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烁还是一样没好气,偷偷瞥了一眼保鸡后邪气一笑,猛地站起身,一把将保鸡抱进了怀里,“只有试试才知道!”
“南宫烁,你骗我?!”保鸡气愤得又抓又挠。南宫烁这厮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事作弄她?!
南宫烁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人抱出了浴桶,扔给了保鸡一条干布巾,自己则毫不掩饰地在保鸡面前擦起了身体。
“你……”简直没羞没臊,没脸没皮!
南宫烁瞥她一眼,“快擦干,陪本王睡觉!”
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确实不好受,保鸡瞪了他一眼,躲到浴桶后面擦干了身体。
见保鸡尴尬地左右搜寻,南宫烁突然一把将全身赤裸的人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保鸡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一拳挥出,却被南宫烁躲过了,“马上就睡了,还找什么衣服穿?”
说完,自己也上了床,搂紧了挣扎不休的保鸡,直接拉上了被子。
“南宫烁,你太过分了!”和昨晚不同,昨晚他们至少还有单薄的衣料蔽体,今晚却是完全的赤裸相依,这怎么睡的着?
南宫烁强势地将保鸡扣在自己怀中,冷冷道:“还是昨晚那句话,只要你乖乖陪本王睡觉,那本王什么都不会做的,但是如果你不乖乖的,本王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了。”说着看向了被子下两人的身体,威胁道:“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更加不好控制了。男人,你应该是了解的。”
保鸡试了几次都挣扎不出,最后只好放弃了。南宫烁的身体很热,他们赤裸的身体紧紧挨着,让保鸡整个人有种被小火炖着的不自在感,不由得往一边缩了缩,又缩了缩,直到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一丝缝隙。
南宫烁微微眯起眼睛,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没再勉强保鸡,只将手环在了她的腰间。
两人又是一夜同床共枕,只不过这晚南宫烁并没有说梦话。
保鸡一夜都没有睡着,她知道,南宫烁也一夜没有睡着。
*
凌府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在下人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他虽然容貌普通,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尊贵气息。
等在门口的凌荣山赶紧叩拜行礼道:“叩见皇上!”
北堂寒冰摆了摆手,“凌将军,朕是便服外出,你也就无需多礼了!”
一君一臣交谈着,一前一后进了凌府。
北堂寒冰的眼神在凌府内四处搜寻着,但并未看到那抹朝思暮想的紫色身影,神情忍不住有些黯然。
凌荣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说话的同时身体一歪,幸亏被下人扶住了。
北堂寒冰担心道:“凌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凌荣山故作虚弱地摇了摇头,“年纪不饶人,微臣这身体是越发不中用了,尤其是慕凡死后的这些天……咳咳……”
凌荣山配合着装出了老迈残年的凄惨模样,容易被蛊惑的北堂寒冰马上就信以为真,“既是这样,凌将军就先回房去歇息吧,朕熟悉凌府,可自行祭奠慕凡。”
“皇上,这怎么使得?”
北堂寒冰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凌将军不必客气。”
说完,北堂寒冰硬是催促着下人将凌荣山送回了房里,自己一个人进了正厅。
刚进正厅,他突然眼神一亮,马上捕捉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紫色身影。
只见佳人正柔若无骨地靠墙而坐,绝色的脸颊上泪痕交错。
“慕凡……你怎么舍得下爹爹,怎么舍得下姐姐……”凌紫烟早已察觉了北堂寒冰的到来,却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自顾自地失神呢喃。
北堂寒冰哪里舍得佳人难过,心也跟着揪紧,不知该怎样安慰佳人才好。
“慕凡……”凌紫烟哭了两声,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北堂寒冰见状赶紧冲了过去将人抱起,“紫烟!”
但任他再怎么摇晃,凌紫烟就是昏迷不醒。
北堂寒冰心急如焚,慌忙将人抱起,问过下人后径直将凌紫烟送回了房间。
“紫烟?紫烟!”凌紫烟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北堂寒冰心里一急,对门外道:“去请御医来!”
