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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传说第1部分阅读

    《特殊传说》

    第一话 分发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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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着手中的准考证。

    相信读过学校的人都大约可以猜到现在的我、握着准考证再加上篇名开头的标题你大约也可猜出来我现在做些什么了吧。

    没错今年国三的我正面临分联考这几样人生必经路程。

    桌上学校统一下的成绩单那上头印的整整齐齐的分数像是长了嘴巴咧大一般正在嘲笑我。

    「冥漾你打算选哪个学校啊?」

    前座同学转过头来对桌上惨惨赤色成绩视若无睹的这般对我问着。

    那瞬间很想回他一句你觉得我这成绩是我选学校还是学校选我啊

    我的名字是褚冥漾。

    专长没有若真的要硬说的话我的专长大概就是我很倒霉。

    这么说一点都不为过打从出生起那一秒开始我的霉运从来没有停过你听说过谁一出生居然是脐带在脖子上缠了麻花圈听说原来医院里的人都放弃急救了准备把我包一包还给家里人拿去埋的时候一个护士小姐不小心错手就这样把当时已经变成婴儿尸体的我摔在地上;不过也不晓得是碰巧还什么一摔居然把我摔活了。

    但是后来想想如果我那时早知道这辈子会活的这么倒霉那时候应该叫那小姐再摔重一点直接把我摔的肚破肠流我也不会怨她。

    慢慢长大之后天天皮肉伤已经变成家常便饭还有更夸张的状况层出不穷。

    谁听过上体育课投颗篮球结果连篮球架都往前倒还好我跑得快只被压断一只脚后来倒是接回来了。

    上课上到一半天花板整片掉下来、玻璃突然被教室外上体育课班级打来的球打碎(正好我坐在窗边灵异的则是我们般教室其实是在五楼)。

    类似此等状况再我漫长十来年生涯中已经司空见惯了。

    衰人这个称号更是从我出生到现在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都黏在我身上有名的程度几乎整校都知道了就连被急救送医医生护士们都还会讲「怎么又是你」之类的话。

    「同学魂归来。」

    坐在前面那不知终极倒霉为何物的幸运家伙突然抽出一卷纸往我头上一敲煞那间十几年来的往事如同跑马灯一般花花的急窜过我的眼前然后我又变回了那个因为惨惨赤色正在伤脑筋要怎样填学校的学生。

    倒不是因为成绩不好所致而是考试时候该死的我居然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耶!

    会不会太夸张了明明是班上一起订好的便当订购三十九个里面偏偏就我那个不新鲜。

    我相信命运是存心与我做对的。

    绝对是!

    「哈哈当然是能够读的学校就好了。」把第一张明星学校拿开其实我老妈对于升学这件事情已经放弃了转变为现在只要能有学校读就菩萨保佑的心态。

    「这样喔我听说中县有间学校工科感觉还不错。」幸运同学干脆把椅子转过来拿了原子笔就在我的单子空白处画圈圈「如果你也申请能过我们还可以再当三年同学哩。」圈圈里面出现了鼻子跟眼睛然后是米老鼠的图案浮现。

    「再说吧。」

    给了幸运同学如此的响应之后我将那厚厚一迭学校资料翻了几次极度后面、偏僻的页数下面有行不起眼的小字。

    小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存在。

    是某所学校的名字。

    ※※※

    然后我填了。

    我把那所奇怪名字的学校填在第一志愿当中。

    榜的那天所有人都开始翻找报纸网络查看自己数据当然包括我也不例外。

    诡异的事情生了那天我明明把各大报翻遍、网络查遍就连学校也递出复查资料了结果在在传回来的消息都跟我讲一件事情

    『查无此校』

    要耍人也耍的高明一点好不好!

    我填了一所根本不存在的学校要不然那鬼校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本学校资料被我摔在主办中心的桌上呃、我修正一下摔的不是我而是我姐。

    「你们搞什么鬼!印这种不存在的东西给学生填现在又查无此校耍人是不是!」

    我必须承认我姐有气魄多了她比我大上三岁今年已经申请入一所有名大学。明明都是同一个妈生的其实我曾经想过是不是我这辈子的好运全都附着在我姐身上所以她格外幸运就连前几年大地震被招牌砸到都还只是惊吓没有受伤。

    重点是受伤那个是跟她并肩出门的我!

