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界上给宁雪最多的人。
楼下,腾项南扶着应蓉练习走路,应蓉虽然半身不遂了,但心里很清楚,她能看得出腾项南后悔了,她也觉得自己当时有些冲动了,应该像宁雪那样原谅腾项南的,可是,当时一想到腾项南把宁雪伤成那样,她就觉得不想原谅腾项南。
可是,如今看到腾项南和宁雪弄成这样,她后悔极了,她握着腾项南的手,不利落的嘴里发出几个不清晰的字眼:“项,南,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让你和雪儿……”
“小姨,是我不好,伤害了雪儿,也伤了你的心,是我没有做好。”腾项南紧握着应蓉轻颤的手,“小姨,您别想那些了,现在赶快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应蓉点点头,也许只有她好了,宁雪才能原谅腾项南,她心里更加着急着。
一新和一帆围着应蓉打转,吧嗒吧嗒的小嘴像外面树上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李嫂和护工也在应蓉身边。
宁雪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楼下客厅里这一和谐幸福的画面,她有点发愣,站在楼梯上呆着。
“妈妈,妈妈。”一新看见了楼梯上的宁雪,跑过去。
“妈妈,你快来啊,姨姥姥会走了!爸爸正扶着姨姥姥走路呢!”一帆跟着一新的脚步跑上楼梯,小姐妹两拉着宁雪下楼去。
宁雪给女儿们挤出一个笑容来,被拉下楼去。
腾项南努了一下嘴,想和宁雪说什么的,可是却没有说出来。他想即便他说了宁雪可能不会听,更或者她纯粹不想听他说话。
应蓉看着二人心疼的要命,要不是她那么冲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抬起手朝宁雪伸去。
“小姨。”宁雪赶紧把手伸出去握住宁雪的手。
应蓉越急越发不出声来,连一个完整一点儿的字也说不出口来,由于病而颤抖的手,拉着宁雪的手放在腾项南的手上。
宁雪和腾项南四目相对,彼此目光中晶莹剔透。
“雪,雪儿,原谅项南吧,小姨没事,小姨的事,不怪他……”
两行眼泪从宁雪的眼眶中落下来,她双手扶着应蓉,只哭不说话。这把应蓉和腾项南心疼的要命,地上两个小机灵鬼也探着要给宁雪擦眼泪,还吧嗒吧嗒的说着安慰宁雪的话。
应蓉看了看一边的李嫂和护工,李嫂和护工立刻心领神会,结果宁雪和腾项南扶着的应蓉。
“少爷少奶奶,我们带应大姐到外面练习一下,顺道让她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李嫂说着,冲地上的两个小家伙说:“一新一帆,你们也来帮忙好不好。”
“好好好。”小姐两最爱干活了,很是勤快,话音还未落,就跑在前面去开门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宁雪和腾项南,气氛有点紧张,腾项南很怕宁雪不理她,他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她,看着她掉眼泪,要是以前,他或温柔或用力,都会给宁雪去擦的,但是现在,他害怕这一伸手出去,就把宁雪给弄碎了,他不敢。
宁雪站了几秒,转身要走,腾项南迅速挡在她前面,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雪儿,就要这样了吗?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要不理我行吗?你这样孩子们看着都害怕了。”
一新和一帆还好,年龄小,风一阵,雨一阵,哭过笑过,什么都是过眼烟云,可是阳阳和灿灿每天放学回来都怪怪的,也不想从前那样开朗和活泼了。
尤其灿灿,本来小心眼就多,自从知道自己不是腾项南的女儿,又每天看着宁雪和腾项南这样闹别扭,她更是沉默,有时候腾项南想靠近她,她都在躲。
宁雪也心疼灿灿,知道她心里肯定做着挣扎,她最爱的还是腾项南,他们父女之间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冰冷的地狱,父女两的心里一定是难过极了。
抬手抹了一把流下来的眼泪,宁雪站在没动,眼前是她最爱的男人,最亲的丈夫,她也很想原谅他,给他机会,她已经不恨他打了她,纵然他再打她,她也许也能原谅,可是,想想应蓉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气他。
“雪儿,别哭了,你打我一顿,求你别哭了,你这天尽哭了,眼睛不难受吗?”腾项南说的真是五脏六腑都疼了。宁雪稍有不快,他都心疼,何况这几天她掉了多少眼泪。
这种感觉犹如活埋他,他生生的被憋得窒息而死,却无力挣扎。
宁雪看见腾项南抬起给她擦眼泪的手有些颤抖,如果平时,她就躲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躲,甚至期盼着他温柔的手给她擦眼泪。
然而腾项南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还是放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说:“你别再为了我掉眼泪了,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等小姨好了,我什么都由你,好不好?”