凌紫烟闻言马上装出了幽幽转醒的柔弱模样,轻声道:“我没事,不要请太医……”
“紫烟,可是你……”北堂寒冰蹙起了眉头。紫烟可是他心尖儿上的宝贝,他怎么舍得紫烟有丝毫闪失?
“我真的没事……不想他们来吵到我……”
北堂寒冰闻言只好作罢,下人离开时带上了房门,屋内只有北堂寒冰和凌紫烟二人。
北堂寒冰守在床边,一直紧盯凌紫烟的娇美容颜,想确定佳人是否真的安好无恙。
凌紫烟慢慢看向北堂寒冰,故作惊讶道:“皇上?怎么会是您?”
北堂寒玉看她虚弱无力,心疼道:“朕想到正厅祭拜慕凡,却恰巧见你因过度伤心而昏倒,所以将你抱进了屋里。”想到自己刚刚擅闯女子闺房的莽撞,北堂寒冰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冒犯你了。”
凌紫烟慢慢靠着床边坐了起来,弱弱回道:“皇上哪里话?该是紫烟谢谢皇上的救命之恩才是。”
凌紫烟微微抬起头,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就如同利箭一般射中了北堂寒冰的心。打从他年少时第一眼看到凌紫烟起就将她深深刻进了心里,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只是没想到后来竟会生出北堂寒玉与他夺妻的事端来。虽然她已经是兄弟之妻,自己不该再有任何念想,但是他就是忘不了紫烟,她的花容月貌、楚楚可怜都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根本忘不掉。
看着眼前虚弱病态的心爱之人,北堂寒冰心潮涌动,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北堂寒玉没有横刀夺爱,那现在自己和紫烟又会如何?
看着眼前的人,北堂寒冰情难自控地喊了一声,“紫烟……”这一声,饱含了他对眼前人的所有深情和念想,无论后宫纳入了多少女人,他从来不曾忘记过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
凌紫烟对上北堂寒冰深情的眼神,心里仍旧在挣扎着。面前的人虽然对她情深意重,但是他实在太过平凡了,根本比不过北堂寒玉的天人之姿。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够配得上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地献身于他?
“皇上……”凌紫烟正在犹豫时,窗边突然出现了凌荣山眉头紧蹙的脸,看着犹豫不决的凌紫烟,凌荣山面容阴冷,用力使了个眼色,凌紫烟见状咬了咬牙,心一横,含情脉脉道:“皇上,紫烟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见紫烟了……”
北堂寒冰闻言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凌紫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紫烟,你……”
凌紫烟伸出纤纤玉手捂上了他的嘴巴,泪眼朦胧道:“皇上,紫烟不怕被你嫌弃,不怕被你笑话,也不怕被你骂不知羞耻……紫烟不想再忍了,一定要告诉皇上自己的心意……”
北堂寒冰愣了愣,心中涌上狂喜,“紫烟,你说出来,朕定不笑你。”
凌紫烟含羞带怯,面带羞红道:“皇上,紫烟一直……喜欢皇上……”
闻言,凌荣山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好了窗户。
“紫烟,你是说真的?!”北堂寒冰狂喜地抓紧了凌紫烟的手,但是狂喜只持续了片刻而已,他突然苦着脸道:“紫烟,你是在骗朕的吧?当时朕和寒玉同时向你求亲,是你自己选了他啊!”
凌紫烟早就料到北堂寒冰会有此一问,楚楚可怜地解释道:“皇上,难道你真的不懂紫烟的心吗?紫烟心里的人一直都是皇上,当初嫁给广陵王爷只是因为皇命难违……毕竟先皇疼爱怡妃娘娘,而广陵王爷又是怡妃的独子,紫烟是怕得罪了王爷后全家遭殃啊!”
