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定所致,西方神族并不允许天使使用本体降临人间,因此教廷建立上千年来,只有远古时期有人召唤过天使本体降临。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当在场的教廷所属看到教皇竟然成功的召唤天使本体,他们不由得疯狂地欢呼起来。虽然那四个四翼天使的实力并不是很强,但是对于教廷一方士气的作用却是无可估量的。
对于手持破天刃的楚白来说,四翼天使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小了。虚空中突然一阵波动,四道漆黑的空间裂口闪过之后,四个刚刚被召唤到这个世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四翼天使已经爆成了四团强光。当强光消逝之后,这四个倒霉的四翼天使已经被楚白顺手除掉了。
正在欢呼的教廷一众立刻堰旗息鼓,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顿时又跌了下去。反倒是修真者们看到这一幕后,开始疯狂的欢呼起来,整体气势顿时一阵疯涨。再加上那几百个混水摸鱼的亡灵法师,和一些四处偷袭的妖怪们,打得教廷一众节节败退。
然而教皇召唤出四翼天使本来就不是为了指望靠他们打败楚白,他只是希望这四个四翼天使可以稍微阻挡一下楚白进攻的速度,而他确实也如愿了。虽然楚白斩杀这四个四翼天使所用的时间不到百分之一秒,但是这一点点时间,对于强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洁白的光球从教皇手中脱出,刚刚飞离教皇手掌,这个只有拳头大的光球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没入头顶的云层之中。教皇有些疲惫的收回手:“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办法。”
天空的云层中,一个巨大的光环从天而降,但在光环的中心却是无比的漆黑。这个直径约有百米的巨大光环悬在教皇上空,开始缓缓地旋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云层被这个光环所带动,一同转动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个直径约百里的巨大白色圆环一般。
看到这边的异状,正在混战中的教廷所属以及修真者们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双方警戒地对视了一阵之后,终于分成了鲜明的两个阵营,重新回到各自的势力范围内。只有抱石子和那个神圣骑士还在远处打得不亦乐乎。
教皇前方不远处的空间一阵波动,手持破天刃的楚白渐渐现出身形,他戒备地望着头顶不住旋转的光环,显然感应到那个光环内传来的庞大到无可想像的力量。
“这是我的法术,异次元放逐,如何?还算是有点威力吧?”教皇笑眯眯的开口问道。而在此时,头顶的光环处也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并且吸力仍然在不住的增大。
楚白被这股力量吸的不由自主的向上一飘,他心中一惊,庞大的修真力喷涌而出,这才抵挡住这股从头顶光环内传来的巨大吸力。然而奇怪的是,这股吸力似乎只针对他一个人,丝毫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然而头顶处传来的巨大吸力越来越大,几乎是以每秒翻一倍的程度递加,楚白的力量虽然庞大,却也无法抗拒这种不断增长的吸力。
“呵呵,不要试图抵抗了。”教皇微笑着以我起眼睛:“异次元放逐的吸力会无休止的增强的,你永远也不可能与它相抗衡的,还是乖乖的放弃抵抗念头吧。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异次元放逐不会让你死亡的,它只会把你抛到某个遥远的空间去,相信以你的能力是能够回到这个世界的……嗯,虽然麻烦了一些。”
“你作梦!”楚白竭力抗拒着越来越庞大的吸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他明白对方的用意,像他们这种程度的强者之间的比拼,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决出胜负的,因此教皇想将他抛到遥远的地方,然后腾出手来对付修真者们。这样即使自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教廷的势力也已经控制了东方,那时大局已定,自己再强也没有办法了。
远处的阎罗焦急地向这边靠来,虽然那股巨大吸力并没有作用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同样感应到头顶那个光环所蕴涵的巨大力量,因此他明白楚白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
“站住!”背向着阎罗的教皇头也不回的大喝道:“不要忘记了你的身分,你想破坏协定吗?”
