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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求远的脸
求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为难。
保鸡见状问道:“求静,出什么事情了?”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求真师兄说求远师兄忘记带镰刀出门了,让我送去后山给他。”求静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可是我等会儿就要下山去给病人送药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保鸡闻言主动道:“那我帮你去送镰刀吧。山下我不熟悉,但是后山应该很好找吧?”
求静闻言脸上一喜,“如果小雨姑娘愿意帮忙,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后山不难找的,我指路给你看。”
求静大概说了一下路线,保鸡便摸索着出了门。
她寻着方向一路找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正俯身忙活着的求远,他正将手中的药草放到面纱后仔细嗅闻。
保鸡刚想过去与求远会和,突然,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看到求远,二话不说就用力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倒在地,吼道:“跟你这臭和尚说过多少次了,你居然还敢跑我家后山来捣乱?!这些药草长在我家后山,归我王二所有,不许你再来这里采药!”
保鸡见此情况,赶紧跑了过去,将跌坐在地的求远扶起,“求远,你没事吧?”
求远看着保鸡,微微摇了摇头,拂去了身上的尘土。
保鸡看向那个自称王二的人,拧起了眉头,“在你家后山就都归你了?这里还是清净寺的后山呢!既然你说是你的,那就把山产证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王二根本不知道保鸡在说什么,只当她是胡搅蛮缠,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丑婆娘!”
求远并没有要同王二较真儿的意思,但是听了王二这话,生气道:“施主此言太无礼了!”
王二根本不理会求远的话,话反而越说越难听了,“无礼又怎么样?两个人都是怪模怪样的丑八怪,快滚!”
见保鸡愤愤不平地还想说话,求远阻止了她,“小雨姑娘,我们走吧,药草改日再来挖。”
说完便转了身,保鸡没好气地看了王二一眼,也跟着求远走了。
“哪日也不许来挖!”王二似乎还不解气,猛地伸手拔下了一棵药草朝他们扔去,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两人闻言赶紧回头去看,王二已经跪倒在地,一手抓着另外一手,表情痛苦,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
求远见状赶紧跑了过去,见男人的手已经变成了恐怖的紫红色,惊慌道:“不好,你被芒虫咬伤了!”
还没等赶来的保鸡问清怎么回事,求远已经撩起面纱,一口口帮王二吸起毒血来。
“求远……”保鸡看着他一口口将黑色的血液吐出,除了担心还有震惊。这个男人实在太善良了,心灵真的比水晶更加美好。
“呃……”王二的脸色慢慢转好,看着舍身搭救自己的求远,凶巴巴的表情转为了愧疚,他苦着脸想说些什么,但是根本说不出来。
直到吐出的血液变回了鲜红色,求远这才停下,走到不远处拽下了一棵不起眼的小草,解释道:“你刚刚定是误碰了这种芨芨草。芒虫喜欢趴在这种草上,若是误碰了很容易被咬伤的。不过,解药也刚好是它。”
求远说完将芨芨草放进了口中嚼碎,然后敷在了王二的伤口上,“敷上三个时辰后就没事了。”
“嗯。”王二听了求远的话只是不住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小师傅,刚才都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见求远点了头王二这才捂着受伤的手离开了。
保鸡看着王二走远的身影,忍不住道:“他刚才那样对你,你居然还救他?”
“若不相救他会死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怨抱怨不是出家人应有的作为。”
保鸡闻言是彻底服了这个男人,同时,也对求远所说的药草知识有了兴趣。
“求远,我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很有趣,能不能教我医术?”
求远闻言欣然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小雨姑娘愿意治病救人是好事啊!”
求远答应得很是爽快,只是这次又遇到了求真的刁难。
“不行!这些都是师傅收集、撰写的珍贵书籍,怎么能随便让外人看?!”求真面色严肃,好像保鸡要做的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保鸡忍不住在心里恨透了求真,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针对自己,什么事都要跟自己作对。
求远劝道:“师弟,小雨姑娘想学医是惠人的好事。”
求静也道:“是啊,求真师兄!我们三人对医术既无天资又无兴趣,平日里也帮不上求远师兄什么,若小雨姑娘学了,可以帮到求远师兄不少!”
求乐眨眨眼睛,可爱的模样萌翻了,“书就是用来给人看的嘛,不然师傅花那么多心思写这些做什么用?”