闻言,北堂寒冰先是一惊,而后却是相信地点了点头,看着凌紫烟的眼神更加疼惜,“紫烟,朕真的没有想到……朕以为,你心里喜欢的是寒玉,所以才会对朕视而不见。”
凌紫烟抽回手,装作耍小脾气一般撒娇道:“皇上怎能如此误会紫烟?枉费紫烟……紫烟……”脸一红,却说不下去了。
北堂寒冰心情大好,更加不肯放过她,追问道:“怎样?”
凌紫烟避无可避,只好垂着头道:“枉费紫烟一直想着皇上,为皇上守身如玉……”
北堂寒冰闻言简直狂喜到了极点,紫烟心里所爱之人是他已经让他颇为惊喜了,更何况得知了心爱之人竟会为了自己而守身!
“紫烟!”北堂寒冰此刻根本忘记了彼此间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再也情难自控地将凌紫烟拥进了怀中,然后迫切地吻上了她的粉唇。
凌紫烟的身体僵了一下,拼命忍住了被北堂寒冰亲吻的不适感,紧紧闭上了眼睛。只有将亲吻她的人想象成是北堂寒玉她才能够迫使自己接受。
她能感受到北堂寒冰的热情和迫切,只是为何这样对她的人不是北堂寒玉?
凌紫烟皱了皱眉,终于还是轻轻推开了北堂寒冰。
刚刚被佳人倾诉了爱意,又初尝佳人滋味,北堂寒冰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尝,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凌紫烟?
经过刚才的一吻,北堂寒冰的气息粗重了起来,沉沉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情欲的咆哮。
“紫烟,朕想要你。”北堂寒冰说完再度吻上了凌紫烟,凌紫烟眼中恨意乍现,却硬逼着自己攥紧了拳头不许放抗,只是怎么也装不出迎合的态度来。在她心里,北堂寒冰根本配不上自己。
“皇上,不要……”凌紫烟欲拒还迎的轻微推拒根本阻挡不了北堂寒冰的攻势,反而更能燃起他的欲火,“紫烟,给朕,给朕……”
说完,北堂寒冰猛地拉下了帘子,急切地将凌紫烟压在了身下。他狂乱地亲吻着凌紫烟的颈项,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陷入情欲中的北堂寒冰根本没留意到凌紫烟脸上的深深恨意。
“紫烟,紫烟……朕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人!”凌紫烟并没有剧烈反抗,她轻微的推拒反而加重了北堂寒冰志在必得的决心,在北堂寒冰略显粗蛮的动作之下,两人很快赤裸相见。
北堂寒冰寸寸亲吻着凌紫烟白皙的肌肤,如同在虔诚地膜拜。
“皇上……”凌紫烟看着北堂寒冰平凡到无味的脸,实在毫无兴致,装作娇羞一般别过了脸去。
而在北堂寒冰眼中,这无异于最澎湃人心的挑逗,他拥紧凌紫烟的身体,声音因情欲的过度高涨而沙哑,“紫烟,朕的紫烟!”
说完,身子猛地一沉,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吼,用力与对方合二为一。
在北堂寒冰沉浸在巨大的满足感之中时,凌紫烟却被破身的疼痛折磨得花容扭曲,脸色大变。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深陷情欲中的男人,凌紫烟的粉拳攥得更紧了一些,心中除了恨就只剩下恨。
她恨北堂寒玉的无情,恨保鸡的妨碍,更恨北堂寒冰的占有!
洛青青,如果不是你,我凌紫烟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你欠我的,我一定会全部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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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本王帮你
北堂国凌府,全府上下都心知肚明,北堂国皇上北堂寒冰昨晚在府里过夜了,而且,还是与大小姐凌紫烟共处一室。
在凌紫烟的房里发生了些什么,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不难猜测了。
此刻晨曦初露,凌紫烟的房中一对光裸的男女正状似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薄被只遮住了两人的重点部位。
北堂寒冰醒得很早,看到了床上的点点落红,他心中的热情更加澎湃,忍不住抱着凌紫烟又是一番巫山云雨。凌紫烟初尝情欲,又被北堂寒冰缠了整晚,这会儿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连睁眼去看北堂寒冰都不想了。
北堂寒冰心疼地拥紧凌紫烟纤细的身体,忍不住去吻她的脸颊,享受着云雨之后的甜蜜温馨。他不知道,感到甜蜜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昨夜对于北堂寒冰来说或许是莫大的欢愉,但是带给凌紫烟的就只有一波波更深刻的恨意,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初次竟是给了这个平凡无奇的男人!
