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给你,如果你对她也……有心,那就收下荷包,今晚……子时后院凉亭……相见……”
保鸡说完偷偷去看南宫斐的反应,却见他一脸平静地轻敲着桌面。
“南宫斐,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保鸡说话的同时紧盯着南宫斐的动作。她不想骗自己,潜意识里,她想听到南宫斐开口说拒绝,并退还荷包。
但是……
南宫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帮我转告苏家小姐,就说我一定会去,不见不散!”
闻言,保鸡心里一惊。愣了愣才别扭道:“我又不是你们的信使,凭什么要负责帮你们传情?!”
南宫斐莞尔而笑,“既然你接下了事情,那总要有始有终吧?”
*
当晚,子时。
保鸡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就是毫无睡意,终于被好奇心驱使着起了床,偷偷打开了窗户,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着凉亭里的动静。
她承认自己的行为无聊透顶,但是却管不住自己。
至于她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深夜的后院里静悄悄的,月明星稀,倒是适合相爱的男女私会,一吐相思之情。
保鸡正想着,突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闪进了凉亭,她就着月光看去,发现那人正是苏玉雪。
大晚上的她都能看出苏玉雪一脸雀跃之情,其兴奋程度可见一斑了。
这古代的大小姐不都是家教很严,非常重视名声名节的嘛,怎么敢大晚上的主动约男人私会?
看来这个苏玉雪清纯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闷马蚤的心灵啊!
保鸡正想着,突然又见一个身影闪进了凉亭,这人的身影她更熟悉,不是南宫斐是谁?
男女猪脚都到齐了,那么接下来要上演的到底是文艺片还是言情片,又或是爱情动作片?
保鸡在远处听不到声音,只能根据两人的表情和动作猜测进展。
“洛公子,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我……好开心。”苏玉雪看着月色下南宫斐的俊脸,一脸深情痴迷。
南宫斐却严肃地和对面人拉开了距离,“苏小姐,我是来跟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苏玉雪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急道:“这么说,你不是……”
南宫斐点点头,“你一片深情,我总该以礼相回,当面跟你说清楚为好。在下感谢苏小姐错爱,但是恕在下无礼,实在不能接受苏小姐的一片深情。”
苏玉雪似乎受不了打击,摇头后退了好几步,“为什么?我觉得你不讨厌我的……而且青青也说了,你并未婚配……”
南宫斐点点头,“我的确不讨厌苏小姐,但是我不讨厌的人很多,如果这样算的话,怕是我的妻妾没有上千也有成百了。我也的确没有婚配,但是心里却早就有了人,非她不可!”
南宫斐的一席话虽然语气温柔,但也着实绝情,苏玉雪不由得皱了小脸,泪光闪烁,“你……”
南宫斐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终于还是放柔了语气,安慰道:“苏小姐,你是个好姑娘,定能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苏玉雪却拼命摇着头,“我不要,不要……长这么大,我只对你动了心,不要别人……”
情难自控,苏玉雪早已忘记了什么矜持羞耻,扑进了南宫斐的怀里哽咽哭泣,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不要别人……我,宁可做你的妾……”
南宫斐狠不下心推开她,只好安慰道:“别哭了。”
两人相拥的一幕看进了保鸡眼里,在她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对相爱的小情人终于互吐真心后的大团圆结局。
根本不用再看下去了。面对这样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儿,南宫斐定是动了心吧?也难怪,美色当前,软玉温香,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呢?傻子才会放走送到嘴边的肥肉!
“斐……哥哥,真的不可以吗?”苏玉雪泪眼婆娑,她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斐这么绝情,就连她甘心为妾他都不肯答应。她到底是镇上的第一美人,多少人家踏破门槛想娶她做正妻她都不肯,如今卑微地恳求做人家的小妾居然还被人家嫌弃?
她到底差在了哪里?而南宫斐心中的人又到底有多好?!
“苏小姐,别贬低了自己。你很好,足以做任何人的正妻,而不应该为了我委屈求全。再者,我也是不会接受的,这不是你甘愿做什么的问题,而是我需不需要的问题,在我心里,非她不可,也只她足矣!”南宫斐的笑容很温暖,但是话语却是不容抗拒的坚决。
苏玉雪沉默许久,终于问道:“她很好吗?”