高大刚强的男人话说的唯唯诺诺,宁雪赌气的侧过头,也不理他。
“雪儿……”腾项南鼓足勇气轻轻的抓着她的胳膊,那天捏断了她的手腕,他再也不敢用力去碰她了。
“别说了。”宁雪不等腾项南说话,她低浅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空气里响起来,“我不走,我会留下来,一切等小姨好了再说吧。”
腾项南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听了宁雪的话,不做什么垂死的挣扎,一切解释都似乎没有意义了,错了就是错了,还解释什么?
他看了一下腕表,“雪儿,阳阳和灿灿快回来了……”腾项南正说着,兜里电话响了,他停下话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宁雪,转身走向门口,一边接起电话。
“喂,恩,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腾项南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宁雪,“雪儿,我出去一趟,晚饭前会回来。”
他说的像平时一样,报告给老婆他要出去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没有吻别罢了,他也没有等宁雪的回话,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
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瞬间消失在门口,宁雪有点儿失落,也有些担心,他接了谁的电话,出去干嘛了?她刚刚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如无骨一般懒散的松散下来,她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心累极了。
原来爱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受伤了也会疼,而且疼到无法呼吸。
腾项南走后,宁雪一个人坐在卧室里,侧着耳朵倾听院子里的动静,时间一刻一分的滑过,像无情的流水,可是,院子里依旧没有出现他熟悉的那辆车的声音。
时间每滑过一分,她的心就会有一分不安,有时候为了安慰自己,她都恨自己,腾项南才离开十几分钟,她就想他了,她不是还和他在置着气吗?
也许是这几日腾项南寸步不离她都习惯了?虽然她不和他说话,但其实,内心已经没有再恨他了,只是因为应蓉病了而有些怨气而已。
“妈妈。”门口,灿灿的小身影扇进来。
“过来。”宁雪收拾了心情,露出一个笑脸,把手伸出去,接住灿灿走过来的小身体,她把灿灿拥在怀中,轻轻的摸着女儿的小脸,“灿灿,背上还疼吗?妈妈看看。”
“已经不疼了,闵叔叔给用的药很神奇,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呢。”
“恩。”宁雪嘴角一弯,轻轻的吻了灿灿的小脸。
“妈妈。”灿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是你和爸爸的女儿吗?”
宁雪一怔,最怕灿灿这样问了,可她还是听到了灿灿这样的问话,眼眶里突然就有东西蒙住了双眼,灿灿就在她眼前模糊起来。
她极力的想控制的,可是,还是控制不好,那是一种心底来的害怕,那种失去她真的不想要。
“妈妈,我是你生的吗?我是爸爸的孩子吗?”