“紫烟……”北堂寒冰深情地呢喃一声,将脸埋进了凌紫烟的发间,嗅闻属于她的味道。即使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只是身处美好的梦境中,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竟真的拥有了心心念念的人。
“皇上。”凌紫烟应了一声,努力装出娇羞甜蜜的感觉。
“朕不是在做梦吧?”北堂寒冰单手抬起了凌紫烟的小脸,凌紫烟强迫自己压下厌恶的情绪,露出了娇羞的笑容。
“皇上这么说是还不相信紫烟的心意吗?”
北堂寒冰赶紧道:“当然不是,朕只是……”
凌紫烟轻笑一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宫去上朝了。”
北堂寒冰闻言面露不舍,他们的关系才刚刚更进一步,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凌紫烟待在一起,怎么舍得与她分离?
“紫烟,朕舍不得你……”
凌紫烟也是一脸忧伤道:“紫烟又何尝不是?但是皇上是北堂国的皇上,不是紫烟一个人的,紫烟不能任性。而且,你我的身份也不容……皇上只要在想起紫烟时能来看看,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凌紫烟的楚楚可怜是击溃北堂寒冰的穿肠毒药,但是对于这样甜蜜的毒,他就算知道也逃不过,更何况他根本不想逃。
“紫烟……”北堂寒冰将凌紫烟拥进怀中,似要将人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么用力,“紫烟,做朕的妃子吧,不,是做朕的皇后!虽然无法与你成为夫妻,但是朕的后位一直为你而留,在朕心里,那个位置就是属于你的,其他任何人都没资格拥有!”
凌紫烟闻言感动地仰起头,眼里流露出喜悦的神采,但是马上又蹙眉垂下了头,“皇上,我们不可以的……”
“怎么不可以?若是因为寒玉,那朕可以亲自同他说,我们兄弟感情甚好,他又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知道我们真心相爱,定会好意成全的!”北堂寒冰激动道。
凌紫烟闻言却摇了摇头,“皇上,您对广陵王真心相待,但是广陵王他未必是以真心相回……”
凌紫烟看了一眼北堂寒冰,故意装出了话里有话却不肯说出的模样,北堂寒冰果然中计,急切道:“紫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朕!”
凌紫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紫烟不怕皇上说我离间您和广陵王的兄弟之情,紫烟只是太过担心皇上,所以才不想您被蒙在鼓里。其实,广陵王的为人根本不像皇上平日看到的那般,他不但心胸狭窄,而且工于心计,报复心极强。紫烟对皇上的心意其实多次告诉过广陵王,我求她放过我,但是他不但不肯,反而还恶意殴打辱骂我……”凌紫烟说着,声泪俱下,竟小声啜泣了起来,北堂寒冰赶紧将她护在怀里安慰。
“皇上,您可知紫烟为何能一直为您守身三年?紫烟的坚持自然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广陵王他不肯碰我……他说将我娶进府中只是为了报复你,我只是他的棋子而已,根本不配被他宠幸!”
“你说寒玉他报复朕?!”北堂寒冰有些不相信,“紫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凌紫烟梨花带雨,一脸委屈道:“皇上只与他在朝堂上相见,哪里有我这个与他朝夕相对的人清楚他的为人?他对着你时一派斯文,兄弟情深,其实背地里却常说皇上样样不如他,根本是个草包,都是先皇昏了头才会将皇位传给皇上你,他还说……”
北堂寒冰隐隐有了些怒意,催促道:“还说什么?!”
