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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之携手末世第7部分阅读

    才有的,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力量。

    “我很抱歉。”绮芙莲说道。

    “不用抱歉,他们会永远和我在一起。”里昂的眼睛恢复了神采:“事情总是这样,有一部分人被放弃,另一部分人被选中。我们只能接受。”

    “被选中?”绮芙莲问道,这个单词非常宗教,像是基督徒总是宣扬他们是上帝的选民。

    “是的,被选中。我们是被选中的人。如同达尔文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活下来了,就说明我们是上帝所中意的‘新人类’,背负着原罪的新的主宰。这个世界早已毁灭,加入我们才能生存!”

    安娜看了看他散发着圣洁光辉的,布道者一般的神情,又环视了一下跪伏在剧院周围的怪物们,突然有一种身陷邪教基地的错乱感。

    里昂博士说完,对女孩模样的怪物一挥手:“瑟琳娜,带这位女士(他指了指绮芙莲)和这位先生(欧康纳)到营地去,我还有问题要问两位(伊莫顿和安娜)。

    欧康纳顿时警觉起来,但是现在的形势无法反抗。他走到庄那顿身边,对里昂说道:“这是我的妻兄,他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里昂有些厌恶的撇了庄那顿一眼,淡淡地说:“不健康的人是不能进入营地的,不过不用担心,瑟琳娜,你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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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庆幸她给伊莫顿披上了布料,能够遮盖他明显缺失的皮肤组织。单从脸上看,此时的伊莫顿就像一个被重度烧伤过的人。

    里昂博士走到他们面前,看向伊莫顿:“你们刚进亚历山大的时候,我的小朋友们向我报告有四个自然人和一个不完全感染体闯入。可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是感染体。虽然你身上有和我们相似的气息,但是它正越来越淡。简直就像是被感染的人自行康复了。”

    “我没有被感染。”伊莫顿身高与里昂齐平,以一种不卑不亢地态度答道:“也许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一支寻宝团,为了传说中法老的墓|岤深入埃及。我不清楚你说的气息是指什么,但我确实在墓中遇险,沾上里面的味道。”

    安娜淡然地站在伊莫顿身边,里昂犹疑地皱起眉头:“你们是埃及人。”

    “能找到法老陵寝的只有埃及人。如果没有我们做向导,白人连边都摸不着。”安娜讥讽地笑了笑。18世纪的欧洲列强把东方视为取之不尽的神秘宝库,大量的探险家,考古学家,盗墓者和间谍不远千里到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寻宝。他们雇佣的都是当地人。

    里昂揉了揉眉心,看向安娜:“希望你们不要抵触我的提问。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都得小心。这位女士,你是否空手杀了一个四级感染体?”

    安娜眸光一凝,口中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四级感染体。”

    “四级感染体是已经具有6-8岁儿童的智商,并且拥有双腿,却不能变回人群的感染体。”观众席上的那个女人也走了下来。她体型偏胖,一张观之可亲的圆脸几乎没有皱纹。“别紧张,我们只是要甄别幸存者。如果你能力超群,自然会得到更好的待遇。”

    伊莫顿并不把里昂放在心上,却立刻对这个女人警觉起来。埃及后宫的女人们大都出生高贵,权欲旺盛。当他受到法老重用时,就已经意识到女人在某种情况下比男人更可怕的事实。

    “甄别?”

    “里昂博士怀疑不只是感染体有级别,幸存者也有。遭遇那种‘东西’有五种后果,一,死亡。”她伸出一只手指,“二,成为感染体;三,成为完全体;四,幸存,无变化;五——”女人翘起最后一根手指,意味深长地笑道:“幸存,有异能。”

    伊莫顿的脸沉了下来。在海边情况危急,那些低等怪物又似乎没有智力。他没想到安娜的举动都在这三个人眼中。他一心想找出那股力量的源头,没有当即带着安娜逃走,现在后悔已晚。不过,既然被这群怪物盯上了,他们就逃不掉。