求真不可置信地皱紧了眉头,“你们……”
话没说完,他猛地瞪了保鸡一眼,好像保鸡才是罪魁祸首一样。他担心害怕的就是这个女人搅乱他们平静的生活,现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不过几天,他的三个师兄弟竟然都开始忙着这个女人说话了,他倒好像成了不近人情的恶人一般!
保鸡见求真瞪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她真是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求真这么厌恶?
求真转而道:“已经半个多月了,小雨姑娘的身体也已经康复,再无理由留在清净寺里了。”
保鸡闻言急了,“可是我没地方去啊!”
求远也道:“小雨姑娘的脸还需要上药。”
求静也赶紧道:“我还想向小雨姑娘学习做饭呢,这半个月根本什么都没有学会。”
相比于求远和求静,求乐的反应则更是激烈,闷声道:“我舍不得小雨姐姐。”说完,竟大哭了起来,硕大的泪珠子啪啦啪啦地掉个不停,“呜呜呜呜,求真师兄最讨厌了!”
到了最后,求真实在受不了求乐的眼泪攻势了,放弃一般道:“随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就黑着脸离开了。
求乐闻言马上破涕为笑,兴奋地蹦蹦跳跳,“太好了,小雨姐姐不用离开了!”
“呵呵,小雨姑娘你还要继续教我做饭啊!”求静笑道。
一边的求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保鸡就跟着求远去了后山采药,心情激动。
“求远,昨晚我看了一整晚的书,但是药草有那么多种,我看它们长得都差不多,怎么一种一种地认清楚啊?”在保鸡看来,其实每种药草都和香菜长得差不太多。
求远闻言轻笑道:“小雨姑娘你倒是比求真师弟还要心急,他就是个急性子了。”
保鸡听到求真的名字就觉得不爽,瘪瘪嘴道:“谁跟他一样?!”
求远闻言柔声安抚道:“小雨姑娘,求真师弟不是坏人,只是脾气古怪了些,你莫往心里去。”
“嗯,我尽量少惹他就是了。”
“还有,学医的事情你不要心急,我初学时还不及你。学医本就是急不来的,师傅常说欲速则不达,小雨姑娘你天资聪颖,踏踏实实地学总会学有所成的。”
“呵,求远你还真会夸人!”
两人边走边说话,却不知此时山脚下正有一丹凤眼的俊美男子正与他们反方向而走,一脸的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保鸡,你到底在哪儿……”
求远边采药边向保鸡解释药草的名称和特性,这种教学与实践相结合,保鸡学得很快,“嗯,我记住了!”
求远擦去额头上的薄汗,看看天色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日再继续,若是一下子学太多容易混淆。”
“嗯,那我们回去吧!”保鸡将镰刀和书收进筐子里,背在了肩上。
两人刚准备离开,迎面却突然冲来了一伙家丁打扮的人,大概十个左右,密密实实地围住了他们的去路,气势汹汹。
求远和保鸡正在纳闷时,突然有一人指着求远喊道:“就是他!小姐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脸才会一病不起的!”
保鸡闻言马上看向了求远。求远的脸竟然会丑到把人吓病了的程度?不会吧……
求远闻言只是双手合十,淡淡道:“小僧并不认识几位施主,请几位施主行行好,放我们离去。”
那伙人自然不肯让开,先前说话的那人上前一步道:“小和尚,是你害了我家小姐,我们要将你抓回去跟我家小姐成亲!”
求远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仍是谦和地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乃是出家人,怎可与女子婚配?”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虚弱的女声,“出了家可以还俗的嘛。”
求远和保鸡闻言向前方看去,那伙家丁自动闪到了两边,他们身后缓缓来了一顶小轿子,四个轿夫慢慢将轿子放到他们面前,然后四人竟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揉搓着肩膀。
轿帘被缓缓掀开,看着轿子里坐着的神秘女子,保鸡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个体型肥硕的女子缓缓从轿中走了出来,就在出轿门时,她肥硕的身体被卡主了,进不来也出不去。
女子面露羞涩,笨重的身体左右挪动,试图摆脱尴尬。
“小姐!”见状,有两个家丁跑了过去,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女子拽了出来。
保鸡闻言额头冒出了黑线。不会吧,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姐”?她可一点儿也不像生了病的模样啊,如果那摇摇晃晃、慢慢吞吞的走姿算是病症的话……
保鸡仔细打量着这位小姐,她膀大腰粗,差不多有三个自己绑起来那么大,光是大腿估计就有自己的腰肢粗细,她脸大如盘,因为脸太大,所以五官看起来非常渺小,没什么存在感了。
她缓步走向求远,每一步都是惊天动地的声响,与求远面对面而立,再次道:“你可以还俗,我不介意。”
保鸡狂汗,大姐,您不介意有人介意啊!