“他还说皇位本该是他的,既然你抢了他的皇位,那他就抢了你最心爱的女人,让你永远不能如愿!”
北堂寒冰气急,一拳打在了床上。从小他就被拿来和北堂寒玉做比较,确实没有一样能比得过北堂寒玉,长辈们这样想也就算了,但是如今这种落差竟是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他就算再窝囊也忍不下了。
但是寒玉他真的如紫烟所说,是阳奉阴违的人?
见北堂寒冰还有些动摇,凌紫烟的眼泪攻势更加猛烈,她委屈地将小脸转向一边,道:“皇上,我知道你不会轻信我的话,但是紫烟求你,就算是为了自己着想也要警惕广陵王啊!”
听到心爱的女人担心自己,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眼泪,北堂寒冰心里的天平还是忍不住发生了倾泻,慢慢转向了凌紫烟这边。
寒玉喜欢的人明明是洛青青,但是当初却执意将紫烟娶进府中,且坚持不肯放过紫烟,他的用心到底是什么?说不定,真的就是紫烟所说的原因!
“紫烟,朕说到做到,一定会给你名分的,你放心!”北堂寒冰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凌紫烟点点头,“紫烟相信皇上。但是皇上,紫烟真的只要和皇上保持暗地里的关系就足够了……广陵王他手握重权,紫烟真的怕激怒了他之后会祸连家人,给皇上和爹爹带来无妄之灾……”
北堂寒冰闻言将凌紫烟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亲昵地来回磨蹭。他不言不语,但是心里却已经对北堂寒玉有了看法。
*
炼金国耀王府,此时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了,鲜艳的大红色给王府塑了一身新衣,连带着府里下人的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鞭炮声响起,下人们一边紧捂耳朵一边四散忙活,很是热闹。
但相对于下人们的欢愉,今日的男猪脚却是兴致缺缺的模样,他走下床,独自饮下了一口凉茶,听着外面震天动地的鞭炮声响,他的薄唇微微勾起,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锐利的眼神突然看向坐在床边的保鸡,笑道:“本王今天成亲,贴身婢女好歹也说句喜庆话啊!”
“哦……”保鸡想了想,回道:“那就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
话没说完,突然被南宫烁抵在了床上,他邪魅一笑,“这话本王不满意!”说完,薄唇骤然落下,直接封住了保鸡欲张开的小唇,他的两手压制着保鸡的手,激烈的亲吻带着不容回绝的强势,保鸡剧烈喘息着,一逃开就会被南宫烁再度抓回,疯狂啃噬着她的唇瓣。
“南宫烁,你就是个疯子!”保鸡趁他失神时,猛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南宫烁的热情瞬间被凉水浇熄了,他看着保鸡笑了笑,点头道:“没错,本王就是个疯子!”
两人的对峙令屋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怪异起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王爷,吉时快到了,请您快些梳洗换衣吧。”
南宫烁几步走过去开了门,门口的下人和喜娘一惊,被南宫烁周身散发出的冰寒感吓得不轻。
“王爷……”
南宫烁没等他们说话就回了屋,下人和喜娘只好小心地进了屋。
“王爷,奴婢来为您梳头吧。”喜娘小心翼翼的,就怕说错什么惹恼了这位看着气不顺的主子。
南宫烁坐在镜前,眼睛透过镜子看向了坐在后面的保鸡,见保鸡不愿面对他的眼神而别过了头去,南宫烁的眉心骤然蹙起,从喜娘手中抽走了木梳,准确无误地丢到了保鸡腿上,“贴身奴婢,你来给本王梳!”
喜娘闻言一惊,“王爷,这……”
南宫烁眼神一冷将人瞪了回去,“是本王成亲还是你成亲?!”