南宫斐看向保鸡的房间,“是,很好。”
打从皇宫里厨房的初次相见他心里就有了保鸡,一开始只是觉得她特别、有趣,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就真的上了心。现在想来,可能从他见到保鸡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她了,或许是她独特的灵动让他在百无聊赖的生命中感受到了活力,也或许是她无心赠予的那晚面条带给了他一直渴望的温情,又或许,就该是她。总之,他喜欢了就放进了心底里,忘不掉抹不去了。
看着凉亭里深情依偎的两人,保鸡缓缓关上了窗户。
南宫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的,但是,她实在伪装不出笑容来。
想来想去,保鸡还是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潇洒地挎起了包袱。
天残宫是麻烦的对手,如今他们已经找上了自己,那么自己再和南宫斐在一起不但会连累他遭遇危险,还会阻碍他的幸福。与其别扭地留下,还不如潇洒地离去!
保鸡等了一会儿,见凉亭里已经没人了,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苏府。
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保鸡看着地面上自己孤单单的影子,忍不住觉得迷茫起来。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自己留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意义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咬咬牙,她转身向左走去。不知道左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只能让老天爷决定一切了。
才走了两步,寂静的夜里却突然传来了声响,吓得保鸡顿住了脚步,“小叽叽,这么晚去哪里啊?”
“南宫斐?”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传来的,保鸡赶紧仰头寻找。
南宫斐从树上跳下,直接落在了保鸡面前,保鸡被吓得不轻,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不停拍着胸口喘气,“你想吓死人啊?!”
“这是惩罚你不告而别!”南宫斐步步逼近她,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闪烁,他似笑非笑,口气中隐隐透着危险,“你这人怎么总是断章取义,除了逃跑就是逃跑,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你别过来……”南宫斐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保鸡直觉地感到害怕。
南宫斐不理会她的话,又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将人一捞,拉进了怀里。
保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道:“我不想妨碍你们幸福,也不想连累你们。”
南宫斐闻言轻叹一声,“我对你还是太过温柔了,看来偶尔也该向三哥和十二弟学习一下,对你霸道一些!是不是不把‘喜欢’挂在嘴边你就会忘记呢?”
说完,南宫斐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紧紧吻住了保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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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家盼啊盼,第二卷终于快写完了……
我到底是有多想开始第三卷啊,⊙﹏⊙b汗
033 仇人相见
南宫斐和保鸡趁着夜色离开了苏家,摸索着回到了那晚与苏玉雪遇到的地方。
令保鸡惊诧的是,他们的马车居然还歪歪斜斜地停在那里。
“你确定在这里能等到他们两个?”虽然南宫斐一脸有信心的模样,但是保鸡却觉得胜算不大。
“三哥和十二弟一定发现马车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一惊,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是你们?!”保鸡见来人真的是南宫烈和南宫烁,心里一喜。
“保鸡,六弟!”南宫烈更是高兴,大步走向了两人,“总算等到你们了!”
南宫烁也走了过来,急问道:“这几天你们去哪里了?”
南宫斐避重就轻道:“说来话长,你们呢?”
南宫烈指指马车,道:“那晚你们逃走后苍鹰也很快跑掉了,我和十二弟顺着马车的痕迹一路追过来,但是却只见一辆空空的马车,没了你们的踪影。不过虽然马车内外都是鲜血,但是凭当时的情况来看你们并不像是被人强制带走的,于是我们便稍稍放了心。”
南宫烁点点头,接着道:“我和三哥猜你们定会回到这里与我们会和,于是一直在这附近等着,每过一个时辰便会过来看看情况。”
“那你们没受伤吧?”这才是保鸡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我们两人对他还应付得来。不过那个苍鹰的本领确实不弱,有这样一个危险的敌人跟着,以后每一步都要小心行事了。”想起苍鹰的本事,南宫烈也不由得有些担心。天残宫虽然是歪门邪道,但是武功确实不一般。
南宫烁看向保鸡,问道:“保鸡,你究竟是怎么惹上天残宫的?他又为什么叫你‘洛青青’?”