灿灿哭了,伤心掩埋不住在孩子的心里,宁雪搂着灿灿,刚刚对腾项南的担心顷刻又化成憎恨。
同时涌上宁雪心头的还有害怕,她害怕失去灿灿,太害怕了,不管灿灿是不是雷翼的女儿,她都不会放手灿灿的,她紧紧的抱着灿灿,声音清晰的对灿灿说:“灿灿,你是妈妈的宝贝女儿,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
虽然紧紧的抱着女儿,但还是有一种孤独和寂寞的害怕席卷心头,尤其感觉到灿灿的小身体在她怀里轻颤,那呜呜的哭声更是让她揪心。
“妈,姐。”阳阳进来,那双宛如砖石的眼眸闪烁着三百六十度的光芒,已经是十岁的男孩子了,阳阳也已经长到一米四多,站在那里壮实的如一头小牛。
那身形和模样越来越有腾项南那种威严的范儿,帅哥美男已经压不住他的身,劲男霸气仿佛更适合他一些,常常有人说他将来就是第二个腾项南。
“姐姐,你别哭了,我巴不得你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呢,这样等你长大了,我就能娶你了。”阳阳平日里言语少,但是每每出言都会震到人。
“妈妈,阳阳又欺负我!呜呜——”灿灿把头埋在宁雪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阳阳!胡说什么?不许胡说!”宁雪瞪着阳阳,以前最爱看看阳阳身上那股子腾项南沉默霸道的匪气,现在她看着有些烦他父子两了。
“我没有胡说,我就要娶姐姐!”阳阳坚定的说:“我就爱姐姐!”
“我不要!”灿灿回过头冲着阳阳大声喊:“你别再欺负我!”
“我哪里有欺负你?我处处让着你,我那么宠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想怎么样?”
“你!”灿灿回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宁雪,向宁雪求救,“妈妈,你看弟弟!”
宁雪正要教训阳阳,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乔羽鹤。
这乔羽鹤给宁雪打电话,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娶了顾语薇,乔羽鹤在家里眼里只有顾语薇,在公司只有腾项南,宁雪早已为在乔羽鹤的电话本里可能早已经没有了她的电话。
这个时候,乔羽鹤打来,说不定是要看应蓉的,自从应蓉出事,乔羽鹤基本每天都会来看看应蓉,今天可能公司忙,白天没来,也许这会是要来了。
“喂,羽鹤。”宁雪瞪着阳阳,给灿灿抹了眼泪,一手把灿灿搂在怀中,一手接起电话来。
“宁雪……”
“恩?”宁雪等不到乔羽鹤后面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颤了一下,她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宁需,我说了,你别急啊!”
宁雪放在灿灿身上的手紧了紧,把灿灿给捏疼了。
“宁雪,南哥可能出事了……”
宁雪蹭地一下站起来,乔羽鹤在电话里如竹筒到倒豆子的话一连串一连串都是在劝她,她的眼泪就如雷阵雨又急又快。
“宁需,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我带你去。”
“灿灿,阳阳,回房写作业去,妈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宁雪急急忙忙的朝楼下走去。
“妈妈,怎么了?”阳阳和灿灿一起追上去。
“没事,妈妈一个朋友想见妈妈。”宁雪一只手摸了一张小脸匆匆闪出去。
灿灿还要去追,阳阳一把拉着灿灿,“姐,我照顾你!”
“你还说!”灿灿抹着眼泪瞪着阳阳,“别再理我!小心我削你!”
阳阳将灿灿抱在怀中,灿灿挣扎,阳阳不给机会,那健壮的小胳膊比灿灿有力多了,而且他比灿灿高出半头,身上力气自然比灿灿大。
“你放手!小心我告诉妈妈,你欺负我!”灿灿挣扎不动,就吓唬他。
“你高妈妈,我也告妈妈,你给别的班小男生写情书让我给你传,你还收男生的礼物,你还给男生送礼物,还有你去戈壁看帅哥……”
听着阳阳例举自己的罪证,灿灿着急了,“你敢说!我揍你!”
“如果你不是要去看帅哥,能掉下来吗?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惹的祸!以后我不准你和任何男生来往!”
阳阳把灿灿抱的更紧了一些,以前,他们是姐弟,阳阳虽然小,但是知道,亲姐弟长大是不能结婚的,现在他们不是亲姐弟,他非要娶她,所以从此,他不准她和任何男生来往!
“腾一鸣!”灿灿急了,大声喊道:“我是你亲姐!我是你亲姐!我是爸爸的女儿,我是妈妈生的!”
阳阳才不管她,任她吼,他就是不放手……
宁雪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乔羽鹤的车,她跑了过去,不等乔羽鹤下车给她打开车门,她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急匆匆的问腾项南怎么了?