喜娘闻言只好噤声。做了这么多年喜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敷衍婚事的新郎官儿呢!传闻不是说耀王和云悠郡主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嘛,那怎么王爷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保鸡只好走了过去,缓解了喜娘的尴尬,“你跟我说步骤,我可以的。”
喜娘点点头,在旁边指挥着保鸡。
保鸡专心于帮南宫烁梳理头发,眼睛却根本没有看过他,但她能够感受得到,南宫烁一直透过镜子注视着她。
保鸡有些紧张,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煎熬了,手上的动作加快。
“嘶……”头发被扯痛了,南宫烁忍不住发出了痛呼。
保鸡闻言赶紧看向了镜中的南宫烁。镜中的人闷闷不乐,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保鸡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这样的南宫烁又打了退堂鼓。
突然,南宫烁盯着镜子里的保鸡开口道:“你现在很高兴吧?”
“嗯?”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很快就可以摆脱本王了,不是吗?”南宫烁语带讽刺道。
“我没有……”她真想说,自己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心疼。她更想说,如果不喜欢,那就真的不要勉强自己。
南宫烁不等她说完已经别过了脸,对一旁的喜娘道:“你把衣服脱下来!”
“啊?”喜娘被南宫烁的要求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这王爷举止怪异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要让人脱衣服?脱衣服干嘛?
喜娘的反应换来了南宫烁不屑的轻笑,“想多了,本王要的只是你身上这身衣服。脱下来!”
“是,是……”喜娘再也不敢耽误,火速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工整地摆放在了桌子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南宫烁转而看向保鸡,“最后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跟本王去接亲,背云悠郡主上下轿!”
闻言,保鸡心里的怜惜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对南宫烁这人果然不能心软,因为他随时有可能变成成为恶魔!
保鸡无奈,还是换上了那身喜娘的衣服,跟着南宫烁一起出了门。
南宫烁骑在马上,而保鸡则跟在花轿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还好望川距离平江很近,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但是光是这段路程也足够保鸡受的了。她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腹中的孩子,这段时间她实在太委屈孩子了,真希望这样的折磨可以早点儿结束。
平江王府里也是一派喜庆之色。保鸡左右看看,发现这位异姓王爷的王府果然气派,比南宫烈、南宫斐和南宫烁的府邸都还要豪华好几倍,比起皇宫来也相差不多,如此看来平江王的势力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江王,那个中年男人虽然长着一脸凶巴巴的络腮胡,但是看得出人还算是和善,最起码比云悠那个丫头顺眼很多。
平江王和南宫烁寒暄了几句,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保鸡只能看着南宫烁脸上不同的表情轮番上阵,虽然两个人都一直带着笑容,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对岳父和女婿之间并不像看到的那般融洽。
没过多久,盖着红色盖头的云悠被人搀出了房间,保鸡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接过,这是临走前她问过喜娘的步骤。
南宫烁见状也像平江王夫妇道了别,再度骑上了马背。
而云悠则是需要由保鸡背到花轿门口去的。
南宫烁不知是故意还是有心,微微侧过头看向了保鸡,保鸡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看出了南宫烁眼神中的戏弄和嘲笑,保鸡不服输地弯下了身子。南宫烁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的好戏,等自己去求他,但是自己偏不让他得逞。
虽然云悠看似娇小,但保鸡毕竟也只是一个同龄的女子,身材也很瘦弱,再加上现在又有孕在身,所以当云悠攀上她的后背时尽管保鸡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不由得趔趄了一下,她拼命咬紧牙关才慢吞吞地将云悠背到了花轿前。
在云悠离开她身体的那一刹那,保鸡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对上南宫烁的眼,保鸡眼中的坚持令南宫烁愣了愣,下令返回望川。
路上,保鸡的肚子突然隐隐作痛起来,她好几次都痛弯了腰,但还是坚持着走回了望川。
在人群的围观之下,南宫烁潇洒地下了马,径直走到花轿前踢了三下,离开时若有似无地看了保鸡一眼。
保鸡愣了一下,边上的人催促道:“喜娘,快背新嫁娘进府啊!”