见保鸡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南宫斐笑笑,道:“十二弟别急,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听小叽叽慢慢说吧。”
四个人于是又坐上了马车,行了一会儿才在一条小河附近停下。南宫烁到河边取了水来喝,而南宫烈则是掏出了两个馒头,三个男人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了糕点茶水等着看戏一样。
保鸡有些局促,“你们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我说就是了。”
虽然是自己的事情,但是保鸡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到这三个男人对自己的真挚情意,保鸡根本不忍心欺瞒他们,心一横,将自己是如何穿越而来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三个男人先是一脸听笑话的表情,但是见保鸡说得认真,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听到后面,南宫烈甚至还被馒头噎住了,猛灌了好几口水才咽了下去。
“你说的那什么‘穿越’是真的?!”南宫烈一脸不可置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保鸡知道让这些古代人相信她说的话无异于是让现代人相信外星人的存在,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她只能干笑着点头,“真的。我也觉得跟做梦一样,但是我确实是摔了一跤之后就到了这里,在火场里重生了。”
南宫斐有些相信保鸡的话了,不由得点了点头,“我说你怎么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难理解了。”
南宫烁更是对保鸡深信不疑,“跟这里的奴才一点儿也不一样!”
保鸡闻言,送了南宫烁一枚大大的白眼。
南宫烈还是消化不了她的话,追问道:“那‘洛青青’又是怎么回事?”
保鸡只得又说出了自己这身体主人的身份和遭遇,并将前段时间在北堂国发生的一切避重就轻地说了说。有了先前接受“穿越”的心理承受能力,后来的借尸还魂显然容易接受多了,这次三人听着就只是不住点头,没有太多疑问。
南宫斐听完笑道:“‘桃花小郡主’?没想到小叽叽居然出身名门呢!”
保鸡悻悻道:“不过我穿到她身上时她就已经落魄到极点了,我是没体会到出身名门的待遇。”
南宫烁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早就觉得那个唐玉怪怪的,没想到竟然是北堂国的王爷!保鸡,他把你捉回北堂国那么久,而且强行困在府上,没占你便宜吧?!”
保鸡闻言狂汗。南宫烁,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保鸡故意道:“算是占了,也算是没占。”
南宫烁闻言眉头微蹙,“你这是什么回答?!”
保鸡耸耸肩膀道:“他占我便宜的同时我也在占他便宜,北堂寒玉是当世三美之一,我没亏!”
“胡说八道!”南宫烁闻言气得牙痒痒的。他更加确定保鸡是穿越而来的了,这里的女人哪里有这么古怪的想法?!
南宫烈看着保鸡,脸上的表情严肃到有些可爱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确认道:“保鸡,你真是因为从楼梯上摔了一跤才来到这里的?”
“是啊!”不是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南宫烈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将手中的馒头吃完,保鸡起身道:“我去洗洗手。”
保鸡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缓坡,她刚往下走了两步,身体突然一个趔趄,直直地向前倒去,她大惊之下正想双手撑地保护肚子,身体却突然被扯住了,避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保鸡回过头,只见三只手分别扯住了自己衣服的一部分,看向三人,竟发现三人都是紧张到冒汗的样子,表情严肃。
保鸡指了指他们的手,三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有些尴尬。
“咳咳,你们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保鸡指指地面,“我没事,而且地上都是软土,摔一下也不会很厉害。”
三人闻言沉默不语,仍是皱眉紧张的表情。
保鸡想了想,玩笑道:“你们该不是听说我是摔了一跤才穿越的,所以怕我摔倒之后又穿回去吧?”
这本是她的玩笑话,却没想到此言一出,三个男人竟露出了默认的表情。
这……
保鸡也忍不住觉得尴尬起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
“呵呵!”保鸡干笑两声,想要转移话题缓解气氛,“其实我也想知道呢,还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跟我一起穿越回去。不过如果真是那样,我应该会很困扰的。莫名其妙地带着个孩子,估计男人都不愿意娶我了吧?”
“胡说!就留在这里,真心喜欢你的人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南宫烈急急说完,却红了一张俊脸。
保鸡闻言也是一阵尴尬,看来话题转移得并不成功。
南宫斐接话道:“不但不在意,而且还会爱屋及乌。”
保鸡闻言脸更红。
南宫烁则更为直接道:“视如己出。”
三个男人的情意令保鸡心里动容,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南宫离歌。虽然知道他是渣男,但是想起他时心还是避免不了抽痛。南宫离歌,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完全的真心呢?