“别急,别急。”乔羽鹤发动车,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说:“二十分前一辆车掉进了北街的那条河里,刚刚打捞上来,警局说是是南哥的车。”
宁雪全身像被抽走了精髓一般,头顶一股冷汗冒起的时候,发根也跟着立了起来。
“宁雪,别急,现在不能确定南哥有事,还没找到人。”
“他怎么会把车开到河里去,他出面前是谁给他打电话了?”
“是我,是我打的,是公司里有点事要他去处理,我不知道他会在路上发生车祸,对不起,宁雪,我……”
车祸?什么车祸?宁雪瞪着眼睛。
乔羽鹤见宁雪急的瞪着眼睛,都说不出话了,他赶紧解释说:“哦,据路上的摄像头来看,南哥走到桥上时,正好过来一辆油罐车,可能是两车要相撞了,他把车才开到了河里的,宁需,南哥会游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急。”
宁雪低头哭泣,抹着这几天就没有断过的眼泪,眼泪把似乎把她身体的水分都流走了,她都觉得自己快虚脱了。
尤其在听到腾项南出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体轻飘飘的,前二十分钟,她还恨着,现在就无比的担心着他,而且担心的要命。
“你打电话给他干嘛?”宁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乔羽鹤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看到前面拥挤的人群,他说:“到了。”
宁雪也注意到了乔羽鹤脸上刚刚的异样,但是看到前面纷纷扰扰的现场,她没有再去追究他打电话给腾项南干嘛。
到了现场,已经围了好多人,很多媒体的记者们也都到了,一听说车是岳腾老板的车,各种猜测都纷纷来了。
有点说是腾项南在商场上惹了人,有人制造了这场车祸,有的说腾项南家庭不和,酗酒开车,前面围得水泄不通,宁雪拉开车门急匆匆的下去刚要冲向人群,乔羽鹤一把拉着她。
“宁雪,别过去了,前面记者太多,马科已经在处理了,我给他打电话,看看什么情况。”乔羽鹤说着拿出手机。
乔羽鹤接通马科的电话,马科说已经尽力在封锁记者们的采访和拍摄了,可是,这里是大街上,记者们拍了打捞上的的车,也询问着交警和警察,他也不能全部拦下。
而且现在通讯发达,很多记者现在采访就现场报道了。至于腾项南的下落,搜救队在水里已经足足半个多小时了,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是市里的风景河,水不深,也就一米多不到两米,河也不是很宽,所以马科告诉乔羽鹤,腾项南应该没有事才对。
“没有消息吗?”乔羽鹤和马科一通完话,宁雪红扣扣的眼睛,落下两行清泪。心里更是担心的要命,她默默的祈祷腾项南千万不能有事,同时又坚定的告诉自己,腾项南肯定不会有事!
乔羽鹤挂了电话,安慰着宁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宁雪,南哥肯定没事,你别哭了,等他自己上来,就会很快联系你的。”
宁雪摇着头,颤抖着身子,见不到腾项南,怎么叫她能不乱想。
“快看!那是岳腾的少奶奶!”
一个记者眼尖,一句话就引来了好几个记者的目光,一下子几个记者朝宁雪铺天盖地的扑来。
“是腾太太吗?腾太太,请你说一下,腾先生怎么回事?”
“腾太太……”
“对不起,对不起。”乔羽鹤一手推着冲上来的记者,一手将宁雪揽进怀中护着朝车上走去。
就在转身的时候,宁雪余光扫到一个身影,她猛然抬头,就看到了腾项南。
原本以为自己眼花了,耳边记者们吵嚷的声音乱极了,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时候,只见记者们随着她惊呆的目光看去。
一下子就看到记者们朝腾项南跑去,宁雪流泪的脸一下子轻声轻松缓和了。
“宁雪,是南哥。”乔羽鹤不禁说了一句,他刚毅的脸上也和宁雪一样轻松起来。
腾项南冷眸阴森的看着冲过来的记者,没有敢靠近他,那股寒冷好像谁靠近了,就能把谁冻成冰雕。
他一步步走进宁雪,就在离宁雪几步的时候,宁雪一下子冲上去扑在他怀里,哭着打着他,嘴里骂道:“你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给我!说你没死!”