求远闻言躬身行礼,“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恕小僧不能答应。小僧是出家人,早已立誓此生与我佛为伴,断不会还俗婚配的。”
那位小姐一听这话来气了,小眼睛眨了眨,突然掉起了眼泪来,哭哭啼啼道:“我不管,都是你害了我!我已经……多日不曾……好好进食了,你害了人……就要负责!”
保鸡的嘴角微微抽动,心想,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求远不是害了你,是帮了你的大忙好不好?!
“阿弥陀佛,小僧真的不知自己是如何害到了女施主,但是小僧可以向女施主道歉,请女施主原谅。但是请恕小僧实在不能答应女施主的要求。”
“你……”那位小姐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了,肥硕的身体因为抽泣而颤动。
“小姐!”家丁们见自家小姐越哭越伤心,再也看不过去了,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来抓人,“小和尚,跟我们回府与我家小姐成亲!”
“施主……”一个家丁欲抓向求远领口的手被保鸡拦下,“有事好商量,动手动脚的算什么?”
家丁一听这话凶巴巴道:“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跟我们谈商量?!”
保鸡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见保鸡没吭声,他们又要动手去抓求远,“将这个小和尚带回去跟小姐成亲!”
“施主!”他们粗蛮地拉扯着求远,求远皱紧了眉头挣脱,但是根本拗不过那些家丁。
保鸡见状心里一急,道:“就凭他是我男人!怎么样,有资格谈了吧?”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拉扯求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位仍在哭哭啼啼的小姐尤其震惊,粗大的手指头指向了求远,“你说他是你……”
保鸡点点头,“没错,他是我相公!”
求远闻言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大睁着眼睛看向保鸡。
小姐有些受不了打击似的,叫嚷道:“怎么可能?他可是出家人!”
“是,我们早已暗地里成亲了,只是他师傅不肯放他还俗,所以才一直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只能借他采药的机会相见……”保鸡说着说着也小声抽泣起来,说到后面竟还抹起了眼泪来,“可怜我家的娃儿呦,都那么大了还没怎么见过亲爹呢……”
保鸡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得众人皆愣的同时也忍不住开始相信了。
保鸡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假装在哭,其实却在偷笑。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没有退步!
“你你你……”小姐粗大的手指一直指着保鸡,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是却仍旧不肯对求远死心,她见一旁的求远一直没有开口承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我不信,你要怎么证明?!”
“证明?”保鸡闻言一愣。别看这位小姐长得这副模样,但是心眼儿倒还不少。
“我……”
小姐见保鸡无语了,有些得意道:“怎么样,谎话编不下去了吧?”
“谁说的?!”哼,这个肥婆是故意激她!
连谎话都说了,戏都费力演了,难道还差这最后一招?
保鸡心一横,猛地拉过求远,隔着面纱吻住了他。
“唔!”求远被保鸡的柔唇轻触,双眼猛地瞪大,他看着双眼紧闭的保鸡,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他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保鸡柔嫩小唇的触感,那么软,那么嫩,那么甜……
他从来不曾跟女子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惊呆的同时也被男女之间的亲吻震撼了,“小……雨……”
在场的众人可谓是饱了眼福,不及春宫,胜似春宫,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保鸡听到惊叹声,就是再厚的脸皮也被戳破了洞,红着脸与求远分开了,然后看向了那位不依不饶的小姐,“怎么样,这是最好的证明了吧?”
“不……不……”
保鸡闻言,故意坏笑道:“这还不行?小姐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难道还想看活春宫不成?”