    好几个柜台小姐将那本资料传了又传每个人看过那行小字之后都重复同一种可以算是看到鬼似的惊讶表情。

    褚冥玥把那本罪魁祸从小姐的手上抽回来重新又摔在桌上一次「找能作主的来说!」

    说真的我一直觉的我姐长的挺漂亮是那种冷冽的美女型跟电视上的艺人啊、歌星之类的一比都毫不逊色所以她起飙来那种恐怖的神情也变成双倍。

    具体来说应该就像是被那种美丽的厉鬼索命那种感觉嗯就是电视电影常常上演的那种有空的人可以考虑自行揣摩一下。

    大概过了一下子那本资料又被传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很明显的这人的阶级高了一点然后一边掏出手帕一边擦着冷汗跟我姐解释。

    听说可能是印刷厂跟别的数据放在一起不小心盖到之类的。

    高阶级的解说人员拿出了另本一模一样的资料翻开上面的确没有这所学校的名字。

    于是我姐又火了。

    不小心盖到听起来是很有可能不过这学校的名字、编号可都妥妥的盖在选校格里面甚至连边框都有哩。

    这种可能简直比中乐透还难吧我想。

    从我们入门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我姐将看见的人骂得连个屁都不敢多放感觉上很像路人甲的我连一句话都没也说到时间就这样在我姐啪啦啪啦骂人声下渡过了。

    很无聊。

    我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人影在外面晃过。

    其实外面就是人行道了别说一个人了就连一百个人晃过都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间中心还算是在闹区附近。

    奇怪的是那人是大剌剌的从自动门前面走过去。

    自动门、没开。

    根据我漫长三小时观察电动门的纪录这门连条狗走过去都会开一下然后从外面吹进来报纸还是垃圾什么的一个人走过去居然没有开?

    彷佛是要证明我的疑问一般那个人又出现在门口。

    这次很确定了那个门真的没有开

    不会吧?

    大白天见鬼也是衰运中神奇的一环吗?

    『啪』的一个巨大声响。

    我那很有气魄却没什么良心道德的大姐拿个比刚刚更厚一迭数据从我脑后呼下去用力之大差点没把我脑袋打的从眼睛鼻孔嘴巴喷出来。

    「你耳背喔刚刚叫你去填数据叫几次了!」像厉鬼可怕的脸孔马上在我眼前放大魄力更增一倍。

    「啊?」我张大嘴巴一脸诧异。

    结果那天最后结果就是主办单位也有疏失所以把我名字安插进去重新递看看还有没有学校可以收。

    说难听一点就是看看还有没有学校要捡剩的东西。

    毕竟我的成绩也挺低的低到我全家都有心理准备会被分到只要有钱就可以读的那种学校。

    结果那天我没有再看见电动门外的鬼。

    后来我们班上一个同学听完这件事之后就跟我说我的衰运可能正在往内腐蚀直接侵蚀到流年八字了。

    我倒是没听过八字会因为霉运变轻的啦。

    不过倒是因此知道了那同学的老爸职业是乩童。

    就在所有人都收到入学数据的那天我也收到了是一所挺有名的学校。他有名是在只要有钱人人都可以读正好完全符合我家人的想象。

    从此后注定我跟幸运同学相隔两地。

    当然这件事情跟这篇故事和我的将来完全没有关系只是顺便提一下而已。幸运同学如他所愿的报上了工科学校恭喜他。

    ※※※

    可是我的衰运也不可能因此结束。

    「漾漾你入学通知来了喔。」

    一回到家那个有魄力的老姐正在一边看她的电视节目另外一手把个牛皮纸袋文件递来给我。

    耶?

    入学通知刚刚才从学校拿回来的?

    我接过那个牛皮纸袋、看见上面印的名字本来第一个反应本来是想把它摔在地上可是后来又没有摔。

    因为那个纸袋封口上面用红笔写了几个大字。

    说真的我没听过有学校会这样写的。

    『摔者死!』

    多么简洁利落啊简单到让我几乎以为这不是入学通知而是寄错的恐吓信了。

    学校名就是那所查无此校。

    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几个突兀大红字撕开封口果然里面塞着的是好几张入学的报名资料挺厚的一迭与今天拿到的不太一样。

    最厚的那一迭有用活页夹子好好整理起来叫做『新生入学介绍与如何自保』。

    大概又是那些交通安全倡导还是小心路上坏人之类的话。真是的都几岁了还要每次入学都说这间学校更夸张居然还是这么厚重一迭!

