,欺身而上,攻向那白衣人。

    白衣人哈哈一笑,长剑一紧,力斗两人。

    他的创法,的确奇厉无比,加上一个幕容云笙,他仍然是攻多守少,稍占先机。

    幕容云笙自学得父亲留下的掌拳、剑法之后,始终没有和人正正式式的打上一场,此刻才有和人动手的机会,当下逐渐施展出学的剑法。

    他专心诚意运剑,对场中搏斗形势,却有着照顾不及之感。

    但慕容长青一套博采天下剑术之长的剑法,逐渐的发挥出了力量,虽然,慕容云笙初次以此剑法对敌,难以发挥出全部奥妙威力,但那白衣人却逐渐的感受到非凡的压力。

    动手之初,还不见什么,二十招后,募容云笙的剑法,逐渐的开展,有如白云舒放,剑气光圈,愈来愈大。

    相形之下,那以快速见长的白衣人手中之剑,却逐渐的缓缓收缩。

    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劲缚,剑势的变化,收发,已难随心所欲。原来是募容云笙的剑法处处抢占了先机,使得那白衣人剑招变化,章法散乱。

    这时,卜天庆也感到一种强大的排拒之力,使自己的刀法无法施展。

    那力道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慕容云笙逐渐舒放的剑法,形成一股强大的排拒力量。

    在这场搏斗中,原来占有着妨害慕容云笙剑势变化之感,只好自行收刀而退。

    摹容云笙经过一阵搏斗之后,剑法逐渐的纯熟,心理上、手法上,都己能适应剑法的变化。

    于是,他有了余力,来注意搏斗形势和对方剑势的变化。

    立时间,这一套包罗各家之长的剑法,更发挥了威力。

    白衣人轻灵、快速的创招,全走了样子,有如被困在一道铁笼中的猛兽,左冲右突,不得其门而出。

    卜天庆目睹幕容云笙龙腾凤翔般的创势,喃喃自语道:”正是这一套剑法,正是这一套剑法……”

    郭雪君道:“老前辈,你说的什么剑法?”

    卜天庆道:“我说慕容公子的剑法,正是当年慕容大侠所用的剑法。”

    突然间,白衣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紧攻了三招,大声喝道:“住手?”

    慕容云笙停下手中之剑,道:“阁下有何见教?”

    白衣人道:“你真的是慕容公子?”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为人子女,难道还有冒充不成?”

    白衣人道:“很难让我相信,因为纵非慕容公子,亦可学得慕容长青的剑法。”

    慕容云笙道:“阁下既不相信,在下亦不愿再多解说,那么请动手吧!”

    白衣人倾耳听上一阵,只觉室外兵刃相触之声,十分急促,显然,外面恶斗,亦甚激烈。

    郭雪君低声说道:“他在施用缓兵之计,以待援手,慕容兄不用听他的了。”

    白衣人道:“如若你有办法,能证明你是慕容公子,最好还是证明的好,你虽然继承了慕容长青的武功,但你未必能取我之命,在下如拼死力拒,咱们至少有两三百招好拼。”

    慕容云笙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白衣人道:“你如能说出身上一个暗记,在下才能相信。”

    接着嗤的一笑,道:“如若你是真的慕容公子,我相信你不会说出身上假的暗记,因为我很快的就可以知晓内情。”

    慕容云笙奇道:“你怎会知晓呢?

    白衣人道:“恕不奉告--”白衣人提高声音,道:“阁下究竟是不是慕容云笙?”

    慕容云笙冷冷说道:“为何不是?但阁下如不说明原因,在下也不愿奉告。”

    话未说完,瞥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快如流星一般穿入了大厅之中。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奇形兵刃吴钩剑。

    只见那大汉目光一掠白衣人,道:“张兄,大批援手,都已赶到……”

    目光转到慕容云笙脸上,道:“这位是慕容公子吗?”

    白衣人道:“不错!”

    突然反手一剑,把那黑衣人斩毙于剑下,他出剑快速无比,那黑衣人又在骤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剑透穿前胸,倒毙地上。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阁下……”

    白衣人冷冷接道:“现在,你可以说出身上暗记了吧!”

    慕容云笙奇道:“阁下苦苦相问,不知是何用心?”

    白衣人道:“因为,这世间有很多冒充慕容公子的人,稍一疏忽,就难免上当了。”

    慕容云笙道:“慕容公子有什么好?凡是他身历足经之地,立时将引起凶杀惨祸。所以,在下要问个明白,我不能为一个假冒慕容公子之人,身历奇险。”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回手一剑,杀死同伴,看来倒不似装作的了,他苦苦追问我身上的暗记,也许可求证我的身份!”

    当下说道:“在下身上暗记,在左脚脚心之上。”

    白衣人道:“你是不是慕容云笙,在下相信能够证明。”

    慕容云笙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如若有一天,你真能够证实我的身份,不论我是否是慕容云笙,我都是一样感激,但此刻阁下准备如何?”