“你……”那位小姐气红了脸,但还是信了保鸡的话。她的眼神在保鸡和求远之间反复看了好几次,竟露出了替求远惋惜的表情。
保鸡更加无语了。大姐,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再看一眼你的脸……”小姐泪眼朦胧,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看了就让我们走?”保鸡已经彻底没有耐心了,这位突然冒出的小姐已经耽误了他们太多时间,她还要赶回去给求乐做馅饼吃呢!
小姐闻言,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好,一眼就一眼!”如果你不怕看了之后又病个好几天,那就看呗!
保鸡说完,猛地扯下了求远的面纱。
“老天!”听到众人都吃惊到喊老天爷了,保鸡忍不住看向了求远,她实在是想知道求远的脸到底丑到什么程度了!
转头看向求远,保鸡的反应更加夸张,她猛地后退一步,“啊!”
“小雨,你怎么了?”求远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强的杀伤力,竟然还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吓死我了!不是丑得吓人,而是美得不像话,都到了吓人的程度了!
谁说求远丑了,根本是美到没天理好不好?求静你骗我!
她就说嘛,求远长着那么好看的一双无辜泪眼,就算丑又能丑到哪里去?
那位小姐留恋地对着求远看了又看,最后受了很大打击一般捂着脸跑走了,脚步声依旧震天动地,她边跑边道:“我马纤纤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保鸡汗了又汗,大姐,你实在想得太多了……
家丁们受求远的容貌震撼不小,直到马小姐跑远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小姐!”
见状,四个轿夫也赶紧抬着空轿子追了过去,“小姐,轿钱还没给呢!”
闹剧终于收了场,保鸡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清净寺里的生活平平淡淡,偶尔有点儿惊涛骇浪也不错!
保鸡这才看向求远,忍不住又被惊艳了一下。
求远是个怪人,明明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妖孽脸,气质却偏偏是与他的长相截然相反的清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出家人的禁欲气息,他的美既极致又极端!这样的人最适合玩制服诱惑了。
保鸡看着求远傻笑起来,脑中开始了无限的yy,求远那身和尚服勉强算得上是制服吧?
“小雨?”求远看着傻笑的保鸡有些担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雨!”
“啊……啊?”保鸡赶紧收住了自己的傻笑。
“小雨,你没事吧?”求远担忧道。
保鸡赶紧摇摇头,“我没事。那个,对不起啊求远,我刚才是不想你被他们带走,所以才撒了谎,拽了你的面纱,还有我……”给她个地缝儿钻吧,她实在说不出“强吻”两个字来。
求远知道她想说什么,忍不住也有些脸红,两人同时沉默,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中。
“你是为了帮我……”求远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话来。
“嗯嗯嗯!”保鸡就着台阶儿下来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求远,你长得又不丑,做什么每天带着面纱啊?”
求远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的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不过这位马小姐极端了一些……有过一两次这种事后师弟们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后来习惯了,在寺里时也就戴着了。”
见求远捡起面纱又打算戴上,保鸡伸手夺了过来,“你总不能戴着面纱过一辈子吧?吃饭、闻草药什么的都不方便。再说了,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你干嘛要为了他们的想法委屈自己呢?”
保鸡说着,将面纱扔掉了。
“可是……”求远仍旧有些犹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何尝不想坦然面对众人,只是他的脸实在为他惹来了不少麻烦。
“没什么可是的。”保鸡宣誓一般道:“以后不用怕了,我保护你!”
求远听了保鸡的话,没来由地心里一动,就像是小孩子听了家长的教育一般,乖乖地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想让别人不把你的脸当回事,首先自己不能把这当回事!”保鸡毫不介意谈起自己的脸,大喇喇道:“你看我,带着面具都不介意出来见人了,如果像你那么介意的话,早就不想活了呢!”
求远此刻根本没有认真听保鸡说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保鸡不停张合的粉嫩小唇上。回想起两人刚刚的那一吻,求远心里有些莫名的异样,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直视保鸡。
两人说了会儿话,终于回到了清净寺。
一进门,恰好与求真碰个正着。
求真见求远摘下了面纱,露出了本来面目,诧异道:“师兄,你为何摘下了面纱?”
“哦,是我让求远摘下来的。”保鸡道。
“你?”求真闻言脸上有了怒火,质问道:“你凭什么过问师兄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麻烦!什么都不懂,就会给别人添麻烦!”