    搞什么。

    我将那迭东西又塞回去只抓出了几张学费资料看。

    看来看去居然比我今天那间『贵』族学校更便宜很多大概要便宜上一倍吧(贵族学校果然比较会吃钱)。

    袋子里面有点沉甸甸的好像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我避过那迭安全数据抓了几下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居然就这样被我掏出来。

    一只手机。

    我揉了不下十几次的眼睛那只手机确确实实的还是躺在我手上没有变成石头还是树叶什么的更不可能突然变成一条蛇还咬我一口。

    是手机、活生生的手机。

    该不会是哪个正在包装牛皮纸袋的笨蛋掉的吧?

    不是我要这样猜测因为我本身也生过这种事情把一条抹布和生日礼物一起寄到我以前的同学家几天之后他又把抹布寄回来还我。

    「你在什么呆?」节目演到一半进广告我姐转过头一问害我连忙又把那只手机塞回纸袋里面。

    「没有我在想怎么会这么大一包。」简直就像大型包裹了。

    「嗯啊还是宅配寄来的喔。」看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我姐又把头调回去专注她的电视然后拿起桌上的点心吃的一干二净。

    宅配?

    这下我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种的学校这么大手笔?

    还有为什么他会是查无此校?

    那天晚上我老妈特地从台中一间知名的餐店买回来好大一只烤鸭还有好几个精致菜色说是要庆祝我好不容易竟然有学校可以读(什么鬼话)吃的特别丰富。

    于是我将两间学校的报名单上的重要事项都说了一次。

    一间是有名的贵族学校。

    一间是没有听过甚至不在分中的学校。

    最大的重点是小学校的价码只有贵族学校的一半。

    那天晚上老妈就把我悲哀的一生用金钱决定好贵族学校的通知被丢进回收箱里面。小学校得到全家人压倒性的票数胜利。

    我连微薄的抗议都不出来。

    天知道那间该杀的小学校是哪个乡下学校报名注意事项里面还有建议住宿的字样耶!

    要是如此我还宁愿去贵族学校听说比较好混学历

    那支手机一直没响。

    本来还等着主人自己来找的不过却异常的安静什么诡异的声音都没有出就连想找好友名单回拨名单上也都是空白一片。

    这人一定没什么朋友。

    「漾漾你要住宿吗?」我那老姐一边咬着烤鸭卷一边问我「你们通知单上面不是有建议住宿的事项。」

    你是鬼!绝对是!

    我姐就是如此可怕的人那张通知单明明没经过她手她却很理所当然的问我好像老早就知道那张通知单上面写什么了。

    「我想新生训练时候顺便去看看如果不会很远就不用住了。」开玩笑没先看过那小学校就住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姐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有时候她若有所思的那种神情比她不讲话时候还要恐怖。

    例如吧你有看过魔女吗?至少一定在电影还是画册上面看过吧那种正要动黑魔法杀人(注意!不是害人!)还是阴森森想着怎样煮毒药的拿来形容我姐最恰当不过。

    「漾漾你那间学校什么时候新生训练?」她抬起头拿那双据说会迷倒人可是却都拿来视杀我的美丽眼眸盯着我看。

    说实话挺像被蛇看的感觉。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时候大概是几天前她正在想要怎样整理招考中心。

    别吧老姐我是你弟耶

    「下下礼拜一。」为了避免心脏被她盯的衰弱自灭我立刻招了。

    不是没有骨气相信我如果你有个姊姊也是这种样子你就会明白我此时内心的感受。

    有时候精神上的虐杀比身体上的虐杀还要残酷。

    而我姐就是很懂得把玩前面那项的人。

    然后就看见那女人突然把左手的碗放下来右手往口袋一抓直接掏出好几个上面印着xx宫绝对灵平安符之类的东西「为了避免你上学第一天又被时钟砸到。」她笑的很诡异我誓我看见了。

    这个死女人!

    ※※※

    把最后一张相片贴在注册表上后我直接往背后的床上倒去。

    再过几天我就要去那所小地方学校了。

    翻过身看着被我晾在书柜上的手机说也奇怪一般手机不充他电大概不用几天就挂了没想到这支手机怪的很居然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还有电真的是活见鬼。

    我用力眯起眼睛瞪着显示版上面居然才少一格电。

    科技是什么时候悄悄进步的?