    白衣人道:“我叫快剑张钧,你既然敢说出身上的暗记,在下只好暂时相信你是募容公子了。”

    目光转到卜天庆身上,接:”卜兄请保护慕容公子,兄弟去替诸位清道。”

    也不待两人答话,转头向外行去。

    这时,金轮堂外,兵刃交击之声,十分激烈,但那白衣人出室之后,兵刃相触之声,突然间减少甚多,却夹杂着很多惨叫之声,传了进来。

    卜天庆低声说道:“快剑张钧的厉害处是遇到不是敌手的人,很快就会伤在他快剑之下,如若对方可以和我动手百招而死,在张钧手下,很难走过十招。”

    慕容云笙看那卜天庆始终不提动身的事,心中甚感奇怪,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知何故,他竟不提动身的事。”心中虽然多疑,但却又不便多问。

    卜天庆似是己瞧出那慕容云笙心中之疑,微微一笑,道:“老夫相信那连玉笙和云子虚很快会有消息到此。”

    突然一扬手,两点寒芒,电射而出。

    只听两声闷哼,两个手执飞刀的大汉,由屋上跌了下来。

    原来,他口中虽在和慕容云笙等谈话,双目却一直留心着室外变化,看着冲过属下拦阻的两个黑衣大汉,准备暗施袭击,立时先发制人。

    郭雪君望了那两个摔在地上的大汉一眼,缓缓说道:“卜堂主胸有成竹,等待那连、云两位老前辈来接应我们,就该招呼那快剑张钧一声才是。”

    幕容云笙道:“晚辈去叫他回来。”

    r天庆一伸手,拦住了募容云笙,笑道:“不用叫他,要他多杀几个圣堂中人,他就无法回头了。”

    慕容云笙啊了一声,停下脚步,心中暗道:究竟是老姜要比嫩姜辣多了。

    突然间,室外搏斗的兵刃之声完全停了下来。

    卜天庆脸色一变,道:“情势有变……”

    突见被影一闪,快剑张钧重又跃回室中。

    卜天庆道:“张兄,什么人?”

    张钧还未来得及答话,室外已响起一个威重的声音,道:“我!”

    随着答应之声,缓步行入一身着黑衣面垂黑纱的人。

    卜天庆呆了一呆,道:“大圣主。”

    那面垂黑纱的人冷笑一声,道:“不错,正是本座!”

    语声微微一顿,道:“卜天庆,你身为本门内一堂之主,我待你不能算薄吧?”

    卜天庆豪气尽消,垂首应道:“圣恩浩汤。”

    黑衣人道:“但你竟敢背叛于我。”

    卜天庆道:“属下身受慕容大侠数度相救之恩,其恩如山,其情铭心,属下不忍坐视慕容公子被囚,故而救他一次。”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说的很轻松啊!”

    卜天庆道:“属下说的句句实言。”

    黑衣人微一沉吟道:“就算你说的实言,但你背叛本门。”

    卜天庆道:“属下知罪。”

    黑衣人道:“你知道犯了背叛大罪,应该如何?”

    卜天庆道:“这个,这个……”

    黑衣人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卜天庆略一沉吟,道:“属下愿自己动手,不过……”

    黑衣人道:“不过什么?”

    卜天庆道:“属下追随圣主时日甚久,虽然无功,亦有苦劳,属下在身殉门规之前,求圣主答允一事。”

    黑衣人道:“什么事?”

    卜天庆道:“放走慕容云笙,如得圣主赐允,属下虽死,亦瞑目九泉了。”

    黑衣人道:“如是不答允你,你将如何?”

    卜天庆道:“如获圣主见允,在下立时将自残肢体一死,如是圣主不允,属下只好冒犯圣颜,舍命一战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想和本座动手吗?”

    卜天庆道:“情势迫人,属下已别无选择。”

    黑衣人目光转到快剑张钧的脸上,冷冷说道:“你杀了几个人?”

    他虽然面上垂着黑纱,但给人的感觉之中。那两道目光,却透过黑纱,炯炯逼人。

    快剑张钧道:“属下杀了八个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很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准备怎么样呢?”

    张钧道:“属下当年也曾受过慕容大侠之恩,耿耿于怀,无以为报,因此,只有报在他的后人身上了,如若圣主肯放慕容公子离此,属下愿效那卜堂主,自残肢体而死,如是圣主不允,属下只有和卜堂主联手和圣主一战了。”

    黑衣人道:“很有豪气。”

    目光又转到慕容云笙的身上,道:“令尊已二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现,但他的余荫、威望,仍然如此之大,可算得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侠人。”

    慕容云笙道:“晚辈惭愧,难及先人万分之一。”

    黑衣人道:“令尊余荫虽广,但却未必能救你之命,你准备如何应付今晚之局?”

    慕容云笙道:“晚辈来此用心,只想求证一事,如若能得了然,死而无憾。”

    黑衣人道:“又是探问突袭慕容之家的凶手?”

    慕容云笙道:“此乃晚辈一生最大心愿。”

    黑衣人道:“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我,但只怕你心中不信,因为天下武功,除了我三圣门之外,似是再无人能够杀死令尊了。”

    慕容云笙道:“除非你能说出那杀死我父母的人,在下实很难信。”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阵,道:“信不信由你,但我只是想说出这件事,并无求人谅解之心。”

    慕容云笙道:“那是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不配和本座面对面的谈论此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今日之局,如若不问个清清楚楚,只怕日后很难再有这等机会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要如何才能和阁下谈呢?”

    黑衣人道:“你如能在老夫手下走上十招,老夫就和你谈论此事。”

    慕容云笙道:“在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