“你!”保鸡这次没有忍让,上前一步道:“我把求远当朋友、当亲人看待,怎么没资格管他的事情了?我只是希望求远快乐,如果他喜欢戴着面纱过日子,那么我举双手赞成!但他不是因为喜欢,完全是被迫的。只是脸长得美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罪,怎么就没有正常面对别人的权利了?你们给他想的办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欲盖弥彰’,你们越是这样帮他掩饰,别人反而越好奇他的脸,反而会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求真恼怒道:“清净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你自己相貌丑陋,自然不会明白师兄的困扰,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这一次,倒是一旁的求远有了怒火,“求真师弟,你太过分了!”
“师兄……”
“要拿下面纱也是我自己的决定,小雨也不可能强迫我的。我觉得小雨说得对,戴着面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也想堂堂正正面对别人,而不是这样畏畏缩缩地过一生。所以求真师弟,你不要责怪小雨了,她是为我好。”求远道。
求真闻言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师兄,她是为你好,难道我求真就不是为你好吗?
从前他们师兄弟的关系都是很和睦的,从来不曾吵过架拌过嘴,但是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求真愤愤地看了一眼保鸡,转身避开了两人。
求远叹息一声,“求真师弟……”
进了寺里,求静和求乐看到摘下面纱的求远后也是一脸诧异。
“求远师兄,你不怕惹来麻烦了?”求静道。
求远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保鸡说的那句“我保护你”他就觉得自己有勇气多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照顾着三个师弟,师傅忙于研究医术,也很少顾及到他,所以他从没体会过被人保护的温暖。
今天,是此生的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被人关怀在乎的感觉真好。
求乐拍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求远师兄的脸好漂亮,我最喜欢看了!”
听着求乐的话,四人呵呵笑成了一团。
“求静,你干嘛骗我?”保鸡凑到求静身边,小声问道。
求静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就是我问你求远是不是毁容了的时候,你明明说了‘是’。”
求静闻言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那个不是,我是想说‘是这样的’,结果你只听了第一个字就误会了。”
我误会?没有像那么大喘气的才对吧!
------题外话------
谢谢梦慧亲送的鲜花哦~
006 我摸啊摸,摸啊摸!
凌府中,北堂寒冰和凌紫烟又是一夜温存,见天已大亮,北堂寒冰如往常般起身穿衣。
其实他与凌紫烟的私情早已是文武百官们人尽皆知的事情,想瞒都瞒不住了。他身为皇上,也不在意大臣们私下的议论,真恨不得马上将凌紫烟接进宫中,每夜都享尽鱼水之欢。但是凌紫烟名义上还是广陵王妃,就算他再怎么不在意,还是做不出这等被天下万民耻笑的事情。
北堂寒玉还留在风国做质子,他没有出手相救已经说不过去了,如今若是再趁机霸占了兄弟之妻,实在难堵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凌紫烟一介女流,很可能会为此背上yn不洁的罪名,受尽千夫所指。
名不正言不顺,他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唉……”北堂寒冰轻叹一声,凌紫烟恰在这时醒了过来,见北堂寒冰起身欲走,一反常态地拉住了他,露出了留恋不舍的表情。
“皇上别走,紫烟舍不得您……”凌紫烟从未说过如此令他动容的话,恋恋不舍的小脸又是如此引人着迷,北堂寒冰不由得将人拥进怀中,紧紧吻住了她泛着水润光泽的小唇,“紫烟,朕又何尝舍得下你?”
凌紫烟假装难过道:“皇上过去怪紫烟不在乎您,可是现在……是皇上不在乎紫烟了……居然匆匆就要离开。莫不是……皇上已经厌烦了紫烟……”凌紫烟说着,竟轻声哭了起来。
北堂寒冰一见凌紫烟梨花带雨的模样马上就慌了心神,赶紧道:“怎么会呢?紫烟,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真心么?朕的心中真的只有你一个人,若你不相信,朕可以对天发誓!”
北堂寒冰说着就要举手立誓,凌紫烟见状轻声一笑,将他的手按了下去,“皇上,紫烟信您就是了。紫烟只是想让您多陪陪我……皇上近来,来紫烟这里的次数是越发得少了……”
北堂寒冰有些苦恼道:“紫烟,朕也不愿意回宫,每日都要听着那帮大臣们唠唠叨叨,战况又一直不乐观,唉,朕倒是想每日都跟你腻在一起,但是根本抽不出身来啊!”