这会儿的天气已经不太冷了,四人索性躺在了软土上,打算休息一会儿再上路。
微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自然芳香。古代的夜晚没有现代都市的喧嚣,静谧非凡,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未经污染,还保持着最原始的美感。
墨色的夜空中繁星闪烁,这样美丽的夜空似乎只在她小时候的记忆中出现过。
虽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她认识了这些男人,并在不知不觉中与他们产生了牵绊,但是未来的一切她总要一个人面对,想着以后的一切,保鸡忍不住觉得茫然。
看看躺在不远处的三人,保鸡突然开口道:“你们将来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令三人都很感兴趣,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了。
南宫烈一脸憧憬道:“我想带着喜欢的人闯荡江湖,自由自在。”
保鸡点点头,这确实附和南宫烈的性情,潇洒奔放,不喜拘束。
南宫烁长出一口气,看得出也是一脸向往,“我想带着喜欢的人隐居乡野,过些平淡的日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应该会做一个算命先生养家糊口。从小我就喜欢研究五行八卦星象之类的,看了那么多书,总要派上些用场。”
保鸡听了也是一脸向往,她真想听听南宫烁能说出点儿什么道道来!
“南宫斐,你呢?”
南宫斐将双手撑在脑后,璨然一笑,“我想将饭馆开遍三国各地,所有的馆子都叫同一个名字,‘爱鸡不悔’。”
闻言,保鸡转头看向了南宫斐,与他漂亮的丹凤眼对上时,心不自觉地漏跳了两拍,慌忙转过了头去。
而南宫烈和南宫烁则同仇敌忾地看向了南宫斐,似乎在气这只狐狸的狡诈。
早知道可以趁此机会向保鸡表白心意,他们才不会含蓄地说什么“喜欢的人”呢!大好机会,却被南宫斐捡了便宜!
突然,一阵怪风刮过,兄弟三人立刻警醒地站起身来,小心地看着四周。
“哼,刚才你们所说的话就当做遗言好了!”四人闻言都是一惊,回过神时,苍鹰已经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
“苍鹰!”南宫烈有些忧心,这是个麻烦的敌人,纵使他们能与之周旋,但也着实讨不到什么便宜。
“洛青青,这次你逃不掉了!”苍鹰说着眼神一狠,手中的九节鞭再度朝保鸡的方向招呼而去,三兄弟见状马上拦住了他的攻势,再度和他打在了一起。
“保鸡,你先走!”南宫斐匆忙之中喊了一句。南宫烈和南宫烁两人并不能完全制服苍鹰,如果有自己在,集合他们三人之力或许有战胜的可能。
“可是你们……”保鸡有些犹豫,她不想再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她而受伤了。
“别啰嗦了,快走!”南宫斐神情严肃地命令,保鸡知道若是自己在场反而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于是咬牙点了点头,用尽力气飞奔。
“你们保不住她的!”苍鹰阴冷地说了一句,甩出九节鞭将三人的兵器捆在了一起。
“你也休想伤她!”南宫烈咬紧牙关,猛地用力,挣脱了苍鹰的束缚。
四人混战在一起,两边都无法将对方完全制服,但也令对方讨不到便宜。
苍鹰见保鸡已经跑远,而自己以一敌三又渐渐落到了下风,眼神一狠,收回了手中的九节鞭,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朝三人扔去,瞬间,一阵浓重的烟雾弥漫,三人赶紧冲破迷雾,但是眼前却已经没了苍鹰的人影。
南宫烁恨恨道:“该死!”
“保鸡有危险了!”南宫斐神情一紧,三人赶紧朝保鸡的方向追去。
保鸡还在奋力奔跑,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她急得满头大汗,身体又越来越疲惫,只能捂着肚子忍耐。
“洛青青,你跑不掉了!”声音自后方传来,保鸡心里一紧,更加用力地朝前方跑去,但是还没跑两步,后脑突然一阵晕眩,她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
“大小姐,属下已依您的命令活捉回了洛青青!”
凌紫烟看着地上仍在昏睡中的保鸡,一脸得意的神色,“做得好,苍鹰!”