“对不起雪儿,手机进水了,我想着回去的,转身就看到了你。”腾项南抚摸着宁雪的背给她解释着,身上衣服湿漉漉的掉着水滴,身体本来有些冷的,可是现在心里暖和极了。
他推开一点儿宁雪,一来自己身上都是水,会把宁雪的衣服也弄湿,二来,他想看着她,看着她,他就踏实了。
两人四目相对,腾项南放开宁雪改为捧着她的脸,他附身深深的吻上去,一个天昏地暗,天荒地老的吻,宁雪深深回应着,再也不计较周围有没有人,她就是爱他,她喜欢让他吻她,她也爱吻他!
吻到对方都呼吸不了了,这个吻才结束,乔羽鹤打开车门,腾项南将宁雪抱进车,自己又坐了进去,乔羽鹤推开记者驾车而去。
腾项南回到家里的时候,腾世卿和欧阳燕已经看到了新闻赶来了,接着顾云翔和曹敏以及闵诺辰,还有很多朋友亲戚的电话,也跟着打来询问,腾项南均亲自接了电话告知他没有事。
欧阳燕看着宁雪和腾项南和好了,催促腾项南和宁雪上楼换掉湿衣服,他们在楼下和应蓉坐一会儿,陪陪孩子们也就回去了。
楼上,腾项南冲了热水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宁雪就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拿着厚厚的浴袍,见他出来就要给他穿。
“洗澡怎么不带进去。”宁雪站在他身后等他伸手穿浴袍。
腾项南转过身,伸出的手没有去准备穿浴袍,而是将宁雪抱紧,一句“我不冷”后就吻上宁雪。
“唔。”宁雪想说什么的,却没再说,手里的浴袍掉在地上的时候,腾项南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赤裸的身体雷火般纠缠在一起,腾项南想起第一次和宁雪在一起的情景:那天,她被韩玲下药了,她是第一次,她欲拒还迎,羞涩还猛烈,那种感觉棒极了。
关键,那天也是他的第一次,新鲜、刺激、紧张还热烈,感觉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正在吃着一顿盛大的午餐。
那种激动至今难忘,至今难舍,每每回忆,兴奋都会如同雨后竹笋一般一波又一波涨起来。接着就会有激|情如潮水一般一浪赛过一浪。
不知纠缠了多久,腾项南终于温柔播进宁雪的身体里,他舒服了,宁雪也跟着他舒服了。
这几天心里和身体均都要憋死了,这次因祸得福,能和宁雪冰释前缘,腾项南久久的留在宁雪的身体里不舍得离开。呢喃的话音在宁雪的耳边响起:“雪儿,小姨的病,我一定能治好,你务必信我。”
宁雪没有说话,只是窝在他怀里点点头,他从来都信任他,无比的信任。同时手上也抱紧了他一些,在得知他出事的那一刻,宁雪才发现,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腾项南的存在。
当以为失去时,宁雪知道那并不止是痛,而是不舍。
感情久了,不仅仅是爱了,更多的是依赖,她发现她已经离不开他,依赖他在她身边的每一刻,即使这几天他们在闹别扭,可腾项南从未离开过她,当真的要离开那一刻,她却是那么的无助和不舍。
原来她的世界根本就不能没有他!
腾项南探出手将她的手拿在眼前,前段时间将她的手腕给捏断了,他心疼急了,后来想看看的,宁雪不让他看,他自己也不敢去看。
“没事,都好了。”宁雪要抽回手,腾项南不放,而是拿在自己嘴边亲了又亲,如同孩子拿着一块蜜糖,总也不舍得吃完,更不舍得放下。
“雪儿,恨我吧,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当然!你还不是一个好父亲!”宁雪跟着他的话,说完撅起嘴来。
腾项南沉默了一下,又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以后都不会那么浑了。”
宁雪也学着他的沉默,沉默了片刻,她抬起眼眸,看着腾项南,认真的问:“灿灿真的是雷翼的孩子?你能确定吗?”