紫烟闻言眼光一闪,温柔地环住了北堂寒冰的肩膀,耳语道:“皇上,紫烟有办法,只是怕你不肯听。”
“怎么会?!”北堂寒冰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紧紧握住了凌紫烟的手,“紫烟,你就是朕的福星,北堂寒玉那个祸患多亏你和凌将军相助才能清理出北堂国,朕怎会不想听你的话?快说来给朕听听!”
凌紫烟淡淡一笑,“皇上若是无心处理那些政事不如就交给我爹来做,我爹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他一直抱怨着自己上不了战场,不能为北堂国效力呢!若是皇上将政事交给他处理,既可以如了他为国效力的心愿,又可以抽身多多享乐了,一举两得。”
北堂寒冰闻言面露难色,“这……”
“皇上是信不过我爹?”凌紫烟的脸色暗了下去,“如果皇上担心,就当紫烟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紫烟,你又误会了!”北堂寒玉慌忙解释,“凌将军是两朝元老,不止骁勇善战,才思智谋也是一等一的,朕怎么会信不过他呢?只是,这样的话朕就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了,朕坐拥北堂国江山,却要靠他人相助才能成事……”
凌紫烟闻言甜笑一声,“皇上,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想让爹为你分忧,不忍每日见你愁眉不展,绝对没有小看皇上的意思。再说了,就凭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凌紫烟媚眼一勾,北堂寒冰马上全身酥软,心猿意马起来,“你还把我爹当外人吗?他早已视你为家人了,除了尽忠更会尽情,竭尽全力相助……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分彼此呢,只要有助于社稷,有助于北堂国的千秋基业不就好了吗?”
北堂寒冰闻言,点了点头,“紫烟说的是,是朕小心眼儿了。”
“皇上,早朝还是由您来上,其他事情交由我爹处理就好了,这样皇上就不必忧心了。您放心,爹只是代为协助,一切还是以皇上旨意为准。”
北堂寒冰闻言一喜,“如此甚好,朕最不喜欢的就是批阅奏折了,万事都要朕来考虑真愁人!好,就交由凌将军协助吧!”
“谢皇上信任。”凌紫烟微微低下头谢恩,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
“是该好好谢谢朕!”北堂寒冰猛地将凌紫烟压倒在床上,再度用薄被覆盖住两人的身体,先前才穿上不久的衣物又被他从被子中丢了出来。
薄被之下的两人不停扭动着身体,不一会儿就溢出了轻喘和呻吟声,一室旖旎。
一大早,保鸡就背着藤筐去了后山。今天求远要下去给病人看病,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去采药了。
这一个月的学习她进步很快,已经将药草的名称和药性记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多观察,认清每种药草的样貌特征。
“这个是乌鱼草?”保鸡凑到跟前一闻,马上捏住了鼻子,眉头紧皱,“果然跟书上写的一样,好臭啊!”
“这个是什么?”感觉答案就在嘴边,但她就是说不出来,只能无奈地翻开了书,看到的同时也想了起来,猛地拍了一把脑门儿,“是麻香,我怎么想了这么半天,唉!”
突然,保鸡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惊,赶紧躲到了大石头后面。
“主子!”
“可找到人了?”一男子冷声问道。
“回主子,我们已经找遍,但是根本没有他的踪影。”
男子闻言声音更加冷了几度,“再找!没确定他已经死了我无法心安,若是被他侥幸逃脱了,不止是我,你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保鸡闻言一惊,看来,她是遇上了杀手灭口的场面啊。
虽然刺激,但是有些怕怕的啊!
“主子无需担心,他中的是毒箭,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再说刚刚您是从他身后偷袭的,他就算没死也会以为是刺客所为,断不会怀疑到您身上!”
男子仍旧无法释怀,“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他的尸体!我奉命保护他去万禅寺祈福,他出了事情,这个罪名我是担定了,但总要担得值得,必须确定他已死!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主子放心!”
说完,马蹄声匆匆逝去,保鸡见已经没了人,这才慢慢站起身。
刚想离开,突然听到身后发出“嘭”的一声响,保鸡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青衣男人倒地的情景。
保鸡赶紧跑了过去,“喂,你……”
保鸡看清眼前的情况后一惊,也忘了再说话。
男人的后背上插着一根箭,伤口位置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他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
他应该就是刚才那些人要找的人吧?