“你是什么人?你指的协定是什么?”阎罗一惊,站在远处问道。
“阎罗,你应该清楚我说的协定是什么。”教皇冷笑了一下,冷冷道。
听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分,阎罗更是大吃一惊。他狐疑地望着教皇,显然弄不明白这个执掌西方教廷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分。要知道,自己几乎是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啊。
“你不是教皇,教皇不可能知道这个协定,你到底是什么人?”正在竭力抗拒头顶传来的庞大吸力的楚白突然心中一动大叫道。他自然清楚教皇说的协定是什么,那就是东方仙界与西方神族之间约定的双方不许干涉下界事情的协定,阎罗身为地府之主,也算是仙界的人,自然是要受这个协定的约束。
“我不是教皇又会是谁呢?”教皇哑然失笑:“既然你都可以知道这个协定的存在,为什么我不可哪?好歹我也是神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地位并不比你差吧?”
楚白一时哑然,教皇说的确实有理,以他的地位就算知道了这个协定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这个协定又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楚白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不要再挣扎了,让我送你一步吧。”见到楚白还未被吸进去,教皇也有些不耐了,他双手一合,微笑着说道,手掌立刻泛起了明亮的光芒,庞大的圣力开始按照他的意志聚集。
远处的阎罗脸上阴晴不定,但是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没有上前干涉。反正楚白手中有破天刃,就算被抛到再远的空间,也可以回到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自己要是上去干涉的话,那恐怕就是挑起东西方仙神大战的大事了。
至于那些很可能在随后死在教皇手中的修真者们,阎罗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与这些修真者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身为地府王者阎罗来看,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生与死只不过是生命的一个循环而已,并不必为了这些修真者的死而感到伤心。
头顶处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楚白终于无法抗衡这庞大到恐怖的吸力,他的身体如箭一般向上飞去。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转过头来不甘的大喝道:“你不是教皇……异次元放逐,你是将亚拿萨封印三千年的战神阿瑞斯。”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教皇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是没有人看到,而楚白也快要消失在头顶的光环内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飘来了一个悠悠的声音:“老朋友,这样欺负一个后生晚辈,未免有些太失身分了吧?”
已经半个身子没入光环内的楚白突然一颤,突然又倒退着回到了原位,他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显然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随着声音的消逝,一个身穿古装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教皇身前,他笑嘻嘻的望着教皇,一本正经的做了一个揖:“哎呀呀,近千年没见了,我可是想念你,想念的紧啊。”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面貌,站在远处的阎罗浑身一震,顿时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苦笑着摇起头来。
楚白也一脸诧异的望着这个年轻人,以他的眼力,竟然完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深浅。在他眼中,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没有一丝力量波动,只有一股奇怪的气息环绕在他身体周围,实在是让他惊讶不已。
教皇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再没有了方才的轻松表情,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年轻人,低声咆哮道:“炎鹫小子,又是你这个祸害,为什么我每次都可以遇见你!”听他这口气,两人似乎还认得。
“因为我们是老相好了嘛。”那个年轻人笑嘻嘻的说道。周围人皆倒,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教皇恼怒的低吼:“谁跟你老相好?我才不想认识你这个祸害呢。”
“哎呀,你这样说太伤人家的心了。”那个年轻人突然一脸哀怨地抛给教皇一个悲伤的媚眼:“枉费人家那么想你,你就这么狠心吗?难道你不在意我们那六千年的交情?”
周围人都是一阵恶寒,但是紧跟着听到他最后的那一句话之后,众人都僵住了,六千年?难道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竟然活了六千年?
不过更让周围人震惊的是,那个年轻人说的是“我们那六千年的交情”,众人心中一阵惊恐,难道说教皇也是一个活了六千年的人?不可能啊,在场的教廷所属中不乏在教廷中得了几十年的人了,他们可是看着教皇从红衣大主教一步步登基坐到教皇位置上的,他怎么可能是活了六千年的老怪物呢?