    这种新款的手机居然这么不耗电等上学之后再卢我老妈也买一支同款的来用用。

    再翻过身看着白白的天花板。

    毕业了啊原来我真的有毕业的一天我还以为以我的衰运可以再多读几年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门板外面传来叩叩的敲门声我立即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我老姐站在外面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老妈常常说其实我们两个是生错性别我也这样觉得。

    那个女人美丽(别人说的)嘴巴里吐出葡萄口味的泡泡一双长长的眸子又看了我一下然后才缓慢的举起右手「蛋糕。」她说手上提着一个很有名的点心屋小纸盒。

    这种状况我家人早就司空见惯了我老姐大概从国小以后就没缺过所谓的追求者有追求者就会有礼物所以这种状况大概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从小孩子的小手帕纸娃娃一直到现在走在路人还会有不识相的路人甲乙丙想拿钱包养她。

    喔、对了前面忘记提我姐是空手道的黑带今年在他们大学中拿到女子组冠军。

    我妈常常说不晓得我姐脑袋在想什么我也这样觉得。

    「吃不吃?」

    泡泡破了黑带魔女出了不耐烦的问句这种时候我最好赶快响应她的话不然接下来破的不会是泡泡大概是我。

    「好啊谢谢姐。」接过那个不算沉的小盒子估计里面大概是六寸左右的蛋糕不知道又是哪个笨蛋进贡来的。

    她嗯了声然后又像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往楼下移动。

    转过身我把房门踢上两手忙碌的拆开那蛋糕小盒。

    不出所料里面是个很精致的香草奶油蛋糕上面还有点心屋的名牌签名用黑色巧克力画上去的看起来很干净利落。

    话说回来我姐其实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蛋糕恰好跟我相反。

    不过讨厌归讨厌每次人家送她还是都会收下来连我老妈念过好几次了她还是充耳不听于是我家几乎活在天天都是蛋糕饼干为点心的生活中。

    其实我还真的不太了解我老姐。

    第二话 撞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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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台中某火车站

    我想不知所措这个名词应该是拿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

    一大早起了床我便照着通知单上面的路线图来到火车站到这个时候我才现一件诡异的事情。

    这张单子上只有标注几班的火车名称却没有学校地址。

    基于之前被这间学校耍玩的种种对于上面忘记(是不是真的忘记?)印地址这件事情我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来的冷静。

    大清早车站的人其实非常的少更何况这地方是比较偏远的站自然不像市中心那样子不管何时都是人来人往。

    待车区包括我在内就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每天起早然后转车到市区的阿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目的地答案绝对不可能是暗恋她是因为阿婆就住在我家隔壁我老妈每天早上都要跟她寒暄几下。

    五分钟之后阿婆坐上了一班车离开了。

    另外一个剩下来的人就没有看过了。

    高高瘦瘦的穿着今年很流行的民族风服饰样子看起来应该跟我老姐差不多年纪大约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学生吧?

    那个大姐转过来突然对我笑了一下。

    我立刻就把头低下去绝对不是因为害羞的关系打死我都不承认。

    「同学你要去参加新生训练吗?」漂亮的大姐靠了过来我才现她说话带了点口音大约不知道是从哪边留学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第一个反应。

    大姐指指我手上的牛皮纸袋「我也正在就读。」她又笑了勾勾的眼情看起来很像一潭深水似的好像看久了会溺死在里头还令人不自觉

    似乎注意到我的呆大姐将视线转开「学园里从高中可以直升大学以后也多多指教啰学弟。」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大姐的眼睛好像变成绿色的可是当她转过来微微笑的时候又是黑色的就像我有的一样。

    「学姊你好。」不知道算不算是反应快我立刻就蹦出这么一句话。

    那位学姐还是弯着柔柔的笑容然后点点我手里的纸袋「将里面的安全手册都看过一遍了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声因越来越柔软像是羽毛枕头那种绵绵的感觉。

    「看过了。」其实我压根没看过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学姐的眼下我居然不敢说实话?

    学姐点点头笑笑的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笑怎么看怎样古怪。

    一个巨大的车鸣声传来这个时间不是进站、是只经过的列车。

    这时学姊突然立刻站起身「车来了快点跟好不要走失了。」她说抓着提包就急急忙忙的往外面冲过去。

    跟好?