    “为什么说是怀疑,难道现在还未出现这样的幸存者?”安娜看出伊莫顿的情绪,若无其事地上前半步,挽住他的手。伊莫顿的手臂肌肉紧绷,血管突突直跳。安娜的手指羽毛般轻抚,让他放松下来。

    “哈夫曼,给这位小姐看看你的背。”女子笑道,对看台上的最后一人招了招手。

    那个男人个矮壮实,一看就是个埃及本地的体力劳动者。他响亮地应了一声,一步三级地跃下台阶。刚刚落地,身体就像发泡一样膨胀起来。只见一块块石头般的肌肉来回滚动,身上的衣服已经裂得不成样子。青紫色的,丑陋的肌体一节一节伸展,发出像炒豆子一样的声响。不过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由肉块组成的庞然大物。尽管已经看过一回,安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变化,绝对已经超出人类骨骼和肌肉所能达到的极限。

    随着身体的变化,他眼中的理性之光也逐渐淡去。外凸充血的眼球咕噜噜一转,露出贪鄙之色,全力向安娜扑来!

    “请看他的脊背右侧,哈夫曼的变形体坚如铁石,刀枪不入。但是在他觅食时,一个幸存者竟然重伤了他。”女人微微一让,任凭怪物冲向他们,口中说道:“虽然那个幸存者还是成了它的饵食,但这道伤痕足以说明异能的存在。期待你的表现,安娜小姐。”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亚历山大剧院:

    这一章其实是末世的背景交代,里昂算不上boss,真正的boss总是容易被忽略(剧透)

    这一章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到的,某蓝点到第二十章就点不下去了。从点击数也可以看出,某蓝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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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我一般下午四点左右更新,有同学说我9点更新,那是jj抽了在把文刷出来。)

    ☆、第二十二章(全)

    “薇薇安夫人,我不是说要活的吗?”里昂不满地看向她,却没有出手阻止。

    “亲爱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如果她连失去神智的哈夫曼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研究的价值呢?”女人提起裙摆,走回观众席上坐下:“就让我们好好欣赏这场难得的表演吧。”

    安娜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廓尔喀刀,眼睛只能看到哈夫曼扑过来的残像。它的速度和之前的怪物天差地别,而安娜却根本无法控制只出现过一次的能力。耳畔呼呼风响,那挂着口涎的巨嘴已经把她整个人罩在其中,廓尔喀刀只在它脸上击出几点火星。瞬间她心里闪过‘完了’二字,脑中一片空白。

    然而,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未来临。一股大力把她重重推倒在地上,滚了很远。安娜勉强撑起身子,惊慌道:“伊莫顿!”

    撕去麻袍的祭司立在她原先站立的位置,双臂齐张,死死顶住怪物的上下颚,不使咬合。他的双脚已经陷入地面,脆弱的新皮承受不了血液的急速流动,浑身的毛细血管依次爆开,整个人如同血葫芦一般。即使这样,怪物的巨口依然渐渐压合。

    安娜再次冲上去,廓尔喀刀脱手而出,直取它的左眼。哈夫曼立即合上眼睑。刀锋打在上面,发出金铁之声。它似被激怒,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吼声,嘴上用力,要一口把伊莫顿断为两截。

    “伊莫顿!”安娜跑到他身边,却见他整个人胀得通红,骨骼在巨大的压力下咯咯作响,已经到了极限。她张臂顶住怪物的颚骨,却似蚍蜉撼大树一般,不能为伊莫顿分力。哈夫曼闻到美食就在口边,上下牙死命一咬,伊莫顿顿时喷出一口血来。他双手一松,怪物头颅内收,立时脱了掌控。伊莫顿失去了相抵之力,猛地前扑倒地;哈夫曼的爪子已经把安娜重重拍倒,安娜凭借过人的体术,以毫厘之差闪过它的满口钢牙。但是另一只利爪却在她腿上拉出三道伤痕。皮肉翻卷,鲜血迸流。

    ‘如果有审判之矛就好了’,绝望之际,一个念头掠过。伊莫顿心神突然一震:审判之矛——蝎子王?