她不相信怎么能那么巧,就捡到了雷翼的孩子?再说了,雷翼在法国,而她在山区,怎么可能?
“不是!是我错了,灿灿是我们的女儿!”腾项南肯定的说,那眼神无比的坚定,仿若这个就是钉在铁板上的钢钉,毋庸置疑!不可否定!
“问你正话呢!好好回答!”宁雪急了,她要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答案。
“我给你说的也是正话,雪儿,有我在,你别再操心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腾项南这几天想想,他的冲动差点让他失去老婆,失去一个无比珍贵的孩子,还有失去一个家。想想都后怕的事情,他是不会允许发生的。
“可是……”
“没有可是,谁也别想把灿灿从你身边夺走!我说她是我们的女儿,他就是我们的女儿!”
“可……唔。”宁雪张开嘴只说了这两个字,就被带着转换了另一个镜头。
一番风雨后,宁雪头额上细密的汗珠,腾项南爬在他身上轻轻去吻她的汗珠,而他自己那豆大的汗滴就滴在宁雪的脸上。
汗滴落在脸上有点冰凉,瞬间顺着宁雪的脸颊滑落下去,宁雪看着腾项南笑笑,抬起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两人相视苦涩的一笑。
“下午羽鹤给你打电话干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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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第131章 雷翼归来
顾云翔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说是身体不舒服。宁雪去看望的时候,顾云翔在书房里处理着桌子上堆的如小山的工作。
看着顾云翔有些力不从心的埋头伏案,宁雪很是心疼,在宁雪和腾项南之间没有发生那件事时,顾云翔在工作上那如三岁小牛,精力充沛着呢。
可是如今,也就几天没见,顾云翔看上去又老了几岁,两鬓角的白发明显的又添了,都花白了。
宁雪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顾云翔,眼眶里泪花闪闪,她不敢上去打扰,不知道这一开口,会不会就使得眼泪小下来。
那样就又惹得顾云翔也伤心了。或者,她害怕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顾云翔说,自己让他担心了。
曹敏端着一壶茶和精致的茶杯上楼来,打断了宁雪的沉思,也打断了顾云翔的工作。
听到曹敏叫语桐,顾云翔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雪。
“语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说话?来来,进来。”顾云翔站起来,走到书房的沙发处,让宁雪坐,好像来得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上等贵宾。
“语桐来了有一会儿了,你那么入神,他不敢打扰你。”曹敏说着把茶给他父女二人倒上。
“就来一会儿。”宁雪见顾云翔听了曹敏的话,有点心疼她了,就赶快说:“听曹阿姨是您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大夫?您还要注意休息才是。”
“恩恩。”顾云翔抿着茶水,让宁雪也喝,一张笑着的脸就在宁雪眼底。
“语桐,你小姨最近好了吧?”
“恩。好多了。”宁雪答的时候,看了看顾云翔,曹敏可不知道应蓉和顾云翔的事情。
“语桐,腾项南最近没有犯浑吧?”这才是曹敏和顾云翔关心的问题。
宁雪差点吐出茶水,没想到腾项南一次犯错,大家都给他钉上了一个大混蛋的名,其实她的腾项南不是那样的人。
“没有。”宁雪还是按着曹敏的话回答:“其实,他也不是很浑,一直对我很好,最近闲我累,不让我去上班了,说既然是哄孩子,还不如回家哄自己的孩子……”