“去去,别跟我夸交情,谁惹上你谁倒霉,我可不想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教皇一脸厌恶地低吼道。但是仔细看去,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畏惧,仿佛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似的。
“谢谢你的夸奖。”年轻人微笑着微微躬身,脸上没有丝毫怒色,仿佛教皇骂的不是他似的。
教皇也是为之气结,无奈的叫道:“我不是在夸你。”
这话刚一出口,那年轻人的脸色突然一变,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森寒的杀气。他的眼中闪烁着逼人的电光,庞大的威压感从他身上无休止的扩散开去,压得周围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哪还有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教皇心里一颤,虽然表面没有什么行动,但是心里却早已是暗暗提高了警戒。他是明白眼前这人的底细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实际上却是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而且这人脾气古怪,喜怒完全捉摸不透,随时都可以和你翻脸,偏偏这家伙实力还极为可怕,是一个极为难惹的对手。
“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个年轻人冷着脸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识相点就趁早离开,免得大家撕破脸彼此都不好看。”
“哼,你有何资格命令我?”教皇也沉下了脸,针锋相对地回敬道:“要说目的,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哼哼,事情捅出去的话,你也一样不好过。”
“彼此彼此。”那个年轻人又微笑起来:“既然如此,你我就此收手如何?否则事情闹大的话,我看是你受到的责罚大,还是我受到的责罚大。哼哼,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我东方的地界。”
听到两人的谈话,再联想到刚才自己对教皇身分的猜测,楚白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身分已经有了一点明悟。除了仙界的仙人,这个世界有谁能让自己看不透?又有谁能把自己轻松的从异次元放逐中拉了回来?
楚白将探询的视线投向阎罗,后者转过头来,神秘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下楚白对自己的猜测再无怀疑,他安心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年轻人与教皇交涉,反正有仙人在这里,大概不会有自己的事了。
教皇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那个年轻人的话让他顾虑不少。那年轻人却不管他,自顾自的在空中盘膝坐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酒瓶,自得其乐地喝起酒。
趁着这难得的空闲,唐严悄悄地靠了过来,在楚白身后低声问道:“太师叔祖,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我看邪教皇似乎很忌惮他的样子。”
楚白摇了摇头:“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可是大有来头的人,你们安心的在后面看热闹吧。”
唐严愣了一下,想要继续追问下去,但是看楚白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也只有疑惑的退了回去,低声将这个消息传到其他宗主的耳中。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那边的教皇终于一咬牙,恨恨道:“好,算我怕了你,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立刻带我的人回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远处的修真者们闻听此言,立刻吵闹起来,都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们修真界当成什么了?尤其是有这么多修真者死在教廷手里,哪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呢?”
各派宗主们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们默许了门下弟子们的这些举动。毕竟教廷的来袭,让每个宗派都有了或大或小的人员损失,甚至有几个宗派已经到了灭门的边缘。这么多血仇摆在这里,这些宗主怎么可能不恨教廷呢?
修真者们的喧闹让教廷的人紧张起来。在刚才的战斗中,教廷的人已经充分体会到修真者们的强悍实力,如是单打独斗的话,修真者们的平均实力远远超过教廷所属。因此现在他们见到修真者们大闹起来,立刻戒备地抽出兵器,满是敌意地望向对面的修真者们。
原本正愁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这些教廷所属留下来的修真者们为之大喜,数千件法宝立刻飞上了天空,各种道术的光芒纷纷亮起,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悄悄弥漫在天地之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仅存的一万六千多名修真者,以及一万五千多名妖怪,静静地围成一个半圆形。无数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望向楚白,等待着这个修真界中辈分、修为最高的前辈下达命令,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大战立刻就会爆发。
教廷的属下们紧张加握着自己的武器,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握剑的手上青筋进现,显然面对这样紧张的局势,他们也没有办法保持心中的平静。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混战,教廷的人数由刚开始的九万多人,锐减到三万多人。虽然他们也拼掉了一万多个修真者和近两万名妖怪,但是显然平均实力更强的修真者们,现在已经占据了优势。更何况,修真者们现在是报仇心切士气正旺,而教廷却正相反,如果继续战斗下去的话,恐怕这里的教廷所属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回去。
看到群情激昂的修真者们,教皇不屑地笑了笑,将嘲讽的目光转向那个年轻人,后者皱皱眉头,突然开口淡淡道:“住口,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淡淡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场,一股无形而又古怪的强大波动,随着音波传到每个人的耳边,正在吵闹的修真者们大张着嘴,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仅如此,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动都不能动一下,甚至连转动一下眼珠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不止如此,天空上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漂浮在修真者们头上的各种法宝也失去了控制,任由它们的主人在心底如何驱使,这些形态各异的法宝也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
即使是以楚白与阎罗这样的实力,也一样不能动弹,一股古怪而又强大的气息缓缓地围绕在他们身旁,让他们甚至无法提起体内的修真力。不过好在楚白知道对方是仙人,倒也不担心对方有什么恶意。
远处正与那个神圣骑士缠斗的抱石子,也突然僵住了。即使隔得这么远,楚白依然听到了从他那传来的怒吼声:“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老子怎么不能动了?”