    他用左手一把掐住不住颤抖的右臂,努力沉下心。伊莫顿从未想过无尽的生命会在此刻终结。但是死亡往往和爱情一样突如其来。蝎子王穷途末路之时,能以自己为代价,换来阿努比斯的军队。他为什么不能?

    伊莫顿跪倒在地,仰头看向埃及高远的天空,低声以古埃及语吟诵:众神之王,伟大的太阳神拉,请听我的祈求:请赐予我无上的力量,守护此人。我是您忠诚的子民,愿以次此身,永世……”他突然一顿,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扑面而来,正是进入亚历山大后便有所感觉的神殿之力。

    伊莫顿失声惊呼:“卡纳克神庙!”

    怎么会忽略了呢,位于原底比斯东城的卡纳克神庙(又称阿蒙神庙)正位于亚历山大港境内!阳光之下,拉(ra)的恩赐无所不在。

    伊莫顿欣喜若狂,当即收敛心神,那股力量如同长江大河般涌入他的体内,再次拥有力量的感觉让他几乎大吼出声。他一转身,指向哈夫曼,举起右手。只见他的手臂如托重物般微微发颤,竟然隔空把重达千斤的怪物举了起来!

    观众席上的里昂悚然站起,脸上却露出极度兴奋的神色。他旁边的薇薇安下意识地绞尽双手,脸色发白。灾难来临之前,哈夫曼不过是一个码头的临时工。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变异之后更是有压倒性的破坏力,但是这么一个他们视为最终防御的存在,却像一团死肉一样在空中发抖!

    伊莫顿双手向天,金色的阳光如同潮水,缓缓流淌过他的面容和胸膛。他一双眼睛沉静如深潭,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这一刻,千年岁月无声回溯,他依然是那个站在神殿顶端,可以与神对话的祭魂大法师。

    安娜忍着疼痛站立起来,旁人听不到,她却清楚地知道伊莫顿在吟诵哪一段经文,并立即加入他的祈告:太阳神拉,请赐予您的子民力量,愿您的福泽如这黄沙永远不灭,如这太阳光辉明亮,如这天地永存世间。

    伊莫顿突然指向观众台,大吼一声:“去吧!”

    只见那怪物在空中晃了晃,便如陨石般向心思各异的两人砸去!

    里昂和薇薇安大惊,里昂立即化为一只体型瘦削,四肢极长的怪物,回身向观众席上面的台阶腾跃。薇薇安化成的怪物没有双腿,只能狼狈地钻入地下。她的身子刚刚没入,巨石般的哈夫曼就当头砸下。

    安娜只觉得脚下地面一震,一秒之后,原本完好的土黄|色台阶轰然碎裂,大大小小的石块向广场中央滚下。伊莫顿返身把她拦腰抱起,迅速跳上另一边的高台。哈夫曼把亚历山大大剧院毁去了四分之一,深深地陷在乱石碎土中生死不知。

    安娜骤然脱离险境,只觉得双腿战战,几欲摔倒,借着伊莫顿的支撑靠在他身上,惊喜地抚摸他的脸颊:“伊莫顿,你的法力——”

    “太阳神拉,不接受我的献祭,却给了我真正纯粹的力量。”伊莫顿托住她的腰,一把把她举起了起来。“从此,我们什么也不必害怕!”

    ----

    巴新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从五岁开始接触小型飞机,到十二岁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直升机。对他来说,开飞机就像走路一样简单。

    但是当他们进入地中海区域,他却突然感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巴新一边若无其事地驾驶,一边用左手搭上右手腕,默默数着自己的脉搏,竟然达到一分钟160跳!他的胸口也开始变的窒闷难受,烦恶欲吐。

    他强忍着不适,对身后正在假寐的alka叫道:“alka,抓紧,我们要迫降!”