苍鹰欠了欠身,有些担忧道:“主人那边……”
凌紫烟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只有我爹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你就敢质疑?!”
“大小姐,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凌紫烟不想再听苍鹰解释,白皙的小手抬起,打断了苍鹰的话,“下去吧!”
一盆冰冷的水迎面浇下,保鸡当即身体一僵,猛地惊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不见一丝阳光,这里到处都散发着发霉腐败的味道,令人作呕。
而自己竟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保鸡微微皱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想着,突然传来了女人得意的笑声,“醒了?”
女人越走越近,当保鸡看清眼前那个熟悉到厌恶的人时,惊诧的同时更加愤恨,“凌紫烟,是你?!”
凌紫烟轻笑一声,眼中满是狠戾,“除了我还有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保鸡想起抓走自己的苍鹰,再看看眼前的人,一时间有些明白了,“凌紫烟,苍鹰是你的人?!”
凌紫烟娇笑着点了点头,“反正你已经离死不远了,告诉你也无妨!不但苍鹰是我的人,就连整个天残宫都是我们凌家的!”说着,她指了指这间地牢,“想不到吧,这里就是天残宫用来刑讯逼供的牢房,而上面也不是别处,正是我们凌府。”
保鸡闻言大惊,“你们凌府地下就是天残宫的所在?!”
堂堂的北堂国大将军府邸竟是魔宫的所在,这太骇人听闻了,凌荣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错,上面是凌府,而下面就是天残宫,想不到吧?亏那些自称武林正道的家伙们口口声声要消灭天残宫,哼,根本笨的连天残宫在哪里都不清楚!”凌紫烟双手环胸,一脸得意,“不过,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死人!”说着看向保鸡,眼神凌厉,“你也不例外!”
“凌紫烟,你们凌家和天残宫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爹就是这天残宫的幕后主人,这天残宫就是他一手创立的,这么说够明白了吧?”
保鸡更加震惊。听说天残宫就位于凌府下面时她只是猜测凌荣山和天残宫的头目关系匪浅,所以帮助掩护,根本没想到凌荣山就是这魔宫的幕后主人。一个大将军到底为什么要创立这样一个魔教?保鸡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大秘密。
“凌紫烟,你们父女到底想做什么?!”
凌紫烟悠然地走到了一边,开始拨弄炭火里的铁钳,直到火钳被烧得通红才得意地笑了,“天残宫是我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培养的一个杀手组织,一来可以壮大自己的势力,二来则可以广接江湖上的仇杀生意,积攒财富。何乐而不为?”
保鸡隐约猜到了什么,“你爹这么做该不会是想……”
凌紫烟轻勾唇角,“答对了。不然我爹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扩充自己的势力做什么?”说着轻掐了一把保鸡的脸蛋,“你确实变了,曾经的草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的!”
凌紫烟的手劲儿猛地一狠,锋利的指甲刺痛了保鸡的下巴,保鸡身体被束缚,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凌紫烟欺负,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呸!”
凌紫烟虽然躲得很快,但还是有少许唾液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脸色更加阴狠,猛地抬手给了保鸡一巴掌,“贱人!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尝尝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呢!”
说完,凌紫烟从刑具架上取下了一只黑色钳子样的东西拿到了保鸡面前,笑道:“先试试这个吧。这些刑具都是我们天残宫自制的,这个已经是最容易接受的一个了。时间还长,我们慢慢玩!”
“凌紫烟,你就是一个疯子!”
凌紫烟抓紧保鸡的一只手,然后打开钳子把保鸡的手扣在了里面,猛地将上下利齿闭合,锋利的铁刺瞬间刺进了肉里,保鸡的小手瞬间鲜血淋漓,“啊!”
她骨折过,牙疼过,被刀切到过手指,也被石块砸中过脚面,每一次她都觉得很疼,但是那些疼痛和眼前的剧痛相比,根本渺小得不值一提。
十指连心,而她现在则觉得手指要断了,心要破碎了。
保鸡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紧紧咬着牙,嘴里吱吱作响。
凌紫烟很是得意,“洛青青,疼吗?但是你再疼都不及我的心疼!我唯一的弟弟因你而死,想想我会有多疼!”