不过好在那个神圣骑士并没有乘机下手暗算抱石子,或许是他不屑于偷袭不能动的对手,或许是刚才的恶斗已经耗尽了他的力量,总之他喘息片刻之后,摇摇晃晃地飞回教廷的阵营之中。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让我在东方看到你们,否则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那个年轻人点点头,转向教皇说道。
“哼,现在说这话还有些为时过早,我们还是走着看吧。”教皇面色铁青地看着那个神圣骑士摇摇晃晃地飞回来,然后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教廷一众准备撤退。
剩余的三万多教廷属下忙碌起来。他们降落到地面,尽可能的收拢自己同伴的尸身,然后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火化,再把他们的骨灰放进随身的包囊中,准备将他们的骨灰带回西方。
无法动弹的修真者们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从眼前飞过的教廷所属,如果不是无法动弹的话,他们早就指挥着自己的法宝,毫不客气地狠下杀手为今日阵亡的修真者们报仇了。
一番忙碌之后,教廷三万多属下终于排成一个方阵,静静地漂浮在教皇身后。他们的身上都有一到两个小小的布囊,那里面装的就是他们的战友,至于到底是哪个战友,就算是神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了。
看自己手下已经收拾妥当,教皇向那个年轻人点点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炎鹫,我们下次再见了。”说完,他就要带着身后部下离开。
“等一等。”那个年轻人突然挥挥手。
教皇旋风般地转过头来,有些戒备地问:“怎么?莫非你又要反悔了?”
“我又不是你,这种无信之事向来都不会做的。”那年轻人不屑地摇摇头,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那笑:“作为这里的主人,我只是想送我的老朋友一程而已。”
教皇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个年轻人已经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他的双臂微微一振,六道灿金色呈半月形的光刃出现在他指尖。他低喝了一声,双手微微一扬,六道光刃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教皇头顶,然后无声无息地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教皇身后的三万多部下这才反应过来,正要上前保护,却看到他这一记完全没有准头可言的攻击。看着那六道在教皇头顶没入虚空的光刃,众人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教皇却是脸色大变,伸出右手指着他,颤颤的骂道:“好你个炎鹫,想不到你也会使这种手段。”
“哎呀,我又没伤到你,只不过是提早送你回去而已。”那年轻人笑眯眯地答道,轻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教皇怒视着他,正要再次开口,眼中神光却突然消逝,紧接着,他突然面色惨白的倒了下去。幸亏一直注意着他的那个神圣骑士,及时赶上来扶住他,否则他就成为教廷历史上第一个从空中摔下去而死的教皇了。
看到这突然变故,教皇身后的部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纷纷抽出兵器,怒骂着涌了过来,那个年轻人笑眯眯的望着他们,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寒芒。
“都住手,我们回去。”斜靠在那个神圣骑士怀中的教皇突然提起圣力喝道。
几个离他比较近的圣骑士委屈地叫:“陛下,我们要为您报仇。”
“我说都回去。”教皇急促地喘息着,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
有了他这个命令,围拢上来的教廷所属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不得不收起了兵器,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之后,簇拥着他离开这里。
教廷大军渐渐消逝在远方,那个年轻人目送着他们离去,然后嘿嘿一笑,回过头来看看仍然无法动弹的修真者们,优闲自得的在空中盘膝坐下,掏出怀中的那个小酒瓶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挥了挥手,低声说了一句:“解。”
僵立不动的一万多修真者们浑身一震,终于恢复了活动能力。一个脾气暴躁的修真者径直跳起来开口大骂道:“你他奶奶的……”
话还未说完,那个年轻人突然脸色一寒,冷冷道:“口出秽言,该打。”
啪的一声脆响,刚才那个破口大骂的修真者突然如遭重击,翻着滚飞了出去。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众人才看到他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竟然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那个挨打的修真者还不服气,飞了回来就要继续再骂。一旁的楚白急忙挥挥手,一道充沛的修真力送了过去,把这个愣头裹的严严实实的,让他暂时无法开口骂人。
楚白这才转过头来,向那个年轻人深深一揖,苦笑道:“他们只是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后生晚辈,又因为同门死伤惨重心中悲痛,所以才会如此失态,还望前辈不要见怪。”
旁边人都是大惊,修真者们的吵闹声顿时平息了下来。
唐严第一个飞了过来,低声问道:“太师叔祖,这是什么人?您为何如此恭敬?”