    “什么?为什么要迫降?飞机怎么了?”alka惊道。

    这时是晚上七点,黄昏的霞光即将被黑夜掩盖。巴新只觉得那种难受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大脑里像有无数虫子在啃噬,痛得他几乎喊出声来。巴新咬破了舌头,嘴里全是血腥味,才勉强控握住控制杆。身后传来alka的尖叫声,但是他已经听不出她在叫什么。

    飞机整个旋转了360°,无力地往上拉了一点,终于还是一头向浩瀚的海面冲去。

    带着日照余温的海水涌入机舱,巴新脑中最后掠过的,是满眼无望的深蓝。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轻轻的气泡破裂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水流以特定的韵律地拍打身体。

    我在哪里?我是谁?

    他藏身在近岸边的海藻里,疑惑地向上仰望。水面上突然映出几个人的倒影,他立即本能地向水草深处钻去。

    “昨天晚上的坠机事件,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飞机直接飞到海里,溅起的浪花真够壮观的。”

    “我小叔子昨天晚上也参加了搜索队,救上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他这次可要发了。”另一个女人用阿拉伯语笑道,“救上来的时候,哭得可凶,说是还有一个驾驶员没找到。”

    “她能活着已经应该感谢上帝了,我男人说,如果不是机舱上的盖子碎了,这种情况都是要沉到海底去的。”

    “村里的小伙子还有不死心的,昨天晚上去搜索的,还有三个没回来。”

    “这群崽子就是野性。走,我们去看看那小姐长得美不美?”

    “她美不美,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把,两个人嬉笑着往前走去。

    突然,一个女人狐疑地转过身:“你有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她慢慢向泥土路的边缘走去,探头望向水面。

    “能有什么,不是水草,就是水蛇。”她的同伴满不在乎地回答。

    “哗!”他突然像箭一样射出水面,长满利齿的巨口撕裂般大张,准确地咬中妇人的脖颈。一个扭身,便把她拖下海中。很快,大片大片的鲜血就从海藻深处浮了上来。

    “啊!!!!!!!!快来人,有水怪啊!!!!!!!”

    alka哭了一个晚上,双目红肿地靠在墙边,凝望村前的一片大海。这里靠近亚历山大港,离开罗也不远。她想立刻通知学校,毕竟巴新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这个村既没有电话也没有发报机,非常原始。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大叫,立即跑了过去。

    这时,岸边的一大块水面已经被染红了,非常醒目。不少村民都聚集过来,却没有人敢往水里跳。有人问那女人:“是鳄鱼吗?”

    埃及多鳄鱼,尤其是尼罗河里。其他地方偶然也会出现。它们惯于藏身在浅水中伏击来喝水的动物,一旦击中万难逃脱。这个情形,非常像是鳄鱼做的。

    “不是,不是鳄鱼!”那个女人指着水下,几乎语无伦次:“不是,我瞧见了,是一个青紫色的东西,没有鳞片……吉拉就站在这里,被它拖下去了!”她一边说,一边站到水边,指着那团浑浊的血水。

    水面微微一动,alka看得真切,失声叫道:“当心!”她却没有发现,自己也站在离妇人不到五米远的边缘处。水下的猎食者放弃了那边人多势众的位置,悄悄向她潜游而来。

    这时,距离埃及灾难蔓延,还有7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上了月榜,首先要感谢大家一贯对我的支持。真的非常高兴。

    另外,大家新的评论我常常要隔一两天才能看见,不过所有的评论我都会回的。

    每日一求;要收藏,要评论~

    ☆、第二十三章(全)

    感觉到自己腿上一紧,alka已经来不及反应。她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往下一看,就看到了一双隐在水面下的眼睛。怪物的肤色在水中不甚分明,那双眼睛却十分明显。安娜的脑中轰然一声,脱口叫道:“巴新!”