事到如今,苍鹰所说的“少主”是谁已不难猜测。
保鸡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鄙夷地看向凌紫烟,“凌紫烟……慕凡,是你……害死的……”
凌紫烟闻言又是一巴掌打下,“胡说!慕凡都是因为被你这个贱人迷惑了心智,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保鸡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凌紫烟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拿过一张浸了水的油纸缓缓贴在了保鸡脸上,油纸很快吸附在皮肤上,完全将保鸡的口鼻与外界空气隔绝了。
“唔唔……”保鸡费力地摇晃着脑袋,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马上就要窒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紫烟似乎终于欣赏够了保鸡垂死挣扎的模样,这才缓缓地撕下了那张油纸,而保鸡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错,你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贱人就是命硬啊!”
保鸡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一得到空气马上就大口呼吸了起来,从没哪一刻觉得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夹杂着发霉腐败味道的空气也觉得如此珍惜。
“洛青青,你不用怕,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掉的!”凌紫烟一脸报复得逞后的快感,“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保鸡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肉体分离了,因为过度疼痛,她现在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剩下不肯屈服的斗志,毫不妥协的目光直视着凌紫烟。
“你不怕?”凌紫烟突然大笑起来,“这样最好!不过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坚持到底!”
说着,她突然露出了锋利的长指甲,慢慢向保鸡的肚子伸去,“你不怕,肚子里这个是不是也不怕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听起来却更加慎人。
保鸡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拼命躲避着她的手,“滚开!”
凌紫烟看着保鸡的肚子,眼神阴狠,“你这个贱人不但害死了我弟弟,而且还抢走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我怎会容忍这个贱种活在世上?!”
凌紫烟一直以为保鸡的孩子是北堂寒玉的,所以每每看到保鸡微微隆起的肚子时心里的愤恨就会更加强烈,保鸡的肚子就是在提醒她被北堂寒玉抛弃的事实!
“不,不要……”保鸡看着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凌紫烟,着实觉得怕了,她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决不允许肚子里的宝宝受到伤害。宝宝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宝宝没有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凌紫烟眼中带着摧毁一切的快意,她慢慢靠近保鸡,享受着保鸡脸上露出了的恐惧感,“现在你知道怕了?”
她的手正欲拍上保鸡的肚子,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小红急切的声音,“小姐,皇上突然来了,正等着见你呢!”
凌紫烟闻言悻悻收回了手。自从她成功引诱了北堂寒冰之后,北堂寒冰不时便会偷偷来到凌家与她私会,对于这个男人她是厌烦的,但是为了爹的大事就只能忍耐。
“我马上就去!”凌紫烟说着狠狠看了一眼保鸡,“算你运气好!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玩呢!”
说完,凌紫烟狠狠瞪了保鸡一眼,离开了牢房。
保鸡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见她离开了,先前的紧张感骤然消失,努力忽略的疼痛感又一波一波地袭来,彻底抽空了她的所有力量。保鸡再也支持不住,垂头晕了过去。
这一昏也不知昏了过久,朦胧中,保鸡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保鸡,醒醒!”
保鸡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保鸡,快醒醒!”
这一次保鸡用尽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牢房里居然射进了一缕阳光,保鸡晃了晃神,更加努力地朝光源处看去。
“保鸡,是我!”
保鸡看清了光源处那个人的模样,眼中渐渐有了光彩,看到光芒的同时也看到了逃离这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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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小透的收藏是成把地掉啊,伦家想知道自己这文文是不是很不好看捏……
034 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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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兔!”看到保兔的一刹那,保鸡眼中瞬间恢复了光彩,燃起了希望。
“嘘!”保兔小心地掀开了一块瓦片,“我先帮你把绳子弄开!”
说完,将一柄小匕首透过缝隙伸了进去,用力甩向了柱子。“嘭”的一声,绳子应声断裂,因为没了绳子的束缚,保鸡的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保鸡,还能走吗?”保兔急急喊了一句,将绳子顺了下来,“把绳子系在腰上,我拉你出去,快点儿!”