楚白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个年轻人却是长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笑道:“不妨不妨,我也只是教训他一下,免得他这么莽撞。”
远处的阎罗趁他不注意,偷偷把声音压成一线传到楚白耳中:“师侄,这位是仙界炎鹫上人,这个……他性格有些喜怒无常,你可不要惹到他。”
楚白一惊,还未来得及回话,那个年轻人——炎鹫上人,已经回过头去,望着远处的阎罗冷笑道:“哈,好小子,不过几百年没见,竟然就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
阎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与楚白不同,他这个地府王者可是对仙界中有名的仙人都比较了解的。这炎鹫上人是仙界仅有的几个古仙人之一,那实力在仙界也能排上前十。这炎鹫上人为人亦正亦邪,而且很是记仇,要是被他记恨上了,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可谓是仙界中无人敢惹的角色。
想到那炎鹫上人的乖僻性格,阎罗就不禁暗暗叫苦,生怕他因为这事把自己恨上了。
正当他忐忑时,炎鹫上人已经长笑一声,缓缓道:“不过嘛……要是你把你那珍藏的地阴酿,送我个千百坛,我那就不追究你背后说我坏话的事情了。”
听得他不怪罪自己,阎罗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眼又苦起脸来。那地阴酿整个地府也不过八十坛,还是上代阎罗留下的佳酿,连阎罗自己都舍不得喝,这让他到哪里去找千百坛送他啊?
“这个……上人,这地阴酿的珍稀之处,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这么珍稀的酒,怎么可能有千百坛之多呢?要不这样吧……”阎罗苦着脸思索了一下,狠心一咬牙,无比心疼的说道:“二十坛如何?”
炎鹫上人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变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吧,给你留点本吧,免得人家说我太贪心。”
听到这话,阎罗也是苦笑不已,一口气剥削走四分之一,这还叫不贪心?不过他知道炎鹫上人可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也只好摸着鼻子躲到一旁去了。
“原来前辈就是仙界鼎鼎大名的炎鹫上人,晚辈在这里给前辈见礼了。”一旁的楚白抓住这个机会,上前恭敬的躬身施礼,同时暗暗点醒周围人:这可是仙界的仙人,你们可不要说错什么话得罪了人家。
早已把周围围得水泄不通的修真者们闻言大惊。仙人那是什么人?那是所有修真者努力的目标,更是所有修真者心中无比崇拜的人。只是由于仙人们很少在人间露面,因此在场的这上万名修真者没有一个见过仙人,就连楚白也只是听师父上弥道人提起过。
现在修真者们听说眼前就这么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仙人,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在后面的修真们拼命地向前挤,想要看看传说中的仙人。偏偏前面又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一时间周围一片混乱,让围在炎鹫上人周围的宗主们,脸色都难看起来,毕竟出丑的都是自己门下的弟子。
不过让各宗主们稍微安心一些的是,炎鹫上人似乎并没有因此动怒。他微闭着眼睛,继续品尝起他那个小酒瓶内的美酒。于是各宗主们急忙抓住这个空闲时间,低声的呵斥起门下弟子们。
经过众宗主的联合压制,混乱的场面终于有所缓解,修真者们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直到这个时候,炎鹫上人才睁开双眼,转向楚白笑道:“你就是楚白吧?我知道你有些话想要问我,那就尽管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就一定不会瞒你。”
楚白回头看了看各宗主,然后微微躬身:“既然如此,就请前辈指教了。”
炎鹫上人点了点头,楚白直起身来问道:“不知前辈为何要放走那些教廷中人?以前辈的实力,加上我们足以给他们一个惨痛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东方不是好惹的。”他语气虽然平和,但是言语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满。
听到楚白提起此事,围在周围的修真者们都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显然炎鹫上人虽然身为仙人,但是如果没有给他们一个好的解释的话,修真者们不打算对他保持敬意。
炎鹫上人笑了笑,突然冷下脸来说:“一群笨蛋,我这也是为了救你们,否则你们早就死光了。”
旁边人都是一怔,好一会,唐严才试探着问:“不知前辈所指……”
炎鹫上人笑了笑,转向楚白问道:“你看出了什么了吗?”