“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都要上学了,还用哄?他不是还想让你生孩子吧?”曹敏截断宁雪的话,“语桐,阿姨跟你说啊,不上班可不行,这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一份工作。”曹敏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劝着女儿,“这和你挣多少钱没有关系,关键是你自己不能丢了自己……”
宁雪一个劲的点头。
和顾云翔坐了一下午,顾云翔明显精神好了很多,宁雪临走的时候,答应顾云翔,会经常来看他的。
腾项南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因为和宁雪的事,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公司了,整个公司都是乔羽鹤在运作。
今天据说顾语薇在家收拾乔羽鹤了,到不是因为乔羽鹤扛下了该腾项南做的所有事,腾项南犯了错误,在家“服刑”,她也是理解的,她也想让姐姐的心情痛快一点儿。
可是,顾语薇听说腾项南又憋着坏主意,想让宁雪回家陪他,天天把宁雪锁在家里,据说还引诱宁雪不要出来上班了,好在家在给他生娃娃。
因为这次事件,闹的这么凶,最后宁雪还是留下来,完全是几个孩子起了大作用,要不是这些个孩子,宁雪真的一气之下就走了。
腾项南觉得孩子始终是他拴住宁雪的王牌,尽管宁雪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了,他还想人宁雪给他生娃。
而公司里,把她顾语薇的男人当壮工抓去使唤,顾语薇可不同意了。
“乔羽鹤!今天你敢去上班!我!我,我就和你离婚!”顾语薇双手叉腰站在床上,这样显得她高出乔羽鹤很多,高了就有胜算。
“老婆,别闹,快坐下,别摔下去。”乔羽鹤双手在空中,准备随时接着那站在松软软床上的老婆大人。
“你别来这套!”顾语薇手指着乔羽鹤骂道:“他腾项南是个什么玩意!就会欺负我姐,他以为我姐是母猪呢!生那么多孩子,你们男人当生孩子是玩呢!生孩子不疼啊!说生就能生?”
“说告诉你这些的?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纯粹叫舌根……”
“你敢说我妈嚼舌根!?”
啊?!乔羽鹤抹着额头的汗,原来这是岳母大人说的啊!这回更惨了,骂了岳母大人,乔羽鹤真想给自己的嘴上扇上一巴掌,叫你再不动脑筋乱说话。
整理了一下心中要说的语言,乔羽鹤上前一步,乖哄着床上如一只斗鸡般的女人,“不是那样的,南哥怎么舍得让宁雪再给他生孩子受那份罪呢?南哥的意思是宁雪在幼儿园工作太累了,与其哄那么多孩子,还不如回家哄自己的孩子,实在太爱孩子,可以再生一个,没说要宁雪真生,就是宁雪想生,南哥也不会同意的,乖,你快下来吧。”
乔羽鹤说着看了一下腕上的表。
“你不许走!”顾语薇跳下床。
乔羽鹤一把接住她,抱在怀里,心疼的说:“你慢点!”
以前她总说家里那两小土匪跟了他,现在乔羽鹤总算明白,其实那两土匪完全是结合了父母强烈的那一部分,父母有的那点温柔他们一点也没跟。
顾语薇昨天回娘家了,曹敏说宁雪去看顾云翔了,说腾项南现在对她很好,还如从前,就是好像为了要让宁雪在家还要宁雪给他生娃。
这个消息听得顾语薇当场就气结,他腾项南口口声声说多么爱宁雪,原来就是为了让宁雪给他传宗接代啊?
昨天回来就想骂乔羽鹤的,可是,乔羽鹤被腾项南困在公司里给他卖命,每天日没出而去,日落了还未归,顾语薇一直等到很晚,乔羽鹤还没有回来,后来,被周公约去睡觉了,乔羽鹤才回来。
今天一早,顾语薇早早的起来就拦着乔羽鹤不许去公司!要去就正常上下班,不许给腾项南当老黄牛!他腾项南不心疼乔羽鹤,她还心疼呢。
“好不给南哥当老黄牛,给你当牛做马。”乔羽鹤抱起顾语薇倒在床上。
床上传出顾语薇嘻嘻和呻吟的声音来,门口就听到乔顾的声音:“爸爸,今天不上班吗?”
“爸爸要在家和妈妈像大姨那样生小妹妹吗?”乔飏小朋友站在乔顾的身边。
“爸爸妈妈,生孩子多累啊!万一又生了儿子怎么办?你们别生了!等我长大了,给你们生女儿,抱回家让妈妈玩!”
“咳咳!”乔羽鹤和顾语薇一起坐在床上咳嗽。这乔顾还真是心疼娘!