    我愣愣的跟了上去外头远远的铁轨那一方有着小小的车头点逐渐往这方向逼近过来还鸣着震天的车笛声响。

    那辆车不是这站要停的。

    瞪大了眼睛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生的事情。

    那位学姊抱着手提包就这样往月台下一跳一双漂亮的眼睛还带着疑问好像是问我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跳下来。

    火车撞上去了。

    ※※※

    巨大的风压刮的我的耳朵很痛。

    我的双脚在抖抖个不停就只差没有尿失禁来代表我现在的震惊而已。就在几秒前还跟我一起讲话的女孩子跳下月台被火车撞上去。

    没有看到什么漫画中描述的血花飞溅尸肉横喷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一瞬间火车立即呼啸而过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撞死人。

    月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人我完全提不起勇气走过去看看月台下面的惨剧也怕一看早上吃过的汉堡会马上从胃里面喷出来。

    有人死在我眼前平常看电视看报纸那些新闻里面有人跳楼撞火车自杀的都只保持着看好戏的心态偶尔还会指说这个人真笨脑袋不知道想什么更有时候还是全家佐着饭菜一起吃的精神配料。

    可是真的在眼前生了那种无力昏眩的感觉完全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整个脑袋都是黑黑白白的一片然后又混杂在一起。

    把我从失神呆状态叫回来的是突然大肆做响的手机铃声。

    那只从捡了到现在只少了两格电源的不知名手机。

    「喂喂?」我下意识的将手机拿出来脑子还是空空一片只把手机放在耳朵旁边眼睛还是瞪着那个女生跳下去的地方。

    『你怎么没跟着撞车!?』

    手机的那端突然传来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很年轻是个应该大我不了多少的男生声音。不过重点不在这里在他说出来的那句话。

    跟着撞车?

    我张大嘴巴错愕三秒「什么跟着撞车?」那瞬间脑袋里突然想到的是这支手机的主人不会是教唆自杀犯吧?

    一想到这个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神经质的四下乱看就怕突然从半空中伸出一只手把我也推下月台。

    我还年轻完全不想结束生命啊!

    『我睡晚了叫朋友顺便把你接过来你居然没跟着跳!』手机那边传来啧的一声。

    跟着跳?

    第二个浮在我脑中的是这支手机不会直达地狱吧!?然后其实他的主人是个死神现在的我正在跟一个要我死的死神讲话他还叫了另外一个女的跟我一起死顺便把我带去阴间。

    不要以为我在乱想日本漫画里面都有死神把笔记本丢下来了现在丢出一支手机有哪里好奇怪的。

    手机那一头的人显得很没耐性也不等我做出反应就继续说话『算了我过去接你给我待在原地不准乱跑!』很命令的口气。

    啪一声手机断线只传来嘟嘟的声音。

    然后我毛了从脚底直接冷到脑门。

    他说要过来接我耶

    难不成这就是代表我这辈子只能活到今天了?

    虽然我常常抱怨说一辈子如果要这么衰还不如早死早生的好但是老天那是抱怨啊!不代表我真的想快死你是分不出来什么叫抱怨嘛!?

    月台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风吹来一团垃圾从我的脚边滚过去。

    我马上要死了。

    可是我不知道遗嘱应该写什么。

    ※※※

    不知道抓着那支手机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有个很细的声音在我后面传过来。

    所以俗话说的果然没错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往往最能挥自己的潜力我大概用不到零点几秒就马上回过身快得连对方都愣了一下。

    对方愣完马上换我愣了。

    其实在台湾来说外国人并不难看见平常在路上都会有好几团从你身边晃过去看得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可是我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外国人。

    说是外国人他的五官轮廓却都还是像东方人的样子。

    长长的银色头直到腰部只有额边挑染了一搓像是血一样的鲜艳颜色很明显的这人是匆匆忙忙赶来的细细软软的长居然只用平常绑便当那种橡皮圈随便绑一束在脑后。

    红色的眼睛像是珠宝店陈列的宝石一样让人很想摸摸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东方的五官比刚刚那个学姊还要漂亮很多可是带着很冷的感觉尤其他还直勾勾的瞪着我感觉也是跟我姐一样会用视线杀人的那种同类。

    他的皮肤很白苍白的像是死人的颜色尤其跟全身的黑色制服一比明显更是极度的诡异。

    有点可怕。

    这个人不太像人类比较像漫画上那些美型的妖怪鬼魂。

    「你这迟钝的家伙!」

    他开口了标准的中文跟那支手机刚刚传过来的声音几乎快要一样了;所以我马上知道他的身份就是要带我去死的死神。

    「死神大人!」抢在他之前开口天知道他下一句是不是直接把我杀了然后把灵魂拖出来带走「我还有遗嘱没有想完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不耽搁您的工作、马上就好了。」只差没跪下来求他了。

    遗嘱上面至少要写个天要亡我家里人才知道这不是意外死亡啊——!