保鸡忍住剧痛,缓缓走到了花轿口处。她不是甘于受辱,只是如果这是南宫烁对她的最后要求,那她无论怎样都想满足他,无关他借兵与否。
云悠的小手再度勾上了保鸡的脖子,保鸡身体一僵,努力屏住了呼吸,将人背了起来。
一步一步,她没不知道走路会成为如此艰辛的事情,而通往大厅的短短几米路竟会如此可怕。
坚持住,坚持住,就快到了……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保鸡却控制不住身体的突然反应,猛然袭来的腹痛令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扑去,而云悠也被甩了出去。
“啊!”两个人同时一声惊呼。
混乱中,云悠的盖头掉了下来,惹得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新嫁娘还未拜堂前就掉了盖头,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云悠因为盖头掉下已经很是气恼了,这会儿又突然发现了喜娘竟是保鸡,心里更加愤恨。
烁哥哥明明跟那个女人断发断情了,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喜娘?刚刚一定是她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云悠想到这里刚想发作,却被匆匆赶来的南宫烁扶了起来,“云悠,你没事吧?”
“烁哥哥,我……还好。可是……”云悠话没说完已经被南宫烁交给了下人照顾,云悠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向了保鸡,将保鸡抱在怀里。
“烁哥哥……”云悠柳眉蹙起,攥紧了小小的粉拳,心里恨意翻涌。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小声议论起来了。
“这喜娘是故意的吧?居然将新嫁娘摔到了地上!”
“可不是,居然还有这种事!”
“依我看,她是故意让云悠郡主难堪的!你们看,王爷对她好像很上心似的!”
“那也不能在人家的大喜之日搞破坏啊,太不要脸了!”
周围的议论声如同一根根锐利的针,扎得保鸡遍体鳞伤。她不介意别人的话,嘴长在他们身上,人家要怎么说自己管不了,但是她确实破坏了南宫烁的婚事,他最后要求自己的一件事自己却没做好。
“主子,对不起……”保鸡还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腹中一波接一波而来的痛楚折磨得她连起身都困难了。
“闭嘴!”南宫烁猛地将保鸡抱起,直接抱回了保鸡的房间。
南宫烁的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云悠的脸上更加挂不住,只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却恨透了保鸡。
“主子,你别管我了,今天可是你成亲的大日子!”保鸡也惊呆了,没想到南宫烁竟会为了自己而扔下云悠郡主。
“本王说了让你闭嘴!”南宫烁不耐烦地瞪了保鸡一眼,直接一脚将门踢开,将保鸡放在了床上。
“到底哪里不舒服?!”保鸡脸色苍白,南宫烁更加紧张。
保鸡见南宫烁看向她的肚子,偷偷地将肚子捂住了,小声道:“只是肚子疼而已,没大事……”
南宫烁站起身,说着就要出门,“本王让他们找大夫过来!”
保鸡闻言赶紧阻拦,“主子,奴婢真的没事,真的只是肚子疼!奴婢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耽误南宫烁的婚事,更不能让大夫暴露自己努力隐藏的秘密,无论如何,怀孕的事情要瞒住。
“你……”保鸡的不配合令南宫烁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请主子赶紧去拜堂!”保鸡请求道。
“好!好!本王去拜堂,现在就去!”南宫烁不悦地甩了袖子,踢开门就径直离开了。
保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府里的下人都在忙活着,根本没人顾得上保鸡,保鸡本想自己去烧点儿水喝,但是才刚下床又觉得腹痛难忍。
她只得放弃了烧水的念头,倒了一杯茶壶里不知放了几天的凉水,喝了几口后便躺回了床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南宫烁机械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本该是春光满面的新郎官儿,这会儿却是一脸阴郁,他的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保鸡房间的方向。
“礼成!将新娘送入洞房吧!”
云悠被送进了洞房中等候,而身为新郎官儿的南宫烁则成了唯一的主角,怀着各种心思前来观礼的人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爷,恭喜你抱得美人归!”