保鸡想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这绝对是个麻烦,救还是不救?
皱眉想了一会儿,保鸡还是费力地将男人拉起,缓缓拖走。
救就救了,看在这家伙身材还不错的份儿上!
拨开杂草,露出了一个隐秘的洞口,保鸡将人拖了进去,然后又将杂草盖好。
这是她采药时发现的,洞口不但隐秘,而且里面竟还有石头床、清水和一些木柴,看来以前应该有人在里面住过。
保鸡将人拖到床上,背朝上躺着,这才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柴火,小小的山洞里马上温暖起来,跳跃着淡淡的火光。
喘匀了气,保鸡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一擦,竟发现袖子上染了血迹。
保鸡见状没好气地看向了躺在石床上的人,“都怪你,血都弄我脸上了!”
受不了自己脸上都是血迹,保鸡用凉水卸下了羊皮面具,露出了真实面目。看着水中的自己,她忍不住瘪了瘪嘴,虽然求远的药有效果,但是疤痕淡化的速度着实很慢,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伤疤还是没什么变化。
甩甩头,保鸡走到了青衣男子跟前,直接用镰刀割破了他的衣服,然后一口气将衣服撕开,男子光裸如玉的上半身瞬间呈现在保鸡眼前。
保鸡见状嫉妒似的狠捏了一把男子的腰肢,感叹道:“什么世道,男人都长得比女人美了!一个男人长这么嫩的皮肤干嘛,还有求远也是,一个个都细皮嫩肉的,浪费!还不如给我的脸植皮呢!”
抱怨完毕,保鸡觉得爽了不少,从筐子里摸出麻香,将麻香的汁液挤到了男子后背的伤口处。麻香是类似于麻药的药材,将它的汁液滴在伤口上可以使局部的皮肉暂时失去知觉,减轻治伤时的痛苦。
“你算是我第一个亲手医治的病人了,咱们也算是有缘哈!”保鸡说完,猛地将毒箭拔了出来,男子“啊”地惊叫了一声,再度昏厥过去。
如果他清醒着,一定会对保鸡所说的缘分敬而远之。这女人下手太狠了!
随着毒箭被拔出,黑血流出了不少,残存的部分只能用嘴吸出来。
保鸡为难了一会儿,但是想起求远总是唠叨的那句“医者父母心”,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居然心一横就低下了头,嘴唇贴到了男子的伤口上。
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异样,每当被保鸡吸吮伤口时都会无意识地瑟缩一下身体。
“切,你还躲!”保鸡将最后的毒血吸出,没好气地擦了擦嘴巴。
看着旁边的一地黑血,保鸡自己都忍不住惊呆了。这些真是被她一口口吸出来又一口口吐出来的?恶心!这么恶心的事情她居然做了,就因为求远的“医者父母心”?
求远,我被你毒害得不轻!不,也许是蛊惑!果然,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说出来的话也一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将解毒的药草嚼烂了覆在伤口上,保鸡又毫不心软地将男子的青衣撕了一长条下来,前后捆了两圈,直到将采药勒结实了才打结罢手。
虽然她的方法不足以将男子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但至少他的命是保住了。
“你是踩了多大一坨狗屎才碰巧遇上了我啊?!”保鸡说着,将男子翻转了过来,男子正面朝上,露出了苍白的脸。
保鸡凑近一看,又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原以为求远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没想到还有不输求远的。这风国莫不是美男窝,盛产美男?
保鸡想到这里,马上又摇了摇头。至少求真就不是,人不美,性子就更不美了!
眼前的青衣男子肤白胜雪,双目狭长,肉白色薄唇紧紧抿着,他昏着的同时还紧皱着眉头,一脸戒备的神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的美透着一股阴寒冷酷的气息,配上现在苍白的脸色,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傲娇样儿,很是惹人心痒啊!
这个男人跟求远一样,美得极端又极致。只不过,求远是魅惑与清纯的两种极端,这个男人则是阴冷和柔弱的极端!
保鸡又是一阵嫉妒,“不止皮肤好,脸也长这么漂亮,还让不让女人活?!”
发泄似的,她在男人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