    虽然两人一直不和,但毕竟同学十几个月,因为安娜的关系也算熟识。巴新那双极具沙漠民族特色的眼睛,alka绝不会看错。

    下一秒,她就被直直拖入水中,飞机坠海时的恐惧又回来了。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alka拼命挣扎起来。

    对猎食者来说,这几下完全不痛不痒。他掐住她的脚脖子,一径往大海深处游去。村民们在岸上乱成一团,立即有骁勇者去驾船追赶,但是海面茫茫,到哪里去找怪物和女孩的踪影?

    alka被拖着一路下潜,吃了好几口水,又一直无法呼吸,一大串一大串的气泡从她口鼻冒出,死亡来临的恐惧让她放空了大脑:“爹地,妈咪,安娜……”

    怪物的身躯在水中轻轻一转,已经游到alka上方。他把自己的肩膀偏开一些,让海面上的阳光能照到她脸上。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极其饥饿,叫嚣着要这个活物的新鲜血肉。奇怪的是,脑海深处的影像残片却让他不愿下口。

    ‘她是要……死了吗?’

    他很矛盾,一方面,他知道在水里呆久了会死;另一方面,他从醒来之后几乎都在水下,却完全没有不适。他伸出带着尖爪的双手晃了晃alka的肩膀,她无力的随之摇摆几下,更密集的水泡升了起来,有一些碰到怪物脸上。

    他突然做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动作:他用强有力的左前肢紧紧固定住alka的腰部,右爪在她脸颊两边一挤,让她的口张开。不等更多的气泡冒出来,他用嘴唇包住尖牙,凑上去堵住了她口鼻。这套动作他做得及其顺手,好像已经经过周密的演练。几次呼气之后,女孩的身体微微抽搐,有些发灰的肤色又缓了过来。

    怪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高兴起来,他还记得这个动物看着他的眼神,震惊,不敢置信,她还叫出了一个他觉得十分耳熟的音节:

    “巴新。”

    他依然饥饿,之前吃掉的三个男人和一个妇女一下肚就好像融化了似的,没有丝毫饱腹感。既然这个不能吃,那么还得再到那个村子旁伏击一次。怪物模模糊糊地想着,带着猎物开始上浮。在他恢复意识的地方有一片浅水湾,不够翻身的,但是藏起alka已经绰绰有余。

    把alka放上浅滩,他才松开了口,真正的,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alka仰起头,深深地开始呼吸,不时伴着呛咳,却还没有清醒。她一个翻身,随身携带的皮夹从衣袋里掉了出来,滑进只有4英寸深的水里。

    怪物好奇地用爪子把他钉住,举了起来。上好的小牛皮已经被海水浸毁了,他抖了几下,拉出几张湿透的纸钞和一小块硬纸片。纸片白的一面用钢笔写的花体字已经模糊:

    “anna&alka”

    他对光照了照,把纸片翻过来,两个女孩的笑脸在2寸的照片上甜蜜地依偎。其中一张的主人正躺在他旁边,另一个……

    细长锋锐的指甲沿着女孩的脸部轮廓划了一圈,怪物皱着眉头张口,努力让咧开的嘴和过长的舌头回到‘应该在’的位置:

    “安娜。”他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说’了出来

    怪物皱起脸,抬头望了望太过炽热的太阳,一头扎进水里。他虽然指甲锋利,体格健硕,却不喜欢和猎物硬拼。昨晚他跟了那些去远海搜寻的援救船只两个多小时,才弄翻小船,把游在水面上的人一个一个拽下去吞食。血液的腥气很快把这片海域的鲨鱼都引来了,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他回头看了alka 所在的方向一眼,摆动腰肢,绕开已经得手了5人的那片海岸,向更前方游去。

    alka前夜本就彻夜未眠,这一番连惊吓带溺水,昏昏沉沉地过了五个多小时才醒。她刚刚睁开眼睛,肺部的不适就再也压不下。alka勉强翻了个身趴卧着,捂着胸口‘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积水才觉得好了些。

    她虽然学的是考古,毕竟有一个兼修医术的室友。此时脑中金星乱冒,便不急着起身,再吐了几次才无力地坐了起来。直到这时,alka才发现自己一直半没在水里。她茫然地往周围望去,这里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方是大海,滩涂后的岸边也十分荒凉。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怪物,巴新!’