南宫烁大笑两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爷好气魄,好酒量!”
南宫烁的杯中刚被蓄满酒,他马上又一饮而尽了,下人们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了。王爷这么不管不顾很快就会喝醉了,晚上该如何洞房呢?
“王爷,您慢点儿喝!”下人小声道。
“本王今天高兴!”南宫烁已经连喝了好几杯,似乎觉得一杯一杯等着蓄满很不尽兴,他索性一把抓过了酒壶,仰面朝天喝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有些惊诧,但都以为是南宫烁过于兴奋了才有些失态,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又乐呵呵地说起了恭喜的话来。
“王爷真是海量啊!”
“王爷与王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日佳偶得成自然是该高兴的!”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烁听着众人的阿谀奉承,除了大笑就只有大笑。
管他们说些什么,他只要喝酒,只想喝酒……
想到保鸡决绝地求他去拜堂时的情景,南宫烁眼神暗了暗,再度拿起了一只酒壶,两只酒壶一起高举倒向自己的口中,酒水打在了他的脸上、下巴上,顺着脖颈晚宴出了一条弯曲的水痕,将他的喜服也弄得狼狈了……
不知喝了多久,南宫烁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起来,他猛力甩了好几下脑袋,但是脑袋里还是昏沉沉的,他连面前的东西也看不清楚了,好几次去抓酒壶都扑了个空。
“给本王拿酒来!”南宫烁大喊一声,脚步跌跌撞撞,就在他快要摔倒时却被两名家丁扶住了身体,“王爷,该回房了!”
南宫烁被两个家丁扶着,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洞房的方向,与此同时,他脑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王爷,到了。”
南宫烁闻言眯眼看了看,只看到了硕大的两个“喜”字,屋内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橘黄|色的暖暖光芒。
屋里的人是云悠,他的妻子,是他从很小时就已经锁定好的新娘人选。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计划的一切,为什么却没有半分喜悦呢?
“王爷……”
“不!”南宫烁突然疯了一般甩开了两个家丁的手,跌跌撞撞地反方向跑去。
他一路来到了保鸡的房门口,保鸡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却莫名给了他安心的感觉。
南宫烁没有敲门,直接猛力一踢,踢开了保鸡的房门。
保鸡还在昏睡中,听到门响声才幽幽转醒,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强烈的酒气已经迎面扑来,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躯压了下来,将她刚刚抬起的上半身又压了回去,“唔!”
看清身上的人,保鸡不由得愣了愣,“南宫烁?”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云悠那里吗,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连喜服都没有换下来。
“……”南宫烁在保鸡胸口蹭了蹭,没有说话,只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
“你不是应该在云悠郡主那里的吗?今天可是你们成亲……”
没等保鸡说完,南宫烁已经发狂般地吻上了保鸡的唇。保鸡仍旧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又被酒气熏染,只能软弱地抵抗。
她的抵抗彻底惹怒了南宫烁,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眼紧盯保鸡,语气冰冷,“你很希望本王去云悠那里是不是?本王偏不让你如愿!别忘了,今天还没完,你仍旧是本王的贴身奴婢!”说着,吻向了保鸡的脖子。
“南宫烁!”保鸡奋力反抗。
南宫烁将保鸡的手压到头顶,吼道:“本王娶了云悠才可以得到平江王在兵力上的支持,也就可以更好地帮助你的皇上了。无论如何,本王也算牺牲自己帮了你的忙,拿点儿回报难道不应该?!”说完,再度吻向了保鸡的脖子。
牺牲?保鸡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要让他这么为难,那自己宁可不要他的帮助。
南宫烁痴迷着欲扯开保鸡的衣服,却被保鸡拦住了,“不要!”
南宫烁邪气地挑眉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帮他了?”
保鸡别过头,声音中透着无奈,“如果是这样,不帮也罢!”
南宫烁不满她冷淡的态度,怒吼道:“即使你不需要帮了,本王也照样要收取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