    『死神』突然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我然后从他黑色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那个就跟我现在手上的款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大概是我那时候太害怕了所以没记清楚『死神』跟对方说了些什么隐约只听见几个问句什么确定今年没收到神经病之类的话。

    他的口气都不怎么好然后我终于第一次知道原来『死神』也会有起床气跟低血压这种东西。

    过了一下像是确定好事情『死神』把手机一关又转过头来看我诡异的红眼睛已经不像珠宝了像是血淋淋的兽眼「他们要再开一次校门如果你再没进去也不用注册了。」口气很差极度的差。

    注册?

    我终于意识到这两个还蛮切身的字眼。

    这下子才看到『死神』身上穿的制服还有手上别着的类似徽章的东西上头有几个金色线锈成的大字。

    那不就是我即将入学的校名?

    「还有十分钟下一般电车才会来。」看了下手表『死神』又出有点不爽的声音然后红色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径自就在月台上的休息椅子坐下。

    还有十分钟?

    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分钟可以写遗嘱啰?

    当下也不管他身上的校名到底是怎样我连忙从背包中拿出纸笔。对了听说要先安顿一下自己的东西还要告诉家人不要太难过之类的

    本来坐在椅子上闭起眼睛(我猜他要补眠)的『死神』又半睁起眼睛看着我正在写遗嘱的举动好看的脸浮过一点疑惑然后他放弃补眠(我猜的啦)凑过来看看我一边叹气一边写着的白纸是什么。

    等他看清楚最上面写的是遗嘱两个大字的时候我正好写到如果尸体太过支离破碎请帮我收集好不用拼了直接火化比较省事的字样。

    「你已经有自觉要先写遗嘱吗?」冷笑了一声『死神』毫不费力气的把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半的白纸抽过去力度轻巧的竟然让我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一眨眼东西就已经被他拿走了「不过放心如果不要死的太离谱的话基本上都还是有希望复活的。」他转过来红色的眼睛笑笑的让我看得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还要让我无限复活无限被车辗才甘心吗?

    我居然遇到一只变态狂死神!

    苍天不仁啊!

    三秒之后我决定与其都要死了还不如自己先死死的干净利落也不想被这只变态死神玩弄!

    铁轨在震动下一班火车就要来。

    抱着一定要被辗碎的必死决心我用力闭上眼睛拿着中午一定要抢买到便当的度用力往月台的那端冲去也就是刚刚那个学姊惨死的地方。

    轰隆的声响就在眼前。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一件事。

    ※※※

    一秒后烟消云散了。

    火车嗡嗡的声响直接在我头顶掠过。

    我偷偷的睁开眼睛同时也注意到我的衣领给人拽住抬头一看那个『死神』轻松的拉住我的衣领就差那么一步我的愿望就达成了含恨!

    『死神』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在车过之后放开手不痛不痒的丢过来一句话「你冲错了要撞的不是这一班。」撞下去大概没药医了。

    什么!?

    要死还要限定班次是吗?

    我跪坐在月台上任凭黑线阴影满布在我身上如果这是一本漫画的话现在应该还要有鬼火在我旁边飘。

    说到鬼火等等

    刚刚要冲的时候没有想太多现在才注意到。

    辗死一个人的月台理所当然应该要喷点血的是吧?

    我看来看去四周都干干净净一个巨大的疑问像是黑色漩涡一样不停的啃食着我的良心制造出更多该死的好奇心。

    抖着手往旁边爬了爬我做出最高的心理准备然后瞬间一秒瞪眼看过去!

    照理来说现在映在我眼睛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个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是尸体碎片才对要不然应该是一颗被辗一半的头用她死不瞑目的可怕眼睛瞪着我或者是一个脑或肠喷溅在旁边;接下来应该换我尖叫接着受不了刺激两眼翻白往后昏倒。

    我是尖叫了。

    但是原因不是这个。

    月台下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尖叫了。

    明明我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跳下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鬼叫什么!」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背后的『死神』用卷起来的遗嘱突然往我脑后敲下去那力到那角度还有准确度完全不输给我姐强悍的力劲差点把我打的一头栽到铁轨上面。

    「什、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眼前那个很好看的人是『死神』就抖着手指着月台下面用着像是被电到一样的声音回答他。

    于是死神的脸和额头浮起了青筋照我想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被耍了。

    果不其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鞋底直接往我脸上一脚踹下去。

    「靠!」

    『死神』只给我一个字接下来的我没听清楚因为我被踹的头昏眼花所以听不清楚不过他应该是没骂更多脏话了因为等我好不容易聚焦之后他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正在旁边的饮料机投饮料。

    我没看过『死神』喝饮料。

    而且他居然喝蜜豆奶耶!