    她猛然想起落水前的遭遇,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那么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为什么自己会把它和巴新联系在一起?它之前已经吃了一人,也许不是很饿。所以这里是它的老巢,而自己是它的储备粮吗?

    alka拨开额前的乱发,觉得整个世界都荒唐至极。她看到不远处的水中躺着自己的钱夹,弯腰捞了起来。钱夹的左下方有两个小洞,alka用手指一探,发现□层的料子完全被贯穿了。她心里一惊,艰难地淌水向岸边走去。

    此刻指南针,地图等物都不在身边,她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方向。alka本以为这里是地中海沿岸的某一段。可是拖着双腿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突然发现这里根本是海中的一个孤岛!

    这个岛面积不小,但是与陆地完全隔绝。岛上只是零星地长些植被,竟然没什么可吃的东西。alka浑身湿透,黄昏前又最是闷热,已经开始出现中暑的症状。但是除了不停地走,她根本没有其他可以缓解恐惧的法子。她皮肤被晒得通红,眼睛里十分酸涩,却一点泪水都无。即使人不吃食物可以撑一个礼拜,但是没有水喝,一天就是极限。

    又过了三个小时,晚霞映红了远处的海水,alka疲惫地坐在海边,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漂了过来!

    她顿时有了精神,跳了起来跑到浅海中。等到拿东西到了近处,alka几乎没有尖叫,她热泪盈眶地掏出十字架放到嘴上吻着,“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那是一艘空荡荡的小船,船上还散落着渔网等物。还未到岸边,就搁浅了。

    alka一脚深一角浅,用尽全力赶了过去,唯恐风向改变,把船吹走。想到这一点,她突然一愣——此时的风向,根本不是向她吹过来的。种种关于幽灵船的怪谈涌入脑海,她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却不敢再向前一步。

    夕阳渐渐沉下海面,alka蹲在水里,啜泣起来。

    船微微晃了晃,突然整个向前一动。接着‘哗啦’一声水响,alka立即站起往岸上逃,却听到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是我,alka。”

    她一点一点地转过头去,只能看到最后一点暗红的光线勾出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他就站在船边,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拉住她。

    “巴新?!”alka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个海市蜃楼般的人影。她确实能触摸到他,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他在那里。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以为你死了!我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你的消息!”alka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用手捶打着他的肩膀:“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逃离伦敦,坠机,你失踪,吃人的怪物……”说到这里,她明显感觉到巴新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好像她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alka尽情地哭了一会儿,长时间的害怕让她不断抽噎,连气都透不过来。偶尔抬头间,额头触到了巴新的脸颊,突然惊道:“巴新,你哭了?”

    “不,只是海水。”他低声回答。

    在alka看不到的黑暗里,一滴眼泪滚下,轻轻地溶进水中。

    -------

    “大王妃,三殿下不肯睡觉,一定要来找你。”

    半夜时分,侍女为难地敲响了酋长大王妃寝宫的门。

    “没关系,今晚酋长不在这里,把他抱过来吧。”房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伴着其他侍女的窃窃私语。

    “巴新殿下又看到什么了吗?”

    “别说了,怪吓人的。”

    “三王子能感觉到一般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嘘……”

    过了一会儿,奶妈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走到寝宫门口,恭敬地把他放到地上。男孩仰起头,清亮地说:“母后,我可以进来吗?”

    “巴新,进来吧。”里面的声音更温柔了,伴着隐隐的咳嗽声。

    左右侍女拉开大门,和它相比,男孩小得像只小动物。他鞠了个躬,一溜烟跑了进去,跳上床,扑进大王妃温暖的怀抱。

    “巴新,为什么睡不着,做噩梦了吗?”王妃微笑着,顾盼生辉的眼睛弯成月亮,“你是大男孩了,不会还怕黑吧?”

    “母后,‘它们’就在这里,在宫殿每一个房间的角落,我感觉得到。”小男孩抬起头,抱住母亲的脖颈。她突然偏头捂住嘴巴,把一阵新的咳喘堵住。

    “‘它们’一直看着您房间的方向,看着……它们使您生病。”

    “巴新,你不能惧怕它们。如果你足够强,它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如果你日夜为它们担惊受怕,它们就能伤害你。”王妃苦笑起来,“你比母亲勇敢,对吗?”