楚白皱眉沉思片刻,抬起头来问道:“前辈莫非是指教皇非其本人?”
“没错。”炎鹫上人赞许的点点头,然后一脸诧异地望向楚白:“你还是满聪明的嘛,我还以为红石老头的徒孙,也和他一样古板呢。”
楚白啼笑皆非地笑笑,实在没敢接这个话题。毕竟他说的是自己的师祖,自己这个做晚辈的怎好插嘴呢?
炎鹫上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对着手中酒瓶抿了口酒之后,一脸不舍的把酒瓶塞回怀中,这才笑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刚才和你作战的教皇已经不是他本人了,另外有人操纵了他的身体,否则你以为就他那实力,能敌得过你?”
楚白赞同地点点头,刚才他就有这个猜测。
倒是旁边的唐严惊骇地问:“前辈,那教皇身为教廷之主,什么人能够操纵他的身体啊?”
炎鹫上人不屑地笑笑,伸出右手指指天空:“还能有谁?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之外,还有谁这么在意教廷的事情?”
“前辈是说……”唐严吸了口凉气,突然有种后怕的感觉,他与身旁几位宗主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没错。炎鹫上人点了点头:“战神阿瑞斯,与我争斗六千余年的老对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周围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想起自己竟然要与西方神族中的战神作战,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毕竟阿瑞斯身为战神,并且能与炎鹫上人争斗六千年,那实力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抗衡的。如果炎鹫上人没有及时插手的话,楚白一旦被放逐到异空间去,那这些剩下的人还不是任人宰割了?
“以前辈的实力,难道还怕他不成?”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也不知是哪个修真者忍不住插嘴说的。
炎鹫上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解释道:“因为害怕对方攻击我们在下界的门人弟子,因此我们仙界与西方神族有不允许干涉下界的协定,一旦违反这个协定,恐怕仙界与西方神族又要爆发大规模冲突了。”
“那……既然有这个协定,那为什么前辈不因此向西方神族施压,向他们要个说法呢?毕竟那个战神违反了干涉下界的协定。”一位宗主不解的问道。”
“哪有这么简单。”炎鹫上人摇摇头:“虽然阿瑞斯也要受这个协定的约束,但是这次教廷快要失败的时候,他没有亲自出手,而是控制教皇的身体来干涉,因此他完全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更何况……”他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我不是也一样干涉了下界的事情吗?到时候他要是倒打一耙,那怎么可能说得清。”
“那……难道就这么放他回去了吗?”一位宗主不甘地问道。
“谁说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了?”炎鹫上人一脸狡猾地看了他一眼。
后者大为不解:“前辈不是已经把他们放走了吗?”
“嘿嘿,我是把他们放走了。”炎鹫上人阴笑了两声:“不过他们能不能平安的回去就不一定了哦。”
看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炎鹫上人冷冷一笑,解释道:“我赶过来这里的路上,刚好见到不少血族和狼人在埋伏。哼哼,就我所知,西方的血族和教廷可是大敌吧?他们埋伏起来是为了什么就不必我说了吧?嘿嘿,更何况,我还特意指点了一下,他们教廷撤退时可能走的路线,不愁他们扑空。”
周围人都是一阵浑身发冷,这……这还是传说中的仙人该有的风范吗?怎么这行事风格就跟古时候的邪派修真差不多?不过邪派修真修的不是魔头的吗?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炎鹫上人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说起来有些奇怪,那些血族的带头人竟然还是个旧识。”
“哦?是什么人?”楚白也是大感兴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够是一位仙人的旧识?一般人就算有幸认识一位仙人,也没那么长的寿命等他下界来与自己会面啊。
“呵呵,说起来你也不认识,几千年前的人物了。”炎鹫上人把目光转向楚白说道:“那人原来是西方神族的十二翼天使,不知什么原因在我们中原和战神阿瑞斯打了起来,正好那时我路过,就顺手帮了他一把。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救得了他,让他被阿瑞斯封了起来,没想到今日一见他竟然还记得我。”
楚白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前辈,那人可是名叫亚拿萨?”