    「拿去。」他弯下身抽出两罐蜜豆奶一罐往我这边抛过来「喝一喝看看脑子会不会清醒一点。」附注上这一句。

    我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被『死神』请喝饮料的人。

    『死神』就靠着饮料机旁边坐下可能是因为他衣服够黑所以也不怕弄脏长长的银贴在饮料机的展示玻璃上里面的小灯一照上来转变了带着有点透明银亮的颜色。

    如果他不是死神现在安安静静喝饮料的感觉给人像是画册中的天使。

    那十分钟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十分钟我跟一个漂亮的死神喝着同一种饮料在同一个月台上呃、等死理由还是有点诡异。

    不知道死掉之后他把我灵魂拘走是不是直接带去地狱?

    有点担心的偷偷看过去一眼然后我又愣住一次了。

    那个死神居然喝蜜豆奶喝到一半突然睡着还是靠着饮料机睡半节吸管就叼在他的嘴上另外一边接到蜜豆奶罐子里。

    当死神果然很累吧?

    连拘个魂都要趁机睡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一分钟火车才来。

    偷偷移动了步伐我稍微靠近了一点『死神』没有这么靠近过观察这种东西呃、刚刚的鞋底不算。

    『死神』的睫毛很长像是娃娃一样覆盖在脸上那一搓红色的半挂在他的脸侧随着他呼吸时候还会飘动。

    奇怪『死神』会呼吸?

    又是重大现。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拿支笔写在月台上就算我往生之后如此重大现一定也可以供给后人参考。

    如果我有学过素描的话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一定是赶快把『死神』的肖像画下来如果每个『死神』都长的这么好看的话被他牵着去地狱应该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如果他牵着走去的是天堂一定更好。

    月台下的铁轨突然开始震动。

    火车来了。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红红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死神』利落的从地上跳起来把嘴巴里的吸馆和罐子往旁边的回收桶一丢。

    我该称赞他还蛮懂人界规矩的知道要分类。

    「快冲!」他叫着看着我好像还慢吞吞的动作就跑过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来的是自强号列车这站没有停。

    我知道它就是要辗过我的大车。

    就算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被『死神』抓着跳下月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尖叫了而且自己都觉得叫的像是被杀的猪。

    只不过差别是猪是被刀杀而我是被火车辗。

    所以我还是很怕死。

    怕得要命。

    然后我看到火车头撞过来。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识。

    第三话 学长与土着

    ??ti:??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天的白花花一片。

    然后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这味道最熟悉不过了每次我倒霉之后一定都会给送上医院一个月里面不晓得要闻几百次。

    吓!?

    医院!?

    理智跟思考能力马上重回大脑明明就是上一秒才撞火车而已怎么下一秒醒了就变成在医院?

    天啊不会是没撞死吧?

    这下惨了依照火车那种度居然没有被撞死那一定逃不了变成重残的命运搞不好其实我已经变成一种名为植物人的状态现在能动的就只剩下这粒脑子还有跳到火车前面自杀没死还弄坏了火车铁轨的不知道要被追告赔上多少钱

    一醒来知道自己没死成我高兴不起来想到事实的残酷之后我就开始有点抱怨那死神大人怎么没让我好好的往生。

    等等话说回来都已经看见了天花板

    慢慢的我尝试移动了头部居然异常顺利的就转动了。

    我看见床边有个白白的东西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洒翻了满床其中还散布了好几条红像是白布底下潜伏的虫般。

    那个死神正趴在我床边睡。

    果然我还是死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死神大人长得真的很漂亮睡觉的时候也是很漂亮就是一种诡异的冷冷杀气不管醒着还睡着都存在让人不太敢打扰他。

    就在我这样想了同时病床旁边的拉帘突然被无预警的用力拉开出了很大的「唰」声整个室内立即回荡着那个很巨大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狮头。

    呃容我修正一下其实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