    这一年冬天,大王妃薨。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零色 同学给我的地雷,也是我写作生涯中的第一个地雷~值得留念。

    上巴新的人设图(其本人为迪拜酋长次子哈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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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全)

    欧康纳和绮芙莲跟着瑟琳娜快步往前走,五六个怪物留着口水在他们旁边防止他们逃跑。那种被目光肢解成一块一块的感觉,让绮芙莲汗毛直竖。和他们相比,庄纳顿就幸福许多,此时他正安稳地躺在它的怀抱里。为了带上他,瑟琳娜特地转为怪物的样子。

    欧康纳发现他们走的路有些眼熟,和绮芙莲交换了一下视线。果然,又走了一会儿,飞艇维修处的大门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瑟琳娜回过头,对那些怪物发了一个卷舌音。它们依依不舍地看了看三人,用爪子扒开地面,很快消失在院子里的裂缝中。

    绮芙莲十分惊讶:“营地——是在这里吗?”他们之前几乎把一切翻得底朝天,除了一个伪幸存者根本没有人。

    “别再装了,我知道你醒了。”瑟琳娜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用阿拉伯语对庄纳顿说道。紧接着,她不等他反应,就直接把他放到了地上。

    “嗨!”庄纳顿的脊背一着地,立即睁开眼睛,一个夸张的笑容占满了他的脸:“下午好,美人。”

    绮芙莲深深地吸了口气,天知道刚才她有多担心,这会儿就有多想凑人。这个不靠谱的哥哥一路装晕,就是为了被多抱一会儿吗?

    “闭嘴,庄纳顿。小姐,能让我们照顾我哥哥吗?他不该给你添麻烦。”伊芙琳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即跑到庄纳顿身边,刚才那个里昂博士对他的态度,让绮芙莲一直担心他会被扔到低等感染体堆里喂怪物。

    瑟琳娜甚至连头都没回,双拳紧握,刀子般的指甲迅速退回,指间慢慢变成少女特有的柔软纤细,然后是手臂,肩膀,背部……欧康纳咳嗽了一声,立即转过身去。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破坏它。”瑟琳娜淡淡地说了一句。庄纳顿突然问道:“痛吗?”

    绮芙莲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眼光一直都没有回避!

    怪物对此毫不在意,就这么踏上台阶,推开了安娜和伊莫顿踢坏的大门,“跟我来。”

    到了院子里,她的整个气质似乎都改变了。加上她装成幸存者的那一回,欧康纳第一次发觉她有了点‘人味’。

    “你们想去营地?你——”她指了指绮芙莲,也许还能多活几天,但是薇薇安最喜欢你这种年轻健壮的男人了。她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你就是今天的晚餐。”

    绮芙莲的脸白了,她拉住庄纳顿的胳膊:“你是说?”

    “营地就是家禽养殖中心那样的地方,男人和女人混杂居住,失去生育能力的老人和病弱者先被吃掉。当然,他们三个可以随便挑选自己喜欢的……”瑟琳娜说着,转向庄纳顿:“至于你,里昂博士已经给我当点心了。”

    庄纳顿耸耸肩,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执行他们的命令?”欧康纳面色严峻,直直地盯着瑟琳娜。其实一开始那个里昂说‘营地’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违和。既然这几只有人类思维的怪物已经把吃人作为一种神赐予的‘原罪’,又怎么会养着那些幸存者?就算营地是真的,他们也不可能去,亚历克斯还在城外等着他们!