“不错,难道你也认识?”炎鹫上人点点头,一脸惊奇地望向楚白,显然是很诧异楚白为何会认识一个几千年前的十二翼天使。
“不久前认识的朋友。”楚白点点头,把自己结识亚拿萨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哈,有意思,那个阵当初是融合了我和阿瑞斯的力量形成的,虽然我也想帮那个家伙一把,不过试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既可以攻破阵势,又不会伤到里面人的办法,没想到竟然被你们从内部攻破了。”炎鹫上人仰头大笑道。
抱石子大大咧咧地飞了过来。战斗结束后,由于身为妖怪的他,不是很喜欢与修真者们打交道,因此一直躲在一旁与那些前来助阵的妖怪打闹,因此并不知道炎鹫上人的身分。现在看到楚白身旁的炎鹫上人之后,他诧异的问道:“楚哥儿,这小家伙是什么人?”
楚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还未来得及喝止,炎鹫上人眼中一寒,洁白如玉的右掌伸出,还未等楚白劝阻,抱石子已经怪叫一声,莫名其妙地倒飞出去。
炎鹫上人右堂轻轻握紧,然后向下一压,抱石子向后抛飞的身体突然一窒,然后如流星一般飞速向地面坠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在漫天的尘土之中,抱石子已经重重的砸在大地之上,硬是砸出一个约半米深的大坑。
“前辈勿怪,抱石子不知前辈身分,因此冒犯前辈,请前辈不要见怪。念他无知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吧。”楚白倒不担心抱石子会受什么伤害,他知道以这点程度的撞击伤不到抱石子的,不过他怕炎鹫上人还有别的法子整他,因此急忙出言恳求道。
“哼,我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吗?”炎鹫上人冷笑道:“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今日对他略施惩处,只不过是对他以前的某些行径的一点惩罚而已。”
楚白心里暗奇,看样子抱石子应该是没有见过炎鹫上人的,以前怎么可能得罪他呢?不过楚白看炎鹫上人并没有下重手,显然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恩怨,因此也没有往心上去。
炎鹫上人的这番举动,自然是为了惩处抱石子前一阵子,在天池湖的一番发泄,险些毁了天池湖的事情。那天池湖对他有无比重要的意义,自然容不得别人破坏,现在见到抱石子自然是要为天池湖出口恶气了。
正说话间,抱石子摇摇晃晃地飞了上来。他这人生性好斗,最佩服实力超过自己的人,因此虽然不知炎鹫上人的身分,还是来到跟前,一脸敬佩地赞道:“你这人好手段,竟然弄得我没有丝毫反抗余地。厉害,厉害。”
虽说修真者们淡薄名利,视虚名为粪土,但是这话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只要是人就无法逃脱名利的牵扯。那炎鹫上人虽然贵为仙人,可也不能免俗,何况抱石子这话说的异常诚恳,让他不禁也有些飘飘然了。无形之中,使他对抱石子的恶感也减少许多。
“抱石子,不得无礼,这位是炎鹫上人,是仙界的仙人,你这样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快向前辈陪礼道歉,我们以后也好向前辈讨教。”楚白怕抱石子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急忙把他拉到一旁呵斥道。
抱石子惊叫一声,眼神怪异地看看炎鹫上人,突然连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转身跑掉。看得炎鹫上人心里直纳闷,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何可怕之处,只是报个名字竟然就把他吓跑了,难道说仙人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了?
炎鹫上人却不知道,抱石子早年曾随楚白的师父上弥道人修行数年。那上弥道人除了教他和楚白修真之外,琴棋书画也都略有涉足,尤其是对两人的文化要求甚严。
那抱石子哪受得了这个啊,自然是吃了无数苦头。
抱石子生性单纯,又对人类修真门派了解甚少,经过这件事后,还以为每个门派都要求门人学习文化,却不知那只是上弥道人的一番好意。因此现在听楚白说以后要向炎鹫上人讨教,顿时吓得不轻,还以为还要受那识字之苦,于是干脆溜之大吉。
楚白来不及喝住抱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远处。虽然他有心去追,但是毕竟炎鹫上人在场,自己就这么把他扔下也不是个道理啊,无奈之下只得回过头去陪礼道:“前辈勿怪,抱石子生性卤莽不知轻重,这次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癫,并不是有意冒犯前辈的。”
炎鹫上人听出他的言语中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