岳腾总裁室。
乔羽鹤敲门进去,“南哥,今天来了?对不起啊,我今天迟到了。”
腾项南抬起腕表看了看,“是我早到了。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做的不错。”
抬起手蹙了一下鼻尖,乔羽鹤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没做什么,就让腾项南这种从不夸人的人给当面夸了。
想想一早上还和老婆诋毁腾项南如黄世仁般的用人,他到有点觉得对不住腾项南了。
有正事!差点感动的给忘了!
“南哥。”乔羽鹤走近办公桌,腾项南抬头看他,眉心轻皱了一下,乔羽鹤抿了一下嘴,“老虎回来了。”
腾项南将手里的笔扔在桌子上,背靠在椅子上,“不是不让他回来了吗?”
“给他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走哪了?”
乔羽鹤看看腕表,又看看腾项南,“再有两小时就落地了。”
“好吧,你亲自去接机,去百富门定一桌饭,中午一起用餐。”
“是。”乔羽鹤走出去,回头看看那间总裁室的门,中午为雷翼设下鸿门宴,这是连家也不让回就要敢雷老虎走吗?
这男人,让人家回来也是他,不让回来也是他!拿人当玩具呢!
机场,阔别八年的雷翼踏上了这块他日夜思念,却不敢回来的土地,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还是味道好啊!
睁开眼睛的时候,雷翼湿润的眼眶中就出现了乔羽鹤的身影,两人均是站着未动,彼此看着对方。
苏艺婷挽着雷翼的胳膊,有点不自在的看着乔羽鹤。
二人同时开步向前,苏艺婷松开雷翼的胳膊,雷翼和乔羽鹤中间只剩十几公分的近距离时,两人停下脚步,同时张开双臂,拥抱了。
这种拥抱,他们在年少轻狂时,每次做了“大事件”时都会有做中午的事情,长大后,每天在一起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这样拥抱过。
后来,雷翼拐走了大哥及老板的女朋友,吓得八年里从没敢踏足这里半步,今天相聚,还真有点让两个大男人激动。
拥抱着彼此捶打的后背,感觉到对方还是那般健硕的腰杆,雄壮的后背,彼此放开,相视一笑。
苏艺婷这才走过来,再次挽上雷翼的胳膊,对乔羽鹤尴尬地一笑,轻轻的叫了一声:“羽鹤。”
乔羽鹤没有应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在她看来简直不值一看,不值一提,可是,她现在成了大名鼎鼎的雷老虎的心爱之物,那他多少也得给她点薄面。
“老虎,南哥在百富门定了位子,中午一起坐坐。”乔羽鹤直接将雷翼和苏艺婷接到了百富门大酒店餐饮部,连个房间也不让定,就连行李都没有让他们放下,而是直接带进了餐厅里。
“乔羽鹤!你这是干嘛?我们不欠你!你这是绑架我们?”苏艺婷不干了,也许,她想回酒店避一下,她不敢见腾项南。
“对不起。”乔羽鹤对苏艺婷讽刺的说了三个字,又对雷翼说:“老虎,这是南哥的意思。”
“腾项南想干嘛?我们不欠他什么?为什么绑架我们?”苏艺婷继续激动。
门推开了,马科进来把两扇门打开,腾项南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雷翼和苏艺婷均吞下一口口水,当腾项南走进来的时候,他俩都往后退了一步。
腾项南丝毫没有看他们一眼,走到桌子前的时候,马科给腾项南拉开椅子腾项南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雷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老虎,多年不见了,不认识我了?还得我先向你问好啊?”
“南哥。”
雷翼上前一步。赶紧给腾项南斟茶倒水,刚端起茶壶来,腾项南抬起手,示意他放下茶壶,“你现在比我还了不起,我哪敢喝你的茶?”
腾项南说着,马科夺过雷翼手里的茶壶给腾项南把茶斟上。腾项南端起马科斟的茶喝了一口,对他们说:“都坐下,别弄的好像祭拜我似的。”
乔羽鹤抬手蹙了一下鼻尖坐在了腾项南的左边,马科挨着乔羽鹤乖乖的坐下来。
雷翼坐在了腾项南的右手边,