保鸡点点头,忍着剧痛拿下了卡在手上的钳状刑具,慢慢爬到了光源下方。因为怕伤到肚里的孩子,所以她将绳子捆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我拉你上来!”保兔说着,开始用力往上拉绳子。她虽然比保鸡壮硕,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才刚将保鸡的身体拉离地面就没了力气,气喘吁吁。
绳子猛地下落了一段,保鸡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赶紧伸手抓紧了绳子。粗糙的麻绳摩擦着她血肉淋漓的小手,疼得她咬紧了嘴唇。
“再忍忍!”保兔将绳子的另一头捆在了自己的腰上,用尽力气,终于猛地将保鸡拉出了牢房。
坐在地面上,保鸡享受着久违的空气和阳光,大口喘着粗气。保兔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天残宫的眼皮子底下救人,考验的不仅是她的能力,更多的还是胆量。
“保兔,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会……”
保兔休息够了,起身打断了保鸡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逃出去吧!”
“嗯!”保鸡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从这里走!我来过凌府,清楚这里的情况!”
被保兔搀扶着,两人总算顺利从后院逃了出去。
终于到了安全的位置,保兔猛地甩开了保鸡的手,保鸡毫无准备,险些摔倒在地。
“保兔?”保鸡不知道先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吧,咱们俩还没熟到勾肩搭背的程度!”保兔冷着脸,抱胸而立。
保鸡虽然不爽她的态度,但还是点了点头,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好吧,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保兔及时出现,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保兔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冷冷道:“也不是为了救你!不过我知道,如果你死了,王爷定会伤心……我不想见他难过。”
虽然保兔的话直白到伤人,不过还是令保鸡觉得佩服。至少保兔的爱很纯粹,也可以说很高尚,这明明是一个除掉情敌的大好机会,但是她却伟大地出手相救了,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到的。
她和凌紫烟完全不同,凌紫烟的爱是自私地占有,而保兔却真正做到了看着爱的人幸福自己就会觉得幸福。
“你可以不救我的,就算你不救我南宫烈也不会知道,但你还是出手相救了。”保鸡由衷一笑,“保兔,你到底还是个好人。”
“哼!”保兔懒得听保鸡啰嗦,将脸转向了一边。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凌府的?”
保兔叹口气才道:“自从王爷带兵跟你回了皇城后便再没了音信,我担心他的安危,于是悄悄回了皇城打听消息。有一晚,我实在坐不住了,于是便偷偷潜进了皇宫,多亏遇见了保龙,这才没被抓起来。保龙放了我,还告诉了我三位王爷带你逃离的事情,我沿路一直打听寻找,没想到竟在半路发现了那个男人带着昏迷的你赶往北堂国。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一路跟了过去。”
保鸡听了保兔的话,忍不住庆幸,“多亏你爱屋及乌了,不过也证明我命不该绝,多谢老天了!”
保兔忍不住鄙视道:“你手不疼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你要找南宫烈,那我们就还是同路的,一起走吧!”
保兔没好气地看了保鸡一眼,率先向前走去,“同路不同行!”
“真别扭!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保鸡瘪嘴叹息了一声,也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跟了上去。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北堂寒冰,凌紫烟迫不及待地就回到了牢房里,打算继续凌虐保鸡,但是空荡荡的牢房却让她傻了眼。
当即粉拳紧攥,不悦道:“小红,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很惊诧,赶紧解释道:“小姐,小红确实依照您的吩咐一直守在门口,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啊!”
凌紫烟环视牢房,当目光触及房顶处的那缕光线时,眼神骤然一冷,“到底是什么人救走了那个贱人?!”
她话音刚落,凌荣山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还没等凌紫烟说话,凌荣山已经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谁准你擅自吩咐苍鹰将人活捉的?!你好大的胆子!”凌荣山怒气难平,“还有苍鹰那个狗奴才,当真忘记谁才是他的主子了!”
凌紫烟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跪下道:“爹,是烟儿的错,烟儿只是想替慕凡报仇雪恨,不想那个贱人死得那么痛快而已!烟儿以为她必死无疑的,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会儿那个贱人竟会被人救走了……”
凌紫烟又气又急,花容失色。
凌荣山闻言怒气稍减,但仍是责备的口气,“烟儿,你这是妇人之仁,太糊涂了!就因为你的一时大意,很可能会横生枝节,若是那贱人说出了天残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