    “别想对我做什么。如果你们那两个同伴在,或者还有希望,但是只有你们……”瑟琳娜摇了摇头,很突兀地说到:“我能救你们。”

    这句话太奇怪,三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女孩瞪着他们,眼睛睁得非常大,露出孤注一掷的神色。

    “我能救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们也让我上飞艇。”

    一路跟着这批人,瑟琳娜早已摸透了他们的底。但是关于城外飞艇的事,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向里昂报告。

    让一只怪物上飞艇,把全家人都变成养殖场里的肉鸡?欧康纳不假思索,一个‘不’字就要出口,却听到妻兄更加不经过大脑的高声应答:“好。”

    庄纳顿懒洋洋地靠在钢琴腿上,完全忽略掉绮芙莲和欧康纳愤怒的目光,对瑟琳娜吹了声口哨:“美人,我们就靠你啦!”

    瑟琳娜微微一笑:“看到我真正的模样还能喊我‘美人’的,你是第一个。”

    绮芙莲终于忍无可忍地说:“瑟琳娜小姐,在和我哥调情之前,请把衣服穿上!”

    ----

    瑟琳娜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绮芙莲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哈夫曼死了……你们那两个同伴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杀死完美体!”瑟琳娜脸色苍白,“薇薇安已经到了营地,没有找到你(她看了看欧康纳),她过来了,我们要快!”

    “你们能用意念交流?”绮芙莲惊奇地问道,瑟琳娜已经单手把客厅里架钢琴搬到一边,露出下面的樱桃木镶拼式地板。她按住一个装饰花样的中心一用力,一个六棱形的木柱就弹了出来。瑟琳娜把它缓缓抽出,随即伸手到那个小洞中操纵机括,只听一声轻响,以那个六棱形为圆心,周围的地板分成六块,像花瓣一样往上抬起,现出一个足以让两个成年人通过的入口。

    “这里是不是和仓库的酒窖相通?看到里面楼梯的模样,欧康纳立刻联想到他们之前下过的酒窖。

    “是的,无论这里还是酒窖,都是我父亲买下这个院子后修建的。”瑟琳娜脸上现出怀念的神色:“父亲买下这里,起初只是为了好玩——他发现了一条起码有两千多年历史的石灰石通道。你们先下去,只管往里走,我还要去找你们的同伴。薇薇安发狂了,没有他们的力量,我们都无法离开这里。”

    “可是你们不是可以在地下自由来去吗?躲在里面更不安全。”欧康纳皱起眉头。他还不信任这个女人,她把入口一封,他们岂不是毫无出路了?

    “它们挖不开石灰石,这个通道里所有的石头都是彼此咬合的,一直通往尼罗河东岸。”瑟琳娜快速地说着,绮芙莲已经兴致盎然地走了下去。欧康纳无奈,扛着庄纳顿紧随其后。

    “我们下去了,你怎么办?”庄纳顿护住自己的肚腹,扭身对瑟琳娜喊道。

    “你们的同伴有通天之力,只要在薇薇安找到入口之前把他们找来,我们就都能安全。”她一边把翻起的地板往下推,一手抬起钢琴,对庄纳顿笑道:“我的点心,我们后会有期。”

    把一切回归原位,瑟琳娜奔到门口,迅速化作怪物的形态钻入地下。它能感到薇薇安已经离这里很近了,它身受重伤,急需进食。如果在这里找不到,它就得马上折回营地吃两个别的作数。石灰石能阻挡它们的探测,这也是瑟琳娜敢于把三个人类留在地道里的原因。它辨别方向,快速向亚历山大大剧钞游’去。

    里昂和薇薇安一逃,周围的低级怪物们也随之遁入土中,亚历山大大剧院顿时干净了许多,安娜环住伊莫顿的脖子,伊莫顿的狂喜和自信感染了她。让她真正觉得,这一刻抱着自己的是整个世界。

    然而情绪稍稍平静之后,安娜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感到被哈夫曼抓伤的伤口又麻又痒,稍稍一抓就痛得钻心。伊莫顿忙把她放下来,一个小小的动作,安娜就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伤处,更是觉得那种难受深入肌肤,往骨骼血管中渗去。左腿连站立也是不能,一着地人就往下栽倒。伊莫顿撕开黏在她伤口上的布料,脸色顿时一变:伤口周围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刚才鲜红的血液转为紫黑,哈夫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